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立齋

《本草詳節》~ 陳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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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序

1. 陳序

余友閔冶庵先生,聞其名二十餘年矣,未謀其面,己識其心,雖山川阻隔,語點隱顯,時如晤暢。客秋余寄竹榴軒賤刻,久之奉新遺書來,推獎溢甚。聞冶庵先生在家,常取拙集談之四座,往往稱述陳於達之相識豫章,存人口耳。辛酉夏,冶庵合前後集數十卷,專郵寄余,展讀之,旦夕難倦,氣誼往還,如骨肉水乳,未解冶庵之倦倦於余,與余之愜愜冶庵,不得不迫成一顧序之意者,勢也。

抑何著作之霆揮風徂,思如納泉,自周秦兩漢而後,不覺杼軸一新,因作而嘆曰,冶庵先生之名之實有如此夫,以期讀書破萬卷,而中有獨得,不隨人俯仰,常虓闞海內,沾沾稅駕於常格常調者輒厭之,一以榘矱自然為真古,尋繹其□,□能屹然自立,胥有今以相至,因思世人之書,固有用功於一節,而即屈效於全體者,殆心極未弘攬,而才義之不博遊也。

讀是集之議論,風旨近炙一節,不厭簡遠挹,諸體不病煩,真生平□括,誠非曹然之作可抗衡也。學問見大之時,必弗隘其所取,或□砥聖緒,或論列時略,意發𦹫符,河漢莫隙,且旁飭醫學,綿理編簡,渙汗如清,廟奏人世,非所謂體物綜聞真夫耶!才宏而能博求,意敏而能運遠,廣濟陳子曰:閔冶庵先生彝鼎古物有如此,上翕昔人,下風來者,精采煥若於後世,其書誠千載矣。

廣濟脊弟陳奠國猷先別號洗庵題於赤礬之竹榴軒

白話文:

[陳序]

我的朋友閔冶庵先生,我聞其名已二十餘年了,卻未曾謀面,但早已了解他的為人。雖然山川阻隔,書信往來雖不多,卻如同經常相見一樣暢快。秋日,我寄送了《竹榴軒賤刻》給他,不久便收到他寄來的回信,其中讚譽之詞甚多。我聽說冶庵先生在家中,常拿我的拙劣詩集與賓客談論,並常常稱讚我與陳於達相識於豫章,這件事在當地廣為流傳。辛酉年夏天,冶庵先生將他前後的詩集數十卷,專程寄給我。我日夜研讀,愛不釋手,我們之間的感情如同骨肉至親一般,親密無間。我之所以要寫這篇序文,是因為冶庵先生對我的關愛,以及我對冶庵先生的欣賞,實在難以言喻,而不得不寫下這篇文章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然而,創作的艱辛不易,思緒如同湧出的泉水般源源不絕,從周秦兩漢以來,文風不斷更新,因此我不禁感嘆:冶庵先生的才名與實際成就如此相符啊!他博覽群書,有獨到的見解,不盲從他人,常在學術界叱吒風雲,對那些墨守成規、平庸之作感到厭倦,他以自然為師,他的作品能獨立於世,並且具有當代的意義。我思忖世人的著作,往往只專注於某一方面,而忽略了整體的協調性,大多是因為胸襟不夠開闊,學識不夠淵博所致。

讀他的詩集,其議論精闢,風格獨特,不落俗套,各種體裁都運用自如,真可謂是生平心血的結晶,絕非一般作品所能比擬。學問達到很高境界時,必能廣泛吸收各方面的知識,或繼承前人的聖緒,或論述當代的時事,文思泉湧,如同銀河般浩瀚,而且還涉獵醫學,文筆精煉清晰,如同清泉般流暢,既能體現人世百態,又能反映社會現實,這不就是所謂的「體物綜聞」的真諦嗎!他的才華橫溢,又能廣泛求索;他的思緒敏捷,又能縱橫馳騁。正如廣濟陳子所說:「閔冶庵先生的作品如同古代的彝鼎古物一般珍貴,既承襲前人的精華,又能引領後世風騷,其光彩將永遠照耀後世,其著作必將流傳千古。」

[廣濟陳氏弟陳奠國猷,別號洗庵,題於赤礬之竹榴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