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醫案》~ 五卷 (5)

1. 宜興治驗

吳孝廉球泉先生，心血不足，胃中有痰，下元陽氣不充，脈六部皆弱，惟右關滑。以遠志、枸杞子各四兩，巴戟、菟絲子、破故紙、山茱萸各二兩，五味子、白茯神、人參各一兩，煉蜜為丸，空心淡鹽湯送下三錢，外以固陽鎖真丹助之，龍齒、益智仁各一兩，黃柏二兩，辰砂、甘草、蓮花心各五錢，芡實粉打糊為丸，梧桐子大，每夜燈芯湯送下一錢五分，極能固精。（十五）

李思椿患胸膈脹痛，痰中有紫色瘀血，其原有酒積鬱火也。脈兩寸短，關滑，兩手皆數，先與紅六神丸服之，繼以山梔、酒連、鬱金、香附、橘紅、茯苓、半夏曲、甘草、滑石、紫蘇子，服後胸膈稍寬，仍以山梔仁、貝母、益元散各二兩，牡丹皮、黃連、橘紅各一兩半，白茯苓一兩，紫蘇子、鬱金、紅曲各五錢，茜根三兩，神麯打糊為丸，每早晚白湯送下二錢，調理而愈。（十六）

吳雙泉公，兩尺脈洪大，兩關滑，兩尺沉微，此陽亢陰微之候，上盛而下虛也。上盛者，痰與火，下虛者，腎經真陰不足也。法當清上補下，上清則頭目清利，耳鳴眩暈之症可除，下實則腰膝不痠，筋骨強健。清上用清中丸，貝母、橘紅、枳實、海石、，山楂、茯苓、白芥子、黃連、黃芩、滑石、青黛、神麯為丸，食後茶送下二錢。

補下則用既濟丹，辰砂、磁石各一兩，熟生地四兩，黃柏、知母、菟絲子、柏子仁各二兩，牛膝、枸杞子、白茯苓各一兩半，煉蜜為丸，梧桐子大，空心淡鹽湯送下八九十丸。（十七）

李寅齋先生，患血淋，幾二年不愈，每發十餘日，小水艱澀難出，竅痛不可言，將發必先面熱牙疼，後則血淋。前數日飲湯水欲溫和，再二日欲熱，又二日非冷如冰者不可，燥渴之甚，令速汲井水連飲二三碗，猶以為未足。未發時，大便燥結，四五日一行，發則瀉而不實。

脈左寸短弱，關弦大，右寸下半指與關皆滑大，兩尺俱洪大，據此，中焦有痰，肝經有瘀血也。向服滋陰降火及淡滲利竅之劑皆無效，且年六十有三，病已久，血去多，何可不兼補，治當去瘀生新，提清降濁，用四物湯加杜牛膝補新血，滑石、桃仁消其瘀血，枳實、貝母以化痰，山梔仁以降火，柴胡升提清氣，二十帖而諸症漸減。

再以滑石、黃柏、知母各一兩，琥珀、小茴香、桂心各一錢半，玄明粉三錢，海金沙、沒藥各五錢，茅根汁熬膏為丸，每服一錢，空心及晚，茅根湯送下而愈。（十八）

徐熙宇文學內眷，常患前後心痛，每痛必面赤手心熱，耳鳴眩暈，即飲白湯，亦停膈間不下，且作酸噦逆，吐出皆酸水，五七日方止。四肢痠軟無力，氣逆上噯，乃其常也。兩手脈皆沉數，左弦，此上焦有痰飲故也。

先以二陳湯加瓦楞子、滑石、吳茱萸、姜連、前胡、枳殼、竹茹、香附、大腹皮服，後以橘紅、半夏、滑石各二兩為臣，白螺獅殼煅過四兩為君，茯苓、姜連各一兩半為佐，旋覆花一兩，吳茱萸三錢為使，麵糊為丸，每服三錢，調理而愈。（十九）

白話文：

宜興治驗

十五、吳孝廉球泉先生，心血不足、胃裡有痰、下焦陽氣不足，脈象六部皆弱，只有右關脈滑利。治療用遠志、枸杞子各四兩，巴戟天、菟絲子、破故紙、山茱萸各二兩，五味子、白茯苓、人參各一兩，煉蜜製成藥丸，空腹用淡鹽水送服三錢，同時服用固陽鎖真丹輔助治療。另以龍齒、益智仁各一兩，黃柏二兩，硃砂、甘草、蓮子心各五錢，芡實粉調糊製成梧桐子大小的藥丸，每晚用燈芯湯送服一錢五分，效果極佳，能有效固精。

十六、李思椿患胸膈脹痛，痰中帶有紫色瘀血，是因長期飲酒積累的熱邪所致。脈象兩寸短，關脈滑利，兩手脈搏都很快。先服用紅六神丸，然後再服用山梔子、酒制連翹、鬱金、香附、橘紅、茯苓、法半夏、甘草、滑石、紫蘇子等藥物。服藥後胸膈稍感寬暢，之後又用山梔仁、貝母、益元散各二兩，牡丹皮、黃連、橘紅各一兩半，白茯苓一兩，紫蘇子、鬱金、紅曲各五錢，茜草根三兩，神曲調糊製成藥丸，每日早晚用白開水送服二錢，調理後痊癒。

十七、吳雙泉先生，兩尺脈洪大，兩關脈滑利，兩尺脈沉微，這是陽盛陰虛的表現，上焦亢盛，下焦虛弱。上焦亢盛表現為痰火，下焦虛弱表現為腎經真陰不足。治療方法應當是清上補下，上焦清熱後頭目清利，耳鳴眩暈等症狀可消除；下焦滋補後腰膝不痠痛，筋骨強健。清上焦用清中丸（組成藥物：貝母、橘紅、枳實、海石、山楂、茯苓、白芥子、黃連、黃芩、滑石、青黛、神曲），飯後用茶送服二錢。補下焦用既濟丹（組成藥物：硃砂、磁石各一兩，熟地黃四兩，黃柏、知母、菟絲子、柏子仁各二兩，牛膝、枸杞子、白茯苓各一兩半），煉蜜製成梧桐子大小的藥丸，空腹用淡鹽水送服八九十丸。

十八、李寅齋先生，患血淋多年未愈，每次發病十多天，小便艱澀難出，尿道疼痛難忍，發病前先出現面熱牙痛，之後出現血淋。發病前幾天想喝溫水，再過兩天想喝熱水，再過兩天必須喝冰涼的水才舒服，口渴非常嚴重，即使喝下兩三碗井水，還是覺得不夠。未發病時大便乾燥，四五天才解一次，發病時則腹瀉但非實瀉。脈象左寸脈短弱，關脈弦大，右寸下半寸與關脈都滑大，兩尺脈都洪大。根據脈象判斷，中焦有痰，肝經有瘀血。之前服用滋陰降火和淡滲利竅的藥物都無效，而且病人已六十三歲，病程長，失血多，怎能不兼顧補益？治療應當是去瘀生新，提清降濁，用四物湯加杜仲、牛膝補新血，滑石、桃仁消散瘀血，枳實、貝母化痰，山梔子降火，柴胡升提清氣，服用二十帖藥後，諸症狀逐漸減輕。再用滑石、黃柏、知母各一兩，琥珀、小茴香、桂枝各一錢半，玄明粉三錢，海金沙、沒藥各五錢，用茅根汁熬膏製成藥丸，每次服一錢，空腹和睡前用茅根湯送服，痊癒。

十九、徐熙宇文學內眷，經常患前後心痛，每次疼痛都面紅手心發熱，耳鳴眩暈，即使喝白開水，也停留在膈間下不去，還伴有泛酸嘔逆，嘔吐出的都是酸水，五七天才停止。四肢痠軟無力，氣逆呃逆，是其常態。兩手脈象都沉數，左脈弦，這是上焦有痰飲的表現。先服用二陳湯加瓦楞子、滑石、吳茱萸、薑黃連、前胡、枳殼、竹茹、香附、大腹皮等藥物，然後再用橘紅、半夏、滑石各二兩為臣藥，煅過的牡蠣殼四兩為君藥，茯苓、薑黃連各一兩半為佐藥，旋覆花一兩，吳茱萸三錢為使藥，用麵糊製成藥丸，每次服用三錢，調理後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