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舌鑑》~ 灰色舌總論
灰色舌總論
1. 灰色舌總論
灰色舌、有陰陽之異。若直中陰經。則即時舌便灰黑而無積苔。若熱傳三陰。必四五日表證罷而苔變灰色也。有在根在尖在中者。有渾舌俱灰黑者。大抵傳經熱證。則有灰黑乾薹。皆當攻下泄熱。若直中三陰之灰黑無苔者。即當溫經散寒。又有蓄血證。其人如狂。或瞑目譫語。
亦有不狂不語。不知人事。而面黑舌灰者。當分輕重以攻其血。切勿誤與冷水。引領敗血入心而致不救也。
舌灰色無苔者。直中三陰而夾冷食也。脈必沉細而遲。不渴不煩者。附子理中四逆湯救之。次日。舌變灰中有微黃色者生。如漸漸灰縮乾黑者死。
灰色現於中央。而消渴、氣上衝心、飢不欲食、食即吐蛔者。此熱傳厥陰之候。烏梅丸主之。
土邪勝水。而舌見灰黑紋裂。涼膈調胃皆可下之。十中可救二三。下後。渴不止熱不退者。不治。
舌根灰色而中紅尖黃。乃腸胃燥熱之證。若大渴譫語。五六日不大便。轉矢氣者。下之。如溫病熱病。惡寒脈浮者。涼膈、雙解選用。
此瘟病熱毒。傳遍三陰也。熱毒傳內一次。舌即灰暈一層。毒盛故有重暈。最危之證。急宜涼膈、雙解解毒。承氣下之。一暈尚輕。二暈為重。三暈必死。亦有橫紋二三層者。與此重暈不殊。
灰黑舌中又有干刺。而見咽乾、口燥、喘滿。乃邪熱結於少陰。當下之。然必待其轉矢氣者。方可下。若下之早。令人小便難。
已經汗解而見舌尖灰黑。有宿食未消。或又傷飲食。邪熱復盛之故。調胃承氣湯下之。
舌尖灰黑有刺而干。是得病後猶加飲食之故。雖證見耳聾、脅痛、發熱、口苦。不得用小柴胡。必大柴胡或調胃承氣加消導藥。方可取效。
淡淡灰色中間。有滑苔四五點如墨汁。此熱邪傳裡。而中有宿食未化也。大柴胡湯。
舌灰色而根黃。乃熱傳厥陰。而胃中復有停滯也。傷寒六七日不利。便發熱而利、汗出不止者死。正氣脫也。
舌邊灰黑而中淡紫。時時自齧舌尖為爽。乃少陰厥氣逆上。非藥可治。
白話文：
灰色舌，存在陰和陽的區別。如果是直接影響到陰經，舌頭會馬上變成灰黑色，且沒有舌苔堆積。如果熱邪傳至三陰，通常要過四五天，表面的症狀消失後，舌苔才會變為灰色。有的情況只發生在舌根、舌尖或舌中，有的則整個舌頭都變灰黑。基本上，若是經絡受到熱邪影響，舌頭會呈現灰黑乾燥的舌苔，這種情況應採取攻下法來清除體內熱毒。然而，如果是直接影響三陰的灰黑色舌頭且無舌苔，就應該溫暖經絡來散寒。另外，也有因為蓄血造成的症狀，患者可能表現出狂躁，或者閉眼胡言亂語。
也有的患者不狂躁也不說話，對外界失去知覺，臉色發黑舌頭灰暗，這種情況需要根據病情的輕重來排除體內的血液問題，千萬不要誤喂冷水，以免導致敗血進入心臟，造成無法挽救的情況。
舌頭呈灰色無舌苔，通常是直接影響三陰且伴隨寒冷食物的攝入。脈搏會變得沉細且遲緩。如果患者不感到口渴或煩躁，應該使用附子理中四逆湯進行救治。隔天，如果舌頭從灰色轉為帶有微黃色，這是好轉的徵兆；但如果舌頭逐漸收縮並變為乾燥的黑色，則病情危險。
灰色出現在舌頭中間，伴隨著口渴、氣沖心、雖餓卻不想吃東西、一吃就吐蟲等症狀，這表示熱邪已傳至厥陰，可以使用烏梅丸來治療。
如果土邪過剩，壓制了水的功能，舌頭上會出現灰黑色的紋路和裂痕，可以考慮使用涼膈調胃法來治療，有時可以挽救二三分之一的患者。然而，如果治療後仍然口渴不止，熱度不退，那就不易治療了。
舌根呈灰色，舌中呈紅色，舌尖呈黃色，這表示腸胃燥熱，如果患者非常口渴、胡言亂語，且五、六天未排便，開始放屁，就應該使用攻下法。對於溫病或熱病，如果患者感到寒冷，脈搏浮動，可以選擇涼膈或雙解法。
這表示瘟疫疾病中的熱毒已傳遍三陰。熱毒每傳一次，舌頭就會增加一層灰色的圈圈。熱毒越強烈，圈圈就越厚，這是極為危險的症狀。應立即使用涼膈、雙解法來解毒，再使用承氣法來攻下。一圈較輕，兩圈較重，三圈則表示病情危急。此外，也有舌頭上出現兩、三層橫紋的情況，與多層圈圈的嚴重性相似。
灰黑的舌頭上還可能出現乾燥的刺狀突起，伴隨咽喉乾燥、口腔乾澀、呼吸困難等症狀。這表示邪熱聚集在少陰，應使用攻下法。然而，必須等到患者開始放屁才能進行攻下，否則可能會導致小便困難。
如果患者已經出汗，但舌尖仍然灰黑，可能是因為消化不良或是再次食用不當的食物，導致邪熱再度增強。可以使用調胃承氣湯來治療。
如果舌尖灰黑且有乾燥的刺狀突起，這通常是因為患病後仍然過度進食。即使出現耳鳴、側腹疼痛、發燒、口苦等症狀，也不應使用小柴胡湯。必須使用大柴胡湯或是調胃承氣湯加上消導藥，才能取得療效。
淡淡的灰色中間，有四五點像墨汁一樣的滑苔，這表示熱邪已傳入體內，而且體內還有未消化的食物殘留。可以使用大柴胡湯來治療。
舌頭呈灰色，舌根呈黃色，這表示熱邪已傳至厥陰，且胃中仍有食物殘留。如果患者在傷寒六七天後仍未痊癒，反而開始發燒、排便，且汗流不止，這表示正氣已脫離，病情非常危險。
舌頭兩側呈灰黑色，中間呈淡紫色，患者常常咬自己的舌尖以獲得舒緩。這表示少陰的氣逆向上，這種情況無法通過藥物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