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本昌

《脈訣新編》~ 卷一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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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15)

1. 診脈賦

申酉是金為肺,微浮短澀宜逢(七月為申,八月為酉,乃太陰肺經與手陽明大腸經金旺之時,二經相為表裡。肺居在上,其體輕浮,故其脈來短澀而微浮)。月臨亥子,是乃腎家之旺,得其沉細而滑,各為平脈之容(十月為亥,十一月為子,乃足少陰腎經與足太陽膀胱水旺之時,二經相為表裡。水性下流,故其脈沉細而滑)。

既平脈之不衰(言診五藏之脈,四時隨經所旺而不衰,故為之平也),反見鬼兮命危(如春見短澀,夏見沉細,秋見洪大,冬見遲緩,四季見弦長,皆謂鬼賊相剋之脈,故為相反而危殆也)。兒扶母兮瘥速(若心見遲緩,肝見洪大,肺見沉細,腎見長弦,是子來扶養於母,亦相生之道也。雖病易瘥,何也?經曰:從前來者為實邪,從後來者為虛邪。

又曰:虛則補其母,實則瀉其子。今心見脾脈,肝見心脈,是從前來之實邪也,故瀉之而愈),母抑子兮退遲(謂腎病傳肝,肝病傳心,心病傳脾,脾病傳肺,肺病傳腎,為母來傳子病雖不死,稽遲難愈。詳見《難經》)。得妻不同夫治,生死仍須各推(我克者為妻。假如心得肺脈,肝得脾脈,謂夫得妻脈也。

然妻來乘夫,雖不為正克,生死各有推斷也,解見下文)。假如春得肺脈為鬼,得心脈乃是肝兒,腎為其母,脾則為妻(五行木火土金水,相生者也;木土水火金,相剋者也。假如春屬肝木,見肺金脈,為克我之鬼賊也;見心脈,為我生之子也;見腎脈,為生我之母也;見脾脈,為我乘之妻也。其夏秋冬三季皆仿此而推詳。

見五邪圖)。春得脾而莫療,冬得心而不治,夏得肺而難瘥,秋得肝亦何疑(青得脾而莫療者,蓋言春中不見肝脈而獨見脾者,春乃肝木主令發生之時,而不見本藏之脈,是肝木自衰矣。又獨是脾土之脈,恐土旺生金,金來刑木,故可畏也。若春令脈弦而帶和緩,為木勝土之微邪,不足慮也。

其夏秋冬之時仿此而推)。此乃論四時休旺之理,明五行生剋之義(此二句結上文之意),舉一隅而為例,則三隅而可知也(隅、角也。言一隅既明,諸隅可知也;一理既明,諸義可推也)。

白話文:

七月和八月是金氣旺盛的時節,對應的臟腑是肺,此時脈象應該是輕微浮起、短促而澀的,這是正常的現象。十月和十一月是水氣旺盛的時節,對應的臟腑是腎,此時脈象應該是沉在底下、細微而滑的,這也是正常的現象。

如果脈象平和,沒有衰弱的跡象(意思是說,五臟的脈象會隨著季節變化而旺盛,這是正常的),但如果出現相反的脈象,那就是危險的徵兆(例如,春天出現短促而澀的脈象,夏天出現沉細的脈象,秋天出現洪大的脈象,冬天出現遲緩的脈象,以及四季都出現弦長的脈象,這些都屬於相剋的脈象,代表病情危險)。

如果脈象呈現「子扶母」的狀況,病就會好得快(意思是說,如果心臟的脈象出現遲緩的脈象,肝臟的脈象出現洪大的脈象,肺臟的脈象出現沉細的脈象,腎臟的脈象出現弦長的脈象,這是子來滋養母的現象,也是相生的道理。這樣雖然生病,也容易痊癒,因為從前來的脈象代表實邪,從後來者代表虛邪。虛弱就要補其母,強盛就要瀉其子。現在心臟出現脾臟的脈象,肝臟出現心臟的脈象,這都是從前來的實邪,所以瀉掉它就會好)。

如果脈象呈現「母抑子」的狀況,病就會好得慢(意思是說,腎臟的病傳給肝臟,肝臟的病傳給心臟,心臟的病傳給脾臟,脾臟的病傳給肺臟,肺臟的病傳給腎臟,這是母來傳給子的疾病,雖然不會死,但會拖很久才好。詳細內容可以參考《難經》)。

如果夫妻之間脈象不一致,在治療的時候,生死仍然要各自推斷(「我克者為妻」,例如心臟出現肺的脈象,肝臟出現脾的脈象,這就代表丈夫出現了妻子的脈象。雖然妻子來影響丈夫,但不是正剋,生死仍然要各自判斷,詳細解釋在下文)。

例如,春天出現肺的脈象,就是「鬼脈」;出現心臟的脈象,就是肝的兒子;腎是肝的母親;脾是肝的妻子(五行相生的順序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克的順序是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春天是肝木主令的時節,如果出現肺金的脈象,就是被克制的「鬼脈」;如果出現心火的脈象,就是我生的兒子;如果出現腎水的脈象,就是生我的母親;如果出現脾土的脈象,就是我克的妻子。夏天、秋天、冬天都可以這樣類推)。

春天出現脾的脈象就難以治療,冬天出現心的脈象就難以治癒,夏天出現肺的脈象難以痊癒,秋天出現肝的脈象也是同樣的道理(春天出現脾的脈象難以治療,是因為春天是肝木主令的時節,應該出現肝的脈象,但卻沒出現,代表肝木衰弱了。反而出現脾土的脈象,恐怕土旺生金,金來克木,所以很危險。如果春天脈象是弦而帶和緩,是木勝土的輕微邪氣,不用擔心。夏天、秋天、冬天也可以這樣類推)。

以上講的是四季脈象的休養與旺盛的道理,以及五行相生相克的意義(這兩句話總結了前面所說的內容)。舉一個例子來說明,就可以了解其他的例子(說明白了其中一個道理,其他的道理也就可以推導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