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訂通俗傷寒論》~ 通俗傷寒論緒言 (4)
通俗傷寒論緒言 (4)
1. 通俗傷寒論緒言
同時,李士材之《傷寒括要》二卷,如傷寒總論至肉苛為上卷,五經總論至中暑、中暍為下卷,末附仲景方,並附雜方五十六。其證備,其法詳,其論明而且簡,書名括要,可謂名副其實矣。康熙中,張隱菴之著《傷寒宗印》八卷,其次序悉依叔和編次,頗多發明,其注赤石脂禹餘糧湯,復增太乙禹餘糧,議論穿鑿,與成注故相執拗,不足取以為法也。
如程郊倩之《後條辨》十五卷,書分六集,註釋詳明,其閒話太多,攀引經史百家及歌曲各書,於原書絕無緊要。至其每條承上起下,註釋入理之處,亦非淺學所能企及,不可因其所短而棄其所長也。鄭重光之《傷寒條辨續注》十二卷,本方氏《條辨》,所缺略者,補註之,義理未明者,發明之,故曰續注。重光另著有《傷寒論辨》三卷,亦多發明。
康熙間,有錢潢天來著《傷寒溯源集》十卷,其發明義理精而且詳,能正本溯源,歷代著傷寒者,可推此為上乘。張孝培之著《傷寒類疏》,其書不分卷,其大意遵叔和撰次而類疏之,末附病解類,其注仲景書解,獨出己見,而不蹈襲諸家之說,可謂發前人所未發。張路玉之傷寒《纘》《緒》二論,其法其方誠可補仲景之未備。
其子飛疇著《傷寒兼證析義》一卷,言中風、虛勞、脹滿之人,有病傷寒者,謂之兼證,設為問答,共十七條,末附十二經、八脈、運氣、方宜等說,極為明備,但其所用方藥,亦多偏僻。其時周禹載之著《傷寒三注》十六卷,其書以《條辨》《尚論篇》二書為主,二書之注有未盡善,另出己意以補之,書名三注,可謂名稱其實矣。
長洲汪苓友之注《傷寒條辨廣注》十四卷,其書曰「辨注」者,辨仲景論中是傷寒則集之也。曰「廣注」者,「廣」以廣其方論,如古今傷寒之書皆採附也;「注」以注其正文,不分仲景後賢,其論皆為解釋,其方皆為詳考也。他如秦之楨之《傷寒大白》四卷,其注重傷寒傷食,亦一特別識見,確從經驗所得。
魏荔彤之《傷寒論本義》二十卷,仿方氏例,亦多發明。沈目南之著《傷寒六經辨證治法》八卷,其能闡發經旨,多有發明;末附《醫徵溫熱病論》,分大邪中表,小邪中里,為四卷,其論溫論燥,頗多心得。
又如尤在涇之著《貫珠集》八卷,其首篇言寒之淺者僅傷於衛,風之甚者並及於營,衛之實者風亦難泄,衛之虛者寒亦不固,但當分病症之有汗無汗,以嚴麻黃桂枝之辨別,不必執營衛之孰虛、孰實,以證傷寒中風之殊,立為正治法、權變法、斡旋法、救逆法、類病法、明辨法、雜治法等。仲景著書之旨,如雪亮月明,令人一目瞭然,為古來所未有。
他如《醫宗金鑑》之《傷寒心法》,頗有發明,訂正訛誤甚多;沈金鰲之《傷寒綱目》十八卷,亦多實驗發明;杭州林瀾之《傷寒折衷》二十卷,前十二卷集諸家之註解,後八卷類證,採各家之雜論,附舌鑑、脈法,其採王氏《準繩》為最多,每篇之下,多有折衷之發明。
白話文:
通俗傷寒論緒言
李士材的《傷寒括要》兩卷,上卷從傷寒總論到肉苛,下卷從五經總論到中暑、中暍,書末附有仲景的方劑和五十六個雜方。它證候齊全,方法詳盡,論述清晰簡潔,書名「括要」的確名副其實。康熙年間,張隱菴所著《傷寒宗印》八卷,其順序完全遵照張仲景的編排,有很多新的見解,但他對赤石脂禹餘糧湯的註釋,又增補了太乙禹餘糧湯,論述牽強附會,與前人的註釋互相抵觸,不足採納。
程郊倩的《傷寒條辨》十五卷,分為六集,註釋詳盡明白,但閒話太多,廣泛引用經史百家和歌曲等書籍,與原文並無緊要關係。不過,它每條註釋都能承上啟下,論述精當,也不是淺學之士所能企及的,不能因為它的缺點而捨棄它的優點。鄭重光的《傷寒條辨續注》十二卷,是在方劑的《條辨》基礎上,對缺漏之處加以補充,對義理不明之處加以闡發,所以稱為「續注」。鄭重光還另著有《傷寒論辨》三卷,也包含很多新的見解。
康熙年間,錢潢天來著有《傷寒溯源集》十卷,其闡發義理精深詳盡,能夠追本溯源,歷代關於傷寒的著作,可以推崇此書為上品。張孝培的《傷寒類疏》不分卷,其大體上遵照張仲景的編排順序加以類別整理,書末附有病症的分類,他對仲景著作的註釋,獨具見解,不落入前人的窠臼,可謂發前人所未發。張路玉的傷寒《纘》、《緒》二論,其方法和方劑的確可以補充仲景著作的不足。
他的兒子張飛疇著有《傷寒兼證析義》一卷,論述中風、虛勞、脹滿等患者患上傷寒的情況,稱為兼證,以問答的形式,共十七條,書末附有十二經、八脈、運氣、方宜等論述,非常完備,但所用的藥物多較偏僻。當時周禹載著有《傷寒三注》十六卷,此書以《條辨》、《尚論篇》兩書為主,對兩書的註釋如有不足之處,他就另行闡發,書名「三注」的確切合書名。
長洲汪苓友的《傷寒條辨廣注》十四卷,書名「辨注」是指辨別仲景論述中屬於傷寒的內容加以彙集。「廣注」是指廣泛闡述其方劑和論述,例如採納古今傷寒書籍中的內容;「注」是指註釋正文,不分仲景或後世醫家的論述,都加以解釋,所有方劑都加以詳盡考證。此外,秦之楨的《傷寒大白》四卷,其注重傷寒傷食,也是一種獨特的見解,確實來自經驗所得。
魏荔彤的《傷寒論本義》二十卷,仿效方劑的體例,也包含很多新的見解。沈目南的《傷寒六經辨證治法》八卷,善於闡發經旨,有很多新的見解;書末附有《醫徵溫熱病論》四卷,分為大邪中表、小邪中里,論述溫病燥病,頗多心得。
還有尤在涇的《貫珠集》八卷,其開篇論述寒邪輕者只傷及衛氣,風邪嚴重者則同時傷及營氣;衛氣充足者,風邪也難以侵入;衛氣虛弱者,寒邪也難以抵禦。但應根據是否有汗來區分病症,嚴格區分麻黃和桂枝的應用,不必執著於營衛的虛實,以區分傷寒和中風的差異,並確立了正治法、權變法、斡旋法、救逆法、類病法、明辨法、雜治法等。張仲景著書的旨意,如同白晝般清晰明瞭,令人一目瞭然,是古來所未有的。
此外,《醫宗金鑑》中的《傷寒心法》,有很多新的見解,訂正了許多錯誤;沈金鰲的《傷寒綱目》十八卷,也有許多實驗性的見解;杭州林瀾的《傷寒折衷》二十卷,前十二卷彙集諸家註解,後八卷按照證候分類,採納各家雜論,並附有舌診、脈法,其中引用王氏《準繩》最多,每篇之下,都有折衷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