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費元

《臨證一得方》~ 附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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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 (2)

1. 論疔瘡對口發背治法

疔瘡一症,按《金鑑》所謂五臟疔如白刃黃鼓,火焰紫燕黑壓等名者,系臟絕之惡症。千中罕見,見影已屬不治。豈用刀所能挽救者乎?惟紅絲疔曾有用砭一法。如果有紅絲遊走,竄入胃腹者,不得已而用之。如世人嘗患之所謂疔者,在頭面唇鼻之處,不過風熱暑濕所致;在手足無非摩傷觸毒而成,原無大害。無如世人患此,輒曰疔瘡。

出了頭,其力大於牛,必須用刀出毒,而醫者亦以誤必須用刀挑斷疔根,並砭其四圍。每見唇面被針之後,刀孔襲風,惡血凝滯,腫漫毒散,神昏內陷以致不治者居多。手足被針之後,腫痛更甚,肉突膿無,甚則脹潰交穿,延成脫節損骱,害難盡述。大凡唇面疔瘡誤被砭刺,刀孔襲風,焮腫散漫,如壯熱而脈形數,實熱如火燎,按之烙手者,毒尚向外,或可挽回,急用犀角黃連等湯,或合大承氣湯,並服珠黃散。疊進數劑,間有生者。

若冷如水石、神昏語懶,或狂言譫語者,毒已內陷,百無一生。對口、發背二症,近世粗工往往用刀剖割惡肉,自誇於法。不知此二症生於氣質壯盛之體,無非風濕熱三因。症本屬陽,半月可得正膿,一月中腐脫生新矣。何必用刀?若患於氣血兩虧之體,瘡勢平塌黯然而屬陰者,速進溫補托毒尚可冀其回陽。

若經剖割極形,元氣更泄,毒從內陷,禍不旋踵矣。

瘍醫之名昉於《周禮》,爾時以塚宰領其職,誠慎且重也。自後代醫入方技,視醫漸輕而視瘍更輕。豈知濟世壽民,孰有重於此乎?,先大父杏村公邃於醫學,於瘍更傷,著有《瘍醫探源論》,尋流溯源,真躬奧竅,集方四卷,良藥利病,悉神效也。憶嬉戲時,四方求診,門庭若市。

先大父於及門論治幾無餘暇。嗣父時泰公勤學,早世未及繼業。大父幾為喪明,及禮束髮受書,粗知文理,命嗣醫業,侍案側二三載,而大父倏歸道山,哀痛莫可言。既禮與先叔父平莊公同參醫,而禮以短視為嫌,仍復攻書應試。詎知維摩善病,名卒未就,丹溪心法不克承先紫陽家聲,乃思裕後青璮,一席訓兒成名,亦聊以慰,先靈於冥漠耳。今者駒光迅速,馬齒加長,回首當年,猶有餘憾,爰撰蕪詞,謹志簡末。

時同治六年歲在丁卯嘉平之望後三日孫禮堂謹敘

先曾祖杏村公業瘍醫而兼大方者也,學邃名噪。百里外咸來求治,不事刀針而隨症擬方,得心應手,頗有回春之譽。著有《探源論》及《一得方》,秘泄靈蘭,術通仙杏。探其源,直括叔夜。養生之論,得其一即是盧循續命之湯。視時輩學醫而人費者,誠有間矣。竊思,先曾祖施治如神,當時有十全之目,自署其方曰《一得》,何其謙歟?繼而思之,謙則受益,自以一得所以十全,此中殆有深意存焉。業是者,誠即此論與方而尋繹之,揣摩之,當笑外治諸法為末學膚受矣。

庭訓遞承籍擴充管見,心傳用續道在守文,手澤如親,功歸繩武,家學淵源,詎敢數典而忘哉?

飛熊

時同治十二年壬申一陽月下浣曾孫鵬翱百拜謹跋

鴻翰

2. 膏藥類

加味太乙膏,治一切外症瘡瘍。遺精白帶則貼臍下,腸癰丸服。

白芷(二兩),當歸(二兩),赤芍(二兩),玄參(二兩),肉桂(二兩),沒藥(三錢,制),大黃(二兩),木鱉(二兩),輕粉(四錢,研細),生地(二兩),阿魏(三錢,切片),乳香(五錢,制),血餘(一兩),黃丹(四十兩,水飛),柳枝(百寸),槐枝(百寸)

將白芷、當歸、赤芍、元參、肉桂、大黃、木鱉、生地、槐柳枝用麻油五斤,將藥浸入,春五天,夏三,秋七,冬十,入鍋內煎至藥枯,濾去藥渣,將血餘投入,熬至血餘浮起,撈去,將黃丹徐徐投入。先發青,後至白煙,氣味芳香,其膏已成,住火。將膏滴入水中以試老嫩。

老加熟油,嫩加黃丹。候煙盡,將鍋掇下,方下阿魏散,膏上化盡,再下乳香、沒藥,輕粉攪勻,傾入水中,隨時攤貼。

硃砂千錘膏,治癰疽等。末成即消,已潰者亦能去腐拔毒。

松香(十二兩,研細),制沒藥(一兩,研細),麝香(一錢),樟腦(二兩),制乳香(一兩,研細),蓖麻子(三兩,去殼),冰片(一錢),血標銀珠(二兩五錢)

上藥先將松香末入蓖麻子肉內同打,極勻後入乳香、沒藥同打,再入麝香、冰片、樟腦,打千錘,再入銀珠打千餘下,極勻成膏,磁器收貯,隔湯燉烊,攤貼。孕婦忌用。

白膏藥,治無名腫毒,胎毒,黃水瘡及濕瘡無皮。功能拔毒生肌。

爐甘石四兩,能浮水者佳。炭火內煅五炷香,久研細,攤地上,拔去火毒。用生豬油和勻,搗熔攤貼。

金黃散,治疔瘡發背對口等及一切瘡瘍。凡紅瘡者皆可敷之。

生大黃(八兩),薑黃(三兩),當歸(一兩),白芷(三兩),川烏(一兩),白蘞(一兩),半夏(一分),天花粉(五兩),黃柏(三兩),川樸(一兩),甘草(一兩),草烏(一兩),白及(一分),南星(一分)

日中曬燥,共研為細末,用蜜水調敷。若瘡不紅腫,症由寒濕所致。狀類陰疽者,輕者沖和膏;重者回陽玉龍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