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來蘇集》~ 傷寒來蘇集卷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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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來蘇集卷三 (12)

1. 傷寒來蘇集卷三

用白虎加人參湯,瀉胃火而扶元氣,全不涉汗吐下三法矣。

若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

[上條根首條諸證,此條又根上文飲水來,連用五若字,見仲景說法禦病之詳,

梔豉湯所不及者,白虎湯繼之,白虎湯不及者,豬苓湯繼之,此陽明起手之三法,

所以然者,總為胃家惜津液,既不肯令胃燥,亦不肯令水漬入胃耳。餘義見豬苓

湯證。

發汗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豉湯主之,

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虛煩是陽明之壞病,便從梔子湯隨證治之,猶太陽壞病,多用桂枝湯加減法也,

以吐易溫鍼,以懊憹概憒憒怵惕,可互文見意,梔豉湯本為治煩躁,設又可以

治虛煩,以此治陽明之虛,與太陽之虛不同,陽明之煩,與太陽之煩有別矣,首

句雖兼汗吐下,而大意單指下後言,以陽明病多誤在早下故也,反覆顛倒四字,

切肖不得眠之狀,為虛煩二字傳神,此火性愮動,心無依著故也,心居胃上,即

陽明之表,凡心病皆陽明表邪,故制梔豉湯因而越之,蓋太陽之表,當汗而不當

吐,陽明之表,當吐而不當汗,太陽之裏,當利小便而不當下,陽明之裏,當下

而不當利小便,今人但知汗為解表,不知吐亦為解表,故於仲景大法中,但知汗

下,而遺其吐法耳,若少氣若嘔,又從虛煩中分出,煩必傷氣,加甘草以益氣,

虛熱相搏,必欲嘔,加生薑以散邪。

發汗,若下之,而發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窒者,痞塞之謂,煩為虛煩,則熱亦虛熱,窒亦虛窒矣,此熱傷君主,心氣不

足而然,梔豉治之,是益心之陽,寒亦通行之謂歟,誤下後,痞不在心下而在胸

中,故仍用梔豉,與太陽下後外不解者,仍用桂枝同法,蓋病不變,則方不可易

耳。

下後更煩,按之心下濡者,為虛煩也,宜梔子豉湯。

[更煩是既解而復煩也,心下軟,對胸中窒而言,與心下反硬者懸殊矣,要知陽

明虛煩,對胃家實熱而言,是空虛之虛,不是虛弱之虛。

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胸,心中懊憹,饑不能食,但頭汗出

者,梔子豉湯主之。

[外有熱,是身熱未除,手足溫,尚未濈然汗出,此猶未下前證,見不當早下也,

不結胸,是心下無水氣,知是陽明之燥化,心中懊憹,是上焦之熱不除,饑不

能食,是邪熱不殺穀,但頭汗出而不發黃者,心火上炎,而皮膚無水氣也,此指

下後變證,夫病屬陽明,本有可下之理,然外證未除,下之太早,胃雖不傷,而

上焦火鬱不達,仍與梔子豉湯吐之,心清而內外自和矣。

傷寒五六日,大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白話文:

《傷寒來蘇集卷三》:

使用白虎加人參湯,既能清瀉胃火又可扶助元氣,完全不需要用到發汗、催吐、瀉下三種治法。

若出現脈浮、發熱、口渴想喝水、小便不暢的症狀,應以豬苓湯治療。(前段論述承接首條病症,此段則延續上文「飲水」主題,連續使用五個「若」字,展現張仲景辨證論治的嚴謹。梔子豉湯無法處理的症狀換白虎湯接手,白虎湯無效時再改用豬苓湯,這三種方法是治療陽明病的基礎原則。根本原因在於保護胃腑津液,既不讓胃燥化,也避免水濕停積胃中。其他詳解見豬苓湯證條目。)

經發汗、催吐、瀉下治療後,出現虛煩失眠;嚴重者會輾轉難眠、心煩悶亂,用梔子豉湯主治。若兼氣短加甘草(梔子甘草豉湯),若嘔吐則加生薑(梔子生薑豉湯)。(虛煩屬陽明病誤治的變證,可比照太陽病誤治後多用桂枝湯加減的原則。梔豉湯本治煩躁,亦能治虛煩,顯示陽明與太陽的虛證差異。文中雖提汗吐下三法,實側重瀉下後的變證,因陽明病多因過早瀉下致誤。「反覆顛倒」生動描繪失眠狀態,反映火熱擾動心神。心位於胃上方,屬陽明之表,故心病可視為陽明表邪。太陽表證宜汗,陽明表證宜吐;太陽裏證宜利小便,陽明裏證宜攻下。現代醫者多知汗法解表,卻忽略吐法亦屬解表。氣短與嘔吐是虛煩的兼症,加甘草補氣,加生薑止嘔。)

發汗或瀉下後出現煩熱、胸中堵塞感,用梔子豉湯。(「窒」指痞塞感,此屬虛熱所致的心氣不足證候。誤下後若病位在胸非心下,仍可用梔豉湯,如同太陽病誤下後表未解仍用桂枝湯,體現「證不變則方不變」原則。)

瀉下後更煩躁,按壓心下柔軟者屬虛煩,宜梔子豉湯。(「更煩」指解後復發,心下柔軟與胸中堵塞對照,有別於實證的硬滿。陽明虛煩是相對「胃家實」而言,指空虛而非體虛。)

陽明病瀉下後,體表仍熱、手足溫、未成結胸,伴心煩悶、飢不欲食、僅頭部出汗,用梔子豉湯。(體熱未退、手足溫顯示過早瀉下。無結胸說明非水氣結聚,心中懊憹屬上焦熱未清,頭汗反映心火上炎。雖屬陽明病,但表證未解即下,致上焦鬱熱,仍須用梔豉湯宣透。)

傷寒五六日大瀉下後,身熱不退、心區絞痛者,是病未解,用梔子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