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舌鑑》~ 自序
自序
1. 自序
嘗讀仲景書。止言舌白、苔滑。並無黃、黑、刺、裂。至金鏡錄始集三十六圖。逮後觀舌心法。廣至一百三十有七。何後世證變之多若此。寧知傷寒自表傳裡。舌苔必由白滑而變他色。不似伏邪瘟疫等熱毒。自內達外之一病便見黃黑諸苔也。觀仲景論中。一見舌白、苔滑。即言難治。
安有失治而致變者乎。所以仲景止言白苔。已見一斑。不煩瑣屑。後人無先聖治未病之能。勢不得不反復辨論以啟蒙昧。蓋邪氣入里。其虛實寒熱之機。必現於舌。非若脈法之隱而不顯也。況陰盛格陽。與邪熱鬱伏。多有假證假脈。惟驗舌上苔色之滑、燥、厚、薄。昭若冰鑑。
無所遁形。由是取觀舌心法。正其錯誤。削其繁蕪。汰其無預於傷寒者。而參入家大人治案所紀。及己所親歷。共得一百二十圖。命曰傷寒舌鑑。授之剞劂。以公同志臨證之一助云。
康熙戊申年秋月誕先張登書於雋永堂
白話文：
[自序]
我曾經研讀過張仲景的著作，他只提到舌質白色、舌苔滑膩，並沒有提及舌苔轉黃、轉黑、長刺或裂開的情況。直到《金鏡錄》這本書出現，才開始收集了三十六種舌象圖。後來，又發展出觀舌心法，舌象擴增至一百三十七種。為何後世對於疾病的變化如此之多呢？我們現在知道，感冒疾病從皮膚傳入體內，舌苔必定會由白滑轉變為其他顏色。這和潛藏在體內的瘟疫等熱毒不同，那些疾病一發作，舌苔就會立即顯示黃色或黑色。
在張仲景的論述中，一旦看到舌質白色、舌苔滑膩，就會說這是難治的病。難道真的有因為治療不及時導致病情惡化的嗎？因此，張仲景只提及白苔，已經可以看出他的觀點，無需再詳盡描述。然而，後人沒有先聖預防疾病的能力，只能反覆辯論以啟發愚昧。當邪氣進入體內，身體的虛實寒熱情況，必定會在舌頭上反映出來，不像脈象那樣隱晦不明。尤其是當陰氣旺盛而阻礙陽氣，或者邪熱潛伏在體內時，往往會出現虛假的症狀和脈象。但只要觀察舌苔的滑、燥、厚、薄，就像冰鑒一樣清晰，無所遁形。
因此，我採用了觀舌心法，改正其中的錯誤，刪除了不必要的部分，剔除了與感冒無關的部分，並加入了父親的治療案例以及我個人的經驗，總共整理出一百二十幅舌象圖。我將這本書命名為《傷寒舌鑑》，交付刻印，希望能夠幫助同行在臨牀診斷上有所借鑒。
寫於康熙戊申年秋季，雋永堂，張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