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義簡摩》~ 卷七 婦科診略 (3)
卷七 婦科診略 (3)
1. 血結血厥血分水分脈證俱出《脈經》
婦人少腹滿，如敦狀，小便微難而不渴。生後者，此為水與血並結在血室，大黃甘遂湯主之。又尺脈澀堅，血結胞中，詳下篇。
白話文：
女性下腹脹滿，形狀如土墩，小便略有困難但沒有口渴。如果是生孩子之後纔出現這個症狀，就可能是水和血一起停留在子宮內，可以用大黃甘遂湯治療。另外，如果橈動脈搏動澀滯堅硬，表示血在子宮內結成塊狀，詳情請參閱下文。
婦人病，苦氣上衝胸，眩冒，吐涎沫，髀裡氣沖熱。師脈之，不名帶下，其脈何類？何以別之？師曰：寸口脈沉而微，沉則衛氣伏，微則榮氣絕。陽伏則為疹，陰絕則亡血，病當小便不利，津液閉塞。今反小便通，微汗出，沉變為寒，咳逆嘔沫，其肺成痿，津液竭少，亡血損經絡，因寒為血厥。
白話文：
婦科病，穢氣向上衝擊胸腔，引起眩暈、嘔吐唾沫，大腿內側發熱。醫師為她把脈，不認為是帶下病，她的脈象是什麼類型？如何區分？醫師說：寸口脈沉細，沉脈表示衛氣沉降，細脈表示營氣衰竭。陽氣沉降會導致疹子，陰氣衰竭會導致失血，這種病症本應出現小便不通暢，體液閉塞的現象。但如今卻是小便暢通，微微出汗，沉脈轉為寒脈，咳嗽反胃嘔吐唾沫，表明肺部已經萎縮，體液極度缺乏，失血損傷了經絡，因寒氣而導致血凝。
手足苦痹，氣從丹田起，上至胸脅，沉寒怫鬱於上，胸中窒塞，氣歷陽部，面翕如醉，形體似肥，此乃浮虛。醫反下之，長針復重虛榮衛，久發眩冒，故知為血厥也。
白話文：
手腳麻痺，氣從丹田向上運行，到達胸脅，寒氣凝聚鬱結於胸部，胸中感到阻塞，氣血循行到陽經，面部紅腫像醉酒一樣，身體看起來浮腫。這是因為浮虛的緣故。醫生反而用瀉下法治療，再加上使用長針，更加耗傷了體內的正氣和衛氣，時間長了就會頭暈目眩，因此知道這是血氣阻滯所致。
病有血分，何謂也？師曰：經水前斷，後病水，名曰血分，此病為難治。
病有水分，何謂也？師曰：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曰水分，此病易治。何以故？去水，其經自當下。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趺陽脈伏，水穀不化，脾氣衰則鶩溏，胃氣衰則身體腫。少陽脈革，一作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通。經為血，血不利則為水，名曰水分。一作血分。
白話文：
手腕的寸口脈搏沉穩而緩慢。沉穩表示水，緩慢表示寒氣。寒氣和水相互影響。腳背的趺陽脈搏微弱，表示水穀不能正常消化。脾氣虛弱會導致腹瀉，胃氣虛弱會導致身體浮腫。
肩井穴的少陽脈搏弱而無力，又稱為卑脈。心窩穴的少陰脈搏細小。對於男性，會導致小便不暢；對於女性，會導致經血不暢。經脈主血，血流不暢就會產生水，稱為水分。有的古籍也稱之為血分。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則為陽實，入則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則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藏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當與下篇尺脈澀堅、血結胞中參看。
白話文：
寸口脈搏跳動較慢但跳動次數較多，跳動次數多表示人體陽氣外發，跳動較慢表示陰氣內斂，陽氣外發表示陽氣旺盛，陰氣內斂表示陰氣淤結。趺陽脈搏動微弱而緊繃，脈搏微弱表示胃氣不足，脈搏緊繃表示呼吸不暢。少陰脈脈搏跳動較慢且滑潤，跳動較慢表示病症藏於體內，滑潤表示身體虛弱，脈搏跳動較慢且滑潤同時出現，表示體內血氣淤結在胞宮，臟腑功能失調，經絡不通，稱之為血分。應與下篇尺脈澀滯堅硬、血氣淤結在胞中的情況參照比較。
趺陽以候胃氣，少陰太谿以候腎氣。今婦科無此診法。喻嘉言以右關當趺陽，兩尺當少陰，張石頑、陳修園俱從其說。
白話文：
古代中醫認為「趺陽」穴位可以反映胃氣，「少陰太谿」穴位可以反映腎氣。但如今婦科診治法中已經不再使用這些穴位。喻嘉言提出「右關」穴位對應「趺陽」，「兩尺」穴位對應「少陰」。張石頑和陳修園都贊同這種說法。
寸口脈微而弱，氣血俱虛。若下血，嘔吐，汗出者，可；不者，趺陽脈微而弱。春以胃氣為本，吐利者，可；不者，此為水氣，其腹必滿，小便則難。前「不者」，是歇後語。
白話文：
寸口脈搏微弱，表示氣血都虧虛。如果同時出現便血、嘔吐、出汗等症狀，就沒問題；如果沒有這些症狀，那麼趺陽脈也微弱。
春天的時候，胃氣是最重要的。如果出現嘔吐、腹瀉等症狀，就沒問題；如果沒有這些症狀，那就是水氣造成的，肚子一定會脹滿，小便也會困難。前面的「如果沒有這些症狀」是後面的省略語。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遲在上，緊在下。遲則為寒，名曰渾，陽濁則濕，名曰霧。緊則陰氣慄。脈反濡弱，濡則中濕，弱則中寒，寒濕相搏，名曰痹。腰脊骨節苦煩，肌為不仁，此當為痹。而反懷軀，遲歸經，體重，以下二句當有脫誤。腳為跗腫，按之沒指，腰冷不仁，此為水懷。
白話文：
脈搏微弱，但微弱的感覺在關脈上更明顯，潮濕的感覺在寸脈上更明顯。脈搏在寸脈上較慢，在關脈和尺脈上較緊。脈搏慢表示有寒氣，稱為「渾」，陽濁則會潮濕，稱為「霧」。脈搏緊表示有陰氣刺激。脈搏既潮濕又微弱，潮濕表示體內有濕氣，微弱表示體內有寒氣，寒氣和濕氣相搏結，稱為「痹」。腰部和脊椎的骨節疼痛，肌肉失去知覺，這是「痹」的表現。而反覆撫摸身體，脈搏遲緩地回歸正常，身體沉重，以下兩句文字可能有脫漏。腳部足跗腫脹，按壓會凹陷，腰部冰冷無知覺，這是「水懷」的表現。
喘則倚息，小便不通，緊脈為嘔，血氣無餘，此為水分。榮衛乖亡，此為非軀。遲，即合濡弱而言之，上者浮，下者沉也。
白話文：
喘氣時需要倚靠東西才能休息，小便不通，脈搏緊繃會嘔吐，血氣消耗殆盡，這是由於水分過多所致。氣血運行失調，這是身體欠佳的表現。脈搏緩慢，也就是虛弱無力的意思，上部的脈浮，下部的脈沉。
2. 疝瘕積聚脈證
疝瘕積聚，非獨婦人。第婦人患者最多，當為婦科一大宗病也。
任脈者，起於胞門子戶，俠臍上行，至胸中而散。帶脈者，起於季肋，回身一周。任之為病，其內苦結，男子為七疝，女子為瘕聚。帶之為病，苦腹滿，腰溶溶若坐水中。《脈經》
白話文：
任脈：從子宮開始，沿著肚臍上方往上走，到胸部後分開。
帶脈：從兩側肋骨下方開始，繞身體一圈。
任脈出問題，會造成內部瘀結，男性會得七疝，女性會得瘕聚。
帶脈出問題，會覺得肚子脹滿，腰間痠軟無力，就像坐在水裡一樣。《脈經》
腸覃何如？曰：寒氣客於腸外，與衛氣相搏，氣不得營，因有所繫，癖而內著，惡氣乃起，息肉乃生。其始生也，大如雞卵，稍以益大，至其成，如懷子之狀。久者離歲，按之則堅，推之則移，月事以時下，此其候也。《靈樞·水脹篇》，下同。息肉，氣囊、水囊也。
白話文：
什麼是腸覃？
答：寒氣停留在腸道外，與衛氣（人體的防禦氣）相衝突，導致氣血運行不暢，因而附著在腸道內，產生惡氣，形成息肉。
息肉的發病過程：
起初，息肉像雞蛋般大小，逐漸長大，最後形成像懷孕的肚子那樣。時間久了，超過一年，按壓時會感覺堅硬，推動時可移動，女性患者的月經依然正常，這些都是腸覃的症狀。
石瘕何如？曰：石瘕生於胞中，寒氣客於子門，子門閉塞，氣不得通，惡血當瀉不瀉，衃以留止，日以益大，狀如懷子，月事不以時下，皆生於女子，可導而下。導，坐導也。
白話文：
什麼是「石瘕」？
回答：「石瘕」是指發生在子宮中的疾病，是由寒氣入侵子宮所致。子宮的門戶因此關閉，氣血運行不通暢，經血無法正常排出，停留在子宮內形成瘀血。瘀血逐漸增多，形狀就像懷了孩子。月經不按時來潮，這些都是發生在女性身上的症狀，可用導法讓瘀血排出。
肝脈微緩，為水瘕痹也。滑甚，為㿉疝。「邪氣臟腑病形篇」
診婦人疝瘕積聚，脈弦急者生，弱小者死。
尺脈澀而堅，為血實氣虛也。其發病腹痛，逆滿，氣上行，此為婦人胞中絕傷，有惡血，久成結瘕。得病以冬時，黍穄赤而死。《脈經》
白話文：
脈相粗糙而有力，這是氣虛血實的症狀。發病時會出現腹痛，肚子脹滿，氣往上衝的情況。這是因為女性生殖器內有損傷，導致惡血凝結，長久形成腫塊。這種病常在冬天發作，病人會死於粟米豐收但發紅的時候。
脈來中央堅實，徑至關者，衝脈也。動苦少腹痛，上搶心，有疝瘕。
少陰脈浮而緊，緊則疝瘕，浮則亡血。《脈經》
尺脈緊而動，按之即虛，為㿗疝。
肺脈輕弦而虛，胃脈沉濡，腎脈綿軟。肺主少腹，當有形。腎虛，即成㿗疝。史載之
診得心脈而急，此為何病？曰：病名心疝，少腹當有形。何者？心為牡腑，小腸為之使也。《素問·脈要精微論》，此蓋倉公牡疝之病，急，細勁也。
白話文：
診斷發現心臟脈搏急促，這是什麼病呢？答：病名叫心疝，小腹部應該有腫塊。為什麼呢？因為心臟是陽性臟腑，小腸是它的表裡相對應的陰性腑臟。《素問·脈要精微論》中記載，這可能是倉公所說的牡疝病，脈搏急促，細而有力。
腎脈大急沉，肝脈大急沉，皆為疝。心脈搏滑急，為心疝。肺脈沉搏，為肺疝。腎脈小急，肝脈小急，心脈小急，不鼓，皆為瘕。三陽急為瘕，三陰急為疝。「大奇論」
白話文：
- 腎脈急促且沉伏，肝脈急促且沉伏，都是疝氣。
- 心脈搏動滑而急促，是心疝。
- 肺脈沉伏而搏動，是肺疝。
- 腎脈微小急促，肝脈微小急促，心脈微小急促，且不跳動，都是瘕（腹中腫塊）。
- 三陽脈急促是瘕，三陰脈急促是疝。出自《大奇論》。
脈急者，曰疝瘕少腹痛。又寸口脈沉而弱，曰寒熱及疝瘕少腹痛。《平人氣象論》，王冰以沉弱不主疝瘕腹痛，史載之書中辨之，他書亦引作「沉而喘」。
白話文：
脈搏急促，稱為疝瘕（小腹疼痛）。另外，寸口脈沉而弱，表示有寒熱症狀以及疝瘕（小腹疼痛）。
《平人氣象論》中，王冰認為沉弱的脈象不代表疝瘕腹痛，而史載的書中則有不同的見解。其他書籍中也將其引用為「沉而喘」。
合觀諸文，㿗疝脈多沉搏弦滑，瘕聚脈結澀或細滑。㿗疝者，氣滯於大經，兼累於血。瘕聚者，血窒於細絡，兼累於氣也。《史記·倉公論》湧疝、氣疝，皆曰大而實、大而數。論遺積瘕，則曰緊小，即此義也。惟牡疝得番陽脈，入虛里處，似沉細者，蓋以滯入血分故也。巢氏有八瘕之目，見後「鬼胎篇」。
白話文：
綜合各家著作，疝氣的脈象大多沈重、搏動、弦緊、滑利，而腫塊凝聚的脈象則結澀或細滑。疝氣是由於氣滯於大經絡，同時牽連到血。腫塊凝聚是由於血阻塞於細小經絡，同時牽連到氣。《史記·倉公論》中提到「疝氣」、「氣疝」，都說它們又大又實，又大又急促。而提到遺留下的腫塊凝聚時，卻說它們又小又緊，這也是這個意思。只有牡疝能夠觸及番陽脈，進入身體虛裏，脈象看起來像沉細，這是因為疝氣滯留在血分中所致。巢元方有「八瘕」的分類，詳見後面的「鬼胎篇」。
3. 咽中如有炙腐脈證
腐，一作臠，此病有數種，俗名梅核氣。
婦人咽中如有炙腐狀，半夏厚朴湯主之。《脈經》
《靈樞·邪氣臟腑病形》曰：心脈大甚，為喉吤。又曰：膽病者，咽中吤吤然，數唾。《中藏經》曰：大腸虛，則咽喉中如核妨矣。《脈經》又曰：右手氣口以前脈陰實者，肺實也，咽中塞，如欲嘔狀；陽實者，大腸實也，咽喉中如核狀。又曰：尺部小滑者，厥也。足下熱，煩滿，逆上搶心，上至喉中，狀如惡肉，脾傷也。
白話文：
《靈樞經·邪氣臟腑病形》中說：心氣太盛，會導致喉嚨有異物感。它還說：膽有疾病的人，會覺得喉嚨裡有異物，而且經常吐口水。《中藏經》中說：大腸虛弱的人，會感覺喉嚨裡像卡了東西一樣。《脈經》中說：右手氣口脈陰氣充足，說明肺氣充足，會有喉嚨堵塞、想嘔吐的感覺；陽氣充足，說明大腸充足，會有喉嚨裡有異物感。《脈經》又說：寸關尺三部脈中尺部脈搏細小滑利，說明厥陰經有寒氣。腳底發熱，心煩氣悶，氣息逆行直衝心部，上到喉嚨，感覺像有惡肉，這是脾臟損傷造成的。
而史載之又謂：病本於肝。蓋肝氣鬱結，滯於血分，久而上逆，肺胃從之，故痰涎常逆於咽中而不通利也。治法，不但理氣，並宜理血。
白話文：
記載在醫書上的又說：疾病的根源在於肝臟。因為肝氣鬱結，停留在血液中，時間久了就會向上逆流，肺和胃也跟著受影響，所以痰液經常積聚在咽喉中，無法順利排出。治療的方法，不只要疏通氣血，還要調理血液。
按曰：心脈大，曰肺實，曰大腸實，皆脈見兩寸者也。又「積聚篇」曰：脈來細而附骨者，積也。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夫喉中何積？炙腐是也。細而附骨，形必弦勁，可知矣。又曰：橫關入寸口中者，膈中不通，喉中咽難，刺關元。蓋氣之上逆皆由於下不容納，且咽喉諸病多關少陰也。
白話文：
原文中提到：如果心脈強大，說明肺部和/或大腸有實證，這些症狀都可以在脈象兩寸處看到。
另在「積聚篇」中提到：脈象細小且靠近骨頭，表示有積聚。如果脈象出現在寸口，則積聚在胸中；如果脈象稍出寸口，則積聚在喉嚨中。喉嚨中積聚什麼呢？就是炙腐（一種食物積聚）。脈象細小且靠近骨頭，形狀必然弦緊，這一點可以確定。
原文還提到：橫關進入寸口脈位，說明膈肌不通，喉嚨有嚥下困難，可以針刺關元穴。這是因為氣往上逆通常是因為下方閉塞，而且喉嚨的各種疾病通常與少陰經有關。
《金匱·水氣篇》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榮衛相干，陽損陰盛，腎氣上衝，咽中窒塞，狀如炙肉，脅下急痛，此所謂時著男子，非止女身者也。治法詳《金匱·痰飲篇》中，桂苓味甘加乾薑細辛也。又少陰脈絡咽，腎陰不能上朝，絡中燥急，遂覺咽中窒礙矣，故虛勞多見此證，時時似咳，但不必盡如炙肉。《素問·咳論》：心咳之狀，喉中介介如梗狀。
白話文：
《金匱要略·水氣病篇》中記載：寸口脈搏沉而緊，沉脈代表水，緊脈代表寒，沉脈和緊脈交織在一起，結在關元穴。榮氣和衛氣相互幹擾，陽氣不足，陰氣過盛，腎氣上沖，導致咽喉阻塞，感覺像烤焦的肉，脅肋下方急劇疼痛。這種情況不只發生在女性身上，男性也會出現。治療方法詳見《金匱要略·痰飲篇》，可以用桂枝、苓子、乾薑、細辛等藥材。此外，少陰經絡與咽喉相連，如果腎陰不足，無法上達咽喉，絡脈就會乾燥急躁，導致咽喉不適。因此，虛勞體質的人常有這種症狀，時不時地像咳嗽，但不會像烤肉那樣劇烈。《素問·咳論》中說：心咳的症狀是喉嚨中像有東西梗住的感覺。
王漢皋亦謂：始覺如樹皮草葉一片附於喉內，而滯澀不疼，俗名梅核氣。因事不遂心，肝鬱脾傷，三焦火結，上炎於喉也。男婦皆有之，其脈兩關或浮或沉，必細數而促，尺寸亦因之不揚，上下各見熱證，每用逍遙散、陽和湯加減愈之。
白話文：
王漢皋也說：一開始會感到喉嚨裡好像附著了一片樹皮或草葉，有阻礙感，但不會疼痛，俗稱梅核氣。這是因為事情不如意，導致肝鬱和脾臟受傷，三焦之火凝聚，上炎到喉嚨所致。男女皆有此症，脈象在兩關處時而浮時而沉，但一定又細又數且急促，寸關尺脈也因此而抬不起頭，上下皆有發熱的徵兆。通常使用逍遙散或陽和湯加減治療就能見效。
人有病肝臟風壅，積涎所聚伏膈間，口乾而膠，食即噁心，全惡肉味，心躁不安，夜臥不得，咽喉隔塞，如物抵築，多喘。或是唾。診其脈，六脈皆大而沉伏，重手取之，隱隱然骨間乃得，再再尋之，來疾去遲，宜用治涎藥。荊芥穗、天南星、防風、羌活、殭蠶、連翹、麻黃、荷葉、乾蠍、半夏，等分細末，每以三錢，水煎，食遠服之。
白話文：
人的肝臟可能有風氣阻滯，導致津液積聚在橫膈膜中，出現口乾舌燥、食慾不振、噁心想吐、厭惡肉味、心煩意亂、晚上睡不好、咽喉堵塞、胸悶氣喘的症狀。有的患者還會吐口水。診脈時發現六脈都比較大而沉緩，用力按壓才能摸到脈搏在骨縫中跳動，脈搏跳動時來勢快，去勢慢。這種情況適合使用化痰涎的藥物治療。
用荊芥穗、天南星、防風、羌活、殭蠶、連翹、麻黃、荷葉、乾蠍、半夏這些藥材，等量研磨成細末。每次取三錢，加入水煎服，飯後服用。
又有人得此涎候，卻緣久病而虛，又誤服熱藥，或元氣本虛，六脈大而無骨力，卻浮洪而數，重手按之則浮指而虛。有表無里，卻不宜用前方，此病難治，當用人參半兩、南星、防風、獨活、麻黃、天麻、枇杷葉、半夏、殭蠶、薏苡仁治之。仍宜時時以補藥助其元氣，而徐以此壞涎藥撓之。史載之
白話文：
還有人罹患這種口水不斷的狀況，是因為長期生病體虛，又誤服了熱性的藥物，或者本來元氣就很虛，六脈跳動強勁但沒有力道，浮浮鼓動而脈搏頻率快，用力按壓就會浮起手指，感覺虛弱。表症沒有，裡症很重，不適合使用前面提到的方劑，這種病很難治療，應該使用人參半兩、南星、防風、獨活、麻黃、天麻、枇杷葉、半夏、僵蠶、薏苡仁來治療。仍然需要經常使用補藥來增強元氣，同時慢慢地用這些化解壞涎的藥物來治療。歷史上記載的。
前節實證，即《脈經》所謂如有炙腐者也；後節虛證，似《內經》所謂傳為息賁者也，明者詳之。用藥貪用辛燥是蜀人習氣，恐未盡合。近治一孀婦，脈象證候全如史載之前節所云，重以朝食暮吐，完穀不化，時時欲咳，左脅內痛，治以辛溫，則病益甚。後重用竹茹煎水，即以此水煎白芍、赤芍、丹皮、半夏、厚朴、桂枝、吳萸、鬱金、桃仁、秦艽、川芎治之。然得藥則病愈，停藥則病起，至今未能斷根也。
白話文：
前面提到的實證，就是《脈經》中所說的像被炙烤或腐爛一樣的情況；後面的虛證，類似《內經》中所說的傳染了停止呼吸的人的病症。明白的人可以詳細瞭解這些病症。
用藥好貪用辛燥類藥物是四川人的習慣，恐怕不太合適。最近我治療了一位寡婦，她的脈象和症狀完全符合史書中記載的前一節所述的實證，還伴有早晨吃飯晚上嘔吐，穀物不能消化的情況，時不時還想咳嗽，左脅內部疼痛。用辛溫的藥物治療，病情反而加重。後來大量使用竹茹煎水，再用這個水煎白芍、赤芍、丹皮、半夏、厚朴、桂枝、吳茱萸、鬱金、桃仁、秦艽、川芎等藥物治療。服用藥物後，病情好轉；停止服藥後，病情又會復發，至今未能徹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