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名醫驗案類編》~ 初集　四時六淫病案 (78)

1. 寒燥陰結案（內科）

蕭琢如（住湘鄉水口山礦局）

病者，從叔多昌，年四十餘歲，住本鄉。

病名，寒燥陰結。

白話文：

患者是蕭琢如的堂叔多昌，他四十多歲，住在本地。

他的病情是因為寒冷和乾燥導致的陰寒凝結。

原因，初患大便不利，醫者每以滋潤藥服之，久之小便亦不利，肚腹飽脹漸上，胸膈亦痞滿不舒，飲食不入，時時欲嘔。前後服藥已數月，疾益劇。最後有一醫，謂當重用硝黃大下，連進三劑，大小便益閉塞不通，身體益困疲不支。余適自館歸，兩家距離半里許，促往診。

證候，面色慘晦，形羸骨瘦，起居甚艱，舌苔厚而灰白。

白話文：

原因：

一開始大便不通暢，醫生總是給患者服用滋潤的藥物。時間久了，小便也不通暢，肚子脹滿逐漸向上，胸膈也感到痞悶不適，吃不下東西，還經常想吐。前後吃藥已經好幾個月了，病情反而加重。最後有一位醫生，認為應該重用大黃這味瀉藥，連續服了三劑，大小便反而完全不通，身體更加虛弱疲憊，奄奄一息。我剛好從醫館回來，兩家距離半里路左右，急忙趕去診治。

診斷，切脈沉遲而緊。呼余告曰：自得疾以來，醫藥屢更而勢轉殆，吾其不起矣。即命家人將先後服方逐一送閱畢。余曰：藥均大錯，幸而最後所服硝黃未至腹痛泄瀉，否則必無今日，然而危矣。多叔駭問曰：藥乃如此錯乎？當疾初起時，非但醫以為火，余心中亦自以為火，有火服硝黃，正是對病下藥，未泄瀉者，竊疑藥力未到耳。余笑曰：否否。此症藥與病反，諸醫無一知者，何怪老叔。迄今圖之，病雖危險，尚有方救，但恐老叔不能堅信，搖於旁議，中道變更，反使余代他人受過，則不敢舉方，以幹事無濟也。多叔曰：吾自分死矣，他醫之方試之殆遍，今爾為吾立方，不論何藥，死亦甘休，斷不致聽他人異議，在他人亦從何置議。余唯唯。

療法，大劑破陰通陽，溫散寒結，以急救之。

白話文：

老先生脈象沉而緊，面色蒼白，虛弱無力。他嘆息道：“我這病已經拖了很久，吃了很多藥，病情卻越來越重，恐怕命不久矣。”隨即叫家人把之前所有服用的藥方拿來讓我查看。我仔細看過之後說：“藥方都錯了，幸好最後你服用硝黃沒有引起腹痛腹瀉，否則你今天就沒命了，但現在情況仍然非常危險。”老先生驚訝地問：“怎麼會錯呢？當初病發的時候，不只是醫生，我自己也認為是火症，服用硝黃正好對症下藥，沒有腹瀉，我還以為藥力不足呢。”我笑着說：“不是這樣的，你的病症與藥物相違背，那些醫生沒有一個明白，怪不得你老先生這麼疑惑。”我接着說：“現在雖然病症危重，但還是有救治的辦法，只是擔心你老先生不能堅定信念，被旁人影響而中途改變藥方，到時候我就成了替罪羊，所以不敢把方子告訴你。”老先生說：“我反正已經等於死人了，其他醫生的藥方我都試過了，現在只有你給我開方，不管是什麼藥，就算死了也甘願，絕不會聽別人的意見，其他人也無從置喙。”我點點頭。

我開了大劑量的藥方，以破陰通陽，溫散寒結的方式，緊急救治。

處方，烏附（一兩五錢），北姜（一兩五錢），老生薑（一兩），粉甘草（一兩五錢），煎就冷服。

白話文：

藥方：

• 烏頭（15 克）
• 北細辛（15 克）
• 老薑（10 克）
• 甘草粉（15 克）

將藥材煮沸，放涼後服用。

寫方甫畢，多叔曰：如此猛烈熱藥，分量又極重，入口豈能下咽。余曰：入口不甚辣，後當自知，可無贅言，囑其煎成冷服，每日當盡三劑，少必兩劑，切勿疑畏自誤。竊窺多叔猶有難色，即促速購藥，余當在此守服，保無他虞。頃之藥至，即囑其子用大罐多汲清水，一次煎好，去渣俟冷，分三次進服。

白話文：

我在寫完藥方後，多叔說：「這麼猛烈辛熱的藥物，劑量又這麼重，吃下去能嚥得下去嗎？」我說：「入口時不會很辣，後面你自然會知道，不要多說了。」我囑咐他把藥煎成後放涼再服，每天至少要喝完三劑，少的話也要兩劑，千萬不要懷疑或害怕而耽誤了自己的病情。我偷偷觀察到多叔仍然有點猶豫，於是我催促他趕快去買藥，我就在這裏看著他喝藥，保證沒有什麼意外。過了一會兒，藥來了，我便囑咐他的兒子用大罐子多舀些水，一次性把藥煎好，去掉藥渣後等它變涼，分成三次喝完。

次診，前方究以疑畏，不敢頻進，至夜僅服完一劑。次早嘔少止，膈略舒，可進糜粥。是日服藥始敢頻進，盡兩劑，其明日嘔已止，胸膈頓寬，索糜粥，食如常人。余因語之曰：今日當不復疑余藥矣。即應聲曰：甚善甚善，當頻服，求速愈。

白話文：

第二次看診，你因為懷疑和恐懼，不敢按時服藥，到晚上才勉強服完一劑。第二天早上，嘔吐稍有減輕，胸悶也稍微緩解，可以進食稀粥。這一天服藥後，你開始敢按時服藥，服完兩劑後，第二天嘔吐已經停止，胸悶也明顯減輕，開始要稀粥，食量和正常人一樣。我對你說：「今天你應該不會再懷疑我的藥了吧？」你立即回答說：「非常好非常好，我會按時服藥，希望能盡快痊癒。」

三診，余因館事未便久曠，病根深錮，恐難剋日收效，又於原方外加半硫丸二兩，每日侵晨用淡薑湯送下三錢，分三日服完而歸。

白話文：

在進行了三次診療之後，由於我因館務繁忙不便長時間耽擱，而病根已經深藏，恐怕難以在短期內奏效。所以在原來的方劑之外，我又增加了兩兩半硫丸，每天清晨用淡薑湯送服三錢，分三天服完後再回家。

效果，歸後第四日，天甫明，即遣人召，入門握余手曰：得毋駭乎，余乃示爾喜信耳。自相別之次日，見先日服藥三劑，吞丸三錢，毫無熱狀，腹脹亦稍寬舒，食量加，體愈暢。除服湯三劑外，遂將丸藥之半，分三次吞服，功效益著，其明日又如前湯丸並進，丸藥完矣。今天未明，而腹中作響，似欲更衣者，即命小兒扶如廁，小便先至，大便隨出，先硬後溏，稠黏不斷，頃刻約半桶，病如失矣。所以急於告者，使爾放心。即留晨餐。

白話文：

**效果：**回去第四天一早，天剛亮，就讓人來找我，進門就握著我的手說：「不要吃驚！我只是來給你報喜信的。」自從我們上次見面後，她連續吃了三劑藥湯，也吞了三錢的藥丸，完全沒有發熱的症狀，腹脹也稍微緩解了，食量增加，身體更舒暢了。除了服用三劑湯藥之外，她還把丸藥分三次吞了半顆，效果更加明顯。第二天，她又像前一天一樣，湯藥和丸藥一起服用，丸藥今天已經用完了。今天天還沒亮，她肚子裡就發出聲響，好像要上廁所，就讓小兒子攙扶她去上廁所，一開始先小便，接著大便就排出來了，先是硬便，後來變溏便，黏稠且連綿不絕，一會兒就拉了半桶左右，病好像都排出去了。之所以這麼急著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放心。她現在還留下來吃早飯。

說明，多叔早廢書，性聰明，通達事理。席間問余，此症究何緣致之，前此許多醫藥，何以日劇，賢侄方為向來所未經見，何以如此神效，願聞其詳。余曰：茲理深奧，即粗知醫者，尚難語此，既承下問，請淺淺取譬，即得大要。人身腸胃，猶人家之陰溝，胸膈猶堂室然。病由內臟陽氣式微，猶之天寒地凍也。試觀冬月人家陰溝冰結，水道不通，求通之法，必俟赤日當空，自然冰釋，此理婦孺咸知，醫者反茫然罔覺。初以潤藥，是益之霜露，則陰溝冰結愈固，無怪二便不通，肚腹滿脹也。繼進硝黃，是重以霰雪，陰溝既不通，層累而上，勢必漫延堂室，是即陰霾上逼，由肚腹而累及胸膈，遂至咽喉亦形閉塞，時而作嘔也。今余以辛溫大劑頻服，使錮陰中復睹陽光，堅冰立泮，獲效所以神速。多叔掀髯撫掌曰：然哉！然哉！遂為立通脈四逆加人參湯，善後而別。別後一月復見迎，笑曰：前此大病幾死，微賢侄必無幸矣，可稱神技。

白話文：

說明：多叔早已不讀書，但天生聰慧，通情達理。在宴席上問我，這個病症究竟是如何引起的，為什麼之前用了那麼多藥方卻日益嚴重，而侄兒你的方子卻是前所未聞，為何如此神奇，希望你能詳述。

我說：這個道理很深奧，即使是醫術稍精的人也難以理解。既然你請教，我就試著用淺顯的比喻來解釋，這樣就能抓住要點了。

人體的腸胃就像家的排水溝，胸膈就像廳堂。這個病是因為內臟陽氣虛弱，就像天氣寒冷地面結冰一樣。

想想冬天的時候，家裡的排水溝結冰，水流不通。想要疏通，必須等到烈日當空，冰自然就會融化。這個道理婦孺都知道，而醫者反而茫然不知。

最初用滋潤的藥物，就像在霜露上再澆水，這樣排水溝的冰就會更加堅固，難怪大便和小便不通，肚子脹得滿滿的。

接著用硝石和大黃，就像再蓋上一層冰雪。排水溝本來就不通暢，層層堆積起來，必然會蔓延到廳堂，這就是陰氣上逼，從肚子蔓延到胸膈，甚至連喉嚨都堵塞了，所以才會時不時地作嘔。

現在我用辛溫的大劑量藥物連續服用，讓被陰氣封閉的地方再次見到陽光，堅冰立馬融化，所以效果才會如此神速。

多叔捋著鬍鬚拍著手說：真是這樣！真是這樣！於是我給他開了通脈四逆加人參湯，調理後離別。

離別一個月後，再次見到他，他笑著說：之前的大病差點要命，要不是侄兒你，我肯定沒救了，真是神技啊。

廉按：大便閉結，食少脈微，謂之陰結，前哲多以半硫丸治之而愈。此案初方，大劑破陰通陽，雖為溫散寒結，實則救硝黃寒瀉之誤，服盡兩劑，嘔止胸寬，而大便仍閉。後加半硫丸二兩，每日薑湯送下三錢，丸藥完而大便隨出，則其陰結之所以得通者，全在溫潤大腸之硫磺也明矣。

白話文：

廉氏註解：大便不通，食慾不振，脈搏微弱，稱為陰結。前人多用半硫丸治療，並取得良好效果。這個案例的初次用藥，大量使用溫熱藥物以通陽散寒，實際上是糾正了硝黃寒瀉藥的錯誤。服用兩劑後，嘔吐停止，胸中寬暢，但大便仍然不通。後來加用半硫丸二兩，每日用薑湯送服三錢，吃完藥丸，大便隨之排出。由此可見，陰結得以通暢，完全是因為硫磺溫潤了大腸。

丁氏《化學實驗新本草》云：硫磺用其大服，則可為瀉藥，尋常用之作輕瀉藥，又可與別種瀉藥相和多服。吾國古醫書均以硫磺為有毒，且大熱，用為壯陽藥，皆因硫磺內含有信石所致。若已經化學分析之純硫磺，則無毒，且不熱，可為輕瀉藥。奉勸吾國藥肆，欲制半硫丸以應用，務必購析出砒毒之純硫磺方可內服，否則恐遭不測，用硫磺者其注意之。

白話文：

丁氏在《化學實驗新本草》中記載：硫磺用量大時，可以作為瀉藥；通常用作輕瀉藥，也可以與其他瀉藥一起服用。我們國家過去的醫書都認為硫磺有毒，而且很熱，用來壯陽，都是因為硫磺中含有信石的緣故。如果硫磺經過化學分析提純後，就會無毒，也不熱了，可以作為輕瀉藥。奉勸我們國家的藥店，如果想要製作半硫丸，務必購買已經提純出砒毒的純硫磺，才能服用。否則，恐怕會發生意外，使用硫磺的人一定要注意。

2. 寒燥陰結案（婦科）

蕭琢如（住湘鄉水口山礦局）

病者，族侄孀媳陳氏，年近四十歲，住本鄉。

病名，寒燥陰結。

白話文：

病者是族侄的寡媳陳氏，年近四十歲，住在本鄉。

病名為寒燥陰結。

原因，先患大便不利，醫者予玉竹、麻仁、牛膝等藥，馴至小溲艱澀，久之月事亦不通，身微熱，已五閱月，更數醫，率用滋潤破氣及行血之品。一日雇輿至余館所迎診。

證候，大腹滿脹，胸膈時痞時寬，飲食減少，困倦嗜臥。

白話文：

原因：患者最初患有便祕，醫生開了玉竹、麻仁、牛膝等藥，導致小便困難，時間久了月經也不來了，身體微熱，已持續五個月。改看了好幾個醫生，都給她開了滋潤、化氣、活血的藥品。一天，她僱了一頂轎子到我的診所求診。

診斷，脈沉遲而澀，舌苔濕滑而暗。心念疾本陰寒，今因誤藥，由氣分而累及血分，氣血交病，藥當氣血並治，方能有濟。繼悟氣為血帥，氣行則血行，毋庸多惹葛藤，倘氣治而血不和，轉方調血，正自易易。

白話文：

診斷：脈象沉穩、緩慢且滯澀，舌苔潮濕滑膩而發黑。心臟原本屬陰寒，如今因誤服藥物，從氣血影響到血液，氣血兩方面都出了問題，治療時必須同時針對氣血，才能奏效。接著我悟出：氣是血的統帥，氣通則血通，不必過於糾結。如果只治療氣而不調和血液，等到氣血順暢後再轉方調血，也是很容易的。

療法，單從氣分斬關奪隘，疏方用大劑通脈四逆湯冷服，囑其每日必服二劑，並用半硫丸二兩，分作七日，每早食前淡薑湯送下，許以服完即愈而去。

白話文：

治療方法：

專注於疏通氣分，暢通經絡。使用大量的通脈四逆湯，每天服用兩劑，並冷服。另外，早上空腹時服用半硫丸，連續服用七天，淡薑湯送服。承諾服用完畢後即可痊癒。

處方，黑附塊（八錢），川乾薑（五錢），炙甘草（三錢），清童便（兩酒鍾，沖）

白話文：

處方：

• 黑附子塊：8錢（約30克）
• 川芎乾薑：5錢（約15克）
• 炙甘草：3錢（約9克）
• 清童便：2酒盅（用來沖服）

半硫丸方：半夏（一兩，湯洗七次，焙乾，為細末），硫磺（一兩，明淨好者，研令極細，用柳木槌子殺過）

白話文：

半硫丸配方：

• 半夏1兩，用熱水洗七次，烘乾後研磨成細粉
• 硫磺1兩，選擇明亮乾淨的硫磺，研磨得極細，並用柳木槌子輕敲以去除毒性

上以生薑自然汁同熬入干蒸餅末，攪和勻，入臼內杵數百下，丸如梧子大，每服十五丸至二十丸，無灰溫酒或生薑湯任下，婦人醋湯下，俱空心服。

白話文：

將生的薑榨汁，與乾蒸餅末一起熬煮，攪拌均勻，放入臼中搗上數百次，丸成梧桐子般大小。每服服用 15 至 20 丸，用不加熱的溫酒或生薑湯送服。女性服用時，可用醋湯送服。服用時皆須空腹。

效果，嗣後不十日，遣丁來云，藥完而疾愈，請善後方，即授通脈四逆加人參，令其守服十餘劑。後余以他事至其家，云後方僅服十劑，即平復如常矣。族侄媳愈後，隔數日，即有邵陽周某妻，年才三十，病症大抵相同，但為日不多，藥誤亦少，勢較輕，即上方減輕分量，授之而愈。厥後上症驗案甚多，以無甚出入，不復贅云。

白話文：

效果，不久後十日不到，派人前來說，藥已服完，病已經痊癒，請提供後續方劑。我遂贈予通脈四逆加人參，囑咐她服十餘劑。後來我因其他事情到她家，聽說後續方劑只服用十劑，病情就恢復正常了。族侄媳婦痊癒後幾天，有邵陽的周姓男子之妻患病，年僅三十，症狀大致相同，只是發病時間較短，誤服藥物較少，病情較輕。我便依據前面處方減輕藥量，贈予她，她也痊癒了。此後，驗證此證型的案例很多，因為沒有什麼出入，就不再贅述了。

廉按：此案方法，與前案大同小異，惟用量較為輕減，其效力終在半硫。蓋硫磺熱而不燥，能疏利大腸，半夏辛下氣，溫開鬱，三焦通而大便自利矣。惟修制此丸，必須用倭硫磺。吳鞠通曰：硫磺有三種，土磺、水磺、石磺也。入藥必須用產於石者。上磺土紋，水磺直絲，色皆滯暗而臭，惟石硫磺方稜石紋，而有寶光不臭，謂之黃硯，其形大勢如硯，按硫磺感日之精，聚土之液，相結而成。

白話文：

廉先生認為：此方與前方的使用方法基本相同，只是用量稍減，但療效卻與硫磺丸相差不大。這是因為硫磺性熱而不燥，能疏通大腸；半夏辛溫，能下氣、溫化鬱滯；三焦通暢，大便自然通利。但是，製作此丸時，必須使用倭硫磺。

吳鞠通說：硫磺有土磺、水磺、石磺三種。入藥必須使用產於石頭中的石磺。上磺土紋明顯，水磺顏色偏暗，且有直絲紋，都有臭味；只有石硫磺呈方形石紋，並有寶光而不臭，稱為黃硯。它的形狀很大，就像硯臺一樣。據說，硫磺是吸收了日精和土液，結合而成的。

生於艮土者佳，艮土者少土也，其色晶瑩，其氣清而毒小；生於坤土者惡，坤土者老土也，穢濁之所歸也，其色板滯，其氣濁而毒不堪入藥，只可作火藥用。石磺產於外洋，來自舶上，入萊菔內煮六時則毒去。觀此，則石磺即析出毒質之純硫磺，俗稱松花硫磺，即日醫所謂金硫磺也。

白話文：

長在艮土上的石磺品質好，艮土是少量的土，石磺的顏色晶瑩剔透，氣味清淡且毒性小。長在坤土上的石磺品質差，坤土是老土，是各種污穢沉積的地方，石磺的顏色暗淡，氣味混濁，毒性太強，不能入藥，只能用於製作火藥。石磺產於海外，從國外運來。把石磺放在蘿蔔裡煮六個小時，毒性就會去除。由此可見，石磺就是析出有毒物質的純硫磺，俗稱松花硫磺，也就是西醫所說的金硫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