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訣彙辨》~ 卷七 (1)
卷七 (1)
1. 卷七
小序，望聞問切，古所謂四診也。知切矣而略於三者，猶欲入戶而闔門，其可得哉！扁鵲稱聖醫，見齊桓而卻步，先得於望也。予本於經而條晰之，附以仲景之說，四診之法始全。學者尤當熟玩而深味焉。
白話文：
序言，望聞問切，是古代所說的四種診斷方法。只有切診敏銳，而對其他三診粗略，就像想進門卻把門關上，怎麼可能行得通？扁鵲被稱為聖醫，看見齊桓公卻停下腳步，是因為他先從望診中發現問題。我根據經典整理出這些診斷方法，並附上仲景的說法，這樣四種診斷方法纔算完整。學習者應該認真研讀，深入體會。
2. 望診
善診察色，變化相移；得失在望，斷之不疑。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曰：「善診者，察色按脈。」《素問·移精變氣論》曰：「理色脈而通神明，變化相移，以觀其妙。」《素問·玉機真藏論》曰：「凡治病察其形氣色澤。形氣相得，謂之可治；色澤已浮，謂之易已；形氣相失。謂之難治；色夭不澤，謂之難已。」大都氣盛形盛，氣虛形虛，是相得也，故可治。
白話文：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善於診斷疾病的人，要觀察臉色和按脈象。」
《素問·移精變氣論》說：「瞭解病人的臉色和脈象，就能通達神的智慧，觀察各種變化，看清疾病的奧妙。」
《素問·玉機真藏論》說：「凡是治療疾病，都要觀察病人的形體、氣色。形體和氣色相配合，說明可以治療；氣色已經浮現，說明容易治癒；形體和氣色不相符，說明難以治療；氣色枯萎而沒有光澤，說明難以治癒。」
總的來說，氣血旺盛，形體豐滿，二者相匹配，說明可以治療；氣血虛弱，形體消瘦，二者不匹配，說明難以治療。
氣色明潤，血氣相營，故易已。若形與氣兩不相得，色夭枯而不明潤，何以圖存乎？視色之道，積神屬意；往今新故，可以自必。《靈樞·五色篇》曰：「積神於心，以知往今，故相氣不微，不知是非，屬意勿去，乃知新故。」凡已往來今新病故疾，先本乎視色，不過凝靜精一，扁鵲豈有他技乎。
白話文：
如果氣色明亮潤澤，表示氣血運行良好，疾病容易好轉。如果氣色和體質不相協調，氣色枯槁暗沉，怎麼能指望這個人活下去呢？觀察氣色的方法是集中精神和注意力，不僅要針對現在的病情，還要分析以前的舊病。根據《靈樞·五色篇》所說：「集中精神於心中，就可以洞悉過去和現在，所以觀察氣色時不要輕忽，專注其中就能瞭解過去和現在的病症。」無論是過去或現在的疾病，首先都要依據氣色來判斷，不過就是要靜心專注，難道扁鵲還有其他特殊技巧嗎？
合色脈之法，聖神所最重，治病之權輿也。色者目之所見，脈者手之所持，而兩合之，下合五行休旺，上副四時往來，要未可與中人以下者道也。合之維何？五臟之色在王時見者，春蒼，夏赤，長夏黃，秋白，冬黑。五臟所主外榮之常，白當肺當皮，赤當心當脈，黃當脾當肉，青當肝當筋，黑當腎當骨。
白話文：
結合脈象和氣色來診斷疾病的方法，是醫聖們最看重的，也是治療疾病的關鍵途徑。氣色是眼睛能看到的，脈象是手能摸到的，兩者結合在一起，可以下合五行相生相剋的規律，上應四時的演變。這種方法很高深，不能隨便傳授給一般人。
如何結合呢？五臟的氣色在當令的季節表現出來：春天是青色，夏天是紅色，長夏是黃色，秋天是白色，冬天是黑色。五臟主外在的部位和氣色也有一定的對應關係：白色對應肺和皮膚，紅色對應心和脈絡，黃色對應脾和肌肉，青色對應肝和筋，黑色對應腎和骨骼。
五臟之脈，春弦，夏鉤，秋毛，冬石，強則為太過，弱則為不及。四時有胃曰平，胃少曰病，無胃曰死。有胃而反見所勝之脈，甚者今病，微者至其所勝之時而病，此非顯明易推者乎？
白話文：
中醫理論認為：五臟的脈象會隨著季節變化而改變。春天脈弦，夏天脈鉤，秋天脈毛，冬天脈石。如果脈象過於強勁，表示「太過」；如果脈象太弱，表示「不及」。一年四季都有「胃脈」出現，纔是正常；「胃脈」減少就表示生病；沒有「胃脈」則會死亡。如果出現「胃脈」，但也同時出現了相剋脈象，嚴重的話表示現在就生病了，輕微的話表示到了被相剋時節就會生病。這種規律不是很明顯且容易推斷嗎？
五臟六腑，各有部分，額至闕庭，上屬咽喉。闕循鼻端，五臟之應。內眥挾鼻，下至承漿，屬於六腑。表裡各別。自顴下頰，肩背所主，手之部分。牙車下頤，屬股膝脛，部分在足。
白話文：
五臟和六腑各有對應的身體部位：
額頭到鼻上部：與咽喉相連。
鼻尖：對應五臟。
內眼角到鼻翼下：與六腑相連。
表裡之間（上半身和下半身）：兩邊清晰分離。
顴骨以下到臉頰，以及肩背：對應手部。
牙齒和下顎：對應大腿、膝蓋、小腿，終點在腳部。
《靈樞·五色篇》曰：「自額而下闕庭上，屬咽喉之部分也。自闕中循鼻而下鼻端，屬五臟之部分也。自內眥挾鼻而下至承漿，屬六腑之部分也。自顴而下頰，屬肩背手之部分也。自牙車以下頤，屬股膝足之部分也。」
白話文：
《靈樞經·五色篇》上說：「從額頭往下到上嘴脣，這個部位反映咽喉的功能。從上嘴脣到鼻子下方的鼻頭，這個部位反映五臟的功能。從內眼角沿著鼻子往下到下巴，這個部位反映六腑的功能。從顴骨往下到臉頰，這個部位反映肩膀、背部和手的功能。從牙齦以下到下巴，這個部位反映大腿、膝蓋和腳的功能。」
臟腑色見，一一可徵。庭者首面。闕上咽喉。闕中者肺。下極為心。直下者肝。肝左為膽。肝下屬脾。方上者胃。中央大腸。挾大腸者，北方之腎。當腎者臍。面王以上，則為小腸。面王以下，膀胱、子處。
白話文：
人體臟腑的氣血狀態可以從面部色澤看出來。
- 庭：指額頭和麪部。
- 闕上：指咽喉。
- 闕中：指肺。
- 下極：指心。
- 直下：指肝。
- 肝左：指膽。
- 肝下：指脾。
- 方上：指胃。
- 中央：指大腸。
- 挾大腸者：指腎，位於大腸旁邊。
- 當腎者：指臍。
- 面王以上：指小腸。
- 面王以下：指膀胱、子宮。
《靈樞·五色篇》曰：「庭者，首面也。闕上者，咽喉也。闕中者。肺也。下極者，心也。直下者，肝也。肝左者，膽也。下者，脾也。方上者，胃也。中央者，大腸也。挾大腸者，腎也。當腎者，臍也。面王以上者，小腸也。面王以下者，膀胱、子處也。」
白話文：
《靈樞經·五色篇》記載：「庭院是指頭面；闕上是指咽喉；闕中是指肺；下極是指心；直下是指肝；肝的左側是指膽；下方是指脾；正上方是指胃；正中間是指大腸；和大腸相鄰的是腎；響應腎臟的是肚臍；臉部上方是指小腸；臉部下方是指膀胱和子宮的位置。」
庭者，顏也，額也，天庭也，位最高危，見於此者，上應首面之疾，闕在眉心，眉心之上，其位亦高，故應咽喉。眉心，中部之最高者，故應肺。下極者，在兩目之間，心居肺之下，故下極應心。下極之下為鼻柱，肝在心之下，故直下應肝。膽附於肝之短葉，故肝左應膽，在鼻柱左右。
白話文：
庭：額頭，包括前額、眉心和天庭。由於位於人體最高處，因此反映的是頭部和麪部的疾病。
闕：指眉心上方的位置，也較高，因此與咽喉相應。
眉心：位於面部中間最高處，因此與肺相應。
下極：位於兩眼之間，心臟位於肺臟下方，因此下極與心臟相應。
下極之下為鼻柱，肝臟位於心臟下方，因此鼻柱與肝臟相應。
膽囊附著在肝臟的右側，因此鼻柱左側與膽囊相應。
鼻柱之下，即準頭也，是為面王，亦曰明堂。準頭屬土，居面之中央，故以應脾。準頭兩旁迎香之上，鼻隧是也。脾與胃為表裡，脾居中而胃居外，故方上應胃。面肉之中央，迎香之外，顴骨之下，大腸之應也。挾大腸，頰之上也。四藏皆一，惟腎有兩；四藏居腹，惟腎附脊。
白話文：
鼻子下面就是鼻頭，被稱為「面王」，又名「明堂」。鼻頭屬土，位於臉部的正中央，因此與脾臟相應。鼻頭兩側，鼻孔上方的位置，稱為鼻翼。脾臟與胃臟互為表裡，脾臟在內而胃臟在外，因此鼻翼上方的位置與胃臟相應。臉部肌肉的中央，鼻翼的外側，顴骨下方，與大腸相應。夾在大腸旁，頬骨上方的位置，與小腸相應。人體的四臟都是單獨的，只有腎臟是成對的。四臟都位於腹部，只有腎臟依附在脊椎上。
故四藏次於中央，而腎獨應於兩頰。腎與臍對，故當腎之下應臍而主鼻準也。小腸為府，應挾兩顴。故面王之上，兩顴之內，小腸之應也。面王以下者，人中也，是為膀胱、子處之應。更有肢節，還須詳察。顴應乎肩。顴後為臂。臂下者手。目內眥上，屬於膺乳。挾繩而上，為應乎背。
白話文：
因此，四大臟器依次位於身體的中間部位，而只有腎臟與兩頰相對應。腎臟與肚臍相對，所以腎臟下方應對肚臍，並支配鼻樑。小腸是一個容納食物的臟器，應對兩邊的顴骨。因此，面部中央上方、兩顴骨內側的部分，是與小腸相對應的部位。面部中央下方，也就是人中部位，是與膀胱、子宮相對應的部位。還有四肢的關節部位，需要仔細觀察。顴骨應對肩膀。顴骨後方是手臂。手臂下方是手部。眼睛內眼角的上方，應對胸部。向頸部上方延伸，應對背部。
循牙車下，為股之應。中央者膝。膝下為脛。當脛下者，應在於足。巨分者股。巨屈膝臏。《靈樞·五色篇》曰：「顴者，肩也。顴後者，臂也。臂下者，手也。目內眥上者，膺乳也。挾繩而上者。背也。循牙車以下者，股也。中央者，膝也。膝以下者，脛也。當脛以下者，足也。
白話文：
從牙齒到下巴，對應於大腿。中間的是膝蓋。膝蓋以下是小腿。小腿以下，就是腳。大腿粗壯而能分開。膝蓋可以彎曲伸直。《靈樞·五色篇》說：「顴骨，就是肩膀；顴骨後，就是手臂；手臂以下，就是手；眼睛內側的眼皮上方，就是胸脯和乳房；緊貼著鼻樑向上，就是後背；從牙齒到下巴以下，就是大腿；中間的是膝蓋；膝蓋以下的是小腿；小腿以下的是腳。
巨分者，股里也。巨屈者，膝臏也。此五臟六腑肢節之部也。」
部分已精，須合色脈。五色外見，為氣之華。如帛裹朱，赤色所尚。若使如赭，其凶難治。白如鵝羽，不欲如鹽。青如蒼璧，藍色可憎。羅裹雄黃，中央正色。設如黃土，敗絕之應。黑如重漆，所慮地蒼。五色吉凶，求之勿失。
白話文：
有些部位已經康復，但必須對照脈象和顏色來看。身體表面的五種顏色，是氣血的表現。紅色像是紅布包裹著朱紅色的東西，這是最好的顏色。如果像赭石一樣發黑，就兇險難治。白色像鵝毛一樣，不能像鹽一樣白。青色像蒼璧一樣，藍色則令人厭惡。金黃色像包著雄黃一樣，這是居中的適中顏色。如果像黃土一樣發黃，是敗絕的徵兆。黑色像濃重的漆一樣，讓人擔心面色蒼白。五種顏色的吉凶，要仔細觀察，不能疏忽。
夫氣由髒髮，色隨氣華。如青、黃、赤、白、黑者，色也。如帛裹朱，如鵝羽，如蒼璧，如羅裹雄黃，如重漆，或有鮮明外露，或有光潤內含者，皆氣也。氣至而色彰，故曰欲，曰生。若赤如赭，白如鹽，青如藍，黃如土。黑如地蒼；甚則青如草茲，黃如枳實，黑如炲，赤如衃血，白如枯骨，或晦黯不澤，或悴槁不榮，敗色雜呈，氣於何有？故曰不欲，且曰死。由此觀之，則色與氣固不可須臾離也。
白話文：
人體氣血由內臟流出，而氣血的盛衰會反映在膚色上。
青、黃、赤、白、黑這些顏色，就是膚色的表現。
如果面色像紅色布包裹著紅色顏料，像鵝毛，像青色的璧玉，像黃色的布包裹著雄黃，像濃重塗抹的漆，或者皮膚光澤紅潤，內在氣血旺盛，這些都是氣血充盛的表現。氣血到達皮膚後，面色就會紅潤，所以稱為「欲」，也稱為「生」。
如果皮膚顏色像紅赭石，面色蒼白如鹽，皮膚青黑色像藍靛，黃色像泥土，黑色像土壤，甚至更嚴重，青色像青草，黃色像枳實，黑色像燒焦的木炭，紅色像血漬，白色像枯骨，或者面色昏暗沒有光澤，枯槁沒有血色，各種敗壞的顏色混雜呈現，說明氣血已經衰敗。所以稱為「不欲」，也稱為「死」。
由此可見，膚色和氣血是密不可分的，它們之間無法分開。
然而外露者不如內含，內含則氣藏，外露則氣泄。亦猶脈之弦鉤毛石，欲其微，不欲其甚。故如上文所云，正取五色之微見，方是五臟之外榮。否則過於彰露，與弦鉤毛石之獨見而無胃氣，名曰真藏者，何以異乎！
白話文：
然而，顯露於外的部分不及隱藏於內的，內藏能保存精氣，外露會使精氣流失。就像脈象細如琴絃或魚鉤上的毛，希望脈象若有似無，而不希望太明顯。因此，如同上文所說，適當地看到五臟的色澤纔是五臟健康的表現。如果過於明顯，就像脈象獨見而缺乏胃氣的情況，與所謂的真藏相比，又有什麼不同呢？
白當肺辛，赤當心苦，青當肝酸，黃當脾甘，黑當腎咸。白則當皮，赤則當脈，青則當筋，黃則當肉，黑則當骨。
白話文：
白當歸：肺經，辛味，入肺經。
赤當歸 ：心經，苦味，入心經。 青當歸 ：肝經，酸味，入肝經。 黃當歸 ：脾經，甘味，入脾經。 黑當歸 ：腎經，鹹味，入腎經。
白色 ：對應身體表層的皮膚。 紅色 ：對應身體內部的血管脈絡。 青色 ：對應身體表面的筋膜組織。 黃色 ：對應身體內部的肌肉組織。 黑色 ：對應身體最深層的骨骼組織。
此《五臟生成篇》所載，以五色分配五臟及皮、脈、筋、肉、骨也。白則當皮者，以肺色屬白，肺主皮毛。余仿此。五臟之色。皆須端滿；如有別鄉，非時之過。
白話文：
《五臟生成篇》中記載，以五種顏色分別對應五臟、皮膚、脈絡、肌腱、肌肉和骨骼。白色的對應皮膚，因為肺的顏色是白色，肺主宰皮膚和毛髮。其他類比以此類推。五臟的顏色都應該端正飽滿；如果有偏離，就表示不是正常的情況。
《靈樞·五色篇》曰：「青黑赤黃白，皆端滿有別鄉。別鄉赤者，其色赤大如榆莢，在面王為不日。」此言五色之正端滿合時日者，是謂無邪。有別鄉者，猶言王色之外，別部又見一色也。如赤見於面王，則非其部；不當見而見，又非其時矣。
白話文：
《靈樞·五色篇》中說：「青黑赤黃白，這些色彩正常均勻，富有特色。特色中的紅色，顏色像榆樹角鬥那樣大，出現於面部代表著會短命。」這句話的意思是，五種顏色的正常、均勻、符合時日的，叫做沒有疾病。有別色的，就是指除了主色之外，另一個部位又出現一種顏色。像紅色出現在面部，這就不是它該出現的地方；不應該出現而出現，這也不是它的時候。
其色上銳，首空上向；下銳下向，左右如法。
《靈樞》論從色觀向。凡邪隨色見，各有所向，而尖銳之處，即其乘虛所進之方。故上銳者，以首面正氣之空虛，而邪則乘之上向也。下銳亦然。其在左在右，皆同此法。
白話文：
《靈樞》中記載了從面部顏色判斷病症的方法：不同的邪氣會在不同的部位顯現，並且會朝著某個方向發展。而在尖銳突出的部位，就是邪氣趁虛而入的方向。所以，如果面部上部尖銳，說明額頭和臉部正氣不足，邪氣就會從上部入侵。如果面部下部尖銳，則說明下巴正氣不足，邪氣就會從下部入侵。無論是左邊還是右邊尖銳，判斷方法都是相同的。
五臟五色。皆見於面；相應於脈，寸尺是踐。
《難經·十三難》曰：「色之與脈，當參相應，為之奈何？然，五臟有五色，皆見於面，亦當與寸口尺內相應。」
白話文：
《難經·十三難》中說：「身體表面呈現的顏色與脈象之間應該相互對應，應該怎麼做呢？五臟有五種顏色，都可以在臉上顯現出來，也應該與寸口和尺澤相對應。」
假令色青，脈當弦急。如色見赤，浮大而散。色黃緩大。色白之徵，浮澀而短。其色黑者，沉濡而滑。
《十三難》曰：「假令色青，其脈當弦而急。色赤，其脈浮大而散。色黃，其脈中緩而大。色白，其脈浮澀而短。色黑，其脈沉澀而滑。」此言見其色而知其脈也。臟位於內，色見於面，脈見於寸口尺內。夫醫者之言診視也，視者視其色，診者診其脈，二者當參相應。
白話文：
《十三難》中記載：「如果面部顏色青，其脈象應弦緊有力。顏色赤，其脈象浮大而散漫。顏色黃，其脈象中間緩慢而洪大。顏色白，其脈象浮而澀且短促。顏色黑，其脈象沉澀而流利。」這句話的意思是，通過觀察人的面部顏色可以判斷其脈象。臟腑位於身體內部，其狀態反映在面部顏色上，而脈象反映在外在的寸口尺脈上。醫者診視時，要同時觀察病人的面色和脈象，兩者相參印證，才能得出正確的診斷。
色青浮澀，或大而緩，名為相勝。浮大而散，若小而滑，名為相生。
青者，肝色也。浮澀而短者，肺之脈也。大而緩者，脾之脈也。浮大而散者，心之脈也。小而滑者，腎之脈也。假令肝之色而得肺之脈，脈勝色矣；得脾之脈，色勝脈矣；得心之脈，色生脈矣；得腎之脈，脈生色矣。一臟之色，其相勝相生，有如是夫余仿此。
白話文：
中醫古文：
青色，是肝臟的顏色。浮起、粗糙而短促的脈象，是肺的脈象。大而緩慢的脈象，是脾的脈象。浮大而散亂的脈象，是心的脈象。細小而滑潤的脈象，是腎的脈象。
如果出現了肝臟的顏色，而同時具有肺的脈象，那麼脈象就勝過了顏色；如果有脾的脈象，那麼顏色就勝過了脈象；如果有心的脈象，那麼顏色就能生出脈象；如果有腎的脈象，那麼脈象就能生出顏色。對於任何一個臟腑的顏色，它們之間相勝相生的關係，都是像這樣相互影響的。
沉濁為內浮澤為外。
內為臟，外為腑，以沉浮別之。然在色上看，非心領不能得。
察其浮沉，以知淺深。察其澤夭，以觀成敗。察其散摶，以知遠近。視色上下，以知病處。浮則病淺，沉則病深。澤則成全，夭則敗亡。散解者新近，摶聚者久遠。上則在上，下則在下。皆以色形知病也。
白話文：
觀察藥液的浮沉，可以判斷病情的深淺。觀察藥液的清澈或混濁，可以預測治療的成敗。觀察藥液的散開或凝聚，可以瞭解病情的遠近。觀察藥液顏色的上浮或下沉，可以知道病竈的位置。藥液浮在上面，說明病情淺；藥液沉在下面，說明病情深。藥液清澈透亮，說明治療有效；藥液混濁渾濁，說明治療無效。藥液散開分散，表明病情新發；藥液凝聚成團，表明病情頑固。藥液顏色上浮，說明病竈在上；藥液顏色下沉，說明病竈在下。這些都是通過觀察藥液的顏色和形狀來瞭解病情的。
色明不顯，沉夭為甚；若無沉夭，其病不甚。
明澤不粗顯而但見沉夭，病必甚也。若無沉夭，雖不明澤，病亦不甚。
黃赤為風，青黑為痛，白則為寒，黃則為膏，潤則為膿，赤甚為血。
此以五色合病也。然《靈樞·五色篇》曰：「其色散駒駒然未有聚，其病散而氣痛，聚未成也。」蓋言駒為小馬奔逸不定，其色散無定所，氣雖聚而痛未成形。故凡診視者，病之淺深或殊，則色之聚散靡定，萬不可輕視妄言也。
白話文：
這段話是說，五色同時出現，是有病的徵兆。然而，《靈樞·五色篇》中說：「五色分散，像駒馬奔逸一樣，還沒聚集起來，疾病也是散發性的，氣痛還沒形成。」意思是說，駒馬是小馬，奔逸不定，它們的顏色也是分散的，沒有固定的地方，氣雖然聚集，但疼痛還沒有形成。所以凡是診視的人，疾病的深淺程度各不相同，那麼五色的聚散就沒有定論，千萬不能輕視或者妄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