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鼎宜

《脈經鈔》~ 卷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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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2)

1. 五藏脈十二

肝(《千金》作「凡肝藏」。下逐條有此二字不復出)象木(原注:肝於五行象木),與膽為府(原注:膽為清淨之府),其經足厥陰與足少陽為表裡(原注:厥陰肝脈、少陽膽脈也,藏陰府陽,故為表裡)。

白話文:

肝臟象徵著木,與膽相配(膽為清淨的臟腑)。肝經屬足厥陰經,膽經屬足少陽經,兩者互相為裏為表(厥陰經為肝經,少陽經為膽經,陰藏於內,陽在外面,所以為裏為表)。

其脈弦(原注:弦,肝脈之大形也),其相冬三月(原注:冬水王木相),王春三月,廢夏三月(原注:夏火王木廢),囚季夏六月(原注:季夏土王木囚),死秋三月(原注:秋金王木死)。其王日甲乙,王時平旦日出(原注:並木也)。其困日戊己,困時食時日跌(原注:並土也)。

白話文:

其脈象像弦一樣(註:弦脈是肝臟脈象的典型表現),相生於冬天的三個月(註:冬天水氣旺盛,生助肝臟),旺盛於春天的三個月,休眠於夏天的三個月(註:夏天火氣旺盛,抑制肝臟),受困於夏末的六月(註:夏末土氣旺盛,困住肝臟),衰弱於秋天的三個月(註:秋天金氣旺盛,剋制肝臟)。與之相生長旺的日期是甲乙日,相生長旺的時間是清晨日出時分(註:這些時日和時間都屬木,與肝臟相生)。與之相抑制受困的日期是戊己日,相抑制受困的時間是進食的時間(註:這些時日和時間都屬土,與肝臟相剋)。

其死日庚辛,死時晡時日入(原注:並金也)。其神魂(原注:肝之所藏者魂),其主色,其養筋(原注:《月令》云,其臭膻),其液泣(原注:泣出肝),其味酸,其宜苦(原注:苦,火味也),其惡辛(原注:辛,金味)。肝輸在背第九椎,募在期門(原注:直兩乳下二肋端);膽輸在背第十椎,募在日月(原注:穴在期門下五分)。

白話文:

庚辛日是它的死亡之日,死亡時間是傍晚日落時分(注:與金有關)。

肝主藏魂魄(注:魂魄藏於肝中),主顏色,養筋(注:根據《月令》記載,它的氣味腥羶),液汁為淚(注:淚液由肝產生),味道為酸,宜於服用苦味之物(注:苦味屬火),忌辛味之物(注:辛味屬金)。

肝經輸注於背部第九椎,募穴在期門穴(注:位於兩乳下第十二肋端);膽經輸注於背部第十椎,募穴在日月穴(注:位於期門穴下方五分)。

心象火,與小腸合為府(原注:小腸為受盛之府也),其經手少陰與手太陽為表裡(原注:手少陰心脈,手太陽小腸脈也)。其脈洪(原注:洪,心脈之大形),其相春三月(原注:木王火相),王夏三月,廢季夏六月,囚秋三月(原注:金王火囚),死冬三月(原注:水王火死)。其王日丙丁,王時禺中日中(日在巳曰禺中,謂巳午時也)。

白話文:

心屬火,與小腸相連,為小腸的寄居之處。其經絡為手少陰心經和手太陽小腸經,兩者表裡對應。

心的脈象特徵是脈搏洪大,這是心脈的正常表現。

心的旺盛期在春季三月(木旺相火),夏季三月(火旺),而衰弱期在季夏季六月(土旺剋火),受抑制期在秋季三月(金旺囚火),死亡期在冬季三月(水旺剋火)。

心的首領是丙火和丁火,興盛的時間在上午九點到正午(太陽在巳時稱為禺中,也就是巳午時)。

其困日庚辛,困時晡時日入。其死日壬癸,死時人定夜半。其藏神(原注:心之所藏者神也),其主臭,其養血(原注:心氣所養者血),其候舌,其聲言(原注:言由心出,故主言),其色赤,其臭焦,其液汗,其味苦,其宜甘(原注:甘,脾味也),其惡咸(原注:咸腎味也)。心輸在背第五椎(原注:或云第七椎。

白話文:

心臟困頓於庚辛日,困頓時間為下午三點到傍晚日落。死亡於壬癸日,死亡時間為子夜到凌晨一點。心臟儲藏神明,主掌嗅覺,滋養血液。舌頭對應心臟,聲音由心發出。心臟的顏色為紅色,氣味為焦味,液體為汗液,味道為苦味。心臟適合甜味(脾臟的味道),忌鹹味(腎臟的味道)。心臟的輸入穴位位於背上第五節脊椎(或第七節脊椎)。

按,五椎是,七椎乃鬲輸也),募在巨闕(原注:在心下一寸),小腸輸在背第十八椎,募在關元(原注:臍下三寸)。

白話文:

根據記載,第五椎是膀胱經的輸穴,第七椎是膈俞穴。膀胱經的募穴在巨闕穴(位於心下1寸),小腸經的輸穴在背部第18椎,募穴在關元穴(臍下3寸)。

脾象土,與胃合為府(原注:胃為水穀之府),其經足太陰與足陽明為表裡(原注:太陰脾脈,陽明胃脈也)。其脈緩(原注:緩,脾之大形也),其相夏三月(原注:火王土相),王季夏六月,廢秋三月,囚冬三月,死春三月。其王日戊己,王時食時日跌。其困日壬癸(一脫「其」字),困時人定夜半。

白話文:

脾臟屬土,和胃合稱為府臟(胃是儲存食物的臟器)。脾經足太陰和胃經足陽明是表裡關係(太陰是脾經脈,陽明是胃經脈)。

脾臟的脈象是緩和的(緩和是脾臟的主要特徵)。

脾臟相應的季節是夏季(夏季火季相應於土季)。

脾臟王旺的時期是孟夏(六月),衰弱的時期是秋季(九月到十一月),閉藏的時期是冬季(十二月到二月),休眠的時期是春季(三月到五月)。

脾臟王旺的日子是戊日和己日,王旺的時辰是吃飯的時間和下午。

脾臟睏乏的日子是壬日和癸日(缺失「其」字),睏乏的時辰是晚上十點到十二點。

其死日甲乙,死時平旦日出(原注:並木時也)。其神意,其主味,其養肉,其候口,其聲歌,其色黃,其臭香,其液涎,其味甘,其宜辛,其惡酸。脾輸在背第十一椎,募在章門(原注:季肋端是),胃輸在背第十二椎,募在太倉(太倉即中脘任脈穴,在臍上四寸。原注缺)。

白話文:

此人死於甲乙日,死亡時間是平旦日出(也就是清晨)。他所屬的神意、主味、養肉、候口、聲歌、顏色、臭味、液體、味道,以及宜忌的口味都與脾胃相關。脾的經脈在背部第十一節椎骨處,募穴在章門(季肋端);胃的經脈在背部第十二節椎骨處,募穴在太倉(太倉即任脈上的中脘穴,位於肚臍上四寸)。

肺象金,與大腸合為府(原注:大腸為傳導之府也),其經手太陰與手陽明為表裡(原注:手太陰肺脈、手陽明大腸脈也)。其脈浮(原注:浮、肺脈之大形也),其相季夏六月(原注:季夏土王金相),其王秋三月,廢冬三月,囚春三月,死夏三月(原注:夏火王金死)。其王日庚辛,王時晡時日入。

白話文:

肺屬於金元素,與大腸相配為府(注:大腸是傳輸的府臟)。它的經絡是手太陰肺經和手陽明大腸經,兩者是表裡關係(注:手太陰肺經和手陽明大腸經)。

肺經的脈象浮沉(注:浮,肺經的脈形)。肺與季夏六月相應(注:季夏五行屬土,土生金)。肺在秋季三月旺盛,冬季三月衰退,春季三月被囚禁,夏季三月虛弱(注:夏季五行屬火,火克金)。

肺的旺時是庚辛日,旺盛的時間是下午日落時分。

其困日甲乙,困時平旦出。其死日丙丁,死時禺中日中。其神魄,其主聲,其養皮毛,其候鼻,其聲哭,其色白,其臭腥,其液涕,其味辛,其宜咸,其惡苦。肺輸在背第三椎(注:或云第五椎也。按、三椎是,五椎乃心輸也),募在中府(原注:直兩乳上二肋間),大腸輸在背第十六椎,募在天樞(原注:夾臍各一寸半)。

白話文:

  • 患病徵兆:
  • 睏倦出現在甲、乙日
  • 睏倦時間為清晨
  • 死亡徵兆:
  • 死亡出現在丙、丁日
  • 死亡時間為上午或中午
  • 相關特徵:
  • 魂魄與肺相關
  • 主管聲音
  • 滋養皮毛
  • 表現在鼻子
  • 聲音為哭聲
  • 顏色為白色
  • 氣味為腥味
  • 液體為鼻涕
  • 味道為辛辣味
  • 宜鹹味,惡苦味
  • 經絡循行:
  • 肺經在背部連接第三椎(或第五椎)
  • 肺經穴位「中府」位於兩乳上兩肋之間
  • 相關腑:
  • 大腸經在背部連接第十六椎
  • 大腸經穴位「天樞」位於肚臍兩側各一寸半處

腎象水,與膀胱合為府(原注:膀胱為津液之府),其經足少陰與足大陽為表裡(原注:足少陰腎脈、足大陽膀胱脈也)。其脈沉(原注:沉腎脈之大形也),其相秋三月(原注:秋金王水相),其王冬三月,廢春三月,囚夏三月,死季夏六月。其王日壬癸,王時人定夜半。

白話文:

腎臟的屬性為水,它與膀胱合稱「府」(註:膀胱是儲藏津液的器官)。腎臟經脈「足少陰」與膀胱經脈「足大陽」互為表裡(註:足少陰腎脈、足大陽膀胱脈)。腎臟經脈的脈象沉著(註:沉是腎脈的大體形象),與秋季三個月相應(註:秋季屬金,金能剋水,水主腎)。腎臟最旺盛的時期是冬季三個月,衰弱的時期是春季三個月,受限的時期是夏季三個月,死亡的時期是夏季的六月。腎臟最旺盛的日辰是壬日、癸日,最旺盛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到十二點。

其困日丙丁,困時禺中日中。其死日戊己,死時食時日昳。其神志,(原注:腎之所藏者志也),其主液,其養骨,其候耳,其聲呻,其色黑,其臭腐,其液唾,其味鹹,其宜酸,其惡甘。腎輸在背第十四椎,募在京門(京門在監骨下腰中,夾脊季肋下一寸八分。原注缺),膀胱輸在背第十九椎(一脫背字),募在中極(原注:橫骨上一寸,在臍下五寸前陷者中○《脈經》三)。

白話文:

腎臟受損時,表現在「丙丁」日(時間:早上7-9點)。受損加重時,發生在「禺中」日(時間:上午11-1點)和「日中」日(時間:中午1-3點)。腎臟死亡時,表現在「戊己」日(時間:下午3-7點)。死亡加重時,發生在「食時」日(時間:下午5-7點)和「日昳」日(時間:傍晚)。

腎臟與精神意志有關(原注:腎臟所藏的是意志),它負責管理體液,滋養骨骼,與耳朵相關。腎臟受損時,會出現呻吟聲,皮膚呈黑色,氣味腐臭,唾液過多,味道鹹。適宜食用酸性食物,忌食甘甜食物。

腎臟的經絡循行在背部第 14 個椎骨處,與「京門穴」相通(京門穴位於鎖骨下,腰部正中,夾脊旁,季肋下一寸八分處。原注缺)。膀胱經絡循行在背部第 19 個椎骨處(一說在背部),與「中極穴」相通(原注:橫骨上一寸,在臍下五寸前陷者中○《脈經》三)。

上新撰(題仍舊。原注云:並出《素問》諸經。昔人撰集或昆雜相涉,煩而難了。今鈔事要,分別五藏,各為一部。按《脈經》一書,均系鈔撮,惟此新撰為叔和自出機杼,類集而成,並自注之,則其為得意之作可知也。但既疵昔人撰集,何以全書復自蹈其弊?又如肝膽部,注既明,餘四條自可類推,而復或注或不注何也)。

白話文:

這是新撰寫的《素問》,題目依舊。根據原註所說,這些內容散見於《素問》諸經。過去別人的整理編撰著作有時內容混雜,讓人覺得繁複難懂。現在我摘取了重點,並按五臟分類,每類一輯。按《脈經》一書,都是摘抄整理的。只有這本新撰著作是叔和根據自己的理解和思路,彙集整理而成的。而且他還自己寫了註解,由此可知這部著作是他得意的作品。但他既然批評了前人編撰的缺點,為什麼自己編撰的書又重蹈覆轍呢?比如肝膽這一部分,註解寫得非常清楚,其他四類也可以類推。但為什麼有的有註解有的沒有呢?

2. 五藏脈(下)十三

冬至之後得甲子,少陽起於夜半,肝家王(原注:冬至者,歲終之節,甲子日者,陰陽更始之數也,少陽膽也。膽者、木也、生於水,故起夜半。其氣常微少,故言少陽。云夜半子者,水也。按、《難經》徐注曰:自古曆元皆起冬至,其日必以甲子。然歲周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則日有零餘,每歲遞差,至日不必皆當甲子。

白話文:

冬至過後遇到甲子日,少陽膽經在夜半時分開始活躍(原注:冬至是一年的最後節氣,甲子日代表陰陽交替的數字,少陽指膽經,膽屬木氣,生於水氣,因此在夜半時分開始活動;膽氣通常微弱,故稱之為少陽;夜半子時屬水氣。根據《難經》徐註記載:自古以來,歷法都以冬至為起始點,而冬至當日必定是甲子日。然而,由於一年約為 365.25 天,會產生小數點的誤差,逐年累積,導致冬至未必會落在甲子日。)

此乃指至日之當甲子者,言至立春後十五日曆一甲子,木氣始盛,故少陽王也。若至日不當甲子,則總以六十日為限。按徐說是也。甲子可統六十干支言,今俗說猶然)。肝者,東方木(原注:肝與膽為藏府,故王東方,應木行也)。萬物始生,其氣來軟而弱,寬而虛(軟,《內經》作濡。

白話文:

這句話指的是春分當天正好是甲子日。春分後第十五天,則曆法上會輪到「甲子」之日,木氣開始旺盛,所以稱為少陽王。如果春分當天不是甲子日,則總共以六十天為期限。依照徐氏的說法是正確的。(「甲子」可以統稱為六十個干支,現在的俗話仍是這樣說。)肝臟屬於東方屬木。(原注:肝臟與膽囊是人體的藏府,所以它們主掌東方,而東方對應的是木行。)萬物開始生長,它們的氣息柔軟而微弱,寬廣而空虛。(「柔軟」,《內經》作「濕潤」。)

原注:春少陽氣溫和、軟弱,故萬物日生焉),故脈為弦(原注:肝氣養於筋,故其脈弦。弦亦以木為體也)。軟即不可發汗,弱即不可下。寬者開,開者通,通者利,故名曰寬而虛(原注:言少陽始起尚軟弱,人營衛腠理開通,發即汗出不止。不可下,下之而泄利不禁,故言寬虛。

白話文:

春天屬少陽,天氣溫和、陽氣柔弱,所以萬物開始生長;相應的脈象為「弦脈」(因為肝氣養筋,所以肝氣旺盛時脈象會呈現弦狀,弦脈也屬於「木」的性質)。脈象柔軟,說明還不能發汗;脈象柔弱,說明還不能瀉下。脈位寬鬆,說明氣血暢通,氣血暢通了,就能通利大便,所以稱之為「寬而虛」(因為少陽氣血剛開始生發時還比較柔弱,人體的經絡和皮膚腠理都比較寬鬆暢通,此時發汗容易汗出不止,不能瀉下,否則會導致瀉利不止,所以用「寬虛」來形容)。

通、利也。按、詳註意,虛當作舒,聲誤)。春以胃氣為本,不可犯也(原注:胃者、土也,萬物稟土而生,胃亦養五臟,故肝王以胃氣為本也。不可犯者,不可傷之)。

白話文:

通暢的。注意,這裡的「虛」應當作「舒」,是音誤。春季以胃氣為基礎,不可損傷它。(原注:胃屬土,萬物從土而生,胃也滋養五臟,所以肝臟的健康以胃氣為基礎。不可損傷,就是說不能傷及它。)

心者,南方火(原注:心主血,其色赤,故以夏王於南方,應火行)。萬物洪盛,垂枝布葉,皆下垂如曲,故名曰鉤(原注:心王之時,太陽用事,故草木茂盛,枝葉布舒,皆下垂曲故謂之鉤也。按鉤當作絇,古字通作句,故致誤。《內經》曰:心脈來累累如連珠,正如履絇之謂。

白話文:

心臟屬於南方火性(註解:心主血,顏色赤紅,因此夏季君臨南方,對應火性的運作)。萬物蓬勃生長,枝葉茂盛,都像曲線下垂,因此稱為「絇」(註解:心臟主導的季節是夏季,太陽運行旺盛,因此草木繁盛,枝葉舒展,向下彎曲垂落,所以稱之為絇。按理絇應寫為句,古時候通用,因此產生誤讀。《內經》中說:心脈跳動如同連續的珠子,就像踩在絇上一樣。

絇本形曲,然五脈皆以物形為名。絇自謂累累若絇,究不得謂其取象如簾之彎也。又此條文義兩截,以上似別出一書,以下似仲景平脈篇文,實不能相接續,以圈隔之)。心脈洪大而長(題下事),洪則胃氣實,實則氣無從出(原注:脈洪者胃氣實,實則腠理密,密則氣無從出);大則營氣萌,萌洪相薄,可以發汗,故名曰長(原注:營者、血也。萌、當為明字之誤耳。

白話文:

脈絡的本質是彎曲的,但是五種脈象都以具體的事物形狀來命名。脈絡自認為是像累累的繩索,究其原因,不能認為它類似於簾子的弧形。

另外,這段文字的意思前後割裂,前面似乎是來自另一本書的內容,後面像是仲景的《平脈篇》的文字,實際上不能相接,用圈把它們隔開。

心臟的脈搏洪大而長(題目所說的情況),洪脈說明胃氣充足,胃氣充足,則腠理緻密,導致氣無法排出(原注:脈洪的人胃氣充足,充足則腠理緻密,緻密則氣無法排出);大脈說明營氣活躍,洪脈和大脈相互激發,可以使人發汗,所以稱為長脈(原注:營脈就是血脈。萌,應該是明字的誤寫)。

血王故明,且大也。營明衛實,當鬚髮動,通其津液也。按萌、當作強,聲誤。薄、古通搏。洪、當作實,字誤。句為強實相薄也)。長洪相得,即引水漿,溉灌經絡,津液皮膚(原注:夏熱陽氣盛,故其人引水漿潤灌肌膚,以養皮毛,猶草木須雨澤以長枝葉。按,得,疑為搏字誤。

白話文:

氣血旺盛,所以面色紅潤而有光澤。營氣和衛氣都強盛,應該保持頭髮和鬍鬚的運動,使津液通暢。錯誤:萌應該是強,薄是搏的古通字,洪應該是實。句子解釋:強壯和充實互相作用。長和實互相配合,引來水液,滋潤經絡,使津液濕潤皮膚(註:夏季陽氣旺盛,所以人們需要水液來滋潤肌膚,以滋養皮毛,就像草木需要雨水來生長一樣。按,得字可能是搏字寫錯了。

引,猶求也。長洪之脈為熱,故求水漿以灌溉周身也。膚,換下韻)。太陽洪大,皆是母軀,幸得戊己,用牢根株(《千金》十三作根枝。原注:太陽夏火,春木為其母,陽得春始生,名曰少陽,到夏洪盛,名曰太陽,故言是母軀也。戊已,土也。土為火子,火王即土相,故用牢根株也。

白話文:

「引」字表示追求。長洪脈的屬性為熱,因此需要水液灌溉全身。

「膚」字發音為「換」。太陽脈洪大,都屬於母體(太陽)。由於受到戊己(土)的滋養,得以牢牢固住根基。(《千金方》卷十三寫作「根枝」。註釋:太陽脈屬夏火,春木為其母,陽氣在春季開始萌發,稱為少陽;到了夏季洪盛,稱為太陽,因此說太陽脈屬於母體。戊已屬土,土為火的子孫,火王即土相,因此可以用牢牢固住根基來形容。)

按、牢,猶固也,子助其母,故根株牢固。《漢書·師丹傳》集註:牢、堅也)。陽氣上出,汗見於頭,五月枯䓸(《千金》作五內乾枯),胞中空虛,醫反下之,此為重虛也(原注:月當為內,䓸當為干,枯燥也,皆字誤耳。內字似月,由來遠矣,遂以傳焉。人頭者、諸陽之會,時飲水漿,上出為汗,先從頭流於身軀,以實其表,是以五內乾燥,則胞中空虛,津液少也。胞者、膀胱之府也。

白話文:

「按」和「牢」的意思都是穩固。兒子幫助母親,所以根基穩固。《漢書·師丹傳》集註:「牢」,堅固的意思。陽氣向上發散,頭上出汗,五月時內臟枯槁,子宮空虛,醫生卻用瀉下之法,這是更加虛弱(原注:文中「月」應該是「內」,「䓸」應該是「乾」,枯燥的意思,都是字誤。內字像月字,流傳已久,所以一直沿用。人的頭部是諸陽匯聚之地,按時飲水,水分會向上蒸發成汗液,先從頭部流到身體其他部位,潤澤體表。所以,當內臟乾燥時,子宮就會空虛,津液也會減少。子宮是膀胱的府臟。

愚醫不曉,故反下之,令重虛也。按、病本熱病,五月又為陽盛之時,故枯乾,以致胞中空虛。不破月字,亦得陽氣上出,故頭汗似謂齊頸而止也)。脈浮,有表無里,陽無所使(原注:陽盛脈浮,宜發其汗,而反下之,損於陰氣。陽為表,陰為里,經言陽為陰使,陰為陽守,相須而行。

白話文:

無知的醫生不懂這個道理,反而又用瀉下之法,導致身體虛弱加重。要知道,這個病本來就是熱病,五月更是陽氣旺盛的時候,所以身體水分不足,導致胞中空虛。不寫出「月」字,也能讓陽氣向上發散,所以頭上出汗好像只到齊頸處就停止了。脈象浮起,表示表面有熱,但裡面沒有,陽氣無法發揮作用(原註:陽氣旺盛脈象浮,應該發散汗液,卻反而瀉下,損傷了陰氣。陽氣是表證,陰氣是裡證,經書上說陽氣由陰氣驅使,陰氣由陽氣維護,它們互相依存而運作。

脈浮、故無里也,治之錯逆,故令陰陽離別,不能復相朝使),不但危身,並中其母(原注:言下之,不但傷心,並傷中肝)。

白話文:

脈象浮虛,表示體內沒有實證,如果治療時方向錯誤,會導致陰陽失衡,無法相互調和。這種錯誤的治療方式不僅會危及身體健康,還會損傷肝臟(注:因為下泄會同時傷及心臟和肝臟)。

脾者,土也,敦而福。敦者、厚也,萬物眾色不同(原注:脾主水穀,其氣微弱,水穀不化。脾為土行,王於季夏,土性敦厚,育養萬物,當此之時,草木備具,枝葉茂盛,種類眾多,或青黃赤白黑,色各不同矣),故名曰得(「得」,《千金》十五上作「德」。均誤。據前四時脈篇六月季夏條,疑當作「大」,依余條故名曰長、故名曰毛例,則大乃脾之脈名,後人通以為代字,聲誤,遂不可通。弦鉤毛石,皆取物象為名,而皆以胃氣為本。

白話文:

脾屬於土行,敦厚而滋養萬物。敦厚是指它的厚重,就像大地能包容萬物一樣(脾主化生水穀,脾氣虛弱時,水穀運化失常。脾屬土,主管夏季末。夏季末土性敦厚,孕育著萬物,此時草木茂盛,種類繁多,它們的枝葉顏色各異,有青、黃、紅、白、黑等不同顏色)。所以,脾脈被稱為「大」。(「大」這個字可能是後人誤傳的,實際上應該是脾脈的名稱。就像「弦」、「鉤」、「毛」、「石」這些脈象的名稱,都是根據物體的形狀來命名的,而這些脈象都以胃氣為基礎。)

大脈近於洪而不大,則為正藏之脈也)。福者、廣也(「也」字,據《千金》補。《禮記·祭》統福者、備也,廣亦有備義。原注:土生養萬物,當此之時,脾則同稟諸藏,故其德為廣大),萬物懸根住莖,其葉在顛(一誤「巔」。釋名釋宮室:柱、住也,然則住猶柱也,豎也),蜎蜚蠕動,蚑蠷喘息(八者蓋蟲類之別。

白話文:

脈搏靠近洪大卻又不十分明顯,這是正氣充盈的表現。福氣代表著廣博,就像大地廣闊滋養萬物一樣,脾臟也同樣承載著各個臟腑,因此脾氣寬厚。萬物都深根於地,莖葉向上生長,蟲類在地面爬行,依靠著微弱的呼吸生存。

《詩·豳風》,蜎蜎者蠋。蓋蟲行貌也。蜚,古通作飛。《說文》:蠕動也。蚑蚑,蟲行貌。《荀子·勸學》注:蠕,微動也。王褒《洞簫賦》:行喘息。成公綏《天地賦》:蚑行蠕動,方聚類分。「蠷」,當作「躍」,字誤。躍,亦蟲行之能躍者。喘息則統人獸言也),皆蒙土恩(原注:懸根住莖,草木之類也。

白話文:

《詩經·豳風》中提到的「蜎蜎」,指的是一種像蟲子一樣爬行的東西。

「蜚」,古時候通作「飛」,表示蠕動的意思。

「蚑蚑」,也是形容蟲子爬行的樣子。《荀子·勸學》的注釋中提到:「蠕」,就是輕微的蠕動。

王褒的《洞簫賦》中說:「行喘息」,指的是蟲子爬動時發出的喘息聲。

成公綏的《天地賦》中說:「蚑行蠕動,方聚類分」,意為蟲子爬動蠕行,成羣結隊地聚集。

「蠷」應該是寫錯字,應該是「躍」,也就是跳躍的意思。跳躍也是蟲子移動的一種方式。

「喘息」這個詞既可以指人的呼吸,也可以指動物的喘息聲。

以上提到的這些現象,都是因為它們受到了大地的滋養。

其次則蠛蚋幾微之,蟲因陰陽氣變化而生者也。喘息,有血脈之類也,言普天之下草木昆蟲,無不被蒙土之恩福也。按註文「蠛」字,一作「蛾」)。德則為緩,恩則為遲,故令太陰緩而遲。尺寸不同(原注:太陰、脾也。言脾王之時脈緩而遲,尺寸不同者,尺遲而寸緩也),酸鹹苦辛,大涉而生(「大」,一作「土」,均誤,疑當作「相」字。謂各含土之甘味以生也。

白話文:

接下來就是微小的螞蟻和蚊蟲,它們都是因為陰陽之氣的變化而誕生的。喘息,像有脈搏一樣,這表示普天之下的花草樹木昆蟲,沒有不被大地之恩賜所覆蓋的。根據註文,「蠛」字也寫作「蛾」。恩德就是緩慢,恩惠就是延遲,所以命令太陰緩慢而延遲。脈搏的長短不同(太陰就是脾臟,脾臟掌管的時間裡,脈搏會緩慢而延遲,所謂長短不同,就是尺部脈搏較慢,寸部脈搏較緩),酸、鹹、苦、辛四味,都與大地的甘味混合而誕生(「大」字寫作「土」或「相」字都是錯的,應該是「相」字,表示各種味道都包含了大地的甘味而誕生)。

原注:「涉」,一作「沙」,一作「妙」),互行其時,而以各行,皆不群行,儘可常服(原注:肝酸腎咸,心苦肺辛,皆四藏之味也。脾主調和五味,以稟四藏。四藏受味於脾,脾王之時,其脈達於肌肉之中,互行人身軀,乃復各行,隨其四肢,使其氣周,匝營諸藏府,以養皮毛,皆不群行至一處也。故言儘可常服也)。

白話文:

(涉),也寫作「沙」或「妙」,具有上下交替運行的特點,但四臟各循其道,不會羣行相聚。因此,可以經常服用。(注:肝屬酸味、腎屬鹹味、心屬苦味、肺屬辛味,這些都是四臟固有的味道。脾主調和五味,以接受四臟之味。四臟從脾接收味道,脾在當令時,其脈絡會遍佈肌肉,互相輸送在人體內,然後再各自循行,沿著四肢運行,使氣血周流全身,滋養皮毛。這些脈絡不會羣聚在同一個地方,所以可以經常服用。)

土寒則溫,土熱則涼(原注:冬陽氣在下,土中溫暖,夏陰氣在下,土中清涼,脾氣亦然)。土有一子,名之曰金,懷挾抱之,不離其身。金乃畏火,恐熱來熏,遂棄其母,來歸(《千金》作「逃於」)水中。水自金子(自,《千金》作「為」),而藏火神,閉門塞戶,內外不通,此謂冬時也(原注:陽氣在中,陽為火行,金性畏火,故恐熏之,金歸水中而避火也,母子相得益盛。閉塞不通者,言水氣充實,金在水中,此為強固,火無復得往克之者,神密之類也)。

白話文:

脾臟屬於土性,天氣寒冷時,脾臟會溫暖。天氣炎熱時,脾臟會清涼。(註:冬天陽氣在下,脾臟溫暖;夏天陰氣在下,脾臟清涼,脾氣也是一樣。)

脾臟有一個兒子,名叫金,脾臟一直抱著金,不離身。金害怕火,擔心火來燻烤,就離開了母親,逃到了水中。(《千金方》中寫作「逃於水中」)

水是金的母親(《千金方》中寫作「為金之母」),而水裡藏著火神。水關閉了門戶,內外不通,這是冬天的狀態。(註:陽氣在身體中部,陽氣屬火。金屬性害怕火,所以擔心被燻烤,金逃到水中避火。母子互相依偎,關係更加緊密。關閉不通是指水氣充盈,金在水中,這是強固的狀態,火再也無法攻擊金,這是一種神祕的狀態。)

土亡其子(「亡」、《千金》作「失」),其氣衰微,水為洋溢,浸漬為池(「為池」,《千金》作「其地」),走擊皮膚,面目浮腫,歸於四肢(原注:此為脾之衰損,土以防水。今土弱而水強,故水得凌之而妄行)。愚醫見水,直往下之,虛脾空胃,水遂居之,肺為喘浮(原注:脾胃已病,宜扶養其氣,通利水道。愚醫不曉而往下之,此為重傷水氣,遂更凌之上侵胸中,肺得水而浮,故言喘浮)。

白話文:

當脾臟功能衰弱時,它的氣血會虛弱,而水氣就會過剩,形成積水。積水浸潤身體,導致皮膚腫脹,蔓延到四肢。(注:這是因為脾臟負責控制水氣,而現在脾臟虛弱,水氣充盈,所以水氣可以肆意流動。)

愚昧的醫生只看到有積水,就用瀉下法治療,這會虛弱脾胃,導致水氣更能停留。肺部受到水氣影響,會出現喘息和浮腫。(注:脾胃已經生病,需要升提氣血,疏通水道。愚昧的醫生不懂,反而用瀉下法,加重水氣的病情,使其向上侵犯胸部,肺部受到水氣影響而浮腫,所以會導致喘息和浮腫。)

肝反畏肺,故下沉沒(原注:肺金肝木,此為相剋,肺浮則實,必復克肝,故畏之沉沒於下),下有荊棘,恐傷其身,避在一邊,以為水流(原注:荊棘、木之類。肝為木,今沒在下,則為荊棘。其身、脾也,脾為土,土畏木,是以避在下一邊,避木也。水流者、水之流路也。

白話文:

肝臟畏懼肺臟,因此沉沒下去(注釋:肺屬金,肝屬木,兩者相剋。肺浮起則旺盛,必定會再次剋制肝,所以肝畏懼肺而沉沒到下方)。下方有荊棘,恐怕會傷到肝,所以躲避到一旁,以為是水流(注釋:荊棘類屬木。肝屬木,如今沉沒在下,則代表荊棘。肝的身子,指的是脾臟。脾屬土,土畏懼木,因此躲避到下方,避開木頭。水流指的是水的流動路線)。

土本剋水,而今微弱又復觸木,無複製水,故水得流行)。心衰則伏,肝微則沉,故令脈伏而沉(原注:心火肝木,火則畏水,而木畏金,金水相得,其氣則實,克於肝心,故令二藏衰微,脈為沉伏也),工醫來占(《千金》作「上醫遠占」),因轉孔穴,利其溲便,遂通水道,甘液下流,亭其陰陽(《千金》「亭」字作「停」),喘息則微,汗出正流(「正」,當作「止」)。

白話文:

本性屬土的脾胃會剋制屬水的腎臟,而現在脾胃虛弱,又再次受到膽的攻擊(木克土),導致無法滋養腎臟。因此,腎臟的功能受到影響而衰弱。心臟衰弱則會導致脈象隱匿,肝臟虛弱則會導致脈象沉細,所以脈象會出現既隱匿又沉細的情況。(原注:心屬火,肝屬木,火怕水,而木怕金。金生水,所以金水相生,氣血就會旺盛,剋制心肝兩臟,導致這兩個臟腑衰弱,脈象就會沉伏。)有經驗的醫生可以通過望診得知這些原因,然後通過調整穴位,促進小便和排便,從而疏通水道的功能,讓身體得到滋潤,陰陽平衡,喘息減輕,汗液停止外流。

肝著其根,心氣因起,陽行四肢,肺氣亭亭,喘息則安(原注:轉孔穴者,諸藏之營衛轉治使順。甘液、脾之津液。亭其陰陽,得復其常所,故營衛汗通,水氣消除,肝得還著其根株。肝心為母子,肝著則心氣得通,肺氣平調,故言。亭亭,端好之意也。案、工醫,醫之工者也。

白話文:

肝臟就像根本,心臟氣血因而生起,陽氣運行於四肢,肺氣調和舒暢,呼吸也就順暢(原注:轉換身體各部位的孔穴,讓臟腑的氣血運行順暢。甘液是脾臟的津液。平衡陰陽,就能恢復正常狀態,所以氣血通暢,水氣消散,肝臟得以安定於根本。肝臟和心臟是母子關係,肝臟安定,心臟氣血就能通暢,肺氣調和,所以說「亭亭」,形容狀態良好之意。案,指具有醫療技術的醫生。)

《史記·秦始皇》:紀決河亭水,正義亭平也。《漢書·張湯傳》集註:亭、均也,調也。故注訓亭亭即平調之謂)。腎為安聲,其味為咸(原注:肺主聲,腎為其子,助於肺,故言安聲。咸、腎味也)倚坐母敗,洿臭如腥(《千金》洿作杇。○原注:金為水母,而歸水中,此為母往從子,脾氣反虛,五藏由此而相剋賊,倚倒致敗,則洿臭故云然也)。土得其子,則成為山;金得其母,名曰丘英(此條文義甚高,豈亦仲景逸文邪)。

白話文:

《史記·秦始皇本紀》:治理決口的河亭水,使水流平穩。《漢書·張湯傳》集註:「亭、均也,調也。」因此註解訓詁為「亭亭」即「平調」的意思。

腎臟負責安撫聲音,其味道為鹹(原注:肺臟主治聲音,腎臟是其子,協助肺臟,因此說安撫聲音。鹹,腎臟的味道)。依賴著金元素的水母,水母敗壞,氣味臭如魚腥(《千金方》中「洿」字寫作「杇」。原注:金元素是水元素的母親,而歸順於水元素之中,這是母親追隨兒子,脾臟元氣反虛,五臟因此而互相剋制傷害,倚靠著水母導致敗壞,因此有臭如魚腥的說法)。

土元素得到水元素的滋養,則變成高山;金元素得到水元素的滋養,稱為丘陵(這條文字義非常高深,難道也是仲景的逸文嗎?)。

肺者西方金(五字《千金》十七作「秋時」),萬物之所終(原注:金性剛,故王西方,割斷萬物,萬物是以皆終於秋也)。宿葉落柯,悽悽枝條,其(《千金》無「其」字)杌然獨在。其脈為微浮毛(《千金》無「毛」字○原注:悽悽者,零落之貌也,言草木宿葉得秋,隨風而落。但有枝條杌然獨在。

白話文:

肺屬西方屬金(《千金方》第十七卷寫作「秋時」),萬物的終點(注:金性剛強,因此主宰西方,割斷萬物,所以萬物最終歸於秋季)。枯葉從樹枝落下,枝條蕭瑟,(《千金方》沒有「其」字)它們孤寂地獨自存在。它的脈象微弱而浮毛(《千金方》沒有「毛」字)。(注:蕭瑟形容草木凋零的樣子,意思是說草木的枯葉在秋季隨風飄落,只剩下枝條孤零零地獨自存在。)

此時陽氣則遲,脈為虛微如毛也)。衛氣遲,營氣數,數則在上,遲則在下,故名曰毛(原注:諸陽脈數,諸陰脈遲,營為陰不應數,反言營氣數,陰得秋節而升,轉在陽位,故一時數而在上也。此時陰始用事,陽即下藏。其氣反遲,是以肺脈數散如毛也)。

白話文:

此時陽氣運行緩慢,脈象虛弱細微如毛。衛氣運行緩慢,營氣運行頻數,頻數的氣在上,緩慢的氣在下,所以稱為「毛脈」(注:諸陽經脈運行頻數,諸陰經脈運行緩慢,營氣屬於陰氣,不應頻數,反過來說營氣頻數,是因為陰氣到了秋季時節而上升,轉化為陽位,所以一時頻數而處於上方。此時陰氣開始主事,陽氣便藏於下方。故陽氣反過來運行緩慢,所以肺脈頻數而散亂如毛)。

陽當陷而不陷,陰當升而不升,為邪所中(原注:陰陽交易,則不以時定,二氣感激,故為風寒所中),陽中邪則卷(《病源》十一作「陽遇邪則蜷」),陰中邪則緊,卷則惡寒,緊則為慄,寒慄相薄(《千金》作「相搏」),故名曰瘧。弱則發熱(「則」,《病源》作「乃」),浮乃來出(原注:卷者,其人拘卷也。

白話文:

如果陽氣應該下降卻沒有下降,陰氣應該上升卻沒有上升,這是因為外邪侵入導致。陽氣被外邪侵入時會蜷縮,陰氣被外邪侵入時會緊張。蜷縮會對寒冷敏感,緊張會感到顫慄。寒顫交替出現,所以稱為瘧疾。身體虛弱時會發熱,浮腫也會出現。

緊者、脈緊也。此謂初中風寒之時,脈緊、其人則寒,寒止而脈更微弱,弱則其人發熱,熱止則脈浮,浮者瘧解,王脈也。按、緊謂身體緊急,慄即惡寒之甚。末二句應隸下節也)。旦中旦發,莫中莫發(《病源》莫字作晚,言浮弱之脈,故發熱來出有如此之速。原注:言瘧發皆隨其初中風邪之時也)。

白話文:

緊脈

緊脈,指脈搏緊澀。這種情況通常發生在風寒初起的時候,脈搏緊,人會感到寒冷。寒氣緩解後,脈搏變得很微弱,脈弱時,人開始發熱。熱氣緩解後,脈搏浮起。脈搏浮起,說明瘧疾已經解除,這是正常脈象。

按語:

緊脈表示身體緊張,慄指嚴重的惡寒。最後兩句話應隸屬於下一節。

旦中旦發,莫中莫發

早上發病,中午發熱;晚上發病,半夜發熱(《病源》中「莫」字作「晚」,意思是說脈搏浮弱,所以發熱發作得這麼快。原注:說明瘧疾的發作時間與初次感染風寒的時間有關)。

藏有遠近,脈有遲疾,周有度數,行有漏刻(原注:藏,謂人五藏肝心脾肺腎也。心肺在膈上,呼則其氣出,是為近。呼為陽,其脈疾。腎肝在膈下,吸則其氣入,是為遠也。吸為陰,其脈遲。度數,謂經脈之長短周身行者,營衛之行也。行陰陽各二十五度為一周也,以應漏下百刻也)。

白話文:

五臟有遠近之分,脈搏有快慢之別。經脈布滿全身,有長有短。血氣運行有規律,分為陽氣和陰氣,各運行二十五週,合為一週,時間上對應著一百個刻度。

遲在上傷毛採,數在下傷下焦,中焦有惡,則見有善則匿(原注:秋則陽氣遲,陰氣數,遲當在下,數當在上,隨節變[疑有脫文],故言傷毛採也。人之皮毛,肺氣所行。下焦在臍下,陰之所治也,其脈應遲,今反數,故言傷下焦。中焦、脾也,其平善之時脈常自不見,衰乃見耳,故云有惡則見也。

白話文:

在秋季,陽氣遲滯於上焦,表現在皮膚和毛髮上,而陰氣旺盛於下焦,表現在下焦。中焦(脾胃)出現問題時,會顯露出脈相異常的徵兆,但當中焦功能正常時,脈相則會隱而不顯。

「皮毛」是肺氣所流行的部位,下焦位於臍下,受陰氣所主,脈相應當遲緩。但若下焦脈相反常地旺盛,則說明下焦受損。

中焦即脾胃,其脈相在平穩安康時通常隱而不見,只有在身體衰弱時才會顯露出來。因此,當出現脈相異常時,說明中焦出現了問題。

按、採,古通作彩。皮毛傷則無彩色也)。陽氣下陷,陰氣自溫(《千金》作「則溫」。原注:言陽氣下陷溫養諸藏),陽反在下,陰反在顛,故名曰長而且留(原注:陰陽交代,各順時節,人血脈和平,言可長留竟一時)。

白話文:

按和採在古代通用彩。皮毛受傷,氣色就會變差(《千金》方作「則溫」。原注:說是陽氣下陷,溫養各個內臟),陽氣反在下,陰氣反在上,所以稱為長久且停留(原注:陰陽交替,各順時節,人體血脈平順,說的是可以長久停留一時)。

腎者北方水(《千金》十九作「冬時」),萬物之所藏(原注:冬則北方用事、王在三時之後,腎在四藏之下,故王北方也。萬物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百蟲伏蟄(原注:冬伏蟄不食之蟲,言有百種也)。陽氣下陷,陰氣上升。陽氣中出,陰氣烈為霜(「烈」,《千金》作「冽」),遂不上升,化為雪霜(二字《千金》誤乙),猛獸伏蟄,蜾蟲匿藏(原注:陽氣下陷者,謂降於土中也,其氣猶越而升出。陰氣在上,寒盛,陽氣雖升而出,不能自致,因而化作霜雪。

白話文:

腎屬北方,與冬天相應,是萬物收藏的地方(因為冬天北方掌管時令,腎臟在五臟六腑中地位最低,所以北方之王就是腎。春天萬物生長,夏天萬物茂盛,秋天收穫,冬天收藏)。百蟲都冬眠(冬天的蟲子種類繁多,都不吃東西)。陽氣下降,陰氣上升。陽氣出來,陰氣強烈就變成霜(「烈」,《千金》作「冽」),霜不上升,就變成冰雪(「雪霜」二字,《千金》誤寫為一個字)。兇猛的野獸冬眠,小蟲子隱藏起來(陽氣下降就是降到土裡,但陽氣仍然會上升。陰氣在上,寒氣盛,陽氣雖然上升出來,但不能堅持,所以變成霜雪)。

或謂陽氣中出,是十月則霜降。猛獸伏蟄者,蓋謂龍蛇冬時而潛處,蜾蟲無毛甲者得寒皆伏蟄,逐陽氣所在如此,避冰霜自溫養也)。其脈為沉,沉為陰,在裡,不可發汗,發則(二字《千金》作「發之者如」四字是也,與下文句法一律)蜾蟲出,見其雪霜(原注陽氣在下故冬脈沉,溫養於藏府,此為裡實而表虛,復從外發其汗,此為逆治,非其法也。猶百蟲伏蟄之時而反出土見於冰霜,必死不疑。

白話文:

有人說陽氣從體內排出,所以十月時節才會霜降。猛獸冬眠,指的是龍蛇在寒冷時節潛伏,沒有毛甲的昆蟲在寒冷時也會冬眠,(這些動物)追隨著陽氣所在的位置,這是避開冰霜,自我溫養。他們的脈搏為沉脈,沉脈屬陰,在體內,不能發汗,發汗就會像昆蟲在霜雪中爬出,必定會死。

逆治者死,此之謂也)。陰氣在表,陽氣在藏(《千金》作在「里」),慎不可下,下之者傷脾。脾土弱即水氣妄行(原注:陽氣在下溫養諸藏,故不可也,下之既損干陽氣,而脾胃復傷,土以防水,而今反傷之,故令水得盈溢而妄行也),下之者(《千金》無三字)如魚出水,蛾入湯(原注:言治病逆則殺人,如魚出水、蛾入湯火之中,即死)。重客在裡,慎不可熏,熏之逆客,其息則喘(原注:重客者,猶陽氣也。

白話文:

逆向治療會導致死亡,就是說這種情況。陰氣在外,陽氣在內,所以病症不可用瀉下法來治療,使用瀉下法會損傷脾氣。脾土虛弱後,水氣就會亂行。(註解:陽氣在下焦溫養各個臟腑,所以不可用瀉下法。瀉下法損害元陽之氣,同時也損傷脾胃,而脾土原本是剋制水氣的,現在反而損傷了它,就會導致水氣泛濫而亂流。)使用瀉下法(《千金方》沒有這三個字)就像魚離開水,飛蛾落入熱湯(註解:這句話是說逆向治療會害死人,就像魚離開水,飛蛾落入火中,都會立刻死亡)。過重的病邪在內,不可用艾灸的方法,艾灸會導致病邪逆行,而呼吸也會變喘(註解:過重的病邪,指的是陽氣。

重者、尊重之貌也。陽位尊處於上,今一時在下,非其常所,故言客也。熏,謂燒針及以湯火之輩熏發其汗,如此則客熱從外入,與陽氣相薄,是為逆也。氣上熏胸中,故令喘息)。無持客熱,令口爛創(原注:無持者,無以湯火發熏其汗也,熏之則火氣入里為客熱,故令其口生創)。

白話文:

「重」,表示尊重。在人體中,陽氣位居上方,現在陽氣卻在下部,這不是常態,所以稱之為客。

「燻」,是指用火針或熱湯燻發汗液。這樣做,會讓外界客熱侵入體內,與體內的陽氣相沖,形成逆症。客熱上燻胸中,就會導致喘息。

不要讓客熱停留,否則會導致口腔潰爛。(注:不要燻發汗液,因為燻發會讓火氣侵入體內成為客熱,進而導致口腔潰爛。)

陰脈且解,血散不通,正陽遂厥,陰不往從(原注:血行脈中,氣行脈外,五十周而復會,如環之無端也。血為陰,氣為陽,相須而行,發其汗使陰陽離別,脈為解散,血不得通。厥者,逆也,謂陽氣逆而不復相朝使。治病失所,故陰陽錯逆,可不慎耶)。客熱狂入,內為結胸(原注:陰陽錯亂,外熱狂入,留結胸中也),脾氣遂弱,清溲利通(原注:脾主水穀,其氣微弱,水穀不化,下利不息。清者廁也,溲從水道出而反清溲者,是謂下利至廁也。

白話文:

陰脈被解離,氣血運行不暢,陽氣因此衰竭,陰氣無法循行(註:血運行在脈中,氣運行在脈外,五十次周轉後重新交會,就像環形物沒有端點。血屬陰,氣屬陽,互相依賴運行。發汗會讓陰陽分離,脈絡也會隨之鬆散,氣血無法暢通。厥指逆行,意指陽氣逆行而不相會合。如果治療時判斷錯誤,就會導致陰陽錯亂,豈能不謹慎?)

客熱邪氣進入後,在體內形成結胸(註:陰陽錯亂,外來熱邪進入後,在胸中凝結),脾氣因此虛弱,小便清稀頻繁(註:脾主水穀運化,脾氣虛弱,水穀無法消化,腹瀉不止。清指廁所,溲指從尿道排出的小便。排出清稀小便,表示腹瀉到連廁所都來不及去)。

按:清即圊假字○並《脈經》三)。

上四時經(題仍舊,四條文法岐出,疑採自兩書,叔和但羼集之,題上事曰四時經,非別有一書也)

白話文:

上面的四時經(標題仍然保持不變,四條內容的寫作手法有所不同,疑似來自兩本書,王叔和只是將其合併編集在一起,標題上的事情稱為四時經,並不是另外有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