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石山

《運氣易覽》~ 卷之一 (1)

回本書目錄

卷之一 (1)

1. 一、學五運六氣綱領

或問五運六氣,《內經》講論諸方所略,其理奧妙,未易造入,原發明焉,丹溪朱先生曰:學醫之初,宜須先識病機,知變化,論人形而處治。若便攻於運氣,恐流於馬宗素之徒,而云某生人某日,病於某經,用某藥治之之類也。

白話文:

有人問道:「《內經》所說的五運六氣,其他醫書大多略而不提,它的原理奧妙難懂,我也想弄明白。」

丹溪派朱丹溪先生說:「學醫一開始,應該先了解疾病根源,明白其變化規律,根據病人的體質來制定治療方案。如果一開始就專門研究運氣,恐怕會走入馬宗素一派的歧途,只會說某人出生於某日,會出現某經脈的疾病,用某種藥物治療之類的話。」

又問人之五藏六府,外應天地,司氣、司運、八風動靜之變,人氣應焉,豈不切當?苟不知此,為醫未造其理,何以調之。曰:楊太受嘗曰云云,五運六氣須每日候之,記其風雨晦明,而有應時作病者,有伏氣後時而病者,有故病沖而動者,體認純熟,久久自然造其至極。

白話文:

而且,人體的五臟六腑與天地相應,掌管著氣候、運轉以及八風的變化,人的氣候反應也會相應,豈不貼切?如果不知道這些,那作為醫生就沒有領會到其中的道理,如何調治?

有人說:楊太受曾經說過,五運六氣需要每天觀察,記錄下風雨陰晴的變化,哪些症狀是應時發病,哪些是伏氣後發病,哪些是舊病復發。體會熟練了,時間長了自然能達到高深的境界。

《運氣提綱》曰:(丁元吉氏撰)提綱之作一本《內經》及劉溫舒《論奧》,語約而事義多者,復注其下,正注不足則旁註,易見者,但旁註,旨深者,列為圖,名目用墨沫之。

白話文:

《運氣提綱》中說:(這本書是由丁元吉編寫的)提綱是根據《內經》和劉溫舒的《論奧》編寫的,內容簡潔但意義豐富。我們在下面進行了補充,正注中不夠的地方就補充在旁邊,容易理解的地方只在旁邊做註解,深奧的地方用圖表說明,標題和用墨筆寫的。

經論陰之所在脈不應,兼三陰而言,非獨指少陰。王太僕於太陰、厥陰下注以少陰,近其位致然,反遺本氣,左右不以位取,人所向義亦牽合,故啟馬宗素諸書皆隨君火所在言之,此丹溪所謂失經意之類,今不從。

白話文:

經典論述中提到「陰盛處,脈象不會正常」,這是指三陰合病,而並非僅指少陰。唐朝醫家王太僕在下焦太陰、厥陰病症中,以少陰來解釋,可能是因為少陰和太陰、厥陰位置相近所致,這樣反倒忽略了根本的氣血,而且左右脈象也不按位置來推斷,這是大家偏向的說法,但牽強附會,因此後來的馬宗素等醫家書籍都以君火所處部位來論述,這正如丹溪所說的「違背經文原意」,現在我們不採用這種說法。

《傷寒論》所載不應脈及交反脈圖悉誤,程德齋精華欹亦然,今並考正之。

2. 二、運氣說

五運六氣之說,不見於儒者之六經,而見於醫家之《素問》。夫《素問》乃先秦古書,雖未必皆黃帝岐伯之言、然秦火已前,春秋戰國之際,有如和緩秦越人輩,雖甚精於醫,其察天地五行之用,未能若是精密也。則其言雖不盡出於黃帝岐伯,其旨亦必有所從受矣。且夫寒、濕、暑、燥、風、火者,天之陰陽,三陰三陽上奉之;木、火、土、金、水者,地之陰陽,生長化收藏下應之。而五運行於其間,則五行之化氣也。

白話文:

關於「五運六氣」的理論,在儒家的「六經」中沒有記載,而是出自醫家著作《素問》。《素問》是先秦時代的古書,雖然未必都是黃帝和岐伯所說,但秦朝焚書之前,春秋戰國時期的醫家,如和緩、秦越人等,雖然醫術精湛,但他們對於天地五行作用的觀察,無法像《素問》中的理論那樣精細。因此,即使《素問》中的理論並不是完全出自黃帝和岐伯,其內容也一定有所依據。此外,寒、濕、暑、燥、風、火是天地的陰陽之氣,三陰三陽奉承於天;木、火、土、金、水是地面的陰陽之氣,生長化收藏與天地應合。而五運行於其間,則是五行化生的氣。

天數終於五,六居之;地數終六,七居之,戊己土也,化氣必以五六,故甲己化土而居於其首;土生金,故乙庚次之;金生水,故丙辛次之;水生木,故丁壬次之;木生火,故戊癸次之,此化氣之序也。地之三陰三陽,亦五行耳,而火獨有二,五行之妙理也。蓋木旺於東,火旺於南,金旺於西,水旺於北,而土旺於四維。

白話文:

天數終止於五,所以六居於第五位;地數終止於六,所以七居於第六位。戊己是土的五行,五、六的氣化一定延續到戊己土,因此甲己化為土而居於首位。土生金,所以乙、庚次之。金生水,所以丙、辛次之。水生木,所以丁、壬次之。木生火,所以戊、癸次之,這是氣化的順序。地上的三陰三陽,也是屬於五行,但是隻有火有兩個,這是五行深奧的道理。因為木盛於東方,火盛於南方,金盛於西方,水盛於北方,而土則盛於四維。

戊附於戌而在乾,己附於辰而在巽,而未之對衝在醜,故辰戌丑未寄旺之位也。未在西南,其卦為坤,其時為長夏,以其處四時之中,《呂氏月令》為之中央。假如太角(木壬)之化為啟,拆而變為摧拉。太徵(火戊)之化為暄,燠而變為炎烈。正化之為變者然也。少角(木丁)木氣不足,清勝而熱復;少徵(癸火)火氣不足,寒勝而雨復,邪化之為復者然也。寒甚而為陽焰,是為火鬱;熱甚而為悽清,是為金鬱,抑而不伸者然也。

白話文:

「戊」與「戌」相配於「乾」卦,「己」與「辰」相配於「巽」卦,而「未」與「醜」相沖對應,因此「辰、戌、醜、未」這四個地支是「寄旺之位」。「未」位在西南,對應的卦象是「坤」,季節是長夏,因為它位於四季的中間,所以《呂氏月令》將它稱為「中央」。

若「太角」(甲木、壬水)化生為「啟」卦,進一步變化為「摧拉」卦。而「太徵」(戊土)化生為「暄」卦,進一步變化為「炎烈」卦。這就是正氣變化為邪氣的過程。

「少角」(丁木)的木氣不足,清氣盛而熱氣減弱;「少徵」(癸火)的火氣不足,寒氣盛而雨水增多。這是邪氣變化為正氣的過程。

寒氣過盛會產生「陽焰」,這是因為火氣鬱積;熱氣過盛會產生「悽清」,這是因為金氣鬱積,被壓抑而無法舒展。

水鬱而發則為冰雹,土鬱而發則為飄驟。鬱而怒起者然也。風淫所甚則克太陰,熱淫所勝則克陽明,凌其所勝者然也。相火之下,水氣承之,濕土之下,風氣承之,極則有反者然也。然摧拉之變不應,普天悉皆大風。炎烈之變不應,薄海悉皆燔灼。清氣之勝不應,宇宙無不明潔。

白話文:

水氣鬱結,噴發出來就形成冰雹;土氣鬱結,噴發出來就形成狂風暴雨。這些都是鬱積而憤怒爆發造成的。風邪盛行就會剋制太陰(肺);熱邪盛行就會剋制陽明(胃)。這些都是強壓剋制的結果。心火在下部,水氣承託著它;脾濕在下部,風氣承託著它。如果極度發展,就會發生反彈,產生相反的變化。

但是,大自然的摧毀和拉扯變化不會發生,整個天空都應該颳起大風。酷熱炎烈的變化不會發生,整個海洋都應該被燒灼。清氣的勝利不會發生,整個宇宙都應該清澈空明。

雨氣之復不應,山澤無不蒸溽。郁也、發也、淫也、承也,其理皆然。凡此者,其應非有候,其至非有期,是以可知而不可必也。其應非有候,則有不時而應者矣。其至非有時,則有卒然而至者矣。是故千里之遠,其變相似者有之。百里之近,其變不同者亦有之。即其時當其處,隨其變而占焉,則吉凶可知,況《素問》所以論天地之氣化者,將以觀其變而救民之疾也。夫大而天地,小而人之一身,五行之氣皆在焉。

白話文:

雨水蒸發循環不休,高山湖澤處處蒸騰潮濕。這股蒸騰之氣升騰、發散、過盛、承接,貫穿其理。這些現象,反應的時間沒有規律,到來的時間也沒有預兆,所以可以預知,但不能確定。反應沒有規律,就有不按時節而出現的;到來沒有預兆,就有突然降臨的。因此,千里之外的變化,可能與此地相似;百里之內的變化,也可能與此地不同。只要處在適當的時間和地點,隨機應變進行占卜,就能預測吉凶。更何況《素問》論述天地之氣化的目的,就是根據觀察變化以預防和治療疾病。從宏觀的天地到微觀的人體,五行的氣機無處不在。

天地之氣,有常無變,則人亦和平而無災。天地之氣,變而失常,則疾癘之所從出也。是故木氣勝,則肝以實病,脾以虛病。火氣勝,則心以實病,肺以虛病。此醫者所能致察,儒者不得其詳也。至於官天地、理陰陽、順五行,使冬無愆陽,夏無伏陰,秋無苦雨,春無悽風,和平之氣,行於兩間,國無水旱之災,民無妖孽之疾,此儒者所當致察,醫宗未必能知也。《素問》亦略言之矣。

白話文:

天地之氣運行規律不變,人的身體也會平安無恙。天地之氣運行異常,就會產生疾病。因此,如果木氣過旺,就會導致肝臟實熱而病,脾臟虛寒而病。如果火氣過旺,就會導致心臟實熱而病,肺臟虛寒而病。這些都是醫者能夠觀察到的病理變化,而儒者就不一定能理解。至於調節天地氣候、平衡陰陽、順應五行,讓冬天沒有過度的陽氣,夏天沒有隱藏的陰氣,秋天沒有過多的雨水,春天沒有刺骨的寒風,這樣和平之氣遍佈天地之間,國家就不會有水旱災害,人民就不會有奇難雜症。這些都是儒者應該觀察瞭解的事情,而醫者未必能夠知道。《素問》中也有簡單的論述。

五行之精,是為五緯,與運氣相應,有歲星、有畏星,以此察其行之逆順,而占其吉凶,然必曰德者福之,過者罪之,則是運氣之和平,而為休祥,有德者召之也。運氣之乖戾,而為疾清,有過者致之也。雖然其說略而未詳,吾儒之經則詳矣。《洪範》《九疇》,始於五行,終於皇極,終於五福、六極。

白話文:

五行精華,稱作五緯,與運勢相呼應,有歲星、畏星等。通過觀察它們運行順逆,可以占卜吉凶。然而,必須說有德的人受到福澤,有過錯的人受到懲罰,這是因為運勢和平,是吉祥的,有德的人招致了它。運勢乖戾,引發災害,是有過錯的人招致的。雖然這種說法過於簡略,但我們儒家的經典卻很詳細。《洪範》《九疇》開篇就是五行,結尾是皇極,最後提到五福、六極。

聖人建極於上,以順五行之用,是以天下之民,有五福而無六極,有五福皆可以康謐矣,無六極皆免於疾病矣,此其道,固有行乎運氣之外者,是謂大順。成周之時嘗見之,由庚之詩作而陰陽得由其道,華黍之詩作而四時不失其和,由儀之詩作而萬物各得其宜,此建(皇極)順五行,使民有五福,而無六極之驗矣。是故《素問》方伎之書,《洪範》則聖人經世之大法也。

白話文:

聖人制定基準於上,以此來順應五行的運行規律。因此,天下的百姓擁有五種福氣,沒有六種災禍;擁有五種福氣就可以安康無憂;沒有六種災禍就可以免於疾病。這種道理,本來就在運氣之外運行,這就是所謂的大順。成周時期曾經見證過這樣的情況:創作《由庚》這首詩,使陰陽獲得了適當的調和;創作《華黍》這首詩,使得四季更替不失其和諧;創作《由儀》這首詩,使得萬物各得其宜。這些都是遵循五行規律,使百姓得到五福,而沒有六極的驗證。《素問》是中醫方面的經典著作,《洪範》則是聖人治理天下的重要法則。

知有《素問》不知有《洪範》,方伎之流也。知有《洪範》不知有《素問》,儒者何病焉。

3. 三、論四時氣候

六氣終始早晏,五運太少盈虛,原之以至理,考之以至數,而垂萬古無有差忒也。經曰:五日一候應之,(應五行也。)故三候成一氣,即十五日也。三氣成一節,節謂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此八節也。四分、二十四氣而分主四時,一歲成矣。

白話文:

六氣的運轉規律和時間早晚,五運(金木水火土)的興替盛衰,根據自然法則推演,參照嚴謹的數字計算,永遠不會有差誤。經典中說:每五天是一個時段,對應於五行。因此,三個時段形成一種氣候,也就是十五天。三種氣候形成一個節氣,節氣包括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共有八個節氣。四個季節,二十四個節氣支配著一年四季,一年就這樣循環完成了。

春秋言分者,以六氣言之,則二月半初氣終而交二之氣,八月半四氣盡而交五之氣。若以四時之氣言之,則陰陽寒暄之氣,到此可分之時也。晝夜分五十刻,亦陰陽之中分也。故經曰:分則氣異是也。冬夏言至者,以六氣言之,則五月半司天之氣至其所在,十一月半在泉之氣至其所在。

白話文:

在春秋時期,人們談論「分」,指的是六氣的運行。二月半,初氣結束,轉入第二氣;八月半,四氣結束,轉入第五氣。如果從四時的氣候來看,「分」是指陰陽和寒熱的氣候,到這個時候可以區分開來。晝夜時間各為五十刻,也是陰陽之氣的中分點。因此《黃帝內經》說:「分,氣候就不同了。」在冬夏談論「至」,指的是六氣的運行。五月半,司天的氣運行到它的位置;十一月半,在泉的氣運行到它的位置。

以四時之令言,則陰陽之氣至此極至之時也。夏至日長不過六十刻;陽至此而極;冬至日短不過四十刻,陰至此而極,皆天候之未變。故經曰:至則氣同是也。天自西而東轉,其日月五星循天從東而西轉。故《白虎通》曰:天一左旋,日月五星右行。又曰:日為陽,月為陰,行有分紀,周有道理,日則晝夜行天之一度,一度有百刻,即一日。)月則晝夜行天之十三度有奇者,謂復行一度之中,作十九分分之得七。

白話文:

從四季的變化來看,陰陽之氣就會達到極致的時候。夏至時白天最長不過六十刻(一小時);這時陽氣達到極致;冬至時白天最短不過四十刻(一小時);這時陰氣達到極致,都是天氣還沒有改變的時候。所以《黃帝內經》上說:「到了至點,氣就被阻礙了。」天體從西向東轉,日月五星則隨著天體從東向西轉。所以《白虎通義》上說:「天體向左旋轉,日月五星向右運行。」又說:「太陽代表陽,月亮代表陰,運行有各自的規律,循環有固定的道理,太陽每天在天上運行一度,一度有百刻(四分鐘)。月亮每天在天上運行十三度多一點,也就是在運行一度的時間內,加上十分之十九的七分之一。」

(一度有百刻,作十九分分之得七,每一分該五刻強,五七三十五刻強,是月晝夜行天十三度零十度五刻強。)大率月行疾速,終以二十七日,月行一周天,是將十三度及十九分分之七數,總之則二十九日,計行天三百八十七度有奇,計月皆疾之數,比日行遲之數,則二十九日。

白話文:

(一小時有 100 刻,將 19 分的 7 分之一轉換成刻,每一分大約有 5 刻強,5 乘以 7 等於 35 刻強,這就是月亮白天和黑夜在天上運行的 13 度外加 10 度 5 刻強。)大致來說,月亮運行速度很快,大致以 27 天運行一周天,將 13 度和 19 分的 7 分之一相加,總共是 29 天,計算月亮運行天數為 387 度多。計算月亮快速運行的次數,比太陽慢運行的次數多,則為 29 天。

日方天行二十九度,月已先行一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外又行天二十二度,反少七度而不及日也。陰陽家說,謂日月之行,自有前後遲速不等,固無常准,則有大小月盡之異也。本三百六十五日四分度之一,即二十五刻。(是日行三百六十五日零二十五刻,當為一歲矣。)當為一歲。

白話文:

太陽每天運行 29 度,月亮先運行一整個圓周 365 度,再運行 22 度,比太陽少了 7 度。陰陽家說,日月運行有快有慢,沒有固定準則,所以才會有大月和小月的差別。原本 365 天加上四分之一度,也就是 25 刻(換算成一天為 365 天又 25 刻,這應該是 1 年)。這纔是 1 年。

自除歲外之餘,則有三百六十日,又除小月所少之日六日,只有三百五十四日而成一歲,通少十一日二十五刻,乃盈閏為十二月之制,則有立首之氣,氣乃三候之至,月半示鬥建之方,乃十二辰之方也。閏月之紀,則無立氣,建方皆他氣。但依歷以八節見之,推其所餘,乃成閏,天度畢矣。

白話文:

除去過年外,一年有 360 天,再扣除小月缺少的 6 天,只剩 354 天,一年少了 11 天 25 刻。用閏月來調整為 12 個月,就會有「立首之氣」,這是三候的開始,月的半中點表示北斗斗柄所指的方向,也就是 12 時辰的方位。

而閏月沒有「立首之氣」,斗柄的方向也不一樣。不過,按照曆法中看到的八節氣,推算出剩下的天數,就可以決定是否閏月,這樣天體的運行就完整了。

故經曰:立端於始,表正於中,推余於終,而天度畢矣者,此之謂也。觀天之杳冥,豈復有度乎?乃日月行一日之處,指二十八宿為證而記之;曰度。故經曰:星辰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制,謂制度也。天亦無候,以風、雨、霜、露、草木之類,應期可驗而測之,曰候。言一候之日,亦五運之氣相生而值之,即五日也。

白話文:

《黃帝內經》說,萬物的起始有它的法則,萬物成長有它的原則,萬物結果也有它的規律,這樣天地之間的運行就完成了。觀察浩瀚無垠的天空,哪有什麼標度呢?太陽和月亮每天行進的距離,以二十八星宿作為標記和記錄,這就是「度數」。所以《黃帝內經》說,星星是用來規範和掌握太陽、月亮運行規律的。「規範」,就是制度和法規。天體並非固定的,通過風、雨、霜、露、草木等變化,根據時間規律可以觀察和預測它們的運行,這就是「候」。所謂「一候」的時間,也就是五行之氣相互生長的時期,相當於五天。

如環無端,周而復始。《書》曰:期三百六旬有六日,以閏月定四時成歲,即其義也。醫工之流,不可不知。經曰:不知年之所加,氣之盛衰,虛實之所起,不可以為工矣。

白話文:

時間猶如一個循環,永不間斷。《尚書》記載:天上一年的時間為三百六十六日,而閏月則是為了調整四季與歲時,這就是此理。醫者不可不知。醫經上說:如果不知道年齡增長的變化,氣血的盛衰,虛實的轉化,就不能成為醫生。

歌曰

木火土金水五行,周而復始互相生,水火金木土五賊,周而復始互相剋。

歌曰

甲乙寅卯木東藏,丙丁巳午火南交,庚辛申酉金西屬,壬癸子亥水北鄉,戊己辰戍丑未土,寄旺四季位中央。

(五日謂之候,三候成一氣,大小月、閏月但依歷交之。凡四時寒暑溫涼盛於季月,然差正位三十日有奇也。)

歌曰

立春雨水驚蟄節,春分清明穀雨時,立夏小滿芒種候,夏至小暑大暑期,立秋處暑白露日,秋分寒露霜降隨,立冬小雪及大雪,冬至小寒大寒推。

白話文:

立春,雨水,驚蟄相逢,

春分,清明,穀雨接踵。

立夏,小滿,芒種順序,

夏至,小暑,大暑當頭。

立秋,處暑,白露相連,

秋分,寒露,霜降相隨。

立冬,小雪,大雪相伴,

冬至,小寒,大寒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