《增訂通俗傷寒論》~ 第三編 證治各論 (57)
第三編 證治各論 (57)
1. 第十九節,發狂傷寒
廉勘,此方較龍虎丸稍烈,比張天池紅白斷狂丸稍輕。方用生白砒、巴豆霜、硃砂各一錢,麵糊為丸,如芥菜子大,每服七八丸,新汲井花水送下,以吐頑痰濁涎。如面色赤亮,或色青赤不常,日夜不寐,月餘遂發狂言,逾垣上屋,經閉三月,脈搏長大有力,多從心火熾盛,燔胃燒肝,而為狂惑哭詈,宜犀羚三黃湯(犀角、川連各一錢,羚角、鐵粉、桃仁各二錢,鮮生地、丹參、石決明各五錢,琥泊、青黛各五分,西牛黃二分調服。此方治男子多五六日而愈,治婦女必半月經至而定),以清心而瀉肝。發狂雖有陰陽虛實、經絡臟腑新久之異,要皆必經心肝兩臟而發。以心藏神,主知識;肝藏魂,主云為。未有神魂清醒,而昏狂迷妄至於此極者也。噫,胡君能立此鎮、下、吐、清四大劑,可謂大手筆矣。即其補法兩方,亦頗穩健。一參茯安神丸(人參、茯神、炒棗仁、當歸、生地、酒炒川連、橘紅、姜南星各一兩,天竺黃五錢,雄黃、西牛黃各二錢,為末蜜丸,梧子大,硃砂為衣,米飲下五十丸,忌動風辛熱葷濁甜膩之物),治失志驚狂,經吐下後,大勢已瘥,尚有目神昏鈍,迷妄無定之狀,以此鎮心安神,滌痰清火而痊;一柔肝息風煎(制首烏、黃甘菊、辰茯神、歸身、石斛、川斷、廣鬱金各三錢,白蒺藜、遠志肉各錢半,川芎、明礬各八分),治肝陰虛,內風上冒神明,兼挾涎沫,而為失心癲狂,延久不愈,以此柔肝育陰,熄風除涎而愈。趙晴老謂其善治狂證,洵不愧焉。總之外感發狂,一時之狂也,其死速,其愈亦速;內傷發狂,終年之狂也,其死緩,其愈亦緩。俞氏分辨陽狂如狂,雖為狂病之正治,然藥力之峻,效驗之速,尚不逮胡君在茲手筆之大,故節述之。
白話文:
第十九節,發狂傷寒
這個方劑比龍虎丸略猛,比張天池的紅白斷狂丸略溫和。處方用生白砒、巴豆霜、硃砂各一錢,用麵糊做成像芥菜籽大小的丸藥,每次服用七八丸,用新汲的井水送服,以吐出頑痰濁涎。如果病人面色紅亮,或面色青赤不定,日夜睡不着覺,一個多月後開始胡言亂語,翻牆上屋,月經停閉三月,脈搏有力且跳動有力,大多是因心火熾盛,灼傷胃和肝臟,而導致神志錯亂,哭罵不止,宜用犀羚三黃湯(犀角、川連各一錢,羚角、鐵粉、桃仁各二錢,鮮生地、丹參、石決明各五錢,琥珀、青黛各五分,西牛黃二分,調服)。此方治療男性多在五六日內痊癒,治療女性則需等到半個月經來潮後病情才會穩定,以此清心瀉肝。發狂雖然有陰陽虛實、經絡臟腑病程長短的不同,但都必定經過心肝兩臟而發病。因為心藏神,主宰人的思維意識;肝藏魂,主宰人的精神活動。神魂清醒的人,是不會昏狂迷妄到如此地步的。唉,胡君能創立這鎮驚、攻下、催吐、清熱四大類的方劑,可謂是醫學大師之作!即使是他補益方面的兩個方劑,也相當穩妥。一個是參茯安神丸(人參、茯神、炒棗仁、當歸、生地、酒炒川連、橘紅、姜南星各一兩,天竺黃五錢,雄黃、西牛黃各二錢,研磨成粉末製成蜜丸,梧桐子大小,用硃砂包衣,米湯送服五十丸,忌食辛辣、溫熱、油膩、甜食等食物),用於治療因意志消沉而引起的驚狂,經攻下嘔吐後,病情已大為好轉,但仍有目神昏暗、神志恍惚不定等症狀,用此方鎮心安神,滌痰清火而痊癒;另一個是柔肝息風煎(制首烏、黃甘菊、辰砂茯神、當歸尾、石斛、川斷、廣鬱金各三錢,白蒺藜、遠志肉各一錢半,川芎、明礬各八分),用於治療肝陰虛,內風上擾神志,並伴有涎沫,而導致失心癲狂,久治不癒,用此方柔肝養陰,熄風除涎而痊癒。趙晴老說他善於治療狂證,的確名副其實。總而言之,外感引起的發狂,是一時性的,病情發展快,痊癒也快;內傷引起的發狂,是長期性的,病情發展慢,痊癒也慢。俞氏雖然提出了治療陽狂的正治方法,但藥效之峻猛,療效之迅速,仍比不上胡君的這些方劑,所以在此簡略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