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美

《古今名醫彙粹》~ 卷六 (19)

1. 頭痛眩運風汗證

不知頭本不重於往日，惟不勝其重者，乃甚於往日耳。上力不勝，陽之虛也，豈上實乎？

然頭眩猶有大小之異。今人氣稟薄弱，或勞倦酒色，忽有耳鳴如磨，頭眩眼黑，倏頃而止者，乃人所常有之事。至於中年之外，多見眩僕卒倒等症，亦人所常有之事。但忽運即止者，皆謂頭運眼花；卒倒不醒者，必謂中風、中痰。不知忽止者，以氣血未敗，故旋見旋止，即小中風也。

卒倒而甚，以根本既虧，故遽病而難復，即大頭眩也。於此察之，是風非風，是痰非痰，虛實從可悟矣。

然頭眩雖屬上虛，不能無涉於下。蓋上虛者，陽中之陽虛也；下虛者，陰中之陽虛也。陽虛宜治其氣，四君子、異功散、歸脾湯、補中益氣湯；陰虛宜補其精，左歸、右歸、四物等湯主之。故伐下者，必枯其上；滋苗者，必灌其根。當以兼補氣血為最。兼火清火，兼痰清痰，有氣順氣，在乎因機應變，無不當以治虛為先也。

白話文：

頭痛眩暈伴隨出汗的症狀，不一定比往常更重，只是患者感覺比以往更難以承受而已。頭部承受不住重量，是陽氣虛弱的表現，怎麼可能是上焦實證呢？

然而，頭暈眩的程度輕重不一。現代人體質普遍虛弱，或因勞累、縱慾過度，突然出現耳鳴像磨石摩擦的聲音、頭暈目眩、眼前發黑，很快就停止的現象，是很常見的。到了中年以後，更容易出現頭暈眼花、突然跌倒等症狀，也是常見的。但如果暈眩很快自行停止，就稱為頭暈眼花；突然跌倒不醒的，則一定是中風或痰阻。那些突然停止的，因為氣血還沒有衰敗，所以很快就好了，這可以算是輕微的中風。

突然跌倒且症狀嚴重，是因為身體根本已經虧損，所以病情突然發作且難以恢復，這就是嚴重的頭暈眩。由此觀察，是風邪還是痰飲，是虛證還是實證，就可以明白了。

雖然頭暈眩屬於上焦虛證，但也不能和下焦脫離關係。上焦虛弱是指陽中之陽虛弱；下焦虛弱是指陰中之陽虛弱。陽虛應該補益元氣，四君子湯、異功散、歸脾湯、補中益氣湯等方劑適用；陰虛應該滋補腎精，左歸丸、右歸丸、四物湯等方劑適用。所以，瀉下會導致上焦更加虛弱；滋養根本，則要從根本入手。所以，兼顧補益氣血才是最好的方法。同時還要兼顧清熱、化痰，順暢氣機，關鍵在於根據病情變化靈活應對，但都應該以治療虛證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