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璐

《傷寒纘論_傷寒緒論》~ 傷寒纘論卷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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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纘論卷下 (1)

1. 傷寒纘論卷下

長洲石頑張璐路玉父纂述

問曰:病有結胸有藏結,其狀何如答曰: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藏結。答曰:如結胸狀,飲食如故,時時下利,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

名曰藏結,舌上白胎滑者難治。

結胸者,陽邪結於陽也,藏結者,陰邪結於陰也,然胸位高,

藏位卑其脈之寸浮關沉,兩俱無異,但藏結之關脈,更加小細而緊者,

以關脈居上下二焦之界,外邪由此下結,積氣由此上千,實往來之要衝,

所以病在下而脈反困於中也,若見舌白胎滑,外邪固結於裏,其勢最重,

以表裏兩解之法,俱不可用,故為難治,其不出方者,正欲人深究其旨而施治,

白話文:

**問:**疾病有「結胸」和「藏結」,它們的症狀是什麼?

**答:**按壓胸部會有疼痛感,寸脈浮浮,關脈沉沉,稱為「結胸」。

什麼是「藏結」?

**答:**症狀與「結胸」相似,飲食正常,但時常會腹瀉,寸脈浮浮,關脈小細緊沉,稱為「藏結」,舌苔白膩而滑的人較難治療。

「結胸」是由於陽邪聚集在陽位導致的,「藏結」則是由於陰邪聚集在陰位導致的。但胸部的位置較高,藏結的位置較低,因此它們的脈象(寸脈浮、關脈沉)沒有什麼區別。不同的是,「藏結」的關脈會更加小細而緊,這是因為關脈位於上焦和下焦的交界處,外邪通過這裡向下結聚,積氣通過這裡向上聚集,是氣血往來的要衝。因此,疾病位於下部,脈象卻困於中部。如果舌苔白膩而滑,表示外邪在體內固結,病情較為嚴重。因為表裡兼治的方法都不可用,所以難以治療。不開出具體方劑,正是希望大家深入理解其原理並根據情況施治。

非不治也,治之務在分解表裏錯雜之邪,使陰氣漸下而內消,客邪漸上而外散,

庶可圖功於萬一也。

藏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胎滑者,不可攻也。

藏結之所以不可攻者,從來置之不講,以為仲景未嘗明言,後人無知之,

不知仲景言之甚明,人第不參討耳,夫所謂不可攻者,乃垂戒之辭,

正欲人詳審其攻之之次第也,試思藏已結矣,匪攻而結何由開耶,

所謂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又謂下利嘔逆不可攻,又謂表解乃可攻痞,言之已悉,

於此特出一訣,謂藏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則證不在六經之表裏,

白話文:

其實並非不可治,治療的关键在于化解表里错杂的邪气,使阴气逐渐下降而消散于内,外邪逐渐上升而散布于外,这样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如果出现体内积聚、无阳气症状,不寒不热,病人反而安静,舌苔光滑,就不可用攻伐的方法治疗。

之所以不能攻伐治疗,过去人们一直避而不谈,认为仲景医书中没有明确说明。后人对此不知情,以为仲景没有言明,其实仲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是人们没有认真研究罢了。所谓不可攻伐,其实是警示之语,目的是让人们详细了解治疗的步骤和顺序。试想,如果体内已经积聚,不攻伐又如何能化解呢?

仲景在书中曾说,表证未解不可攻伐,下利呕逆不可攻伐,表证解后才可攻伐痞证,这些都已说得十分清楚了。

这里再补充一个关键点,如果出现体内积聚、无阳气症状,不寒不热,病人反而安静,那么病症就不在六经的表里,

而在上焦下焦之兩途,欲知其候,但觀舌上有無胎滑,有之則外感之陽熱,

挾痞氣而反在下,素痞之陰寒,挾熱勢而反在上,此與裏證已具,

表證未除者相去不遠但其陰陽悖逆,格拒不入證轉凶危耳,豈結胸膈內拒痛,

而藏結腹內不拒痛耶,此而攻之,是速其痛引陰筋而死,不攻則病不除,

所以以攻為戒,是則調其陰陽,使之相入,而滑胎既退,然後攻之,則邪熱外散,

寒氣內消,此持危扶顛之真手眼也。

病脇下素有痞,連在臍傍,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藏結死。

按病人素有動氣,而當臍上下左右,則不可發汗,素有痞氣,

白話文:

病症位於上焦和下焦之間,想要知道病情,只要觀察舌頭是否有胎滑。如果有,表示外感陽熱之邪挾帶痞氣而反位於下焦,素來存在的痞氣屬陰寒,挾著熱邪而反位於上焦。這與內在的症狀已經具備,外在的症狀尚未痊癒相差無幾,但其陰陽錯亂、相互抗拒、無法進入,證狀轉趨危急,難道是胸膈內結聚而拒絕疼痛,但腹內結聚卻不拒絕疼痛嗎?如果以此攻治,是加速疼痛引發陰筋而死亡,不攻治則疾病無法痊癒。所以戒除攻治之法,就是調和陰陽,使之相互交融,而滑胎既已消退,再行攻治,則邪熱外散,寒氣內消,這是挽救危急病情的真正要訣。

病人脇下素來有痞塊,連接於肚臍旁,疼痛牽引至小腹,深入陰筋,這就是所謂的「藏結死」。

按病人的狀況素來動氣,而肚臍上下左右的位置則不可發汗,素來有痞氣,

在脇下連臍傍則不可攻下,醫不細詢,病家不明告,因而貽禍者多矣。

已上藏結例。

十棗湯而反下之,熱入因作結胸,病發於陰而反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

以下之太早故也。

病發於陽者,太陽表證誤下,邪結於胸也,病發於陰者,皆是內挾痰飲,外感風寒,

中氣先傷,所以汗下不解,而心下痞也,凡結胸正在胸中,此正太陽全盛之邪,

因誤下乘虛而入,故曰熱入因作結胸,是處方名為陷胸,若痞則多偏胸脇,

而無正中結痛之候,故但言因作痞,而不用熱入二字,其邪之盛衰可知,

白話文:

在脇下與肚臍旁邊部位,不應該用攻下的方法治療。如果醫生沒有詳細詢問病史,病人也沒有清楚說明,因而導致遺禍的例子很多。

以上是藏結的病理。

如果服用「十棗湯」卻反用攻下的方法,會導致熱邪進入體內,而形成結胸。如果疾病病發在陰分卻用攻下的方法,就會導致痞證(胸部脹痛)。之所以會形成結胸,是因為攻下得太早。

如果疾病病發在陽分,而用誤下了太陽表證的藥物,邪氣就會停留在胸部。如果疾病病發在陰分,則都是因為內部有痰飲,外部受到風寒侵襲,造成中氣先受損,所以汗出和瀉下治療後無法解除症狀,導致胸部以下部位出現痞證。所有結胸的症狀都集中在胸部,這正是太陽經邪氣盛極的表現。由於誤用攻下治療,邪氣趁機而入,所以說熱邪進入體內而形成結胸。如果症狀表現為痞證,則多偏向胸部兩側,而沒有正中部位結痛的症狀,所以只說「因作痞」,而不用「熱入」這兩個字,以此來判斷邪氣的盛衰程度。

是處方名為瀉心,觀其主治,則虛實迥然不侔,則知表邪為陽,裏邪為陰也明矣,

或言中風為陽邪,傷寒為陰邪,安有風傷衛氣,氣受傷而反變為結胸,寒傷營血,

血受傷反成痞之理,復有誤認直中陰寒之陰,下早變成痞者,則陰寒本無實熱,

何得有下早之變,設陰結陰躁而誤下之,立變危逆,恐不至於成痞,

停日待變而死也。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數則為虛,頭痛發熱,

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隔內拒痛,胃中空虛,

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

白話文:

瀉心的主治範疇,虛證和實證的表現迥然不同,由此可知表邪為陽,裏邪為陰。

有人說中風是由陽邪造成的,傷寒是由陰邪造成的,怎麼會有風邪傷及衛氣,衛氣受傷反而變成結胸,寒邪傷及營血,營血受傷反變成痞塊的道理呢?

還有錯誤地認為,直接遇到陰寒之邪,很快就會變成痞塊,然而陰寒本質上沒有實熱,怎麼可能很快變成痞塊呢?如果陰結造成陰躁,誤用下法治療,就會立即轉化為危重的情況,恐怕還達不到變成痞塊的程度,就會拖延一段時間後變化而死亡。

太陽病,脈象浮而動數,浮主風,數主熱,動主痛,數又主虛,頭痛發熱,微微盜汗,卻反覆惡寒,說明表證尚未解除。如果醫生錯誤地使用下法治療,動數的脈象就會變為遲緩,隔肌內部會有拒按的疼痛,胃中空虛,邪氣動及隔肌,出現氣短煩躁,心中煩悶,陽氣內陷,心下痞滿,這時就會形成結胸。

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遠,小便不利,

身必發黃也。

脈浮而動數,雖主風熱,亦主正虛,虛故邪持日久,頭痛發熱惡寒,表終不解,

醫不知其邪持太陽,未傳他經,反誤下之,於是動數之脈變遲,而在表之證,

變結胸矣,動數變遲三十六字,形容結胸之狀殆盡,蓋動數為欲傳之脈,

變遲則力綿勢緩而不能傳,且有結而難之象,膈中之氣,與外實之邪,

兩相格鬬,故為拒痛,胃中水穀所生之情悍,因誤下而致空虛,

則不能藉之以衝開外邪,反為外邪衝動其膈,於是正氣往返邪逼之界,

白話文:

使用「大陷胸湯」治療。倘若沒有結胸,只有頭部流汗,其他部位不流汗,頸部緊繃疼痛難受,小便不利,

身體必定會發黃。

脈象浮動而跳動頻繁,雖然主風熱,但也主正氣虛弱,正氣虛弱所以邪氣纏綿日久,頭痛發熱惡寒,表證始終無法解除,

醫者不瞭解邪氣纏綿在太陽經,沒有傳到其他經絡,反而誤用瀉下之法,於是跳動頻繁的脈象轉變為遲緩,而表證也轉變為結胸了,跳動頻繁轉變為遲緩這三十六個字,已經將結胸的狀況描述得淋漓盡致,這是因為跳動頻繁是將要傳遞的脈象,

轉變為遲緩就表示力量不足氣勢緩慢而無法傳遞,而且有阻塞而難以通行的徵象,膈中的氣,與外在邪實之氣,

兩相搏鬥,所以形成疼痛,胃中水穀所產生的熱氣悍銳,因為誤用瀉下之法而導致空虛,

就無法藉此衝開外邪,反而被外邪衝擊膈膜,於是正氣往來於邪氣逼迫的界線中,

覺短氣不足以息,更煩躁有加,遂至神明不安,無端而生懊憹,

反此皆陽邪內陷所致也。

結胸者,項亦強,如柔痙狀,下之則和,宜大陷胸圓。

結胸而至頸項亦強,證愈篤矣,蓋胸間邪結緊實,項勢常昂,有似柔痙之狀,

然痙病身首俱張,此但項強,原非痙也,借此以驗,胸邪十分緊逼,

以大陷胸湯下之,恐過而不留,即以大陷胸圓下之,又恐滯而不行,

故煮而連滓服之,然後與邪相當,觀方中用大黃芒硝甘遂,可謂峻矣,

白話文:

感到呼吸短促,不足以出氣,更加煩躁不安,以致精神恍惚不安,莫名地產生懊悔痛苦。

上述這些症狀都由陽邪內陷所導致。

得了結胸病的人,頸項也僵硬,像柔弱的痙攣一樣,用瀉下藥則能緩和,宜用大陷胸圓。

結胸病到了頸項也僵硬的程度,病情就更嚴重了。這是因為胸中邪氣結得很緊實,頸部因此常昂起,很像柔弱的痙攣。不過,痙攣病是全身首尾都張開,而這種情況只是頸項僵硬,本來就不是痙攣。借用痙攣的情況來驗證,說明胸中邪氣十分緊迫。用大陷胸湯來瀉下,恐怕太峻烈而不能停留。即使用大陷胸圓來瀉下,又恐怕停滯而不能暢通。所以把藥煮沸後連渣一起服用,才能與邪氣匹敵。看方中所用的大黃、芒硝、甘遂,可謂很峻烈了。

而更加葶藶杏仁,以射肺邪,而上行其急,煮時又倍加白蜜,以留戀潤導之,

而下行緩,必識此意,始得用法之妙。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胸既結矣,本當下以開其結,然脈浮大,則表邪未盡,下之是令結而又結也,

所以致死,此見一誤不堪再誤也。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亦字承上,見結胸證全具,更加煩躁,即不下亦主死也,煩躁曷為主死耶,

蓋邪結於胸,雖藉藥力以開之,而所以載,藥力上行者,胃氣也,

胃氣充溢於津液之內,汗之津液一傷,下之津液再傷,至熱邪搏飲結於當胸,

白話文:

再服藥,表邪未盡,熱邪未除,反加耗津液,胃氣又從何處上行,藥力藉何而成用乎,

其必煩躁,煩躁者津液消耗過多,陰虛火動之象也,津液耗盡則胃氣不上, 藥力無從上行者,是以為死也,一陰一陽,不可兩傷也,凡病當留心辨證,

神氣脈證,俱要審察,稍有偏失,立生差誤。

而津液又急奔以應上,正有不盡不已之勢,胃氣垂絕,能無敗乎,此結胸諸法,

見幾於早,競競以滌飲為先務,飲滌則津液自安矣。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而緊,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

熱實二字,形容結胸之狀其明,見邪熱填實於膈間也,前條言寸脈浮,關脈沉,

此言脈沉緊更明,蓋緊脈有浮沉之別,浮緊主傷寒無汗,沉緊主傷寒結胸,

則知結胸,非中風下早而成也。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裏,復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

此為水結在胸脇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

白話文:

如果津液(體液)急促地湧上來,不斷地輸送,而胃氣卻衰弱到極點,怎麼能不虛脫呢?所以,對於結胸症,

要提早發現徵兆,急切地以清除津液作為首要任務。清除津液後,津液就會自己安穩下來。

傷寒六七天後,結胸熱實,脈象沉穩而緊,心窩疼痛,按壓時有硬塊感,可以用「大陷胸湯」治療。

「熱實」二字,明確地描述了結胸的狀況,說明邪熱充實堵塞在膈膜之間。前面一條論述中提到寸脈浮,關脈沉,

這裡提到脈象沉緊,更是明確的證據。因為緊脈分為浮緊和沉緊,浮緊主證為傷寒無汗,沉緊主證為傷寒結胸,

由此可知結胸,並非中風後期的併發症。

傷寒十幾天,熱邪結聚在體內,又有往來寒熱的現象,治療方法與「大柴胡湯」類似,但如果結胸沒有明顯發熱,

這是因為水邪結聚在胸脅處,如果頭部微微出汗,可以用「大陷胸湯」治療。

治結胸證,所用陷胸之法者,以外邪挾內飲,搏結胸間,未全入於裏也,

若十餘日熱結在裏,則是無形之邪熱蘊結,必不定在胸上,而非結胸明矣,

加以往來寒熱,仍兼半表,當用大柴胡湯,兩解表裏之熱邪,於陷胸之義無取也,

無大熱與,上文熱實互意,內陷之邪,但結胸間,而表裏之熱,反不熾盛,

是為水飲結在胸脇,其人頭有微汗,乃邪在高而陽氣不得下達之明徵,

此則主用大胸陷湯,允為的對。

太陽病重發汗而復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

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

白話文:

治療結胸症

所用的陷胸方法,是針對外來的邪氣挾帶體內飲液,在胸部凝結、尚未完全進入體內的情況。

如果十幾天後熱結在體內,這是無形的邪熱鬱結,不一定在胸部,因此不能確定是結胸。

加上有寒熱往來的現象,仍然有半表半裡之症,此時應使用大柴胡湯,同時解除表裡熱邪,不能用陷胸的方法。

如果沒有大熱,則上述的熱實是互為表意的,內陷的邪氣只結在胸部,而表裡熱邪反倒並不嚴重。

這是因為水飲結在胸部兩側,患者頭部有微微的汗,這是邪氣在高位,陽氣無法下達的明顯徵兆。

針對這種情況,主要使用大胸陷湯,是最恰當的。

太陽病初起時發汗過多,又反覆服用利下藥,導致五六天沒有大便,舌頭乾燥、口渴。

傍晚小便時,感覺有潮熱從心下傳到小腹部,小腹脹滿、疼痛難忍,此時可用大陷胸湯治療。

不大便燥渴,日晡潮熱少,腹鞕滿,證與陽明頗同,但小有潮熱,

則不似陽明之大熱,從心下至少腹,手不可近,則陽明又不似此大痛,

因是辨其為大陽結胸,兼陽明內實也,緣誤汗誤下,重傷津液,不大便而燥渴潮熱,

更加痰飲內結,必用陷胸湯,由胸脇以及胃腸,始得蕩滌無餘,

若但下腸胃結熱,反遺膈上痰飲,則非法矣。

太陽少陽併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鞕,下利不止,水漿不下,

其人心煩。

此條雖係併病,以其反下之而成結胸,當隨見所變之證,而歸重於結胸也,

誤下之變,乃致結胸下利,上下交征,而陽明之居中者,水漿不入,心煩待斃,

白話文:

病人不大便、口渴,下午發燒,腹部脹滿,症狀跟陽明病很像,但只有一點發燒,不像陽明病那樣全身發熱,從胸口一直燒到腹部,手都靠近不了。另一方面,陽明病也沒有像這樣劇烈疼痛。

因此診斷為大陽結胸,兼有陽明內實。這是因為誤用汗法和下法,導致津液大量損失,所以不大便,口渴發燒。再加上痰飲積聚在胸中,因此要用陷胸湯,從胸脅到胃腸,才能徹底清除痰飲。

如果只瀉下腸胃的熱結,反而會讓膈上痰飲留存,那就錯了。

這是太陽病和少陽病合併,而因為錯誤下法導致結胸,胸口脹滿,腹瀉不止,卻喝不下水,心煩意亂。

雖然這是併發症,但因為錯誤下法導致結胸,所以要根據症狀的變化,重點關注結胸。誤用下法導致結胸和腹瀉,上焦和下焦都受影響,而陽明病位居中焦,導致喝不下水,心煩意亂,危在旦夕。

傷寒顧可易言哉。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則不似大結胸之高在心上也,按之則痛,比手不可近,

則較輕也,而脈之浮又淺於沉,滑又緩於緊,可見其人外邪陷入原微,但痰飲素盛,

挾熱邪而內結,所以脈見浮滑也,黃連半夏栝蔞實,藥味雖平,而泄熱散結,

亦突圍而入,所以名為小陷胸也。

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

白話文:

傷寒的治療難道容易說嗎?

小結胸的病,正好在心下(按壓心下則會疼痛),脈搏浮浮滑滑的,可用[小陷胸湯]治療。

小結胸的病,正好在心下,不像大結胸那樣高在心上,按壓會痛,但手可以靠近(按壓時不會痛到無法靠近),表示病情較輕;脈搏的浮較淺於沉,滑較緩於緊,可見外邪侵入到體內,但痰飲本來就多,因此挾著熱邪在內部結成,所以脈絡才會浮滑。[黃連][半夏]栝蔞實,藥性雖然平和,但也具有祛熱散結的效果,可深入體內治療,因此稱作小陷胸。

寒邪實結於胸,沒有熱證的人,可以服用三物小陷胸湯或[白散]。

寒實結胸,乃寒飲結聚而無大熱也,意謂小陷胸半夏栝蔞實,足以去其痰飲,

又慮黃連難祛寒實,故又主白散,取巴豆之辛熱破結,貝母之苦寒開鬱,

桔梗載之上涌為的當耳。已上結胸例。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脇下有水氣,

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汗後外邪雖解,然必胃氣安和,始得脫然無恙,以胃主津液故也,

津液因邪入而內結,因發汗而外亡,兩相告匱,其人心下必痞鞕,

以伏飲搏聚,胃氣不足以開之也,胃病,故乾噫食臭,食入而噯餿酸也,

白話文:

寒實結胸

寒氣飲冷在胸中鬱結,沒有明顯的發熱症狀,可使用「小陷胸半夏栝蔞實方」來化痰利水。

考量黃連難以去除寒濕,因此輔助使用「白散」,其中的巴豆辛熱能破結,貝母苦寒能開鬱。桔梗的作用是將藥物帶到上部,達到應有的效果。

傷寒汗出解後胃中不和

傷寒發病後出汗痊癒,但胃中仍然不調,胸腹滿悶,乾嘔口臭,脇下有水腫,腹中雷鳴腹瀉,可服用「生薑瀉心湯」。

汗出後雖然外邪已解,但必須胃氣調和才能完全痊癒,因為胃主導體液。體液因邪氣入侵而內結,又因發汗而流失,內外兩者皆不足,所以胸腹會滿悶,因為積聚的飲液壓迫著胃,胃氣不足以將其化解。胃病導致乾嘔口臭,食物進入胃中後會發出酸臭味。

胃病故水入而傍滲脇肋也,胃中水穀不行,腹中必雷鳴而搏擊有聲,

下利而清濁不分也,雖不由誤下,而且成痞,設誤下之,其痞結又當何似耶。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

心下痞鞕而滿,乾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復下之,

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

甘草瀉心湯主之。

此條痞證,傷寒與中風互言,大意具見,可見病發於陰,下之而成痞者,

非指傷寒為陰也,下利完穀,腹鳴嘔煩,皆誤下而胃中空虛之互辭也,設不知此義,

白話文:

胃病因為水液滲入,旁流到脇肋,胃中的水穀運行不暢,肚子裡必定雷鳴聲大作,有搏擊的聲音。

腹瀉時,清濁不分,即使不是因誤下藥引起的,也會形成痞證。如果誤下藥,痞證又會怎樣呢?

傷寒中風,醫生反過來用瀉法治療,病人每天腹瀉幾十次,食物不消化,肚子雷鳴,

心窩以下痞滿,乾嘔心煩不得安寧,醫生看到心窩以下痞滿,認為疾病沒有痊癒,又繼續用瀉法,

痞證更加嚴重,這不是由熱邪結聚造成的,只是因為胃中虛弱,客氣上逆,所以導致痞滿。

用甘草瀉心湯治療。

這條痞證,傷寒與中風交替論述,大意很明顯,可見疾病發病於陰,因下法而形成痞證的,

並不是指傷寒屬於陰證,腹瀉排出未消化的食物,肚子鳴叫嘔吐煩躁,都是因為誤下藥而導致胃中空虛的互相關聯的症狀。如果不知道這個道理,

以為結熱而復下之,其痞必益甚,故重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昭揭病因,

方用甘草瀉心湯者,即生薑瀉心湯除去生薑人參,而倍甘草乾薑也,客邪乘虛,

結於心下,本當用人參,以誤而再誤,其痞已極,人參仁柔無剛決之力,故不宜用,

生薑辛溫最宜用者,然以氣薄主散,恐其領津液上升,客邪從之犯上,

故倍用乾薑代之以開痞,而用甘草為君,坐鎮中州,庶心下與腹中,漸至甯泰耳,

白話文:

以為是熱病結於腸胃,又服了瀉下的藥物,其腹脹必然更嚴重。因此再次強調是胃中虛弱,客邪上逆,明確揭示了病因。

方中使用「甘草瀉心湯」,即「生薑瀉心湯」去掉了生薑,加倍了甘草和乾薑。客邪乘虛而入,結於心下,本該用人參,但誤用後再誤用,腹脹已極,人參性質溫和,沒有剛決的功效,所以不適合使用。

生薑辛溫,最適合使用,但它的功效偏於宣散,恐怕會導致津液上逆,客邪隨之犯上。

因此,倍用乾薑代替生薑,以疏散腹脹。而用甘草作為君藥,鎮守中焦,使心下和腹中漸漸安泰。

今人但知以生薑代乾薑之僣,熟知以乾薑代生薑之散哉,但知甘草能增滿,

孰知甘草能去滿哉。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

復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

柴胡湯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

五六日嘔而發熱,為太陽之本證,蓋嘔多屬陽明,然有太陽邪氣未罷,

欲傳陽明之候,有少陽邪氣在裏,逆攻陽明之候,所以陽明致戒云:嘔多雖有明證,

白話文:

現今的人只知道用生薑代替乾薑,卻不知道用乾薑來代替生薑。只知道甘草可以幫助滿擬,

卻不知道甘草可以消除滿擬。

傷寒五、六天,嘔吐並發熱,符合「柴胡湯」證候,但是用其他藥物治療後,柴胡證仍在者,

再給予柴胡湯,這樣雖已服藥治療,但不算是逆證,會逐漸發熱出汗而痊癒,

如果心下滿並疼痛,這是結胸,用大陷胸湯治療。但只滿而無痛,這是痞,

不適合用柴胡湯,應該用「半夏瀉心湯」。

五六天嘔吐發熱,是太陽經的本證,因為嘔吐多屬陽明經證,但是太陽經邪氣未除,

即將傳入陽明經,有少陽經邪氣在裡,逆攻陽明經,所以陽明經致戒說:嘔吐即使有明顯證據,

不可攻之,恐傷太陽少陽也,此本柴胡證,誤用下藥,則邪熱乘虛入胃,

而膽卻受寒,故於生薑瀉心湯中,去生薑之走表,君半夏以溫膽,

兼苓連以除胃中邪熱也,瀉心諸方,原為瀉心下痞塞之痰飲水氣而設,此證起於嘔,

故推半夏為君耳。

傷寒大下後,復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表解,

乃可攻痞,解表宜桂枝,攻痞宜大黃黃連瀉心湯。

大下之後復發汗,先裏後表,顛倒差誤,究竟已陷之邪,痞結心下,證兼惡寒,

表邪不為汗衰,即不可更攻其痞,當先行解肌之法以治外,外解已後,

白話文:

不要攻之,恐怕會損傷太陽和少陽,這是柴胡證,如果誤用了下藥,邪熱就會乘虛進入胃部,而膽卻受到寒,所以從生薑瀉心湯中去除走表的生薑,用半夏來溫膽,加上苓連來去除胃中的邪熱,瀉心的諸多方劑原本都是用來瀉下痞塞的痰飲水氣,這個證狀起於嘔吐,所以推舉半夏為君藥。

傷寒大量下泄後,又發出汗,心下痞滿,惡寒,是因為表證尚未解除,不可攻痞,應該先解表,表證解除後,纔可以攻痞,解表宜用桂枝湯,攻痞宜用大黃黃連瀉心湯。

大下泄後又發汗,先裡後表,顛倒差錯,最終已經陷入的邪氣,痞結在心下,證狀兼有惡寒,表邪沒有因為汗出而衰減,就不可以再攻其痞,應該先進行解肌的方法以治療外邪,外邪解除之後,

乃用大黃黃連,攻其濕熱凝聚之痞,方為合法耳。

脈浮而緊,而復下之,緊反入裏,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心下痞,按之濡,

其脈關上浮者,大黃黃連瀉心湯主之,心下痞而復惡寒汗出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傷寒脈浮而緊,即不可下,誤下而緊反入裏,則寒邪轉入轉深矣,外邪與飲搏結,

故心下滿鞕,若按之自濡,而不滿鞕,乃是濁氣挾濕熱,

痞聚於心下,則與外邪無預也,濁氣上逆,惟苦寒可瀉之,上條大黃黃連瀉心之法,

即為定藥,若惡寒汗出,雖有濕熱痞聚於心下,而挾陽陰盛之證,

白話文:

使用大黃和黃連,以攻擊濕熱聚集形成的痞塊,纔是合乎中醫治療原則的。

脈象浮而緊,並且反覆下痢,緊脈反入裏,就會形成痞塊,按壓後會感覺濕潤,這只是氣痞而已,心下有痞塊,按壓後感覺濕潤,

其脈象關脈和上脈浮起的,可用大黃黃連瀉心湯治療,心下有痞塊並且又有惡寒出汗的症狀,則可用附子瀉心湯治療。

傷寒時若脈象浮而緊,就不能使用瀉下治療,如果誤用瀉下,緊脈反而入裡,寒邪就會深入體內,外邪與水飲相搏結,

所以心下會感到滿脹,如果按壓後感覺濕潤,但又沒有滿脹的感覺,那就是濁氣夾雜濕熱,

聚集在心下,與外邪無關,濁氣上逆,只有用苦寒的藥物才能瀉除,前面提到的用大黃和黃連瀉心的方法,就是確定的治療方法,如果惡寒出汗,雖然心下有濕熱聚集形成痞塊,但夾雜著陽虛陰盛的證候,

故於大黃黃連瀉心湯內,另煎附子汁和服,以各行其事,共成傾否之功,

即一瀉心湯方中,法度森森若此。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吐者,黃連湯主之。

傷寒邪氣傳裏,而為下寒上熱也,胃中有邪氣,使陰陽不交,陰不得升而濁滯於下,

為下寒腹中痛,陽不得降而獨菀於上,為胸中熱欲嘔吐,故於半夏瀉心湯中,

除去黃芩而加桂枝,去黃芩者,為其有下寒腹痛也,加桂枝者,

用以散胸中之熱邪而治嘔吐也,經曰:上熱者瀉之以苦,下寒者散之以辛,

白話文:

所以在大黃黃連瀉心湯中,再另煎煮附子汁一同服用,以各司其職,共同發揮絕妙療效,

這就是瀉心湯方的用藥原則,嚴謹精妙到如此地步。

傷寒發病時,胸中有熱邪,胃中有邪氣,腹部疼痛欲吐者,以黃連湯主治。

傷寒邪氣傳入內裡,導致下寒上熱。胃中有邪氣,導致陰陽失衡,陰氣不得上升而淤滯在下方,

造成下腹寒痛。陽氣不得下降而獨留在上方,造成胸中發熱欲吐。所以從半夏瀉心湯中,

除去黃芩而加入桂枝。去掉黃芩,是因為它具有下寒腹痛的作用。加入桂枝,是為了散除胸中的熱邪而治療嘔吐。經文說:上熱可用苦寒藥瀉之,下寒可用辛溫藥散之。

故用黃連以瀉上熱,乾薑桂枝半夏以散下寒,人參甘草大棗以益胃而緩其中,

此分理陰陽,和解上下之正法也,常因此而推及藏結之舌上胎滑濕家之舌上如胎者,

皆不出是方。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其人漐漐汗出,發作有時,

頭痛心下痞,鞕滿引脇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

此表解裏和未也,十棗湯主之。

此證與結胸頗同,但結胸者,邪結於胸,其位高,此在心下及脇,其位卑,

然必表解乃可攻之,亦與攻結胸之戒不殊也,其人漐漐汗出,發作有時,

白話文:

因此使用黃連以清瀉上方的熱氣,乾薑、桂枝、半夏以散發下方的寒氣,人參、甘草、大棗以補益脾胃,緩和體內的燥熱。

這是一種調和陰陽,和解上下病症的正規方法,常常因此而推廣到治療舌苔肥厚、濕滑的病症,以及舌頭像胎盤一樣滑利的病症,

這些病症的治療原則都離不開這個方子。

太陽病,中風,下利嘔吐,表證解除後,就可以治療裏證,但是人非常虛弱,出汗很多,發作有時間性,

頭痛,心窩部位痞滿,腹脹並引發脅下疼痛,乾嘔,氣短,出汗後不惡寒,

這種病症是表證解除而裏證未和,可以用十棗湯來治療。

這個病症和結胸的病症很相似,但是結胸病症的邪氣結在胸部,位置較高,而這個病症是在心窩部位和脅下,位置較低,

然而一定要表證解除後才能治療裏證,這和治療結胸病症的禁忌是一樣的,人非常虛弱,出汗很多,發作有時間性,

而非晝夜俱篤,即此表邪散解之徵,雖有頭痛,心下痞,

鞕滿引脇下痛,乾嘔短氣諸證,乃熱邪搏飲之本證,

不得以表證名之,見出不惡寒,便是表解可攻之候,設外邪不解,

何緣而得汗乎攻藥取十棗湯者,正與陷胸相倣,傷寒種種下法,咸為胃實而設,

今證在胸脇而不在胃,則蕩滌腸胃之藥無所取矣,故取芫花之辛以逐飲,

甘遂大戟之苦以泄水,并賴大棗之甘以運脾,助諸藥祛水飲於胸脇之間,

白話文:

不論白天或晚上都持續發作的症狀,就是表邪散解的徵兆。即使還有頭痛、胸悶、

肋下脹滿疼痛、乾嘔、呼吸急促等症狀,都是熱邪衝擊津液的根本症狀,

不能用表證的名稱來命名。沒有惡寒的徵象出現,就是表邪解除可以攻治的時候。如果外邪沒有解除,

怎麼會出汗呢?攻藥取十棗湯,其用法正與陷胸類似。傷寒病的各種下法,都適用於胃有實證的患者,

現在的症狀出現在胸脇部,而非胃部,那麼清除腸胃的藥物就不適合使用了。因此,取白芫花辛辣的性質來驅散津液,

甘遂大戟的苦寒性質來瀉水,並藉助大棗的甘味來運脾,幫助諸藥去水飲於胸脇之間。

乃下劑中之變法也。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復代赭石湯主之。

汗吐下法備而後表解,則中氣必虛,虛則濁氣不降,而痰飲上逆,

故作痞鞕,逆氣上衝,而正氣不續,故噫氣不除,

所以用代赭石領人參下行,以鎮安其逆氣,微加解邪滌飲,而開其痞,

則噫氣自除耳。

傷寒服湯藥,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已,復以他藥下之,利不止,

醫以理中與之,利益甚,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

白話文:

此乃下劑中的一種變通方法。

傷寒患者在發汗、嘔吐或腹瀉後,若出現心下痞滿、呃逆氣不除的症狀,應改用「代赭石湯」來治療。

汗吐下法的目的是將病邪排出體外,但這些方法會導致中氣虛弱,中氣虛弱則濁氣不降,痰飲上逆,

所以會造成痞滿,逆氣上衝,而正氣不續,因此呃逆氣不除。

故採用「代赭石」配伍人參,一方面以「代赭石」鎮壓逆氣,使得人參得以下行,

另一方面稍微加入瞭解毒、利濕的藥物,以消除痞滿,則呃逆氣自能消除。

傷寒患者服用湯藥後,腹瀉不止,心下痞滿,服用瀉心湯後,又服用其他瀉藥,腹瀉仍不止,

醫師給予「理中湯」後,腹瀉大有好轉,「理中湯」能調理中焦,此病症的腹瀉發生在下焦,應使用「赤石脂禹餘糧湯」治療。

復利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誤下而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為合法矣,乃復以他藥下之,

他藥則皆蕩滌下焦之藥,與心下之痞全不相涉,縱痞鞕微除,而關閘盡撒,

利無休止,反取危困,用理中以開痞止利,原不為過,其利益甚者,

明是以鄰國為壑,徒重其奔迫也,故用赤石脂禹餘糧固下焦之脫,而重修其關閘,

倘更不止,復通支河水道,以殺急奔之勢,庶水穀分而下利自止耳。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躁煩,小便不利者,

五苓散主之。

白話文:

如果腹瀉不止,應當治療小便不利。

誤服瀉藥導致腹瀉不止,心下痞悶脹滿,服用瀉心湯是正確的。如果不繼續服用瀉心湯,而改用其他瀉藥,

這些瀉藥都是清瀉下焦的藥物,與心下的痞悶無關,即使痞悶稍有緩解,但肛門關閉無力,

腹瀉無法停止,反而會導致虛弱危險,使用理中湯來開通痞悶止瀉,原本並沒有錯,其利益很大,

顯然是將鄰國當作自己的糧倉,徒增它們的負擔。因此,使用赤石脂、禹餘糧來固攝下焦脫垂,重新修復肛門關閉功能,

如果還不止瀉,再暢通腸道水道,以緩解急促的腹瀉勢頭,這樣才能使水穀分而下瀉自止。

原本是用瀉藥導致腹瀉,所以心下痞悶,瀉心湯不能緩解痞悶,患者口渴煩躁,小便不利,

應當服用五苓散。

瀉心諸方,開結蕩熱益虛,可謂具備,乃服之而痞不解,更加渴而口躁煩,

小便不利者,五苓兩解之法,正當主用,蓋其功擅潤津滋燥,導飲蕩熱,

所以亦得為消痞滿之良法也。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利,而利下不止,心下痞鞕,

表裏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誤下而致裏虛,則外熱乘之,變為利下不止者,裏虛不守也痞鞕者,

正虛邪實,中成滯礙痞塞而堅滿也,以表未除,故用桂枝以解之,

以裏適虛,故用理中以和之,即理中加桂枝而易其名,為治虛痞下利之聖法也。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中痞鞕,嘔吐而下利者,大柴胡湯主之。

白話文:

治療瀉心症的各種方法,能夠舒解鬱結、清除熱氣、補益虛弱,可說是應有盡有。但是服用之後卻不見脹滿感消失,反而更加口渴煩躁不安。

對於小便不順暢的人來說,五苓散是一種很好的解法,因為它可以滋潤身體、緩解乾涸、促進排尿、清除熱氣。因此,它也可以用來消除脹滿感。

太陽病的患者,如果在外部症狀尚未解除的情況下多次腹瀉,就會造成熱痢,而且腹瀉不止,心下感到脹滿結滯、表裡症狀都不見好轉。此時應使用桂枝人參湯來治療。

如果誤服瀉藥導致腸胃虛弱,那麼外界的熱氣就會乘虛而入,導致腹瀉不止,這是因為腸胃虛弱守不住。脹滿結滯,則是因為正氣虛弱、邪氣實盛,導致腸胃中氣滯不通、痞塞堅滿。因為表證還沒有消除,所以使用桂枝來解除。因為內裡虛弱,所以使用理中湯來調和。把理中湯加上桂枝,改個名字,就成為治療虛痞腹瀉的聖方。

傷寒發熱,出汗不止,心中脹滿結滯,嘔吐腹瀉,應使用大柴胡湯來治療。

外邪不解,轉入於裏,心中痞鞕,嘔吐下利,攻之則礙表,

不攻則裏證已迫,計惟有大柴胡一湯,合表裏而兩解之也。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復下之,心下痞,表裏俱虛,陰陽氣並竭,

無陽則陰獨,復加燒鍼,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

手足溫者易愈。

凡表裏錯誤,證變危篤,有陰已亡而陽邪尚不盡者,有陽邪盡而陽氣亦隨亡者,

有外邪將盡未盡,而陰陽未至全虧者,此可愈不可愈所由分也,

大率心下痞與胸間結,雖有上下之分,究竟皆是陽邪所聚之位,觀無陽則陰獨一語,

正見以成痞之故,雖曰陰陽並竭,實由心下無陽,故陰獨痞塞也,無陽陰獨,

白話文:

外來的邪氣沒有排除,轉入體內,造成心中的憋悶脹痛,嘔吐腹瀉,治療時如果攻擊表證,可能會妨礙裡證的治療,如果不攻擊,裡證的症狀就會加重。因此,只能使用大柴胡湯,同時治療表證和裡證,才能解除兩種症狀。

太陽病的患者使用發汗法,卻仍然發熱惡寒,又接著使用瀉下法,導致心下痞滿,表裡兩虛,陰陽之氣都耗盡。沒有陽氣,陰氣就會孤行,如果再使用燒針,會導致胸悶、面色青黃、皮膚脫落的症狀,難以治癒。現在患者的症狀是面色微黃,手足溫暖,比較容易痊癒。

凡是表裡症狀混淆不清,病情惡化危急的情況下,有的可能是陰氣已經消失,而陽邪還沒有完全清除;有的可能是陽邪已經清除,但陽氣也隨之消失;有的可能是外邪將盡未盡,陰陽還沒有完全虧虛。這些特徵可以區分患者是否可以痊癒。

一般來說,心下痞滿和胸間結塊,雖然有上下的區分,但究其根本都是陽邪聚集的地方。從「沒有陽氣,陰氣就會孤行」這句話可以看出,痞滿的形成是因為沒有陽氣,所以陰氣獨自鬱結所致。雖然說陰陽之氣都耗盡,但實際上是因為心下沒有陽氣,所以陰氣獨自動結痞塞。

早已括盡誤下成痞大義,無陽亦與亡陽有別,無陽不過陽氣不治,

復加燒鍼以逼刦其陰,乃成危候,其用藥差誤,即可同推。已上痞證例。

太陽病,項背強八八,反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太陽病,項背強八八,無汗惡風,葛根湯主之。

二條以有汗無汗,定傷風傷寒,仲景以所顯證,全似太陽,

其間略兼項背強八八為陽明之候,未至兩經各半,故不用合病,二字然雖不名合病,

其實乃合病之初證也,八八頸不舒也,項屬太陽而頸屬陽明,二經合病,

白話文:

有關痞證,上述內容已囊括了誤下而形成痞塊的大要。沒有陽氣與亡陽有著不同之處,沒有陽氣只是陽氣不能溫煦;

(誤下而形成的)痞塊再加用火針,以灼燒堵塞它的陰邪,就會成為危險的徵兆。用藥不當,也可以用同樣的道理推測。以上是痞證的證例。

太陽病,項背強直僵硬,汗液反出而惡風的,當用桂枝加葛根湯治療。

太陽病,項背強直僵硬,沒有汗液而惡風的,當用葛根湯治療。

這兩條(條文)是根據有汗、無汗來確定是傷風還是傷寒的。仲景根據所表現出的證狀,十分類似太陽(病),

其中稍微兼有項背強直僵硬,這是陽明(病)的徵兆,卻沒到兩經各半的程度,所以不用「合病」兩個字。儘管不名為合病,

其實這是合病的初期證狀。僵硬是頸部不舒暢,項部屬於太陽,頸部屬於陽明,是兩經合病。

則頸項皆不知矣,太陽風傷衛證中,纔見陽明一證,即於桂枝湯中加葛根一藥,

太陽寒傷營證中,纔見陽明一證,即於麻湯中加葛根一藥,

此大匠天然不易之穀率也,然第二條不用麻黃加葛根,

反用桂枝全方加麻黃葛根者,以頸項背但是陽位,易於得汗之處,

設以麻黃本湯加葛根大發其汗,將毋項背強八八者,變為經脈振動惕乎,

此仲景之所以精義入神也。

太陽與陽明合病,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白話文:

凡是頸部項部僵硬疼痛,並不見有風寒證狀,在太陽病傷及衛氣的疾病中,如果只見陽明病的一種證狀,即在桂枝湯中加入葛根一味藥物。

太陽病寒氣傷及營氣的疾病中,如果只見陽明病的一種證狀,即在麻黃湯中加入葛根一味藥物。

這是一個不可改變的自然法則,不過第二條不用麻黃加葛根,反而用桂枝全方加上麻黃、葛根,這是因為頸部、背部都是容易發汗的地方,如果用麻黃本方加葛根大量發汗,是否會導致頸部、背部強硬僵直的人轉變為經脈振動、肌肉顫動呢?這是仲景精妙之處。

太陽病和陽明病同時發病,沒有腹瀉,只有嘔吐的,用葛根加半夏湯治療。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

二條又以下利不下利,辨別合病主風主寒之不同也,風者陽也,陽性上行,

故合陽明胃中之水飲而上逆,寒者陰也,陰性下行,故合陽明胃中之水穀而下奔,

然上逆則必加半夏入葛根湯以滌飲止嘔,若自下利,

則但用葛根湯以解兩經之邪下利裏證也,而仲景以此湯主之,蓋以邪氣併於陽,

陽實而陰虛,陰虛故下利也,與此湯以散經中之邪,則陽不實而陰氣平,

不治利而利自止耳。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主之。

兩經合病,當合用兩經之藥,何獨偏用麻黃耶,此見仲景析義之經,蓋太陽邪在胸,

白話文:

太陽病與陽明病共同發作時,必定會腹瀉,葛根湯可以治療。

但有的人腹瀉,有的人不腹瀉,用來區分合併發病的主要是風邪還是寒邪。風邪屬於陽性,陽性向上運作,所以會合併陽明胃中的水飲向上逆流。寒邪屬於陰性,陰性向下運作,所以會合併陽明胃中的水穀向下奔瀉。但如果向上逆流,則必須在葛根湯中加入半夏以排除水飲、止嘔。如果自發性腹瀉,則只使用葛根湯來解除太陽病和陽明病的邪氣,治療裡證腹瀉。而仲景用這種湯來治療,是因為邪氣併於陽部,陽氣實而陰氣虛,陰虛所以腹瀉。用這種湯來散發經絡中的邪氣,則陽氣不實而陰氣平衡,不治療腹瀉,腹瀉也會自然停止。

太陽病與陽明病共同發作,喘息且胸部滿悶的,不能用瀉下法治療,適合使用麻黃湯治療。

兩個經絡同時發病,應該同時使用兩個經絡的藥物,為什麼獨獨只用麻黃呢?這是因為仲景在分析法理時,認為太陽病邪氣在胸部,所以麻黃有發散太陽經絡的邪氣、

陽明邪在胃,兩邪相合,必上攻其肺,所以喘胸滿,麻黃杏仁治肺氣喘逆之專藥也,

用之恰當,正所謂內舉不避親也,何偏之有。按太陽與陽明合病,所重全在於表,

故主以葛根麻黃二湯,若太陽與少陽合病,則邪漸迫裏合用小柴胡柴胡桂枝二湯,

若溫病之太陽少陽合病,當用黃苓湯苓加半夏生薑湯,其下陽明少陽合病,

以邪入府,脈來滑數,即用大承氣下之,與二陽併病,太陽證罷不殊也,

設經證未罷,脈不滑數,又當從大柴胡兩解表裏無疑,其太陽與少陽合病本條,

見溫熱病篇中,宜參看。

白話文:

陽明經的邪氣在胃部,當陽明與少陽兩經的邪氣結合時,必定會向上侵犯肺部,因此患者會出現胸悶氣喘的症狀。麻黃杏仁湯是專門治療肺氣喘逆的藥方。

妥善使用麻黃杏仁湯,正如俗話所說「舉賢不避親」,並無偏頗之嫌。按照中醫理論,太陽經和陽明經同時發生病變,重點在於表症,因此應以葛根麻黃湯為主方。若太陽經和少陽經同時發生病變,則邪氣逐漸趨於裡部,此時應兼用小柴胡湯和柴胡桂枝湯。對於溫病的太陽經和少陽經同時發生病變,應服用黃芩湯,並加入半夏生薑湯。若陽明經和少陽經同時發生病變,邪氣深入臟腑,脈象滑數,即可服用大承氣湯瀉下,與陽明經單獨發病的症狀沒有區別。若病症未完全消失,脈象又不滑數,則應再次服用大柴胡湯,以解表裡兩方面的邪氣。關於太陽經和少陽經同時發生病變的條文,詳見溫熱病的篇章,可以參閱。

陽明少陽合病,必下利,其脈不負者順也,負者失也,互相尅賊,名為負也,

脈滑而數者,有宿食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

木土之邪交動,則水穀不停而急奔,故下可必也,陽明脈大,少陽脈弦,兩無相負,

乃為順候,然兩經合病陽明之氣衰,則弦獨少見,陽勝而陽明負矣,

下之固是通因通用之法,而土受尅賊之邪,勢必藉大力之藥,

急從下奪乃無解圍之善著,然亦必其脈滑而數,有宿食者,

始為當下無疑設脈不滑數而遲軟,方慮土敗垂亡,當敢下乎,已上合病例。

二陽併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白話文:

陽明經與少陽經同時發病,必定會拉肚子,脈象不反常的就代表順利,反常的就代表失常,互相剋制導致不順,稱為反常。

脈象滑數的話,表示有宿食,應該用瀉藥治療,可以使用「大承氣湯」。

如果肝經和脾胃經的病邪互相影響,就會導致水穀不停而快速排出,所以一定會拉肚子;陽明經脈象強大,少陽經脈象細弦,兩者沒有反常徵象,這才屬於順利的徵兆。不過,兩經同時發病,陽明經的氣血就會衰弱,因此很少會看到只有細弦的徵象,而是陽氣過剩,導致陽明經脈象反常。

用瀉藥治療固然是通用的方法,但脾土受到剋制,勢必要用強效的藥物,從下面快速排出病邪,纔是不錯的解圍策略。不過,一定要脈象滑數,代表有宿食,才確定應該用瀉藥治療。如果脈象不滑數,而是遲緩柔軟,就要擔心脾土氣血衰敗,怎能再用瀉藥治療?以上都是相關的案例。

陽明經和少陽經同時發病的話,太陽經最初發病時,發汗後汗水沒有完全排出,轉而屬於陽明經,之後微汗不止,卻沒有怕冷的徵象。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

陽氣怫鬱在表,當解之薰之,若發汗不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不汗,

其人躁煩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其人短氣,

但坐以汗出不徹故也,更發其汗則愈,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濇故知也。

二陽併病太陽證罷,但發潮熱,手足漐漐汗出大便難而讝語者,

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

二陽併病二條,皆是太陽與陽明併病,上條證初入陽明,

而太陽仍未罷則宜小汗此條證已入陽明,而太陽亦隨罷,故宜大下也,

白話文:

如果太陽病的症狀還沒消失,不能瀉下,瀉下就違反了病理,這樣可以稍微發汗。如果患者臉色紅潤,陽氣鬱結在體表,應該用解表藥物薰蒸。如果發汗不透,就不能說陽氣鬱結不能疏散,應該要出汗卻沒有出汗,患者煩躁不安,不知道疼痛部位在哪裡,一會兒在腹部,一會兒在四肢,按壓也找不到,而且呼吸短促,都是因為汗出不透的原因。再發汗就能痊癒,怎麼知道汗出不透呢?從脈象滑澀就可以知道。

兩種陽經病合併,太陽病症狀消失,只有發熱潮熱,手腳出汗,大便困難並且言語不清,瀉下就能痊癒,適合使用大承氣湯。

兩種陽經病合併的兩個條目,都是太陽經和陽明經合併的病症。第一個條目是剛進入陽明經,太陽經還沒有消失,所以應該稍微發汗;第二個條目已經進入陽明經,太陽經也隨之消失,所以應該大瀉。

按上條太陽初得寒傷營之病,因汗出不徹,故傳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陽明熱熾,

似乎當用下法,以太陽之邪未徹,故下之為逆謂其必成結胸等證也,

如此者可小發汗,然後下之,設面色緣緣正赤者,寒邪深重,陽氣怫鬱在表,

必始先未用麻黃湯,或已用麻黃湯而未得汗,所以重當解之薰之,

又非小汗所能勝矣,若是發汗不徹,不當言陽氣怫鬱不得越也,畢竟當汗不汗,

人躁煩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方是陽氣不得越耳,

短氣者因汗不徹,而邪氣未盡,氣受傷也,脈濇者以寒濕留於肌腠,

而營氣不能條達,血受傷也,汗後短氣脈濇,但當斷之以汗出不徹,

白話文:

按照前面說的太陽病剛開始受寒而損傷營衛之氣的病情,由於汗液沒有徹底排出,所以傳到陽明經,繼續從輕微出汗發展到不畏寒,陽明經熱氣熾盛。

似乎應該採用瀉下的方法治療,但是由於太陽經的邪氣還沒有徹底清除,所以瀉下就會導致逆證,所謂的逆證指的是必然會形成結胸等證狀。

遇到這種情況,可以稍微發汗,然後再瀉下。如果面色鮮紅,寒邪很重,陽氣鬱結在表層,必定是之前沒有使用麻黃湯,或者使用了麻黃湯但是沒有發汗,所以必須先解表然後發汗,而不能僅用小汗來解決。如果是發汗不徹底,不能說是陽氣鬱結無法宣通,畢竟是應該發汗卻沒有發汗。

患者躁動不安,不知道疼痛在哪裡,時而出現於腹部,時而出現於四肢,按壓時找不到疼痛點,這才叫陽氣無法宣通。

氣短是因為發汗不徹底,而邪氣還沒有完全排出,損傷了氣。脈象模糊是因為寒濕留在肌肉和皮膚之間,導致營氣不能順暢運行,損傷了血。

發汗後出現氣短和脈象模糊,只能斷定為發汗不徹底,不能斷定為陽氣鬱結。

而與桂枝二越婢一湯,小發其汗則愈。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

葛根黃苓黃連湯主之。

太陽病原無下法,但當用桂枝解外,若當用不用,而反下之利遂不止,

則熱邪之在太陽者,未傳陽明之經,已入陽明之裏,所以其脈促急,其汗外越,

其氣上奔則喘,下奔則泄,故舍桂枝而用葛根,專主陽明之表,加苓連以清裏熱,

則不治喘而喘自止,不治利而利自止,又太陽陽明兩解表之變法,

與治痞之意不殊也。

太陽與少陽併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

白話文:

太陽病症狀與桂枝二越婢一湯類似,但病情較輕,微微汗出即能痊癒。

而太陽病(風寒犯表)證狀下焦有熱,但醫師誤用下法治療,導致腹瀉不止,脈搏急促者,表示外邪尚未疏解;如果喘息同時伴有汗出,則使用葛根黃芩黃連湯治療。

太陽病本來就不宜用下法,應當使用桂枝解表。如果應使用桂枝卻未用,反而誤用下法導致腹瀉不止,表示熱邪在太陽經尚未轉移至陽明經,但已經侵入陽明經的裡層,因此脈搏急促,汗液外溢,氣往上衝則喘,往下衝則腹瀉。所以放棄桂枝而使用葛根,專門治療陽明經的表證,再加入黃芩、黃連清裡熱,這樣就不會特別治療喘息,喘息也會自行停止;也不會特別治療腹瀉,腹瀉也會自行停止。此外,太陽、陽明兩經併治表證的變通方法,與治療胸痞的原理相同。

太陽病與少陽病(半表半裡)合併,頭頸疼痛,或昏眩如受矇蔽時,胸中像有東西堵塞,

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

發汗則讝語脈弦,五六日讝語不止,當刺期門。

刺大椎者,瀉三陽督脈也,刺肺俞者,使肺氣下行而膀胱氣化也,刺肝俞者,

所以瀉膽也,刺期門者,瀉肝膽之實也。

太陽少陽併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勿下之。

重申不可下之禁,與上條不可汗互發。

傷寒腹滿讝語,寸口脈浮而緊,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

肝木直乘脾土為縱,此本太陽少陽併病,以其人平素肝盛脾衰,

故其證腹滿讝語盡顯肝邪乘脾之候蓋少陽雖主風木仍賴衛氣營養,

所以仲景云:此屬胃,胃不和,所以腹滿讝語也其脈寸口浮緊,

白話文:

腹部腫脹、堅硬的人,應當刺大椎穴的第一個間隙,肺俞穴和肝俞穴。切不可發汗,

發汗則會出現胡言亂語,脈搏緊繃,且胡言亂語持續五六天,應當刺期門穴。

刺大椎穴,可以清瀉三陽經和督脈;刺肺俞穴,可以使肺氣下行,膀胱氣化;刺肝俞穴,

可以清瀉膽氣;刺期門穴,可以清瀉肝膽的實熱。

太陽經和少陽經同時發病,心下腫脹,頸項強硬而頭暈的,應當刺大椎穴、肺俞穴和肝俞穴,切勿瀉下。

再次強調不可瀉下的禁忌,與上條不可發汗的禁忌相呼應。

傷寒導致腹滿、胡言亂語,寸口脈浮而緊,這是肝氣侵犯脾氣,稱為「縱」,應當刺期門穴。

肝木直接侵犯脾土稱為「縱」,這原本是太陽經和少陽經同時發病,由於此人平素肝氣旺盛、脾氣虛弱,

所以其症狀腹滿、胡言亂語完全顯示了肝邪侵犯脾氣的過程。蓋少陽經雖然主風木,仍依賴衛氣的營養,

所以仲景說:「這屬於胃,胃不合,所以腹滿、胡言亂語」。其脈寸口浮緊,

為太陽寒傷營之脈,寸口即氣口,乃脾胃之所主,肝木挾邪過盛,所以脾胃之土,

益受其制也,刺期門以泄肝邪,則中土攸寍矣。

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利,其病欲解,

此肝乘肺也,名曰黃,刺期門。

肝木反乘肺金為橫,此亦太陽少陽併病,以其人素常肝盛肺虛,故其證雖發熱惡寒,

為太陽表,證未除,而大渴飲水,則少陽裏熱已著,蓋木盛則火易燔,

金虛則水不生,所以求水為潤,木得水助,其勢益橫,水勢泛溢,其腹必滿,

亦當刺期門以泄肝邪,則肺自安矣然,但腹滿而不讝語其邪,

稍輕以肺金較肝木雖虛,原無他病能暗為運布,或自汗而水得外滲,

白話文:

這是因為太陽寒氣傷了營氣的脈絡,寸口脈就是氣口,是脾胃所掌管的地方,肝木挾帶邪氣過盛,所以脾胃之土就受到它的控制。用針刺期門穴可以泄去肝邪,這樣中土就能夠恢復正常。

傷寒發熱,怕冷、發抖,口渴想要喝水,肚子脹滿,自發汗、小便量少,這種病症想要痊癒,這就是肝氣侵犯肺氣,叫做黃疸,可以用針刺期門穴。

肝木反過來侵犯肺金叫做橫逆,這也是太陽和少陽同時生病。因為這個人平時肝氣盛而肺氣虛,所以雖然發熱怕冷,這是太陽表證,症狀還沒解除,但口渴想喝水,這是少陽裏熱已經深入。因為木氣旺盛,火就容易蔓延,金氣虛弱,水就無法生長,所以想要喝水來滋潤。木氣得到水的幫助,就會更加橫逆,水氣就會泛濫,肚子就會脹滿。也應該用針刺期門穴來泄去肝邪,這樣肺氣就能夠安寧。但是,如果肚子脹滿卻不說話,邪氣稍微輕一點,因為肺金雖然比肝木虛弱,但原本沒有其他疾病可以暗中運作,或者自發汗讓水氣從體外滲出,

或小便利而水得下行是以病欲自解,不必刺也,

讀者毋以刺期門在欲解下而以辭害義也。

按縱橫之證不同,而皆刺期門者以賊土每金,總由木盛腹滿讝語,

證涉危疑,故急以瀉木為主也。

上四條俱用刺法,今傷寒家不諳此理,若論用藥,無過柴胡桂枝湯加減,

觀下條發汗多亡陽讝語治法,可類推矣。

發汗多亡陽,讝語者不可下,與柴胡桂枝湯,和其榮衛,以通津液後自愈。

太陽與少陽併病,不可發汗,發汗則讝語,誤汗亡陽讝語者,

復不可下,宜桂枝柴胡以和二經營衛也。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白話文:

如果病情輕微,身體能自行排泄,那麼疾病就會自行痊癒,不必針灸。讀者不要因為「刺期門」在疾病欲解時才會使用,就誤解了這個道理。

不同的病症,雖然都用「刺期門」治療,但這是因為邪氣侵犯了脾胃,導致肝木氣盛,腹滿讝語,病情危急,所以要急著瀉肝降火。

以上四條都用針灸治療,現在的傷寒學家不理解這個道理。如果要論用藥,最好使用柴胡桂枝湯加減治療。觀察下面發汗過度導致亡陽讝語的治療方法,就可以類推了。

發汗過度導致亡陽,讝語者不能用下法,應該使用柴胡桂枝湯,調和營衛,通暢津液,讓疾病自行痊癒。

太陽和少陽同時患病,不能發汗,發汗就會讝語。誤用發汗法導致亡陽讝語,也不能用下法,應該使用桂枝柴胡湯,調和營衛。

傷寒病發病六七天,發熱微惡寒,四肢酸痛,略微嘔心,小便不通,外在症狀未消失,可以用柴胡桂枝湯治療。

支緒者,支飲聚結於心下之偏傍,非正中也傷寒至六七日,

宜傳經已遍乃發熱微惡寒,肢節煩疼微嘔其邪尚在少陽之界,未入於裏,

雖心下支結,而外證未除終非結胸可疑,故但用柴胡桂枝,

使太陽之邪仍從太陽而解,邪去而支飲自開矣。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復下之,胸脇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

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初服微煩,復服汗出便愈。

五六日已發汗,邪雖未解而勢已微,因誤下之,微邪凝聚於上焦,

則肺氣壅遏所以渴而不嘔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知邪氣已入少陽之界,故為未解,

白話文:

支緒是一種病症,指支飲(液體)聚集在心臟下方的一側,並非正中間。傷寒到了六七天,傳經的邪氣已經遍佈全身,然後發熱,微微惡寒,四肢關節痠痛,輕微嘔吐,邪氣還停留在少陽經的範圍內,尚未侵入體內。雖然心下有氣血阻滯,但外在的症狀還沒有消失,最終無法診斷為結胸。所以只要使用柴胡桂枝湯,讓太陽經的邪氣從太陽經排出,邪氣消除後,支緒自然就會消散。

傷寒五六天,已經發汗但又再次使用瀉法,胸脅部脹滿,略有阻滯感,小便不利,口渴但不嘔吐,只有頭部出汗,寒熱交替,心煩意亂,這是邪氣未解的表現,應使用[柴胡桂枝乾薑湯]治療。初次服用可能有輕微煩躁感,再服藥後出汗,病情就會好轉。

五六天已發汗,邪氣雖然沒有完全消除,但勢頭已弱。如果誤用瀉法,微弱的邪氣會聚集在上焦,導致肺氣受阻,因此口渴但不嘔吐,頭部出汗,寒熱交替,心煩意亂。可以判斷邪氣已經進入少陽經的範圍,所以判定為邪氣未解。

因與柴胡桂枝解太陽少陽之邪,黃芩甘草散內外之熱,乾薑主胃中寒飲,

栝蔞根治膈上熱渴,牡蠣以開脇下之微結也服湯後反加微煩者,

近世謂之藥煩,以汗後津液受傷胃氣虛熱,不能勝藥力也必須服復,

藥勝病邪方得汗出而解。上二條皆太陽少陽併病,因本文中有支結微結,

所以後世遂認結胸,致節庵又以小柴胡加桔梗治痞結,亦不過治表邪初犯中焦者,

方克有効,若真結胸,則邪已因誤下引入內結,非大小陷胸湯圓峻攻,

必不能解散也。

白話文:

因為柴胡桂枝能解太陽少陽的邪氣,黃芩甘草散能清內外之熱,乾薑能溫胃中寒飲,栝蔞根能治膈上熱渴,牡蠣能開脇下微結。服用湯藥後反而加重煩躁,近世稱為藥煩,這是因為汗後津液受損,胃氣虛熱,無法承受藥力。必須服用藥物,藥力勝過病邪才能發汗解表。以上兩條都屬於太陽少陽併病,因文中提到支結微結,所以後世便將其歸為結胸,因此節庵也用小柴胡加桔梗來治療痞結,這不過是治療表邪初犯中焦而已,方子確實有效。但若真是結胸,則邪氣已經因誤下而引入內部形成結塊,非用大小陷胸湯峻攻,就無法化解。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脇不去者,小柴胡湯主之。

此陽明少陽併病也,潮熱者,陽明胃熱之候,若大便溏,小便自可,則胃全不實,

更加胸脇滿下去,則證已兼見少陽矣,纔兼少陽,

即有汗下二禁惟小柴胡一湯,合表裏而總和之,乃少陽一經之正治,

故陽明少陽亦取用之,無別法也。

陽明病,脇下鞕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胎者,可與小柴胡湯,

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

此亦陽明少陽併病,不但大便溏為胃未實,

即使不大便而見脇下鞕滿,嘔與舌胎之證,則少陽為多,

白話文:

陽明病,發燒並且感覺身體潮濕發熱,大便稀軟,小便正常,胸脇疼痛卻一直沒有消失,可以用小柴胡湯治療。

這是陽明經和少陽經同時生病,發燒感覺身體潮濕發熱是陽明經胃熱的徵兆,如果大便稀軟,小便正常,就表示胃氣虛弱,

加上胸脇疼痛且一直沒有消失,就表示少陽經也生病了,一旦少陽經也生病,

就只能用小柴胡湯治療,因為汗法和下法都不可用,小柴胡湯可以同時治療表裏,調和陰陽,是治療少陽經的正治之法,

所以陽明經和少陽經同時生病,也必須用小柴胡湯,沒有其他方法。

陽明病,腋窩脹滿,大便不通暢,嘔吐且舌頭上長著白色苔,可以用小柴胡湯治療,

上焦通暢,津液下達胃部,胃氣因此調和,身體會微微出汗,然後病就會痊癒。

這也是陽明經和少陽經同時生病,不僅大便稀軟表示胃氣虛弱,

即使沒有大便稀軟,但是出現腋窩脹滿,嘔吐和舌苔白的症狀,也多半是少陽經生病。

亦當從小柴胡湯分解陰陽,則上下通和,濈然汗出而舌胎嘔逆脇滿之外證,

一時俱解矣既云津液得下,則大便自行,亦可知矣,此此一時表裏俱徹,

所以為當也。

上焦得通津液得下八字,關係病機最切,風寒之邪,協津液而上聚膈中,為喘為嘔,

為水逆為結胸,常十居六七,是風寒不解,則津液必不得下,倘誤行發散,

不惟津液不下,且轉增上逆之勢,愈無退息之期矣。已上併病例。

仲景溫熱病諸例,向來混入傷寒六經例中,致使後世有以黃芩白虎湯,誤治傷寒者,

有以黃芩白虎證誤呼傷寒者,良由混次不分,以致蒙昧千古,自長沙迄今,

白話文:

將小柴胡湯分解陰陽,就能夠疏通上下,讓汗水自然流出,而舌苔、嘔吐、腹脹等外在症狀,也能同時解除。既然津液得以流通,那麼大便也會自行通暢,這是可以確定的。此時表裡症狀同時解除,所以這個方子非常適合。

「上焦得通,津液得下」八個字,與病機之關聯最為密切。風寒之邪,會與津液協作,向上停留於膈肌中,導致胸悶、嘔吐、反胃、胸部不適等症狀。通常,這類症狀在風寒之證中,佔了六七成之多。如果風寒之邪不解,津液就一定無法流通。如果誤用發散的藥物,不僅津液無法流通,還會增加上逆的傾向,這樣就沒有痊癒的機會了。以上內容並非病例。

仲景所論述的溫熱病諸證例,以往都混雜在傷寒六經之中,導致後世有人用黃芩白虎湯誤治傷寒,也有人將黃芩白虎湯的證狀誤診為傷寒。這是因為他們混淆了次序,才導致錯誤,矇昧了千古。

惟守真一人,獨得其秘,則又晦其名目,不曰溫熱,而曰傷寒,

何怪當世名家動輒錯誤耶,今將溫熱諸條,另析此篇,學者洗心讀之,如琅函一展,

火輪劍樹,頓化清涼大地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

發熱而渴不惡寒,提挈溫病自內而發之大綱,凡初病不惡寒,便發熱煩渴,

三四日間,或腹滿或下利者,此溫病也,若先惡寒發熱,三四日後,

表邪傳裏變煩渴者,此又傷寒熱邪傳裏,而顯內實也。

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

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

白話文:

只有守真一人,獨自得到其中的祕密,卻又隱晦其名稱,不稱為「溫熱」,而稱為「傷寒」。

難怪當世的醫家常常犯錯。現在將溫熱的各種條文,另行解析於此篇中。學者們用心閱讀,就像打開寶箱一樣,

火輪劍樹頓時化為清涼的大地。

太陽病發熱而口渴,不惡寒的,為溫病。

發熱而口渴不惡寒,概括了溫病自內發病的大綱。凡是初病不惡寒,卻發熱煩渴,

三四天內,或者腹滿或者腹瀉的,這就是溫病。如果先惡寒發熱,三四天後,

表邪傳入裡而變為煩渴的,這又是傷寒熱邪傳入裡,而表現出裡熱的證候。

如果發汗後,身體灼熱的,叫做風溫。風溫作為疾病,脈象陰陽皆浮,自汗而出,身體沉重而多嗜睡,

鼻息必定打鼾,言語難以出口。如果受到寒邪侵襲的,小便不利,直視失禁。如果受到火邪侵襲的,

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癎,時瘛瘲,若火薰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此條緊接上條,其下即云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見風溫之由誤發溫病汗而致者,與更感於風而成者,自是兩般,風溫之證,

兼太陽少陰,脈黃柏俱浮,蓋腎水本當沉也,風溫載之,從太陽上,

入根本撥而枝葉危矣,伏邪久鬱身中,時當二月,其脈先見露矣,發則表熱太陽,

裏熱少陰,將同用事,恣汗無忌,灼熱反倍,是謂風溫,風溫表裏,見俱浮脈,

其證自汗身重,腎水病也,多眠睡,鼻息鼾,語言難,腎本病也,腎中之候,

白話文:

如果身體微微發黃,嚴重的話就會像癲癇一樣,時常發作,就像被火熏過一樣,一次逆轉就會拖延好幾天,二次逆轉就會加速死亡。

這段話緊接上一段,接下去就說,如果發汗之後,身體灼熱,就叫做風溫。

風溫是由於誤發溫病汗而引起的,以及再次感受風寒而引起的,這兩種情況是不一樣的。風溫的症狀,兼具太陽經和少陰經的症狀,脈象浮而滑,因為腎水應該沉下去,風溫將它帶著,從太陽經上升,深入根本,枝葉就會枯萎。邪氣長期鬱積在身體裡,到了二月就會表現在脈象上。發作時會出現表熱(太陽經)和裡熱(少陰經),兩者同時發作,如果毫無顧忌地發汗,灼熱感反而加倍,這就是風溫。風溫表裡同病,脈象都浮,症狀表現為出汗身體沉重,這是腎水病的表現;愛睡覺,鼻息鼾鼾,說話困難,也是腎臟生病的表現。肾臟的病症,……

同時薦至,危且殆矣,古律垂戒云:風溫治在少陰,不可發汗,發汗死者,

醫殺之也,詎意發熱之初,不及脈理,輕易發汗,早已犯此大戒乎,

既腎中風邪外出,以陽從陽,熱無休止矣,被下者,小便不利,傷其膀胱氣化,

直視失溲,太陽藏府同時絕矣,被火者,微則熱傷榮氣,而瘀熱發黃,

劇則熱甚生風,而如驚癎,時瘛瘲,火熱亂其神明,擾其經脈也,

傷寒燔鍼灼艾,仲景屢戒,至溫證尤當戒之,被火微發黃色一段,亂其神明,

擾其經脈重證莫重於此,稍輕誤火,少陰脈系咽喉,咽喉乾痛,乃至唾血,

亦多死者,一逆發汗,已是引日待斃,再逆則神聖莫挽矣,故治溫病,

白話文:

同時推薦治療方法,情況危急,古代的醫學戒律說:「風溫病要治療少陰症,不能發汗,發汗的人會死亡,這是醫生的錯。」怎麼會想到發燒之初,還沒掌握脈象,就輕易發汗,早就違反了這個重要的戒律呢?既然腎臟中的風邪已經外出,陽氣跟著陽氣走,熱氣就沒有休止的時候了。症狀較輕者,小便不利,傷到了膀胱化氣的功能,小便失禁,太陽與臟腑同時喪失功能。症狀較重者,發熱會損傷榮氣,出現瘀熱發黃的症狀,嚴重的發熱會產生風氣,出現驚厥、抽搐的症狀,是因為火熱擾亂了神明,妨礙了經脈的運行。傷寒發熱要用針灸灼艾等方法治療,仲景一再告誡要謹慎,治療溫證時更要謹慎。被火氣灼傷輕微發黃一段話,擾亂了神明,妨礙了經脈,這是最嚴重的狀況,稍微誤用火氣,少陰脈系會影響咽喉,咽喉乾痛,甚至咳血,也會造成很多人死亡。一反常規發汗,已經是坐以待斃,再反常規的話,神醫也無力挽回。所以,治療溫病,

全在未發汗前,辨其脈證,補救備至,防危可也,發汗已後,凶咎卒至,

何措其手足哉,內經刺熱論溫,榮交已後,其病內連腎,評熱論溫,專論穀氣,

腎中精勝,乃汗則生,腎中虛甚,更熱則死,其旨至矣盡矣,仲景復出不盡之藏,

論腎更視膀胱以緯之,小便傷膀胱氣化,甚則直視失溲,命門所藏之精,不能昭物,

神水絕矣,瞳子高者,太陽不足,戴眼者太陽已絕,太陽氣絕者,其足不可屈伸,

是以中風暴證多絕膀胱,人不識者,故風溫扼要膀胱,若腎藏將絕,

寍不膀胱先絕乎。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白話文:

在汗症尚未發作前,辨別脈象和症狀,做好充足的準備,就能防患於未然。如果汗症已經發作,兇險會突然到來,到時再想採取措施就為時已晚了。

《內經》中記載:「溫病刺熱論」提到,榮氣虧耗後,病邪就會深入腎臟。「評熱論」則專門探討穀氣,認為腎中精氣充足,才能產生汗液;腎中精氣虧虛,熱邪加重就會死亡。這些論述都極為精闢。

仲景在此基礎上又進一步指出,腎臟的虛實要通過觀察膀胱來推斷。如果小便不利,說明膀胱氣化功能受損,嚴重時甚至會大小便失禁,這時命門所藏的精氣就無法濡養五臟六腑,神水斷絕。瞳孔上視為太陽經氣不足,兩眼戴睛為太陽經氣已絕,太陽經氣絕者,其足部不能屈伸。

因此,中風卒證大多會影響膀胱。人們往往不瞭解這一點,所以一旦風溫邪氣侵犯膀胱,如果腎臟精氣將要衰竭,膀胱怎會不先衰竭呢。

太陽病與少陽病合病,自下利者用「黃芩湯」。如果嘔吐,則用「黃芩加半夏生薑湯」。

此言太陽少陽合病,明非傳次少陽之證,洵為溫病之合無疑,以其人中氣本虛,

熱邪不能外泄,故內攻而自下利也,與黃芩湯解散表裏之熱,較之傷寒治法迥殊,

按黃芩湯乃溫病之主方,即桂枝湯,以黃芩易桂枝而去生薑也,蓋桂枝主在表風寒,

黃芩主在裏風熱,不易之定法也,其生薑辛散非溫熱所宜,故去之,

至於痰飲結聚膈上,又不得不用薑半,此又不越傷寒治法耳。

按溫病始發,即當用黃芩湯去熱為主,傷寒傳至少陽,熱邪漸次入裏,

方可用黃芩佐柴胡和解之,此表裏寒熱之次第也。

陽明病脈浮而緊,咽燥口苦,腹滿而喘,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

白話文:

這表明太陽病和少陽病同時出現,顯然不是傳染性少陽病的證據,而是溫病的合併症,無疑是因為此人的中氣本虛,熱邪無法排出體外,所以內攻而導致腹瀉。與治療傷寒的黃芩湯疏散表裡之熱的方法截然不同。

黃芩湯是溫病的主方,也就是桂枝湯,用黃芩代替桂枝,去掉了生薑。這是因為桂枝主要針對表面的風寒,而黃芩主要針對裡面的風熱,這是不能變更的定法。生薑辛散,不適合溫熱症,所以就去掉了。

至於痰飲積聚在橫膈上,又不得不用薑半,這也不超出治療傷寒的方法。

溫病初發時,應該以黃芩湯清熱為主。傷寒傳變到少陽,熱邪逐漸入裡,這時纔可以使用黃芩配柴胡來解毒和疏肝膽之氣,這是表裡寒熱的順序。

陽明病脈象浮而緊,咽喉乾燥口苦,腹脹氣喘,發熱出汗不惡寒,反惡熱,沉重感。

若發汗則躁,心憒憒,反讝語,若加燒鍼,必怵惕煩躁不得眠,若下之,

則胃中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舌上胎者,梔子豉湯主之,若渴欲飲水,

口乾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若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

豬苓湯主之。

此伏氣因感客邪而發,故脈見浮緊也,然浮緊之脈,而見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

熱之證,雖是溫病,卻與傷寒之陽明不異,加以咽燥口苦,腹滿而喘身重,

明係溫熱之候,所以汗下燒鍼,俱不可用,宜其黃芩白虎主治也,

白話文:

如果發汗,會出現心煩躁動、心神恍惚、言語顛倒的現象。如果再加用燒灼針灸,必然會導致恐懼不安、煩躁失眠。如果瀉下,會導致胃中空虛,客邪侵犯膈肌,心中懊惱不安。舌上有白苔者,應使用梔子豉湯。

如果口渴想喝水,口乾舌燥者,應使用白虎加人參湯。如果脈象浮發熱,口渴想喝水,小便不利者,應使用豬苓湯。

此種伏氣是由感邪所致,因此會出現脈象浮緊。然而,脈象浮緊卻有發熱出汗的症狀,不畏寒反惡熱。雖然有熱的症狀,但與傷寒的陽明證並無不同。再加上咽喉乾燥口苦、腹滿喘息、身體沉重,明顯是溫熱病症候。因此,發汗、瀉下、燒灼針灸都不可使用,宜用黃芩白虎湯治療。

更兼風寒客氣在膈,故舌上胎滑,而黃芩輩又禁用,則當湧以梔子豉湯,

此治太陽而無礙陽明矣,若前證更加口乾舌燥,則宜白虎湯以解熱生津,

若更加發熱煩渴,小便不利者,又為熱耗陽明津液,更宜豬苓湯以導熱滋乾,

總由客邪寒氣在胃,難用黃芩白虎輩寒藥,故別尋傍竇,以散熱邪耳。

傷寒小便不利,以脈浮者屬氣分,五苓散,脈沉者屬血分,豬苓湯,

而溫熱病之小便不利,脈浮者,屬表證,豬苓湯,脈沉者屬裏證,承氣湯,

白話文:

此外,如果感受風寒邪氣停留在膈肌,因此舌頭上會有滑苔,而黃芩等寒涼藥物又不可用,那麼就應該用梔子豉湯來催吐。

這樣做可以治療太陽病證,而不會妨礙陽明病證。如果前面提到的症狀還有口乾舌燥的情況,那麼就應該用白虎湯來清熱生津。

如果還有發熱煩渴,小便不利的症狀,則說明熱邪耗傷了陽明津液,更應該用豬苓湯來引熱滋潤。

總之,是因爲感受的邪氣寒氣在胃中,難以使用黃芩白虎等寒涼藥物,所以另尋他法,以驅散熱邪。

傷寒病證小便不利,如果脈浮屬於氣分,就用五苓散;如果脈沉屬於血分,就用豬苓湯。

而溫熱病證小便不利,如果脈浮屬於表證,就用豬苓湯;如果脈沉屬於裏證,就用承氣湯。

傷寒自氣分而傳入血分,溫熱由血分而發出氣分,不可以此而礙彼也。

陽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與豬苓湯,以汗多易中燥,豬苓湯復利其小便故也。

太陽傷寒犯本,有五苓散兩解一法,而陽明溫熱,復有豬苓湯導熱滋乾一法,

然汗出多而渴者不可服,蓋陽明胃主津液,津液充則不渴,津液少則渴矣,

故陽明熱甚,必先耗其津液,加以汗多而奪之於外,復利其小便而奪之於下,

則津液立亡而已,其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而汗出少者,方可用豬苓湯,

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而汗出多者,則宜白虎加人參,其法已具上條,

白話文:

傷寒從氣分傳入血分,溫熱從血分發出氣分,不可因為這個而妨礙那個。

陽明經熱病,出汗很多而口渴的患者,不可服用豬苓湯,因為出汗多容易傷津,而豬苓湯又會促進小便,所以會更加耗傷津液。

太陽經傷寒,犯有本證的,有「五苓散」一法來同時治療兩條經絡。而陽明經溫熱,又有「豬苓湯」一法來導熱滋陰。

但是如果出汗很多而口渴的患者不可服用豬苓湯,因為陽明主津液,津液充足就不會口渴,津液不足就會口渴。

所以陽明熱病嚴重的話,一定會先消耗津液,加上出汗多在體外奪走津液,又促進小便在體內奪走津液,那麼津液就會立馬枯竭。

這樣的脈象是浮而發熱,口渴想喝水,小便不利而汗出較少的,纔可以使用豬苓湯。

脈象是浮而發熱,口渴想喝水,口乾舌燥而汗出較多的,則應該使用白虎湯加人參,它的用法已經在上一條說過了。

若脈沉熱蒸多汗,渴欲飲水,而小便黃赤不利者,又當從承氣下之,以救陰為急也。

三陽合病,脈浮大,上關上但欲眠睡,目合則汗。

溫熱之氣,自內達表,故三陽合病最多,此條言溫病,故但目合則汗,

其非熱病之時時大汗可知矣,以其表裏俱熱,六合俱邪,故關上之脈浮大,

但欲眠睡,其為陽明之熱,又可知矣,而目合則汗,又屬少陽,治當從小柴胡加減,

或黃芩湯加柴胡尤妥,設熱病見脈浮大,但欲眠睡而盜汗者,為正氣本虛,

故熱勢反不甚劇,又當用白虎加人參湯也。

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而面垢,讝語遺尿,

白話文:

如果脈搏深沉有力,身體發熱出汗,口渴想喝水,小便黃赤色而且排尿困難,那麼就應該使用承氣湯來治療,以挽救體內的陰液為緊急要務。

三陽合病時,脈搏浮大,上半身的人只想睡覺,一閉上眼睛就會出汗。

溫熱之氣從體內到達體表,因此三陽合病的案例最多,這條論述的是溫熱病,所以只會在閉上眼睛時出汗。

由此可知,在非熱病時經常大量出汗。由於表裡兩方面都發熱,六條經絡都受到邪氣侵害,所以關上的脈搏才會浮大。

只想睡覺,可以知道是陽明經的熱證,而閉上眼睛就會出汗,又屬於少陽經的熱證,治療時應該從小柴胡湯方中加減,或者使用黃芩湯加柴胡更合適。

假設熱病患者出現脈搏浮大,只想睡覺,但出現盜汗的症狀,表明正氣本來就虛弱,所以熱勢反而不太劇烈,此時應該使用白虎湯合人參湯。

三陽合病時,腹部脹滿,身體沉重,難以轉動身體,嘴脣麻木而面部晦暗,胡言亂語,小便失禁。

發汗則讝語,下之則額上生汗,手足逆冷,若自汗出者,白虎湯主之。

此言熱病兼暍之合病也,夏月天令炎熱,伏鬱之邪,多乘暑氣,一齊發出三陽,

中州之擾亂可知矣,此時發汗,則津液倍竭,故讝語益甚,

下之則陽邪內陷,故手足逆冷,熱不得越,故額上生汗也,既不宜於汗下,

惟有白虎一湯,主解熱而不礙表裏,在所急用,若疑手足厥冷,

為陽虛則殺人矣。

傷寒脈浮滑,此表有寒裏有熱,白虎湯主之。

世本作表有熱有寒,必係傳寫之誤,千載無人揭出,今特表明,一齊眾楚,

在所不辭,夫白虎湯,本治熱病暑病之藥,其性大寒,安有裏有寒者可服之理,

白話文:

如果發汗就會說胡話,瀉下就會額頭出汗,手腳發冷,如果自發出汗,可以用白虎湯治療。

這句話說的的熱病兼中暑的合併症。夏季天氣炎熱,伏藏的邪氣,多趁著暑氣,一起發作在三陽經,中州(人體中部)的混亂可想而知。此時發汗,津液會更加耗竭,所以胡言亂語會更嚴重,瀉下會導致陽邪內陷,所以手腳發冷,熱氣無法外泄,所以額頭出汗。既然不宜發汗和瀉下,只有白虎湯一劑,主導清熱而不妨礙表裏,是必須緊急使用的。如果懷疑手腳冰冷是陽虛所致,那麼就錯得離譜了。

傷寒脈搏浮滑,這是表寒裏熱,可以用白虎湯治療。

世間版本寫成表熱裏寒,一定是抄寫錯誤,千年來無人揭露,現在特別說明,即使眾人不贊同,也義不容辭。白虎湯本來是治療熱病暑病的藥物,藥性非常寒涼,怎麼會有表寒的人可以服用的道理?

詳本文脈浮滑,而滑脈無不實之理,明係伏邪發出於表之徵,以其熱邪初乘肌表,

表氣不能勝邪,其外反顯假寒,故言表有寒,而伏邪始發未盡,裏熱猶盛,

故言裏有熱,以其非有燥結實熱,乃用白虎解散鬱發之邪,或言當是表有熱裏有實,

寒字與實字形類,其說近是,若果有實,則當用承氣又不當用白虎矣,

按此本言熱病,而仲景不曰熱病,而曰傷寒者,其藏機全在乎此,

欲人深求而自得也,蓋熱病乃冬不藏精,陽氣發泄,驟傷寒冷,致邪氣伏藏於骨髓,

至夏大汗出而熱邪始發,故仍以傷寒目之,以伏邪骨髓發出,由心包而薄陽明,

白話文:

脈象浮滑,但滑脈不一定代表有實熱,明顯是伏邪外發的徵兆。因為熱邪剛開始侵犯肌表,外表的正氣不能戰勝邪氣,所以外在反而表現出假性寒象,因此說外表有寒。而伏邪剛剛發出,尚未完全,裡面的熱邪仍然旺盛,所以說裡面有熱。由於不是有燥結實熱,所以用白虎湯來疏散鬱結發出的邪氣。有人說應該是外表有熱,裡面有實熱,寒字和實字形狀相似,這種說法接近正確。如果真的有實熱,應該用承氣湯,而不應該用白虎湯。

根據這段文字,中醫認為這是熱病,但張仲景沒有說熱病,而是說傷寒,其關鍵就在這裡,是要讓後人深入探討而自己領悟。熱病是冬天沒有藏好精氣,陽氣發散,突然受到寒冷侵襲,導致邪氣潛藏在骨髓中,等到夏天大量出汗時熱邪才發作,所以仍然把它稱為傷寒,因為邪氣是從骨髓發出,由心包傳到陽明經。

處方乃以石膏救陽明之熱,知母淨少陰之源,甘草粳米,護心包而保肺氣,

是以氣弱者,必加人參也,後人不審,每以白虎湯,治冬月傷寒發熱,

今特昭揭此義,以為冬月擅用白虎之戒。

傷寒脈滑而厥者,裏有熱也,白虎湯主之。

滑,陽脈也,故其厥為陽厥,裏熱鬱熾,所以其外反惡寒厥逆,

往往有唇面爪甲俱青者,故宜白虎,或竹葉石膏解其鬱熱則愈也。此條明言裏有熱,

益見前條之表有熱裏有熱有寒為誤也,叔和因脈滑而厥,遂以此例混入厥陰篇中,

白話文:

此藥方用石膏來緩解陽明熱症,知母來淨化少陰病根,甘草和粳米則用來保護心包和維持肺氣。

因此,氣虛的人必定要加入人參。後世之人不明此理,往往用白虎湯來治療冬天發燒的傷寒。

現特地昭告此義,作為冬日濫用白虎湯的警示。

傷寒脈象滑且發厥,是體內有熱的緣故,可以用白虎湯為主。

滑脈屬陽脈,故此發厥為陽厥,內裏熱氣鬱結熾盛,所以外在反而惡寒、發厥。

往往有脣面指甲都發青的狀況,故宜使用白虎湯,或是竹葉石膏來化解鬱熱才會痊癒。此處明言體內有熱,

更可見前面所說表有熱裡有熱有寒的說法是錯誤的。叔和因脈象滑且發厥,便將此例混入厥陰篇中。

今歸此。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者,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水,無表證者,

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但解熱而不能解表,故熱病稍帶暴寒邪,惡寒頭痛身疼之表證,皆不可用,

須脈洪大或數,煩熱燥渴,始可與服,若先前微帶非時表邪,

二三日後客邪先從表散,但顯熱病脈證,煩渴欲飲水者,為津液大耗,

又非白虎所能治,必加人參以助津氣,則熱邪始得解散耳。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伏熱內盛,故口燥心煩,以真陽不能勝邪,故背微惡寒,而外無大熱,

宜白虎解內熱毒,加人參以助真氣也。

白話文:

現在說到這裡。

傷寒患者脈象浮揚,發燒不出汗,表證未解者,不可服用白虎湯。如果口渴想喝水,沒有表證的,

白虎湯加人參湯為主治方。

白虎湯只能清熱,不能解表,所以熱病稍帶暴寒之邪,惡寒頭痛身疼的表證,都不可以用。

必須脈象洪大或數,煩熱口渴,纔可服用。如果先前微帶非時之表邪,

二三日後客邪先從表散,只剩下熱病脈象證狀,煩渴想喝水,這是津液大量耗損,

也不是白虎湯所能治療的,一定要加上人參來幫助津氣,熱邪才能開始散解。

傷寒沒有大熱,口乾口渴心煩,背部微微惡寒的,白虎湯加人參湯為主治方。

伏熱內盛,所以口乾心煩,因為真陽不能勝邪,所以背部微微惡寒,但外表沒有大熱,

宜用白虎湯解內熱毒,加人參以幫助真氣。

傷寒病,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裏,表裏俱熱時時惡風,

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詳此條表證,比前較重,何以亦用白虎加人參耶,本文熱結在裏,表裏俱熱二句,

已自酌量,惟熱結在裏,所以表熱不除,邪火內伏,所以惡風大渴,舌燥而煩,

欲飲水不止,安得不以生津解熱為急耶。

服桂枝湯,大汗出後,大煩渴不解,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此本溫熱,病誤認寒疫,而服桂枝湯也,若是寒疫,則服湯後汗出必解矣,

不知此本溫熱,誤服桂枝,遂至脈洪大,大汗煩渴不解,若誤用麻黃,

白話文:

傷寒病,如果嘔吐或腹瀉後,過了七八天都不好轉,熱邪內結,表裡俱熱,常常畏寒,

極度口渴,舌頭乾燥而煩躁,想要喝很多水,這時應該用白虎加人參湯來治療。

仔細看這條症狀,比前面更加嚴重,為什麼也用白虎加人參湯呢?文中提到的「熱結在裡,表裡俱熱」這兩句話,

已經自我衡量了。只是熱邪內結,所以表面的熱不會消除,邪火內伏,所以會畏寒口渴,舌頭乾燥而煩躁,

想要喝水不止,怎能不以生津解熱為當務之急呢?

服用了桂枝湯,大汗出之後,大煩渴依然不解,脈象洪大的,應該用白虎加人參湯來治療。

這原本是溫熱病,誤認為是寒疫,而服用了桂枝湯。如果是寒疫,服湯後出汗必定會好轉,

不知道原本是溫熱病,卻誤服桂枝湯,導致脈象洪大,大汗煩渴不解。如果再誤用麻黃,

必變風溫灼熱自汗等證矣,此以大汗傷津,故加人參以救津液也。

按桂枝治自外而入傷之風邪,石膏治自內而發外之熱邪,

故白虎湯為熱邪中暍之的方,雖為陽明解利藥,實解內蒸之熱,非治在經之熱也,

昔人以石膏辛涼,能解利陽明風熱,此說似是而實非,即如大青龍湯,越婢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藏結等方,並與表藥同用,殊不知邪熱傷胃,

所以必需,若在經之邪,縱使大熱煩渴,自有葛根湯,桂枝加葛根湯等治法,

白話文:

如果病情轉變為風熱灼熱、自出汗等證狀,這是因為大汗傷了津液,所以加入人參來補救津液。

桂枝可以治療從外而入的風邪,石膏可以治療從內發出的熱邪,所以白虎湯是熱邪中傷的特效藥方,雖然是治療陽明經解利的藥物,實際上卻是解除內部積熱,而不是治療經絡中的熱。

過去有人認為石膏辛涼,可以解除陽明的風熱,這種說法看似正確但並非如此,像是大青龍湯、越婢湯、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藏結等方,都會同時使用表藥,必須知道邪熱傷胃,所以必須搭配使用。如果邪熱在經絡中,即使大熱煩渴,也有葛根湯、桂枝加葛根湯等治療方法。

並無藉於石膏也,所以傷寒誤用白虎黃芩,溫熱誤用桂枝麻黃,輕者必重,

重者必死耳。已上三陽發溫熱例。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有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

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以傷,非喉痹也,病人曰:實咽中痛,雖爾,今復欲下利。

冬月感寒,伏藏於經,至春當發,故曰以意候之,今月之內,言春分候也,

若脈微弱者,其人真元素虧,必不發於陽而發於陰,以少陰之脈循喉嚨,伏邪始發,

熱必上升,故先喉中痛似傷,腎司開闊,陰經之熱邪不能外發,勢必內攻,

其後必下利也。

少陰病,二三日咽痛者,可與甘草湯,不差者與桔梗湯。

白話文:

治療傷寒時,不應使用石膏;溫熱病也不該用白虎湯或黃芩湯,用桂枝湯和麻黃湯更是不妥。輕症會加重,重症則可能致命。以上都是三陽經發熱的例子。

老師說:伏氣病需要用心去觀察,這個月可能會出現伏氣。如果患者之前就患有伏氣,應該仔細把脈。如果脈象微弱,患者可能會喉嚨痛,但不是喉痹。病人可能說:「的確是咽喉痛,但是現在又想拉肚子。」

冬天受寒,寒氣會潛伏在經脈中,到了春天就會發作。所以說要用心去觀察,這個月指的是春分時節。如果脈象微弱,患者的正氣虛弱,寒氣就不會發作在陽經,而是會發作在陰經。少陰經的脈絡循行於喉嚨,伏邪開始發作,熱氣會往上走,所以先出現喉嚨痛,像是被傷了。腎臟主開闔,陰經的熱邪無法外發,就會往內攻,因此就會拉肚子。

如果少陰病,兩三天喉嚨痛,可以給病人服用甘草湯,如果沒有效果,就用桔梗湯。

邪熱客於少陰之經,故咽痛,用甘草湯者,和緩其勢也,用桔梗湯者,開提其邪也,

此在二三日間,熱邪發於經中,他證未具,故可用之,若五六日,

則少陰之下利嘔逆,諸證蜂起,此法又不可用矣。陰邪為病,其發必暴,

所以伏氣發於少陰必咽痛,仲景遂以緩法治之,甘草味甘,其性最緩,

因取以治少陰,伏氣發溫之最急者,蓋甘先入脾,脾緩則陰火之勢亦緩,

且生用力能瀉火,故不兼別味,獨用以取專功也,設不差,必是伏邪所發勢盛,

緩不足以濟急,更加桔梗,升載其邪,使發於陽分之陰邪,盡從陽分而散,

不致仍復下陷,入於陰分也,倘治稍失宜,陰津為熱邪所耗,即用祛熱救陰藥,

白話文:

邪熱入侵少陰經脈,因此咽喉疼痛。使用甘草湯,目的是緩和熱勢。使用桔梗湯,目的是疏通提拔邪熱。

以上方法適用於發病兩三天的情況,熱邪在經脈中發作,其他症狀尚未完全出現。如果發病已達五六天,則會出現少陰經的腹瀉、嘔吐,各種症狀接踵而至,此時就不宜再使用這些方法了。

陰邪引發疾病,其發病通常很猛烈。因此,少陰經伏氣發作必定會咽喉疼痛。仲景因此採用緩和的方法來治療。甘草味甘,性質最緩和,故取用它來治療少陰經伏氣發溫最劇烈的情況。蓋因甘草先入脾胃,脾胃緩和,陰火之勢也會減緩。且甘草能生津,又能瀉火,故不配合其他藥物,單獨使用以取得專一功效。

如果治療效果不佳,必定是伏邪所發作勢頭太強,緩和方法不足以應急。此時再加入桔梗,能提升邪氣,使發作於陽分的陰邪,全部從陽分而散發,避免再次下陷進入陰分。如果治療稍有不當,陰津被熱邪耗損,則應使用祛熱救陰的藥物。

恐無及也。按咽痛多是陰邪搏陽之候,以陰邪為患,無有不挾龍火之勢者,

所以屬少陰者多,惟陽明經病,有但頭眩不惡寒,能食而欬,其人必咽痛一條,

乃風熱挾飲上攻之證,又不當與陰邪比例而觀也,至於溫病風溫,多有此證,

以陰中伏有陽邪也,即直中少陰之咽痛,雖陰邪結於清陽之位,仍是少陰之經,

故仲景特設通脈四逆湯,以通陰中鬱沒之微陽,更加桔梗以清咽利膈也。

少陰病,下利咽痛,胸滿心煩者,豬膚湯主之。

下利咽痛,胸滿心煩,少陰之伏邪,雖發陰經,實為熱證,邪熱充斥,上下中間,

白話文:

恐怕來不及了。按咽喉疼痛多是陰邪侵犯陽氣的徵兆,以陰邪為病根,必定夾雜著陽火的勢頭,

所以歸屬於少陰的較多,只有陽明經病,有隻頭暈不惡寒,能吃飯卻咳嗽,這樣的人必定咽喉疼痛,

這是風熱挾飲上攻的證據,不應該與陰邪對比而觀察,至於溫病風溫,多有此症,

因為陰中潛藏著陽邪,也就是直接襲擊少陰的咽喉疼痛,雖然陰邪結於清陽之位,仍是少陰之經,

故仲景特別製定通脈四逆湯,以貫通陰中鬱悶的微陽,再加入桔梗以清咽利膈。

少陰病,腹瀉咽喉疼痛,胸滿心煩者,豬膚湯為主。

腹瀉咽喉疼痛,胸滿心煩,少陰的潛邪,雖然發於陰經,實際上是熱證,邪熱充斥,上下中間,

無所不致,寒下之藥不可用矣,又立傷寒湯,以潤少陰之燥,與用黑驢皮之意頗同,

陽微者用附子溫經,陰竭者用豬膚潤燥,同具散邪之義,比而觀之,思過半矣。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煩不得臥,黃連阿膠湯主之。

少陰病,二三日以上心煩,知非傳經邪熱,必是伏氣發溫,故二三日間,

便心煩不得臥,然但煩而無燥,則與真陽發動迥別,蓋真陽發動,必先陰氣四布,

為嘔為下利,為四逆,乃致煩而躁,魄汗不止耳,今但心煩不得臥,

而無嘔利四逆等證,是為陽煩,乃真陰為邪熱煎熬,故以救熱存陰為急也。

白話文:

涉及的方面都很廣泛,不宜使用寒涼瀉下的藥物。此外,為了滋潤少陰的燥熱,張仲景又制定了傷寒湯,與使用黑驢皮的用意大致相同。

陽氣衰微的病人使用附子溫暖經絡,陰液枯竭的病人使用豬皮滋潤燥熱,都具有驅散邪氣的功效。如果比較觀察就能明白超過一半的道理。

少陰病,發病在二三日以上,心中煩熱不安,不能入睡,黃連阿膠湯主治。

少陰病,發病在二三日以上,心中煩熱,可以知道不是傳經的邪熱,一定是伏氣發為溫熱病,所以二三日內,就會心中煩熱不安,不能入睡。但是僅僅煩熱而沒有燥熱,就與真陽發動有明顯的不同。因為真陽發動,必定先出現陰氣佈滿全身的症狀,表現為嘔吐、下利、四肢逆冷,然後纔出現煩熱、躁動、大汗不止等症狀。現在僅僅心中煩熱不安,不能入睡,而沒有嘔吐、下利、四肢逆冷等症狀,就是陽煩,是真陰被邪熱煎熬所致,所以急需救治熱邪,保存陰液。

少陰病下利,六七日欬而嘔渴,心煩不得眠者,豬苓湯主之。

下利六七日,本熱去寒起之時,其人嘔渴心煩不眠,不獨熱邪煎迫真陰,

兼有水飲搏結,以故留不去,用豬苓湯以利水潤燥,不治利而利自止也。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乾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伏氣之發於少陰,其勢最急,與傷寒之傳經證不同,得病纔二三日,即口燥咽乾,

延至五六日始下,必枯槁難為矣,故宜急下以救腎水之燔灼也。按少陰急下三證,

一屬傳經熱邪亢極,一屬熱邪轉入胃府,一屬溫熱發自少陰,皆刻不容緩之證,

故當急救欲絕之腎水,與陽明急下三法,同源異派。已上少陰發熱例。

白話文:

少陰病症患者腹瀉六七天,這是熱邪退去、寒邪興起的時期。患者嘔吐、口渴、心煩、失眠,不僅是熱邪灼傷真陰,還有水液積聚,導致無法留住津液。使用豬苓湯利水滋潤,不治療腹瀉,腹瀉自然會停止。

少陰病症狀:發病二三日,口乾舌燥者,需要緊急瀉下,可以使用大承氣湯。

少陰病症狀潛伏後發作,來勢最為兇猛,與傷寒外傳經絡證候不同。發病僅二三日,即出現口乾舌燥,如果拖延五六天後才瀉下,患者就會因脫水而難以救治。因此,需要緊急瀉下,以搶救被熱邪灼傷的腎中津液。少陰病證急瀉有三種情況:一是熱邪傳經亢盛;二是熱邪轉入胃腸;三是溫熱病發自少陰。三種情況都屬於刻不容緩的證候,需要緊急搶救腎中津液,與陽明熱結三法同出一源,異派而已。以上為少陰發熱的治療方法。

傷寒所致,太陽痙濕暍三種,宜應別論,以為與傷寒相似,故此見之。

(痙俗作庢)

太陽病,發熱無汗,反惡寒者,名曰剛痙。

本案傷榮,故發熱無汗,病至痙,邪入深矣,而猶惡寒者,經虛故也,寒傷榮血,

則經脈不利,故身強直,而為剛痙也。金匱又有太陽病無汗,而小便反少,

氣上衝胸,口噤不能言,欲作剛痙,葛根湯主之一條,即是申明此條之義,

而補其治法也無汗而小便少者,以太陽陽明二經之熱,聚於胸中,

延傷肺金清肅之氣,內外不能通故也。

太陽病,發熱汗出不惡寒者,名曰柔痙。

本風傷衛,故發熱汗出不惡寒以風傷衛氣,腠理疎,故汗出身柔,

白話文:

由於傷寒所引發的,太陽病證有痙證、濕證、暍證三種,應該分別論述,因為與傷寒相似,所以放在這裡。

(痙字俗寫作「庢」)

太陽病,發燒沒有汗,反而怕冷的,稱為剛痙。

此例屬傷及營血,所以發燒沒有汗,病情到痙證,邪氣已經深入,而仍然怕冷,是因經脈虛弱所致,寒氣損傷營血,經脈就不順暢,所以身體僵直,形成剛痙。金匱要略中還有太陽病沒有汗,而小便反而稀少,氣衝胸部,口不能說話,想要發展成剛痙,用葛根湯作為治療,就是申述這條文的意思,並補充治療的方法。沒有汗而小便稀少,是因太陽和陽明兩經的熱氣,聚集在胸中,延及肺金清肅之氣,內外不通暢的緣故。

太陽病,發燒流汗不怕冷的,稱為柔痙。

此例屬風邪損傷衛氣,所以發燒流汗不怕冷。風邪損傷衛氣,腠理疏鬆,所以汗會流出來。身體柔軟,痙證較緩,稱為柔痙。

但汗出太過,則經脈空虛,雖似稍緩,而較之剛痙尤甚,以其本虛故也,

蓋剛痙屬陽為邪勝,柔痙屬陰為血虛,故治法有不同耳。金匱又有太陽病,

其證備身體強八八然脈反沉遲,此為痙,栝蔞桂枝湯主之,即桂枝湯加栝蔞根二兩,

其證備,則發熱汗出等證,不必贅矣。傷寒方中,用桂枝加葛根湯矣,

此以脈之沉遲,知在表之邪,為內濕所持不解,即係濕熱二邪交合,

不當從風寒之表法起見,故不用葛根而改用栝蔞根,變表法為利法也。

太陽病,發熱脈沉而細者,名曰痙。

脈沉細者,濕勝而致痙也,病發熱,脈當浮數,而反沉細,知風邪為濕氣所著,

白話文:

然而,如果汗出過多,經絡就會空虛,症狀雖然看似稍微緩解,但卻比剛剛抽搐的情況更嚴重,這是因為身體本就虛弱的緣故。

剛痙屬於陽症,是邪氣盛;柔痙屬於陰症,是血虛。因此,治療方法有所不同。金匱經中還有太陽病的記載:

症狀包括身體強健,脈象卻深沉而遲緩。這是痙症,可以用栝蔞桂枝湯治療,即在桂枝湯中加入二兩栝蔞根。

症狀很明顯,包括發熱、出汗等,不必贅述。傷寒方中,用的是桂枝加葛根湯。

這是根據脈象深沉遲緩,判斷出外邪被內濕所阻,無法化解。即濕熱二邪交合,不適合從風寒表證來治療,因此不用葛根,而改用栝蔞根,將表證療法改為利水療法。

太陽病,發熱而脈象沉細的,稱之為痙。

脈象沉細的,是濕邪盛而導致痙症。病症發熱,脈象應當浮數,卻反沉細,說明風邪被濕氣所阻。

所以身雖發熱,而脈不能浮數,是陽證見陰脈,故金匱指為難治也,治此者,

急宜麻黃附子細辛湯,溫經祛濕,勿以沉細為濕證之本脈而忽之也。

太陽病發汗太多,因致痙。

發汗太多,則經虛風襲,雖曰屬風,而實經虛邪盛之候,非真武湯必難救療也。

病身熱足寒,頸項強急惡寒,時頭熱面赤,目脈赤,獨頭面搖,卒口噤,背反張者,

痙病也。

身熱足寒者,傷濕而中風也,其下諸證,皆風虛濕搏之候蓋風主動搖,濕主拘急,

風主陽,本乎天者親上,是以獨頭面搖,濕主陰,本乎地者親下,是以足脛寒逆也,

白話文:

所以雖然身體發燒,但脈象卻不能浮數,這是陽證呈現陰脈的緣故,因此《金匱要略》記載此證難以治療。治療此證,

應該趕緊使用「麻黃附子細辛湯」,溫熱經脈驅散濕氣,不要因為脈象沉細就認為是濕證的本脈而忽視它。

太陽病發汗過多,導致抽搐。

發汗過多,則經脈虛弱風邪侵襲,雖然說是屬風,但實際上是經脈虛弱邪氣盛的徵候,如果不使用「真武湯」,恐怕難以救治。

病情發熱,手腳冰冷,頸項僵硬疼痛,怕冷,時常頭熱面赤,眼睛脈絡充血,只有頭面抽搐,突然口不能開閉,背部反張挺直的,

就是抽搐病。

身體發熱,手腳冰冷的,是受濕又中風,其它的徵候,都是風虛濕邪交合的徵候。因為風主運動,濕主拘急,

風屬陽,起源於天,所以容易往上走,因此只有頭面抽搐,濕屬陰,起源於地,所以容易往下走,因此腳脛冰冷。

金匱此條下,又多若發汗者寒濕相搏,其表益虛即惡寒甚,發其汗已,

其脈如蛇六句,發汗反惡寒者,以但用表藥而不加朮故也,汗後其脈如蛇者,

汗出之時,陽氣發外,其脈必洪盛,汗後氣開乃閉,陽氣退潛,

寒濕之邪得汗藥引之於外,所以其脈復見浮緊,而指下遲滯不前,有似蛇行之狀耳。

按金匱此後復有五條,其一云夫風病下之則痙,發汗必拘急,蓋風病而熱者,

其邪已應於筋脈,若更下之,則傷其榮血,筋無養而成痙,汗之則傷其衛氣,

脈無養而拘急矣,其一云:暴腹脹大為欲愈,脈如故反伏弦者痙,

蓋脾土得木火而為暴脹,知火之鬱於肝者,已出之脾,木火氣行則脈當浮大,

白話文:

金匱要略這條條文下面,還有很多。例如:發汗後反惡寒的,是因為只用表面驅寒的藥,而沒有加入附子。發汗後脈搏像蛇的樣子,是因為出汗時陽氣外發,脈搏必然洪盛有力。出汗後氣孔打開又關閉,陽氣退回潛藏,寒濕之邪受到發汗藥引出體外,所以脈搏又浮又緊,而手指按脈時遲滯不前,就像蛇行一樣。

按照金匱要略的後面還有五條記載,其中一條說:風病如果下瀉,就會痙攣,發汗必定拘急。這是因為風熱病,其邪氣已經深入筋脈,如果再下瀉,就會損傷榮血,筋脈得不到滋養而痙攣。如果發汗,就會損傷衛氣,脈絡得不到滋養而拘急。

另一條記載說:暴發性腹脹,快好的時候,脈搏像以前一樣反而緊伏,這是痙攣的緣故。這是因為脾土得到肝木之火而暴脹,知道火氣鬱結於肝,已經離開脾臟,肝木之氣運行,脈搏就應該浮大。

今不浮大而如故,知風猶鬱在肝,則筋病而成痙矣,然此必暴脹之先,

已見欲解之證故云,其一云:夫痙脈緊如弦,直上下行,蓋緊直如弦,肝脈也,

而直上下行,則又屬督脈為病,所以脊強而厥也,與脈經痙家,

其脈伏豎直上下同義,其一云:痙病有炙瘡者難治,蓋痙病風熱燥急,

不當復炙以火,深入助陽風熱得之愈固而不散也,其一云:痙為病,胸滿口噤,

臥不著席,腳孿急,必齘齒,可與大承氣湯,蓋熱傅陽明,風熱極深,

所以有如上諸證,非苦寒大下,不足以除其熱,救其陰也,夫傷寒病瘈瘲,

以熱生風而搐,尚為難治,況此甚於搐者,至若齒齘足孿,而無內實下證,

白話文:

現在脈象不浮大,仍然和以前一樣,就知道風熱鬱結在肝臟,因此筋脈痙攣而發生痙病。這個症狀一定是暴脹的先兆,所以看到痙病症狀已有解熱的跡象,故此說:第一種說法:痙病的脈象緊迫得像弦一樣,筆直地上下跳動。緊迫筆直就像琴絃,這是肝脈的脈象,而筆直地上下跳動,又屬於督脈生病,所以脊骨強直而發生厥證。這和《脈經》中關於痙病的記載,其脈象伏而不見,筆直地上下跳動。意思相同。第二種說法:痙病患有灼瘡,很難治療。因為痙病的風熱燥急,不應該再用火灼,會深入肌膚幫助陽氣,風熱就會得到加重,不容易散瘀。第三種說法:痙病發作,胸部滿脹,嘴巴緊閉,不能平躺,腳蜷曲痙攣,牙關必定緊咬,可以服大承氣湯。因為熱邪傳入陽明經,風熱極為深重,所以才會出現上述諸種症狀,如果不使用猛烈的藥物攻下,不足以去除熱邪,挽救陰氣。傷寒病由於熱邪化生風邪而抽搐,已經很難治療,更何況痙病比抽搐還要嚴重呢?至於牙關緊咬、腳部抽搐,但沒有內部實證、應下證的時候,

大便自行者,必不可治,靈樞云:熱而痙者死,腰折瘈瘲齒齘也。已上痙病例。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侯,其人小便不利,

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關節疼痛而煩者,言濕氣留著筋骨糾結之間,而發熱煩疼也脈沉而細,明係濕證,

雖疼處頰熱,必非風寒,是當利水為要也。大抵此證,當利小便以通陽氣,

今為濕氣內勝,故小便不利,利之則陽氣行,雖在關節之濕,亦得宣泄矣,

設小便利已,而關節之痹不去,又當從表治之。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以熏黃。

濕證發黃,須分寒熱表裏,濕熱在裏茵蔯蒿湯,在表梔子柏皮湯,

白話文:

如果一個人自行排泄,就表示病況嚴重,無法治療。《靈樞》裡提到,發熱抽搐的人會死,腰部折斷、四肢抽搐、牙齒疼痛也是如此。以上都是痙攣的案例。

太陽病患者,關節疼痛又煩躁,脈象沉細,這叫做濕痹。濕痹的症狀是排尿困難,但排便卻很順暢,因此應該以利尿為主要治療方向。

關節疼痛又煩躁,代表濕氣停留在筋骨交接處,導致發熱疼痛。脈象沉細,明顯是濕氣的症狀。雖然疼痛處有發熱,但一定不是風寒,所以應該以利水為重點。

總之,這個病症應該以利尿來通暢陽氣。由於體內濕氣過盛,導致排尿困難,利尿後陽氣就能流通,即使關節的濕氣也能宣洩出去。如果排尿順暢了,但關節疼痛沒有消失,就應該從表證治療。

濕氣造成的疾病,會讓全身疼痛發熱,面色發黃。

濕氣導致的發黃,需要根據寒熱表裡進行區分。如果濕熱在內,就用茵陳蒿湯;如果濕熱在表,就用梔子柏皮湯。

寒濕在裏白朮附子湯,在表表氣不固,此寒濕在表而發黃也,金匱有云: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蓋濕與寒合,

故令身疼,以濕者在表,表間陽氣不盛,故不可大發汗,是以用麻黃湯,

必加白朮以助脾祛濕也,麻黃得朮,則汗不致於驟發,朮得麻黃而濕滯得以宣通,

然濕邪在表,惟可汗之,不可火攻,火攻則增其熱,必有發黃之變,故戒之。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

白話文:

寒濕在身體內[白朮附子湯],在身體外則表氣不固,這是寒濕在身體外,而發生的黃疸。金匱要略中說:

濕熱體質的人頭暈身痛,可以給他服用麻黃加[朮湯],讓其出汗,這纔是合適的,一定要注意不可用發散的熱藥攻之,因為濕與寒結合,

所以讓身體疼痛,濕在身體外,身體表面的陽氣不旺盛,所以不可[大發汗],於是使用麻黃湯,

必定加上[白朮]來幫助脾胃去濕。麻黃配上白朮,則汗不會太快發出來,白朮配上麻黃,濕邪得以宣通。

然而濕邪在身體外,只能發汗,不可用熱藥攻之,用熱藥攻之會加重熱氣,必定會發生黃疸的變化,所以要特別注意。

濕熱體質的人只是頭部出汗,背部僵硬,想要蓋被子靠近火,如果過早讓其瀉下,就會嘔吐,胸部脹滿,小便不利。

舌上如胎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則口燥煩也。

此寒濕相搏也,太陽寒氣在經,故令人欲得被覆向火,背強頭汗,若認作裏有實熱,

上蒸頭汗,而誤下之,必致於噦,而胸滿小便不利也,下後陽氣下陷,故丹田有熱,

而胸中反有寒飲結聚,妨礙津液,是以口燥煩渴不能飲也,

何以見其胸中有寒,以舌上如胎白滑,故知之,治宜黃連湯,和其上下寒熱之邪,

則諸證渙然分解矣。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此本濕家身煩痛,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之例,因誤下之,致有此逆,

白話文:

舌頭上出現像胎膜一樣的現象,是因為丹田(下腹部)有熱,胸部有寒氣,患者想要喝水卻不能喝,因此口乾舌燥、煩躁。

這是因為寒氣和濕氣相互作用,太陽經絡中的寒氣過盛,所以患者會想要蓋被子、靠近火爐,背部僵硬、頭部出汗。如果誤認為這是體內有實熱,而使用瀉下法治療,就會導致嘔吐、胸中脹滿、小便不利。瀉下後,陽氣會下陷,導致丹田有熱,而胸中反而會有寒飲凝結,阻礙津液運行,所以會造成口乾舌燥、煩渴,但無法喝水。

如何判斷胸中有寒?可以觀察患者舌頭上的胎膜樣現象,白而滑,就可以知道。治療的方法應該是服用黃連湯,調和體內寒熱的偏差,那麼各種症狀就會逐漸消散。

如果濕證患者使用了瀉下法,會出現額頭出汗、微喘、小便通暢等現象,這是致命的。如果瀉下的情況持續不止,也同樣會致命。

原本濕證患者身體虛弱、疼痛,應該使用麻黃加朮湯發汗。但是如果誤用了瀉下法,就會導致這種反常的現象。

額上汗出微喘者,陽之越也,小便利與下利不止者,陰之脫也陰陽離決,必死之兆,

自此而推之,雖額上汗出微喘,若大小便不利者,是陰氣未脫,而陽之根猶在也,

下之雖大小便利,若額上無汗不喘,是陽氣不越,而陰之根猶在也,則非離決,

可以隨其虛實而救之,至於下利不止,雖無頭汗喘逆,陽氣上脫之候亦死,

又有下利不止,小便反祕,而額上汗出者,謂之關經云:關格不通,頭無汗者可治,

有汗者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痛,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

汗之病不愈者何也。答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

白話文:

額頭冒汗、微微喘氣,是陽氣外溢的徵兆,小便頻密或拉肚子不止,則是陰氣外泄的跡象。陰陽分離,就是死亡的預兆。

由此推斷,即使額頭冒汗、微微喘氣,但大小便不順暢,就表示陰氣尚未耗盡,陽氣的根基還在,

反之,即使大小便順暢,但額頭沒有汗、不喘氣,就表示陽氣沒有外溢,陰氣的根基還在,則不屬於陰陽分離,

可以根據虛實情況進行治療。至於拉肚子不止,即使沒有頭汗、喘息等陽氣上浮的徵兆,也屬於死亡的預兆。

還有一種情況是拉肚子不止,小便反而閉塞,但額頭卻冒汗,稱為「關經」,關經不通,頭部沒有汗的可以治癒,

有汗的則會死亡。

有人問:風濕交織,全身疼痛,應該出汗才能解除,但遇到天陰雨不停,醫生說可以發汗,

為什麼發汗後病情反而沒有好轉?答:發汗後汗出得太多,只是風氣消散,濕氣仍在,所以病情沒有好轉。

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風濕相搏,法當汗出而解,合用桂枝加朮,使微微蒸發,表裏氣和風濕俱去,

正如濕家身煩痛,可與麻黃加朮湯同義。

病者,一身盡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致也。

日晡所劇者,陽明之氣,旺於申西也,金匱云:可與麻黃杏仁苡薏甘草湯,

蓋麻黃加朮湯是主寒濕防已黃耆湯是主風濕,此則寒濕風濕合病也,所以此條之後,

金匱則繼之以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防已黃耆湯主之一條,蓋風濕皆從陽受,

白話文:

如果要治療風濕,需要讓人發汗,但只微微出汗的樣子,風濕就會一起消失。

風濕相搏擊,治療的方法應該讓汗液排出使其解除,可以使用桂枝加上朮,使人微微出汗,讓身體內外的氣和風濕都消失。

就像濕熱體質的人身體煩熱疼痛,可以使用麻黃加上朮的湯劑,道理相同。

病人全身疼痛發熱,下午時分症狀加劇,這種稱為風濕,這種病症是出汗後受風,或長久受寒導致的。

下午時分症狀加劇,是陽明之氣在申酉時旺盛所致。金匱要略中說,可以服用麻黃、杏仁、苡仁、薏苡仁、甘草的湯劑。

麻黃加上朮的湯劑主治寒濕;防已黃耆湯主治風濕;這兩種病症同時發生,所以金匱要略緊接著這條之後,記載了風濕、脈象浮動、身體沉重、出汗怕風,防已黃耆湯主治。因為風濕都是從陽氣受影響而產生的。

其病在外,故脈浮汗出身重,由是以黃耆實衛,甘草佐之,防已去濕,白朮佐之,

然治風濕二邪,獨無去風之藥,以汗多知風已不留,表虛任風出入乎其間,

因之惡風,惟實其衛,正氣旺則風自退也,至服後當如蟲行皮中,腰下如冰,

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微汗差等語,皆有精義,不可忽也。

濕家病,身上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

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內藥鼻中則愈。

濕家必脈沉細,飲食減少,今脈大能食,但頭痛鼻塞,正內經所謂因於濕,

首如裏是也,與瓜蒂散內鼻中,取下黃水則愈。已上中濕例。

白話文:

其病症出現在體表,所以脈象浮淺,汗多自出,體重較重。因此,用黃耆來固衛,甘草作為輔佐,防已祛除濕氣,白朮作為輔佐。

但是,在治療風濕二邪時,卻沒有祛風的藥物,因為出汗多,說明風邪已經不再殘留。身體表虛,任由風邪出入。

因此會惡寒,只有固衛陽,正氣旺盛,風邪才能自行退去。服藥後,應當感覺如蟲子在皮膚下爬行,腰部以下如冰,

然後坐在被子上,再用一牀被子圍在腰下,溫熱身體,微微出汗,這些話裡都蘊含著精義,不容忽視。

濕熱病,全身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躁,脈象洪大,能正常飲食,腹中和順無病。

病在頭部,寒濕之邪,所以鼻塞,內服藥物,鼻中通暢後則痊癒。

濕熱病,脈象必定沉細,飲食減少。現在脈象洪大,能進食,只是頭痛鼻塞,正是《內經》所說的因於濕邪,

首如裹之,與瓜蒂散內服,鼻中通利,取出黃水後即可痊癒。以上是治療中濕的範例。

太陽中熱者,暍是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也。

成註謂汗出惡風,身熱不渴者,中風也,汗出惡寒而渴者,中暍也,然未明其至理,

蓋此證為時火之氣,爍其肺金,肺傷則衛氣虛,由是汗出身熱惡寒,

即內經所謂膈消,皆相火傷肺之所致,金匱主以白虎加人參湯救肺為主也。

太陽中暍者,發熱惡寒,身重而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

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鍼則發熱甚,

數下之淋甚。

發熱惡寒,身重而疼,太陽中暍表證也,表證脈當浮,今不能浮,而反弦細芤遲者,

白話文:

太陽中暑的疾病,名為「暍」,其症狀包括出汗、畏寒、身體發熱以及口渴。

成無己注釋說:汗出而畏冷、身體發熱而不口渴的,是中風;汗出而怕寒並且口渴的,是中暑。但是,成無己的注釋還沒有明確其中的道理。

其實,這個證狀是因為當令的火熱之氣灼傷了肺金,肺臟受傷導致衛氣虛弱,因此汗出、身體發熱、畏寒。這就跟《內經》所說的「膈消」一樣,都是因為相火灼傷肺臟所致。而《金匱要略》的主治方劑白虎加人參湯,就是以救治肺臟為主的。

太陽中暑的人,還會有發熱、畏寒、身體沉重疼痛、脈搏細而弦緊、小便已閉、毛孔張開、手足冰冷、稍有勞動身體就發熱、口脣乾裂、如果發汗就會加重畏寒、加溫灸就會加重發熱、多次利尿後症狀會加重的症狀。

發熱、畏寒、身體沉重疼痛,是太陽中暑的表證。表證的脈象應該是浮脈,但現在的脈象卻是弦細而緊,

明係元氣不足,不能鼓動其脈於外,蓋弦細者陽虛也,芤遲者陰虛也,陰陽俱虛,

故不勝勞,小便已,灑然毛聳者,太陽經火氣內伏也,手足逆冷者,太陰氣弱,

不勝時火也,口開前板齒燥者,陽明中暍之本證,亦津液內傷之確徵,

所以發汗復虛其衛,則惡寒甚,溫鍼復損其榮,則發熱甚,下之復傷其陰則淋甚,

以夏月陰氣在內故也,靈樞所謂陰陽俱不足,補陽則陰竭,補陰則陽亡,

惟宜甘藥補正以解其熱,東垣製清暑益氣湯,深得其旨,

然仲景言太陽而不言脾肺者,以熱邪熾甚,則寒水必致受因耳。

白話文:

明顯是因為元氣不足,無法將脈氣引動到外。脈象弦細是陽氣虛弱,脈象遲緩是陰氣虛弱,陰陽同時虛弱,所以無法承受勞累。小便後,全身突然毛髮豎立起來,這是太陽經火氣內伏的緣故。手足冰冷,是太陰經氣血虛弱,無法抵禦寒氣的緣故。嘴脣乾裂、牙齒痠痛,是陽明經中暑的典型症狀,也是津液內傷的明確徵兆。如果發汗,會進一步耗傷衛氣,導致惡寒更嚴重;溫鍼會進一步損傷榮氣,導致發熱更嚴重;攻下會進一步損傷陰氣,導致淋證更嚴重。這是因為夏季時陰氣鬱於體內所致。就像《靈樞》所說,陰陽同時不足,補陽則陰氣耗盡,補陰則陽氣消亡。因此,只能使用甘涼的藥物來緩解熱邪,調整陰陽平衡。東垣先生創製的「清暑益氣湯」,就很好地體現了這個原理。不過,張仲景在論述太陽經傷寒時沒有提到脾肺,是因為當熱邪盛大時,水寒之氣必定會受到牽連。

太陽中暍者,身熱疼重而脈微弱,此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

成註謂脈虛身熱,得之傷暑,然脈微者暍也,身體疼重者水也,夏月暑熱,

以水灌洗而致病,一物瓜蒂湯主之,觀仲景論暍,惟出三證,豈偶然哉,舉其端,

將為後世準繩,一者明其暍中表熱,一者言其表裏俱虛,此則外邪鬱時火而成中暍,

若是邪鬱時火,比類而推其因,殆有不可勝言,如取涼風者,感霧露者,食生冷者,

素有積熱者,陰血素虛不勝大熱者,宿邪感動者,處陰濕地者,凡是之類,

皆足以鬱其時火為中暍之病,或輕或重,或表或裏,或虛或實,隨證發見,

白話文:

在陽光下中暑的人,身體發熱疼痛且嚴重,但脈搏卻微弱,這是因為在夏季受了冷水的侵襲,水在皮膚下運行所造成的。

成註提到脈搏虛弱身體發熱,是因為受暑所致;但是脈搏微弱的是中暑;身體疼痛嚴重的是水。在夏季炎熱的時候,用水沖洗身體而導致生病,可用一物瓜蒂湯來治療。觀察仲景對中暑的論述,只有列出三個證型,豈是偶然的嗎?舉出這三個證型作為後世治療的準則,第一個是中暑表熱證;第二個是表裡兩虛證。至於這個證型,則是外邪鬱積於體內時熱邪化火而形成中暑。如果是邪氣鬱積化火,類比推論其原因,恐怕不勝枚舉,例如:受涼風、接觸霧露、食用生冷食物、本身就有積熱、陰血素虛無法承受大熱、宿邪受到刺激、身處陰濕之地。凡是這些種類,都足以導致時火鬱積而形成中暑,證型或輕或重、或表或裡、或虛或實,會隨證狀出現。

若論其治邪退熱,較量權衡,豈一言而盡哉。按仲景論暍三條,首言動而得之之病,

謂中暍屬外因,次言靜而得之之病,雖曰中暍,實暑病也,屬內因,

末言因熱傷冷之病,乃中暍之變證,屬不內外因,不得以三者混稱也。已上中暍例。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

氣上衝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中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諸亡血虛家,

不可與瓜蒂散。

痰飲內動,身必有汗,加以發熱惡寒,全似中風,但頭不痛,項不強,

此非外入之風邪,乃內蘊之寒痰室塞胸間,宜用瓜蒂散之苦寒,合小豆之利水,

白話文:

談論治療邪氣退燒,比較權衡,豈是一言兩語就能說得完。根據仲景的論述,中暑有三條病狀,首先是運動後發生的疾病,稱為中暑,屬於外因;其次是靜止後發生的疾病,雖然稱為中暑,實際上是暑病,屬於內因;最後是因熱傷冷發生的疾病,是中暑的變證,既不屬於內因也不屬於外因,不能將這三者混為一談。以上是中暑的分類。

如果病情像桂枝證,頭不痛,脖子不僵硬,寸脈微浮,胸中脹滿,氣往上衝到咽喉,無法呼吸,這是因為胸中有寒氣,應該嘔吐出來,適合使用瓜蒂散。但是失血貧虛的人,不能使用瓜蒂散。

痰飲在體內活動,身體必定會出汗,再加上發熱惡寒,很像中風,但是頭不痛,脖子不僵硬,這不是外來的風邪,而是內部的寒痰阻塞在胸中,適合使用苦寒的瓜蒂散,搭配利水的赤小豆。

香豉之散邪,以快湧膈上之實痰,內經所謂其高者,因而越之也,

諸亡血虛家禁用者,亡血而復用吐,則氣亦虛,虛家而復用吐,則損其陰,

所以為禁也。

病人手足厥冷,脈乍緊者,邪結在胸中,心下滿而煩,饑不能食者,病在胸中,

當須吐之,宜瓜蒂散。

手足厥冷,與厥陰之厥深熱深相似,其脈乍緊,則有時不緊,殊不似矣,

可見痰結在胸中,隨氣上下,故脈時緊時緩,而煩滿不能食也。此條舊在厥陰,

而辨不可吐下,復有一條云:病人手足厥冷,脈乍結,以客氣在胸中,心下滿而煩,

欲食不能食者,病在胸中,當吐之,與此無異,但此云脈乍緊,彼云脈乍結,

白話文:

香豉能驅逐邪氣,快速清除卡在膈上的黏痰,內經中所說的「高」,就是指卡在高處的痰液,因此香豉可以清除這些痰液。

對於氣血虛弱的患者,禁止使用香豉,因為吐出血液後再使用香豉,氣血也會虛弱;氣血虛弱的患者再使用香豉,則會損傷陰氣,因此禁止使用。

患者手腳冰冷,脈搏有時緊促,表示邪氣積結在胸腔中,心下部位感覺脹滿煩悶,飢餓卻吃不下東西,表示病在胸腔中,需要使用催吐的方法,可以用瓜蒂散。

手腳冰冷的症狀,與厥陰之厥發作時的深熱狀態很相似,但其脈搏有時緊促,表示有時又不會緊促,這與厥陰之厥不同,可見痰液積結在胸腔中,隨著氣息上下移動,因此脈搏有時緊促,有時緩和,而且會感到煩悶脹滿,吃不下東西。這段文字原本記載在厥陰篇,但認為不宜使用催吐或瀉下療法,又有一段文字記載:患者手腳冰冷,脈搏有時緊促,表示客氣積結在胸腔中,心下部位感覺脹滿煩悶,想要吃東西卻吃不下,表示病在胸腔中,需要使用催吐的方法,與前面提到的內容沒有差別,只是「緊」和「結」的說法不同。

緊則寒飲結聚,結則痰飲伏匿之脈,皆屬瓜蒂散證,不必兩存也,然此手足厥逆,

亦屬寒飲宿病,與厥陰病證何預哉。

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日十餘行,

其脈反遲,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痛不得食,按之反有涎唾者,知有寒痰在胸中也,下利脈遲,寸口微滑者,

為膈上實,故吐之則利自止也。合三條總見痰證可吐不可汗,合食積虛,

煩腳氣四證論之,勿指為類傷寒,但指為不可發汗,則理甚精,

蓋食積已是胸中陽氣不布,更發汗則陽外越,一團陰氣用事,愈成危候,

白話文:

如果身體緊繃,寒飲就會凝聚,凝聚就會形成痰飲潛伏的脈象,這些都是瓜蒂散證的表現,不需要同時存在。然而手足厥逆也是寒飲久病的表現,與厥陰病證有什麼關係呢?

病人胸口有實證,胸口悶悶作痛,吃不下飯,想要別人按壓,反而有唾液分泌,每天拉肚子十幾次,脈搏卻很慢,寸口脈微滑,這就可以用吐法治療,吐了之後拉肚子就會停止。

痛到吃不下飯,按壓反而有唾液分泌,就知道胸口有寒痰。拉肚子脈搏慢,寸口脈微滑,是因為膈膜上面實證,所以吐了之後拉肚子就會停止。綜合這三點,都是痰證的表現,可以吐不能汗,結合食積虛、煩躁、腳氣等四種證候來治療,不要把它歸類為傷寒,只要把它歸類為不可發汗,道理就很精妙。

因為食積已經是胸口陽氣不流通,再發汗就會讓陽氣外洩,一團陰氣作祟,病情就會更加危急。

虛煩則胃中津液已竭,更發汗則津液盡亡矣,腳氣即地氣之濕,邪從足先受,

正濕家不可發汗之義耳。已上痰證例。

問曰:人病有宿食,何以別之,師曰:寸口脈浮而大,按之反濇,尺中亦微而濇,

故知有宿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

寸口即氣口,靈樞經脈對代人迎而言也,氣口脈浮取之大,而按之反濇,

尺中亦微而濇,此以胃中榮氣受傷,所以氣口脈雖浮大,而不能滑實,重按反濇也,

尺中亦微而濇,以其腐穢已歸大腸,肺與大腸為表裏,故其脈自應濇也,

所謂亦微而濇,亦字從上貫下,言浮大而按之略濇,非濇弱無力之謂,

白話文:

身體虛弱煩躁是因為胃中津液耗盡,再發汗的話,津液就會完全枯竭,腳氣是由地氣濕氣所引起,邪氣從足部開始侵犯,

所以濕氣重的病人不能發汗。以上為痰證的症例。

人如果患有宿食,如何區分?

寸口脈浮而大,按壓會反彈,尺脈也微弱而反彈,由此可知患有宿食,應當用下法,可以使用大承氣湯。

寸口就是氣口脈,根據《靈樞經》記載,氣口脈浮而大,按壓會反彈,尺脈也微弱而反彈,這是因為胃中的榮氣受損,所以氣口脈雖然浮大,但是不能滑動有力,按壓反彈。

尺脈也微弱而反彈,是因為腐穢之物已經進入大腸,肺與大腸表裡相合,所以尺脈也會反彈,所謂「微弱而反彈」,「微」字是從上連貫到下,表示浮大而按壓略反彈,不是指反彈虛弱無力。

見浮大中按之略濇,方可用大承氣下之,設純見微濇,按之不實,乃屬胃氣虛寒,

冷食停滯之候,又當從枳實理中助胃消導之藥矣,豈復為大承氣證乎。

此條下金匱有脈數而滑者實也,此有宿食,下之愈,宜大承氣湯,數為在府,

滑則流利如珠,此為實也,蓋宿食在府,有諸中,形之外也。

下利不欲食者,以有宿食故也,當下之,與大承氣湯。

不欲食,非不能食,乃傷食惡食之明徵也。

下利脈反滑,當有所去,下之乃愈,宜大承氣湯。

下利恐為陰寒,及腸胃虛冷,滑脫不止,今脈見滑實,知為熱邪內結,當有所去,

白話文:

如果按壓腹部感覺浮腫且稍微按下去就鬆軟,就可以使用大承氣湯來瀉下。但如果只是稍微按壓就感到鬆軟,按壓下去卻不結實,那就屬於胃氣虛寒、冷食停滯的症狀,應該用枳實理中、助胃消導的藥物來治療,絕非是大承氣湯的適用範圍。

金匱要略中記載,脈搏數且滑,屬於實證,代表有宿食積聚,瀉下就能痊癒,適合使用大承氣湯。脈搏數,代表脈象在府,滑則流利如珠,也是實證,因為宿食停留在府,內在有積聚,也會表現在外觀上。

如果腹瀉且不想吃東西,是因為有宿食積聚,應該瀉下,可以用大承氣湯。不想吃東西,並不是真的不能吃,而是因為食物積滯,感到厭惡,這是明顯的證據。

腹瀉卻脈象反而是滑的,就應該有所去除,瀉下就能痊癒,適合使用大承氣湯。

腹瀉可能是陰寒或腸胃虛冷,滑脫不止,但現在脈象是滑實,表示是熱邪內結,應該有所去除。

不可止遏,宜與大承氣攻其實熱,腐穢去而利自止耳。

下利三部脈皆平,按之心下鞕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下利三部脈皆平,其人元氣本強也,且按之心下鞕者,為食滯中宮無疑。

下利脈遲而滑者,內實也,利未欲止,當下之,宜大承氣湯。

脈遲為陽明結滯之候,遲而不滑,為結未定鞕,不可攻也,今遲而滑,

實雖自利亦須下之,下後裏氣得通,則脈自不滑,亦不遲耳。

病腹中滿痛者,此為實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

腹中痛而不滿者為陰寒,滿而不痛者為虛氣,此既滿且痛,為實結無疑,急須下之。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白話文:

腹瀉不止,宜用大承氣湯攻下其熱,腐敗穢物排出後,腹瀉自然會止。

腹瀉,三部的脈搏都平穩,按壓心窩處感到脹滿的,應急下之,可用大承氣湯。

腹瀉,三部的脈搏都平穩,此人元氣本來很強,而且按壓心窩處感到脹滿的,無疑是食物滯留在中焦。

腹瀉,脈搏遲緩而滑利,是內有實熱,腹瀉還不想止住,應當下之,可用大承氣湯。

脈搏遲緩是陽明經結滯的徵象,遲緩而不滑利,是結滯尚未形成脹滿,不可攻下;現在脈搏遲緩而滑利,實熱雖然已經自行腹瀉,也需要下之,下後裡氣得以通暢,脈搏自然不再滑利,也不會遲緩了。

病症腹中滿痛,這是實證,應當下之,可用大承氣湯。

腹中疼痛而不滿,是因為陰寒;滿而不痛,是因為虛氣;這個病既滿又痛,無疑是實結,急需下之。

宿食積在上脘,應當吐出來。

宿食本不當吐,以其人素多痰飲,載宿食於上脘,故宜用吐法,其高者因而越之也。

此條金匱多宜瓜蒂散四字,其後又有脈緊如轉索無常者,有宿食也,

脈緊頭痛有風寒,腹中有宿食不化也,二條,皆但言宿食,而不言下之者,

以其兼見外因之脈證,則當外因例治矣。

下利差後,至其年月日復發者,以病不盡也,當下之。

此條世本尚有宜大承氣湯五字,衍文也,故去之,詳未盡之邪,可以留伏經年而發,

必係寒邪,寒邪惟可備急丸溫下,不應大承氣寒下也,設屬熱邪,

必無經年久伏之理。已上宿食例。

白話文:

原本不該吐宿食,但由於這個人平時就容易痰多,宿食停留在上脘,因此適合用吐法,高熱的症狀也會因此減輕。

《金匱要略》中這條記載經常提到“瓜蒂散”,而後面又提到脈緊如繩索不穩定,也屬於宿食。

脈緊頭痛是因為風寒,腹中有宿食未化,這兩條都只提到宿食,而沒有說要往下瀉,因為它們同時出現了外因導致的脈證,就應該依照外因的治療方法。

瀉下後,隔一段時間又復發,是因為病根未除,應該要往下瀉。

這條記載中,原本還提到“宜大承氣湯”,但這是後人添加的,所以應該去掉。久病未愈的邪氣,可以潛伏多年才發作,一定是由寒邪引起的,寒邪只能用溫下藥,比如備急丸,不應該用大承氣湯寒下。如果是熱邪,就不可能潛伏多年。以上是關於宿食的治療原則。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汗則衂而渴,心苦煩,飲即吐水。

動氣者,築築然氣動也,在右者,氣動於臍之右也,發汗則動肺氣,

氣虛則不能護衛其血,故妄行而為衂,衂則亡津胃燥,

故渴而心中苦煩,若更飲水傷其肺胃,故飲即吐水也。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汗頭眩,汗不止,筋惕肉瞤。

發汗汗不止,亡陽外虛,故頭眩筋惕肉瞤也。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衝,正在心端。

發汗亡陽,則愈損心氣,腎乘心虛,欲上凌心,故氣上衝正在心端也。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心中大煩,骨筋苦疼,目運惡寒,食則反吐,

白話文: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 當氣在身體右側流動時,不可發汗。如果發汗,會造成胸悶口渴、心煩意亂,喝水也會吐出來。

動氣:氣強烈而快速地流動。 在右:氣流動於肚臍右側。 發汗:讓身體出汗。 動肺氣:影響肺部的氣血運行。 氣虛:氣血不足。 妄行:氣血不受控制地流動。 :胸悶。 亡津:津液耗盡。 胃燥:胃部乾燥。 若更飲水:如果再喝水。 傷其肺胃:損害肺胃功能。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 當氣在身體左側流動時,不可發汗。如果發汗,會導致眩暈,汗水不止,肌肉緊繃,身體抽搐。

頭眩:頭暈。 汗不止:汗水持續不斷地流出。 亡陽:陽氣不足。 外虛:身體外部的陽氣虛弱。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 當氣在身體上部流動時,不可發汗。如果發汗,會導致氣血上衝,直達心臟。

發汗亡陽:發汗會導致陽氣流失。 愈損心氣:進一步損害心氣。 腎乘心虛:腎氣趁虛而上,攻擊心臟。 欲上凌心:腎氣試圖凌駕於心臟之上。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 當氣在身體下部流動時,不可發汗。如果發汗,會導致汗不出、心煩意亂、骨骼肌肉疼痛、眼睛轉動不靈、惡寒,以及進食後嘔吐。

穀不得前。

發汗則無汗者,腎水不足也,心中大煩者,腎虛不能制心火也,骨節疼,目運惡寒,

皆為腎病,王太僕云:食入反出,是無火也,當補腎藏真陽為主。

動氣在右,不可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乾,頭眩心悸也。

下之傷胃動肺,咽燥鼻乾,津液內竭,而喜引飲也,頭眩心悸者,水飲傷肺,

心主不寍,而煩悸眩暈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踡。

腹內拘急食不下,動氣更劇,下之損脾,而肝氣復行於脾也,雖有身熱,

臥則欲踡者,表熱裏寒也。

動氣在上,不可下,下之則掌握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白話文:

穀物無法運化。

發汗卻不出汗,是腎水不足所致;心中煩躁不安,是腎虛無法控制心火所致;骨節疼痛、眼睛畏寒,都是腎病的表現。王太僕說:吃進去的食物又排出來,是因為沒有火氣,應以補腎藏陽氣為主。

動氣在身體右側,不可下瀉,下瀉會導致津液內耗,出現咽喉乾澀、鼻腔乾燥、頭暈心悸的症狀。

下瀉會損傷胃和肺,導致咽喉乾澀、鼻腔乾燥、津液內耗,而出現口渴喜飲的症狀;頭暈心悸,是因為水液損傷了肺,心神不寧,從而出現煩躁、心悸和眩暈。

動氣在身體左側,不可下瀉,下瀉會導致腹內疼痛拘急、食不下咽,動氣更加劇烈,雖然有發熱的症狀,但躺下卻想蜷縮身體。

腹內疼痛拘急、食不下咽,動氣更加劇烈,下瀉會損傷脾臟,導致肝氣復行於脾。雖然有發熱的症狀,但躺下卻想蜷縮身體,是因為表熱裏寒所致。

動氣在上焦,不可下瀉,下瀉會導致手心發熱、心煩、身體浮冷,熱汗自出,想要喝水自灌。

下之掌握熱煩,言掌中雖熱,而握固不伸也,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表寒裏熱也。

動氣在下,不可下,下之則腹脤滿卒,起頭眩,食則下清,穀心下痞也。

腹滿頭眩,下清穀,心下痞,以下之傷脾,腎氣則動,腎邪凌心也。

按動氣本因脾土衰弱,不能約制腎水,水飲凝結而成,雖水乘土位之微邪,

而仲景汗下俱禁者,以汗下必先動脾之津液,故東垣每以驗脾之盛衰,

凡按之牢若痛者,即動氣也,動氣本屬脾矣,四藏中某藏之虛,即乘其部而見之,

所以誤汗則傷陽,陽傷則邪併於氣,故吐衂嘔逆眩揮暈氣逆上奔,

白話文:

手心發熱煩躁,手掌雖然發熱,但握緊拳頭無法伸開,身體表面浮冷,發熱出汗卻不由自主,想要喝水灌溉自己,

這是表寒裡熱的表現。

動氣在下,不可瀉下,瀉下則會導致腹部脹滿劇烈,頭暈目眩,吃東西就瀉清液,穀實停留在心下作脹。

腹部脹滿頭暈,瀉出清液和穀食,心下作脹,這些是由瀉下傷及脾臟引起的,腎氣因此而受到擾動,腎臟的邪氣侵犯心臟。

動氣最初是由脾土衰弱引起的,無法約束腎水,導致水飲凝結而成,雖然是水乘土位的小邪,

但仲景同時禁止發汗和瀉下,因為發汗和瀉下都必須先耗損脾臟的津液,所以東垣經常以此來驗證脾臟的盛衰,

凡是按壓時比較硬而有疼痛感,就是動氣,動氣根源在脾臟,五臟中哪一臟虛弱,邪氣就會乘虛而入,

所以錯誤地發汗會傷陽,陽氣受傷則邪氣會併入氣中,因此會出現嘔吐、嘔逆、眩暈、氣逆上奔等症狀。

誤下則傷陰,陰傷則虛陽無制,故雖發熱而踡臥,掌握不伸,皆胃氣虛寒困憊之候,

至於病人素有積聚,連在臍傍,亦曰動氣汗下,尤不可犯,

通宜理中去朮加桂苓為主,以茯苓利水,桂泄奔豚,故宜加用,白朮滯氣故去之,

然久病脾氣衰極,而無客邪者,生朮以附子製用,亦無妨礙,

更須參以所見之證為主治,不必拘活人書等方藥也。已上動氣例。

問曰:病有霍亂者,何答曰:嘔吐而利,名曰霍亂。

霍亂者,三焦混亂,清濁相干,陰陽乖隔,寒熱偏勝,以致吐逆泄利,

甚則轉筋厥逆,而為揮霍撩亂也。

白話文:

如果過度下瀉,就會傷陰,陰傷了就會陽氣虛弱而失去控制,所以雖然發熱,但還是會蜷縮著臥著,手腳不能伸展,這些都是胃氣虛寒睏倦的徵兆。

至於那些本身就有積聚,在臍旁連成一片的病人,也稱之為動氣汗下,就更不能這樣做了。

通用的治療方法主要是用理中湯去白朮加桂枝和茯苓。因為茯苓利水,桂枝能洩下奔豚,所以宜加用,白朮會阻滯氣機,所以去掉。

但是,如果病人患病時間很久,脾氣已經衰弱到極點,而且沒有外邪的侵襲,用附子製化的生白朮也是可以的,並不會有什麼妨礙。

更需要根據具體症狀來對症治療,不必拘泥於固定的古籍方藥。以上都是關於動氣的案例。

問:患有霍亂的病人怎麼辦?答:嘔吐和腹瀉,叫做霍亂。

霍亂是由於三焦混亂,清濁不分,陰陽失衡,寒熱偏勝導致的吐逆腹瀉。

嚴重的話還會轉筋、厥逆,變得很虛脫,就像被霍霍地撩亂了一樣。

問曰:病發熱頭痛,身疼惡寒吐利者,此屬何病,答曰:此名霍亂,自吐已又利止,

復更發熱也。

病發熱頭痛,身疼惡寒,本為外感風寒,內傷生冷,故吐利霍亂,今吐已利止,

又復發熱,知內邪得泄,而外感未除也,即當從清便自調後身疼痛,

急當救表例治之。

霍亂頭痛發熱身疼痛,熱多欲飲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用水者,理中圓主之。

霍亂頭痛發熱身疼,痛外感也,加以欲飲水,熱邪入裏,故用五苓兩解表裏,

若不用水者,知裏有寒邪,故用乾薑之辛以溫中散邪,參朮甘草之甘以扶陽益氣,

白話文:

**問題:**發燒頭痛、全身痠痛、惡寒吐瀉,請問這是什麼病?

**解答:**這 называется霍亂,吐瀉後又復發發燒。

發燒頭痛、全身痠痛、惡寒,是因為外感風寒,內傷生冷,所以吐瀉霍亂。現在吐瀉已經停止,但又復發發燒,說明內邪已經排出,而外感尚未解除。這時應該從清腸便入手,調養後,身體疼痛,應急救表證。

霍亂頭痛發熱身疼痛,如果很渴想喝水,可用五苓散治療。如果不想喝水,用理中湯治療。

霍亂頭痛發熱身疼,疼痛是外感造成的,加上想喝水,表示熱邪已經入裡,所以用五苓散來解表裡。如果不渴,表示裡有寒邪,所以用乾薑的辛味來溫中散邪,人參、白朮、甘草的甘味來扶陽益氣。

甘得辛而不滯,辛得甘而不燥,辛甘合用,以理中氣之虛滯,蓋吐利並作,

當以裏證為急也。

若臍上築者,腎氣動也,去朮加桂四兩,吐多者,去朮加生薑三兩,下多者,

還用朮,悸者加茯苓二兩,渴欲得水者,加朮足前成四兩半,腹中痛者,

加人參足前成四兩半,寒者,加乾薑足前成四兩半,腹滿者,去朮加附子一枚,

服湯後如食項,飲熱粥一升許,微自溫,勿發揭衣被。

臍築吐逆腹滿,三者俱屬氣病,以朮性壅滯,不利於氣,故去之,然下多雖有築嘔,

不妨從權用朮以助中土,約制腎邪為要,且下多氣已泄,甚縱有築嘔,在所不計也,

白話文:

甘味溫和而不阻塞,辛味溫暖而不乾燥,辛甘相合,可以用來治療中氣的虛弱和滯塞。因為嘔吐和腹瀉同時發生,

所以應以調理身體內部的狀況為急務。

如果臍部以上有築痛,是腎氣活動所致,應去除白朮,加入桂皮四兩;如果嘔吐較多,應去除白朮,加入生薑三兩;如果腹瀉較多,

仍用白朮;如果心悸,加茯苓二兩;如果口渴想喝水,加白朮,使其達到四兩半;如果腹中疼痛,

加人參,使其達到四兩半;如果畏寒,加乾薑,使其達到四兩半;如果腹脹,去除白朮,加入附子一枚,

服用湯藥後,如同進食一樣,喝一升左右的熱粥,微微自溫,不要掀開被子。

臍部築痛、嘔吐、腹脹,這三種症狀都屬於氣病,因為白朮性味壅滯,不利於氣的運行,所以去除此藥,但腹瀉雖然有築痛、嘔吐的症狀,

不妨權宜使用白朮以幫助補益中土,約束腎邪纔是最重要的,而且腹瀉時氣已經洩漏,縱使有築痛、嘔吐,也不必計較。

而悸者但加茯苓,仍不去朮,以悸為停水,與氣無預,況朮得參,

同有利水生津之續,故不去也,其渴欲得水之加朮,寒加乾薑,嘔加生薑,

臍上築加桂,悸加茯苓,皆人所易明,若夫腹滿加附,腹痛加參,

非講明有素不知也,蓋背人身為陽,腹為陰所以陽邪內陷則結胸,陰邪內結則腹滿,

非藉附子雄悍之力何以破其陰邪之固結乎,而腹中痛者,尤為陰邪無疑,

其在太陽木邪凌上,則用奔豚,和其陰分之陽邪,況在陰經者,

不溫補其陽和之氣,何以勝任其陰邪之衝激耶。霍亂為胃逆,禁犯穀氣,

犯之則胃逆不復,此言服湯後如食頃,飲熱粥一升許,是言服理中湯大法,

白話文:

如果出現心悸的症狀,只需要增加茯苓即可,仍然不要去掉朮,因為心悸是停水的症狀,與氣無關。況且朮與人參搭配,同樣有幫助水液代謝和生津的作用,所以不用去掉。

如果口渴想喝水,就增加朮;如果感到寒冷,就增加乾薑;如果嘔吐,就增加生薑;如果心窩處有積水,就增加肉桂;如果心悸,就增加茯苓。這些道理都是人們容易理解的。

但是,如果腹部脹滿,就增加附子;如果腹痛,就增加人參,這就不是一般人所瞭解的了。這是因為:背部屬陽,腹部屬陰。所以,陽邪內陷就會導致胸悶,陰邪內結就會導致腹脹。不借助附子雄厚的力量,怎麼能夠破除陰邪的牢固結滯呢?

而腹部疼痛的,更是陰邪無疑。如果是在陽明經絡(木邪主事,在上方),就用奔豚湯,調和陰分中的陽邪。況且是在陰經的病症,如果不溫補陽和之氣,怎麼能夠勝任陰邪的衝擊呢?

霍亂是由於胃氣上逆,禁忌犯食穀氣。如果犯了禁忌,胃氣上逆就無法復原。這裡說的,服湯後像吃飯一樣,喝熱粥一升左右,這是講服用理中湯的大方法。

非旨霍亂為言也。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當消息和解其外,直桂枝湯小和之。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外邪未解也,當消息和解其外,言當辨外邪之微甚,

製湯劑之大小也,蓋吐下驟虛,雖夏月不妨桂枝湯,以和其榮衛也。

吐利發汗,脈平小煩者,以新虛不勝穀氣故也。

霍亂吐利,晬時內不可便與飲食,以胃氣逆反故也,即愈後脈平小煩者,

尤當節慎飲食,以倉廩未固,不可便置米穀耳。已上霍亂例。

大病差後勞復者,枳實梔子豉湯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黃如博碁子大五六枚。

勞復乃起居作勞,復生餘熱之病,方註作女勞復,大謬,女勞復者,

白話文:

並非專門針對霍亂而說。

嘔吐、腹瀉停止後,但身體疼痛未止的,應當調解和緩體外邪氣,用小量的直桂枝湯和解。

嘔吐、腹瀉停止後,身體疼痛未止,表示體外邪氣未解,應當根據體外邪氣的輕重,用適量的藥湯調理。因為嘔吐、腹瀉後身體虛弱,即使在夏季也不妨用桂枝湯,以調和榮衛之氣。

嘔吐、腹瀉後出汗,脈搏平穩但稍微煩躁的,是因為新近虛弱無法承受飲食之氣。

霍亂嘔吐、腹瀉,下午時分不可立即飲食,因為胃氣逆反的緣故。即使病癒後脈搏平穩但稍微煩躁的,更應節制飲食,因為胃腸虛弱,不可立即進食。以上是霍亂的治療方法。

大病痊癒後過度勞累而復發的,用枳實梔子豉湯治療。如果有宿食,加用黃連子如博碁子般大小五、六枚。

勞復是因為起居作息勞累,再次引起餘熱的疾病。方劑註解中寫作「女勞復」,大錯特錯。女勞復是指婦女產後勞累過度,不會引起發熱之症。

自犯傷寒後御女之大戒,多死少生,豈有反用下泄之理,太陽下篇,下後身熱,

或汗吐下後,虛煩無奈,用本湯之苦以吐撤其邪,此非用吐法也,

乃加枳實於梔子豉中,以發其微汗,而祛胸中虛熱,正內經火⿰氵䍃所勝,

以苦發之之義,若有宿食留結,急加大黃下奪之,不可稍延,則熱持不去,

真陰益困矣,觀方中用清漿水七升,空煮至四升,然後入藥同煮,

全是欲其水之熟而趨下,不至上湧耳,所以又云:覆令微似汗,精義入神。

傷寒差已後更發熱者,小柴胡湯主之,脈浮者,以汗解之,脈沉實以下解之。

白話文:

得了傷寒後與女子交合是禁忌,多會死亡而少有生還,怎麼會有反用瀉藥的道理?《太陽篇》下篇記載,瀉藥後身體發熱,

或者出汗嘔吐瀉藥後,感到虛弱煩躁無奈,可用本方的苦味藥物來催吐瀉出邪氣,這並不是使用催吐的方法,

而是將枳實加入梔子豉中,發出一點微汗,來祛除胸中的虛熱,這符合《內經》中火水相剋,

以苦味藥物發散的道理。如果有宿食停滯在體內,要趕快加大黃來下瀉,不可稍有耽擱,否則熱氣不消退,

真陰會更加受損。看方子中用清漿(水)七升,空鍋煮到四升,然後加入藥物一同煮,

都是希望水煮熟後流向下方,而不是向上衝,所以又說:蓋上鍋蓋使其微似出汗,其精髓奧妙無窮。

傷寒稍有好轉後再次發熱者,可用小柴胡湯主治。脈搏浮動的,用發汗的方法治療。脈搏沉實的,用瀉下的方法治療。

差已後更發熱,乃餘熱在內,以熱召熱也,然餘熱要當辨其何在,不可泛然施治,

以虛其虛,如在半表半裏,則仍用小柴胡湯和解之法,如在表,則仍用汗法,

如在裏,則仍用下法,即互上條,汗用枳實梔子豉微汗之,

下用枳實梔子豉加大黃微下之。

大病差後,從腰中已下有水氣者,牡蠣澤瀉散主之。

腰已下有水氣者,水漬為腫也,金匱曰:腰已下腫,當利小便,此定法也,

乃大病後脾土告困,不能攝水,以致水氣泛溢,用牡蠣澤瀉散峻攻,

何反不顧其虛耶,正因水勢未犯身半已上,急驅其水,所全甚大,設用輕劑,

白話文:

大病痊癒後,如果體溫再度升高,說明體內還有餘熱,是熱上加熱所致。但要辨別餘熱所在何處,不可籠統治療。

如果餘熱在虛弱處,比如半表半裡,就繼續用小柴胡湯來和解。如果餘熱在表,就繼續用發汗的方法。

如果餘熱在裡,就繼續用瀉下的方法。也就是上條所述,用枳實、梔子、豉微汗的方法來發汗,用枳實、梔子、豉加加大黃的方法來微瀉。

大病痊癒後,從腰部以下有水氣的人,用牡蠣澤瀉散來治療。

腰部以下有水氣的人,這是水漬造成的腫脹。金匱要略中說:腰部以下腫脹,應利小便,這是定法。

這是因為大病後脾胃虛弱,無法收攝水分,導致水氣泛濫,用牡蠣澤瀉散大力攻伐。

為什麼不顧及脾胃的虛弱呢?正是因為水勢還沒蔓延到身體上半身,趕緊把水驅除出去,收到的益處很大。如果使用較輕的藥劑,

則陰水必襲入陽界,驅之無及矣。

大病差後,喜唾久不了了者,胃上有寒,當以圓藥溫之,宜理中圓。

身中津液,因胃中寒氣凝結而成濁唾,久而不清,其人必消瘦索澤,

故不用湯藥蕩滌,而用圓藥緩圖也,理中圓,乃驅分陰陽溫補脾胃之善藥,

然仲景差後外邪已盡,纔用其方,在太陽邪熾之日,不得已合桂枝用之,

即更其名曰桂枝人參湯,金匱於胸痹證,則名之曰人參湯,

於此見其立方命名之義矣。傷寒差後體虛每有遺熱,故禁溫補,即間有素稟虛寒,

及中氣寒者,止宜理中圓調理,未嘗輕用桂附也。

傷寒解後,虛贏少氣,氣逆欲吐者,竹葉石膏湯主之。

白話文:

如果陰寒的水氣侵入陽界,就無法驅除它了。

大病痊癒後,喜歡吐唾液且久治不愈的人,胃中有寒氣,應當用圓藥溫暖胃部,理中湯圓很適合。

人體中的津液,因為胃中的寒氣凝結而形成渾濁的唾液,長時間不清除,這個人必定消瘦乏力。

因此不用湯藥沖洗的方式,而用圓藥慢慢調理,理中湯圓是驅散陰陽失衡、溫補脾胃的良藥。

然而張仲景規定大病痊癒後外邪已盡,纔可以使用它的方子。在太陽經邪氣盛行的時候,不得已加入桂枝使用。

也就是將它改名為桂枝人參湯。在《金匱要略》中的胸痺證,則將它命名為人參湯。

由此可見張仲景制定方劑命名原則。傷寒痊癒後身體虛弱常有餘熱,所以禁止溫補。即使有的人本來體質虛寒,或者中氣寒的人,也只宜用理中湯圓調理,不能隨便使用桂枝和附子。

傷寒痊癒後,體質虛弱、氣少、氣逆欲吐的人,用竹葉石膏湯治療。

身中津液,為熱邪所耗,餘熱不清,必致虛贏少氣,難於康復,若更氣逆欲吐,

是餘熱復挾津液滋擾,故用竹葉石膏湯,以益氣清熱散逆氣也。

按此湯即人參白虎去知母而益半夏麥冬竹葉也,病後虛煩少氣,為餘熱未盡,

故加麥冬竹葉於人參甘草之甘溫益氣藥中,以清熱生津,加半夏者,

痰飲上逆欲嘔故也,病後餘熱與伏氣溫不同,故不用知母以伐少陰也。

病人脈已解,而日暮微煩,以病新差,人強與穀,脾胃氣尚弱,不能消穀,

故令微煩,損穀則愈。

白話文:

人體內部津液被熱邪消耗後,如果殘餘的熱邪沒有清散乾淨,一定會導致身體虛弱、氣血不足,難以康復。如果再加上氣逆欲吐的症狀,

這是因為殘餘的熱邪再次挾帶津液擾動所致。因此,使用竹葉[石膏湯]來幫助益氣[清熱散]逆氣。

這帖藥方就是人參白虎湯去除了知母,而增加了半夏、麥冬和竹葉。病後身體虛弱煩躁、氣血不足,是因為殘餘的熱邪尚未完全去除,

所以加入麥冬和竹葉到人參和甘草這兩種甘溫益氣的藥材中,以清熱生津。添加半夏,是為了緩解痰飲上逆、欲嘔的症狀。病後殘餘的熱邪與伏氣的溫熱性質不同,

因此不需要使用知母來瀉少陰。

病人的脈象已經緩和,但到了傍晚仍有輕微的煩躁。這是因為病情剛有好轉,病人勉強進食,但脾胃之氣尚虛,不能消化食物,

所以才會導致輕微的煩躁。減少飲食後,症狀就會好轉。

病後食穀微煩,謂之食鬱,減食自愈,以胃氣新虛不能勝穀也,即有餘熱未盡,

當靜養以俟津回,不治而治也,即不獲已而用藥,須平淡處方,不使藥力勝氣則可,

即如草木凋瘁,必須時時微潤,助其生發,若恣意壅灌,立槁矣,至於虛而有邪者,

又須峻利急攻,稍不盡邪,乘虛內入不救矣。

傷寒陰陽易之為病,其人身體重少氣,少腹裏急,或引陰中拘攣,熱上衝胸,

頭重不欲舉,眼中生花,膝脛拘急者,燒散主之。

陰陽易之病,註家不明言,乃致後人指為女勞復,大謬,若然,則婦人病新差,

與男子交,為男勞復乎,蓋病傷寒之人,熱毒藏於氣血中者,漸從表裏解散,

白話文:

疾病康復後進食穀物後感到輕微不適,稱為食鬱。減少進食便會自行痊癒,這是因為胃氣虛弱,無法消化穀物所致。如果還有餘熱未消,應靜養,等待津液恢復,這樣就能不治而愈。即使不得不服藥,也必須使用平和的藥方,不要讓藥力勝過胃氣。就像草木枯萎後,必須時時輕微潤濕,幫助它們生長。如果恣意大量澆灌,它們就會枯萎。至於虛弱且有邪氣的情況,又必須峻烈地迅速治療,否則邪氣一旦乘虛而入,便無法挽救了。

傷寒的陰陽易位引發疾病,患者會感到身體沉重、氣短、小腹急迫,有時會引發陰部抽搐、熱氣上衝胸口、頭重不想抬起、眼中生花、膝蓋和小腿抽搐等症狀。這種情況應以燒散藥為主。

陰陽易位的疾病,注釋家沒有明確說明,導致後人誤認為是女性產後勞累復發。這是一個很大的謬誤。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婦女病剛痊癒與男性行房,就會導致男性勞累復發嗎?事實上,傷寒的患者,熱毒潛藏在氣血之中,逐漸從表層和內部消散。當熱毒散到陽經時,就會出現發熱、口渴、煩躁等陽盛之證;散到陰經時,就會出現畏寒、泄瀉、腹痛等陰虛之證;當熱毒在陽經和陰經之間易位時,就會出現上述的身體沉重、氣短等症狀。

惟熱毒藏於精髓之中者,無由發泄,故差後與不病之體交接,男病傳不病之女,

女病傳不病之男,所以名為陰陽易,即交易之義也,其證眼中生花,身重拘急,

少腹痛引陰筋,兼受陰毒,又非桂附辛熱所能驅,故裩燒襠為散,

以其人平昔所出之敗濁,同氣相求,服之小便得利,陰頭微腫,陰毒仍從陰竅出耳。

問曰:脈有陰陽者,何謂也。答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脈沉濇弱弦微,

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按弦為少陽脈,此以弦為陰脈者,兼見沉濇微弱而言,陰病見陽脈者生,陽氣內復,

陰邪外出,欲汗而解也,如厥陰中風,脈浮為欲愈,不浮為未愈是也,

白話文:

只有熱毒潛藏在精髓中的情況,無法宣洩,因此發病後和沒有生病的身體交接,男性發病會傳染給沒有生病的女性,女性發病會傳染給沒有生病的男性,這就是所謂的「陰陽易」,也就是交換的意思。它的症狀是眼中出現血絲,身體沉重僵硬,小腹疼痛並牽拉陰筋,同時又受到陰毒的影響,不是桂枝或附子的辛熱藥物所能驅除的。因此,用病人平時排出的敗濁之氣,因其氣味相通,服下後小便通利,陰莖略微腫脹,陰毒依舊從陰部排出。

脈象中有陰陽之分,這是什麼意思?

凡是脈象大、浮、快、有力、滑利,這叫做陽脈;脈象沉、細、弱、弦、微弱,這叫做陰脈。一般來說,陰症出現陽脈表示生機,陽症出現陰脈表示死亡。

按弦脈為少陽脈,這裡說弦脈為陰脈,是因為同時出現沉、細、弱的特徵。陰症出現陽脈表示生機是因為陽氣內復,陰邪外散,將要發汗而解除;就像厥陰中風,脈象浮起表示將要好轉,脈象不浮表示尚未康復。

陽病見陰脈者死,外顯陽證,內伏陰邪,正衰邪勝也,如讝語妄語,

脈沉細者死是也。又按微為厥陰脈,而傳經熱邪,亦尺寸俱微,豈熱邪至極,

而脈反微耶,殊不知傷寒之邪,傳至厥陰,正氣雖已大傷,而邪氣亦以向衰,

所以不數實而反微也。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答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

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

名曰陰結也,期十七日當劇。

浮數陽脈也,陽病不大便,當不能食,今反能食,是陽氣結而陰不得和也,

至十七日傳少陰水,水不勝火,故當劇,沉遲,陰脈也,陰病當下利,

白話文:

陽證出現陰脈的人會死亡,外表呈現陽證,內部卻隱藏著陰邪,正氣衰弱,邪氣強盛。例如說奇怪的話、胡言亂語,脈象沉細的就是這種情況。

又根據《內經》,微脈屬於厥陰脈,而傳變到厥陰的熱邪,也會造成寸口尺脈都細微,難道是熱邪到達極致,脈象反而細微嗎?殊不知傷寒之邪傳到厥陰時,正氣雖然已經受到嚴重傷害,但邪氣也逐漸衰弱,所以脈象不會出現數實,反而會細微。

有人問:有出現陽結和陰結的脈象,該如何區分?答道:浮脈而且數,能夠飲食但不大便的,這是實證,稱為陽結,約在十七天後會危急。沉脈而且遲,不能飲食,身體沉重,大便反而便祕的,稱為陰結,約在十七天後會危急。

浮數的是陽脈,陽證不大便,應該不能飲食,現在反而能夠飲食,說明陽氣凝聚而陰氣無法調和。到達十七天後傳到少陰水,水不能克火,所以會危急。沉遲的是陰脈,陰證應該會腹瀉,

今反大便鞕,是陰氣結而陽不得和也,至十四日傳陽明土,土不勝水,

故當劇。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答曰:陰脈不足,陽往之,陽脈不足,

陰往乘之,曰何謂不足。答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

則灑淅惡寒也,曰何謂陰不足。答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

則發熱也。

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脈寸微尺弱者,陽虛陰往之也,少頃發熱,則脈必數盛矣,

此勝復之常,內傷虛損多此。

陽脈浮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筋急也。

言寸口浮大,而尺內遲弱也,與太陽中風,陽浮陰弱,同脈異證,彼言風邪傷衛,

白話文:

如今復發便祕,是因為陰氣聚集而陽氣不能協調,到了十四天會傳到陽明土,而土不能勝過水,因此會劇烈疼痛。

請問:有的人有散熱惡寒,又有發熱的症狀,這是什麼原因?回答:陰脈不足,陽氣前往;陽脈不足,陰氣前往,稱作「何謂不足」。回答:假設寸口脈微弱,稱作陽氣不足,則陰氣會上升侵入陽中,就會出現散熱惡寒的症狀;假設尺脈衰弱,稱作陰氣不足,則陽氣會下降侵入陰中,就會發熱。

有散熱惡寒,又發熱的人,寸脈微弱、尺脈衰弱,是因為陽氣虛弱,陰氣侵入所致,不久後發熱,則脈搏必定數次而強盛,這是勝復的常態,內傷虛損的人常有這種現象。

陽脈浮盛、陰脈衰弱,則表示血虛,血虛筋脈緊縮。

如果寸口浮大而尺脈遲弱,與太陽中風、陽浮陰弱的脈象相同,但症狀不同,前者是外感風邪傷害衛氣,後者則是內傷。

榮弱衛強,此言榮血本虛,故其證自區別,然尺中遲弱者,汗下俱禁,究竟本虛也。

其脈沉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脈靄靄如車蓋者,

名曰陽結也,脈纍纍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陽氣衰也,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陽結靄靄如車蓋,

形容浮大而虛,陰結纍纍如循長竿,體貼指下弦而強直,陽微瞥瞥如羹上肥,

彷彿虛濡無力,陽衰縈縈如蜘蛛絲,譬擬沉細欲絕,亡血綿綿如瀉漆之絕,

描寫前大後細之狀,皆歷歷如繪。此陽結陰結,是言脈法,與前論病證不同,

白話文:

氣血虛弱,衛氣旺盛。這表示氣血不足虛弱,因此其症狀有所區別。然而,如果脈象細弱,那麼就不適合發汗和瀉下的治療,因為最終原因還是氣血虛弱。

脈象沉細的人,氣血虛弱。脈象浮大而汗出如流珠,表示衛氣不足。脈象隆盛如車蓋,稱為陽結。脈象堅硬如長竿,稱為陰結。脈象浮動不定如羹上的油脂,表示陽氣虛弱。脈象細弱如蛛絲,表示陽氣衰竭。脈象綿延如流淌的漆,表示氣血不足。

陽結脈象隆盛如車蓋,形容脈象浮大而空虛。陰結脈象堅硬如長竿,觸摸起來堅硬而有阻力。陽虛脈象浮動不定如羹上的油脂,彷彿虛浮無力。陽衰脈象細弱如蛛絲,就像細線一樣欲斷欲絕。氣血不足脈象綿延如流淌的漆,描繪出由粗到細的形狀,這些脈象的描述都如同繪畫般清晰明瞭。這裡的陽結和陰結是指脈象的狀態,與前面討論的病症不同。

不合牽合。

脈來緩,時一止復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復來者,名曰促,脈陽盛則促,

陰盛則結,此皆病脈,脈按之來緩,而時一止復來者,名曰結,又脈來動而中止,

更求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復動,

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

結促是有留滯於中,故脈見止歇,力能自還,代脈是氣衰微,不能自還,

雜病見之必死,惟傷寒有心悸脈代者,寒飲停蓄故也。

問曰:翕奄況,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

關尺自平,陽明脈微沉,食飲自可,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

白話文:

脈搏緩慢,時而停頓又恢復,稱為結脈;脈搏快速,時而停頓又恢復,稱為促脈。陽氣盛則促脈,陰氣盛則結脈。這些都是病態脈象。按脈時,脈搏緩慢,時而停頓又恢復,稱為結脈。另外,脈搏跳動後停止,再尋求微弱的跳動,其中有回彈的,稱為結陰脈;脈搏跳動後停止,無法自行恢復,而後又跳動,稱為代陰脈。出現這種脈象的病人,治療起來一定很困難。

結脈和促脈是因為體內有阻塞,所以脈搏出現停頓,但力量可以自行恢復;代脈則是氣虛衰弱,無法自行恢復。雜病出現代脈,必死無疑;只有傷寒病出現心悸伴隨代脈,是因為寒飲停滯所致。

有人問道:「翕奄況,稱為滑脈,這是什麼意思呢?」師傅回答:「沉脈是純陰,翕脈是正陽,陰陽調和,所以脈象滑利,關尺脈平和,陽明脈略沉,飲食正常;少陰脈略滑。滑脈是緊脈和浮脈的混合,這是陰氣實證。」

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翕,浮也,奄,忽也,言忽焉而浮,忽焉而沉,故為滑也,滑本陽實,陰部見陽脈,

為陽邪乘陰,故股內汗出。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數脈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動搖者,名曰動也。

按脈之動者,皆緣陰陽不和,故不通貫三部,而虛者受邪則動,

所以動於寸口為陽動,陽動則汗出,動於尺內為陰動,陰動發熱,如不汗出發熱,

而反形冷惡寒,此三焦真火受傷也,蓋動脈雖見於關上,然尺寸亦常見之,

本文又言,若數脈見於關上,若字甚活,是舉一隅為例耳,今世以尺寸之動,

白話文:

患有這種疾病的人一定會出現臀部出汗、陰部潮濕的症狀。

翕,有浮動的意思;奄,有突然的意思。這句話的意思是,突然浮起,突然下沉,所以稱為滑。滑脈本質上屬於陽實,陰部出現陽脈,是因為陽邪侵襲到陰部,所以臀部才會出汗。

陰陽互相交搏,叫做動脈。陽動則出汗,陰動則發熱。身體發冷、畏寒的人,這是三焦受傷的緣故。

如果在關脈上出現多個脈搏,沒有頭尾連接,像豆子一樣大,並且劇烈跳動的,稱為動脈。

按動脈的診察方法,都是由於陰陽不調和,所以三部脈絡不通暢,虛弱的部分受到邪氣侵襲就會發生動脈。

所以,在寸口部位出現動脈,是陽動,陽動則出汗;在尺部出現動脈,是陰動,陰動則發熱。如果既不出汗也不發熱,反而身體發冷、畏寒,這是三焦真火受傷的緣故。

蓋動脈雖然出現在關脈上,但是寸脈和尺脈也常常會出現動脈。本文又說,如果在關脈上出現多個脈搏,若字用得很靈活,只是舉一個例子而已。現在的醫學界認為,只要寸脈和尺脈出現動脈,也依然可以診斷為動脈。

強飾為滑,殊不知動脈是陰陽相搏,虛者則動,故單見一部滑脈,是邪實有餘,

多兼見二三部,或兩手俱滑,以此辨之,則動滑之虛實判然矣。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脈雖浮大而濡,按之仍不絕者為緩,若按之即無是虛脈,非緩脈也。

脈浮而緊者,名曰弦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脈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緊而弦者,少陽脈也,若沉緊而弦,即是裏寒陰脈矣。

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虛,風為熱,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脈浮而數,為虛風發熱之候,證雖發熱,而本屬虛寒,是以仍灑淅惡寒,

白話文:

勉強將動脈脈象解釋為滑脈,卻不知道動脈是陰陽交錯搏動的,虛弱時就會動,所以如果只看到一條滑脈,那是邪氣實熱過盛,如果同時看到兩三條,或者兩手都滑,就能這樣分辨,動滑脈的虛實就很明顯了。

陽脈浮起、脈身寬大而且潤澤,陰脈浮起、脈身寬大而且潤澤,陰脈和陽脈一樣大的,叫做緩脈。

脈象雖然浮起、脈身寬大而且潤澤,按壓時還有脈搏感覺的,這是緩脈,如果是按壓時就沒有脈搏的,這是虛脈,不是緩脈。

脈象浮起而且緊實的,叫做弦脈,弦脈就像弓弦一樣,按壓時不動,脈象緊實的,就像搓的繩子一樣,沒有規律。

脈象緊實而且弦的,是少陽脈,如果脈象沉實而且弦,就是內有寒氣的陰脈。

脈象浮起而且跳動頻繁的,浮脈代表風,頻繁代表虛,風代表熱,虛代表寒,風虛交加,就會發冷怕冷。

脈象浮起而且跳動頻繁的,是虛風導致發熱的徵兆,雖然發熱,但是本質上是虛寒,所以還是會發冷怕冷。

故言數為虛,虛為寒,明所以當用溫散邪,不可竟行表散也。

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

數疾發熱,汗出解者,此為難治。

浮滑為表實,當汗出而解,今汗出不解,皆緣衛氣熱極,較常度行之過疾,

所以脈反數疾不解,況既汗出傷陰,則榮亦受病,是知邪已入府,表裏俱熱,

故難治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熱發者差遲,遲為無陽,

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脈浮而遲,為榮氣不能外行於衛分,衛中陽虛不能作汗而差遲,致汗濕留於肌表,

而身癢作瘡也。

白話文:

因此說脈搏快速為虛弱,虛弱代表寒氣,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應該使用溫熱藥物來驅散邪氣,不能只進行表面的驅散。

脈搏浮而滑,浮代表陽氣,滑代表實證,陽實相互交戰,脈搏就會快速而有力,衛氣失去調節,浮滑的脈象,

快速發熱,出汗後緩解,這是難以治療的。

浮滑代表表證實證,應當出汗後緩解,現在出汗卻不緩解,都是因為衛氣熱到極點,比平常的速度快,

所以脈搏反而快速有力而不緩解,況且出汗會傷陰,榮氣也會受到影響,由此可知邪氣已經深入內臟,表裏俱熱,

所以難以治療。

脈搏浮而遲,面部發熱發紅而戰慄,六七天後應該出汗而緩解,反倒發熱的人緩解得遲,遲代表無陽,

不能出汗,身體一定會發癢。

脈搏浮而遲,是榮氣不能外行於衛分,衛分中陽氣虛弱不能出汗而緩解,導致汗液停留在肌表,

而身體發癢化膿。

師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裏痛也,

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裏實護腹,

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

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初持脈,來疾去遲,言自尺內至於寸口,為心肺盛而肝腎虛,此出疾入遲,

言自筋骨出於皮膚,以脈盛於表,故曰內虛外實,初持脈,來遲去疾,

言自寸口下於尺,為內心肺虛而肝腎旺,此出遲入疾,言自皮膚入於筋骨,

白話文:

醫生把脈,病人脈搏虛弱的,沒有病;脈搏微弱的,有病;說話遲緩的,是風寒;搖頭說話的,是內臟疼痛;走路緩慢的,是表症強盛;坐着伏着身子,是氣短;坐着伸出一條腿,是腰痛;肚子裏脹滿,像是懷了卵物一樣,是心痛。

醫生說:呼吸是脈象的根本。剛開始把脈時,脈象來得快去得慢,這是出得快入得慢,叫做內虛外實;剛開始把脈時,脈象來得慢去得快,這是出得慢入得快,叫做內實外虛。

剛開始把脈時,脈象來得快去得慢,從尺脈到寸脈,說明心肺盛而肝腎虛,這是出得快入得慢,從筋骨外露於皮膚,脈象盛於表,所以叫做內虛外實。剛開始把脈時,脈象來得慢去得快,從寸脈下至尺脈,說明心肺虛而肝腎旺,這是出得慢入得快,從皮膚深入到筋骨,……

以脈盛於內,故曰內實外虛。

假令脈來微去大,病在裏也,脈來頭小本大,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

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脈來微去大者,言浮取則微,沉取則大,為病在裏也,脈來頭小本大者,

言脈初來小,取之漸漸大,為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言浮取之微,而前小後大,

為表氣不固自汗也,下微本大者,言沉取之微,而按久益大,

為裏邪拒閟而關格不通,頭無汗者,乃邪入膀胱,陽氣未脫,猶可治也,

蓋傷寒暴病,非雜證津液久虛之比。

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

白話文:

脈象盛於內部,所以說內實外虛。

假設脈搏來時微弱而去時強勁,這是疾病在體內;脈搏來時頭小尾大,這是疾病在體表。浮脈頭小,說明表氣不固,容易出汗;沉脈尾大,說明裡邪阻滯,關門不通,無法排尿。如果浮脈沒有出汗,則可治癒;如果有出汗,則可能死亡。

脈搏來時微弱而去時強勁,表示浮取時脈搏微弱,沉取時脈搏強勁,說明疾病在體內。脈搏來時頭小尾大,表示脈搏剛開始來時微弱,逐漸增大,說明疾病在體表。浮脈頭小,說明浮取時脈搏微弱,且前小後大,說明表氣不固,自發出汗。沉脈尾大,說明沉取時脈搏微弱,按壓時間長了會增大,說明裡邪阻滯關門,不通暢。如果浮脈沒有出汗,說明邪氣進入膀胱,陽氣未脫,還有得救。因為傷寒暴病不同於雜證津液久虛的情況。

假設腹瀉,寸口關上尺中脈象全不見,但尺中脈時不時會出現一條細小的脈象,第二次見脈象時脈頭會抬起,這是腎氣的表現。

若見損脈來至,為難治。

三部俱伏,而尺中時見小滑一二至,此為陰中伏陽也,若寸口略見短小一二至,

尺中絕不至者,為損脈,見之必難治也。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裏寒,故令脈緊也,

假令欬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緊脈皆為寒,寒邪在表則浮緊,在裏則沉緊,此言吐下後脈緊,為肺胃受傷,

若更兼欬及利,又為水飲內伏之候,當以辛溫散水為務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裏數為在府,遲為在藏,假令脈遲,此為在藏也。

此以浮沉遲數,定表裏藏府,而全重於遲為在藏句,故重申以明之,設脈見浮遲,

白話文:

如果看到損脈,很難治療。

三部脈都沉伏,但尺脈中偶爾出現一兩次小滑脈,這是陰中藏陽的表現。如果寸脈略見短小一兩次,尺脈卻完全不至,就是損脈,見到這種脈象肯定很難治療。

有人問:曾經有人難倒過你,緊脈是怎麼形成的。老師說:假設沒有出汗或嘔吐,肺裡有寒氣,因此脈搏會緊。假設咳嗽,喝了冷水,也會導致脈搏緊。假設腹瀉,胃中有虛寒,也會導致脈搏緊。

緊脈都是因為有寒邪,寒邪在外則脈浮而緊,在內則脈沉而緊。這裡所說的吐瀉後脈搏緊,是因為肺胃受傷。如果還有咳嗽和腹瀉,又表示有水飲內伏,應該以辛溫發散祛水為主要治療方法。

寸口脈浮表示在表,沉表示在裡,數表示在腑,遲表示在藏。假設脈搏遲緩,這是表示在藏。

這裡通過脈搏的浮沉遲數,來判斷疾病在表裡藏腑中的位置,而特別強調遲脈表示在藏這一句,所以重複說明,如果脈搏出現浮遲,

雖有表證,只宜小建中和之,終非麻黃青龍所宜,以藏氣本虛故也。凡言寸口,

統三部而言,鍼經以寸口人迎分別藏府也。

問曰:何以知乘府,何以知乘藏,師曰諸陽浮數為乘府,諸陰遲濇為乘藏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

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為真陽氣微,則腎中陰火,挾痰飲而聚於膈上,故心懸懸若饑狀,

而虛滿不能食也,至於寸口遲為榮中寒,榮為血之本,血寒而反發熱,其義何居,

蓋寸口脈遲其陽必陷於陰分,尺中緊盛更不待言,所以為發熱也。

白話文:

雖然有表證,但只能使用小建中湯來調理,而不能使用麻黃青龍湯,這是因為體質本虛弱之故。凡是說到「寸口」,都是統稱三部脈象而言,針灸經典則用寸口與人迎脈分別辨別臟腑。

問:如何知道是病邪影響臟腑,如何知道是病邪影響氣血?老師說:凡是陽脈浮數的,是病邪影響氣血;凡是陰脈遲緩濡軟的,是病邪影響臟腑。

寸口脈虛弱而遲緩,虛弱的是衛氣微弱,遲緩的是榮氣受寒,榮氣就是血液,血液受寒就會發熱,衛氣就是氣,氣微弱的話,心臟內部就會饑餓,饑餓而虛滿,就不能吃東西了。

寸口脈虛弱,是真陽氣微弱,所以腎中陰火會挾帶痰液停聚在橫膈膜上,因此心臟懸懸然像饑餓的樣子,而虛滿不能吃東西。至於寸口遲緩是榮氣受寒,榮氣是血液的根本,血液受寒反而發熱,這是什麼道理呢?這是因為寸口脈遲緩,陽氣必定陷於陰分,尺中脈緊盛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才會發熱。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噫而吞酸,是胃中虛火挾痰,飲上逆,非墜痰降逆之藥,不足以鎮之,此言暴病,

與老人之胃虛痰逆噫氣不同。

寸口脈微而濇,微者衛氣不行,濇者榮氣不足,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

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

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溺。(酢醋同)

三焦因榮衛不行,無所依仰故氣不歸其部,上焦不歸,則物不能傳化,故噫而酢吞,

中焦不歸,則不能腐熟水穀,下焦不歸,則不能約制溲便也。

白話文:

診脈發現寸口脈搏微弱且緩慢,微弱表示陽氣不足,緩慢則代表胃氣過盛。患者容易打嗝並伴隨胃酸逆流,食慾不佳,食物停留在膈膜上。

打嗝並伴隨胃酸逆流,是因為胃中虛火和痰液交雜,向上逆流所致,需要服用降逆止嘔的藥物才能鎮住。這屬於急性病症,與老年人因胃虛痰逆而打嗝的情況不同。

寸口脈搏微弱且滑利,微弱表示衛氣運行不順暢,滑利則表示營氣不足。營衛二氣不能互相協調,三焦氣機失衡,身體出現麻木不仁的感覺。營氣不足,則會導致煩躁疼痛,說話困難;衛氣虛弱則會出現怕冷、打嗝等症狀。三焦氣機失衡,上焦氣機不順則會打嗝和胃酸逆流,中焦氣機不順則會消化不良,下焦氣機不順則會出現大小便失禁。

三焦氣機失衡,是因為營衛二氣運行不順暢,無法正常運作,導致氣機無法歸位。上焦氣機不順,則無法正常傳輸和轉化食物,所以會打嗝和胃酸逆流;中焦氣機不順,則無法消化食物;下焦氣機不順,則無法控制大小便。

寸口脈微而濇,微者衛氣衰,濇者榮氣不足,衛氣衰,面色黃榮氣不足,面色青,

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慄欬逆,唾腥吐涎沬也。

欬逆而唾腥吐涎沬,陰虛火炎可知也,加以寒慄,則衛虛不能外護,又可知矣,

以脈見寸口,故其證悉在上部耳。

少陰脈弱而濇,弱者微煩,濇者厥逆。

氣虛則脈弱而煩,血虛則脈濇而厥。

趺陽脈浮而濇,少陰脈如經也,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

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濇,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浮,

纔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白話文:

寸口的脈搏微弱而滑潤,微弱表示衛氣衰弱,滑潤表示榮氣不足。衛氣衰弱,面色黃色;榮氣不足,面色青色。

榮氣是根基,衛氣是葉子。榮衛氣同時衰微,則根葉枯萎,出現畏寒、打嗝、噁心、吐口水等症狀。

出現打嗝、噁心、吐口水的症狀,可以看出陰虛火旺。加上畏寒的症狀,則可以進一步知道衛氣虛弱,無法保護身體。

從脈搏來看,這些症狀都屬於上半身。

少陰脈脈搏虛弱而滑潤,虛弱表示輕微的煩躁,滑潤表示厥逆。

氣虛導致脈搏虛弱而煩躁,血虛導致脈搏滑潤而厥逆。

趺陽脈浮起而滑潤,就像少陰脈一樣。這種情況的病症在脾臟,應該採用瀉下的方法治療。為什麼這樣說呢?如果脈搏浮大,表示氣血充足;而現在趺陽脈浮起而滑潤,說明脾氣不足,胃氣虛弱。少陰脈弦而浮,說明脈搏異常,所以說「如經」。如果脈搏反過來滑而數,則說明應該排出膿便。

趺陽脈浮濇,為脾胃不足,故當下利,此易明也,至少陰脈弦而浮,

稱為調和如經之脈,此必有說焉,蓋傷寒熱傳少陰,仍得弦浮陽脈為輕,

若見沉犀則為少陰病脈矣,夫所謂弦者,少陽生發之氣也,浮者,太陽表證之脈也,

雖證見少陰,而少陰病脈不見,不失經常之度,故為調脈,若見滑數,

則為邪熱內盛,必挾熱便膿血也。凡言趺陽,皆當推之氣口,少陰皆當驗於尺部,

若必候諸於足,在婦人殊為未便,握手不及足之譏,所不辭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

醫誤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

白話文:

足陽明脈浮大而濡滑,是因為脾胃虛弱,因此應該促進大便通暢,這很容易理解。至少陰脈弦緊而浮,稱為調和如經絡的脈象,這其中必定有道理。因為感受風寒熱邪傳入少陰經,仍舊得到弦浮的陽脈,所以病情較輕。如果見到沉細的脈象,那就是少陰病脈了。所謂弦脈,是少陽經生發之氣;浮脈,是太陽經表證的脈象。雖然證狀表現為少陰病,但少陰病脈並未出現,沒有失去正常的脈象,所以稱為調脈。如果見到脈象滑數,那就是邪熱內盛,必定伴隨熱性腹瀉、膿血。凡是提到趺陽脈,都要推及氣口脈;少陰脈都要在尺脈上診察。如果一定要在足部診察,對於女性來說是非常不便的,會受到「手不夠長,夠不到足部」的批評,這也是無法避免的。

趺陽脈遲緩而舒緩,胃氣就像正常一樣。趺陽脈浮大而數次,浮脈就會損傷胃,數脈就會動搖脾,這不是本來的病症,而是醫生誤下瀉藥所造成的。榮衛之氣內陷,它的數脈最初微弱,脈象反而只浮大,這樣的人必定大便不通。

氣噫而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

氣噫而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

數脈當遲緩,脈因前後度數如法,病者則饑,數脈不時,而生惡瘡也。

趺陽胃脈,以遲緩為經常,不當浮數,若見浮數,知醫誤下,而傷胃動脾也,

榮衛環轉之氣,以誤下而內陷,其數脈必先改為微,而脾氣不治,大便鞕,

氣噫而除,此皆邪客於脾所致,邪熱獨留,心下雖饑,復不殺穀,抑言潮熱渴,

未有愈期,必數脈之先微者,仍遲緩如其經常,始饑而消穀也,若數脈從前不改,

白話文:

氣嗝消除,這是為什麼?因為原本有好幾脈是推動脾臟的,它們的頻率先是微弱的,所以知道脾氣沒有恢復正常,大便也比較硬。

氣嗝消除,現在脈搏卻浮起來了,它的頻率也從微弱變了,邪氣獨自留存,心中就會感到飢餓,邪熱沒有消散,穀物熱化而口渴。

脈搏的頻率應該緩慢,脈搏的度數前後都應按照規則,病人就會有飢餓感,脈搏的頻率不正常,就會產生惡瘡。

胃經上的趺陽脈,經常是緩慢的,不應該浮起而頻率快,如果見到浮而頻率快的脈象,就知道醫生誤用了瀉下的藥物,而傷害了胃部並擾動了脾臟。

營氣和衛氣循環的氣,因為誤用瀉下藥物而內陷,它們的頻率必定先變微弱,而脾氣沒有恢復正常,大便也比較硬。

氣嗝消除,這些都是邪氣客留在脾臟所導致的,邪熱獨自留存,心中雖然飢餓,但是沒有消化穀物的功能,而且口渴、穀物熱化等症狀持續存在。

沒有好轉的跡象,必定是先微弱的脈搏,仍然緩慢得像平常一樣,開始有飢餓感並能消化穀物。如果脈搏的頻率和以前一樣沒有改變,表示邪氣還沒有完全消除,病人仍然會感到飢餓、口渴、大便硬等症狀。

則邪熱未陷於脾,但鬱於榮衛,主生惡瘡而已。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脈浮數而惡寒,知表邪不散而為熱,今飲食如常,為裏邪已去,若有焮腫,

為熱壅經絡,若無腫處,必邪留藏府,隨內外而發癱膿也。

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癮𤺋,身體為癢,

癢者名泄風,久久為痂癩。

脈浮大,為邪氣在表,表邪本當即解,今相持不散,必是汗出泄風之故,

當發癮𤺋身癢而生瘡疥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衛氣衰,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

白話文:

如果邪熱尚未深入脾臟,而是停滯在榮衛之氣,就容易生惡瘡。

脈象浮數,當發熱且感覺惡寒,若有疼痛,飲食正常,表示體內已經積膿。

脈象浮數且惡寒,說明表邪未散而化熱,現在飲食正常表示裏邪已除,若有紅腫,說明熱邪壅塞經絡,若無腫處,必定是邪氣滯留在臟腑,隨著內外因素發作而導致膿腫。

脈象浮且大,浮表示風氣虛弱,大表示氣血旺盛,風氣與氣血相搏鬥,必定形成癤瘡,身體發癢。發癢又稱泄風,時間久了會形成痂瘡,並化為癩病。

脈象浮且大,說明邪氣在體表,本應立即消除,現在卻持續不散,必定是汗液外出泄風的緣故,當發癤瘡,身體發癢,並且產生瘡疥。

趺陽脈浮且弱,浮表示衛氣虛弱,弱表示榮氣受損,導致身體瘦弱,肌肉鬆弛。浮弱相搏,

宗氣衰微,四屬斷絕。

身體瘦削,宗氣衰微,胃氣虛寒,不能榮養四末可知,加以肌肉結鞕,

皮膚皴駁,故為甲錯,必內有畜積,將發癰膿之兆也。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

坐作瘡也。

此言胃受有形而實,脾為熱盛而強,藏府相併為患而痛,故言以實擊強,

治當量其虛實,虛則消導,實則攻下可也。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緊,為寒邪傷胃,故必下利,下利脈大為邪盛,故難治也。

趺陽脈沉而數,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沉數者熱伏於內,故易已,沉緊為寒伏於內,故難治也。

白話文:

宗氣衰弱,四肢與內臟的聯繫斷絕。

身體消瘦,宗氣衰弱,胃氣虛寒,無法滋養四肢末梢。再加上肌肉結硬,皮膚粗糙,出現類似龜甲的斑塊,表示體內有積聚,即將生膿發瘡。

趺陽脈(胃脈)滑而緊,滑主胃氣盛,緊主脾氣旺,脾胃相較而產生疼痛,猶如手握刀刃,坐下會導致瘡口。

這是因為胃部受有形之物影響而氣實,脾臟因熱盛而氣強,臟腑交併而發作,故稱之為「以實擊強」。治療應根據虛實情況,虛則消導,實則攻下。

趺陽脈大而緊,應立即下利,否則難以治癒。

趺陽脈緊,表示寒邪傷胃,故必下利。下利脈大,表示邪氣旺盛,因此難治。

趺陽脈沉而數,沉主氣實,數主消化吸收不良,脈緊表示疾病難治。

沉數脈表示熱邪潛伏於內,較容易痊癒;沉緊脈表示寒邪潛伏於內,較難治癒。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胃中虛寒,則陽氣鬱伏不伸,故短氣。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虛,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

轉則氣動,膈氣乃下,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膈中之水氣,因火擊動,

所以腸鳴轉而下泄,則脾胃虛寒可知,若少陰脈不至,則下焦虛寒,不能運行水氣,

必致留結陰分,而為陰腫虛大也。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䭇,言胃氣虛竭也,脈滑則為噦,

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浮鼻中燥者,必衂也。

脈滑為噦者,胃虛不能散水,水結中焦,逼虛火上逆,故為噦也,

白話文:

趺陽脈微而緊

● 微弱且緊:為寒氣 ● 緊:為虛寒

虛微緊搏:就會導致氣短。

胃中虛寒

● 陽氣鬱積無法伸展,所以會氣短。

趺陽脈緊而浮

● 浮:為虛 ● 緊:為寒 ● 浮:腹脹 ● 緊:絞痛

浮緊相搏,腸鳴而轉,

● 轉動:氣體流動 ● 膈氣下行 ● 少陰脈不出,陰分腫大且虛弱:膈中的水氣因火而激動,所以腸鳴轉動而下瀉,由此可知脾胃虛寒。若少陰脈脈搏不到,則下焦虛寒,無法運行水氣,必定會導致水氣滯留在陰分,而形成陰腫虛大。

趺陽脈浮

● 浮:為虛 ● 浮虛相搏,使氣體無法通過:表示胃氣虛竭。● 脈滑:噁心嘔吐 這是醫生的疏失,因誤把虛證當實證,固守空虛而逼迫血液。脈浮且鼻腔乾燥者,必定會嘔吐。

脈滑者會噁心嘔吐

● 胃虛無法疏散水液,水液積滯在中焦,逼迫虛火上逆,所以會噁心嘔吐。

脈浮必衂脈浮者浮為表邪不散,邪鬱上焦,必迫血上行而為衂也,

胃氣素氣之人,誤施辛溫發散,則虛陽將欲外亡,所以脈浮鼻燥,

皆緣責虛取實之故也,此與誤發少陰汗者,同科而減,等少陰少血,動其血,

則下厥上竭而難治,陽明多血,但釀患未已耳。

寸口脈浮大,而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大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

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今大汗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則䭇。

寸口脈浮為表邪,而反下之為逆矣,以其人陽氣下陷,故不為痞結而但腸鳴,

即當將差就錯,內和其氣,而反與之水寒其胃,致水氣相搏,且夾帶濁飲上干清氣,

白話文:

脈搏浮起來,代表著外邪沒有散去,邪氣鬱積在人體的上焦,逼迫血液上行,所以就會出現脈象浮而有力。

身體虛弱的人,如果誤用辛溫的藥物發散,就會導致虛陽外洩,因此脈搏浮而鼻腔乾燥,

都是因為錯誤地用實證來治療虛證所導致的。這和誤用發汗藥物治療少陰證的情況類似,只是程度較輕。

就像少陰證患者血虛,如果使用刺激血液循環的藥物,就會導致下半身厥逆,上半身虛弱,難以治療;而陽明證患者雖然血多,但病邪尚未完全消散。

如果患者寸口脈搏浮大,醫生卻用寒涼的藥物治療,就是大錯特錯。脈搏浮代表血虛,脈象大代表寒氣,寒氣相互搏擊就會導致腸鳴。

醫生卻不知道,反而讓患者喝冷水。現在患者已經大汗淋漓,冷水遇到寒氣,冷氣相互搏擊,就會導致患者腹痛。

寸口脈搏浮代表外邪,醫生卻用寒涼的藥物治療,就是逆向操作。因為患者的陽氣已經下陷,所以沒有出現痞塊,只是腸鳴,

應該要調和氣血,反而給患者喝冰冷的飲料,導致水氣相互搏擊,濁氣上衝,影響了清氣。

故令䭇也。胡其章曰:大則為寒,寒字當作邪字看。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疎,疎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

實則穀消而水化也,穀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

榮盛則其膚必疎,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此言衛虛榮盛,氣衰血熱三焦之火,失其常度,併熱於守經之血而妄行,

故為崩下不止耳。

寸口諸微亡陽,諸濇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鬱冒不仁,

以胃無穀氣,脾濇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慄也。

口急不能言,是脾藏血少,不能上通於心氣也。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白話文:

因此,命令把針灸留在那裡。胡其章說:寒氣盛則為寒,寒字應該是誤寫成邪字。

寸口脈細微而緩慢,細微的脈象表示衛氣疏鬆,疏鬆就會導致皮膚空虛,緩慢的脈象表示胃氣充盈,

充盈就會使穀物消化而產生水分,穀物進入胃裡,脈絡就會運轉,水分進入經絡,血液就會產生,

氣血旺盛則皮膚必定會疏鬆,三焦經絡斷絕,就稱為血崩。

這是說衛氣虛弱、氣血旺盛、氣虛血熱,三焦之火失去常態,把守經之血烤熱而亂運行,

所以才導致崩漏不止。

寸口脈諸種細脈都看不見陽氣,諸種水濕脈都看不見血液,諸種無力的脈會發熱,諸種緊的脈表示有寒氣,諸種因寒氣勝盛而出現的脈象就會厥冷,氣血鬱結不通,感覺麻木,

這是因為胃中沒有穀氣,脾臟水濕不通暢,口急不能說話,戰兢發抖。

口急不能說話,表示脾臟收藏血液不足,不能向上通達於心氣。

寸口脈細微,尺脈緊促,這種人體質虛弱而多汗,知道陰氣常常存在,完全不見陽氣。

陽微陰勝,加之多汗,陽氣愈虛也。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膈,宗氣反聚,血結心下,

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腎中真陽之氣,不能統於周身,則陰氣上迫於陽位,所以宗氣鬱聚,血結心下,

陽氣因而不伸,陷入至陰之地,周身有陰無陽,遂至不仁而厥也,

治當刺期門以下結血,刺巨闕以行宗氣,宗氣布而陽氣自復,厥自退矣。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趺陽脈浮而濇,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濇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白話文:

由於陽氣虛弱,陰氣旺盛,再加上經常出汗,陽氣就更加虛弱了。

少陰經脈的氣血不足,腎氣虛弱,精血不足,氣息急促,上沖胸腔膈膜,致使宗氣鬱結,血液凝聚在心臟下方,

陽氣下沉,熱氣匯聚在陰部的髀股處,陰陽氣機互相影響,導致身體失去知覺,這種情況稱為屍厥,應針刺「期門」、「巨闕」穴。

腎中本應主導全身的陽氣,但由於陽氣不足,導致陰氣上攻陽位,從而造成宗氣鬱積,血液凝聚心下,

陽氣因此無法正常運作,下陷至極陰之地,全身陰盛陽衰,最終出現身體麻木不仁,失去知覺的症狀,

治療應針刺「期門」穴以下以散結血,「巨闕」穴以運行宗氣,宗氣得以佈散,陽氣自然恢復,屍厥也會逐漸消退。

寸口脈浮而大,浮主虛證,大主實證,在尺脈位置稱為「關」,在寸脈位置稱為「格」,「關」則導致小便不利,「格」則導致嘔吐。

趺陽脈浮而滯,滯則導致嘔吐,水穀不化,滯則食物無法入胃,這種情況稱為「關格」。

上條以脈之虛大,倍常為關格,見於尺部為關,見於寸口為格,故知凡言寸口,

皆統三部而言也。下條以關部伏濇異常為關格,蓋伏則氣滯,濇則血寒也,

上條乃正衰邪實,不治之證,下條是寒邪閟拒,可治之證,不可不察。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身冷者,胃氣不溫,膚鞕者,榮血不濡,以榮衛氣衰,故趺陽脈不出,

脾不上下,竟成藏厥之證也。

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

關為陰陽之交界,關上脈絕,則陰陽離決,故不治。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上焦,濁邪中於下焦,陰中於邪,必內慄也,

白話文:

上條:

以脈搏虛浮而異常增大,倍於常規稱為「關格」,出現在尺脈部位為「關」,出現在寸口脈部位為「格」。因此,無論何處提到「寸口」,都包含了三部的脈象。

下條:

以關脈部位沉伏低迷或濡緩異常為「關格」。沉伏表示氣血瘀滯,濡緩表示血脈寒凝。

上條所述為元氣衰微、邪氣實盛,無法根治的證候。下條所述為寒邪閉阻,可以治療的證候。這一點不能疏忽。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趺陽脈搏動不出,表示脾氣不能運化上下。身體發冷,表示胃氣不溫。皮膚乾燥枯硬,表示榮血濡養不足。由於榮衛之氣衰竭,所以趺陽脈不出,脾不運化,最終形成四肢厥冷的證候。

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

關脈是陰陽交界處。關脈上方脈搏斷絕,表示陰陽離散,所以不能治癒。

寸口脈陰陽俱緊:

法當清熱邪在上焦,濁熱邪在下焦。陰脈受邪,必定會產生內熱。

表氣微虛,裏氣不守,故使邪中於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

腰痛脛痠,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慄,足膝逆冷,

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裏氣微急,三焦相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藏氣相熏,

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衝,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

若衛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遊於經絡,出入藏府,熱氣所過,

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

寒厥相逐,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孤弱,五液注下,

白話文:

身體表面氣血微虛,內部氣血不能固守,所以邪氣侵入陰分。陽氣被邪氣侵入,必定會發熱、頭痛、脖子僵硬、後頸筋攣。

腰痛、小腿痠軟,這就是陽氣被「霧露之氣」侵入,所以說清邪侵犯上焦,濁邪侵犯下焦。陰氣盛則會發冷,雙腳膝蓋以下冰冷,大小便失禁。

表氣微虛,裏氣稍有急迫,上中下三焦氣機混亂,內外不通。上焦氣機鬱結,內臟之氣燻灼,導致口爛、食慾不振。

中焦氣機不調,胃氣上逆,脾氣不能運化,胃中濕濁,導致榮衛之氣不通,血脈凝滯不流。

如果衛氣先通暢,則小便赤黃,與熱相搏擊,熱邪隨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到之處,就會化膿生瘡。

如果陰氣先通暢,則陽氣微弱,陰氣無所依附,邪氣侵入體內,打噴嚏將其排出,聲音沙啞、咽喉阻塞,寒氣與熱邪交替出現,被熱邪所逼迫,血脈凝滯,從下部排出,狀如豬肝。

陰陽氣血俱虛,脾氣孤弱,五臟液體向下注泄。

下焦不闖,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齗音銀嗢音鶻)

此下五條,俱論陰陽錯雜之邪,所謂三焦相溷,內外不通,為時行疫癘之總訣,

而傷寒壞證,溫熱夾陰,亦往往有內外合邪者,此條言寸口脈陰陽俱緊者,

邪氣乘虛,初犯中焦,內外受傷,未變為實也,寸脈浮而緊者,

清陽霧露之氣傷於陽,故曰清邪中於上焦,尺脈沉而緊者,濁陰寒濕之邪傷於陰,

故曰濁邪中於下焦,清邪中上,則發熱頭痛,項強脛攣等證,皆是外感表證,

濁邪中下,則陰氣為慄,言身不戰,而但心惕惕內慄,足膝逆冷等證,

皆邪客陰經之證,今表氣微虛,則陽氣內入,裏氣微急,則陰邪上逆,

白話文:

這五條都是討論陰陽混雜之邪的,所謂三焦混亂,內外不通,是時令流行疫病的一般規律,而傷寒惡證、溫熱夾陰,也常常有內外夾雜之邪。這條說的是寸口脈陰陽都緊的,邪氣趁虛而入,最初侵犯中焦,內外受傷,還沒有變成實證。寸脈浮而緊的,清陽霧露之氣受陽邪所傷,所以說清邪侵犯上焦。尺脈沉而緊的,濁陰寒濕之邪受陰邪所傷,所以說濁邪侵犯下焦。清邪侵犯上焦,則發熱、頭痛、項強、腿攣等證狀,都是外感表證。濁邪侵犯下焦,則陰氣發冷,說的是身體不發抖,但是心裡害怕發抖,雙腳膝蓋發冷等證狀,都是邪氣侵犯陰經的證狀。現在表氣微虛,則陽氣內入,裡氣微急,則陰邪上逆。

由是三焦溷亂,內外不通矣,鬱於上焦,則齗傷不能嚙物,中焦不治,

則不能運行水穀,榮衛不通,而血凝不流,若陽氣前通,膀胱之邪欲散,

故小便赤黃,邪熱遊溢經絡,則為癰膿也,設陰氣前通者,則陽氣厥微,不能衛外,

寒氣內客於肺,嚏而出之,以寒氣客於肺,故聲嗢咽塞,言聲塞不能出也,

寒者外邪也,厥者內邪也,內外之邪,合併相逐為熱所擁,則血凝自下也,

陰陽俱厥者,言脾胃之氣不相順接,胃中陽氣不行,不能放布中外,故四肢逆冷,

脾中陰氣孤弱,不能約制下焦,故五液注下,圊便頻數,下重而難也,

臍為生氣之源,臍築湫痛,則生氣欲絕,蓋邪氣傷犯中焦,清濁相溷,三焦俱病,

白話文:

因此三焦混亂,內外不通。鬱結在上焦,就咬傷無法嚼物,中焦失調,就無法運轉水穀,氣血不通,血液凝滯不流動。而陽氣前通時,膀胱邪氣欲散,所以小便呈現赤黃色。邪熱在經絡間遊溢,就會形成癰膿。假設陰氣前通,陽氣就會衰微,無法衛護外體,寒氣就會侵入肺部,導致打噴嚏。由於寒氣侵襲肺部,所以聲音沙啞堵塞,無法順利發出聲音。寒邪是外邪,厥證是內邪。內外邪氣結合,互相追逐,被熱所逼迫,於是血液凝滯自下流出。陰陽都厥,表示脾胃之氣無法互相通接,胃中陽氣無法運作,無法散佈於內外,所以四肢冰冷。脾中陰氣孤弱,無法約制下焦,所以五液向下流注,大便小便頻數,下腹沉重而難以舒暢。臍為生氣的源頭,臍部腫脹疼痛,表示生氣將要枯竭。這是因為邪氣侵犯中焦,清濁混雜,三焦都生病了。

汗下兩難,治稍失時,則變證百出矣。

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踡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

到七日已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若到八日已上,反大發熱者,

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此脈此證,表裏陰陽。

混淆未的,疑似之間,慎勿投藥餌,徐而俟之,若七日之外,當解之候,

微熱手足溫,則為邪氣,解而自愈矣,若到八日已上,當解不解,反大發熱,

此為逆證,不可治也,然仲景止言難治,非直不治也,故下文言設寸脈浮緊,

惡寒者必嘔,清陽霧露之邪,溢上焦也,尺脈沉緊而腹痛者必利,

白話文:

出汗治療稍有失誤,就會出現各種變化。如果脈象陰陽俱緊,患者口中氣短,嘴唇乾燥,蜷縮臥床,足部冰冷,鼻涕流出,舌苔滑膩,就不要隨便用藥。

如果七天后患者略微發熱,手腳溫暖,這是要痊癒的徵兆。如果到了第八天后,反而發熱加重,則難以治療。假如患者惡寒,就一定想嘔吐;腹痛,就一定想腹瀉。這種脈象和病症,表裡陰陽混雜不清,疑似難辨,不要輕易用藥,要耐心觀察。

如果七天后,患者出現輕微發熱,手腳溫暖,這是邪氣要解脫的徵兆,會自行痊癒。如果到了第八天后,既不痊癒也不退熱,反而發熱加重,這是逆轉的病症,無法治療。不過仲景只是說難治,並不是完全不能治療。

因此後文說,如果寸脈浮緊,惡寒想要嘔吐,這是清陽之氣被霧露邪氣侵襲,上犯於上焦。尺脈沉緊,腹痛想要腹瀉,這是陽氣被困於下焦。

濁陰寒濕之邪走下焦也,邪氣既得上下消散,即可從其勢而治之矣。

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

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脈陰陽俱緊,內外皆邪,至於吐利後邪氣已泄,脈緊當去也,若吐利後緊不解,

反不欲食,此為脾胃氣虛,水飲停畜,為晚發變證也,若到七日,脈緊漸退,

人安能食,方為欲解。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漸大,

是其候也,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

白話文:

濕冷的邪氣向下侵犯了身體的下方,邪氣已經開始消散,就可以根據病情發展來治療了。

脈象陰陽都緊,即使出現嘔吐腹瀉,脈象卻沒有緩解,緊緊的,人卻安穩,這是快要解除了的跡象;如果脈象遲緩,六七天不想吃東西,這是病勢發展得比較晚,水分停滯導致的,還沒解除;如果自己能夠吃東西,就表示快要解除了。

脈象陰陽都緊,內外都有邪氣,出現嘔吐腹瀉後,邪氣已經排出,脈象應該要緩解;如果嘔吐腹瀉後脈象仍然緊緊的,反而不想吃東西,這是脾胃氣虛,水液停滯,病情發展得比較晚,是轉變的症狀;如果到第七天,脈象逐漸緩解,人安穩能吃東西,才是快要解除了。

傷寒脈象陰陽都緊,畏寒發熱,脈象就會呈現欲厥的狀態,所謂欲厥,就是脈象一開始很強,然後慢慢變弱,再來又慢慢變強,這就是欲厥的表現;畏寒厲害的人,會發抖出汗,喉嚨疼痛,發熱厲害的人眼睛會發紅,脈象多,眼珠子不靈活,醫生要小心處理,防止病情再度發作。

咽中則傷,若復下之,則兩目閉,寒多者便清穀,熱多者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

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為危殆。

脈來厥者,如厥逆之寒熱交勝也,初來大者,為邪氣鼓動,漸漸小,為正氣受傷,

更來漸漸大,為邪氣復進也,蓋緣其人正氣本虛,不能主持,隨邪氣進退,

故其脈亦隨邪氣進退,是以忽大忽小,經云:不大不小,雖困可治,其有大小者,

為難治是也,惡寒甚者,則發熱,翕翕汗出,喉中痛以少陰之脈循喉嚨故也,

熱多者,太陽多也,目赤脈多睛不慧,以太陽之脈,起於目故也,發汗攻陽,

則少陰之熱,因發而上行,故咽中傷,若復下之,則太陽之邪,因虛而內陷,

白話文:

喉嚨受傷,如果再洩瀉,就會導致雙眼緊閉。寒邪過多者,大便清稀;熱邪過多者,大便帶膿血。如果用灸法治療,身體會發黃。

如果用熨法治療,喉嚨會乾燥。小便通暢者可治;小便困難者為危重。

脈搏來時微弱,就像厥逆症一樣,寒熱交替勝出。剛開始脈搏較大,是邪氣鼓動所致;漸漸變小,是正氣受傷所致。

如果脈搏又漸漸變大,是邪氣復進所致。這是因為此人的正氣本來虛弱,不能抵抗,隨著邪氣的進退,因此脈搏也隨著邪氣的進退而忽大忽小。

《黃帝內經》說:「不大小,雖困可治;有大小者,為難治。」惡寒嚴重者,就會發熱,發出微微汗,喉嚨疼痛,是因為少陰經脈循行於喉嚨。

熱邪過多者,說明太陽經受邪多。眼睛發紅,脈搏跳得快,眼睛無神,是因為太陽經脈起於眼睛。發汗治療陽證,就會導致少陰經的熱邪乘虛而上,所以會傷及喉嚨。

如果再用洩瀉治療,就會導致太陽經的邪氣乘虛而內陷,

故兩目閉,陰邪下行為寒多,必便清穀,陽邪下行為熱多,必便膿血,

熏之則火熱傷表,身必發黃,熨之則火邪內逼,必為咽燥,小便利者,津液未竭,

猶可救之,小便難者,津液已絕,為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衂不可制,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

若下之,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若下之則兩目閉,

貪水者下之,其脈必厥,其聲嚶,咽喉塞,若發汗則戰慄,陰陽俱虛,

惡水者若下之,則裏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若發汗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燥,

脈數實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若發汗則小便,自利也。

白話文:

因此兩眼閉合,陰邪下行多為寒症,必定排出清稀的糞便;陽邪下行多為熱症,必定排出膿血。

艾灸會使表層受熱而受傷,身體一定會發黃;熱敷會使火邪內逼,必定咽喉乾燥。小便通暢的人,津液尚未耗盡,還可以救治。小便困難的人,津液已經枯竭,非常危險。

傷寒發燒,口中呼出灼熱的氣,頭痛眼睛發黃,抽搐無法控制。貪喝水的人必定會嘔吐,惡水的人必定會昏厥。

如果下瀉,咽喉中會生瘡。假設手腳溫暖,必定會排出大量膿血。頭痛眼睛發黃的人,如果下瀉,則兩眼會閉合。貪喝水的人下瀉,脈搏必定會虛弱,聲音會沙啞,咽喉阻塞。如果發汗,則會戰慄,陰陽兩虛。

惡水的人如果下瀉,則裏寒不思飲食,排出未消化的糞便。如果發汗,則會口傷,舌上生白苔煩躁,脈搏數而有力,不大便。六七天後必定會便血。如果發汗,則會小便自利。

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邪氣變熱,衝於膈上也,頭痛目黃,衂不可制者,

熱鬱於經也,貪水者為無陰,邪氣併於上焦,故必嘔,惡水者為無陽,

邪氣併於下焦,故厥逆也,若下之裏虛熱結,必咽痛厥逆,假令手足不厥,

則熱邪下行,而協熱利也,若頭痛目黃者,為邪在太陽,下之熱氣內伏,則目閉也,

貪水者熱在上焦,下之傷陰,必脈厥聲嚶,咽喉閉塞,汗之傷陽,

則陰陽俱虛而戰慄,惡水者為陽虛,下之則裏冷不食,完穀不化,汗之虛陽上乘,

口傷舌上白胎煩躁,若目黃漱水不大便者,六七日後必便血,若發其汗,

則小便當不利,今反自利者,太陽之瘀熱結於膀胱,而小便偏滲也,瘀血為陰邪,

白話文:

發燒,口中呼氣粗重,邪氣化熱,衝擊到橫膈膜上方,導致頭疼、眼睛發黃,並且無法控制。

熱邪鬱結在經絡中,嗜水是因為身體陰氣不足,邪氣聚集在上焦,所以會嘔吐;厭惡水是因為身體陽氣不足,邪氣聚集在下焦,因此出現厥逆。

如果用瀉下法,而體內虛寒,熱邪結聚,必定會咽喉疼痛和厥逆。假設手腳沒有厥逆,表示熱邪已經下行,出現協熱利。

如果出現頭疼、眼睛發黃的症狀,表示邪氣在太陽經。如果用瀉下法,熱氣會內伏,導致眼睛閉合。

嗜水是因為熱邪在上焦,用瀉下法會傷陰,必定會脈厥、聲音嘶啞、咽喉閉塞。如果發汗,會傷陽,導致陰陽兩虛而顫慄。

厭惡水是因為陽氣虛,用瀉下法會導致體內寒冷,不能進食,穀物無法消化。如果發汗,虛陽上乘,會出現口瘡、舌苔發白、煩躁不安等症狀。

如果眼睛發黃、漱口水時不吐水、沒有大便,六七天後必定會便血。如果發汗,小便就會不利。如果現在反而是自利,是因為太陽經瘀熱結在膀胱,導致小便滲漏。瘀血屬於陰邪。

雖有如狂實證,而不能消耗津液,故小便自利耳。下之其三字,從玉函經增入。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

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慄,不能自還,

欬者則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

有寒無熱,虛而寒慄,欬而發汗,踡而苦滿,腹中復堅。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

上實下虛,意欲得溫,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則為欬,欬則吐涎,

下之則欬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囓,粥入則出,小便不利,

白話文:

雖然表現出狂躁的症狀,卻無法消耗津液,所以小便暢通。下之這三個字,是從玉函經中增補的。

脈象濡弱,弱反在關脈,濡反在巔脈,弦脈反在上,微脈反在上,微脈反在下,弦脈屬於陽氣運作,

微脈屬於陰寒,上實下虛,想要得到溫暖,微弦脈象代表虛弱,不可發汗,發汗就會寒慄,難以恢復,

咳嗽就很劇烈,經常吐出唾沫,咽喉必定乾燥,小便不利,心中飢餓煩躁,時常發作,形狀像瘧疾,

有寒無熱,虛弱而寒慄,咳嗽而發汗,蜷縮而腹脹,肚子又硬。

脈象濡弱,弱反在關脈,濡反在巔脈,弦脈反在上,微脈反在下,弦脈屬於陽氣運作,微脈屬於陰寒,

上實下虛,想要得到溫暖,微弦脈象代表虛弱,虛弱的人不可服用瀉藥,微脈象代表咳嗽,咳嗽就會吐唾沫,

服用瀉藥就會止咳,卻導致腹瀉不停,腹瀉不停就會胸中像蟲子啃咬,吃粥就吐,小便不利。

兩脇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

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能前。

此二條言尺中微弱者,不可汗下也,觀其意欲溫一語,可以灼見病情,

上條言寸口微見弦脈,而刻劇吐涎等證,知為胃氣本虛,而挾寒飲,速宜溫養中土,

誤發汗,則胃中陽氣愈傷,客邪固結愈甚,或因欬而復之,遂至踡而苦滿,

腹中復堅,皆陰邪水飲否塞之象也,下條言寸口微見弦脈,而欬吐涎沫等證,

仍為胃氣本虛,亦宜培理中土,若誤下之,下利不止,胃中空虛,而反暴食為除中,

少陰虛寒,而反冷汗為外脫,及口雖欲言,舌萎不能前等,死證欻起,

白話文:

兩側肌肉緊繃,呼吸困難,頸部和背部相互牽引,手臂失去知覺,極度寒冷卻出汗,身體冰冷如冰。

眼睛看不清楚,話說個不停,而且食慾旺盛,出現這些症狀是因為中焦受損,即使嘴巴想說話,舌頭也動不了。

這兩條記錄提到尺脈微弱者,不可發汗治療。只要觀察病人渴望溫暖的一句話,就能清楚瞭解病情。

上面一則記錄提到寸口出現微弱的弦脈,伴有持續嘔吐口水的症狀,可知是因為胃氣虛弱,夾雜寒飲,應立即溫補中焦。

如果誤發汗,胃中的陽氣會更加受損,客邪會更加嚴重,可能會因為咳嗽而復發,導致蜷縮著身體又飽脹難受。

腹部再次變硬,都是陰邪水飲阻塞的表現。下面一則記錄提到寸口出現微弱的弦脈,伴有嘔吐涎沫的症狀。

仍然是因為胃氣虛弱,也應該調理中焦。如果誤用瀉下之法,會導致腹瀉不止,胃中空虛,卻反而暴飲暴食而損害中焦。

少陰虛寒,卻反而出冷汗而導致外脫,還有嘴巴想說話,舌頭萎縮而動不了等症狀,都是死亡的徵兆突然出現。

較上條證更劇,以下更甚於汗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濇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濇則無血,

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濇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微發汗,躁不得眠。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濇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濇則無血,

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濇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微不可下,

下之則心下痞鞕。

此二條言尺中脈濇者,不可汗下也,陽微陰濇,氣血兩虧,而關上脈復弱,

胃土亦衰,所以汗下俱禁也,陽微復用陽藥發汗,則陽氣轉傷,必躁不得眠,

陽微而用陰藥攻下,則陽氣內陷,必心下痞鞕也。

白話文:

比上一條症狀更嚴重,以下症狀比出汗還嚴重。

脈象沉細無力,其中關脈(手腕脈)尤為無力,尺脈(手腕下脈)尤為沉細,上部脈象微弱,下部脈象遲滯,微弱則陽氣不足,遲滯則血氣不足。

陽氣虛弱,中風出汗,反而煩躁不寧,血氣不足,則會手腳冰冷,陽氣虛弱而發汗,躁動不安而不能入睡。

脈象沉細無力,其中關脈尤為無力,尺脈尤為沉細,上部脈象微弱,下部脈象遲滯,微弱則陽氣不足,遲滯則血氣不足。

陽氣虛弱,中風出汗,反而煩躁不寧,血氣不足,則會手腳冰冷,陽氣虛弱不宜下法,下之則會造成心下痞滿、腹脹。

這兩條提到尺中脈遲滯的,都不可以用發汗或攻下的方法治療。陽氣虛弱,陰氣遲滯,氣血兩虧,而關上脈又虛弱,胃氣也衰弱,所以發汗和攻下都禁止使用。陽氣虛弱而使用發汗的溫陽藥物,則會使陽氣受損,必然躁動不安而不能入睡,陽氣虛弱而使用攻下的寒性藥物,則會使陽氣內陷,必然心下痞滿、腹脹。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亡血,

浮為虛,數為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數為痛,脈寒而慄,微弱在關,

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呼吸之中,痛在於脇,振寒相搏,形如瘧狀,

醫反下之,故今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瀝,小腹甚鞕,

小便則尿血也。

寸口浮濡而關弱尺數者,以其人陽氣本虛,虛陽陷於陰分也,若誤下傷血,

必致狂走痞滿尿血耳。

脈濡而緊,濡則陽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

微嘔心內煩,醫為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裏俱虛竭,

白話文:

脈象濡軟而虛弱,虛弱的感覺集中在關脈(手腕中間),濡軟的感覺集中在浮脈(手腕最淺處),浮脈明顯在上部,數脈明顯在下部。浮脈代表陽氣虛弱,數脈代表氣血不足。

浮脈代表虛弱,數脈代表發熱。浮脈代表虛弱,自汗而出惡寒。數脈代表疼痛,脈象寒涼而顫抖,微弱的感覺在關脈。

(患者)胸部以下感到急促,喘息出汗而無法呼吸,呼吸途中,疼痛位於兩肋,寒戰發作,症狀類似瘧疾。

醫生反而瀉下(使用瀉藥),因此現在脈數(脈搏快),發燒狂走見鬼神,心下痞悶難受,小便淋漓不斷,小腹脹痛明顯,小便時還會帶血。

寸口脈浮濡而關脈虛弱,尺脈數脈,是因為這個人本身陽氣虛弱,虛弱的陽氣陷於陰分。如果誤用瀉藥傷及氣血,必定導致狂走、痞滿、尿血。

脈象濡軟而緊,濡軟表示陽氣微弱,緊表示榮份當中寒氣入侵,陽氣微弱衛氣中風,發熱而惡寒。榮脈緊表示胃氣寒冷,微微嘔吐、心內煩躁。醫生以為有高熱,用解表藥發汗,損耗了陽氣,虛煩,心下苦痞堅硬,表裡俱虛竭。

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

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慄慄而振寒,重被而覆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

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殺不容間,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

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復追還。

此見脈濡而緊者,為陽氣微,榮中寒,陽微衛中風,外則發熱惡寒,榮緊胃中冷,

內則微嘔心煩,醫不知其外熱內冷,以為大熱而從汗解之,則表裏俱虛,

客熱淺在皮膚,緊寒深在關元,猶汲水灌其客熱,致寒證四出,不可復救也。

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

白話文:

突然頭昏眼花,皮膚發熱,心神不安,睡不著覺,卻不知道胃寒,關元部位冰冷,無計可施。於是就用冷水澆全身,皮膚的熱氣馬上就消退了,但身體卻開始發冷、發抖,趕緊蓋上被子,出了一身汗,全身發熱,又開始發抖,小便困難,這是因為冷水導致寒氣侵入,熱邪和寒氣同時存在,無法消除,胃裏翻江倒海,嘔吐不止,身體忽冷忽熱,手腳麻木,身體冰冷卻又心煩意亂,想要補救已經太遲了。

觀察脈象可見脈搏濡弱而緊,這是陽氣虛弱,血脈寒涼的表現,陽氣虛弱則衛氣不足,容易受風邪入侵,所以會出現發熱怕冷的症状,血脈緊縮則胃寒,所以會出現輕微嘔吐、心煩的症状。醫生不知道這是外熱內寒的病症,以為是全身發熱,就用發汗的方法來治療,結果導致表裏兩虛,皮膚表面的熱邪雖然消退,但關元部位的寒氣卻更加深入,就像用冷水浇灌皮膚的熱邪一樣,反而导致寒症四處蔓延,不可救藥。

脈象浮大,浮是氣盛,大是血虛,血虛就是陰虛,陰虛則陽氣獨降,容易導致小便赤色而困難。

胞中當虛,今反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衛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

乾煩而不得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復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

必下如污埿而死。

脈浮而大,氣實血虛,雖偏之為害,亦人所常有也,若此者,陰部當見不足,

今反小便利,大汗出,外示有餘,殊非細故,設衛氣之實者,因得汗利而脈轉微弱,

藉是與榮無忤,庶可安全,若衛分之脈,較前更加堅實,則陽強於外,

陰必消亡於內,所謂小便利,大汗出者,乃津液四射之徵,勢必榮竭血盡,

乾煩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下注之證,此際安其胃,固其液,調和強陽,

白話文:

子宮本應虛弱,現在卻出現頻繁小便和大汗淋漓的症狀。按照傳統醫學理論,衛氣應該虛弱,但現在卻反而強盛,津液四散,氣血耗盡。

出現乾熱煩躁而無法入眠,血液不足,肌肉消瘦,形成大量體液下流。醫生又用毒藥攻伐胃部,這將導致虛弱加重,陽氣離體而死亡。

脈象浮大,氣血虛弱,雖然偏頗的症狀有害,但也常見於一般人。像這樣的病人,子宮本應該虧虛,但現在卻出現頻繁小便和大汗淋漓的症狀,表面上看起來氣血充足,這很異常。如果衛氣原本就強盛,又因為出汗和瀉利而脈象轉弱,這就能與氣血和平相處,還能保全性命。但是,如果衛氣脈象比以前更強盛,那就表示陽氣在外太盛,陰血在內必會耗竭。所謂的頻繁小便、大汗淋漓,都是津液耗散的徵兆,進而會導致氣血耗盡,出現乾熱煩躁、血液不足、肌肉消瘦,以及大量體液下流的症狀。此時,應當安撫胃部,固攝津液,調和強盛的陽氣,避免虛弱加重。

收拾殘陰,岌岌不及,況復以毒藥攻其胃,轉增奔迫之勢,而蹈重虛之戒,

令客陽亦去,下血如污埿而死哉。

師曰:病人脈微而濇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

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

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令陽氣微,又大下之,

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裸衣,

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裏,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祼其身,

又陰脈遲濇,故知亡血也。

王肯堂曰:大發其汗,傷陽也,宜其脈微而惡寒,又數天下之,傷陰也,

白話文:

清除殘餘的陰氣,已經來不及了,況且再用毒藥攻取胃部,轉而增加奔迫之勢,而犯下虛症加重的戒律,

讓客氣陽氣也離開,導致下血如污泥而死亡。

老師說:病人脈搏微弱而浮滑,這是醫生治病所造成的,大量發汗,又多次大瀉,導致此人流血過多,

病應當惡寒,後來才發熱,沒有一定時段,夏季正熱,卻想穿著重衣,冬季正冷,卻想裸露身體,

所以這樣,是因為陽氣微弱就會惡寒,陰氣虛弱就會發熱,這位醫生發汗,讓陽氣微弱,又大量瀉下,

讓陰氣虛弱,五月的時候,陽氣在表,胃中虛冷,因為陽氣內微,不能勝過寒氣,所以想穿著棉衣,

十一月的時候,陽氣在裏,胃中煩熱,因為陰氣內弱,不能勝過熱氣,所以想裸露身體,

另外陰脈遲緩而浮滑,所以知道流血過多了。

王肯堂說:大量發汗,損傷陽氣,所以脈搏微弱而惡寒,又多次瀉下,損傷陰氣,

宜其脈濇而發熱,陰陽兩傷,則氣血俱損,而首末獨言亡血者,何也曰:

下之亡陰不必言,汗亦血類故也,內虛之人,夏月陽氣在表,則內無陽也,

故不勝其寒,冬月陽氣在裏,裏陰既虛,不能當邪氣之灼爍,故不勝其熱,

然諸脈弦細而濇,按之無力者,往往惡寒苦振慄不止,或時發躁,蒸蒸而熱,

如坐甑中,必得去衣居寒處,或飲寒水,則便如故,其振寒復至,非必遇夏乃寒,

遇冬乃熱也,此但言其例,論其理耳。

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須發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

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時脈,

白話文:

如果脈搏浮滑且發熱,表明陰陽兩傷,這時氣血都會受損,但我只說「失血」,為什麼呢?

因為下痢會損傷陰氣,這不必多說;出汗也和失血類似。對於內臟虛弱的人,夏天陽氣在外,所以內部沒有陽氣,所以他們耐不住寒冷;冬天陽氣在內,如果內部的陰氣虛弱,無法抵禦邪氣的灼傷,所以他們耐不住酷熱。

然而,如果各個脈搏都弦細而浮滑,按壓時沒有力氣,這些人往往怕冷,發抖不止,或者有時發作,蒸蒸發熱,好像坐在蒸籠裡。他們必須脫掉衣服,呆在寒冷的地方,或者喝涼水,症狀才會好轉。不過,發抖發寒的症狀還會再次出現,不一定是在夏天發寒,在冬天發熱。這裡只是舉例,說明其原理。

立夏時節如果脈象洪大,這是正常的,如果病人身體疼痛難忍,需要發汗。如果第二天身體不再疼痛,就不用發汗了。如果汗液浮浮自出,第二天就好了。為什麼這麼說呢?立夏時節得到洪大的脈象,這是季節性的脈象,

故使然也,四時倣此。

立夏得洪大脈,是溫病之本脈,若其人苦疼重,乃熱鬱肌表,未得發越之故,

須以辛涼苦寒藥泄其鬱熱,乃伏氣發汗之正法也,若明日身不疼重,則榮衛自和,

濈然汗出自解,無藉於藥矣。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

寒傷形,故脈盛身寒而周身發熱,暑傷氣,故脈虛身熱,而獨背微惡寒。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答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

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故當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答曰:脈大而浮數,故知不戰汗出而解也,

白話文:

所以會出現上述症狀,是正常的,四時變化也依此類推。

立夏時得到氣脈強盛的脈象,這是溫病的根本脈象,若病人感到劇烈的疼痛,是因為熱邪鬱結在肌膚表層,沒有發揮出來的原因。

必須使用辛涼苦寒藥物來疏洩鬱熱,這是促進氣血發散、發汗的正確方法。如果到了明天,病人不再感到劇烈的疼痛,則氣血運行調和,自然會出汗而解除病症,無需再服藥了。

脈象強盛,身體卻發冷,是傷寒所致;脈象虛弱,身體卻發熱,是傷暑所致。

寒邪損傷形體,所以脈象強盛,身體發冷,而全身發熱;暑邪損傷正氣,所以脈象虛弱,身體發熱,而獨獨背部微有惡寒。

問:有人生病後發戰慄而汗出,因此得到解除的,這是為什麼?答:因為脈象浮而緊,按下去又跳起來,這是因為身體虛弱,所以會發戰慄而汗出。病人身體虛弱,所以會發戰慄;脈象浮,所以會出汗而解除病症。

問:有人生病後不發戰慄而汗出解除病症的,這是為什麼?答:因為脈象大而浮數,所以知道不發戰慄也會汗出而解除病症。

若脈浮而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經發汗,

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答曰:此為欲解也,

解以夜半,脈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脈數而解者,必欲食也,脈微而解者,

必大汗出也。

上言脈微,故不戰汗出而解,此言脈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二說相左何耶,

然上以曾經吐下亡血,邪正俱衰不能作汗而解,以未經汗下,血氣未傷,邪正俱盛,

白話文:

如果脈象浮動且快速,按壓不凹陷,這種人本來不虛弱。如果想要自己痊癒,只要出汗就行了,也不會發抖。

有的人得病後沒有發抖或出汗就痊癒了,為什麼?

這種人的脈象本來就很微弱。這是因為他們曾經發過汗,或者吐過、拉過、失過血,導致體內的津液不足。此時,陰陽自行調和,必然會自愈,所以不用發抖或出汗也能痊癒。

傷寒三天的病人,脈象浮數而微,身體涼爽,這是什麼原因?

這是要痊癒的徵兆。在夜半前痊癒的,脈象浮動且出汗;脈象快速痊癒的,一定會想吃東西;脈象微弱痊癒的,必然會大汗淋漓。

上面說脈微所以不發抖出汗而痊癒,這裡卻說脈微痊癒的,必然會大汗淋漓,這兩句話自相矛盾,怎麼解釋?

上面提到的脈微,是曾經吐過、拉過、失過血的人,邪氣和正氣都衰弱,不能出汗而痊癒。這裡提到的脈微痊癒,是因為沒有經歷過嘔吐、腹瀉、失血,血氣沒有受傷,邪氣和正氣都旺盛,所以會大汗淋漓痊癒。

故必大戰作汗而解,不相左也,東垣云:戰而汗出解者,太陽也,不戰有汗而解者,

陽明也,不戰無汗而解者,少陽也,若先曾汗下,必不爾矣。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

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必欲解也。

手足三部脈皆至,言三部大小同等也,今人但知六七日欲作戰汗脈伏,

不知三部脈皆實,而煩躁口噤,亦是作汗之兆,故仲景三重申此以明之。

若脈和,其人大煩目重,臉內際黃者,此為欲解也。

白話文:

因此,必然會出大汗來解熱,不互相抵觸。東垣說:出汗後解熱的是太陽證,不出汗解熱的是陽明證,不出汗不解熱的是少陽證。如果先前已經出汗,就不會這樣(出大汗)。

問道:脈象虛弱,想要知道病是否已愈,用什麼方法區分?答道:寸口、關脈、尺脈三處,大小、浮沉、遲數都相同,即使有寒熱不退,這種脈象陰陽平和,即使病情嚴重也應當會痊癒。

病了六七天,手足三部的脈象都達到,神志不清、不能言語,而且心煩意亂,這人一定會好轉。

手足三部脈象都達到,指的是三部的脈象大小相同。現在的人只知道六七天時,戰汗脈會隱藏,卻不知道三部脈象都很充實,而且心煩意亂、不能言語,也是將要出大汗的徵兆。所以仲景在此三重申明。

如果脈象平和,病人神志不清、眼睛沉重、臉色偏黃,這種情況也將會好轉。

大煩目重,臉內際黃而脈和者,中央之色見於正位,濕熱得以外散也。

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

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脈反沉遲,故知愈也。

本發熱身疼,今熱退臥而脈沉遲,故知邪散,病不傳也,設表證誤服下藥,

而脈變沉遲,又為結胸入裏之候也。

假令病人云: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

若裏有病者,脈當沉而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腹中有寒故痛,所以脈當沉細,今脈變浮大,知陰退陽復,故為愈也,

設卒痛便見浮大,又為脈不應證矣。

白話文:

嚴重發熱、頭重,臉色發黃但是脈搏卻調和的,表示中央脾胃的濕熱之氣得到疏散。

病人發燒、身體疼痛,自行臥牀休息,醫生把脈發現脈象沉穩而緩慢,可以判斷病人病情好轉。原因是:

如果疾病在表層,脈象應該是浮而大的,但現在脈象反而沉緩,說明病邪已經緩解。

原本發燒、疼痛,現在熱退後可以臥牀,脈象也變為沉緩,表明邪氣已散,病情不會進一步發展。如果誤服了瀉藥導致脈象變為沉緩,則可能為鬱結於胸膛的徵兆。

如果病人突然腹痛,自行起身,醫生把脈發現脈象浮而大,也可以判斷病人病情好轉。原因是:

如果疾病在內部,脈象應該是沉而細的,但現在脈象反而浮大,說明病邪已經緩解。

腹中寒冷才會引起疼痛,因此脈象應該是沉細的。現在脈象變為浮大,表明陰氣消散,陽氣恢復,所以病情好轉。

如果突然的腹痛同時伴隨浮大脈象,則可能脈象與病情不符。

師曰:病家人來請云,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

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

熱退身涼而安靜,雖脈不和,為邪退未久,故尚未平復,不當以脈病人安例之。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答曰:假令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

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

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

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

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作此吐利。答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

白話文:

老師說:「病人家人來求醫說,病人發高燒非常難受。明天老師到時,病人背朝牆壁躺著,這燒退了。

就算脈象不調和,也說已經好了。

燒退了身體涼爽安靜,雖然脈象不調和,是因為邪氣退去不久,所以還沒完全恢復,不應該用脈象來判斷病人安好的情況。

有人問:所有病症要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會好?什麼時候會痊癒?老師回答:假如半夜得病,明天中午就痊癒,中午得病,半夜就痊癒,這是為什麼呢?中午得病,半夜就痊癒,是因為陽氣得陰氣則解;半夜得病,明天中午就痊癒,是因為陰氣得陽氣則解。

有人問:脈象有什麼災怪?老師說:假如病人病了,脈象得太陽,與病症相符,因為要煮湯,剛送湯,剛吃幾口,病人就開始大量嘔吐,或者腹瀉腹痛。老師說:我之前來的時候沒見過這種症狀,現在突然變異,這就是所謂的災怪。又問:為什麼會這樣嘔吐腹瀉?老師回答:可能是以前吃過的藥,現在才發作。

故名災怪耳。

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

又未知何藏先受其災,若汗出髮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

形體如烟熏,直視搖頭者,此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漐習者,

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柔汗發黃者,此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

此為腎絕也。

陽反獨留,孤陽亢極,陰氣先竭也,四肢熱習,振掉不寍也,柔汗,冷汗也,

按五藏絕證,有因賊邪勝尅而死者,有本藏之邪,亢極而死者,有子氣過逆,

母氣告竭而死者,有本藏之氣,衰絕而死者,有藏府俱絕而死者,不可一概論也。

白話文:

因此將它們稱之為災怪。

脈象浮大而洪盛,身體出汗如油,喘氣不停,不能進食水和食物,身體麻痺失去知覺,時而安靜時而躁動,這是命將盡絕的徵兆。

但不知道哪個臟腑先受其害,如果汗出不止,頭髮濕潤,喘氣不停,這是肺先絕亡的徵兆,陽氣獨留,

形體如同被煙燻過,眼睛直視且搖頭擺腦,這是心絕的徵兆,嘴脣發青,四肢浮腫,

這是肝絕的徵兆,環口發黑,冷汗發黃,這是脾絕的徵兆,大小便失禁,狂言亂語,眼睛直視,

這是腎絕的徵兆。

陽氣獨留,孤陽極盛,陰氣已經先竭盡了,四肢熱而浮腫,精神亢奮無法安睡,冷汗,指冷汗。

根據五臟絕證,有因為邪氣過於盛大而致死的,有因為臟腑本身邪氣過盛而致死的,有因為子氣過於旺盛,母氣衰竭而致死的,有因為臟腑之氣衰竭而致死的,有因為臟腑全部衰竭而致死的,不能一概而論。

又未知何藏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

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傷寒欬逆上氣,其脈散者死,謂其形損故也,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不解者死,

脈陰俱虛,熱不止者死,脈至乍疎乍數者死,脈至如轉索者其日死,

讝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

傷寒欬逆上氣,肺病也,脈毛甚則散,肺絕之脈也,陰陽俱盛,大汗出不解,

陰陽交也,陰陽俱虛熱不止,津液竭也,乍疎乍數者死,

其有大小者為難治也,脈至如轉索者其日死,純是邪脈,正氣不能為主也,

白話文:

如果不知道是陽氣先消失還是陰氣先消失,如果陽氣先消失,陰氣後來才竭盡,那麼人死後身體顏色一定是青色;如果陰氣先消失,陽氣後來才竭盡,那麼人死後身體顏色一定是紅色,腋下溫熱,心口也熱。

傷寒病人咳嗽逆氣上衝,脈象散亂的,就會死,這是因為身體已經受損的緣故。脈象陰陽俱盛,大量出汗卻止不住的,也會死;脈象陰氣虛弱,熱度不止的,也會死;脈象時而疏散時而頻數的,也會死;脈象像轉動的繩索一樣的,當天就會死。

胡言亂語,身體微熱,脈象浮大,手腳溫熱的,就會活;寒氣逆上,脈象沉細的,最多活不過一天。

傷寒咳嗽逆氣上衝,是肺部生病了,脈象細微而散亂,是肺氣已經耗盡的徵兆。陰陽俱盛,大量出汗卻止不住,是陰陽氣血交戰的現象;陰陽俱虛,熱度不止,是津液已經耗盡的表現。脈象時而疏散時而頻數的,是難以治癒的;脈象像轉動的繩索一樣的,當天就會死,這是純粹邪氣入侵,正氣無法抵抗的表現。

讝妄身發熱而手足溫,證脈相應,故主生,讝妄身大熱,

而手足冷,證脈相反,故主死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冷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

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固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乃名傷寒耳,

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以傷寒為最者,以其最成穀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

名曰傷寒,不即病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熱病,熱病者,

熱極重於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冬溫熱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

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藏於骨髓,至夏變為熱病,不言藏於骨髓者,

白話文:

胡言亂語、身體發熱,但是手腳溫暖,脈象也相應地浮大,所以這是活命的徵兆。胡言亂語、身體極度發熱,但是手腳冰冷,脈象與症狀相反,所以這是死亡的徵兆。

《陰陽大論》中說:春季氣候溫和,夏季氣候炎熱,秋季氣候涼爽,冬季氣候嚴寒,這是四季正氣的順序。冬季天氣寒冷,萬物收藏,身體健康的人注意保暖,就不會受寒,接觸寒氣的人,才會導致傷寒。

在四季的寒氣中,傷寒是最嚴重的,因為它最容易形成惡氣。中邪後立即發病的,稱為傷寒;沒有立即發病的,寒毒潛藏在皮肉中,到春天會轉化為溫病,到夏天會轉化為熱病。熱病是因為熱氣極度重於溫氣。所以勞累的人,在春夏冬三季得溫熱病,都是因為冬天時接觸過寒氣,而不是時氣造成的。

寒毒潛藏在皮肉中,到春天會轉化為溫病;潛藏在骨髓中,到夏天會轉化為熱病。沒有提到潛藏在骨髓中的原因是:

脫簡也。內經云:冬傷於寒,春必溫病。又云:逆冬氣,則少陰不藏,腎氣獨沉,

言冬時寒煖不均,和煖之際,人之腠理不固,忽然嚴寒驟至,鬱閉其不正之氣於內,

當是之時,少陰之經脈流行於外,是不能退藏於密,勢不得不受其邪,

然腎藏之真陽沉伏於內,自不受邪,所受邪者少陰之經耳,故真陽充滿之人,

邪氣不能為害,即使受邪,氣行則已,惟是不藏精之人先逆冬月蟄藏之令,

故邪氣得以襲入經脈骨髓,乃至春夏,溫熱之氣內動,而發為溫熱也。李明之曰:

冬傷於寒,冬行春令也,當冬而溫火勝而水虧矣,水既已虧,則所勝妄行,

白話文:

脫略了。中醫經典《黃帝內經》說:冬天受到寒的侵襲,春天必定會得溫病。又說:違背冬天的規律,就會導致少陰經脈不能藏於體內,腎氣單獨下沉,

意思是冬天的寒冷溫暖不均,在溫暖的時候,人的腠理疏鬆,如果突然遭受劇烈的寒氣,就會把不正的氣閉塞在體內,

在這種情況下,少陰經脈的經氣運行在外,不能退藏於密閉的地方,勢必會受到邪氣的侵襲,

但是腎臟中的真陽潛伏在體內,不受邪氣侵襲,所受的邪氣只是少陰經脈而已,因此真陽充足的人,

邪氣不能侵害,即使受到邪氣,氣血運行就可以了,只有不保養精氣的人,先違背了冬天蟄藏的規律,

所以邪氣得以襲入經脈骨髓,等到春天和夏天,溫熱的氣息在體內運行,就會發作為溫熱病。李明之說:

冬天受到寒的侵襲,是因為冬天行使春天的功能,在冬天應該溫暖的陽氣旺盛,水液虧乏,水液已經虧乏,

那麼陽氣就會妄行無度,

土有餘也,火土合德,故為溫病,所以不病於冬而病於春者,以其寒水居卯之分,

方得其權,大寒之令復行於春,腠理開泄,少陰不藏,房屋之勞傷,辛苦之人,

陽氣泄於外腎,水虧於內,木當發生,陽已外泄,孰為鼓舞,腎水內竭,孰為滋養,

此兩者同病,生化之源既絕,木何賴以生乎,身之所存者熱也,時強木長,

故為溫病。

凡時行者,春時應煖而復大寒,夏時應大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

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

此則時行之氣也。

傷寒是感天時肅殺之氣,以寒犯寒,必先寒水時行,是感濕土鬱蒸之氣,以濕犯濕,

白話文:

季節性流行病:春天本應溫暖卻再次變得很冷,夏天本應炎熱卻反而很涼爽,秋天本應涼爽卻反而很炎熱,冬天本應寒冷卻反而很溫暖,這種不符合時令的氣候變化,導致一年之中,長幼病患的症狀容易相似,這就是季節性流行病。

傷寒是感染了天氣肅殺的寒氣,寒氣中寒水盛行,溫病是感染了濕熱的土氣,濕氣中濕土旺盛。

必先濕土,陽明為榮衛之原,始病則榮衛俱病,經絡無分,三焦相溷,內外不通,

所以其病即發而暴,非比傷寒以次傳經而入也,蓋地為污穢濁惡之總歸,

平時無所不受,適當天時不正之極,則平時所受濁惡之氣,亦必乘時迅發,

或冬時過暖,肅殺之令不行,至春反大寒冷,或盛夏濕熱,污穢之氣交蒸,

忽然熱極生風,而人汗孔閉拒,毒邪不得發泄而餉病,病則老幼無分,

此即時行之氣也。

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虛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

言非體虛,即有風寒,莫之能害。

其冬有非節之煖,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亦有輕重,為治不同。

白話文:

人體必須先有濕邪,陽明經是榮衛之氣的來源。初期發病時,榮衛之氣同時受損,經絡不分,三焦混亂,內外不通暢。

因此,這種病發作起來又急又猛,不像傷寒那樣按順序傳遍經絡。因為土地是污穢濁惡之氣的最終歸集地,

平時什麼都能接受。恰逢天氣極度不正,平時所受的濁惡之氣也必定趁機迅猛發作。

或者冬天過於溫暖,肅殺之氣不能施行,到了春天反而大寒;或者盛夏濕熱,污穢之氣交蒸,

突然熱極生風,人體汗孔閉塞,毒邪無法發散出來而釀成疾病。這種病,無論老少都可能感染,

這就是時行病。

從霜降以後到春分以前,凡是有接觸到霜露,身體虛弱受了寒而生病的,叫做傷寒。

這裡是指如果不是身體虛弱,即使有風寒,也不能造成危害。

冬天裡有反常的溫暖,叫做冬溫。冬溫的病邪與傷寒大不相同,嚴重程度也有輕有重,治療方法也不同。

冬溫者,時當大寒,而反大溫,東風時至,則肌腠疎豁忽然大寒,

而衣袂單薄,寒鬱其邪,其病即發者為冬溫,以其所感非時溫氣,故言與傷寒大異,

若不即發,藏於皮膚,則入傷血脈,至春發為溫病,藏於經絡,則入傷骨髓,

至夏發為熱病矣。

從立冬節候,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

此屬春時陽氣發於冬時,伏寒變為溫病。

春時陽氣發於冬時,未至而至也,伏寒變為溫病,言非時不正之溫氣,

又為外寒所伏,至春而發為溫病也。

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其病與溫及熱病相似,

白話文:

冬天溫熱:在天氣很冷的時候,反倒感覺很溫暖。東風一吹,毛細孔舒張,突然感到寒冷,而衣著單薄,寒邪鬱結,就會引發疾病,稱為「冬溫」。這種疾病不同於傷寒,因為它不是由不正常的溫熱之氣引起的。

如果不立即發作,寒邪藏於皮膚,就會進入血液,到了春天發作成為溫病;藏於經絡,就會進入骨髓,到了夏天發作成為熱病。

在立冬節氣之前,沒有嚴寒或冰雪,但有人發高燒生病,這是因為春天的陽氣在冬天發作,積蓄的寒氣轉化為溫病。

春天的陽氣在冬天發作,未到時候就發作了,說明是溫病,是由不正常的不正之氣,又被外寒邪氣壓制,到了春天發作為溫病。

從春分到秋分之前,天氣突然變冷,都是時令寒疫。這種疾病的症狀與溫病和熱病相似。

但治有殊耳。

此言非時暴寒之證,雖與溫熱相似,而源委迥殊,以伏氣自內發外,必用苦寒內奪,

暴寒從外感冒,合用辛甘外解,故治有不同耳。

凡傷於寒,則為病熱,熱雖盛不死,若兩感於寒而者必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挾鼻絡於目,故身熱目疼,

鼻乾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脇絡於耳,

故胸脇痛而耳聾。

此三經受病,未入於府也,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細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溢,故腹滿而嗌乾。

白話文:

但是治療上有不同的方式。

這不是急性的受寒證,雖然與溫熱病的症狀相似,但成因完全不同,是潛伏在體內的病邪由內向外發作,必須用苦寒的藥物來內奪病邪。

如果是從外部受到寒邪侵襲,則適合用辛甘的藥物來外解寒邪,所以治療方法不同。

凡是受寒邪所傷,就會發熱,熱邪雖然很盛,但不至於致命。但是如果同時受寒邪和熱邪侵襲,就一定會死。

寸脈和尺脈都浮,表示太陽經受病,大約一到兩天就會發病,因為脈絡上連風府,所以會頭項疼痛、腰脊強直。

寸脈和尺脈都長,表示陽明經受病,大約兩到三天就會發病,因為脈絡與鼻絡相連通,所以會發熱、眼睛疼痛、鼻子乾燥、無法入睡。

寸脈和尺脈都有弦緊的現象,表示少陽經受病,大約三到四天就會發病,因為脈絡循著脇絡與耳朵相連通,所以會出現胸脇疼痛和耳聾的症狀。

這三條經受病,還沒有深入臟腑,可以用發汗的方法治療。

寸脈和尺脈都沉細,表示太陰經受病,大約四到五天就會發病,因為脈絡分佈在胃中並與咽喉相連通,所以會腹部脹滿和咽喉乾燥。

尺寸俱沉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繫舌本,

故口燥舌乾而渴。

尺寸俱微緩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已入於府者,可下而已。

傷寒經絡傳變,原不可以日數推測,此六經受病,不過設以例,麤工不察病機,

每以三四日當汗,六七日當下,誤人多矣,設伏氣發溫之三四日,可汗之乎,

病傳厥陰之六七日,可下之乎,若此可不辨哉。凡云尺寸,則關在其中,

可不言而喻。

若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讝語,三日少陽受之,

白話文:

大小寸關脈都沉伏者,是少陰經受了病邪,大約五、六天後發病。因為少陰脈貫通於腎、肺,並連結於舌根,所以口乾舌燥,覺得口渴。

大小寸關脈都微弱緩慢者,是厥陰經受了病邪,大約六、七天後發病。因為厥陰脈沿著陰器,與肝經相連,所以腹中煩悶脹滿,陰囊收縮。

以上三經受了病邪,已經深入臟腑,可以採用瀉下的方法治療。

傷寒病的經絡傳變,不能單憑天數來推測。這裡所說的六經受病,只不過是作為一個參考依據,粗心的醫生不仔細觀察病情,往往認為三、四天時就應該發汗,六、七天時就應該瀉下,這樣很容易誤診誤治。遇到潛伏的病邪發為溫熱病的三、四天時,就能發汗嗎?病邪傳到厥陰經的六、七天時,就可以瀉下嗎?難道這樣還能不辨別嗎?凡是說到大小寸關脈,那麼合就在其中了,這是不言而喻的。

如果同時受到寒氣侵襲:第一天太陽經受邪,立即與少陰經同時發病,那麼就會頭痛、口乾、煩悶脹滿、口渴。第二天陽明經受邪,立即與太陰經同時發病,那麼就會腹滿身熱、不想吃東西、胡言亂語。第三天少陽經受邪,立即與厥陰經同時發病,那麼就會頭項強痛、耳鳴目眩、舌頭兩側邊緣發紅。

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不知人者六日死,

若三陰三陽五藏六府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藏府不通而死矣。

其得病陰陽兩證俱見,其傳經亦陰陽兩經俱傳,則邪氣瀰滿充斥,法當三日主死,

然必水漿不入,不知人者,方為榮衛不行,藏府不通,更越三日,

而陽明之經始絕也。

其不兩感於寒,更不傳經,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

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十日太陽病衰,腹減如故,

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乾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

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白話文:

如果厥陰經也同時發病,那麼會出現耳聾、陰囊縮小而厥脫,無法進食水漿,不認識人的情況,六天後死亡。

如果三陰三陽、五臟六腑都受到病邪侵襲,那麼氣血運行不暢,臟腑不通,最後導致死亡。

病人同時出現陰陽兩方面的症狀,傳經也涉及陰陽兩條經絡,表示邪氣瀰漫,病情嚴重,通常三天內會導致死亡。

但如果病人不進食水漿,不認識人,表示氣血運行不暢,臟腑不通,再過三天,陽明經也會衰竭。

如果沒有同時受到寒邪侵襲,也沒有傳經,沒有新的病邪加入,那麼到第七天,太陽經的病症會減輕,頭痛會稍微緩解。

第八天,陽明經的病症會減輕,發熱會稍微緩和。

第九天,少陽經的病症會減輕,耳聾會稍微好一點。

第十天,太陽經的病症會減輕,腹痛依然如故,但會想進食。

第十一天,少陰經的病症會減輕,口渴會消失,舌頭乾燥的症狀會好轉,而且會打噴嚏。

第十二天,厥陰經的病症會減輕,陰囊會鬆弛,小腹會稍微下陷,體內的病邪大都已經散去,病人精神會清爽。

更不傳經,不加異氣,則邪氣傳盡,正氣將復,愈日可期,然立法大意,

不可拘執也,至若更加異氣,乃病中之病,莫可限於時日矣。

若過十三日已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

言尺寸之脈沉陷,為正氣衰微,莫能載邪外出,過經其病不間,誠為危候也。

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證例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變為溫瘧。

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遇於風,變為風溫。

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感溫熱,變為溫毒,溫毒為病最重也。

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變為溫疫。

此以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白話文:

不再傳播邪氣,不添加異氣,那麼邪氣就會傳播殆盡,正氣將要恢復,痊癒的日子可以期待。然而制定治療原則的大意,不可以拘泥於形式。至於更加添異氣,那就是病中之病,無法限制在某個時日內。

如果超過十三天以上不間斷,寸口和關脈沉陷的人很危險。

說的是寸口脈和關脈脈位沉陷,表示正氣衰落,無法載運邪氣排出體外,超過病程仍不間斷,實在是危險的徵兆。

如果再感染異氣,轉變為其他疾病,應根據所壞的證候來治療。

如果脈象陰陽都旺盛,又重感於寒氣,就轉變為溫瘧。

陽脈浮滑,陰脈濡弱,再遇風氣,就轉變為風溫。

陽脈洪數,陰脈實大,再感溫熱,轉變為溫毒,溫毒之病最重。

陽脈濡弱,陰脈弦緊,再遇溫氣,就轉變為溫疫。

這是以冬天受寒,發為溫熱病,病脈的變證,治療方法應如所述。

言脈證皆變為熱,不得復用辛溫發表,所謂方治如說也。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裏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

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

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已解而內不消,非大滿,猶生寒熱,則病不除,大滿大實堅,有燥屎,

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不能為禍也。

言非大滿大實而下之,則猶生寒熱變證,必待大滿大實堅,有燥屎者,才可下之,

雖遲至四五日,不能為害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因篤,

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

白話文:

對於脈象和病情證狀都變為熱性,就不能再使用辛溫發汗的藥物,這就叫做根據病情採取相應的治療方式。

所有傷寒疾病,大多數是由於風寒所致。初期表面筋肉受到風寒侵襲,病邪進入體內後卻不消散,如果還不適當地溫補,導致病情不消散,這不在考慮證狀和治療範圍之內。

如果想要攻下,應該先解除表症,然後才能攻下。

如果表症已經解除,而內部病邪不消散,但不是十分充實,仍然會發作寒熱,那麼病情就無法根除。如果內部十分充實、堅硬,有大便乾燥,就可以攻下,即使過了四五天也不會造成危害。

如果內部並不是十分充實就攻下,那麼仍然會產生寒熱變證。必須等到內部十分充實、堅硬,有大便乾燥,才能攻下,即使推遲到四五天,也不會造成危害。

如果病情不適合攻下卻盲目攻下,就會導致內部虛熱進入體內,發熱隨即腹瀉不止,煩躁不安,會產生各種各樣的變證,輕者會導致體力衰竭,重者會死亡。

陽氣旺盛、陰氣虛弱,發汗就會死亡,攻下就會痊癒。陽氣虛弱、陰氣旺盛,發汗就會痊癒,攻下就會死亡。

陽乘陰位,則為陽盛陰虛,故可下而不可汗,陰乘陽位,則為陽虛陰盛,

故可汗而不可下,即表病裏和,裏病表和之謂也,蓋表實裏虛而邪入府,汗之則死,

下之則愈,裏實表虛,而邪鬱於經,下之則死,汗之則愈。

夫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

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咽,陽盛則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

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

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

白話文:

陽氣過盛而佔據陰分的部位,就會導致陽盛陰虛,所以可以攻下(瀉下),不可發汗(使出汗);陰氣過盛而佔據陽分的部位,就會導致陽虛陰盛,所以可以發汗,不可攻下(瀉下)——也就是說,外證與內證同時存在的情況下,內證虛弱的時候,使用外治的方法即可康復;內證實證的時候,邪氣已經進入內臟,如果發汗就會死亡,如果攻下(瀉下)就會痊癒;內證虛弱的時候,外證實證,邪氣鬱積在經絡,如果攻下(瀉下)就會死亡,如果發汗就會痊癒。

由此可見,輕易使用神丹妙藥是十分危險的,使用甘遂瀉下同樣不能輕舉妄動,因為虛盛的治療方法與實證的治療方法截然相反,成敗與否猶如影響一樣顯而易見,難道是容易的事情嗎?再比如,桂枝進入喉嚨,陽盛就會死亡;承氣進入胃中,陰盛就會死亡。生與死的關鍵就在轉瞬之間,面對病人的危重之狀,是沒有時間慢慢計較的。陰陽虛實交錯錯綜複雜,其徵兆極其微小,發汗、瀉下的方法完全相反,所造成的危害極其迅速。但是醫術淺薄的人,往往看不清病源,治療起來就會出錯,導致病人死去,還自以為是病人命數已盡。

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桂枝下咽,陽盛則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一概言汗下,關係非細,

不過借此為例,非誤用二湯,必致不救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裏,本是不同,而執迷妄意者,乃云神丹甘遂,

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裏,言巧似是,其理實違,夫智者之舉錯也,

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

兩感皆是熱邪,然治有先後,發表攻裏,本是不同,持說甚正,亦甚明,

何奉議誤認為救裏耶。

凡發汗,溫服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

白話文:

仁慈的人看到這種情況,難道不痛心嗎?

服用桂枝後引發陽氣過盛,將會致死;服用承氣湯後引發陰氣過盛,也會死亡。一概而論、主張通過發汗和瀉下治療疾病,影響重大,不可小覷。

我不過藉此為例,並不是說誤用這兩種湯劑,一定會導致無法救治。

凡是同時患有兩種不同性質的疾病,治療應有先後次序,發散治療表面和攻下治療裡面的病症,原本應當有所區別。然而,思想偏執迷妄的人卻說神丹妙藥甘遂,可以兩種一起服用,既可以治療表面的病症,又可以治療裡面的病症。這種說法雖然聽起來很巧妙,實際上卻違背了道理。智者的舉止行為,總是仔細審查後才做決定;愚者的行為舉止,必定果斷而迅速。生死安危的變化,哪能如此輕率?

兩者都是熱邪導致的疾病,但治療應有先後次序,發散治療表面和攻下治療裡面的病症,本質上是有區別的。持有此說的見解非常正確,也非常明確,為什麼奉議卻誤認為是要治療裡面的病症呢?

凡是發汗治療,服用溫熱的湯藥,湯方中雖然記載一天服用三次,但如果病情嚴重無法好轉,應當縮短服用間隔,可以在半天內將三次的量服完。

若與病相阻,即便有所覺,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復作本湯服之,

至有不肯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胃中熱尚少,

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

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與之,與之常令不足,勿極意也。

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自愈,小渴者乃強,

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復數。

上四條,皆是春夏溫熱之邪,故言時氣病,乃可與水,非冬月正傷寒可比例也。

白話文:

如果治療方法跟病症互相抵觸,即使感覺有所改善,比如只服用一剂药,病症仍然存在,就应该继续服用原本的药方。

有些病人就是不願意出汗,服用三劑藥才痊癒,如果一直不流汗,那就是會致命的病症。

凡是得了季節性疾病,到了第五六天,感到口渴想喝水,但喝不了太多,就不應該給他喝水,因為胃裡的熱氣還不足以消散,再給他喝水反而會加重病情。

到了第七八天,非常口渴想喝水,就應該根據病情給他喝水,每次給他喝的水都要比他想要的少,不要勉強他喝太多。

如果喝水之後肚子脹,小便不順暢,或者呼吸急促,打嗝不止,就不能再給他喝水了。如果突然大量出汗,那是身體自愈的表現。

一般来说,生病了还能喝水,表示病情正在好转。不懂医理的人,只知道生病喝水可以自愈,看到病人稍微口渴就硬要給他喝水,结果反而害了病人,这种事情不胜枚举。

以上四點,都是針對春夏溫熱邪氣導致的季節性疾病,所以提到可以給病人喝水,不適用於冬天的寒症,不能以此類推。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藥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厥脈動數,猶言其脈動數,不可連上句讀。

(一百十三道,諸方之義本條註內已經疏明者此不復贅)

桂枝湯

桂枝(三兩)、芍藥(三兩酒洗)、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歠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

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

後服小促役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

白話文:

凡是得病的人,(脈搏)跳動得快而有力,服用藥湯後跳動得更慢,(脈搏)浮大之後變小,開始時躁動不安,後來又安定下來,這些都是病情好轉的徵兆。

(脈搏)跳動得快而有力,猶如說(脈搏)跳動得快,不能與上一句連著讀。

(一百十三個方劑,各種方劑的含義,在本條的註解中已闡述清楚,這裡不再贅述。)

桂枝湯

桂枝(三兩)、芍藥(三兩,用酒洗過)、甘草(二兩,炙過)、生薑(三兩,切片)、

大棗(十二枚,掰開)

以上五味,搗碎,加入水七升,用小火煮到剩下三升,去掉藥渣,趁溫熱時服用一升,

服藥後過一會兒,喝一升多熱稀粥,以幫助藥效發揮,用溫被覆蓋身體,大約一個時辰,

全身微微發汗,像霧氣一樣,狀況最好,但不能讓汗水像水流一樣流淌,否則病情不一定會消除,

如果服藥後出汗,病情好轉,就停止服用,不必服完全部藥劑,如果不出汗,就按原來的辦法繼續服用,如果不還是不出汗,

後服時可以稍微縮短間隔時間,大約半日左右,讓三服藥劑全部服完,如果病情嚴重,一日一夜服完,觀察一週時間。

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者,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黏滑肉麵五辛酒酪臭惡等。

此方專主衛氣風邪之證,以其衛傷不能外固而自汗,所以用桂枝之辛發其邪,

即用芍藥之酸助其陰,然一散一收,又須甘草以和其胃,況發汗必須辛甘以行陽,

故復以生薑佐桂枝,大棗佐甘草也,但方中芍藥不言赤白,聖惠與節庵俱用赤,

孫尚與叔微俱用白,然赤白補瀉不同,仲景云:病發熱汗出,此為榮弱衛強,

榮雖不受邪,終非適平也,故衛強則榮弱,是知必用白芍藥也,榮既弱而不能自固,

豈可以赤芍藥瀉之乎,雖然,不可以一律論也,如太陽誤下而傳太陰,

白話文:

服用一劑藥後,如果病症依舊,則繼續服用。如果不出汗,則服至二三劑。

飲食上禁止生冷、黏滑、肉麵、五辛(蔥、蒜、韭、薤、興渠)、酒、酪、臭惡等。

此方專門治療由衛氣風邪造成的症狀,因為衛氣受傷,不能外固而自汗,所以用桂枝的辛味發散風邪,同時用芍藥的酸味幫助陰氣。但是一散一收,又需要甘草來調和脾胃。此外,發汗必須用辛甘來行陽,所以又用生薑輔助桂枝,大棗輔助甘草。只不過方中的芍藥沒有說明是赤芍還是白芍。聖惠與節庵都用赤芍,孫尚與叔微都用白芍。然而赤芍和白芍的補瀉作用不同。仲景說:「病發熱汗出,這是榮氣弱,衛氣強。榮氣雖然沒有受到風邪的侵襲,但終究不是平衡的狀態,所以衛氣強,榮氣弱。」由此可知,必須使用白芍藥。榮氣既弱而不能自固,豈能用赤芍藥瀉之?雖然如此,不能一概而論。例如太陽病誤下而傳到太陰病,

因而腹滿時痛,則當倍白芍補榮血之虛,若夫大實者必加大黃,又宜赤芍以瀉實也,

至於濕熱素盛之人,與夫酒客輩感寒之初,身寒惡熱者,用桂枝湯,

即當加黃苓以勝熱,則不宜白芍以助陰,貴在臨證活法也。按桂枝入心,血藥也,

而仲景用以治風傷衛之證,麻黃走肺,氣藥也,而仲景用以治寒傷榮之證,

皆氣病用血藥,血病用氣藥,故許學士有脈浮而緩風傷榮,浮緊兼濇寒傷衛之誤,

殊不知風傷衛則衛受邪衛受邪,則不能內護於榮故榮,氣不固而自汗,

必以桂枝血藥,透達榮衛,又須芍藥護榮固表,榮衛和而自汗愈矣,

寒傷榮則榮受邪,榮受邪則不能外通於衛,故氣鬱而無汗,必以麻黃氣藥開通腠理,

白話文:

因而腹脹腹痛,則應當加倍白芍,以補充榮血(血脈中的陽氣)的虧虛。如果腹脹嚴重,必定要加大黃的用量,再適宜使用赤芍來瀉去實熱。

至於濕熱體質較重的人,和酒客因感受寒邪而導致的初期症狀,身體怕冷又惡熱的,可以使用桂枝湯。

立即可加入黃苓以勝過熱性,則不宜使用白芍以助長陰性,重要的是根據實際情況靈活運用。按桂枝進入心經,是一種血藥;而仲景用來治療風寒侵襲衛氣的疾病,麻黃走入肺經,是一種氣藥;而仲景用來治療寒邪侵襲榮氣的疾病,都是用氣藥治療血病,血藥治療氣病,因此許學士有脈浮而緩是風寒侵襲榮氣,脈浮緊兼促是寒邪侵襲衛氣的說法是錯誤的。

殊不知風寒侵襲衛氣,則衛氣受到邪氣侵襲,因此不能內護榮氣,所以榮氣(血脈中的陽氣)固攝不住而自汗,必定要用桂枝這種血藥,使其滲透到榮衛,再用芍藥保護榮氣,鞏固表氣,榮衛平和之後自汗就會痊癒。

寒邪侵襲榮氣,則榮氣受到邪氣侵襲,因此不能外通於衛氣,所以氣血鬱結而沒有汗出,必定要用麻黃這種氣藥,開通腠理,驅散寒邪。

又須桂枝實榮散邪,汗大泄而鬱熱散矣。

小建中湯

桂枝(三兩)、芍藥(六兩酒洗)、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內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

日三服。

按桂枝湯,方中芍藥桂枝等分,用芍藥佐桂枝以治衛氣,小建中方中加倍芍藥,

用桂枝佐芍藥以治榮氣,更加膠飴以緩其脾,故名之曰建中,則其功用大,

有不同耳。

桂枝加葛根湯

桂枝(二兩)、芍藥(二兩酒洗)、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

白話文:

再使用桂枝果實來充盛榮氣,祛除邪氣,發汗多而清除鬱熱。

小建中湯

桂枝(三兩)、芍藥(六兩,洗過酒)、甘草(二兩,炙過)、生薑(三兩,切過)、大棗(十二枚,擘開)、膠飴(一升)

將以上六味藥材,加入七升水,煮沸後取三升藥液,去除渣滓,加入膠飴,再用小火將膠飴化開,溫熱服用一升,一天服三次。

備註:桂枝湯中,芍藥和桂枝等量,用芍藥輔助桂枝來治療衛氣。小建中湯中,芍藥分量加倍,用桂枝輔助芍藥來治療榮氣,再加入膠飴來緩和脾胃,因此稱之為「建中」,其功效和桂枝湯有很大的不同。

桂枝加葛根湯

桂枝(二兩)、芍藥(二兩,洗過酒)、甘草(二兩,炙過)、生薑(三兩,切過)、

大棗(十二枚擘)、葛根(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

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桂枝加桂湯

桂枝(五兩)、芍藥(三兩酒洗)、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

右五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適寒,溫服一升,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

燒鍼發汗,則損陰血,驚動心氣,心氣因驚而虛,則觸動腎氣,發為奔豚,

先炙核上以散寒,次與桂枝加桂湯,以泄奔豚之氣,所知加之桂,當用肉桂為是。

白話文:

大棗(十二枚掰開)、葛根(四兩) 以上六味藥材,加入一斗水,先煮葛根,煮到剩兩升水時,去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煮到只剩三升水。

將渣滓去掉後,溫熱服用一升,蓋上被子微微出汗。

桂枝加桂湯 桂枝(五兩)、芍藥(三兩,用酒洗過)、甘草(二兩,烤過)、生薑(三兩,切片)、大棗(十二枚,掰開) 以上五味藥材,加入七升水,用小火煮到剩三升水,趁熱服用一升。如果服用後出汗,病情改善,就暫停服用。

針灸發汗會損耗陰血,驚動心氣,心氣受驚而虛弱,就會引動腎氣,發為奔豚病(一種心悸氣喘的症狀)。 先用炙甘草來溫散寒氣,再用桂枝加桂湯來疏散奔豚之氣。而湯中的桂,應當使用肉桂。

桂枝加芍藥湯

桂枝(三兩)、芍藥(六兩酒洗)、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

右五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桂枝加大黃湯

桂枝(三兩)、芍藥(三兩酒洗)、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大黃(一兩)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加厚朴杏仁湯

桂枝(三兩)、芍藥(三兩酒洗)、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

白話文:

桂枝加芍藥湯

[材料]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用酒洗滌) 甘草(二兩,炙乾) 生薑(三兩,切片) 大棗(十二枚,掰開)

[作法] 將上方五味藥材加入七升水,用小火熬煮取三升,濾去藥渣,待溫熱後服用一升。

桂枝加大黃湯

[材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用酒洗滌) 甘草(二兩,炙乾) 生薑(三兩,切片) 大棗(十二枚,掰開) 大黃(一兩)

[作法] 將上方六味藥材加入七升水,熬煮取三升,濾去藥渣,溫熱後服用一升,一天三次。

桂枝加厚朴杏仁湯

[材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用酒洗滌) 甘草(二兩,炙乾) 生薑(三兩,切片)

大棗(十二枚擘)、厚朴(二兩炙)、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若一服汗出病差,

停後服。

太陽病誤下,微喘脈促,宜用此湯,若陽明病誤下,微喘胸膈不快者,

又屬小陷胸證矣。

新加湯

桂枝(三兩)、芍藥(四兩酒洗)、甘草(二兩炙)、生薑(四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此因發汗後津液驟傷,非真陽素虧之比,故宜和榮藥中,加人參以助津氣也。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

白話文:

大棗湯

大棗(十二枚剝開)、厚朴(二兩烤過)、杏仁(五十顆去皮尖)

以上七味藥材,加水七升,小火煮取三升,濾去藥渣,趁溫熱時喝一升,若一服藥後出汗,病就好了,

就停藥。

太陽病誤下(瀉),微喘脈快,適合用此湯,若陽明病誤下(瀉),微喘胸膈不舒者,

又屬於小陷胸證。

新加湯

桂枝(三兩)、芍藥(四兩用酒洗過)、甘草(二兩烤過)、生薑(四兩切片)、

大棗(十二枚剝開)、人參(三兩)

以上六味藥材,加水七升,小火煮取三升,濾去藥渣,趁溫熱時喝一升。

這是因為發汗後津液突然受損,不是真正的陽氣虛弱,所以應在和榮藥中,加入人參來幫助津氣。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

芍藥(三兩酒洗)、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茯苓(三兩)、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若小便利則愈。

桂枝去芍藥湯

桂枝(三兩)、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擘)

右四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

桂枝(三兩)、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若一服惡寒止,

白話文:

芍藥甘草湯

芍藥(150公克,用酒洗滌)、甘草(100公克,經過炙烤)、生薑(150公克,切片)、大棗(12顆,剖開)、

茯苓(150公克)、白朮(150公克)

以上六味藥材,加入7升水,用小火煮到剩下3升,過濾掉渣滓,趁溫熱時服用1升。若小便通暢則身體康復。

桂枝去芍藥湯

桂枝(150公克)、甘草(100公克,經過炙烤)、生薑(150公克)、大棗(12顆,剖開)

以上四味藥材,加入7升水,用小火煮到剩下3升,過濾掉渣滓,趁溫熱時服用1升。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

桂枝(150公克)、甘草(100公克,經過炙烤)、生薑(150公克切片)、大棗(12顆,剖開)、

附子(1枚,經過炮製,去皮並切成8片)

以上五味藥材,加入7升水,用小火煮到剩下3升,過濾掉渣滓,趁溫熱時服用1升。如果服後惡寒停止,身體康復。

停後服。

桂枝加附子湯

桂枝(三兩)、芍藥(三兩酒洗)、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若一服汗止,

停後服。

桂枝甘草湯

桂枝(四兩)、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救逆湯

桂枝(三兩)、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蜀漆(三兩洗去腥)、白龍骨(四兩熬水飛)、牡蠣(五兩熬)

白話文:

桂枝加附子湯

桂枝(3兩)、芍藥(3兩,用酒洗過)、甘草(2兩,烤過的)、生薑(3兩,切片)、

大棗(12枚,掰開)、附子(1枚,烤過,去皮,切成8片)

將以上五種藥材加入七升水,用小火煮成三升,過濾掉渣滓,趁溫熱時服下一升,如果服後出汗就停止服用,等汗止後再服。

桂枝甘草湯

桂枝(4兩)、甘草(2兩,烤過的)

將以上兩味藥材加入三升水,煮成一升,過濾掉渣滓,一次性服完。

救逆湯

桂枝(3兩)、甘草(2兩,烤過的)、生薑(3兩,切片)、大棗(12枚,掰開)、

蜀漆(3兩,洗淨腥味)、白龍骨(4兩,熬成水,過濾)、牡蠣(5兩,熬過的)

右為末,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蜀漆減二升,煮內諸藥,取三升,去滓,

溫服一升。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

桂枝(一兩)、甘草(二兩)、龍骨(二兩熬水飛)、牡蠣(二兩熬)

右為末,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一兩十六銖)、芍藥(酒洗)、甘草(炙)、生薑(切各一兩)、

大棗(四枚擘)、麻黃(一兩去節)、杏仁(二十四個湯浸去皮尖兩仁者)

右七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一升八合,去滓,

白話文: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

右方研成粉末,用水五升煮沸,煮到剩二升半,濾去渣滓,溫熱後服八合,每天服用三次。

桂枝麻黃各半湯

右方七種藥材,先用水五升煮沸麻黃一兩兩次,去掉上面的泡沫,加入其他藥材,煮到剩下一升八合,濾去渣滓,溫熱後服一升。

溫服八合。

桂枝二麻黃一湯

桂枝(一兩十六銖)、芍藥(一兩六錢酒洗)、甘草(一兩二銖炙)、

生薑(一兩六銖切)、大棗(五枚擘)、麻黃(十六銖去節)、

杏仁(十六個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

溫服一升,日再服。

桂枝二越婢一湯

桂枝、芍藥(酒洗)、甘草(炙各十八銖)、生薑(一兩二銖)、

大棗(四枚擘)、麻黃(十八銖去節)、石膏(一十四銖碎緜裹)

右七味,㕮咀,以水五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

白話文:

按溫熱的方法服入口中,分八次喝完。

桂枝二麻黃一湯

桂枝(一兩十六銖)、芍藥(一兩六錢,用酒洗過)、甘草(一兩二銖,炙烤過)、

生薑(一兩六銖,切片)、大棗(五枚,掰開)、麻黃(十六銖,去掉節)、

杏仁(十六個,去掉皮和尖)

以上七種藥材,用五升水,先煮麻黃一兩沸,去掉浮沫,加入其他藥材,煮取兩升藥汁,去掉藥渣,

按溫熱的方法服入口中一升,一天服用兩次。

桂枝二越婢一湯

桂枝、芍藥(用酒洗過)、甘草(炙烤過,各十八銖)、生薑(一兩二銖)、

大棗(四枚,掰開)、麻黃(十八銖,去掉節)、石膏(一十四銖,搗碎包在紗布內)

以上七種藥材,搗碎,用五升水,先煮麻黃一兩沸,去掉浮沫,加入其他藥材,煮取兩升藥汁,

去滓,溫服一升。

此湯與各半,證治相類,方亦相類,但彼以不得小汗而面熱身癢,

故減小桂枝湯之製,而加麻黃杏仁,此以胃熱無津而不能作汗,故減小大青龍之製,

去杏仁而加石膏,以杏仁下氣走表,非無津者所宜,石膏辛涼化熱,

正胃熱者所喜爾。

當歸四逆湯

當歸(三兩)、桂枝(三兩)、芍藥(三兩酒洗)、細辛(二兩)、

甘草(二兩炙)、通草(二兩)、大棗(二十五枚擘)

白話文:

去除浮渣,溫服一升。

此湯與《當歸四逆湯》效用相似,方劑也有相似之處,但《當歸四逆湯》的證狀是無法出小汗而出現面熱身癢,

因此減少《小桂枝湯》的製法,而增加麻黃和杏仁;此湯的證狀是胃熱而無津液,無法出汗,因此減少《小柴胡湯》中的大青龍,

去掉杏仁而增加石膏,因為杏仁有疏通氣機、發散表邪的作用,不適合無津液的人服用,而石膏性味辛涼,可以清熱,

是胃熱的人所喜好的藥材。

當歸四逆湯

當歸(三兩)、桂枝(三兩)、芍藥(三兩,用酒清洗)、細辛(二兩)、

甘草(二兩,炙用)、通草(二兩)、大棗(二十五枚,掰開)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

當歸(三兩)、桂枝(三兩)、芍藥(三兩酒洗)、細辛(二兩)、

甘草(二兩炙)、通草(二兩)、大棗(二十五枚擘)、吳茱萸(二升去閉者泡)、

生薑(半斤切)、

右九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五升去滓,溫分五服。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

茯苓(四兩)、桂枝(三兩)、白朮(二兩)、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分三服。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

白話文: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這七味藥材,用八升水煮沸,煮到剩下三升,濾去渣滓,溫熱後服用一升,每天服用三次。

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

當歸(3兩)、桂枝(3兩)、芍藥(3兩,用酒洗過)、細辛(2兩)、

甘草(2兩,炙過的)、通草(2兩)、大棗(25枚,擘開)、吳茱萸(2升,去掉閉塞的,泡過)、

生薑(半斤,切片)。

右九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五升去滓,溫分五服。

這九味藥材,用六升水和六升清酒一起煮沸,煮到剩下五升,濾去渣滓,溫熱後分成五份服用。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

茯苓(4兩)、桂枝(3兩)、白朮(2兩)、甘草(2兩,炙過的)。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分三服。

這四味藥材,用六升水煮沸,煮到剩下三升,濾去渣滓,溫熱後分成三份服用。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五枚擘)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斗,先煮茯苓減二升,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

溫服一升,日三服,作甘瀾水法,取水二斗,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

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汗後餘邪,挾北方邪水為患,故取桂枝湯中之三以和榮,五苓散中之二以利水,

作甘瀾水者,取其流利,不助腎邪也。

茯苓甘草湯

桂枝(二兩)、茯苓(二兩)、甘草(一兩炙)、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水二升,去滓,溫分三服。

白話文:

【茯苓甘草湯]

  • 茯苓(半斤)
  • 桂枝(四兩)
  • 甘草(二兩,炙用)
  • 大棗(十五枚,破開)

製法:

上述四味藥材,用甘瀾水一斗,先將茯苓煮至水量剩二升,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水量剩三升,過濾去除渣滓。

服用方法:

溫服一升,每日三次。

製作甘瀾水的方法:

取水二斗,放入大盆中,用勺子快速攪動,水面上會出現五六千顆珠子狀氣泡,再將這些珠子狀氣泡收集起來使用。

配方原理:

出汗後,體內餘邪與北方寒濕邪氣相互作用,造成不適。因此,採用桂枝湯中的桂枝(三兩)以調和氣血,五苓散中的茯苓(二兩)和澤瀉(二兩)以利水。

甘瀾水的製作方法,是取其流動順暢的特性,避免助長腎臟的邪氣。

[茯苓甘草湯]

  • 桂枝(二兩)
  • 茯苓(二兩)
  • 甘草(一兩,炙用)
  • 生薑(三兩,切片)

製法:

上述四味藥材,用清水四升,煮至水量剩二升,過濾去除渣滓。

服用方法:

溫服,分三次服用。

炙甘草湯(一名復脈湯)

甘草(四兩炙)、桂枝(三兩)、人參(二兩)、生地黃(一斤)、

麥門冬(半斤去心)、麻子仁(半升研)、阿膠(二兩)、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斗,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內膠烊消盡,

溫服一升,日三服。

麻黃湯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泡去皮尖)

白話文:

炙甘草湯(又稱復脈湯

材料:

  • **炙甘草:**四兩
  • **桂枝:**三兩
  • **人參:**二兩
  • **生地黃:**一斤
  • **麥門冬:**半斤,去核
  • **麻子仁:**半升,研磨
  • **阿膠:**二兩
  • **生薑:**三兩,切片
  • **大棗:**十二枚,劈開

製法:

將以上九種材料,加入清酒七升、水八斗,先煮沸八種材料,取三升湯液,去掉渣滓,放入阿膠溶解。

服用時加熱一升,一日三次服用。

麻黃湯

材料:

  • **麻黃:**三兩,去除節子
  • **桂枝:**三兩
  • **炙甘草:**一兩
  • **杏仁:**七十個,浸泡後去皮去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

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餘如桂枝法將息。

夫寒傷榮,則榮血受病,而見骨節煩疼,當矣,何反腠理閉密,無汗而喘耶,

蓋榮既受傷於內,必無衛氣獨和於外之理,所以用麻黃發汗,必兼桂枝以和榮,

用杏仁者,所以散氣除喘,用甘草者,所以助陽和衛,榮衛流行,始能作汗也。

按時珍云:仲景治傷寒,無汗用麻黃,有汗用桂枝,歷代名醫,未有究其精微者,

夫津液為汗,汗即血也,在榮即為血,在衛即為汗,寒傷榮,榮血不能外通於衛,

衛氣閉固,故無汗發熱而憎寒,風傷衛,衛氣不能內護於榮,榮氣不固,

白話文:

將四味藥材,用水九升,先煮麻黃,煮至水減二升,去除表面的泡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煮到剩下二升半,去渣,溫溫地喝八合,蓋好被子,微微出汗即可,不必喝粥,其他照著桂枝湯的療養方法。

寒氣傷了營氣,營血就會生病,導致骨節疼痛,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但為何腠理緊閉,沒有汗卻喘呢?

因為營氣已經受傷,不可能單獨依靠衛氣在體表維持平衡,所以必須用麻黃發汗,同時配合桂枝調和營氣。使用杏仁,是为了散气除喘;使用甘草,是为了助阳和卫,營衛氣流通,才能出汗。

李時珍說:仲景治疗伤寒,无汗用麻黄,有汗用桂枝,歷代名醫,都沒有深究其精妙之处。

津液化為汗,汗就是血,在營氣中就是血,在衛氣中就是汗。寒氣傷了營氣,營血無法外通到衛氣,衛氣阻塞,所以沒有汗,发热畏寒。風傷衛,衛氣無法內護營氣,營氣不固,……

故有汗發熱惡風,是麻黃湯,雖太陽發汗重劑,實為發散肺經火鬱之氣,桂枝湯,

雖太陽解肌輕劑,實為理脾救肺之藥也,又汪石山云:辛甘發散為陽,

仲景發表藥中,必用甘草以載住邪氣,不使陷入陰分也,若邪既入裏,則內腹脹,

必無復用甘草之理,試觀五苓抵當承氣大柴陷胸十棗輩,並不用甘草也,

惟調胃桃核二湯,以其尚兼太陽部分之表邪,故不得不用也,當知發汗藥中之甘草,

必不可少,此湯須脈證全在於表,另可用之,若脈微弱自汗者,不可用也,

今人但執一二日在表,並宜發汗,設尺中弦數虛多大,為陰虛水,

汗之亢陽熱厥而死,尺中遲弱足冷為陽虛夾陰,汗之則亡陽厥逆而死,可不慎歟。

白話文:

因此有出汗發熱怕風,應該是使用麻黃湯。雖然太陽發汗是重劑,但實際上是為了發散肺經鬱結的熱氣。桂枝湯雖然是太陽解肌的輕劑,但實際上是調理脾臟救援肺臟的藥物。

另外,汪石山說:辛甘發散是陽性,仲景在開發表氣藥物中,一定使用甘草來帶走邪氣,避免進入陰分。如果邪氣已經進入體內,就會導致內腹脹滿,一定不能再使用甘草。

可以觀察五苓散、抵當湯、承氣湯、大柴胡湯、陷胸湯、十棗湯等等,都不使用甘草。只有調胃承氣湯和桃核承氣湯,因為它們同時兼有太陽部分的表邪,所以不能不用甘草。

應當知道,發汗藥物中一定少不了甘草,這個藥方必須脈象和證候完全在於表證,才能使用。如果脈搏微弱、自汗,就不能使用。

現在的人只執著於一兩天內的表證,都應該發汗。假設尺脈弦數、虛大,是陰虛水證,發汗會導致亢陽熱厥而死;尺脈遲弱、足部冰冷是陽虛夾陰,發汗會導致亡陽厥逆而死,難道可以不小心嗎?

大青龍湯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

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汗多亡陽遂虛,

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或問此方,治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並不見中風之脈證,

而疏鈔金錍,但據條首中風二字,乃云本之風氣似隱,標之寒化反顯,

白話文:

大青龍湯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 炙甘草(二兩)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生薑(三兩,切片) 大棗(十二枚,擘開) 石膏(如雞蛋大,搗碎)

以上七味藥材,用水九升煎煮,先煮麻黃,煮沸後去除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取三升藥液,過濾去渣。

溫熱服下一升藥液,稍有出汗的感覺即可停止。汗出過多者,用溫熱的粉末敷在身上,一服藥後出汗者,停一段時間後再服用。汗出過多會導致陽氣散失,身體虛弱,出現怕風、煩躁、失眠等症狀。

有人詢問這個方劑,治療脈象浮緊,發熱惡寒,身體疼痛,不發汗而煩躁的症狀。雖然沒有看到中風的脈證,但在《金匱要略》中,提到「風氣似隱,標寒化反顯」,所以此方也是治療風氣潛伏,表現為寒證的方劑。

釋風寒兩感者謬矣,殊不知其實為風寒少之證,設果本隱標顯,則治病必求其本,

何反倍用麻黃耶,按內臺方云:此一證全在不汗出三字,藏機,若風傷衛,

則自汗惡風,寒傷榮,則無汗而喘,此云不汗出而煩躁,則知其證略有微汗,

不能透出,故生煩躁,於此可見其兼有風證,而脈見浮緊,是風見寒脈,

加以惡寒身疼,知寒重於風,故於麻桂二湯中,除去芍藥,倍麻黃而加石膏,

設不併力圖之,速令外泄,則風挾寒威內攻,鼓動君相二火,則周身皆為火化矣,

所以不得不倍用麻黃也,其去芍藥而加石膏者,以其汗既不能透出,原無藉於護榮,

白話文:

誤以為是風寒兩感的證候,殊不知其實是風寒偏少的證候。如果真是隱藏的風寒證候明顯的話,那麼治療疾病必定要尋找其根本,

為什麼反而加倍使用麻黃呢?根據《內臺方》所說:這個證候的關鍵在於「不發汗」三個字,隱藏著機機,如果風邪損傷衛氣,就會自汗惡風;寒邪損傷營血,就會不發汗而喘息。

如今說「不發汗而煩躁」,那麼就可以知道這個證候已經有了微微的汗液,但是不能透發出來,所以產生煩躁。由此可見,患者兼有風證,而且脈象浮緊,這是風邪襲擊寒脈,再加上惡寒身痛,說明寒邪比風邪重,所以要去掉麻桂二湯中的芍藥,加倍使用麻黃並加入石膏。

如果不能竭盡全力治療,迅速讓寒邪透發出來,那麼風邪夾帶著寒邪的威力就會內攻,鼓動君相二火,那麼全身都會被火熱化掉,所以不得不加倍使用麻黃。去掉芍藥而加入石膏的原因,是因為汗液不能透發出來,原本就不需要保護營血。

既鬱於心包,則解煩誠不可緩,明乎此,則不但大青龍之法可解,大青龍之方可施,

其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越婢湯桂枝二越婢一湯,麻黃升麻湯等,可隨證取用,

無窒礙也。

小青龍湯(有加減法見太陽上篇本條下)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芍藥(三兩酒洗)、甘草(二兩炙)、

瘛瘲(半升)、乾薑(三兩)、細辛(二兩)、半夏(半升薑製)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

溫服一升。

葛根湯

葛根(四兩)、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二兩)、芍藥(二兩酒洗)、

白話文:

鬱悶之氣既積聚於心包,則緩解煩悶症狀不可拖延。明白這個道理,則不僅大青龍湯之法可以解除,大青龍湯之方也可以使用。

像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越婢湯、桂枝二越婢一湯、麻黃升麻湯等,可根據證候選擇使用,

也不會產生阻礙。

小青龍湯(加減方法見太陽上篇本條下)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芍藥(三兩酒洗)、甘草(二兩炙)、

瘛瘲(半升)、乾薑(三兩)、細辛(二兩)、半夏(半升薑製)

以上八種藥材,用水一斗煎煮,先將麻黃煮沸並減少兩升,去掉上面的泡沫,加入其他藥材煎煮取三升,去渣滓,

溫熱服用一升。

葛根湯

葛根(四兩)、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二兩)、芍藥(二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右七味,㕮咀,以水一斗,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沫,內諸藥,

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餘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葛根加半夏湯

葛根(四兩)、麻黃(三兩去節湯製去黃汁焙乾)、桂枝、芍藥(酒洗)、

甘草(炙各二兩)、半夏(半升洗)、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白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

溫服二升,覆取微似汗。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四兩去節)、杏仁(五十個去皮尖)、甘草(二兩炙)、

白話文: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以上七味藥材,磨成粗粉,加入一斗水,先煮麻黃和葛根,減少兩升水後,去除浮沫,加入其他藥材。

煮取三升藥液,去除藥渣,溫服一升,蓋上被子微微出汗,不要喝粥。其他注意事項和桂枝湯相同,注意休息和飲食禁忌。

葛根加半夏湯

葛根(四兩)、麻黃(三兩,去節,用水煎煮,去除黃汁,烘乾)、桂枝、芍藥(用酒清洗)、

甘草(各兩炙)、半夏(半升,清洗)、生薑(三兩,切片)、大棗(十二枚,掰開)

以上八味藥材,加入一斗水,先煮葛根和麻黃,減少兩升水,去除白色浮沫,加入其他藥材,煮取三升藥液,去除藥渣。

溫服二升,蓋上被子微微出汗。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四兩,去節)、杏仁(五十個,去皮尖)、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緜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

溫服一升。

麻黃連軺赤小豆湯

麻黃(二兩去節)、連軺(二兩即連軺)、赤小豆(一升即細赤豆)、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甘草(二兩炙)、生梓白皮(一升)、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

已上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

白話文:

石膏半夏湯

石膏(半斤,搗碎後用綿布包裹)

以上四味藥材,加入七升水,先煮麻黃至剩五升,去除浮沫,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剩兩升,過濾藥渣,

溫熱後服用一升。

麻黃連軺赤小豆湯

麻黃(兩兩,去節)、連軺(兩兩,即連軺草)、赤小豆(一升,即細赤豆)、

杏仁(四十顆,去皮尖)、甘草(兩兩,炙烤過)、生梓白皮(一升)、生薑(兩兩,切片)、

大棗(十二枚,剖開)

以上八味藥材,加入一斗冷水,先煮麻黃至再次沸騰,去除浮沫,加入其他藥材,煮至剩三升,

分溫三服,半日服盡。

傷寒瘀熱在裏,身必發黃者,因其人素有濕熱,汗出不盡,則肌腠之裏,

為瘀熱所凝,而遍身發黃,故宜此湯以取微汗也,麻黃發散表邪,

杏仁生薑辛散走表,連軺瀉經絡之積火,梓皮除肌肉之濕熱,小豆降火利水,

甘草大棗,益脾和胃,蓋土厚可以禦水濕之蒸,觀金匱治寒濕,用麻黃加朮湯,

其義可見。此湯為汗後表邪未解,而濕熱發黃,脈浮者,取汗而設,茵蔯蒿湯,

為表邪已散,而小便不利,身黃脈沉者分利而設,梔子柏皮湯,為表裏皆熱,

脈來軟大,不可汗下者而設,若夫汗後渴而小便不利,熱結津液,身目皆黃者,

白話文:

分三餐服用,半天內服完。

身體發黃是因為體內有瘀熱,原本體內就有濕熱,汗又出不乾淨,所以肌肉組織裡面,瘀熱凝結,導致全身發黃,因此要用這個方劑來微微發汗。麻黃能發散表面的邪氣,杏仁和生薑辛散走表,連翹能瀉清經絡的積熱,梓皮能去除肌肉的濕熱,小豆能降火利水,甘草和大棗能益脾和胃,因為脾胃厚實可以抵禦濕氣上蒸,看《金匱要略》中治療寒濕的麻黃加朮湯,就能瞭解其中的道理。這個方劑是針對汗後表邪沒有解除,而濕熱發黃,脈象浮的人,用來發汗;茵蔯蒿湯是針對表邪已經散去,但是小便不利,全身發黃,脈象沉的人,用來利尿;梔子柏皮湯是針對表裡都有熱,脈象軟大,不能發汗或瀉下的情況而設立的;如果汗後口渴而小便不利,熱氣凝結了津液,全身和眼睛都發黃的人,

又當取用五苓加茵蔯,以利水為務也。

麻黃升麻湯

麻黃(二兩半去節)、升麻(一兩一分)、當歸(一兩一分)、知母、黃苓、

萎蕤(各十八銖)、天門冬(去心)、芍藥、乾薑、白朮、茯茯、甘草(炙)、

桂枝、石膏(碎緜裹各六銖)

右十四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一兩,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

分溫服三服,相去如炊三斗米頃令盡,汗出愈。

麻黃附子細辛湯

麻黃(二兩去節)、細辛(一兩)、附子(一枚泡去皮破八片)

白話文:

此外,也應該使用五苓散加上茵蔯,以利水為主要目的。

麻黃升麻湯

麻黃(二兩半,去掉節)、升麻(一兩一分)、當歸(一兩一分)、知母、黃苓、萎蕤(各十八銖)、天門冬(去心)、芍藥、乾薑、白朮、茯苓、甘草(炙)、桂枝、石膏(碎成棉花狀,分別用布包著,各六銖)。

以上十四味藥材,用一斗水,先煮麻黃一兩,煮沸後去除浮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煮至剩下三升,去渣,分溫服三服,每次服藥間隔約三斗米煮熟的時間,服完藥後發汗即可痊癒。

麻黃附子細辛湯

麻黃(二兩,去掉節)、細辛(一兩)、附子(一枚,泡去皮,切成八片)。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藥煮,取三升,去滓,

溫服一升,日三服。

麻黃附子甘草湯

麻黃(二兩去節)、甘草(二兩炙)、附子(一枚炮去皮)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一兩,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

溫服一升,日三服。

小柴胡湯(加減法見少陽篇本條下)

柴胡(半斤)、黃苓、人參、甘草(各三兩)、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

白話文:

右三味方

以上三味藥材,用一斗水煎煮,先將麻黃煮到剩兩升,去除浮沫,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煮到剩下三升,濾去渣滓。

溫熱服用一升,每天服用三次。

麻黃附子甘草湯

麻黃(二兩,去除莖節)、甘草(二兩,炙過)、附子(一枚,炮製後去皮)

右三味藥材,用七升水煎煮,先將一兩麻黃煮沸去沫,再加入其他藥材,煎煮到剩下三升,濾去渣滓。

溫熱服用一升,每天服用三次。

小柴胡湯(加減法見少陽篇本條下)

柴胡(半斤)、黃苓、人參、甘草(各三兩)、半夏(半升,洗淨)、

生薑(三兩,切片)、大棗(十二枚,剖開)

右七味藥材,用一斗二升水煎煮,煎到剩下六升,濾去渣滓再繼續煎煮,煎到剩下三升,溫熱服用一升,每天服用三次。

大柴胡湯

柴胡(半斤)、黃芩(三兩)、芍藥(三兩)、半夏(半升洗)、

枳實(四枚炙)、大黃(二兩)、生薑(五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此湯治少陽經邪,漸入陽明之府,或誤下引內犯,而過經不解之證,

故於小柴胡方中,除去人參甘草,助陽戀胃之味,而加芍藥枳實大黃之沉降,

以滌除熱滯也,與桂枝大黃湯同義,彼以甘草桂枝兼大黃,兩解太陽誤下之邪,

此以柴胡芩半兼大黃,兩解少陽誤下之邪,兩不移易之定法也。

白話文: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半升量,先行清洗),

枳實(四枚,先炙烤過),大黃、生薑(五兩,切片),大棗(十二枚,剖開)

將以上八味藥材,放入一斗二升的水中煎煮,取六升藥液,除去渣滓,再煎煮後溫服一升,一日服用三次。

此方適用於少陽經邪氣逐漸進入陽明府,或因誤下導致內犯,而過經不解的證狀。

因此在「小柴胡湯」的方劑中,去除人參、甘草(助陽留胃的藥材),加入芍藥、枳實、大黃等具有沉降作用的藥材,以滌除熱滯。

其作用與「桂枝大黃湯」相似,後者以甘草、桂枝搭配大黃,兩者合用解少陽誤下之邪。而本方以柴胡、黃芩、半夏搭配大黃,兩者合用解少陽誤下之邪。兩者皆有不變易的定法。

柴胡桂枝湯

柴胡(四兩)、桂枝、人參、黃芩、芍藥(各一兩半)、甘草(一兩炙)、

半夏(二合半)、生薑(一兩半切)、大棗(六枚擘)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

柴胡桂枝乾薑湯

柴胡(半斤)、桂枝(三兩)、乾薑(二兩)、栝蔞根(四兩)、

黃芩(三兩)、甘草(二兩炙)、牡蠣(二兩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加芒硝湯

柴胡(半斤)、黃芩、人參、甘草(各三兩)、半夏(半升洗)、

白話文:

柴胡桂枝湯

柴胡(120 克)、桂枝、人參、黃芩、芍藥(各 45 克)、甘草(30 克炙用)

半夏(75 克)、生薑(45 克切片)、大棗(6 枚擘開)

以上九味藥材,加水 7 升,煎煮至剩 3 升,去渣,溫熱服用 1 升。

柴胡桂枝乾薑湯

柴胡(300 克)、桂枝(90 克)、乾薑(60 克)、栝蔞根(120 克)

黃芩(90 克)、甘草(60 克炙用)、牡蠣(60 克熬用)

以上七味藥材,加水 12 升,煎煮至剩 6 升,去渣,再煎,取 3 升,溫熱服用 1 升,每日三次。

柴胡加芒硝湯

柴胡(300 克)、黃芩、人參、甘草(各 90 克)、半夏(150 克洗淨)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芒硝(六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內芒硝,再煎又取三升,溫服一升,

不解更服。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

柴胡(四兩)、半夏(二合洗)、大黃(二兩)、桂枝、人參、茯苓、

生姜(切)、龍骨(熬)、牡蠣(熬各一兩半)、鉛丹(一兩水飛)、

大棗(六枚擘)

右十一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內大黃,切如棋子大,更煮一二沸,去滓,

溫服一升。

此湯治少陽經邪犯本之證,故於本方中,除去甘草黃芩行陽之味,

白話文: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芒硝(六兩)

以上八味藥材,用一斗二升水煮取六升湯液,濾去渣滓,加入芒硝,再次煎煮取三升湯液,溫熱後服用一升。

未見效時可繼續服用。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

柴胡(四兩)、半夏(二合,洗淨)、大黃(二兩)、桂枝、人參、茯苓、

薑(切)、龍骨(熬製)、牡蠣(熬製,各一兩半)、鉛丹(一兩,水飛)、

大棗(六枚擘)

以上十一味藥材,用八升水煮取四升湯液,加入大黃(切成棋子大小),再煮沸一兩次,濾去渣滓,

溫熱後服用一升。

此湯適用於少陽經邪氣侵犯肌表的證狀,因此去除了甘草、黃芩等助長陽氣的藥材。

而加大黃行陰,以下奪其邪,兼茯苓以分利小便,龍骨牡蠣鉛丹,以鎮肝膽之怯,

桂枝以通血脈之滯也,與救逆湯同義,彼以桂枝龍骨牡蠣蜀漆,

鎮太陽經火逆之神亂,此以柴胡兼龍骨牡蠣鉛丹,鎮少陰經誤下之,煩驚,

亦不易之定法也。

四逆散(有加減法見少陰下篇本條下)

甘草(炙)、枳實(破水漬炙乾)、柴胡、芍藥

右四味,各十分,搗篩,白飲和服,分寸匕,日三服。

謂胃承氣湯

大黃(四兩清酒浸)、甘草(二兩炙)、芒硝(半升)

右三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內芒硝,更上火,微煮令沸,

白話文:

而加入大黃,用以瀉除陰邪;再配合茯苓,以便利小便;龍骨、牡蠣、鉛丹,用以安神定驚,平定肝膽虛怯。

桂枝用於疏通血脈的滯阻,與救逆湯的原理相同,救逆湯用桂枝、龍骨、牡蠣、蜀漆,

鎮定太陽經火熱逆行導致的神志錯亂,而本方用柴胡配合龍骨、牡蠣、鉛丹,鎮定少陰經誤下導致的煩躁驚悸,

也是治療上不能變更的定法。

四逆散(加減方法見少陰下篇本條下)

甘草(炙)、枳實(搗碎,水漬,炙乾)、柴胡、芍藥

以上四味,各取十分,搗碎研粉,用白水和服,每次一湯匙,每日三服。

所謂胃承氣湯

大黃(四兩,清酒浸漬)、甘草(二兩,炙)、芒硝(半升)

以上三味,搗碎,加水三升,煮取一升,去除渣滓,放入芒硝,再上火,微煮至沸,

少少溫服之。

承氣者,用以制亢極之氣,使之承順而下也,傷寒祕要曰:王海藏論云,

仲景承氣湯,有大小調胃之殊,今人以三一承氣,不分上下緩急用之,

豈不失仲景本意,大熱大實用大承氣,小熱小實用小承氣,

實熱尚在胃中用調胃承氣,以甘草緩其下行而祛胃熱也,若病大用小,則邪氣不伏,

病小用大,則過傷正氣,病在上而用急下之劑,則上熱不除,豈可一概混治哉,

節庵論小承氣曰:上焦受傷,去芒硝,恐傷下焦血分之真陰,論調胃承氣曰:

邪在中焦,不用枳實厚朴,以傷上焦虛無氤氳之元氣,

然此湯獨可用芒硝以傷下焦乎,吾未聞承氣湯有主上焦者,未聞調胃承氣之證,

白話文:

少許溫熱後服用。

承氣湯是用來治療過於旺盛的氣,使它順利排出體外。傷寒祕要記載:王海藏認為,

仲景的承氣湯有大小調胃的不同,現在人們用三一承氣,不分上焦還是下焦、緩急使用,

這樣豈不是違背了仲景的本意?大熱大實的病情用大承氣湯,小熱小實的病情用小承氣湯,

如果實熱還在胃中的話,就用調胃承氣湯,用甘草緩解其下行,祛除胃熱。如果病情大卻用小的劑量,邪氣就不會被驅除,

病情小卻用大的劑量,就會過度損傷正氣,如果病情在上焦卻用急下之劑,上焦的熱證就不能消除,難道可以一概而論嗎?

節庵論小承氣湯說:上焦受損,去掉芒硝,以免損傷下焦血中的真陰。論調胃承氣湯說:

邪氣在中焦,不要用枳實厚朴,以免損傷上焦虛無的元氣。

但是,這個湯方為什麼可以單獨使用芒硝來損傷下焦呢?我沒聽說過承氣湯可以治療上焦的證候,也沒聽說過調胃承氣湯的證候。

至於堅而燥也,仲景調胃承氣湯證,八方中並無乾燥,不過曰胃氣不和,曰胃實,

曰腹滿,則知此湯專主表邪悉罷,初入府而欲結之證也,故仲景以調胃承氣,

收入太陽陽明,而大黃註曰酒浸,是太陽陽明去表未遠,其病在上,不當攻下,

故宜緩劑以調和之,及至正陽明,則皆曰急下之,而大承氣湯,大黃註曰酒洗,

是洗輕於浸,微升其走下之性以和其中,至於少陽陽明,則去正陽而逼太陽,

其分在下,故用小承氣,大黃不用酒製也。

大承氣湯

大黃(四兩酒洗)、厚朴(半斤去皮炙)、枳實(五枚炙)、芒硝(三合)

白話文:

關於堅硬而乾燥的情況,仲景的「調胃承氣湯」證中並沒有提到乾燥,只是說「胃氣不和」、「胃實」、「腹滿」,說明此方主要是針對表邪剛退,初期進入腑內而想要結聚的證狀。所以仲景用調胃承氣湯來調胃和氣,歸入太陽陽明,而大黃註明用酒浸,表示太陽陽明表邪尚未遠離,病情在上,不適合攻下,所以應該用緩和的瀉藥來調和。到了正陽明,則都說要急下,而大承氣湯中大黃註明用酒洗,表示洗比浸輕,微升其瀉下的性質,以調和其中。至於少陽陽明,則在正陽明之外逼近太陽,其證在下,所以用小承氣湯,大黃不用酒處理。

大承氣湯方劑:

大黃(四兩,用酒洗)、厚朴(半斤,去皮炙)、枳實(五枚,炙)、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內大黃,煮取二升,去滓,

內芒硝,更上火微一兩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

大黃(四兩)、厚朴(二兩去皮炙)、枳實(三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湯,當更衣,

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桃核承氣湯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桂枝(二兩)、甘草(二兩炙)、大黃(四兩酒浸)、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內芒硝,更上火微沸,溫服五合,

白話文:

小承氣湯

大黃(四兩)、厚朴(二兩,去皮,炙過)、枳實(三兩)

以上的藥材,以一斗水先煮大黃和厚朴,取五升湯汁,過濾掉殘渣,加入大黃,煮取二升湯汁,過濾掉殘渣,

再加入芒硝,再次加熱煮沸一小會兒,分溫兩次服用。達到通便效果後,剩下的藥液不要服用。

桃核承氣湯

桃仁(五十個,去皮,去尖)、桂枝(二兩)、甘草(二兩,炙過)、大黃(四兩,用酒浸泡)、芒硝(二兩)

以上的藥材,以七升水煮取二升半湯汁,過濾掉殘渣,加入芒硝,再次加熱稍微煮沸,溫服五合。

日三服,當微利。

抵當湯

水蛭(三十個豬脂熬黑)、蝱蟲(二十個熬去翅足)、

大黃(三兩酒浸)、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為末,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再服。

抵當圓

水蛭(二十個豬脂熬黑)、蝱蟲(二十五個熬去翅足)、

大黃(三兩)、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杵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

若不下者更服。

茵蔯蒿湯

茵蔯蒿(六兩)、梔子(十四枚擘)、大黃(二兩)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茵蔯蒿減六升,內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話文:

每一天服用三次,會產生輕微的瀉下作用。

抵當湯

水蛭(三十條,用豬油煎黑)、蜈蚣(二十條,去掉翅足)、 大黃(三兩,用酒浸泡)、桃仁(二十粒,去掉皮尖)

以上四種藥材研磨成粉末,用五升水煎煮,取三升藥液,去掉渣滓,溫服一升,如果沒有通便,再次服用。

抵當圓

水蛭(二十條,用豬油煎黑)、蜈蚣(二十五條,去掉翅足)、 大黃(三兩)、桃仁(二十粒,去掉皮尖)

以上四種藥材搗碎分成四個藥丸,用一升水煎煮一個藥丸,取七合服下,傍晚時分應該會排出血液, 如果沒有排出,可以再次服用。

茵蔯蒿湯

茵蔯蒿(六兩)、梔子(十四枚,剖開)、大黃(二兩)

以上三種藥材,用一斗水,先煎煮茵蔯蒿,等減到六升,加入另外兩種藥材,煎煮取三升藥液,去掉渣滓,分成三份溫服。

麻仁丸

麻子仁(二升熬曬去殼)、芍藥(半斤)、枳實(半斤炙)、

大黃(一斤去皮)、厚朴(一斤去皮炙)、杏仁(一斤去皮尖熬別作脂)

右六味為末,煉蜜為丸桐子大,飲服十丸,日三服,漸加利為度。

此治素脾約之人,復感外邪,預防燥結之法,方中用麻杏二仁,以潤腸燥,

芍藥以養陰血,枳實大黃以泄實熱厚朴以破滯氣也,然必因客邪加熱者,

用之方為合轍,後世以此概治老人津枯血燥之閟結,但取一時之通利,

不顧愈傷其真氣,得不速其咎耶。

蜜煎導方

蜜七合,一味,內銅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飴狀攪之,勿令焦著,

白話文:

麻仁丸

麻子仁(兩升,熬乾曬乾去除外殼)、芍藥(半斤)、枳實(半斤,炙過)、 大黃(一斤,去除外皮)、厚朴(一斤,去除外皮,炙過)、杏仁(一斤,去除外皮和尖端,熬製其他用途)

以上六種藥材研磨成細末,加入煉製的蜂蜜製成大小如桐子的丸劑。每次服用十丸,每日三次,逐漸增加服用量,直至通便為度。

此方適用於脾氣虛弱之人,再次感染外邪,預防燥結。方中使用麻杏二仁潤腸燥,芍藥滋養陰血,枳實和大黃瀉下實熱,厚朴化解滯氣。但必須是因外邪致熱纔可使用,方能奏效。後世以此方概治老年人津液枯竭、氣血燥結,僅求暫時通利,而不顧損傷元氣,豈不是會加重病情嗎?

蜜煎導方

蜂蜜七合,一種藥材。放入銅器中,以小火煎煮,稍稍凝固如飴狀時攪拌,避免燒焦。

欲可丸併手捻作梃,令頭銳大如指,長三寸許,當熱時急作,冷則鞕,

以納穀道中,以手急抵,欲大便時乃去之。

大椎方

大豬膽一枚,瀉汁,和醋少許,以灌穀道中,如一食頃當大便出。

大陷胸湯

大黃(六兩去皮)、芒硝(一升)、甘遂(一錢)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內芒硝煮一兩沸,內甘遂末,

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大陷胸圓

大黃(半斤)、芒硝(半升)、葶藶(半升熬)、杏仁(半升去皮尖熬黑)

右四味,搗篩二味,內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

白話文:

欲可丸併手捻作梃,令頭銳大如指,長三寸許,當熱時急作,冷則鞕,

以納穀道中,以手急抵,欲大便時乃去之。

大椎方

取一枚大豬膽,瀉其汁,然後與少量醋調和,灌入腸道中,約一個飯頓後就會有大便排出。

大陷胸湯

用大黃(六兩去皮)、芒硝(一升)、甘遂(一錢)這三種材料。

首先用水六升煮大黃,取出二升,去掉渣滓,再加入芒硝煮至一兩沸騰,然後加入甘遂粉末。

溫服一升,得到舒暢的排便後,停止服用。

大陷胸圓

用大黃(半斤)、芒硝(半升)、葶藶(半升熬)、杏仁(半升去皮尖熬黑)這四種材料。

先將大黃和葶藶搗碎篩過,然後加入杏仁和芒硝,混合研磨成油脂狀的散劑,取出像彈丸一樣的大小一個。

別搗甘末一錢,匕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

取下為效,禁如藥法。

小陷胸湯

黃連(一兩)、半夏(半升洗)、栝蔞實(大者一個)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栝蔞取三升,去滓,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

分溫三服。

十棗湯

芫花(熬)、甘遂、大戟、大棗(十枚擘)

右上三味,等分,各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

去滓,內諸藥,強人服一錢,匕贏者服半錢,平旦溫服,若下少病不除者,

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大黃黃連瀉心湯

白話文:

別搗甘末一錢,匕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效,禁如藥法。

另搗甘遂一錢,加兩匙白蜜、兩升水,煮取一升溫熱時服下,隔夜自然瀉下。若未瀉下,則再次服藥。

瀉下後即為有效,嚴禁不按醫囑服藥。

小陷胸湯

黃連(一兩)、半夏(半升洗淨)、栝蔞果實(大者一個)

以上三味藥材,加六升水,先煮栝蔞果取三升後,去掉雜質,加入其他藥材,煮取二升,去掉雜質,

分三次溫熱服用。

十棗湯

芫花(熬製)、甘遂、大戟、大棗(十枚掰開)

以上三味藥材,等分,分別搗碎為散,加一升半水,先煮十枚大棗(肥碩者),取八合,

去掉雜質,加入其他藥材,身體強壯者服一錢,體質虛弱者服半錢,早起溫熱服用。若瀉下量少,病情未好轉,

次日繼續服用,增加半錢劑量,直到瀉下通利後,以稀飯調養身體。

大黃黃連瀉心湯

大黃(二兩)、黃連(一兩)

右二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麻沸湯者言滾沸如麻也。)

附子瀉心湯

大黃(二兩)、黃連、黃芩(各一兩)、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出滓,內附子汁,分溫再服。

生薑瀉心湯

甘草(三兩炙)、人參(三兩)、乾薑(一兩)、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黃連(一兩)、生薑(四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右八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甘草瀉心湯

甘草(四兩)、乾薑(三兩)、半夏(半升洗)、黃芩(三兩)、

白話文:

大黃黃連瀉心湯

大黃(120 克)、黃連(60 克)

將以上兩味藥材用滾燙的熱水(約 1 升)浸泡,片刻後擰出藥渣,分兩次溫熱後服用。

(熱水滾沸如麻子般劇烈,故稱麻沸湯。)

附子瀉心湯

大黃(120 克)、黃連、黃芩(各 60 克)、附子(1 枚,炮製後去皮並搗碎,另煮取汁液)

將以上四味藥材切片,用滾燙的熱水(約 1 升)浸泡,片刻後擰出藥渣,加入附子汁液,分兩次溫熱後服用。

生薑瀉心湯

甘草(180 克,炙過)、人參(180 克)、乾薑(60 克)、半夏(半升,洗淨)、

黃芩(180 克)、黃連(60 克)、生薑(240 克,切片)、大棗(12 枚,掰開)

將以上八味藥材用一大鍋水(約 6 升)煮沸,煎取 3.6 升藥液,去渣後再煎一次,煎取 1.8 升,溫服 600 毫升,每日三次。

甘草瀉心湯

甘草(240 克)、乾薑(180 克)、半夏(半升,洗淨)、黃芩(180 克)、

黃連(一兩)、大棗(十二枚擘)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半夏瀉心湯

半夏(半升洗)、乾薑、甘草(炙)、人參、黃芩(各二兩)、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擘)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按瀉心湯諸方,皆治中風汗下表解裏未和之證,其生薑甘草半夏三瀉心,

是治痰濕結聚之痞,方中用半夏生薑以滌痰飲,黃芩黃連以除濕熱,

人參甘草以動胃氣,乾薑炮黑以滲水濕,若但用苦寒治熱,則拒格不入,

必得辛熱為之嚮導,是以乾薑半夏,在所必需,若痞極鞕滿,暫去人參,

白話文:

黃連湯

黃連(60克)、大棗(12枚,剖開)

上述六味藥材,以一斗水(約1500毫升)煮沸,減至六升,去渣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一天三次。

半夏瀉心湯

半夏(300克,洗淨)、乾薑、甘草(炙)、人參、黃芩(各120克)、黃連(60克)、大棗(12枚,剖開)

上述七味藥材,以一斗水(約1500毫升)煮沸,減至六升,去渣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一天三次。

註解

瀉心湯的各種方劑,皆用於治療中風出汗、表裡不和的證狀,其中生的薑、甘草、半夏三味藥瀉心,用來治療痰濕凝聚的胸痞。方中使用半夏、生薑來消除痰飲,黃芩、黃連來消除濕熱,人參、甘草來促進胃氣,乾薑炮製成黑色來滲透水濕。如果只用苦寒之藥來治療熱症,就會被拒絕在外,無法進入體內,必須有辛熱之藥作為嚮導,因此,乾薑和半夏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胸痞嚴重,暫時去掉人參。

氣壅上升,生薑勿用,痞而不鞕,仍用人參,此一方出入而有三治也,

其大黃附子二瀉心,乃治陰陽偏勝之痞,一以大黃黃連,滌胸中素有之濕熱,

一加附子,兼溫經中驟脫之虛寒也,用沸湯漬絞者,取寒藥之性,不經火而力峻也,

其附又必煎汁,取寒熱各行性其耳,仲景立法之妙,無出乎此,以大黃芩連,

滌除胃中之邪熱,即以附子溫散凝結之陰寒,一舉而寒熱交結之邪盡解,

詎知後人目覩其方而心眩也。

黃連湯

黃連、甘草(炙)、乾薑、桂枝(各三兩)、人參(二兩)、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擘)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夜二服。

白話文:

氣體瘀堵上升,不要使用生薑。痞滿不痛,仍然可以使用人參。這一方有三個功效。

大黃附子兩味藥瀉心,是用來治療陰陽不平衡引起的痞滿。一種是用大黃和黃連,清除胸中原本的濕熱。

再加入附子,同時溫暖經絡中突然脫落的寒邪。用沸水浸泡絞取藥汁,目的是去除寒藥的寒性,不經過火煮而藥力峻猛。

其附子又必須煎煮取汁,目的是讓寒熱兩性各自分別發揮藥效。張仲景立法用藥的精妙,沒有超過這個方子的。用大黃、黃芩、黃連,清除胃中的熱邪,再用附子溫散凝結的寒邪,一舉將寒熱交結的邪氣全部化解。

沒想到後世的人只看到這個方子就眼花繚亂了。

黃連湯

黃連、甘草(炙)、乾薑、桂枝(各三兩)、人參(二兩)、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剖開)

上述七味藥,加水一斗,煮取六升藥汁,濾去藥渣,溫熱服一升,一天三次,晚上兩次。

葛根黃芩黃連湯

葛根(半斤)、黃芩(二兩)、黃連(三兩)、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內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厚朴生薑甘草半夏人參湯

厚朴(半斤去皮炙)、生薑(半斤切)、甘草(二兩炙)、半夏(半升洗)、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

乾薑、黃連、黃芩、人參(各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白話文:

葛根黃芩黃連湯

葛根(300克)、黃芩(60克)、黃連(90克)、甘草(60克,炙過)

將上述四種藥材加入8000毫升水中,先煮葛根至水量減少500毫升,再加入其他藥材,繼續煮至水量減少至500毫升,濾去藥渣,分次溫服。

厚朴生薑甘草半夏人參湯

厚朴(300克,去皮炙過)、生薑(300克,切片)、甘草(60克,炙過)、半夏(150克,洗淨)、人參(30克)

將上述五種藥材加入10000毫升水中,煮至水量減少至750毫升,濾去藥渣,溫服375毫升,每日三次。

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

乾薑、黃連、黃芩、人參(各90克)

將上述四種藥材加入6000毫升水中,煮至水量減少至500毫升,濾去藥渣,分次溫服。

吳茱萸湯

吳茱萸(一升洗)、人參(三兩)、生薑(六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施覆代赭石湯

施覆花(三兩)、代赭石(一兩煆)、人參(二兩)、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生薑(五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方中用代赭,領人參甘草下行,以鎮胃中之逆氣,固已奇矣,

更用旋覆半夏薑棗,而滌膈上之風痰,尤不可測,設非此法承領上下,

何能轉否為泰於反掌耶。

白話文:

吳茱萸湯

吳茱萸(一碗,洗淨)、人參(三錢)、生薑(六錢,切片)、大棗(十二枚,掰開)

以上四味藥材,加水七碗,煮沸後取二碗藥汁,去除渣滓,溫熱後服用七合(約半碗),每天服用三次。

施覆代赭石湯

施覆花(三錢)、代赭石(一錢,煅燒)、人參(二錢)、甘草(三錢,炙烤)、

半夏(半碗,洗淨)、生薑(五錢,切片)、大棗(十二枚,掰開)

以上七味藥材,加水一斗(約十碗),煮沸後取六碗藥汁,去除渣滓,再煎煮取三碗藥汁,溫熱後服用一碗(約三分之一碗),每天服用三次。

本方使用代赭石,引導人參、甘草等藥材向下通行,以鎮壓胃中的逆氣,這已經很奇妙了。

更使用旋覆花、半夏、生薑和大棗,清除隔上(食道和胃之間)的風痰,尤其令人驚嘆。如果不是這種藥方連接上下,怎麼能如此輕易地將病情轉危為安呢?

赤石脂禹餘糧湯

赤石脂(一兩碎)、禹餘糧(一斤碎)

已上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三服。

桃花湯

赤石脂(一斤一半用一半篩末)、乾薑(一兩)、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溫服七合,內赤石脂末方寸匕,日三服,

若一服愈,餘勿服。

石脂之濇,以固下焦滑脫,必稍加乾薑粳米,以理中氣之虛,虛能受熱,

故雖熱邪下利,不妨仍用乾薑之辛,以佐石脂之濇,湯中用石脂半斤,不為少矣,

服時又必加末方寸匕,取留滓以沾腸胃也,蓋少陰主禁固二便,腎水為火所灼,

白話文:

赤石脂 [禹餘糧湯]

赤石脂(一兩,搗碎)、禹餘糧(一斤,搗碎)

以上兩味藥材,加入六升水煎煮,取二升藥液,去掉藥渣,分三次服用。

[桃花湯]

赤石脂(一斤半,一半用一半研為細末)、乾薑(一兩)、粳米(一升)

以上三味藥材,加入七升水煎煮,煮至米熟,去掉藥渣,溫服七合(約一碗半),加入赤石脂細末一湯匙,每日三次,

若服用一次後症狀痊癒,則停止服用。

石脂的收斂性質,可以固澀下焦(腎、膀胱等)滑脫的症狀,但必須稍加乾薑和粳米,以調理虛弱的中氣。虛弱的體質容易受熱邪侵犯,

因此雖然是熱邪引起的腹瀉,也不妨使用辛熱的乾薑,來輔助石脂的收斂作用。湯劑中使用半斤的石脂,並不算少,

服用時還必須加入一湯匙細末,目的是為了讓藥渣沾附在腸胃中。因為少陰經主司控制大便和小便,腎水被火邪灼傷,

不能濟火,火尅大腸金,故下利便膿血,所以用乾薑從治之法,

猶白通湯之用人尿豬膽,彼假其寒,此假其熱耳。

四逆湯

甘草(二兩炙)、乾薑(一兩半)、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此湯通治三陰脈沉惡寒,手足逆冷等證,故取附子之生者,上行頭頂,

外徹肌表,以溫經散寒,乾薑亦用生者,以內溫藏府,甘草獨用炙者,

以外溫榮衛內補中焦也,其云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者,則知平常之人,

白話文:

不能滋養心火,火又剋制大腸金氣,因此會拉出膿血便,所以用乾薑來治療這種病症,

就像「白通湯」使用人尿豬膽一樣,彼方用人尿豬膽取其寒性,此方用乾薑取其熱性。

[四逆湯]

甘草(二兩,炙用)、乾薑(一兩半)、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

以上三味藥,搗碎,加水三升,煮沸後取一升二合液量,去渣,分兩次溫熱服用,

體力強壯者可加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此湯用於治療三陰脈沉、惡寒、手足逆冷等病症,所以取用生附子,上行至頭頂,

外達肌肉表層,溫暖經脈,散寒氣,乾薑也用生薑,用以溫暖內臟,甘草獨用炙用,用以溫暖榮衛,內補中焦,文中所說「體力強壯者可加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可知對於一般體質的人來說,

附子不必全用也,況宋以前人,不善栽培,重半兩者即少,大者極是難得,

所以仲景有一方中用二三枚者,非若近時西附之多重一兩外也,然川中所產,

求一兩者,亦不易得近世用二三錢一劑,即與仲景時二三枚分三劑相等耳。

此湯與麻黃附子細辛湯之用麻黃,發散經絡之寒邪,熟附溫補少陰之真陽,

細辛發越腎肝之陽氣,似異而意實同,蓋彼以麻黃治表邪,附子溫裏虛,

細辛通其陰經之邪,此以附子治表邪,乾薑溫裏虛甘草和其胃中之陽,

嗣真所謂生附配乾薑,補中有發,熟附配麻黃,發中有補是也。

白話文:

附子不必完全使用,況且宋朝以前的人不擅長栽培,重半兩的附子已經很少,大的更是極為難得。

因此,仲景有一個方劑是用二三枚附子的,不像現在西附使用一兩以上那麼多。然而在四川出產的附子,要找一兩重的也很難得到。近世使用二三錢,一劑就相當於仲景時代二三枚分三劑服用。

這個湯劑和「麻黃附子細辛湯」的用法,麻黃發散經絡的寒邪,熟附溫補少陰的真陽,細辛發越腎、肝的陽氣,表面上看似不同,但實際上用意相同。

因為「麻黃附子細辛湯」用麻黃治療表邪,附子溫暖裡虛,細辛疏通陰經的邪氣;而這個湯劑用附子治療表邪,乾薑溫暖裡虛,甘草調和胃中的陽氣。

嗣真所謂「生附配乾薑,補中有發;熟附配麻黃,發中有補」,就是這個意思。

四逆加人參湯

甘草(二兩炙)、乾薑(一兩半)、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

人參(一兩)

右四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茯苓四逆湯

茯苓(六兩)、人參(一兩)、甘草(二兩炙)、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通脈四逆湯(有加減法見少陰本條下)

甘草(二兩炙)、乾薑(三兩強人可四兩)、附子(大者一枚去皮生用)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白話文:

四逆加人參湯

甘草(120 克,炒過)、乾薑(90 克)、附子(1 個,生用,去皮,切成 8 片)、

人參(60 克)

以上四味,切碎,用 1800 毫升水煎煮,取 720 毫升,去渣,分兩次溫服。

茯苓四逆湯

茯苓(360 克)、人參(60 克)、甘草(120 克,炒過)、乾薑(90 克)、

附子(1 個,生用,去皮,切成 8 片)

以上五味,用 3000 毫升水煎煮,取 1800 毫升,去渣,溫服 420 毫升,一天服用三次。

通脈四逆湯(含加減法,詳見少陰條目)

甘草(120 克,炒過)、乾薑(180 克以上,體質強的人可加大到 240 克)、附子(大的 1 個,去皮,生用)

以上三味,用 1800 毫升水煎煮,取 720 毫升,去渣,分兩次溫服。

通脈四逆豬膽汁湯

甘草(二兩炙)、附子(大者一枚生去皮破八片)、乾薑(三兩)、

豬膽汁(半合)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二合,去滓,入膽汁,分溫再服。

白通湯

葱白(四莖)、乾薑(一兩)、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入膽汁,分溫再服。

白通加豬膽汁湯

葱白(四莖)、乾薑(一兩)、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豬膽汁(一合)

已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內膽汁人尿,和令相得,分溫再服。

白話文:

通脈四逆豬膽汁湯

甘草(60克炙用)、附子(一個大的,生用,去皮,搗碎成八片)、乾薑(90克),豬膽汁(60毫升)

將以上四種藥材放入水中(900毫升),先煮三種藥材,取約360毫升藥液,濾去藥渣,加入豬膽汁,分兩次溫熱服用。

白通湯

蔥白(四根)、乾薑(30克)、附子(一個生用,去皮,搗碎成八片)

將以上三種藥材放入水中(900毫升),煮取約300毫升藥液,濾去藥渣,加入豬膽汁,分兩次溫熱服用。

白通加豬膽汁湯

蔥白(四根)、乾薑(30克)、附子(一個生用,去皮,搗碎成八片)、人尿(150毫升)、豬膽汁(30毫升)

將以上三種藥材放入水中(900毫升),煮取約300毫升藥液,濾去藥渣,加入豬膽汁和人尿,攪拌均勻,分兩次溫熱服用。

附子湯

附子(二枚去皮破八片生)、人參(二兩)、白朮(四兩)、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酒洗)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或問附子湯,與真武湯,只互換一味,何真武湯主行水收陰,

附子湯主回陽峻補耶,蓋真武湯內生薑佐熟附,不過取辛熱之勢,

以走散經中之水飲,附子湯中人參助生附,純用其溫補之力,以快復渙散之真陽,

且附子湯中附朮皆倍於真武,其分兩亦自不同,所以主治迥異,豈可比例而觀乎

真武湯(有加減法見少陰上篇本條下)

白話文:

附子湯由附子、人參、白朮、茯苓、芍藥五味藥材組成,用八升水煎煮至三升,去渣後溫服一升,一日三次。附子湯與真武湯雖然只差一味藥,但主治功效卻截然不同,因為真武湯使用生薑佐熟附子,以辛熱之勢驅散水飲;而附子湯則以人參助生附子,以溫補之力恢復散失的陽氣。此外,附子湯中的附子與白朮用量都比真武湯多,兩者配方比例不同,所以主治功效也不相同,不可混為一談。

茯苓(三兩)、芍藥(三兩酒洗)、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生薑(三兩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乾薑附子湯

乾薑(一兩)、附子(一枚生去皮破八片)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桂枝附子湯

桂枝(四兩)、附子(三枚炮去皮破八片)、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

白朮(四兩)、附子(三枚炮去皮破八片)、甘草(二兩炙)、

白話文:

茯苓白朮湯

  • 茯苓:三兩
  • 芍藥:三兩(用酒洗過)
  • 白朮:二兩
  • 附子:一枚(炮製後去除皮,切成八片)
  • 生薑:三兩(切片)

上述五味藥材,用八升水煎煮,取三升藥液,去渣,溫服用七合,一日三次。

乾薑附子湯

  • 乾薑:一兩
  • 附子:一枚(生用,去除皮,切成八片)

上述兩味藥材,用三升水煎煮,取一升藥液,去渣,一次服用。

桂枝附子湯

  • 桂枝:四兩
  • 附子:三枚(炮製後去除皮,切成八片)
  • 甘草:二兩(炙用)
  • 生薑:三兩(切片)
  • 大棗:十二枚(擘開)

上述五味藥材,用六升水煎煮,取二升藥液,去渣,分三次溫服用。

白朮附子湯

  • 白朮:四兩
  • 附子:三枚(炮製後去除皮,切成八片)
  • 甘草:二兩(炙用)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甘草附子湯

甘草(一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破)、白朮(二兩)、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

能食汗出復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宜服六七合為妙。

風傷衛氣,濕流關節,風濕相搏,邪亂經中,故主周身骨節諸痛,

風勝則衛氣不固,汙出短氣,惡風不欲去衣,濕勝則水氣不行,小便不利,

或身微腫,故用附子除濕溫經,桂枝祛風和榮,白朮去濕實衛,

白話文:

生薑、大棗湯

生薑三兩,切片;大棗十二顆,掰開

這五味藥材,加水六升煎煮,取二升湯汁,去渣,分三次溫服。

甘草附子湯

甘草一兩,炙過;附子二枚,炮製去皮、搗碎;白朮二兩;桂枝四兩

這四味藥材,加水六升煎煮,取三升湯汁,去渣,溫服一升,每天三次,初服微出汗即可解離症狀。

若能進食卻仍出汗且煩躁不安,則服用五合,擔心一升過多,宜服用六七合為宜。

風寒之邪損傷衛氣,濕氣滯留關節,風濕相搏,邪氣亂竄經絡,所以會導致全身骨節疼痛。

風邪盛則衛氣不固,會出現吐氣短促,怕風,不願脫衣;濕邪盛則水氣不通,小便不利,或身體輕微水腫,所以用附子祛濕溫經,桂枝祛風和榮,白朮祛濕強衛。

甘草輔諸藥而成斂散之功也。

芍藥甘草附子湯

芍藥(三兩)、甘草(三兩炙)、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圓及湯(有加減法見雜篇霍亂本條下)

人參、白朮、甘草(炙)、乾薑(各三兩)

右四味,搗篩為末,蜜和丸如雞子黃大,以沸湯數合,和一丸,研碎溫服之,

日三四,夜二服,腹中未熱,益至三四丸,然不及湯,湯法,以四物依兩數切,

用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人參湯

白話文:

甘草能輔助其他藥材,發揮收斂和發散的作用。

芍藥甘草附子湯

  • 芍藥(三兩)
  • 甘草(三兩,炒製過)
  • 附子(一枚,砲製去皮並切成八片)

以上三味藥材,加入五升水煮成一升五合,濾渣,分兩次溫服。

理中湯

  • 人參(三兩)
  • 白朮(三兩)
  • 甘草(炒製過,三兩)
  • 乾薑(三兩)

以上四味藥材,搗碎成粉末,用蜂蜜製成如雞蛋黃大小的丸子,加入沸水幾合,將一個丸子弄碎後溫服。

每日服用三至四次,晚上服用二次。如果腹部還沒熱,可以增加到三至四個丸子。不過,湯劑比丸子效果更好,湯劑的做法如下:將四味藥材切成兩寸大小,加入八升水煮成三升,濾渣後,溫服一升,每日服用三次。

桂枝人參湯

桂枝(四兩)、人參(三兩)、白朮(三兩)、甘草(四兩炙)、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內桂,更煮取三升,溫服一升,

日再夜一服。

甘草乾薑湯

甘草(四兩炙)、乾薑(二兩炮)

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此即四逆湯去附子也,辛甘合用,專復胸中陽氣,其夾食夾陰,面赤足冷發熱喘欬,

腹痛便滑,外內合邪,難於發散,或寒藥傷胃,合用理中,不便參朮者,

並宜服之真胃虛挾寒之聖劑也,若夫脈沉畏冷,嘔吐自利,雖無厥逆,

白話文:

桂枝四兩、人參三兩、白朮三兩、甘草四兩(炙)、乾薑三兩,這五味藥,用九升水先煮四味,取五升,再加入桂枝煮取三升,溫溫地喝一升,每天喝一次,晚上再喝一次。

甘草四兩(炙)、乾薑二兩(炮),兩味藥一起研磨成粉,用三升水煮成一升五合,去渣,分開溫熱喝兩次。

這個藥方就是四逆湯去掉附子,用辛甘藥材合用,專門恢復胸中的陽氣。適合夾食夾寒,面紅腳冷發熱咳嗽、腹痛腹瀉、外寒內邪,難以散發,或者寒藥傷胃,需要用理中湯,又不能用參朮的人服用。這個藥方是治療胃虛寒的聖藥。如果脈沉畏寒,嘔吐腹瀉,雖然沒有厥逆,但仍然可以服用。

仍屬四逆湯證矣。

烏梅丸

烏梅(三百個)、黃連(一斤)、黃柏(六兩)、乾薑(十兩)、

附子(六枚炮)、蜀椒(四兩熬去汁)、桂枝(六兩)、細辛(六兩)、

人參(六兩)、當歸(四兩)

右十味,異搋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升米下,

飯熟搗成埿,和藥令相得,內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

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其臭食等,按烏梅丸,

白話文:

依舊屬於四逆湯的證型。

【烏梅丸】

烏梅(三百個)、黃連(一斤)、黃柏(六兩)、乾薑(十兩)、

附子(六枚炮製)、蜀椒(四兩熬去汁)、桂枝(六兩)、細辛(六兩)、

人參(六兩)、當歸(四兩)

以上十味藥材,分別搗碎後篩合在一起製成藥丸。將苦酒漬烏梅一整晚,取出後去掉種子,蒸熟後,與五升米飯攪拌搗碎成糊狀,和藥材混和均勻,放入臼中,用蜜杵研杵二千下,製成如梧桐子大小的丸子。

先進食後服用十丸,一天服用三次,逐漸增加至二十丸。忌食生冷滑膩、有異味的食物。採用烏梅丸,

主胃氣虛而寒熱錯雜之邪,積於胸中,所以蚘不安而時時上攻,

故仍用寒熱錯雜之味治之,方中烏梅之酸以開胃,蜀椒之辛以泄滯,

連柏之苦以降氣,蓋蚘聞酸則定,得辛則伏,遇苦則下也,

其他參歸以補中氣之虛寒,薑附溫胸中之寒飲,若無飲則不嘔逆,蚘亦不上矣,

辛桂以祛陷內之熱邪,若無熱邪,雖有寒飲,亦不致於嘔逆,若不嘔逆,

則胃氣總虛,亦不致於蚘厥矣。

五苓散

豬苓(十八銖)、澤瀉(一兩六銖)、茯苓(十八銖)、桂(半兩)、

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為末,以白飲和服,方寸匕,日三服。

白話文:

胃氣虛弱,又夾雜着寒熱之邪,積聚在胸中,因此胸口不適,時常上衝,所以用寒熱錯雜的藥物來治療。方中烏梅酸味開胃,蜀椒辛味泄滯,連柏苦味降氣,因為胸口聞到酸味就會安定,遇到辛味就會伏藏,遇到苦味就會下降。其他參歸補益中氣的虛寒,薑附溫暖胸中的寒飲,沒有寒飲就不會嘔吐,胸口也不至於上衝。辛桂祛除內部的熱邪,沒有熱邪,即使有寒飲,也不會嘔吐。不嘔吐,胃氣虛弱的問題,也就不至於導致胸口厥逆。

五苓散:豬苓十八銖、澤瀉一兩六銖、茯苓十八銖、桂半兩、白朮十八銖。以上五味研成粉末,用白水調服,每次方寸匕,一天服三次。

此兩解表裏之藥,故云覆取微汗,茯苓豬苓味淡,所以滲水滌飲也,澤瀉味鹹,

所以泄腎止渴也,白朮味甘,所以燥脾逐濕也,桂枝味辛,

所以散邪和榮也欲兼溫表,必用桂枝,專用利水,則宜肉桂,妙用全在乎此,

若以其辛熱而去之,則何能疎肝伐腎,通津利水乎。此逐內外水飲之首劑,

金匱治心下支飲眩冒,用澤瀉湯,治嘔思水用豬苓散,隨意取用二三味成方,

總不出是湯也,祖劑云:五苓散,治傷寒溫熱病,表裏未解,頭痛發熱,口燥咽乾,

煩渴飲水,或水入即吐,或小便不利,及汗出表解,渴不止者宜服之,

白話文:

以下兩方藥物具有解表利水之效用,因此說要蓋著取微汗。茯苓與豬苓味道清淡,因此能滲透利水,去除積水。澤瀉味道鹹,因此能利尿止渴。白朮味道甘,因此能燥脾祛濕。桂枝味道辛,因此能散邪和榮。

如果要兼顧溫表,必定要使用桂枝;如果專門用來利水,則適合使用肉桂。巧妙的用藥關鍵就在此。如果因為它的辛熱之性而捨棄,那麼怎麼能疏肝利腎,通津利水呢?

這是治療內外水飲的基本方劑。金匱要略中治療心下支飲眩暈,使用澤瀉湯;治療嘔吐想喝水,使用豬苓散。依情況選擇這幾個方劑中的二、三味藥組成方藥,總體來說都離不開這個湯方。

祖傳的方劑說明:五苓散用於治療傷寒與溫熱病,表裡證候未解除,頭痛發熱,口舌乾燥,口渴頻繁喝水,或喝了水就吐,或小便不利,以及出汗表證解除,但口渴仍然不止的患者。

又治霍亂吐利,躁渴引飲,併治瘦人臍下有動悸,吐涎沫而嘔逆翻胃也,諸如此者,

咸屬水飲停蓄,津液固結大,小便結,但須增損合宜耳。

豬苓湯

豬苓(去皮)、茯苓、澤瀉、滑石(碎)、阿膠(各一兩)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內下阿膠烊消,溫服七合,

日三服。

瓜蒂湯

瓜蒂(一分熬黃)、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細末,合治,送下三錢匕,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

煮作稀糜粥飲,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

白話文:

此外,用來治療霍亂吐瀉、口渴煩躁、飲水過多,以及瘦人臍下動悸、吐涎沫、嘔吐翻胃等症狀,

這些症狀都是水液停滯、津液固結、小便不通所致,只需適當加減用藥即可。

豬苓湯

用料:豬苓(去皮)、茯苓、澤瀉、滑石(研碎)、阿膠(各一兩)

製法:將前四味藥材加入四升水中煮沸,取兩升去渣,再加入阿膠溶解,趁溫熱時服用七合,

每日三次。

瓜蒂湯

用料:瓜蒂(搗黃)、赤小豆(各一分)

製法:將兩味藥材分別搗碎成細末,合在一起,每次服用三錢,用一合香豉和七合熱湯煮成稀粥,

取汁調入藥末溫服,如果未吐,可少量增加藥量,直到吐出為止。

白散

桔梗(三分)、貝母(三分)、巴豆(一分去皮心熬黑研如脂)

右二味為末,內巴豆,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贏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者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過不止,進冷粥一杯,即愈。

梔子豉湯

梔子(十四枚擘)、香豉(四合絲緜裹定)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內豉,煮取一升半,去滓,

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梔子湧膈上虛熱,香豉散寒熱惡毒,

能吐能汗,復汗下後虛煩不解之聖藥,若嘔則加生薑以滌飲,少氣則加甘草以緩中,

白話文:

白散

桔梗(三分)、貝母(三分)、巴豆(一分,去皮去心,熬黑研磨成膏狀)

以上三味藥材磨成細粉,加入巴豆,在研缽中再研磨,用白水調和服用。強壯者用半錢,體弱者酌減。

如果病症在橫膈膜以上,服後必定會吐;如果病症在橫膈膜以下,服後必定會瀉。如果服後瀉得太多,可以喝一杯熱粥;如果瀉得不止,可以喝一杯冷粥,即可痊癒。

梔子豉湯

梔子(十四枚,劈開)、香豉(四合,用紗布包裹)

以上兩味藥材,加入四升水,先煮梔子,煮到剩下二升半,再放入豉,再煮到剩下半升,去除渣滓,

分成兩次服用,溫熱後服一次,如果服後有嘔吐,停止服用,梔子可以清泄橫膈膜上方的虛熱,香豉可以散熱解毒,

具有催吐發汗的作用,又是治療熱病、汗出虛煩不退的聖藥。如果服後嘔吐,可以加入生薑來止吐;如果氣虛,可以加入甘草來緩和。

心煩腹脹,去香豉而加枳朴,邪在上而不在中也,丸藥傷胃,則去香豉而加乾薑,

湧泄而兼安中之意也,故欲湧虛煩,必先顧慮中氣,所以病人有大便溏者,

有不可吐之戒。

梔子甘草豉湯

梔子(十四枚擘)、香豉(四合緜裹)、甘草(二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藥物,得二升半,內豉,煮取一升半,去滓,

分為二服,溫三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

梔子(十四枚擘)、香豉(四合絲緜裹定)、生薑(一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冷服即吐愈。

白話文:

如果病人感到心煩腹脹,可以用梔子甘草豉湯,但如果患者是因為香豉造成胃部不適,可以將香豉換成枳實,因為病邪在上而非在中。如果患者是因為丸藥傷胃導致心煩腹脹,可以將香豉換成乾薑,因為此藥具有湧泄和安中之功效。

總之,治療心煩腹脹時,要先顧慮中氣,尤其對於大便溏泄的患者,不能輕易服用會導致嘔吐的藥物。

梔子甘草豉湯的製作方法是將梔子、香豉和甘草用水煎煮,然後服用。如果患者是因為香豉導致胃部不適,可以將香豉換成枳實。

梔子生薑豉湯的製作方法是將梔子、香豉和生薑用水煎煮,然後服用。此藥具有湧泄之功效,可以治療心煩腹脹。

梔子厚朴湯

梔子(十四枚擘)、厚朴(四兩薑炙)、枳實(四枚炙)

已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

止後服。

梔子乾薑湯

梔子(十四枚擘)、乾薑(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

止後服。

梔子柏皮湯

梔子(十五枚擘)、柏皮(二兩)、甘草(一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此太陽原有寒濕,因傷寒發汗,氣蒸而變熱,故得發出於外,

白話文:

梔子厚朴湯

梔子(14枚,劈開)、厚朴(4兩,用生薑炙過)、枳實(4枚,炙過)

以上三味藥,用3.5升水煮,煮成1.5升,去渣,分兩次服用,溫熱服用一次,如果吐出來,

就停止服用剩下的。

梔子乾薑湯

梔子(14枚,劈開)、乾薑(2兩)

以上兩味藥,用3.5升水煮,煮成1.5升,去渣,分兩次服用,溫熱服用一次,如果吐出來,

就停止服用剩下的。

梔子柏皮湯

梔子(15枚,劈開)、柏皮(2兩)、甘草(1兩)

以上三味藥,用4升水煮,煮成1.5升,去渣,分次溫熱服用。

以上方劑適用於太陽病原有寒濕,因為傷寒而發汗,陽氣蒸騰而化熱,導致發熱症狀出現在體外。

原非表邪發熱之謂,故以梔子清肌表之濕熱,黃柏去膀胱之濕熱,甘草和其中外也。

枳實梔子豉湯

枳實(三枚)、梔子(十四枚熬黑)、豉(一升緜裹)

右三味,以清漿水七升,空煮取四升,內枳實梔子,煮取二升,

下豉更煮五六沸,去滓,分溫再服,覆令微似汗。

黃芩湯

黃芩(三兩)、甘草(二兩炙)、芍藥(二兩酒洗)、大棗(十二枚擘)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

黃芩(三兩)、甘草(二兩炙)、芍藥(二兩酒洗)、半夏(半升洗)、

白話文:

這不是因為外邪入侵而引起發熱,所以用梔子來清肌表濕熱,黃柏來去除膀胱濕熱,甘草來調和裡外。

材料

  • 枳實(三枚)
  • 梔子(十四枚,炒至發黑)
  • 豉(一升,用棉布包裹)

做法

  1. 將清漿水七升煮沸。
  2. 加入枳實和梔子,煮至剩下二升。
  3. 加入豉,再煮五六沸。
  4. 去渣,分溫兩次服下,蓋上被子微微出汗。

材料

  • 黃芩(三兩)
  • 甘草(二兩,炙用)
  • 芍藥(二兩,用酒洗)
  • 大棗(十二枚,擘開)

做法

  1. 將一斗水煮沸。
  2. 加入黃芩、甘草、芍藥和大棗,煮至剩下三升。
  3. 去渣,溫服一升,每日早晚各服一次。

材料

  • 黃芩(三兩)
  • 甘草(二兩,炙用)
  • 芍藥(二兩,用酒洗)
  • 半夏(半升,洗淨)
  • 生薑(適量,切片)

做法

  1. 將上述材料放入鍋中。
  2. 加水適量,煮至沸騰。
  3. 轉小火熬煮至黃芩味出。
  4. 去渣,溫服。

生薑(二兩半一云三兩)、大棗(十二枚擘)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夜一服。

芍藥甘草湯

白芍藥(四兩酒洗)、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㕮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之。

此即桂枝湯,去桂枝薑棗也,甘酸合用,專治榮中之虛熱,其陰虛陽乘,

至夜發熱血虛筋攣,頭面赤熱,過汗傷陰,發熱不止,或誤用辛熱,擾其榮血,

不受補益者,並宜用之,真血虛挾熱之神也,設見脈浮自汗,榮衛不和,縱非外感,

仍屬桂枝湯證矣。

白虎湯

石膏(一斤碎)、知母(六兩)、甘草(二兩)、粳(六合)

白話文:

生薑大棗湯

生薑(二兩半,或雲三兩)、大棗(十二枚,掰開)

以上六味,用一斗水煮取三升,去掉渣滓,溫熱服一升,每日早晚各服一次。

芍藥甘草湯

白芍藥(四兩,用酒洗淨)、甘草(四兩,炙過)

以上兩味,搗碎,用三升水煮取一升半,去掉渣滓,分兩次溫熱服用。

白虎湯

石膏(一斤,搗碎)、知母(六兩)、甘草(二兩)、粳米(六合)

此方即桂枝湯,去掉了桂枝、生薑和大棗,以甘酸之味合用,專門治療榮衛之中的虛熱。如果陰虛陽亢,到了晚上發熱,血虛筋攣,頭面發赤,過度出汗傷陰,發熱不止,或者誤用辛熱之品,擾動其榮衛之血,導致無法進補的,都適宜使用此方。這是真正血虛夾熱的方劑。如果見脈象浮動,自汗,榮衛不和,即使不是外感,也照樣屬於桂枝湯的證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諺云:春不服白虎,為瀉肺也,蓋春主陽氣上升,石膏知母苦寒降下,

惡其瀉肺之陽,而不得生發也,此特指春不可用者,恐人誤以治溫病之自汗煩渴也,

至於秋冬感冒傷寒,反可渾用,以傷金水二藏之真氣乎,此湯專主熱病中暍,

在氣虛不能蒸發者,則加入參,故張隱庵,以為陽明宣劑,其於濕溫則加蒼朮,

溫瘧則加桂枝,一皆夏月所見之證,故昔人又有秋分後不可妄用白虎之戒。

白虎加人參湯

石膏(一斤碎)、知母(六兩)、甘草(二兩)、粳米(六合)、

白話文:

上述四種藥材,用水一斗煎煮,煮到米粒開透,藥湯形成後,去掉渣滓,趁溫熱時服用一升(約兩百毫升),一天服用三次。

俗話說:「春天不要服用白虎湯,因為會瀉肺。」這是因為春天陽氣上升,石膏和知母是苦寒之藥,性質下降。如果不加選擇地服用這些藥物,會損傷肺的陽氣,阻礙陽氣的生發。這句話只是特指春天不宜使用白虎湯,主要是擔心人們誤以為白虎湯可以治療溫病引起的自汗和煩渴。

至於秋冬時節感冒或傷寒,反而可以適當使用白虎湯,以補益金水兩臟的元氣。白虎湯主要治療熱病中的口渴,如果氣虛導致體內津液不能蒸發,則需要加入人參。因此,張隱庵認為白虎湯是陽明宣劑,用於濕溫病時可以加入蒼朮,用於溫瘧症時可以加入桂枝,這些都是夏日常見的疾病。因此,古人也有「秋分後不宜隨意服用白虎湯」的禁忌。

白虎加人參湯配方

  • 石膏(一斤,搗碎)
  • 知母(六兩)
  • 甘草(二兩)
  •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竹葉石膏湯

竹葉(二把)、石膏(一斤碎)、半夏(半升洗)、人參(三兩)、

甘草(二兩炙)、麥門冬(一升去心)、粳米(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內粳米,煮米熟湯成,去米,溫服一升,

日三服。

甘草湯

甘草(二兩)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溫服七合,日二服。

桔梗湯

桔梗(一兩)、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再服。

文蛤散

白話文:

人參湯

人參(三兩)

以上五味藥,用水一斗煮米煮熟,去渣,溫飲一升,每日三次。

竹葉石膏湯

竹葉(二把)、石膏(一斤,打碎)、半夏(半升,洗淨)、人參(三兩)、

甘草(二兩,炙用)、麥門冬(一升,去掉果核)、粳米(半升)

以上六味藥,用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渣,放入粳米,煮米煮熟,去米,溫飲一升,

每日三次。

甘草湯

甘草(二兩)

以上一味藥,用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渣,溫飲七合,每日二次。

桔梗湯

桔梗(一兩)、甘草(二兩)

以上二味藥,用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渣,分兩次溫飲。

文蛤(五兩)

右一味為散,以沸湯和一錢匕,服湯用五合。

豬膚湯

豬膚(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升,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相得,

溫分六服。

豬屬腎,而膚主肺,故取治少陰經中伏邪,陰火乘肺咽痛之證,

但當湯泡刮取皮上一層白膩者為是,若以為撏傷寒外毛根薄膚,則簽劣無力,

且與熬香之說不符矣。

半夏散及湯

半夏(洗去涎水)、桂枝、甘草(炙各等分)

右三味,各別搗篩已,合治之,白飲和服,方寸匕,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

白話文:

文蛤(五兩)

這是一種藥材,用熱水調和一錢匕,服用熱湯共五合。

豬膚湯

豬膚(一斤)

這種藥材,加入一升水,煮出五升湯,去掉渣滓,然後加一升的白蜜和五合的白粉,慢慢熬煮使其香氣四溢,分六次溫服。

豬屬於腎,皮膚主肺,所以用來治療少陰經中的伏邪和陰火引起的肺部咽痛的症狀。製作時必須用湯泡過並颳去皮膚上白膩的一層,若是用來治療因感冒而引起的外表薄弱的皮膚,效果會差,且與熬香的做法不符合。

半夏散及湯

半夏(洗去涎水)、桂枝、甘草(各等分)

這三種藥材要分別搗碎篩選後混合,與白水調和服用,每次一匕,每天三次。如果不能直接服用,可以用其他方法。

以水一升,煎七沸,內散兩方寸匕,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嚥之。

苦酒湯

半夏(十四枚洗為粗末)、雞子(一枚去黃內上苦酒著雞子殼中)

右二味,內半夏,著苦酒中,以雞子殼,置刀鐶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

少少含嚥之,不差更作三劑。

黃連阿膠湯

黃連(四兩)、黃芩(二兩)、芍藥(二兩)、雞子黃(二枚)、

阿膠(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內膠烊盡,小冷內雞子黃,

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白話文:

苦酒湯

以水一升,煎煮七次,加入兩方寸匕(指藥粉)的半夏,再煎煮三次,熄火讓藥湯稍冷,少量含入口中慢慢嚥下。

材料:

  • 半夏(14枚洗淨後搗碎)
  • 雞蛋(1枚,取蛋清放入蛋殼中)

做法:

將半夏放入苦酒中,把蛋殼用鐵網架在火上,加熱至沸騰三次,去除雜質。

含一小口藥湯在口中,若症狀未改善,再煎煮三次服用。

黃連阿膠湯

以水五升,先煎煮黃連、黃芩、芍藥三種藥材,取二升湯液,去除雜質,加入阿膠融化,稍冷後加入雞蛋黃。

攪拌均勻,溫服七合(約210毫升),一日三次。

材料:

  • 黃連(4兩)
  • 黃芩(2兩)
  • 芍藥(2兩)
  • 雞蛋黃(2枚)
  • 阿膠(2兩)

此湯本治少陰熱之證,以其陰邪暴虐,傷犯真陰,故二三日已上,

便見心煩不得臥,所以始病之際,即用芩連大寒之藥,兼芍藥阿膠雞子黃,

以滋養陰血也,然傷寒六七日後,熱傳少陰傷其陰血者,亦可取用,

與陽明府實用承氣湯法,雖虛實補瀉懸殊,而袪熱救陰之意則一耳。

白頭翁湯

白頭翁(二兩)、黃連、黃柏、秦皮(各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愈,更服,厥陰熱利下重,

渴欲飲水者,陰虛生熱也,故宜苦寒之劑,治之,不可作陽虛而用濕劑也,

白話文:

這個湯藥原本用於治療少陰熱證。由於其陰邪暴烈,損傷了真陰,所以兩三天之後,就會出現心煩失眠的症狀。因此在發病初期,就要使用黃芩、黃連等大寒的藥物,同時配合芍藥、阿膠、雞子黃,以滋養陰血。然而,傷寒六七天後,熱氣傳到少陰,損傷其陰血,也可以使用這個湯藥。雖然這個湯藥和陽明府實所用的承氣湯在虛實補瀉上有所不同,但祛除熱氣、拯救陰血的用意是一致的。

白頭翁湯

白頭翁(二兩)、黃連、黃柏、秦皮(各二兩)

將右四味藥材,放入七升水中煎煮取二升,去渣後,溫服一升。如果病情沒有好轉,可以再次服用。如果出現熱利下重,口渴喜飲水等厥陰熱證,表示是陰虛生熱所致,因此宜用苦寒的藥劑來治療,不能當作陽虛而使用滋潤的藥劑。

所以用白頭翁,以升水氣之下陷,秦皮以堅肝腎之滑脫,連柏以泄腸胃之濕熱,

較少陰證便膿血,桃花湯用乾薑,迥乎角立也,蓋少陰之水氣下奔,雖為熱邪,

故可用從治之法,厥陰之風氣摧拔,水火駸駸內動,是以不可復用辛溫鼓激其勢。

牡蠣澤瀉散

牡蠣(熬)、澤瀉、栝蔞根、蜀漆(洗去腥)、葶藶(熬)、海藻(洗去鹹)、

商陸根(熬各等分)

右七味,異搗下篩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飲和服,方寸匕,小便利,止後服,

日三服。

白話文:

因此使用白頭翁,以升提下陷的水氣;秦皮用來堅固滑脫的肝腎;連柏用來瀉下腸胃中的濕熱。

若少陰證狀已轉為膿血,則使用【桃花湯】,其中用到乾薑,它的性質與先前所提的完全相反。這是因為少陰的水氣下行奔流,雖然是一種熱邪,

所以可以用相反的方法來治療。而厥陰的風氣具有摧毀拔除的能力,水火會在體內不斷地激盪,所以不能再用辛溫的藥物來鼓動其勢頭。

牡蠣澤瀉散

牡蠣(熬)、澤瀉、栝蔞根、蜀漆(洗去腥味)、葶藶(熬)、【海藻】(洗去鹹味)、

【商陸】根(熬,各等分)

以上七種藥材,分別搗碎後過篩成粉末,再放入研缽中研磨,用白開水送服,每次服用手指尖大小的量(約3公分左右),服藥後若小便頻繁,則停止服用,

一天服用三次。

大病差後,脾胃氣虛,不能制約腎水,水溢下焦,腰已下腫,急當利其小便,

緩則上逆陽位,治無及矣,故用牡蠣澤瀉海藻之鹹,入腎而利水,葶藶陸之苦,

以入肺而泄氣,栝蔞根之甘苦,蜀漆之溫苦,以泄其下而腫濕也。

燒裩散

右取婦人中裩近隱剪燒灰,以水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小便即利,

陰頭微腫則愈,婦人病取男子裩襠燒灰。

此經方劑,並按古法錙銖分兩,與今不同,云一升者,即今之一盞也,云銖者,

六銖為一分,二十四銖為一兩也,云一兩者,即今之三錢三分也,又為三服,

古方云一兩,今服一錢足矣,云方寸匕者,方一寸大之匙也,云一錢匕者,

白話文:

重病痊癒後,脾胃虛弱,不能控制腎臟的水液,導致水液過多積聚在下焦,腰部以下腫脹。此時應急用利尿藥方。

若延誤治療,水液會向上逆流到陽位,屆時治療也來不及了。因此,使用牡蠣、澤瀉和海藻的鹹味藥物,它們能進入腎臟利尿;葶藶、陸巡的苦味藥物,能進入肺部發散氣滯;栝蔞根的甘苦味藥物、蜀漆的溫苦味藥物,能促進下焦水分排出,消除浮腫。

燒裩散

取婦女的襯裙靠近隱部的位置,剪下燒成灰,用溫水送服。每次服一湯匙,一天三服。可以利尿,陰部輕微腫脹即可治癒。治療婦女疾病,則取男子的襯裙檔部燒成灰。

注意:本方劑量根據古代方法計算,與現在不同。古代的一升,相當於現在的一碗;一銖,六銖等於一分;一兩,二十四銖等於一兩;現在的一兩,相當於三錢三分。古代的方劑中,如果寫一兩,現在服一錢就夠了;一湯匙,指長寬一寸的勺子;一錢匕,指一錢重的勺子。

如錢大之匙也,云一字者,用錢取一字許也,云圓者,如理中陷胸抵當,

皆大彈圓煮化,而和滓服之也,云丸者,如麻仁烏梅,皆用小丸,取達下焦也。

白話文:

這段古文中醫文字的意思是:

"像一個大的硬幣大小的勺子一樣,「一」字代表使用這個硬幣來量取一個單位。 「圓」是指這些藥物在烹調時會形成圓形狀,例如理中、陷胸、抵當等都是通過大火加熱後攪拌而成的。 而「丸」則指像是麻仁和烏梅這樣的藥材,通常被製造成小丸的形式,以便能夠深入到身體深處(即下焦)發揮作用。" 簡潔版:

  • "一" 字代表用量為一個單位;
  • 圓形表示某些草本植物在烹飪過程中形成的形狀;
  • 丸指的是某些草本植物常常用於製作小丸形式,方便進入人體深部發揮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