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義簡摩》~ 卷三 形象類 (3)
卷三 形象類 (3)
1. 脈貴有神
與胃氣脈參看
不病之脈，不求其神，而神無不在也；有病之脈，則當求其神之有無，以斷吉凶。如六數七極，熱也，脈中有力，則有神矣，為瀉其熱；三遲二敗，寒也。脈中有力，則有神矣，為去其寒。若數，極遲敗中，不復有力，為無神也。將何所恃耶？苟不知此，而遽瀉去之，神將何所依而主耶？汪石山引李東垣。
東垣以有力為神，前人曾辨之矣。究之，微弱之脈，以有力鼓指為神；弦實之脈，以柔軟為神。「移精變氣論」曰：得神者昌，失神者亡。神者，本於腎間動氣，而發於胃氣者也。《內經》重論穀氣，《難經》兼論原氣，神之義盡矣。《脈如》曰：弦搏之極，全無和氣；微渺之極，全無神氣。總皆為真臟之見。
白話文：
在診斷脈象時，我們會參照胃氣脈一起看。
對於沒有生病的人，我們不用特別尋找脈象中的"神"，因為"神"是無處不在的；但對於有病的人，我們就必須要確認脈象中有無"神"的存在，以此來判斷病情的吉凶。例如，如果脈象顯示出六數七極，這表示有熱症，但如果脈象有力，那就代表有"神"，我們可以採取方法來降熱；如果脈象顯示出三遲二敗，這表示有寒症，但如果脈象有力，那也代表有"神"，我們可以採取方法來祛寒。然而，如果在數、極、遲、敗的脈象中，找不到力道，那就代表無"神"，那我們還能依靠什麼呢？如果不懂這個道理，就急著進行治療，那麼"神"又該依附在哪裡呢？
東垣認為脈象有力就是有"神"，這個觀點前人已經辯論過了。然而，深入研究後發現，對於微弱的脈象，有力的脈動就是"神"的表現；對於緊繃的脈象，柔和就是"神"的表現。"移精變氣論"說過：有"神"的人會康健，失去"神"的人就會衰亡。"神"源自於腎間的動氣，並由胃氣發散出來。《內經》強調穀氣的重要性，《難經》同時提到原氣，由此可見，"神"的含義已經被充分闡釋。《脈如》說：緊繃到極點，毫無和諧之氣；微弱到極點，毫無"神"的氣息。這些都是真臟的徵兆。
2. 脈有稟賦不同
人之稟質，各有不同，而脈應之。如血氣盛則脈盛，血氣衰則脈衰，血氣熱則脈數，血氣寒則脈遲，血氣微則脈弱，血氣平則脈和。長人脈長，短人脈短，性急人脈急，性緩人脈緩，肥人脈沉，瘦人脈浮，寡婦室女脈濡弱，嬰兒稚子脈滑數，老人脈弱，壯人脈強，男子寸強尺弱，女子尺強寸弱。又有六脈細小同等，謂之六陰；洪大同等，謂之六陽。
至於酒後脈數大，飯後脈洪緩，久飢脈空，遠行脈疾，臨診者皆須詳察。《脈如》
浮沉，有得之稟賦者：趾高氣揚脈多浮，鎮靜沉潛脈多沉；又肥人脈沉，瘦人脈浮也。有變於時令者，春夏氣升則脈浮，秋冬氣降則脈沉也。有因病而致者，病在上、在表、在腑則脈浮，在下、在裡、在臟則脈沉也。推之遲數滑澀，大小長短，虛實緊緩，莫不皆然。性急躁者脈多數，性寬緩者脈多遲，此得之稟賦也。
晴燠則脈躁，陰寒則脈靜，此變於時令也。至於應病，亦如是矣。富貴則脈流暢，貧賤則脈澀滯。此稟賦也。肝脈屬春則微滑，肺脈屬秋則微澀，此時令也。至於應病，則主乎血氣之通塞也。筋現者脈長，筋隱者脈短，此稟賦也。春長秋短，此時令也。長則氣治，短則氣病，此病變也。
六陰六陽，大小得之稟賦也。時當生長則脈大，時當收斂則脈小，此時令也。邪有餘則脈大，正不足脈必小，此應病也。肉堅實者脈多實，虛泡者脈多虛，此稟賦也。春夏發泄，雖大而有虛象；秋冬收斂，雖小而有實形：此時令也。若因病而異，則大而實，小而虛者，可驗正邪之主病；大而虛，小而實者，可驗陰陽之偏枯。至於緊緩，得於稟賦者，皮膚繃急者，脈多緊；寬鬆者，脈多緩也。
變於時令者，天氣寒凝，則筋脈收引；天氣暄熱，則筋脈縱弛也。因病而見者，或外感風寒，或內傷生冷，寒勝故收引而緊急有力；或熱或溫，筋脈縱弛，故軟弱無力也。《脈如》引何西池。
素未識面，乍診脈證相合，而藥不應，甚或增證，乃其本脈素非平等，偶而按脈，據證用藥，而未問其生來脈象也。如肥人六陰，當其無病，脈俱不見。若何部脈見，即何經有病。若六脈皆見細數，即是熱甚。醫者不問本脈六陰，必致誤治。彼惡知其無病則無脈？今六脈細數，足當他人洪數耶？《醫存》
亦有本人亦不自知其本脈者，須問其平日體氣之寒熱強弱如何？但稟賦脈雖有各種不同，至有病時，則異於常人者，亦不過浮沉大小之事耳。至於遲數虛實，不能有異也，何者？其所感之邪氣同也。
白話文：
[脈有稟賦不同]
人們的先天體質各異，脈象也會隨之變化。例如，如果血氣旺盛，脈象也會強壯；血氣衰弱，脈象就會衰弱；血氣過熱，脈搏會加快；血氣過冷，脈搏會減慢；血氣微弱，脈象就會虛弱；血氣平和，脈象也會平穩。高大的人脈象較長，矮小的人脈象較短；性格急躁的人脈象快速，性格平和的人脈象緩慢；肥胖的人脈象深沉，瘦削的人脈象浮淺；寡婦或未婚女性的脈象柔弱，嬰兒和小孩的脈象快而滑順；老年人脈象微弱，壯年人脈象強健；男性的手關節脈象比手腕脈象強，女性的手腕脈象比手關節脈象強。此外，六種脈象細小且均等，稱為「六陰」；六種脈象洪大且均等，稱為「六陽」。
飲酒後脈象會加快，飯後脈象會變得洪大而緩慢，長期挨餓脈象會顯得空虛，長途跋涉後脈象會加速。醫生在診斷時都必須詳細觀察。
有些脈象是由先天稟賦造成的，比如趾高氣昂的人脈象多浮動，沉著冷靜的人脈象多沉潛；肥胖者的脈象沉，瘦削者的脈象浮。有些脈象會隨著季節變化而改變，春夏之際氣候上升，脈象會浮動；秋冬之際氣候下降，脈象會沉潛。有些脈象是由疾病引起的，如果疾病發生在身體上部、表面或腑臟，脈象會浮動；如果疾病發生在身體下部、內部或臟器，脈象會沉潛。同樣的，脈象的快慢、滑澀、大小、長短、虛實、緊緩等，也都存在這樣的規律。性情急躁的人脈象多數會加快，性情寬厚的人脈象多數會減慢，這是由先天稟賦決定的。
天氣晴朗炎熱時脈象會變得躁動，天氣陰涼寒冷時脈象會變得平靜，這是受季節影響的。富貴之人的脈象流暢，貧賤之人的脈象阻滯，這是先天稟賦的影響。肝臟的脈象在春季會略微滑順，肺臟的脈象在秋季會略微澀滯，這是受季節影響的。至於疾病對脈象的影響，主要取決於血液和氣的流通狀況。筋骨凸出的人脈象長，筋骨隱蔽的人脈象短，這是先天稟賦的影響。春季脈象長，秋季脈象短，這是季節影響的。脈象長表示氣運正常，脈象短表示氣運不佳，這是疾病導致的變化。
「六陰」「六陽」的脈象，大小都是由先天稟賦決定的。在生長的季節脈象會增大，在收斂的季節脈象會縮小，這是受季節影響的。如果邪氣過剩，脈象會增大；如果正氣不足，脈象必定會縮小，這是疾病的影響。肌肉堅實的人脈象多數實，肌肉虛弱的人脈象多數虛，這是先天稟賦的影響。在春夏之際，雖然脈象增大但會有虛弱的跡象；在秋冬之際，雖然脈象縮小但會有實質的形態，這是受季節影響的。如果因為疾病而有所不同，那麼脈象增大且實，脈象縮小且虛，可以驗證正氣和邪氣的主導作用；脈象增大且虛，脈象縮小且實，可以驗證陰陽的失調。
脈象的緊緩，受到先天稟賦的影響，皮膚緊繃的人脈象多數緊張；皮膚鬆弛的人脈象多數緩慢。受到季節影響，天氣寒冷時，筋脈收縮；天氣暖和時，筋脈放鬆。因為疾病而出現的脈象，可能是外感風寒或內傷生冷，寒氣過剩導致筋脈收縮且緊張有力；或是熱氣或溫度升高，筋脈放鬆，所以軟弱無力。
有時候，醫生初次接觸病人，脈象和症狀相符，但是治療效果不佳，甚至病情加重，這可能是因為病人的基本脈象並非正常的平衡狀態，醫生根據脈象和症狀開藥，但沒有詢問病人生來的基本脈象。例如，肥胖的人脈象多為「六陰」，當他們沒有疾病時，這種脈象不會出現。如果某個部位的脈象出現，就表示該部位的經絡有問題。如果六脈都呈現細微且快速的脈象，這表示體內熱氣過盛。如果醫生沒有問清楚基本脈象是「六陰」，很可能會誤診。他們怎麼知道病人在沒有疾病的情況下，脈象就不會出現呢？現在六脈細微且快速，足以證明病人的脈象與其他人洪大且快速的脈象完全不同。
有些病人自己也不瞭解自己的基本脈象，醫生需要詢問他們平日體質的寒熱強弱情況。雖然先天稟賦的脈象會有各種不同，但在生病時，與常人不同的脈象只不過是浮沉、大小的差別而已。至於脈象的快慢、虛實，不會有太大的不同，為什麼呢？因為感受的邪氣是相同的。
3. 脈有變幻無定
有是病必有是脈，乃病證之常也。乃有昨日脈浮，今日變沉；晨間脈緩，夕間脈數；午前脈細，午後脈洪；先時脈緊，後時脈伏；或小病而見危脈；或大病而見平脈；或全無病，而今脈異於昔脈。變態不常，難以拘執。然既有變態，定有變故。惟在善用心者，詳問其故，覈對於先後所診之脈之證，則其脈變之由來，及新夾之證，皆洞明矣。苟不詳問脈變之故，而但據脈立方，鮮不誤者。
《醫存》
脈之忽變者，其內繫於元氣之盛衰存脫者，則形神俱變。若中氣虛乏之人，往往小有勞逸，飢飽寒暖，其脈即變。此不過形之遲數，強弱有異，而其神之為忙，為暇，為王，為衰，細審之，未嘗變也。
每一晝夜，氣血之行，等於天度。數則為實與熱，遲則為虛與寒，病固爾矣。若飲食之五臭，傷於偏嗜，則臟腑之陰陽，為其所撓，而氣血之行，非速即遲，不能循其常度。故多食香甘，則撓脾胃土；多食膻酸，則撓肝膽木；多食焦苦，則撓心小腸火；多食腐咸，則撓腎膀胱水；多食腥辣，則撓肺大腸金。味入臟腑，變澀與糙。
臭入臟腑，變臊與嗅。澀乃酸鹹之變，糙乃苦辣之變，臊乃焦腥之變，嗅乃腐膻之變。數語扭合，牽強無義。當其變時，則脈亦忽數忽遲，忽大忽小，而無定，皆飲食不節之咎也。此特迫以致之，原非病脈本象，比及時過，則不復然矣。若診者適逢其時，不知細察，認為病象，其誤非淺。
《醫存》
此義甚當，不涉膚渺。又香甘屬土，多食則傷腎，此相剋為累也；壅肺填心，此子母相累也；甘能化濕，香能化燥，此氣化為累也；其義盡矣。余仿此。此脈之因飲食而變者也。
天溫日明，則人血淖液而衛氣浮，故血易瀉，氣易行；天寒日陰，則人血凝泣而衛氣沉。月始生，則血氣始精，衛氣始行。月郭滿，則血氣實，肌肉堅。月郭空，則肌肉減，經絡虛，衛氣去，形獨居。是以因天時而調血氣也。是以天寒無刺，月生無瀉，月滿無補，月空郭無治，是謂得時而調之。《素問·八正神明論》
此脈之浮沉虛實因天時而變者也。月空無治者，靜以養之，無擾其陰也。審於寒溫之義，則夫厚服單衣，密室露處，亦必有辨矣。常有下旬得病，至上旬而自愈者；有病至月生而反增，月滿而不減，月空而益甚者，類非佳兆。又病甚而昨見肝脈，今見脾脈，為土乘木；昨見肝脈，今見肺脈，為金剋木；昨見肝脈，今見心脈，為木生火也。余仿此。
黃帝曰：人之居處動靜勇怯，脈亦為之變乎？岐伯曰：凡人之驚恐恚勞動靜，皆為變也。是以夜行，喘出於腎，淫氣病肺。有所墮恐，喘出於肝，淫氣害脾。有所驚恐，喘出於肺，淫氣傷心。度水跌僕，喘出於腎與骨，當是之時，勇者氣行則已，怯者則著而為病也。故曰：診病之道，觀人勇怯骨肉皮膚，能知其情，以為診法也。
故飲食飽甚，汗出於胃；驚而奪精，汗出於心；持重遠行，汗出於腎；疾走恐懼，汗出於肝；搖體勞苦，汗出於脾。故春秋冬夏四時陰陽生，病起於過用，此為常也。《素問·經脈別論》
此脈之因勞動而變者也。問脈而答以喘與汗者，言喘與汗而脈象病機，舉在其中也。勇者脈強，怯者脈弱，與骨肉皮膚之虛實，而脈亦因之，此出於稟賦者也。汗出五臟者，非汗自五臟出也，各因其臟之氣動，而鼓汗以外出也。病起過用，尊生者當韋弦佩之。
脈因動靜而變，故安臥遠行，脈形有別，無足怪者。若頃刻之動靜，不必遠行，即轉身起坐，五七步間，其脈即見數疾，坐診之頃，隨即平靜。即換診舉手，平疾必殊，一言一笑，無不變更。此種脈候，非五屍祟氣之相干，即真元內脫之明驗。惟其內氣無主，臟氣不治，而後經脈之氣失其根本，無所依據，而瞬息變更也。《輯要》引董西園。
此變幻無定之極致，關於元氣之存脫者也。
白話文：
標題翻譯爲現代中文是：“脈象的變幻無常”。
內容翻譯如下：
如果有某種疾病，就一定會有相應的脈象，這是疾病常態。但是有些情況卻不是這樣，比如昨天脈象是浮脈，今天卻變成了沉脈；早晨脈象緩和，到了傍晚卻變得急促；上午脈象細小，下午卻變得宏大；先前脈象緊繃，後來卻變得隱伏；有的小病卻出現危急的脈象；有的大病卻出現平穩的脈象；有的人身體完全健康，但現在的脈象與過去卻大不相同。脈象的變化無常，難以固定掌握。然而既然有變化，必定有變化的原因。關鍵在於醫者善於用心，詳細詢問患者脈象變化的原因，再結合之前診查的脈象和症狀，就能明白脈象變化的來由以及新出現的症狀。如果不去詳細瞭解脈象變化的原因，只依據脈象開方，很少不會出現誤診的情況。
《醫存》
脈象突然發生變化，如果內部與元氣的盛衰有關，那麼形神都會發生變化。對於中氣虛弱的人，稍微勞逸、飢餓飽食、冷暖變化，脈象就會隨之改變。這不過是脈象的遲數、強弱有所不同，但仔細審視，其神的忙碌、閒暇、旺盛、衰退，並沒有變化。
一天之中，氣血運行如同天文運行。脈象數則代表實熱，遲則代表虛寒，疾病本來就是如此。如果飲食偏嗜，臟腑陰陽就會受到影響，導致氣血運行速度變快或變慢，無法遵循正常規律。所以，過多食用香甜食物會干擾脾胃；過多食用羶酸食物會干擾肝膽；過多食用焦苦食物會干擾心小腸；過多食用腐鹹食物會干擾腎膀胱；過多食用腥辣食物會干擾肺大腸。食物進入臟腑，會使脈象變得澀與糙；氣味進入臟腑，會使脈象變得臊與嗅。澀是酸鹹的變異，糙是苦辣的變異，臊是焦腥的變異，嗅是腐羶的變異。這些變化會導致脈象忽數忽遲、忽大忽小，沒有定性，都是飲食不節制的結果。這種變化只是暫時的，原本並不是疾病的脈象，過一段時間後，就不會再這樣了。如果醫生恰好遇到這種情況，不瞭解詳細情況，認爲是病態，那診斷錯誤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醫存》
這個理論非常恰當，不涉及膚淺的理論。另外，香甜屬於土，過多食用會傷害腎臟，這是五行相剋的結果；堵塞肺部、填塞心臟，這是母子相剋的結果；甘能化溼，香能化燥，這是氣化的結果。其道理已經講得很清楚了。我按照這個理論。這就是因爲飲食而導致脈象變化的情況。
天氣溫暖、陽光明媚時，人體血液滋潤、衛氣浮散，所以血液容易流失，氣容易運行；天氣寒冷、陰暗時，人體血液凝滯、衛氣下沉。月初時，血氣開始精煉，衛氣開始運行。月圓時，血氣充實，肌肉堅實。月缺時，肌肉減少，經絡空虛，衛氣離開，只剩下形體。因此，根據天時調節血氣。因此，天氣寒冷時不進行鍼刺治療，月初時不進行瀉血治療，月圓時不進行補血治療，月缺時不進行任何治療，這稱爲順應天時調整治療。《素問·八正神明論》
這是脈象的浮沉虛實因爲天時變化而變化的情況。月缺時不進行治療，是爲了靜養，不要干擾體內的陰氣。瞭解寒溫的意義，那麼穿着厚重的衣服，在密閉的房間或露天處，也必須有所辨別。經常有在下旬生病，到上旬自然痊癒的情況；也有病情到月初反而加重，月圓時沒有減輕，月缺時更加嚴重的情況，這通常不是好兆頭。另外，病情嚴重時，昨天看到肝脈，今天看到脾脈，這是土克木；昨天看到肝脈，今天看到肺脈，這是金克木；昨天看到肝脈，今天看到心脈，這是木生火。其他情況依此類推。
黃帝問：人的居住環境、活動、勇氣、膽怯是否也會使脈象發生變化呢？岐伯回答：人受到驚嚇、恐懼、憤怒、勞累、安靜、活動的影響，脈象都會發生變化。所以晚上行動，呼吸源於腎，淫氣傷害肺。如果遭受墜落或驚嚇，呼吸源於肝，淫氣傷害脾。如果遭受驚嚇，呼吸源於肺，淫氣傷害心。過河或跌倒，呼吸源於腎和骨，此時，勇敢的人氣行則已，膽怯的人則會留下病症。所以說，診斷疾病的方法，觀察人的勇氣、膽怯、骨骼、肌肉、皮膚，瞭解病情，作爲診斷方法。
因此，飲食過飽，汗液從胃中排出；受驚嚇失去精神，汗液從心中排出；扛着重物遠行，汗液從腎中排出；快速奔跑或害怕，汗液從肝中排出；搖晃身體或勞累，汗液從脾中排出。因此，春夏秋冬四季陰陽的產生，疾病起源於過度使用，這是常態。《素問·經脈別論》
這是由於勞動而導致脈象變化的情況。詢問脈象並回答以喘息和汗液的原因是，通過描述喘息和汗液，脈象和病因都包括在內。勇敢的人脈象強勁，膽怯的人脈象微弱，與骨骼、肌肉、皮膚的虛實情況有關，脈象也因此受到影響，這是由天賦決定的。汗液從五臟中排出，並非汗液直接從五臟中排出，而是由於各個臟器的氣動，促使汗液向外排泄。疾病起源於過度使用，珍視生命的人應該警惕這一點。
脈象因動靜而變化，因此安靜躺着和遠行時，脈象形狀不同，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但如果瞬間的動靜變化，即使沒有遠行，轉身、起坐、行走幾步之間，脈象就會出現急促。在坐下來診斷的一段時間裏，脈象隨即恢復正常。即使更換診脈的手，平靜和急促肯定不同，一句話、一個微笑，無不引起變化。這種脈象變化，如果不是鬼神作祟，就是真元內脫的明顯證據。只有體內元氣無主，臟腑功能紊亂，然後經脈之氣失去根基，沒有依據，纔會在瞬間發生變化。《輯要》引用董西園。
這是脈象變幻無常的極致，關係到元氣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