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論集成》~ 卷九 (4)
卷九 (4)
1. 辨厥陰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上九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五升,去滓,溫分五服。(一方水酒各四升)
錢潢曰:手足厥寒,即四逆也;故當用四逆湯,而方名雖曰四逆,而方中並無姜、附,不知何以挽回陽氣?仲景制方,治極陰最寒之證,獨遺此二物邪?是以不能無疑也。恐是歷年久遠,散失遺亡,訛舛於後人之手,未可知也;不然,何湯名四逆,而藥物與四逆迥異邪?
正珍曰:上二條論之與方,俱非乎仲景之言,錢潢所論,極是也;此乃後人之所攙,不可從矣。劉棟曰:通脈四逆湯方中,加當歸,以復其脈也,大非。
〔三百六十一〕大汗出,熱不去,內拘急,四肢疼,又下利厥逆而惡寒者,四逆湯主之。(脈經無又字,是。)
金鑑曰:是陽亡表,寒盛於裡也,故主四逆湯,溫經以勝寒,回陽以斂汗也。
正珍曰:內者,腹內也;此證而脈微欲絕者,通脈四逆湯所主。
〔三百六十二〕大汗,若大下利而厥冷者,四逆湯主之。
成無己曰:大汗、大下利,內外雖殊,其亡津液損陽氣則一也;陽虛陰勝,故生厥逆,與四逆湯,固陽退陰。
〔三百六十三〕病人手足厥冷,脈乍緊者,邪結在胸中,心下滿而煩,飢不能食者,病在胸中,當須吐之,宜瓜蒂散。(乍緊辨可吐篇作乍結是,千金翼同。)
此與前三百三十二條,並系邪氣實於上焦,陽氣為是所閉塞,而不能通達四末之證,非清穀下利脈微欲絕之寒厥也,故吐以瓜蒂散,以達其鬱閉也。按乍緊作乍結為是,結即代,惟病者其脈素不結,今發手足厥冷而乍結者,非炙甘草湯證血液不充之結,即有物塞於胸中之所致。
故與瓜蒂散以吐之則愈;若其心下滿以下,別是一證,不可與上文混視;唯以其均可吐之證合而論之,蓋證異而因同者,故亦吐之以瓜蒂散也,仲景氏家法乃爾。
〔三百六十四〕傷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當服茯苓甘草湯,卻治其厥,不爾,水漬入胃必作利也。(者字,依成本全書補之。服字,玉函作與字。卻成本作郤。)
方有執曰:金匱曰:水停心下甚者則悸,然則悸為水甚。
金鑑曰:厥而心下悸者之下,當有以飲水多四字;若無此四字,乃陰盛之厥悸,非停水之厥悸矣。何以即知是水,而曰宜先治水耶?蓋停水者,必小便不利;若不如是治之,則所停之水,漬入胃中必作利也;此證雖不曰小便不利,而不利之意,自寓其中。
正珍曰:此條蓋承上條,重論邪實在胸中之厥,兼挾停水而心下悸者,以示治有緩急也;非裡虛陰盛,危在旦夕之厥冷也;故厥一字與心下二字,亦皆自上條中,細繹出來,可見脈之乍結,心下之滿而煩,飢不能食,皆在一厥字中而含蓄焉,猶大青龍湯之後條,五苓散之後條,
皆承上條而省略其脈證也;夫邪結在胸中之厥,非危急之證也,其所兼挾之悸,卻急於厥何也?悸乃停水所致,其人小便必不利,觀小柴胡條,可以見矣;是以不先與茯苓甘草湯以治其水,則停水漬入大腸中,必作下利,故先治其水,而後更與瓜蒂散以治其厥也。又按水漬入胃之胃字。
白話文:
辨厥陰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文中記載了一些方劑的使用,以及對一些方劑和症狀的討論。
首先描述了一個方劑的組成和使用方法,並提到一個不同的劑量比例。接著,錢潢對「四逆湯」方劑中缺少生薑和附子的疑問,以及其名稱與藥物組成不符的疑惑。正珍則認為前述論述並非仲景原意,是後人添加的。劉棟對「通脈四逆湯」添加當歸的做法提出質疑。
文中接著描述幾種症狀及其相應的治療方法,包括大汗、熱退不去、內拘急、四肢疼痛、下利厥逆、惡寒等,以及大汗、大下利、厥冷等症狀,均以四逆湯為主治。成無己對大汗大下利導致陽虛陰盛的病理機制進行了解釋。
文中還討論了手足厥冷、脈象乍緊,胸中邪結,心下滿煩,飢餓難食的病症,認為應當用瓜蒂散來治療。並將此症狀與其他類似症狀進行比較,說明其病機和治療方法。
最後,文中討論了傷寒厥逆、心下悸動的症狀,認為應該先服用茯苓甘草湯治療水停,再治療厥逆,否則停水會導致腹瀉。文中對此症狀的病機和治療順序進行了詳細的論述,並說明了其與其他症狀的區別和聯繫。文中也提到,一些方劑的描述可能因年代久遠而有所遺漏或訛傳。 各家醫學大家的不同見解也都被記錄在內,形成了對這些病症及治療方法的多元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