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醫學源流論》~ 中國醫學源流論 (7)
中國醫學源流論 (7)
1. 靈素學
《素問》非古代醫家之金科玉律也。仲景《傷寒》自言撰用《素問》,而書中曾未引及《素問》一語,可知證脈方藥,醫家自有真傳。如《素問》之注重學理者,不過藉資參證耳。自宋以後,言《素問》者始漸多。明以來,乃更奉為天經地義,而又益之以《靈樞》。(元呂復著《群經古方論》,尚不信《靈樞》為古書。
白話文:
《素問》這部書並非古代醫家奉為圭臬的經典。張仲景寫《傷寒論》時,雖然聲稱自己參考過《素問》,但書中卻從未引用過《素問》的任何內容,可見臨牀上的診斷、脈象和藥方,醫家都有自己獨到的傳承。像《素問》那樣注重理論探討的書籍,只是作為醫家參照參考的輔助材料而已。從宋朝開始,討論《素問》的人才逐漸增多。到了明朝以後,《素問》更被奉為無可置疑的經典,並在後世又加入了《靈樞》這部書。(元代呂復所著《羣經古方論》,仍然不相信《靈樞》是古代的著作。)
)其從事於註釋者,則有馬蒔之《素問注證發微》、張志聰之《素問集註》、高士宗之《素問直解》。其分類纂輯者,則有滑伯仁之《素問鈔》、(此書採王注甚略,明丁瓚有《素問鈔補正》十二卷,汪機有《續素問鈔》九卷,皆多采王注以補之。)張景岳之《類經》。(清虞庠有《類經纂要》三卷,王廷俊為之注,廷俊弟子陳滋和刻之浙江。
白話文:
從事前人註解工作的,有馬蒔的《素問注證發微》、張志聰的《素問集註》、高士宗的《素問直解》。
將前人註釋分類輯編的,有滑伯仁的《素問鈔》(此書採用的王註較為簡略,明代丁瓚有《素問鈔補正》十二卷,汪機有《續素問鈔》九卷,都多採王註來補之)。張景嶽的《類經》(清代虞庠有《類經纂要》三卷,王廷俊為之註解,廷俊弟子陳滋和在浙江刻印)。
庠字西齋,歸安人。廷俊字壽芝,成都人。滋和繁江人,為浙江連市巡檢。)而其言錯簡者,則始於黃坤載,坤載著《素問懸解》,謂《本病論》實在《玉機真藏論》中,《刺志論》誤入《診要經》中,《刺法論》誤入《通評虛實論》中,又謂《經絡論》乃《脾部論》之後半篇,《脾部論》乃《十二正經經絡論》之正文。悉取以補闕,仍還八十一篇之舊。
白話文:
庠字西齋,是歸安人。廷俊字壽芝,是成都人。滋和是繁江人,曾擔任浙江連市巡檢官。)至於那些原本次序錯亂的篇目,是從黃坤載開始的。黃坤載著有《素問懸解》,認為《本病論》原本在《玉機真藏論》中,《刺志論》被誤放到《診要經》中,《刺法論》被誤放到《通評虛實論》中。他還認為《經絡論》是《脾部論》後半部分,《脾部論》纔是《十二正經經絡論》的正文。就把這些篇目都取出來補充缺漏,讓《素問》恢復原來的八十一篇。
其注《靈樞》,亦動以錯簡為言,可謂勇於自信者矣。然《素》、《靈》二書,實皆有訛亂,《靈樞》尤難讀,諸家之言《素問》者孔多,而能治《靈樞》者,卒無其人也。(《素》、《靈》二書,互相復重,又有自相矛盾者,汪昂《素靈類纂約注》,以《素問》為主。沈又彭《醫經讀》分平病診治四門,就二書去其矛盾,而存其可信者,頗合蓋闕之義。
白話文:
他寫《靈樞》注釋,很多人也認為他是因為抄錯了文本才這麼說的,可見他的自信心很強。但《素問》、《靈樞》兩本書都有錯誤,其中《靈樞》尤為難懂。很多人都注釋過《素問》,但沒有一個人能校正《靈樞》。(《素問》、《靈樞》兩本書內容有重疊的地方,也有互相矛盾的地方。汪昂的《素靈類纂約注》以《素問》為主。沈又彭的《醫經讀》分為四個部分(平病的診治四門),去除了《素問》、《靈樞》中矛盾的地方,保留了可信的部分,這和「取長補短」的道理相符。)
蓋自明以來,《素》、《靈》二書,成為醫家之聖經賢傳,凡著書幾無不節鈔二書以冠其首,單行之節本尤多,皆不足語於著述也。)
白話文:
自明朝以來,《素問》和《靈樞》兩本書已成為醫家必讀的經典。凡有著書者,幾乎都把這兩本書的部分內容節錄出來,放在最前面。單獨發行的節本也很多,但這些都不算是真正的著述。
2. 難經學
黃坤載可謂醫家中言錯簡之一大家也。前世治《難經》者,吳有太醫令呂廣、歙縣尉楊玄操,宋有丁德用、虞庶、周與權、(字仲立。)王宗正,(字誠叔。)金有紀天錫、(字齊仲。)張元素,元有袁坤厚、(字淳甫。)謝縉孫、(字堅白。)陳瑞孫,(字廷芳。)皆僅散見於滑伯仁《難經本義》中。
白話文:
黃坤載可以說是一位醫學界中論述錯誤的學者。從前研究《難經》的,吳國有太醫令呂廣、歙縣尉楊玄操,宋國有丁德用、虞庶、周與權(字仲立)、王宗正(字誠叔)。金國有紀天錫(字齊仲)、張元素,元國有袁坤厚(字淳甫)、謝縉孫(字堅白)、陳瑞孫(字廷芳)。他們的觀點分散記載在滑伯仁的《難經本義》中。
(周學海又有增輯本,仍以滑氏書為主,名《增輯難經本義》。)伯仁而後,註釋者亦有數家,(為張世賢之《圖注難經》等。)皆因襲舊文,無所心得,等諸自鄶。今言《難經》,當以滑氏書為古義之淵藪矣。坤載著《難經懸解》,始亦謂舊本有訛,多所更定,仍其治《內經》之故智也。
白話文:
(周學海也有增補版本,但仍以滑氏的著作為主,名為《增輯難經本義》。)伯仁之後,註解的人也有好幾位(比如張世賢的《圖注難經》等等)。但他們都沿用舊有的文字,沒有自己的心得,和自創的著作沒有區別。現在說到《難經》,應該把滑氏的著作當成古代義理的源頭。坤載撰寫的《難經懸解》,一開始也說舊的版本有錯誤,做了很多的更正,還是沿用他研讀《內經》的老辦法。
其後徐靈胎著《難經經釋》,又援《內經》以攻《內經》,其實《內》、《難》同為專家相傳之書,未必《內經》果出岐黃,為天經地義而不可變,徐氏必是彼而非此,亦未免依傍門戶之見也。
白話文:
後來徐靈胎寫了《難經經釋》,又引用《內經》來攻擊《內經》。其實,《內經》和《難經》都是歷代醫家傳承下來的著作,不一定《內經》一定出自岐伯和黃帝,是絕對正確不能改變的經典。徐靈胎一定否定這個肯定那個,也不免是偏袒自己的學派的看法。
(又有丁錦者,字履中,號適廬老人,乾隆時松江人,嘗著《古文難經闡注》二卷,自序謂遊於武昌,客參政朱公所,得讀古本《難經》,以校今本,誤者有三十餘條,因而為之闡注云云。丁氏所見之本,豈能古於滑伯仁,則亦明人之意為竄亂者耳。)
白話文:
另外,還有一位叫丁錦的人,字履中,號適廬老人,是乾隆年間松江人,曾經寫過兩卷《古文難經闡注》,他在自序中說他曾經遊歷武昌,有一次作客參政朱公的府邸,得到了古本《難經》閱讀。他拿古本與現在流行的本子對照,發現有三十多條錯誤,於是為古本寫了闡述和註釋。丁錦所見到的本子,難道比滑伯仁的本子還古老嗎?因此可以推測,這也是明朝人有意修改造成的。
3. 傷寒學學派
諸古書中,諸家言錯簡最甚者,尤莫如《傷寒》。按:傷寒二字,古有二義,一為外感之總稱,一為專指外感中之傷於寒者。《難經》云:(第五十八難。)傷寒有五,有中風、有傷寒、有濕溫、有熱病、有溫病。傷寒有五之傷寒,是總稱外感兼包風寒濕熱而言。有傷寒之傷寒,指外感中之傷於寒者也。
白話文:
在所有古代醫書中,各種說法錯誤、簡略最嚴重的,尤其像是《傷寒論》。說明一下:傷寒這個詞,古代有兩種意義,一種是外感疾病的總稱,一種是指專門指外感疾病中受寒的那一種。《難經》中說:(第五十八難。)傷寒有五種,有中風、有傷寒、有濕溫、有熱病、有溫病。傷寒有五中所說的傷寒,是外感疾病的總稱,包含風寒濕熱等。專門指外感中之傷於寒者的那種傷寒,是指外感疾病中受寒的那一種。
(《外臺》許仁則論天行病,謂此病方家呼為傷寒,亦指總稱外感之傷寒言之。)《外臺》所集論傷寒者凡八家,張仲景、王叔和、華佗、陳廩、丘範、《小品》、《千金》、《經心錄》,惟仲景有專書傳世。仲景之書十六卷,論傷寒者居其十,此十卷之盛行,又遠非論雜病之六卷所及。
白話文:
在《外臺祕要》中,許仁則論述了一種病症,醫家稱之為傷寒。它指的是由外在因素引起的傷寒總稱。
《外臺祕要》中匯集了八家醫家的傷寒論著:張仲景、王叔和、華佗、陳廩、丘範,《小品》、《千金》、《經心錄》。但只有仲景的《傷寒論》得以傳世。
仲景的著作有十六卷,其中有十卷專門論述傷寒。這十卷流傳甚廣,遠遠超過論述雜病的六卷。
蓋天行之病,傳染廣而死亡多,其危險又非雜病比也。夫天行之病,變化萬端,原無從執古方以治今病,況古代諸家存者,惟一仲景,而其書又竄亂訛奪,不盡可據乎。其有待於後人之張皇補苴,固不俟論。
白話文:
傳染病的症狀變化無常,死亡率極高,它的危險性遠遠超過一般疾病。傳染病的變化莫測,難以用過去的古方來治療現在的疾病。況且古代有名的醫家,只有張仲景一人,而他的著作又經過後人竄改和錯誤傳抄,不能完全依據。所以,後人需要整理和補充傳染病的治療。
故自宋而後,論傷寒之書亦獨多,成氏《明理論》而外,其著稱者,有若龐安時之《傷寒總病論》,許叔微之《傷寒發微論》、《百證歌》,朱肱之《南陽活人書》,韓祗和之《傷寒微旨》,楊士瀛之《傷寒活人總論》,郭雍之《傷寒補亡論》,或闡其義,或補其方。於仲景書,原不盡主墨守,即明代支離滅裂如陶節庵,(《節庵六書》,曰明理讀論、曰截江網、曰一提金、曰殺車捶法、曰家秘的本、曰瑣言,皆偭越規矩,毫無師法。又有《傷寒全生集》四卷,乃其晚年作以教子者,時為正統十年,節庵年已七十七矣。
白話文:
自從宋朝以後,討論《傷寒論》的著作非常多。除了成無己的《傷寒明理論》之外,著名的有龐安時的《傷寒總病論》、許叔微的《傷寒發微論》、《百證歌》、朱肱的《南陽活人書》、韓祗和的《傷寒微旨》、楊士瀛的《傷寒活人總論》、郭雍的《傷寒補亡論》,有的闡明其中的道理,有的補充了治療方法。對於張仲景的《傷寒論》,這些著作並非完全墨守成規。即使在明代,陶節庵的著作也比較離經叛道(《節庵六書》,包括《明理讀論》、《截江網》、《一提金》、《殺車捶法》、《家祕的本》、《瑣言》,都違背了規矩,毫無師法)。另外還有《傷寒全生集》四卷,是陶節庵晚年寫給兒子學習的,當時是正統十年,節庵已經七十七歲了。
)亦未嘗以錯簡為言,乃自方中行著《傷寒論條辨》後,而喻嘉言之《尚論篇》繼之,始謂叔和編次,於原書次第,已有改移,無己作注,又多竄亂,遂各以己意更定。(方氏為言《傷寒論》錯簡者之首,自喻氏書後,而方氏之書漸微。康熙甲寅,順天陳起龍為重刻之,並痛詆喻氏之攘善,然喻氏實未嘗全襲方氏,其書中亦未嘗不及方氏,初未嘗掠為己有也。
白話文:
過去,竟然沒有人曾說過《傷寒論》有錯簡的情況,直到方有執撰寫《傷寒論條辨》之後,喻嘉言的《尚論篇》繼之而出,才開始有人認為張仲景的編次,與原著的順序相比,已經有所改動,又沒有自己作註,還有許多錯誤,於是都根據自己的理解重新校訂。(方有執是第一個說《傷寒論》有錯簡的人,自喻嘉言的書問世後,方有執的書逐漸銷聲匿跡。康熙甲寅年,順天陳起龍為《傷寒論》重刻,並嚴厲批評喻嘉言剽竊他人的功勞,但喻嘉言實際上並沒有完全照抄方有執,他的書中也沒有不提及方有執,從未想過將其成果據為己有。
後鄭重光又有《傷寒論條辨續注》之作,據方氏書,參以喻氏及黃坤載、程郊倩二家,仍題中行之名,喻氏書有論無方,其徒徐忠可為補之。徐氏之學,傳諸南昌羅子尚,羅以傳進賢舒馳遠,再重訂《傷寒論集註》十卷,一以喻書為主,而以徐方附之。)自是以後,此風大扇,張路玉則有《傷寒纘論》及《緒論》,黃坤載則有《傷寒懸解》,吳儀洛則有《傷寒分經》,(言傷寒錯簡者,當以黃氏為最有心得。張吳二書,多以喻氏為據。
白話文:
後來鄭重光又寫了《傷寒論條辨續注》,參考方氏的書,並參照喻氏以及黃坤載、程郊倩兩家的見解,仍然署了中行之的名義出版。喻氏的書只有理論沒有方劑,他的學生徐忠可為他補齊了方劑。徐氏的學問,傳給了南昌的羅子尚,羅子尚又傳給了進賢的舒馳遠,舒馳遠再次整理了《傷寒論集註》十卷,主要以喻氏的書為主,並附上了徐氏的方劑。從此以後,這種風氣愈演愈烈,張路玉有了《傷寒纘論》和《緒論》,黃坤載有了《傷寒懸解》,吳儀洛有了《傷寒分經》,(說到傷寒誤簡的情況,應該以黃氏的見解最為精闢。張、吳二氏的書,大多以喻氏的書為依據。)
)周禹載則有《傷寒論三注》,(兼採方喻。)程郊倩則有《傷寒論後條辨》,(攻叔和序例最烈,其文字支離蔓衍,幾於遊騎無歸。昔人譏其學金聖嘆未得,為醫中魔道,誠不誣也。)章虛谷則有《傷寒論本旨》,(依喻氏分篇。)無不以錯簡為言,其說亦不為無見。然以此論醫理,則可謂各抒所得;以此治古方,則未免憑虛臆斷。
白話文:
周禹載則有《傷寒論三注》(兼用方喻)。程郊倩則有《傷寒論後條辨》(對叔和的序例攻擊最猛烈,文章散亂繁瑣,幾乎像是離羣的遊騎。以前的人批評他沒有真正學到金聖嘆的學問,是醫學中的邪說,一點也不假)。章虛谷則有《傷寒論本旨》(依喻氏分篇)。他們的論述都認為《傷寒論》有錯簡,他們的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用這種方法評論醫理,可以說是各抒己見;用這種方法治療古方,就免不了憑空揣測。
此皆由中國學者崇古之念過深,凡立一說,必欲托之於古人,於古書之不盡可通者,遂不惜曲為穿鑿也。徐靈胎云:叔和所次,誠不敢謂其必合於仲景;諸家所定,謂必能復仲景之舊,又有何證乎?誠持平之論也。
白話文:
這些都是由於中國學者過於崇古造成的,每提出一個說法,一定要託名於古人,遇到古書中難以理解的地方,也不惜強行解釋。徐靈胎說:「叔和所編的方劑,並不能保證一定合乎仲景的醫理;各種醫家所規定的方劑,說一定能恢復仲景的舊方,又憑什麼證據?這纔是公允的說法。
(靈胎有《傷寒類方》一卷,謂《傷寒論》原非依經立方,乃救誤之書,當時隨證立方,本無定序,削除陰陽六經名目,但使方以類從,證隨方治,使人可案證以求方,而不必循經以求證,亦為通達之論。)
白話文:
(靈胎寫了《傷寒類方》一卷,認為《傷寒論》原本並不是根據經絡來立方的,而是為了糾正錯誤而寫的書。當時根據症狀立方,並沒有固定的順序,刪除了陰陽六經的名目,只讓藥方歸類,根據症狀選擇藥方。這樣人們可以根據症狀來尋找藥方,而不必按照經絡來尋求症狀。這也是一種通達的理論。)
羽翼仲景書,又有清張隱菴之《傷寒論集註》,與成氏立異處甚多。長州汪苓友(名琥,康熙時人。)有《傷寒論辨證廣注》十卷、《張仲景中寒論辨證廣注》三卷,於仲景書外,兼採後賢方論,皆為之注,(云辨證者,辨其原文所言之證,使各以類相從;廣者,於仲景書外,廣其方論;注則不分仲景書及所廣皆為之注。)雖不甚合注釋體裁,而採摭甚博。
白話文:
《傷寒論》是張仲景的著作,後來還有清朝張隱庵的《傷寒論集註》,與成氏的注釋有許多不同。康熙年間的长州汪苓友(名琥)有《傷寒論辨證廣注》十卷、《張仲景中寒論辨證廣注》三卷,除了注释仲景原著外,还兼顾采纳后世医家方论,都进行了注解。虽然不完全符合注釋的体裁,但所采用的内容非常广泛。
涇縣包興言(名誠。)有《傷寒審證表》一卷,頗清晰可覽。興言少遊山左,受學於張宛鄰,宜其著述之有體例也。柯韻伯《傷寒論翼》,謂《傷寒論》中雜病未去者尚多,六經為百病主治,傷寒為百病之首,故藉此以立法。其實傷寒雜病,治無二法,亦有見地。(論辨證者,又有張飛疇之《傷寒兼證析義》,亦宜一覽。
白話文:
涇縣的包興言(名為誠)撰寫了《傷寒審證表》一卷,內容清晰明瞭。包興言年輕時遊學山東,師從張宛鄰,因此他的著作纔有條有理。柯韻伯著有《傷寒論翼》,認為《傷寒論》中尚未完全去除雜症,而六經為治療百病的準繩,傷寒為百病之首,因此以傷寒立法的體系。實際上,傷寒和雜症的治療方法並無二致,此說也有見地。(討論證候辯證的,還有張飛疇的《傷寒兼證析義》,也值得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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