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濟總錄》~ 大德重校《聖濟總錄》序 (1)
大德重校《聖濟總錄》序 (1)
1. 大德重校《聖濟總錄》序
臣聞天地以溥生為大德，所以曲成萬物而不遺。聖人贊天地之化育，故斂時五福，以敷錫於庶民。夫民之為物也，智者寡愚者眾。起居失常，飲食無節，外為寒暑燥濕風以賊其形，內為喜怒思憂恐以亂其氣，形氣乃傷，疾所由作。聖人有憂之，謂祝由不可以盡已也。遂製藥石針艾以攻八風六氣之邪，為湯液醪醴以佐四時五行之正，防其未然，救其已病，然後物各遂其生，民不夭其命矣。亦謂非立憲言不可以福萬世也。
白話文：
我聽說，天地以生養萬物為最大的恩德，所以無所不包地成就了萬物。聖人贊頌天地之間的生化養育，所以收斂及時得來的五福，以賜與眾生。人這種生物，聰明的人少，愚魯的人多。生活作息失常，飲食沒有節制，外被寒、暑、燥、濕、風侵襲身體，內被喜、怒、思慮、憂傷、恐懼擾亂心緒，形體與心氣因此受到傷害，疾病由此而產生。聖人為此憂心忡忡，認為僅僅靠祝由之術還不能夠徹底消除疾病，於是就創製了藥物、針灸、艾灸等方法來治療由八風六氣造成的疾病，並配製了湯藥、酒醪來輔助四時五行之正氣，既能防止疾病的發生，又能治療已經發生的疾病，這樣才能使萬物順利生長，人纔能夠順利地活到自然壽終。也說明瞭不制定制度來治理天下，就沒辦法使千秋萬代的人都得到幸福。
於是上法天道，下因地宜，究陰陽之本，明生死之由。考於古而驗之今，取諸己而施之人，定為成書，著之玉版，藏之金匱，宣之於布政之堂，秘之於靈蘭之室，以俟來哲，以施無窮。其為仁民愛物之心，斯可謂極矣！然其言至簡，其論至要，其理至深，後世學者雖有上智，非研精核慮，則亦未易窺其奧也。故曠代之中，能以斯術鳴世者，時固有之。
白話文：
因此依照天道的法則，順應地德的規律，探究陰陽的根本，闡明生死的原因。參考古人的理論並驗證於當今現實，取法於自身並應用於他人的身上，制定成書，寫在玉版上，收藏在金匱中，宣傳於佈政的殿堂，祕藏於靈蘭的室內，以便等待後繼的哲人，以便施用於無窮的歲月。他那仁愛人民、愛惜萬物的心思，實在可以說是達到極點了！然而他的論述非常簡練，他的學說非常重要，他的道理非常深刻，後世的學者即使有最高的智慧，如果不精研細慮，那麼也不容易窺見到他的奧妙。所以漫長的年代之中，能用這一套術語著稱於世的，時而有之。
若夫神聖工巧，獨得先世不傳之秘，如和緩越人亦不過十餘人而已，況去聖已遠，支分派別，析而為眾科，業而為專門，所以人各拘其偏，而莫肯究其全，則益不逮千古矣。積習成常，流弊滋甚，懼大道將遂於湮微，故《聖濟總錄》由是而作焉。上下凡二百餘卷，始終幾二百萬言。
白話文：
如果那些聰明靈巧工匠，單單得到上一代沒傳下來的祕密技藝，像和緩這類的越地能工巧匠也不超過十幾個人。更何況距離聖人已經很遙遠，醫學的各個分支類別，分析成為眾多科別，職業也成了專業分工，所以人們醫學各種偏方，而不願意鑽研醫學的全套，那麼與承接千古中醫的知識就更差不多了。積累的習慣成了常規，流下來的弊端越來越嚴重，擔心偉大的醫學將會逐漸衰微，因此，《聖濟總錄》因此而寫成，醫書共二百多卷，總字數近二百萬字。
逐病分門，門各有方。據經立論，論皆有統。蓋將使讀之者觀論以求病，因方以命藥，則世無不識之病，病無妄投之藥。唯法有逆從，治有先後，在乎智者擇其所當，從其所宜而已。究而言之，實醫經之會要，學者之指南，生民之司命也。惜其始成於政和，重刊於大定，既綿歷百年之久，不能無三豕之訛。
白話文：
對於各類疾病分別列出專門章節，每個專科章節都有各自對應的治療方法。根據經文立論，各論述都有內在條理。目的在於讓讀者讀案例來診病，根據治療方法對症下藥，那麼世間不存在難以識別的疾病，疾病也不存在盲目投用藥物的情況了。只是醫療方法有順逆之別，治療上有先後之分，需要智慧的醫生來選擇最合適的方法，按照合適的方法去做就可以了。研究以後得知，這本書是醫經的精要之作，是醫學學者的指南，是拯救百姓生命的重要力量。遺憾的是，這本書最初在政和年間成書，は大定年間重刊，經過了百年的時間，書中難免有遺漏或錯誤的地方。
今主上神極御天，修飾制度，治具畢張，以為是書所載，雖先聖之緒餘，其所以康濟斯民，亦致治之一助也。乃詔江浙行省，刊於有司，布之天下。其或謬戾，雖加釐正，復隆德音，俾下臣為之序引。臣誠愚陋，竊不自量，仰惟聖德如天，甄陶萬類。爰自即位以來，於今七年，恩浹飛沉，仁及草木，然猶夙夜孜孜，廣求民瘼，或一物不得其所，則必為之惻然。
白話文：
如今皇帝陛下，統御上天，制定律法，修飾制度，治理國家，備齊器具，認為書中所記載的內容，雖然是先聖遺留下來的，但是這些內容可以幫助皇帝治理國家，造福百姓。因此，皇帝詔令江浙行省，張貼於官府，頒布於天下。其中的錯誤之處，雖然已經修改更正，但是為了再次弘揚皇帝的美德，所以讓下臣為書寫序言。我愚昧淺陋，不敢自量，但是仰望陛下的聖明如同天上的神明，溥及萬民。自從陛下登基以來，已經七年了，恩德遍及飛禽遊魚，仁慈之心澤及草木，但是陛下仍然夜以繼日地勤政，廣泛地探求百姓的疾苦，若是有一點小的民生問題沒有解決，陛下也會為之感到悲痛。
臣謂此書復出，則上可以輔相天地之宜，下可以永底蒸民之生，物無疵癘，咸濟於仁壽之域矣。
大德四年二月一日，集賢學士嘉議大夫典瑞少監臣焦養直謹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