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費元

《臨證一得方》~ 附錄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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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 (3)

1. 論疔瘡對口發背治法

疔瘡一症,按《金鑑》所謂五臟疔如白刃黃鼓,火焰紫燕黑壓等名者,系臟絕之惡症。千中罕見,見影已屬不治。豈用刀所能挽救者乎?惟紅絲疔曾有用砭一法。如果有紅絲遊走,竄入胃腹者,不得已而用之。如世人嘗患之所謂疔者,在頭面唇鼻之處,不過風熱暑濕所致;在手足無非摩傷觸毒而成,原無大害。無如世人患此,輒曰疔瘡。

出了頭,其力大於牛,必須用刀出毒,而醫者亦以誤必須用刀挑斷疔根,並砭其四圍。每見唇面被針之後,刀孔襲風,惡血凝滯,腫漫毒散,神昏內陷以致不治者居多。手足被針之後,腫痛更甚,肉突膿無,甚則脹潰交穿,延成脫節損骱,害難盡述。大凡唇面疔瘡誤被砭刺,刀孔襲風,焮腫散漫,如壯熱而脈形數,實熱如火燎,按之烙手者,毒尚向外,或可挽回,急用犀角、黃連等湯,或合大承氣湯,並服珠黃散。疊進數劑,間有生者。

若冷如水石、神昏語懶,或狂言譫語者,毒已內陷,百無一生。對口、發背二症,近世粗工往往用刀剖割惡肉,自誇於法。不知此二症生於氣質壯盛之體,無非風濕熱三因。症本屬陽,半月可得正膿,一月中腐脫生新矣。何必用刀?若患於氣血兩虧之體,瘡勢平塌黯然而屬陰者,速進溫補托毒尚可冀其回陽。

若經剖割極形,元氣更泄,毒從內陷,禍不旋踵矣。

瘍醫之名昉於《周禮》,爾時以塚宰領其職,誠慎且重也。自後代醫入方技,視醫漸輕而視瘍更輕。豈知濟世壽民,孰有重於此乎?,先大父杏村公邃於醫學,於瘍更傷,著有《瘍醫探源論》,尋流溯源,真躬奧竅,集方四卷,良藥利病,悉神效也。憶嬉戲時,四方求診,門庭若市。

先大父於及門論治幾無餘暇。嗣父時泰公勤學,早世未及繼業。大父幾為喪明,及禮束髮受書,粗知文理,命嗣醫業,侍案側二三載,而大父倏歸道山,哀痛莫可言。既禮與先叔父平莊公同參醫,而禮以短視為嫌,仍復攻書應試。詎知維摩善病,名卒未就,丹溪心法不克承先紫陽家聲,乃思裕後青璮,一席訓兒成名,亦聊以慰,先靈於冥漠耳。今者駒光迅速,馬齒加長,回首當年,猶有餘憾,爰撰蕪詞,謹志簡末。

時同治六年歲在丁卯嘉平之望後三日孫禮堂謹敘

先曾祖杏村公業瘍醫而兼大方者也,學邃名噪。百里外咸來求治,不事刀針而隨症擬方,得心應手,頗有回春之譽。著有《探源論》及《一得方》,秘泄靈蘭,術通仙杏。探其源,直括叔夜。養生之論,得其一即是盧循續命之湯。視時輩學醫而人費者,誠有間矣。竊思,先曾祖施治如神,當時有十全之目,自署其方曰《一得》,何其謙歟?繼而思之,謙則受益,自以一得所以十全,此中殆有深意存焉。業是者,誠即此論與方而尋繹之,揣摩之,當笑外治諸法為末學膚受矣。

白話文:

[對於疔瘡對口發背的治療方法的討論]

疔瘡這一病症,根據《金鑑》所描述的五臟疔,如白刃黃鼓、火焰紫燕黑壓等,都屬於非常嚴重的病症,很少見到,一旦出現就無法治療。怎麼可能用刀就能解決呢?只有紅絲疔曾經使用過一種刮痧的方法。如果紅絲蔓延,竄入胃腹,迫不得已才會使用。一般人常說的疔,位於頭、臉、脣、鼻等處,通常是由風熱暑濕引起;在手腳則是由摩擦傷口感染毒素造成的,原本並無大礙。但人們一旦患有這種病,就稱之為疔瘡。

一旦它爆發,其威力遠超牛,大家認為必須用刀來排出毒素,醫生也會錯誤地認為必須用刀切開疔根,並在四周刮痧。常見的是,嘴脣和麪部被針刺後,刀孔受到風邪侵襲,血液凝固,腫脹蔓延,毒素擴散,精神昏迷,內陷導致無法治療的情況很多。手腳被針刺後,腫痛更嚴重,肉突出,膿液無處可去,甚至導致嚴重潰爛,形成骨頭脫節,損害難以盡述。一般來說,嘴脣和麪部的疔瘡被誤刮後,刀孔受到風邪侵襲,腫脹蔓延,如果像高燒,脈搏快速,實際上熱度如火燎,摸上去燙手,毒素還在往外排,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應立即使用犀角、黃連等湯藥,或合併使用大承氣湯,並服用珠黃散。連續服用幾次,偶爾有人能活下來。

但如果冷如水石,神志不清,說話懶散,或胡言亂語,毒素已經內陷,一百個裡沒有一個能活。對口、發背這兩種病症,近世的庸醫常常使用刀割除壞死組織,自誇這是正確的治療方法。他們不知道,這兩種病症發生在體質健壯的人身上,無非是由風濕熱三種原因引起的。這些病症本屬陽性,半個月就可以得到正常的膿液,一個月內腐肉脫落,新生的肉就會長出來。為什麼要用刀呢?如果發生在氣血兩虧的身體上,瘡口平坦暗淡,屬於陰性的,應迅速進行溫補,以排毒,這樣纔有可能回陽。

如果經過刀割,形狀極端,元氣更加洩漏,毒素從內部入侵,災難接踵而至。

瘍醫這個名字起源於《周禮》,當時由冢宰領導,非常慎重和重要。從後代開始,醫生進入了方技領域,對醫生的看待逐漸輕視,對瘍醫的看待更輕。但誰知道,救世濟民,哪有比這更重要的呢?我的曾祖父杏村公精通醫學,特別是瘍醫,寫了一本《瘍醫探源論》,追本溯源,真正地揭示了醫學的奧祕,收集了四卷方子,都是有效的藥物,效果神奇。回想我小時候,四面八方的人都來求診,門庭若市。

我的曾祖父忙於治療,幾乎沒有空閒時間。我的祖父時泰公勤奮學習,但早逝,未能繼承事業。曾祖父因此幾乎失明,等到我開始讀書,粗略瞭解了文理,他讓我繼承醫業,在他身邊學習了兩三年,但他突然去世,我悲痛無法言表。後來我和我的叔叔平莊公一起學習醫學,但我因為視力不好,仍然選擇攻讀書籍,參加考試。誰知道,我雖然努力,但名聲並未達到,不能繼承丹溪心法,不能延續先祖紫陽的名聲,於是我想為後代留下一些東西,教育孩子成名,也算是對先祖的一點慰藉。現在,時間飛逝,我越來越老,回顧過去,仍然有些遺憾,因此寫下這些文字,謹記在心。

這是我曾祖父杏村公的事蹟,他不僅是瘍醫,也是一位大方的學者,學識深厚,名聲顯赫。遠方的人都來求治,他不用刀針,而是根據病症擬定方子,得心應手,頗有起死回生的美譽。他寫了《探源論》和《一得方》,公開了他的祕訣,他的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