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醫案》~ 三卷 (36)

1. 新都治驗

再以柴胡、半夏曲、白芍藥、竹茹各一錢，石膏三錢，麥門冬、知母各一錢五分，黃連、甘草、人參各五分，水煎飲之而斑退。諸症悉平。（一百三十二）

朱桃源內人，胃脘疼，年五十有二，經水尚行不止，一月且二至，每至十餘日不淨。白帶淫淫下，常苦夢遺，近又眩運。先與積氣丸一帖，以止胃脘之痛。再以消遙散，加石蓮子、蓮花心、五倍子、煉蜜為丸，每早晚白湯送下二錢，夢遺竟絕。（一百三十三）

桂亭兄，壯年原有濕熱痰積，年逾艾，偶墜轎，跌傷背脅，專科以草藥敷貼於外，內以藥酒攻之而愈。越十五年，左脅痛，手不可近。左脈弦數，堅勁博指，小腹亦痛。知為舊瘀及痰積作祟。以青皮、赤芍藥、黃連、當歸尾各一錢，桃仁一錢五分，大黃二錢，滑石三錢，水煎，臨服調玄明粉一錢，服下吐出痰涎碗余，大便僅行一次，而左胯及腿膝皆痛，夜睡不安。由小腹痛甚之故，此瘀物欲行而未能也。

再與大黃、當歸尾、紅花、牡丹皮各一錢，桃仁二錢，滑石三錢，青皮八分，調玄明粉一錢，再下之。大便行三次，皆沉香色，稠黏瘀物。腹痛雖除，胯痛仍在。用乳香、沒藥、歸尾、紅花各一錢，桃仁、滑石各三錢，大黃二錢，穿山甲、丹參各一錢五分。服後大便行四次，所下皆紫黑如筋膜者，不可勝計。

諸病悉減。因食雞湯牛肉，臍腹又痛。裡急後重，此余積未盡，欲再下之。舉家驚怖，謂六旬已外之年，已下數次，恐脾弱不能再下。予曰：醫貴認病，何以年齒數下拘哉？今藥力到而積已動矣，破竹之勢，可迎刃而解。若失時姑息，恐他日滋蔓，欲下難動也。行後而補，庶無反顧之憂。

大兄然之。以紅花、桃仁、當歸尾、赤芍藥、山梔仁、玄胡索、牡丹皮、穿山甲、滑石，煎調玄明粉，下二次，紫黑瘀物如前之半，腿胯小腹痛則俱釋。次日用人參、茯苓、白芍藥、粉草、陳皮、山楂、桂心、當歸、半夏，調養半月，精神步履飲啖一如舊矣。（一百三十四）

江右熊二官，疫後食復。額痛口渴，譫語神昏，面青舌黑，鼻中停灰，不省人事，小水短少，勢已危急。以小柴胡湯，減去半夏，加石膏、知母、當歸、山梔子、豆豉、枳實，急與服之。一飲便得微汗，熱退大半。次日，以柴胡、滑石、甘草、知母、石膏、人參、桔梗、黃芩、天花粉與之，舌黑始退。人事乃清。飲食才進，霍然生矣。（一百三十五）

堂弟東里內子，咳嗽吐紅，發熱頭眩，腳膝乏力。先已服滋陰降火十數劑不愈。飲食漸少，精神漸羸，懇予治之。兩寸脈累累如貫珠，兩尺俱軟弱。此上盛下虛之候，上盛者痰與瘀血也；下虛者腎陰弱也。且生平好飲，不無助熱，法當先清上焦，化去瘀血宿痰。然後以養陰收功，則病根可刈，癆瘵可免也。

白話文：

[新都治驗]

1. 某人身上長斑，用柴胡、半夏曲、白芍藥、竹茹各一錢，石膏三錢，麥門冬、知母各一錢五分，黃連、甘草、人參各五分煎水喝，斑點就消退了，其他症狀也全部好了。

2. 朱桃源的妻子，胃痛，五十二歲，月經不調，一個月來兩次，每次十多天乾淨不了，白帶異常，經常夢遺，最近還頭暈眼花。先給她服用了一帖積氣丸止胃痛，然後用逍遙散加石蓮子、蓮花心、五倍子、煉蜜做成丸藥，每天早晚用溫水送服兩錢，夢遺就治好了。

3. 桂亭兄，年輕時就有濕熱痰積，年過六十，一次坐轎子摔傷了背部和肋骨，當時用草藥外敷，內服藥酒治好了。十五年後，左肋疼痛，手碰都不能碰。左脈弦數有力，小腹也痛。知道是舊瘀血和痰積作祟。於是用青皮、赤芍藥、黃連、當歸尾各一錢，桃仁一錢五分，大黃二錢，滑石三錢煎水，服藥前加入玄明粉一錢，服藥後吐出痰涎一大碗，大便只解了一次，但左髖和膝蓋都痛，晚上睡不好。因為小腹疼痛厲害，這是瘀血要排出但還沒排乾淨。

再次用大黃、當歸尾、紅花、牡丹皮各一錢，桃仁二錢，滑石三錢，青皮八分，調入玄明粉一錢，再次服用。大便解了三次，都是暗褐色，黏稠的瘀血。腹痛雖消除了，但髖部疼痛仍然存在。於是用乳香、沒藥、當歸尾、紅花各一錢，桃仁、滑石各三錢，大黃二錢，穿山甲、丹參各一錢五分。服藥後大便解了四次，排出物都是紫黑色像筋膜一樣，數量很多。

病情大多減輕。因為吃了雞湯牛肉，臍腹又痛，裡急後重，這是積聚還沒完全清除，想再次服用瀉下藥。全家人都很害怕，說他已經六十多歲了，已經瀉下幾次了，擔心脾胃虛弱不能再瀉下。我說：行醫要看病症，怎麼能因為年齡和瀉下的次數而拘泥呢？現在藥力已經到達，積聚已經開始活動了，就像破竹之勢，可以迎刃而解。如果錯過時機姑息養奸，恐怕將來會更加嚴重，想瀉下也難了。瀉下之後再補益，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兄長同意了我的意見。用紅花、桃仁、當歸尾、赤芍藥、山梔仁、玄胡索、牡丹皮、穿山甲、滑石煎藥，加入玄明粉，瀉下兩次，紫黑色的瘀血和上次的一半，腿髖小腹的疼痛都消失了。第二天用人參、茯苓、白芍藥、粉草、陳皮、山楂、桂心、當歸、半夏調養半個月，精神、行走、飲食都恢復如常了。

4. 江右熊二官，疫病後飲食恢復。頭痛口渴，神志不清，面青舌黑，鼻塞，昏迷不醒，尿少，情況危急。用小柴胡湯，減少半夏的用量，加入石膏、知母、當歸、山梔子、豆豉、枳實，急用藥。服用後就出微汗，發熱減輕很多。第二天，用柴胡、滑石、甘草、知母、石膏、人參、桔梗、黃芩、天花粉給他服用，舌黑才退，神志清醒，能吃飯了，身體很快就恢復了。

5. 堂弟東里內子的咳嗽，吐血，發熱，頭暈，腿腳無力。之前已經服用滋陰降火的藥十幾劑沒好，飲食減少，精神衰弱，懇求我治療。寸脈有力，尺脈虛弱。這是上盛下虛的症狀，上盛是痰和瘀血，下虛是腎陰虛。而且她平時愛喝酒，也助長了內熱，治療方法應該先清上焦，化去瘀血和宿痰，然後再養陰收功，這樣病根就能除掉，肺癆也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