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靈微蘊》~ 卷三 (4)
卷三 (4)
1. 腸澼解
田西山,鄉試旅中飲冷露臥,因病下痢,日百餘次,少腹痛墜,繞臍氣塊如石,數道上攻,左脅更甚,痛叫不已,胸膈若燒,肛門如烙,小便熱澀,氣街大筋突起,跳動鼓指,發手熱氣下於兩股,狀如湯沃,陽縮囊縐,蜷臥膝冷,譫語離魂,不食數日矣。
此其中焦寒濕,上下俱熱。常人胃土右降,則甘飲食,脾土左升,則化水穀,胃降則甲木不逆,脾升則乙木不陷,木氣無郁,故上下衝和,痛脹不生。飲食寒冷,傷其脾陽,不能蒸水化氣,水穀並下,注於二腸,水氣浸淫,脾土濕陷,抑遏乙木,不能升達,肝氣鬱沖,故生痛脹。
木以升泄為性,既不上達,則下決二陰,以泄糞溺,水在二腸,不在膀胱,故小便不開而大便不闔。水去土燥,肝脾升運,泄利自止,脾陽陷敗,寒濕愈增,則泄利不止,遂便膿血。蓋乙木直升,糟粕順下,隧道無阻,故脂血不傷,乙木鬱陷,滯氣梗塞,糟粕不能順行,脂血摧剝,與之俱下,是以作痛。君火胎於乙木,溫氣陷遏,不得上化君火,故生下熱。
濕邪淫蒸,脂血腐化,是以成膿。乙木陷於大腸,沉墜不升,是以後重。久而脂血傷殘,刮跡而去,侵及臟腑,中氣潰敗,是以死也。
陽明以戊土而化燥金,金燥則能收降,故陽明之氣,善於下行,太陰之濕勝其陽明之燥,則脾既下陷,胃亦上逆。胃逆則甲木無下行之路,甲木化氣於相火,相火上炎,是以胸膈煩熱。君相同氣,二火燔騰,心神擾亂,是以譫語。膽木失根,相火鬱升,營血不謐,是以魂離。膽位於左,經絡痞塞,是以結梗,下行無路,是以逆沖而上也。
氣衝者,陽明動脈,在毛際之旁,腿腹之交。陽明之氣,不遂其下行之性,故氣衝,即氣街。郁蓄,而生跳動。《靈樞·百病始生》:虛邪之中人也,其著於伏沖之脈,揣之應手而動,發手則熱氣下於兩股,如湯沃之狀。「痿論」:衝脈者,經脈之海,主滲灌溪谷,與陽明合於宗筋。
陰陽總宗筋之會,會於氣街,而陽明為之長。陽明多氣多血,而衝脈又與諸筋總會陽明之氣街,穴腧充滿,故氣街之動脈常大。伏沖即衝脈之深而在脊者,風寒襲於衝脈,郁其經氣,盛滿莫容,走陽明而歸氣街,是以跳動鼓指也。是其上熱在於少陽,下熱在於厥陰,而上下鬱熱之根,則由己土之濕,土濕之故,則由癸水之寒。
後世庸工以為痢證無寒,不知其熱並不在於中焦,況三焦皆寒、上下無熱者亦復不少,而以硝黃重瀉胃氣,濕寒愈增,輕則生鼓脹之病,重則死矣。大凡新秋病痢,皆暑夏生冷之所傷,俗醫以為暑邪,而用寒攻,無有不誤者也。
治法當瀉土濕而疏木鬱,其熱盛者,涼行其滯,其寒盛者,溫行其結,令其脾燥肝升,凝結通達,瘀清腐掃,脂血調和,則痛墜全瘳,膿血弗下矣。至於歷代醫書痢證諸方,荒唐不經,未足深辨也。
西山平素尚儉,量腹而食,度身而衣,病不服藥,已至危劇。診之尚可救挽,而自分不起,意欲勿藥。謂半月以來,神魂迷離,精魄荒散,竊覺病勢已革,盧扁復生,恐難為力。君且莫喧,以擾余心。僕與西山童稚交善,解而慰之曰:今盧扁在此,公未見知耳。若得靈藥一匙,即可返魂,勿恐。
用燥土溫中、行閼散滯、清膽達木之方,強而飲之。一服而差,遂不再服。
月餘扶杖而行,善飢善後,食入俄頃即下,問何以故?僕聞語大笑:公少服藥數劑,此成洞風矣。《史·倉公傳》:陽虛侯相趙章、齊淳于司馬,皆嘗病此,公脾土未調,土鬱風旺,疏泄水穀,腸胃空洞,風木不達,中氣難復也。
問:此可無患恐之?曰:趙章之病,倉公以為法五日死,公尚無子,那可惜此小費,為後世嗤耶!曰:淳于司馬何以不死?吾命在天,不在吾子之手!言之再四不聽,如此數月,後竟無恙,但右手戰麻,寫字艱難,每為考試所苦,終不服藥也。
白話文:
田西山在鄉試旅途中,因為喝了冷的露水又睡在地上,結果得了痢疾,一天拉肚子超過一百次,小腹疼痛下墜,肚臍周圍有像石頭一樣的硬塊,不斷向上竄動,左邊脅肋的地方更痛,痛得大叫不止,胸口像火燒一樣,肛門像被烙鐵燙過,小便熱而且不順暢,腿上的大筋凸起,跳動得像脈搏一樣,手心發出的熱氣像熱水一樣流到大腿,陰莖和陰囊都縮起來,身體蜷縮著,膝蓋冰冷,胡言亂語,精神恍惚,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這是因為中焦有寒濕,導致上下的身體都發熱。一般人胃的氣往下走,就能消化食物,脾的氣往上升,就能運化水穀,胃氣能降,肝氣就不會逆行,脾氣能升,膽氣就不會下陷,肝膽之氣不鬱悶,上下就能協調,就不會產生疼痛或脹氣。但如果吃了寒冷的食物,就會傷到脾的陽氣,導致脾不能蒸發水氣,使得水和食物一起向下流,灌注到大腸小腸,水氣蔓延,脾土被濕氣浸泡而下陷,抑制了膽氣的上升,肝氣鬱結而向上衝,所以會產生疼痛脹氣。
肝氣的特性是上升和疏泄,如果不能上升,就會向下走到大小便的地方來排泄糞尿,水氣積存在腸道而不是膀胱,所以會小便不通暢但大便卻無法停止。當水氣排出去,腸道乾燥後,肝脾恢復上升和運化的功能,腹瀉自然就會停止。但是如果脾陽虛弱,寒濕越來越嚴重,腹瀉就無法停止,甚至會排出膿血。這是因為原本膽氣是直線上升的,食物殘渣會順利向下排泄,通道沒有阻礙,所以不會傷到脂血。但當膽氣鬱結下陷,氣機停滯阻塞,食物殘渣不能順利排出,脂血就會被損壞,一起排出體外,所以會產生疼痛。肝火是在膽氣中產生的,如果溫熱的氣被抑制而無法上升轉化為心火,就會產生下身發熱。
濕邪氾濫蒸騰,脂血腐爛,就會形成膿液。膽氣下陷在大腸,沉重而不能上升,所以會有肛門下墜的感覺。如果時間久了,脂血被損壞殆盡,被刮掉之後,就會侵入內臟,導致中氣衰敗,最終會死亡。
陽明經由戊土來轉化燥金,金屬性乾燥就能夠收降,所以陽明經的氣,善於向下運行。如果太陰經的濕氣勝過陽明經的燥氣,就會導致脾氣下陷,胃氣上逆。胃氣上逆,肝氣就沒有向下走的路,肝氣在相火中轉化,相火就會向上燃燒,所以胸口會感到煩躁和發熱。心火和相火同源,兩種火一起燃燒,就會擾亂心神,所以會說胡話。膽氣失去了根基,相火鬱結上升,營血不安寧,所以會神魂離散。膽位於身體的左邊,經絡阻塞,所以會感覺到有硬塊,往下走沒有路,所以會向上衝。
所謂的氣衝,指的是陽明經的動脈,在腿和肚子交界處的毛際旁。陽明經的氣,如果不能順著它向下走的特性運行,就會產生氣衝,也就是氣街。氣鬱積蓄,就會產生跳動。《靈樞·百病始生》中說:虛邪侵入人體,會附著在伏衝脈上,摸起來會跳動,放開手,會感覺有熱氣像熱水一樣流到大腿。「痿論」中說:衝脈是經脈的海洋,主要負責灌溉經絡和肌肉,與陽明經在宗筋交會。
陰陽二氣都會在宗筋交會,宗筋在氣街交會,陽明經是宗筋的首領。陽明經氣血旺盛,而且衝脈又是所有筋脈匯集陽明經氣街的地方,穴位充滿,所以氣街的動脈才會經常跳動。伏衝脈就是衝脈深處在脊椎的部分,風寒侵襲衝脈,導致經氣鬱結,充滿無法容納,就會跑到陽明經,回到氣街,所以會跳動得像脈搏一樣。這表明上身發熱是因為少陽經的問題,下身發熱是因為厥陰經的問題,而上下鬱熱的根源,是因為脾土的濕氣,而土濕的原因,是因為癸水的寒氣。
後世庸醫認為痢疾沒有寒證,不知道其實熱不在中焦,而且三焦都寒冷、上下都沒有熱證的情況也很多。如果用硝石、黃連等寒涼藥物來過度瀉下胃氣,濕寒會更加嚴重,輕則產生腹脹的疾病,重則會死亡。通常秋天新發的痢疾,都是因為夏天吃了生冷食物所傷,庸醫以為是暑邪,而用寒涼藥物來治療,沒有不犯錯的。
正確的治療方法應該是瀉去脾土的濕氣,疏通肝氣的鬱結,如果熱證嚴重,就要用清涼的藥物來疏通氣滯;如果寒證嚴重,就要用溫熱的藥物來疏散凝結,讓脾臟乾燥,肝氣上升,使凝結的地方能夠通暢,瘀血清除,腐敗的物質被掃乾淨,脂血調和,那麼疼痛下墜就會痊癒,膿血也會停止。至於歷代醫書所記載的痢疾方劑,荒謬不合理,不值得深入探討。
田西山平時生活節儉,吃飯會考慮到自己的胃口,穿衣服也會衡量自己的身材,生病也不吃藥,這次病已經到了危急的地步。我診斷後覺得還可以救治,但他自己認為好不了,不想吃藥,說自己半個月以來神魂迷離,精神渙散,感覺病勢已經改變,即使是名醫扁鵲再生,恐怕也難以回天。還說:「你不要吵,擾亂我的心。」我和西山從小就認識,便安慰他說:「現在有扁鵲在這裡,你還不知道而已。如果能得到一匙靈藥,就能讓你恢復健康,不要害怕。」
我用了燥土溫中、行氣散瘀、清膽達木的藥方,強迫他喝下去。喝了一服藥,病就好了,之後就沒有再吃藥。
一個多月後,他拄著拐杖行走,非常容易餓,也很快就拉肚子,問我為什麼這樣。我聽了哈哈大笑:「你少服了幾劑藥,這就變成洞泄了。《史記·倉公傳》中記載:陽虛侯相趙章、齊淳于司馬都曾得過這種病,你的脾土還沒有調理好,土氣鬱結導致風氣旺盛,疏泄水穀,腸胃空虛,肝木不能疏達,中氣難以恢復。」
西山問:「這會不會有什麼後患呢?」我說:「趙章的病,倉公認為五天後就會死,你還沒有兒子,難道要吝嗇這點藥費,讓後世的人嘲笑嗎?」西山又問:「那淳于司馬為什麼沒有死呢?」我說:「你的命由天決定,不是由你的兒子來決定的!」我這樣勸說了好幾次,西山都不聽,這樣過了幾個月,後來竟然也沒事了,只是右手有些麻痺,寫字比較困難,每次考試都覺得很困擾,但還是不願意吃藥。
2. 脾胃解
業師於子蘧,司鐸金鄉,錄證來問:自來飲食不多,今止三分之一,稍多即傷食泄利,魚肉絕不思食,食棗數枚即發熱,食柿餅半枚即欲泄,陪客茶多,晚即不寐,不食晚飯十餘年矣。
飲食調適,終日不唾,若晚飲杯酒,略服溫燥,則痰唾黏聯,長如唾絲,睡即涎流,大便成粒,每晚將睡,必思登溷,小便短少,夜醒必溺,五更水穀消化,此時更覺溺多,晨起必渴,飲食亦甘。平素氣稟如是,往時自制加減四君丸,黃耆、白朮、茯苓、橘皮、甘草、當歸,遇脾胃寒濕,便服一二次,甚覺有效。
向來不敢飲酒及食諸燥熱之物,六月食涼粉,霍亂嘔吐並作,八月六日食黍糕半枚,午後省牲,在明倫堂嘔吐原物,自此飯後常覺氣逆欲吐,左脅貼乳,上衝喉下,隱隱似痛,半日食消,方才氣順。服四君丸,發熱面赤,耳後如火,兩眥痠痛,胸腹燥渴,啖黃梨半枚而愈,是後每日啖梨乃安。往日一食便泄,今止大便潤濕,不似從前結若羊矢而已。
吾恐飯後欲吐,將成反胃證,則可慮矣。前時腰痛腿重,此際已愈,但坐臥少久,不能遽起,是老年常景,非關病也。但有還少仙方,自當更妙,但恐不能耳。偶服六味丸,即覺腹中寒滯,服八味三劑後,更覺燥熱,耳後如火。或謂附桂少故,非也,吾臟腑大概寒熱俱不受,須不寒不熱、不燥不濕、平中帶補之劑乃可。
此意與縣中醫士言之,為吾制兔絲丸,服之甚不佳,而四君丸平日最效,今便燥熱不受,大抵漸老漸衰,甚有血虛火起之意。當用何藥治之?人還即寄方來。
詳觀平日舊證:自來飲食不多,漸老漸減,稍多即傷食作泄,此脾氣之弱也。脾為太陰濕土,陽明之燥足以濟太陰之濕,則脾陽升運,水穀消磨,濕旺燥衰,中氣莫運,多食不能消化,故病泄利。肉食更難消磨,過時陳宿,反傷胃氣,是以不思食。食棗生熱者,甘緩之性,善滯中氣,土滯則脾陷而胃逆,胃逆而甲木不降,相火上炎,是以生熱,非大棗之性熱也。食柿餅作泄者,寒敗脾陽也。
茶多不寐者,陽氣收藏則為寐,收藏之權,雖關金水降蟄,而金水降蟄之原,實由戊土之降,茶多滋其土濕,陽明不降,金水失收藏之政,故神魂升泄而不寐也。不食晚飯者,日暮陽衰,不能腐化耳。晚飲杯酒,痰生涎流者,酒助土濕,濕動胃逆,津液堙郁,則化痰涎,下行無路,是以逆行也。
大便成粒,硬若羊矢者,下焦陰旺,腸竅約結,糟粕傳送,不能順下,下而輒閉,蓄積既多,乃復破隘而下,下而又閉,零星續下,不相聯屬,大腸以燥金主令,而手足太陰,濕旺津瘀,但化痰涎,不能下潤大腸,是以燥結成丸,枯澀難下,實非下焦之陽盛也。晚思登溷者,陽衰濕動,肝脾郁陷也。
夜多小便者,子半陽生,水穀消化也。便多水利土燥,故思飲而甘食。四君丸,朮、甘補中,茯苓瀉濕,橘皮利肺,當歸滋肝,與臟氣頗合,是以能效。近食涼粉吐泄,寒濕傷脾。黍糕膠黏難化,原物湧吐。陽明胃氣,本自下行,屢嘔氣逆,因而上行,飯後中焦鬱滿,胃氣不下,是以欲嘔。
胃逆則膽無降路,亦遂上衝,膽位於左,故左脅沖喉,隱隱而痛。食消而膽胃皆降,故氣順也。平時頗宜四君丸,今乃燥熱不受,非藥性之熱,乃中氣之愈衰也。歸、耆,朮、甘,壅滯不行,茯苓、橘皮,不能開其鬱塞,君相之火,不得歸根,遂生上熱,與食棗發熱之故,理相同也。梨以甘寒疏利之性,清其鬱熱,是以渴燥皆止。
兔絲收斂固澀,與濕旺土鬱之證,愈為助虐,甚不宜也。八味暖水滋木,與肝腎燥寒,未為相反,但以地黃入胃,留戀濕土,濕動胃逆,則附子不能下溫癸水,而反助甲木上炎之火,耳後火起,少陽膽經絡於耳後故也,何關桂附多少乎!六味滋濕伐陽,原屬庸工妄作,更與此證相左矣。
法宜燥土暖水,疏木達郁,水溫土燥,木達風清,脾旺濕消,神氣漸盈,百齡易得,還少仙方,何其不能!《素問·生氣通天論》:聖人服天氣而通神明。「陰陽應象論」:能知七損八益,則耳目聰明,身體輕健,老者復壯,壯者益治。年高之人,陽衰陰旺,是以易老,若以藥物抑陰扶陽,本有還童之理,而愚味以為妄誕,此下士聞道,所以大笑也。
至於素稟臟氣,雖與人別,而寒熱燥濕,一切不受,是方藥之差誤,非宜寒不受寒,宜熱不受熱也。此以腸胃柔脆,不堪毒藥,少服便效,未宜多用也。
十一月初,先生又錄證來問:吾十月十五生日,行香後使客紛紜,頗勞酬酢,飯畢腰痛,脊骨兩旁,筋急如扯,舊病復發。又因初五六日每晚飲酒數杯,濕熱鬱積,遂成此證。十六日大勢已差,尚能回拜客,進縣署。誤服八味丸,腰彎不能立行,痛連脊背。乃服羌活、獨活、白朮、地黃、杜仲、甘草二劑,背痛少減,而不能行立如故。
又服左歸飲加自朮、葳蕤,痛如前,且覺大便燥,腹內熱,兩膝酸熱。乃服當歸地黃飲加黃芩、梔子五分,晨起破腹兩三次,身頗輕爽,腰微能直,火氣似去,其痛乃移左胯。因往年病虐,左半傷耗,上年腿腫,亦在左畔,此時漸輕,但不及未痛前耳。今欲去黃芩、梔子,第服當歸地黃飲。
昨日已服一劑,大便尚未滋潤,而脾甚覺其濕。思欲空腹服之,壓以乾物,未審何如?
前悉腰痛一證,已獲康愈,今又因飲酒動濕,脾土鬱陷,肝氣抑遏,盤塞腎部,而生痛楚。腎位於腰,為肝之母,子氣不能生髮,是以腰痛也。誤服八味,助其土濕,木氣更遏,是以痛劇。張景岳之左歸飲,服之脾濕愈滋,木鬱風生,而成燥熱。歸、地、梔、芩,寒濕敗脾,木鬱作泄,泄後鬱熱清利,是以微差,而肝氣益陷,故痛移左胯,實明減而暗增,非藥效也。前此已為誤用,若今後常服,土濕日滋而脾陽日敗,斷不可也。
大便之燥,全緣脾濕,濕去陽回,飲食消化,精華升布,津液降灑,大腸滋潤,自然便調。倘以歸地滋濕,變結燥而為滑溏,則脾陽虧敗,為禍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