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名醫驗案類編》~ 初集 四時六淫病案 (92)
初集 四時六淫病案 (92)
1. 熱病化燥案（內科）
毛鳳岡（住常州）
病者，王珊卿，年三十二歲，住漕橋。
病名，熱病化燥。
原因，立夏後多食米糕，食積化火，觸動伏熱而暴發。前醫用消導藥二劑，病勢反劇。
證候，身灼熱，汗自出，不惡寒，反惡熱，口渴引飲，譫語發狂，便閉溺澀，苔厚焦黑。
白話文：
常州的毛鳳岡醫師診治一位名叫王珊卿的病人，她今年32歲，住在漕橋。病人患的是熱病化燥，起因是立夏後吃太多米糕，導致積食化火，引發潛藏的熱症而突然發病。之前有醫生用消導藥治療，但病況反而加重。病人症狀包括全身發熱、自汗、不畏寒反而畏熱、口渴想喝水、神志不清、胡言亂語、便秘、小便澀滯，舌苔厚重且焦黑。
診斷，脈洪數實而有力。脈證合參，此伏熱化燥，《傷寒論》所謂「陽明之為病，胃家實」。「表裡皆熱，熱結在裡」是也。
療法，仿喻西昌硝黃甘膏湯，急下存陰例，以救濟之。
白話文：
診斷：
脈搏快、有力，且較平時更飽滿。根據脈象和症狀，判斷為熱邪化燥，也就是「傷寒論」中所說的「陽明病，胃家實」。「表裡皆熱，熱結在裡」就是這種情況。
處方，元明粉（三錢，後沖），生川軍（四錢），生石膏（一兩，研細），生甘草（五分）
白話文：
處方：
- 元明粉（3錢，沖服）
- 生川軍（4錢）
- 生石膏（1兩，研磨細）
- 生甘草（5分）
次診，一劑而略便燥矢，狂熱漸減，再劑而燥便甚多，熱退不渴，神疲嗜臥。醒後神識轉清，舌紅微干，脈虛數，改用吳氏五汁飲，養胃陰以善後。
白話文：
再次診脈: 喝了一劑藥後，大便稍好，糞便較乾燥，發狂與發熱症狀逐漸減輕。再喝一劑藥後，大便乾燥且次數較多，熱退了、不口渴，但精神疲倦愛睡覺。醒來後，神智較為清醒，舌頭發紅且微乾，脈象虛弱而跳動較快。改用吳氏五汁飲，調理胃陰以作為後續治療。
次方，甘蔗汁，雅梨汁，鮮蘆根汁（各兩大瓢），生荸薺汁，生藕汁（各一大瓢），重湯燉溫服。
效果，連服三日，諸證皆平而瘥。
白話文：
把甘蔗汁、雪梨汁、新鮮蘆筍汁（各兩大瓢），荸薺汁、蓮藕汁（各一大瓢）混合，放入重湯裡燉熱，趁溫熱服用。
廉按：熱病者，純熱無寒之伏氣也，發於春者為癉熱，發於夏者為熱病。熱化火，火就燥，理當急下存陰。方用喻氏硝、黃、甘、膏，藥雖四味，瀉火清燥，面面圓到，一擊而中。此素有定見於中，乃不為臨岐所炫。
白話文：
廉欽安認為：熱病是指沒有寒邪隱伏的純熱證，春天發病的稱為癉熱，夏天發病的稱為熱病。熱邪化火，火熱耗傷津液，導致燥熱，治療原則應當是急下存陰。方劑使用喻昌的「硝、黃、甘、膏」，雖然只有四味藥，但瀉火清燥，面面俱到，一舉命中要害。這表明喻昌對中醫理論有獨到見解，不會被臨時情況所迷惑。
2. 伏熱咳血案（內科）
陳作仁（住南昌大街四川會館）
病者，陳仁獲，年五十五歲，河南人，寓南昌城內。
病名，伏熱咳血。
白話文：
病人是陳仁獲，五十五歲，河南人，住在南昌城內。
病症是潛伏的熱症導致咳嗽出血。
原因，冬令嚴寒，晨起院中散步，寒氣外迫，伏熱內郁，爍肺咳嗽。延綿旬余，愈咳愈甚。一日吸捲菸，偶嗆入肺，咳嗽尤甚，以致血隨痰湧。
白話文：
起因：在寒冷的冬天，我早上在院子裡散步，受到外來的寒氣侵襲，體內的熱氣鬱積，灼傷了肺部，導致咳嗽。這種咳嗽持續了十多天，咳得越來越厲害。有一天我吸菸，不小心嗆到肺部，咳嗽更加嚴重，甚至咳出血來。
證候，咳嗽日久，肺已受傷，又兼伏火內擾，逼血妄行，不得歸經。一日嗆咳太甚，血隨肺氣上湧，大吐傾盆，殊屬危險。
白話文：
症狀：
咳嗽持續很長時間，肺部已經受傷。此外，體內還有潛伏的火熱，迫使血液亂流，無法回到正常途徑。一天嗆咳太厲害，血液隨著肺氣上湧，大量吐血，非常危險。
診斷，左右六脈，弦數鼓指。此人雖年逾五旬，而身體康強，察其致病原因，參合證象脈候，雖視之危險，尚不難於療救也。
白話文：
診斷：左右六條脈搏，都呈現緊繃、脈數較多、有如鼓點般的跳動。這位患者雖然已過五十歲，但身體還算強健。仔細觀察他生病的原因、綜合他的證狀和脈象，雖然看起來情況危急，但治療起來應該不難。
療法，非重劑滋水養肝，以平伏火不可。於是重用鮮生地、白芍以涼血清火為君，以麥冬、梔子、海石清金降痰為臣，以川貝母化痰解鬱為佐，以茅根、藕節消瘀止血為使。
白話文：
治療方法，不採用大量滋補藥物滋養肝臟，來平息體內火氣的方法是不行的。因此，使用大量的生石膏、白芍藥來涼血清熱為君藥，用麥冬、梔子、海石來滋陰降痰為臣藥，用川貝母來化痰解鬱為佐藥，用茅根、藕節來消瘀止血為使藥。
處方，鮮生地（一兩），杭白芍（五錢），杭麥冬（五錢），黑山梔（三錢），海浮石（三錢），川貝母（三錢，打碎），白茅根（一兩，去衣），藕節（一兩）
白話文：
處方：
- 鮮生地：1 兩
- 杭白芍：5 錢
- 杭麥冬：5 錢
- 黑山梔：3 錢
- 海浮石：3 錢
- 川貝母：3 錢（打碎）
- 白茅根：1 兩（去除外皮）
- 藕節：1 兩
效果，此方連進二劑，大吐遂止。惟咳痰尚帶血絲，仍照原方加栝蔞仁（三錢，杵）、訶子肉（三錢，煨），接服三劑。至六日後，不但吐血痊愈，而咳嗽亦因之俱愈矣。
廉按：此治熱傷肺絡之清降方法，頗有力量。惟偶吸捲菸嗆喉，以致咳嘔狂血，可為喜吸紙菸者炯戒。
白話文：
服用此方兩劑之後，患者大吐後便停止吐血。但仍有咳嗽和帶血絲的痰，繼續按照原方，加入栝蔞仁(三錢，研磨)、訶子肉(三錢，煨過)，再服用三劑。到了第六天，不僅吐血痊癒，咳嗽也因此而完全康復。
3. 熱沖頭腦案（內科）
張錫純（住天津）
病者，尉之鳳，年二十餘，住安東。
病名，熱沖頭腦。
原因，時覺有熱起自下焦，上衝腦部。
證候，頭巔有似腫脹，時作眩暈，心中亦時發熱，大便乾燥，小便黃澀，飲食照常，身體亦不軟弱。
白話文：
張錫純（住天津）
患者：尉之鳳，年約二十多歲，住安東。
病名：熱衝頭腦。
病因：患者時常感到有熱氣從下焦（下半身）升起，衝擊腦部。
症狀：頭頂感覺好像腫脹，時常頭昏眼花，心臟也時常發熱，大便乾燥，小便顏色黃且澀，飲食正常，身體也沒有虛弱無力。
診斷，脈象洪實。其腦部為熱沖激，伏有外感熱邪，下陷於奇經衝脈中，其熱不從外發，隨奇經之衝脈，由胃而上升巔頂也。
白話文：
診斷： 脈搏洪實，表明體內有熱邪。外感熱邪入侵後，潛伏在奇經八脈中的衝脈中，熱邪沒有從外部發散出來，而是沿著奇經的衝脈，從胃部上升到頭頂。
療法，因其身體不弱，俾日用生石膏細末四兩，煮水當茶飲之，若覺涼時，即停服。
白話文：
治療方法：
由於患者身體健康，因此每天服用四兩生石膏粉末，用水煮成茶飲用。如果感覺身體涼了，就停止服用。
次診，據述服石膏六七斤，上衝之熱見輕，而大便微溏。因停藥不服。診其脈仍然有力，問其心中仍然發熱，大便自停藥後，即不溏矣。為開白虎加人參湯，方中生石膏重用三兩，以生淮山藥代粳米。
白話文：
第二次問診，患者表示服用了六七斤的石膏後，上衝的熱度減輕了，但大便有點稀。因此暫停服藥。診斷時發現脈象仍然有力，詢問後得知患者心中仍然發熱，停藥後大便不再稀溏。於是開立白虎加人參湯，配方中生石膏加量至三兩，並以生淮山藥代替粳米。
處方，生石膏（三兩，搗細），肥知母（一兩），野臺參（六錢），生山藥（六錢，生打），粉甘草（三錢）
效果，連服六七劑，上衝之熱大減。因出院還家，囑其至家按原方服五六劑，病當除根矣。
白話文：
處方：
- 生石膏：180 克，搗成細末
- 肥知母：60 克
- 野臺參：36 克
- 生山藥：36 克，生打成粉
- 粉甘草：18 克
廉按：《內經》謂胃為十二經之海，其清氣上注於目，其悍氣上衝於頭，循咽喉，上走空竅，循眼系，入絡腦。此案熱沖腦部，由胃挾衝脈伏熱，上走空竅使然。初方重用石膏，清胃熱以鎮沖氣。接方人參白虎湯加減，既降實火，又清虛熱，功用較一味石膏尤為周到，病當除根，信非虛語。凡能用仲景方法者，無不皆然。
所惜者，病家不明醫理，往往以對症之經方，疑而生畏，不敢信用，因循貽誤，雖有良醫，亦莫如之何也矣。
白話文：
根據《黃帝內經》記載，胃是十二經脈所貫通的海，它的清氣上升到眼睛，而濁氣則上升到頭部，沿著咽喉往上走，進入空竅（鼻腔和口腔），沿著眼睛的神經，進入大腦。在這個案例中，熱氣衝擊腦部，是因為胃部挾持衝脈的闇火，上升到空竅所造成的。一開始的方劑大量使用石膏，目的是清胃熱，以平息濁氣。後續的方劑改用人參白虎湯加上減法，既可以降實火，又可以清虛熱，它的作用比單純使用石膏還要全面。疾病必須從根源上根除，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凡是能夠運用仲景方法的人，都深諳此理。
4. 熱伏膈膜案（內科）
張錫純（住天津）
病者，趙君，年四十許，住奉大小南關。
病名，熱伏膈膜。
原因，伏氣為病，不從外潰，轉從上蒸。
證候，始則發熱懶食，繼則咳嗽，吐痰腥臭，大便數日一行。
白話文：
患者是趙先生，年約四十歲，住在奉天的小南關。
病情是熱邪伏在膈膜。
病因是伏藏的邪氣引發疾病，沒有從體外散出，反而向上蒸騰。
症狀開始時發熱並且食慾不佳，接著出現咳嗽，咳出的痰有腥臭味，大便數日才解一次。
診斷，脈象滑實，右脈尤甚，舌有黃苔。此由伏氣伏於膈膜之下，逼近胃口，久而化熱，不外發為熱病，轉上透膈膜，熏蒸肺臟，致成肺病者也。
白話文：
診斷時，脈搏滑動有力，右脈尤其明顯，舌苔發黃。這表明體內有邪氣隱伏在橫膈膜下方，壓迫胃口，時間久了化為熱氣，不向外發散成發熱的疾病，而是轉而向上透過橫膈膜，燻蒸肺臟，從而導致肺病。
療法，投以大劑白虎湯，以生山藥代粳米，又加利痰解毒之品。
白話文：
治療方法：服用大量白虎湯，用生山藥代替粳米，再加入祛痰解毒藥物。
處方，生石膏（三兩，搗細），肥知母（一兩），生山藥（六錢，杵），粉甘草（三錢），法半夏（六錢），栝蔞仁（八錢，杵），青竹茹（四錢），青連翹（三錢）
效果，三劑後病愈強半。又即其方加減，服至十餘劑痊愈。
白話文：
藥方
- 生石膏（三兩，搗碎）
- 肥知母（一兩）
- 生山藥（六錢，搗碎）
- 粉甘草（三錢）
- 法半夏（六錢）
- 栝蔞仁（八錢，搗碎）
- 青竹茹（四錢）
- 青連翹（三錢）
說明，石膏之質，中含硫養，是以涼而能散，有透表解肌之力，外感有實熱者放膽用之，直勝金丹。其性，一善清頭面之熱，二善清咽喉之熱，三善清瘟疹之熱，四善清痰喘之熱。《神農本經》謂其微寒，則性非大寒可知。且謂其宜於產乳，其性尤純良可知。故用生石膏以退外感之實熱，誠為有一無二之良藥。其用量，石膏之質甚重，七八錢不過一大撮耳。以微寒之藥，欲用一大撮，撲滅寒溫燎原之熱，又何能有大效，是以愚用生石膏以治外感實熱，輕症亦必至兩許。若實熱熾盛，又恆重用至四五兩，或七八兩。或單用，或與他藥同用，必煎湯三四茶杯，分四五次，徐徐溫飲下，熱退不必盡劑。如此多煎徐服者，欲以免病家之疑懼，且欲其藥力常在上焦中焦，而寒涼不至下侵致滑瀉也。特是藥房軋細之石膏多系煅者，即方中明開生石膏，亦恆以煅者充之，因煅者為其所素備，且又自覺慎重也。故凡用生石膏者，宜買其整塊明亮者，自監視軋細（凡石質之藥不軋細則煎不透）方的，若購自藥肆中，難辨其煅與不煅。迨將藥煎成，石膏凝結藥壺之底傾之不出者，必系煅石膏，其藥湯即斷不可服。
白話文：
石膏是一種含有硫磺的物質，因此具有散熱和解表的功效。對於有實熱的外感疾病，可以放心地使用石膏，其效果甚至比金丹還要好。石膏的性質有四種：
-
清頭面之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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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咽喉之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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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瘟疹之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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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痰喘之熱。
《神農本經》記載石膏性微寒，由此可知它並非大寒之性。而且，石膏還具有促進哺乳的作用，由此可知它的性質非常溫和。因此，使用生石膏來緩解外感實熱，是一種非常好的良藥。
石膏的用量非常大，七八錢不過是一大撮。用這種微寒的藥物，想要用一大撮撲滅寒溫併發的烈火，怎麼可能會有太大的效果呢？因此，我使用生石膏來治療外感實熱，即使是輕症也一定要用兩許。如果實熱非常嚴重，經常會加大用量到四五兩，甚至七八兩。可以單獨使用，也可以與其他藥物同用，必須煎煮成三四茶杯的湯藥，分四五次，慢慢溫熱服用，熱退了就不必再喝完。之所以要煎煮這麼多藥，分成這麼多次服用，既是爲了消除病人的疑慮，也是為了讓藥力始終在胸部和腹部，防止寒涼之氣下侵導致腹瀉。
需要注意的是，藥房裡軋細的石膏大多是煅烤過的，即使藥方中明確註明生石膏，也經常使用煅石膏來代替，因為煅石膏是藥房的常備品，而且藥房認為煅石膏比較慎重。因此，凡是需要使用生石膏的，都應該購買整塊明亮的石膏，自己監督軋細（所有石質藥物如果不軋細就無法煎煮透）。如果從藥肆中購買，很難辨別是煅石膏還是生石膏。等到藥煎好後，石膏凝結在藥壺底部倒不出來，那一定是煅石膏，這種藥湯絕對不能服用。
廉按：伏邪化熱，火必剋金，則肺臟本為邪熱所當犯之地，其或熱壅於胃，上熏於膈，則熱邪由胃而炎及於肺，更為病勢所應有。近時菸草盛行，肺中津液熏灼成痰阻窒肺隧，平日每多痰咳。更值伏熱上蒸，痰得熱而痰更膠黏，熱附痰而熱愈留戀，其為咳為喘，意中事也。肺絡不通，則胸脅刺痛，熱鬱日甚，則痰穢如膿，甚或咳紅帶血，無非熱灼肺傷所致。
白話文：
醫生按：隱藏的病邪化為熱氣，火氣必定會剋制肺金，因此肺原本就容易受到病邪熱氣的侵襲。再加上胃裡熱氣鬱積，蒸騰到橫膈膜，病邪熱氣就會從胃部上侵到肺部，造成更嚴重的病勢，這是很常見的情況。近來吸菸盛行，肺中的津液被菸草灼燒成為痰液，阻滯肺部的通道，平日裡經常痰多咳嗽。再加上隱藏的病邪熱氣上蒸，痰液遇到熱氣變得更黏稠，熱氣依附在痰液上，熱氣就更加難以消退。患者出現咳嗽和喘氣的症狀，這是意料之中的事。肺部的經絡不通暢，就會導致胸脅部位刺痛。熱氣鬱積日益加重，痰液就會變成膿液，甚至咳出帶血的紅痰，這些都是病邪熱氣灼傷肺部導致的後果。
此時苟伏邪已一律外透，則治之者只須清泄肺胃。夫病在肺，而何以治者必兼及胃？蓋肺中之熱，悉由胃府上熏，清肺而不先清胃，則熱之來路不清，非釜底抽薪之道也。此案熱伏膈膜，方用白虎湯加減，重用生石膏，誠見及於此耳。案後發明生石膏之性質功用，閱歷精深，的是名論。
白話文：
現在苟且躲避的邪氣已經全部向外發散，治療時只需要清泄肺胃。疾病在肺部，為什麼治療時一定要兼顧胃部呢？這是因為肺部熱氣都是由胃部上燻而來的。如果只清肺而不先清胃，那麼熱氣來源不清，這不是釜底抽薪的辦法。這個案例中熱氣潛伏在膈膜，所以處方使用了白虎湯加減，加重生石膏的用量，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案例後說明瞭生石膏的性質和功效，見解精闢，真是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