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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醫學源流論》~ 中國醫學源流論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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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醫學源流論 (10)

1. 針炙學

隋唐間針灸書籍,既多亡佚。今之所宗,惟宋王惟德《銅人腧穴針灸圖經》三卷,暨不著撰人名氏之《銅人針灸經》七卷、西方子《明堂灸經》八卷。《銅人腧穴針灸圖經》,為仁宗時惟德奉敕所撰,與其所鑄銅人相輔而行。(見《讀書志》及《玉海》。)周宓《齊東野語》,記宋時所鑄銅人,極為奇巧。

白話文:

隋唐時期有關針灸的書籍大多散失了。現在我們所依據的,只有北宋王惟德所編寫的三卷《銅人腧穴針灸圖經》,以及作者不詳的七卷《銅人針灸經》和八卷《明堂灸經》。《銅人腧穴針灸圖經》是宋仁宗時期命王惟德編撰的,用於輔助他所鑄造的銅人(根據《讀書志》和《玉海》記載)。周密的《齊東野語》中記載,宋朝所鑄造的銅人非常精巧。

(原文云:嘗聞舅氏章叔恭云,昔倅襄州日,嘗獲試針銅人。全像以精銅為之,府藏無一不具,其外腧穴,則錯金書穴名於旁,凡背面二器相合,則渾然全身。蓋舊都用此以試醫者。其法外塗黃臘,中實以水,俾醫工以分寸案穴試驗,針入而水出,稍差則針不可入矣。亦奇巧之器也。

白話文:

我曾經聽過我舅舅章叔恭說,他以前擔任襄州的副知州時,曾經有機會親自操作針灸銅人。銅人是用精銅製成的全身模型,所有的內臟器官都製作得很齊全。銅人的外層刻有腧穴,旁邊用金屬標示了穴位名稱。前後兩部分的銅人合起來,就能拼成一個完整的身體。據說古代的京城是用這種銅人來考驗醫生的。

使用這種銅人的方法是,在銅人外層塗上黃蠟,裡面裝滿水。讓醫生按照穴道的分寸測量後,用針灸來試驗。如果針灸準確,水就會流出來。如果稍微偏差,針灸就穿不進去。這真的是一個非常精巧的器材。

後趙南仲歸之內府,叔恭嘗寫二圖刻梓以傳焉。余於民國二十三年五月,至北平遊故宮,入延德殿,見所謂宋代銅人者,長約四尺,圍約兩尺,胸背兩面相連,不能開合,所刻俞穴名,稱經絡部位,均與通行之銅人圖相符。穴有孔,體內全空,並無藏府機件,體外則古色盎然,摩挲良久,恨不能拓樣本攜回也。

白話文:

後代的趙南仲把《內府圖》奉獻給皇室,叔恭曾經將此圖刻在木板上印刷流傳。民國二十三年五月,我到北平參觀故宮,進入延德殿,看見了所謂宋代的銅人。銅人身長約四尺,腰圍約兩尺,胸背相連,無法開合。上面刻有俞穴的名稱和經絡部位,與現在流傳的銅人圖相一致。銅人穴位上有小孔,體內是空心的,沒有內臟和機關。體外呈現古樸的顏色,我撫摸良久,遺憾的是無法拓印帶走。

)則此書當亦專門授受之道,然傳本極少,後慈溪馮一梅乃得三書互校,則惟德經所載腧穴,半為《銅人針灸經》所無,而《銅人針灸經》第二、三、四、六卷所載諸穴,亦有為惟德經所無,併為王冰《素問注》、《甲乙》、《千金》、《外臺》、《聖濟》諸書所未載者,馮氏謂其別有師承,信然。蓋此類專家授受之書,固不過存十一於千百耳。

白話文:

因此這部書應該也是專門傳授的,然而流傳的版本極少。後來慈溪的馮一梅得到了三本書進行互相比較,發現只有《道德經》中記載的穴位,有一半不在《銅人針灸經》中,而《銅人針灸經》第二、三、四、六卷中記載的穴位,也有些不在《道德經》中。這些穴位都沒有記載在王冰的《素問注》、《甲乙》、《千金》、《外臺》、《聖濟》等書中。馮一梅認為這些穴位是來自於其他傳承,這是可信的。因為像這種由專家傳授的書籍,通常只有千百之一的內容得以保留。

(觀現代書目可見。)《明堂灸經》則依據惟德書刪其針法而成。蓋針之誤人較易,全憑手術與實驗;後世能工其術者少,遂有此專言灸法之一派,《外臺》其先河也。然此書分別部居,實取用《千金方·明堂三人圖》,主治各病,亦兼採《外臺》諸家,故與惟德書仍互有同異。

白話文:

《明堂灸經》這本書是根據《惟德書》而刪去針法編成的。因為針灸比較容易出錯,全靠技術和實踐;後世能精通這門技術的人很少,所以纔有了專門強調灸法的流派,《外臺祕要》就是先驅。但是這本書內容按部位分門別類,實際上是取用了《千金方·明堂三人圖》,針對不同的疾病進行治療,同時也綜合參考了《外臺祕要》等書,所以與《惟德書》既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

按:《千金·明堂三人圖》序云:舊明堂圖,年代久遠,傳寫錯誤,不足指南,今一依甄權等新撰為定,則《千金》所本明堂,實為甄權所撰,與《甲乙經》所本黃帝明堂不同,(蓋一為舊傳之本,一為新定之本。)今甄權所撰明堂已佚,《千金》所撰明堂三人圖亦不存,猶賴此書見之。

白話文:

《千金翼方》中《明堂三人圖》序文說:過去關於明堂的圖示,年代久遠,在傳抄過程中產生了錯誤,不足以作為指導依據。現在全部按照甄權等人新編制定的版本作為標準,那麼《千金翼方》所依據的明堂,其實是甄權編制的,與《甲乙經》所依據的黃帝明堂不同。(這是因為一個是舊傳的版本,一個是新編制的版本。)如今甄權編制的明堂已經失傳,《千金翼方》所編制的明堂三人圖也不見了,所幸從這部書中還能看到它。

又《銅人針灸經》於惟德書所載腧穴不全錄,而此書視惟德書有增無刪,尤可寶也。(以上略本馮氏校識之語。案:馮氏所校,即《當歸草堂叢書》本,其所改字,仍匯記於後,檢閱即仍可見原本之舊,至為矜慎。又案:「明堂」二字,為古人稱人體生理之名,其義未聞。

白話文:

另外,《銅人針灸經》所記載的穴位並不齊全,而這本書在《惟德書》的基礎上有所增加,沒有刪減,更為珍貴。(以上略去了馮氏校勘的文字。註:馮氏校勘的,就是《當歸草堂叢書》本,他所改動的字,依然匯集記錄在後,查閱時仍然可以看到原本的舊本,非常審慎。又註:「明堂」二字,是古人用來稱呼人體生理的名稱,它的含義沒有聽說過。)

錢曾《讀書敏求記》曰,昔黃帝問岐伯以人之經絡,盡書其言藏於靈蘭之室,洎雷公請問,乃坐明堂授之,後世言明堂者本此。其說當有所本,然恐非古義。《隋志》有《明堂孔穴》五卷、《明堂孔穴圖》三卷,又《明堂孔穴圖》三卷。

白話文:

根據錢曾《讀書敏求記》記載,過去黃帝向岐伯詢問人體的經絡,岐伯將他的回答全部記錄下來,並藏在靈蘭室內。後來雷公請教岐伯,岐伯便坐在明堂授課,後世所說的明堂就是這樣來的。這個說法應該有所依據,但恐怕不是古代的原本意思。在《隋志》中記載有《明堂孔穴》五卷、《明堂孔穴圖》三卷,還有《明堂孔穴圖》三卷。

《唐志》有《內經明堂》十三卷、《黃帝十二經脈明堂五臟圖》一卷、《黃帝十二經明堂偃側人圖》十二卷、《黃帝明堂》三卷、楊上善《黃帝內經明堂類成》十三卷、楊玄孫《黃帝明堂》三卷,今並佚。)

白話文:

《唐志》中記載有《內經明堂》十三卷、《黃帝十二經脈明堂五臟圖》一卷、《黃帝十二經明堂偃側人圖》十二卷、《黃帝明堂》三卷、楊上善的《黃帝內經明堂類成》十三卷、楊玄孫的《黃帝明堂》三卷,這些書籍現已全部失傳。

後世針灸之書,亦當分為二派。一為專家所傳,其人皆草澤鈴醫之流,(此以學派言其人,雖為醫官,其學仍屬此派。)如元王國瑞之《扁鵲神應針灸玉龍經》,明陳會、劉瑾之《神應經》,(《四庫書目》不知會、瑾為何許人,以其前載宗派圖,並著其始傳者席弘達誓詞,指為道家野談,然據他書所載,會與瑾皆江西人,會先著《廣愛書》十二卷,慮其浩瀚,乃獨取一百一十九穴以成此書,為學者守約之規,而瑾為之校正,蓋皆當時之針灸專家也。)楊繼州之《玄機秘要》是也。

白話文:

後世的針灸著作也分為兩派。一派是由民間醫生所傳承,這些人大多是草根的草藥醫生。(這裡從學派的角度來說,雖然他們可能擔任官醫,但他們的學術仍然屬於這一派。)例如元代王國瑞的《扁鵲神應針灸玉龍經》,明代陳會和劉瑾的《神應經》。(《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沒有記載陳會和劉瑾的個人資料,因為這本書前面記載了宗派圖,並載有始傳者席弘達的誓詞,被認為是道家的野談。但是,根據其他書籍的記載,陳會和劉瑾都是江西人,陳會首先撰寫了《廣愛書》十二卷,考慮到它的浩瀚,只取了一百一十九個穴位來完成這本書,作為學者遵守約定的規範,而劉瑾為這本書校正,他們當時都是著名的針灸專家。)楊繼州的《玄機祕要》也是這派的著作。

一為世所稱為儒醫者,若元滑伯仁之《十四經發揮》,明高梅孤之《針灸節要》、《針灸聚英》,汪石山之《針灸問對》是也。(滑氏傳針法於東平高洞陽,其學當有所受,《針灸節要》專取《難經》及《靈》、《素》,《針灸聚英》則取《千金》、《外臺》,以後皆據故書纂輯耳。《針灸問對》詞旨極明暢,而其學則無所受,周澂之所謂強不知以為知者也。

白話文:

所謂「儒醫」,指的是那些學識淵博的醫者,例如:

  • 元代的滑伯仁,著有《十四經發揮》
  • 明代的高梅孤,著有《針灸節要》和《針灸聚英》
  • 汪石山,著有《針灸問對》

其中,滑伯仁將針灸手法傳授給東平的高洞陽,他的學問必定有所承襲。《針灸節要》主要引用《難經》和《靈樞》、《素問》等經典。《針灸聚英》則取材於《千金要方》和《外臺祕要》等古書。後來的著作大多都是根據這些古書編纂而成的。

《針灸問對》一書,文字淺顯易懂,但作者的學識卻未有根基,正如周澂所評價的「強不知以為知」。

)大抵專家所傳者,其詞旨多不雅馴,其說考諸古書,或不能盡合,然其授受,具有源流,雖亦不免傳訛,要為一字皆寶。儒醫所輯者,其書多明白易曉,具有條理,然其學既無所受,試問古書之異同,憑何折證,恐不免意為去取矣。(《針灸擇日編集》一卷,前有正統十二年金禮蒙序,謂內醫院醫官護軍臣全循義、司直臣金義孫,共成是書以進,命臣序之云云。光緒庚寅,上杭羅家傑得之日本,重刻之。

白話文:

總之,那些專家流傳下來的醫術,言詞大多不雅馴,所講的內容考證古書,也可能不完全符合。然而,這些醫術的傳授有其源流,雖然難免會出現傳訛,但每一字都彌足珍貴。儒醫所編寫的醫書,大多明白易懂,條理分明。然而,他們的學問沒有師承,試問面對古書的不同版本,憑什麼來辨別真偽,恐怕難免會主觀地取捨。

(《針灸擇日編集》一卷,前有正統十二年金禮蒙序,說內醫院醫官護軍臣全循義、司直臣金義孫,共同完成此書並呈獻給皇帝,命臣寫序文。光緒庚寅年,上杭羅家傑在日本得到此書,重刻出版。)

總結來說:

1. 民間流傳的針灸醫書,用詞不雅,內容與古書有出入,但師徒傳承有據,每一字都很寶貴。

2. 儒家醫生編寫的針灸書,文字淺顯易懂,條理清楚,但他們沒有師承,拿不出古書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觀點,恐怕會根據自己的理解取捨內容。

3. 這部《針灸擇日編集》由內醫院的醫官全循義和金義孫共同編寫呈獻,由金禮蒙作序(正統十二年,即西元1447年)。光緒庚寅年(1890年),上杭人羅家傑在日本得到這本書,重印出版。

白話文:

總結來說:

  1. 民間流傳的針灸醫書,用語粗俗,內容與古籍有所出入,但師徒傳承有據,每一字都極為珍貴。

  2. 儒家出身的醫生所撰寫的針灸書籍,文字通俗易懂,條理清晰,然而他們並無師承,也無法拿出古籍證據來佐證自己的觀點,恐怕會依照個人理解對內容有所取捨。

  3. 這本《針灸擇日編集》是由內醫院醫官全循義和金義孫共同編寫並呈獻給朝廷,由金禮蒙為其作序(正統十二年,即西元1447年)。光緒庚寅年(1890年),上杭人羅家傑在日本獲得此書,並重新印刷出版。

2. 解剖學

解剖之學,或謂我國古代無之,非也。人身之臟腑經絡,苟非解剖,試問何由知之?至其不甚密合者,非由古書歲久傳訛,則由古人文義粗略耳。(古人言語,於數目方位,往往不甚精密,如《詩》三百十一篇,舉其大要而言三百篇,即其一證。人之心非在正中,而古書以為在中,亦是當時言語粗略,非必古人不知人心之所位也。

白話文:

說到解剖學,有些人認為我們古代中國沒有,這是錯的。人體的內臟、經絡,如果不通過解剖,請問怎麼能知道?至於有些記載不太準確,不是因為古代典籍年代久遠,傳抄時發生了錯誤,就是因為古人的文筆不夠嚴謹。

古人說話,在數量和方位方面,經常不太準確。比如,《詩經》明明有三百零五篇,古人卻說“三百篇”,這就是一個證據。人體的心臟不是在正中,但古書卻認為它在正中,這也是當時語言粗略造成的,並不是古人不知道心臟的具體位置。

凡古書言臟腑經絡之誤,皆類此。然則施之於用,何以不誤?曰,古者圖書相輔而行之外,且有器以與圖書相證,書雖但存其粗,圖與器未嘗不精,正因精者必求之於圖與器,書遂不妨但舉其大要也。觀前引齊東野語,所載宋時銅人可知。)人死則可解剖而視之,其說原始之於《靈樞·經水篇》。

白話文:

古時醫書上所寫的臟腑經絡等知識,大多都是分類這樣的錯誤。既然如此,為什麼應用時不會出錯呢?

這是因為在古代,除了輔助圖書的文字記載外,還有一些器材可與圖書相互印證。雖然文字記載只陳述了大概,但圖像和器材卻非常精確。正是因為精確的部分必須在圖像和器材中尋找,文字記載才只需要記載重點。

比如前面引用的《齊東野語》中記載的宋朝銅人就可以證明這一點。人的身體死亡後,可以解剖檢視,這種說法最早記載於《靈樞·經水篇》中。

《漢書·王莽傳》,載王莽誅翟義,捕得其黨,使太醫尚方與巧屠共刳剝之,量度五藏,以竹筵導其脈,知所終始,可以治病。莽最泥古,其所為必有所據。《讀書志》載楊介五藏存真圖,謂崇寧間,泗州刑賊於市,郡守李夷行遣醫並畫工往,親決膜,摘膏肓,曲折圖之,盡得纖悉。介以校古書,無少異者。

白話文:

《漢書·王莽傳》記載,王莽誅殺翟義,逮捕了他的黨羽,讓太醫尚方和技藝高超的屠夫一起解剖他們,測量他們的內臟大小,用竹蓆引導他們的經脈,弄清經脈的起止,以此來治療疾病。王莽非常迷信古書,他所做的事情一定有依據。《讀書志》記載楊介的《五臟存真圖》,說崇寧年間,泗州在集市上處決罪犯,郡守李夷行派醫生和畫家前去,親自剖開罪犯的腹膜,摘取膏肓,詳細地畫成圖,把經脈的細微末節都表現了出來。楊介用古書核對這張圖,沒有絲毫差錯。

《賓退錄》亦載廣西戮歐希範及其黨,凡二日,剖五十有六腹,宜州推官靈簡皆詳視之,為圖以傳於世。又聞《見後錄》載無為軍醫張濟善,用針得訣於異人,能親解人而視其經絡,因歲飢疫,人相食,凡視一百七十人,以行針無不立驗。又程式嘗解剖倭人,見《醫彀》。何一陽從軍南征,亦嘗解剖賊腹,見《赤水玄珠》。

白話文:

《賓退錄》中也記載了廣西處決歐希範及其黨羽,持續了兩天,共剖開了 56 具屍體,宜州推官靈簡都仔細地觀察了這些屍體,並繪圖流傳後世。還聽說,在《見後錄》中記載了無為軍醫張濟善,從一位異人那裡得到了針灸的祕訣,他能親自解剖人體,觀察其經絡。由於當時發生了饑荒疫病,人們互相殘殺,張濟善共解剖了 170 多人,用針灸治療,都獲得了顯著的效果。另外,程士程曾解剖過倭人,記錄在《醫彀》中。何一陽在參與南征時,也曾解剖過敵軍士兵的腹部,相關記錄見於《赤水玄珠》。

清時王清任乘兵亂之際,輾轉就積屍考視藏府,用力尤勤,具見所著《醫林改錯》中。(王氏所制補陽還五一方,滅裂無理,陸九芝攻之是也,至並詆其考驗死人之藏府,則大非。)可見解剖一事,數千年來原未嘗絕跡,特必乘兵荒刑戮之際,而不能公然行之於平時,故能與其事者太少,遂不能互相考求,日臻精密耳。

白話文:

在清朝時,王清任趁著戰亂的時機,左右查看死者的內臟,並努力研習,這一點可以在他寫的《醫林改錯》中看出。(王氏發明的補陽還五湯方,過於荒謬,陸九芝批評它是對的;但陸九芝連王氏驗證死者的內臟也一起貶低,那就大錯特錯了。)由此可見,解剖學並非數千年來從未出現,只是通常只能趁著戰亂或刑罰之際才能進行,不能在平時公開實施,所以從事解剖學的人很少,也無法互相研究驗證,因此無法進步。

然古者針灸之術,必托始於解剖,斷不容疑,今者欲援求古人之遺緒,亦斷不容不致力於此,必不能但求之於古紙堆中也。

白話文:

古代的針灸醫術,必然源自於解剖學,這一點毋庸置疑。當今想要承襲前人的遺產,也勢必必須投入於此。不能僅僅在故紙堆中尋求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