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讀書志》~ 卷下 (2)
卷下 (2)
1. 國朝魏氏荔彤
民間行本
素問註疏二十四卷
靈樞註疏九卷
傷寒論註疏八卷
金匱要略注二十二卷
上書四種,柏鄉魏荔彤撰。荔彤字念庭。康熙間歷官京口監司,與吳中王子接為友。自言於帖括吏牘之暇,即研求醫理,積五十餘年撰成是編,實士大夫攻醫之矯矯者。
白話文:
在民間廣泛流傳的版本中,有以下幾本書:
- 《黃帝內經素問》的注釋和疏通,共有二十四卷。
- 《黃帝內經靈樞》的注釋和疏通,共有九卷。
- 《傷寒論》的注釋和疏通,共有八卷。
- 《金匱要略》的註解,共有二十二卷。
以上四種書籍,都是由柏鄉的魏荔彤所寫。魏荔彤,字念庭,在康熙時期曾擔任過京口監司一職,並且和吳中的王子接是好友。他自述在公務之餘,即投入研究醫學理論,經過五十多年的累積,終於完成這一系列的著作,可說是在醫學領域裡非常傑出的士大夫。
2. 國朝葉氏桂
3. 四庫存目
臨症指南醫案十卷續一卷
民間行本
種福堂續醫案一卷溫熱論一卷
葉康王三家醫案三卷內葉一卷
葉薛繆三家醫案三卷內葉一卷
本事方箋釋十二卷
景岳全書發揮十二卷
陶氏全生集評本四卷
醫效秘傳四卷
上書八種,吳縣葉桂撰。桂字天士,號香岩。顯醫名於康熙雍正間。乾隆丙戍錫山華南田,輯其晚年門人朱心傳、吳厚存、張亮揆等日記醫案,分八十八門,每門之末附以總論,名曰臨症指南醫案。其後張氏集其遺案,合康作霖、王子接為三家。吳氏合薛雪、繆遵義為三家。
皆仿華氏體例,不載稱呼,不誇效驗,但冠姓與年歲,掃盡諸家浮習。其審病處方,實詳慎簡潔,不刻意於古,而自饒古趣。康、王、薛、繆、奚能武其後塵,惟酬應太繁,淺率諧俗之方居半,集者失於校擇,遂開近時浮薄之端。至全生集,本山陰劉大化所撰,坊賈竄入偽序,藉盛名以求速售耳。
醫效秘傳,本事方箋釋,景岳全書發揮,類皆偽託。提要稱桂生平無所著作,信矣。顧景文手錄溫熱論二十則,治一時傳染之病,異於吳有性之專尚攻擊,及幼科痘證一門,皆精簡可採。
白話文:
「臨症指南醫案」共十卷,以及續編一卷,是民間流行的版本。
另外還有「種福堂續醫案」、「溫熱論」各一卷,
「葉康王三家醫案」三卷,其中「葉」佔一卷,
「葉薛繆三家醫案」三卷,同樣「葉」佔一卷,
「本事方箋釋」十二卷,
「景嶽全書發揮」十二卷,
「陶氏全生集評本」四卷,
「醫效祕傳」四卷。
以上八種醫書,都是由吳縣的葉桂所寫。葉桂字天士,號香巖,在康熙和雍正時期,他的醫術非常有名。到了乾隆年間,錫山的華南田,收集了他晚年門人如朱心傳、吳厚存、張亮揆等人每天記錄的醫療案例,並整理成八十八個主題,每一個主題後面附上總結,命名為「臨症指南醫案」。之後,張氏收集了他未發表的案例,加上康作霖和王子接的案例,合為三家;吳氏則把薛雪和繆遵義的案例加入,也合為三家。
這些醫案都模仿華氏的格式,不記載病人的名字,也不誇大療效,只記下病人的姓氏和年齡,去除了一些不必要的風俗習慣。在診斷疾病和開立藥方上,確實詳細且謹慎,風格簡潔,不刻意模仿古人,卻自有一番古風。康、王、薛、繆等人,無法與他相比。然而,因為應對的病人太多,有些草率通俗的藥方佔了一半,編纂者在選擇案例時有所疏忽,因此開啟了近代輕浮的風氣。至於「全生集」,原本是由山陰的劉大化所寫,但書商竄改了假的序言,想藉著他的名聲來快速銷售。
「醫效祕傳」、「本事方箋釋」、「景嶽全書發揮」,都是假託他人之名的作品。提要說葉桂一生沒有留下任何著作,這是事實。但是,景文親手抄錄的「溫熱論」二十條,治療的是當時的流行病,和吳有性的專攻攻法不同,以及在小兒科痘疹一門上的研究,都非常精確且簡練,值得參考。」
4. 國朝徐氏大椿
5. 四庫
蘭臺軌範八卷
神農本草經百種錄一卷
傷寒類方二卷
醫學源流論二卷
難經經釋二卷
醫貫砭二卷
上書六種,吳江徐大椿撰。大椿字靈胎,號洄溪,雍正間以醫名。自序難經經釋,謂越人本內經以作難經,則內經具在,錯謬處當援而駁正。其殊法異議,必別有師承,不得仍執內經議其可否。案漢書藝文志:扁鵲內經九卷,外經十二卷,與黃帝內經十八卷,外經三十九卷並傳。
後漢時仲景所引,呂博望所注。二千年來,絕無異議,大椿既以難經為兩漢前書,又不能指今之內經為漢之何經,況呂注已亡,無從稽考,自當闕疑,何得妄為強解。本草經,亦僅取百種,而日用之藥,置其大半,反孳孳於方士所附輕身延年之說。趙獻可醫貫,執薛己真陰真陽,持八味六味庸識,本無足砭,乃逐句逐字,索垢求疵,肆加辱詈。醫學源流論,抉發積弊,可稱傑作。
而人參論則曰:誤服溫補,補住邪氣,至死不出,核諸傷寒金匱,用人參三十二方,附子二十三方,乾薑三十六方,仲聖絕無告戒,何尋常治法,猶恐誤用害人,此等巨患,竟不齒及。傷寒類方,削去病論,專載醫方,令人按病求方,不必循經辨症,尤非體例。蓋椿天性恃才傲物,每信筆欺人,又評葉桂醫案,大率類此,惟蘭臺軌範尚覺平允。
白話文:
《蘭臺軌範》共八卷、《神農本草經》摘錄一百種、《傷寒類方》二卷、《醫學源流論》二卷、《難經經釋》二卷、《醫貫砭》二卷,這些書籍由吳江的徐大椿撰寫。徐大椿,字靈胎,號洄溪,在雍正時期以醫術聞名。他在《難經經釋》的序言中表示,扁鵲是根據《黃帝內經》來編寫《難經》,因此,《黃帝內經》的內容仍然存在,對於錯誤或矛盾的地方應當進行修正和辯駁。那些獨特的療法和不同的觀點,必定有其師承,不能僅僅依據《黃帝內經》來判斷其對錯。
根據《漢書·藝文志》記載,《扁鵲內經》有九卷,《外經》有十二卷,與《黃帝內經》的十八卷和《外經》的三十九卷一同傳世。直至後漢,張仲景引用了這些經典,呂博望也做了註解。在過去的兩千年裡,對於這些經典並無異議。然而,徐大椿將《難經》視為兩漢之前的著作,卻無法指出現在的《黃帝內經》實際上是漢朝的哪一部經典。況且呂博望的註解已經失傳,無法查證,他應該保持懷疑態度,而不是武斷地解釋。
在《神農本草經》中,他只選擇了一百種藥物,卻忽略了日常使用的大多數藥物,反而熱衷於方士們所提倡的延年益壽的說法。他批評趙獻可的《醫貫》,堅持薛己的真陰真陽理論,以及八味六味的庸俗知識,這本來就不值得批評,但他卻逐句逐字地挑剔,肆意侮辱。在《醫學源流論》中,他揭露了長期以來的弊端,這可以被稱為傑出的作品。
然而,在《人參論》中他提到:誤服溫補藥物,會補助邪氣,導致病情加重,直至死亡。然而,《傷寒論》和《金匱要略》中,使用人參的方劑有三十二種,附子二十三種,乾薑三十六種,張仲景並沒有任何警告,為什麼一般的治療方法,還擔心誤用會害人,這種嚴重的情況,卻完全沒有提及。在《傷寒類方》中,他刪除了病論部分,只保留醫方,讓人按照病症找方劑,不必遵循經絡來辨症,這尤其不符合體例。或許是因為徐大椿天性依賴自己的才華,常常隨意地欺騙他人,他評價葉桂的醫案,大抵也是如此,只有《蘭臺軌範》還算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