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璐

《傷寒纘論_傷寒緒論》~ 傷寒緒論卷下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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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緒論卷下 (13)

1. 傷寒緒論卷下

此濕熱挾邪鬱發,下證之最急者,遂疏大承氣入鐵漿竹瀝薑汁與之,

諸醫咸謂日數未久,不可便下,殊不知濕熱上逆,熱若洪水泛濫,稍遲則脹透膈膜,

神丹莫濟矣,彼至戚中有善醫者,深以余言為然,急令煎服,連下粘垢二次,

熱與讝語稍止,更服小陷胸至四五劑,神識始清,糜粥倍進,

半月後頻索醇酒,恣噉新橘,致痰濕復聚,仍痞悶讝妄發熱,

或欲再進前方,取決於余,診之則人迎小弱,而氣噓大,按之即無,安有復下之理,

況仲景讝語例中,亡陽火逆,皆為虛證,此屬少陽生氣衰微痰涎沃膽之候,

遂與柴胡龍骨牡蠣一劑而安,繼詢善後之策,惟香砂六君理脾運痰為第一義,

惜乎龐見雜出,終虧一簣之功耳。

鄭聲者謂虛,而聲轉無力,不相接續,造字出於喉中,若鄭聲之輕怯也,

又重語疊出,說過又說,亦謂鄭聲,益因汗下後失其正音,精氣衰奪之候,

其脈弦細而微,身有微熱,或寒熱,或嘔逆,大小便自利,而鄭聲者小柴胡湯。

脈雖微弱而和,手足溫者,生脈散,人參三白湯。氣息短促,而脈沉細欲絕,

附子湯倍參。若上氣短促,或呃逆不止,神昏不省人事者死。

內經云:邪入於陽則狂,邪入於陰則瘖,傷寒熱毒在胃,併於心,

使神不寧遂發狂也。發狂雖主胃府實熱,亦有屬經證者,如病人不欲食,小便自利,

大便自調脈來緊盛,骨節煩疼,翕然如有熱狀,奄然發狂濈然汗出而解,

此陽明經熱,欲作汗而狂也,不必用藥,宜頻與薑湯,助其作汗自解。病人熱甚,

脈來數實,欲登高棄衣,狂妄罵詈,不避親親疎,蓋陽盛四肢實,

實則能登高也,大承氣湯。頭痛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而血自下者愈,

外已解,但少腹急結,脈沉身黃,脣焦漱水,小便自利者,此為畜血如狂,

桃核承氣湯。凡溫病熱病時疫熱毒內盛,脈大腹滿,便秘發狂者,

並宜承氣合黃連解毒湯,若脈浮兼表證者,涼膈雙解三黃石膏,

或大承氣加薑棗皆能發汗解表也,凡溫熱時行,發狂得汗者生,不得汗者死,

脈小厥逆者不治。有陽厥暴怒發狂者,蓋陽氣暴折,鬱而多怒,則發狂也,

大承氣加鐵落。陰證煩躁如狂,渴欲飲水,而不能嚥,或身熱戴陽,手足逆冷,

脈沉細,或虛大無根,附子湯火燄散霹靂散選用。若陽狂直視,便溺自遺,

與汗後大熱,脈躁狂言不食,皆不治。

夫熱則傷血,血熱不散,裏實表虛,熱氣乘虛,出於皮膚而為斑,輕則如蚊跡,

甚則如錦紋,或病本屬陽,誤投熱藥,或當汗不汗,當下不下,或汗下未解,

或冬溫誤用麻黃助熱,或溫病誤用辛溫發表,皆能至此,慎不可發汗,重令開泄,

更增斑爛,亦不可輕下,以其熱毒散漫外也,惟大便祕躁渴色紫者可微下之。

白話文:

此篇論述濕熱邪氣鬱結導致下焦症狀危急的處理,以及其他發狂等病症的診斷和治療。

首先,文中描述一種因濕熱上逆而導致腹脹的急症,作者主張立即使用大承氣湯加鐵漿、竹瀝、薑汁瀉下,以避免病情加重危及性命。 即使當時其他醫生認為病程尚短不宜瀉下,作者仍堅持其見解,並成功救治。 但病人康復後因飲食不節又復發,這次脈象顯示為少陽氣衰,痰濕阻滯,故改用柴胡龍骨牡蠣湯治療,並建議以香砂六君湯調理脾胃。

接著,文中描述一種稱為「鄭聲」的症狀,聲音低弱、斷續,猶如微弱膽怯的聲音,伴隨重複言語。這種症狀多見於汗出後氣虛精虧,根據脈象和症狀的不同,分別使用小柴胡湯、生脈散、人參三白湯或附子湯治療,並指出上氣短促、呃逆不止、神昏者為危症。

之後,文章討論傷寒熱毒導致發狂的病機,認為發狂與胃腑實熱有關,但也可能與經絡相關。文中根據不同的脈象、症狀和病情,分別使用薑湯助汗、大承氣湯、桃核承氣湯、承氣湯合黃連解毒湯、涼膈雙解三黃石膏等方劑治療。 並指出溫病時疫熱毒內盛導致發狂,若能得汗則生,不得汗則死,脈小厥逆者則不治。陽厥暴怒發狂者,用大承氣湯加鐵落;陰證煩躁如狂則選用附子湯、火焰散、霹靂散等。陽狂直視、便溺自遺,以及汗後大熱、脈躁狂言不食者,均為不治之症。

最後,文章論述熱病導致皮膚斑疹的病機,指出其與血熱不散、裏實表虛等因素有關,也可能與用藥不當有關。 強調此情況不可輕易發汗或瀉下,除非大便秘結、口渴、面色紫暗,才可考慮輕微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