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醫言》~ 卷一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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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8)

1. 卷一

當春三月,荻室熯造鑽燧,易火抒(抒引而泄之也,又渫水也)井易水,所以去茲毒也。

夏有大露,原煙噎下,百草人採,食之傷人,人多疾病而不止。云云。大寒、大暑、大風、大雨,其至不時者,此謂「四刑」。或遇以死,或遇以生,君子避之,是亦傷人。

為則曰:「天令不傷人。以此足知,或遇以死,或遇以生,是無它。遇天令而內毒動而死者有之;天令而內毒去而生者有之。均是天令,生死不同,不可預知也。故君子避之。後世醫家計之論之,妄哉噫!」

起居時,飲食節,寒暑適,則身利而壽命益;起居不時,飲食不節,寒暑不適,則形體累而壽命損。

修行慢易,則汙辱生矣。故曰:「邪氣襲內,正色乃衰也。」

人君唯母好全生,則群臣皆全其生。而生又養,生養何也?曰:滋味也,聲色也。然後為養生。然則從欲妄行,男女無別,反於禽獸,然則禮義廉恥不立,人君無以自守也。故曰:「全生之說勝,則廉恥不立。」

民之能已民疾病者,置之黃金一斤,直食八石。

《晏子春秋》曰:「景公疥且瘧,暮年不已。召會譴、梁丘據、晏子而問焉。曰:『寡人之疾病矣。』」云云。改月而君病悛。

為則曰:「此文與《左傳》同,故不枚舉。」

景公病水,臥十數日。夜夢與二日鬥,不勝。晏子朝。公曰:「夕者夢與二日鬥,而寡人不勝,我其死乎?」晏子對曰:「請召占夢者。」出於閨,使人以車迎占夢者。至,曰:「曷為見召?」晏子曰:「夜者公夢二日與公鬥不勝。公曰:『寡人死乎?』故請君占夢,是何為也?」占夢者曰:「請反其書。」

晏子曰:「毋反書。公所病者陰也,一陰不勝二陽,故病將已。」以是對。占夢者入。云云。居三日,公病大愈。

景公病疽,在背。高子、國子請公曰:「職當撫瘍。」高子進而撫瘍。公曰:「熱乎?」曰:「熱。」「熱何如?」曰:「如火。」「其色何如?」曰:「如未熟李。」「大小如何?」曰:「如豆。」「墮者何如?」曰:「如屨辨。」二子者出。晏子請見。公曰:「寡人有病,不然勝衣冠,以出見夫子,其辱視寡人乎?」晏子入,呼宰人,具盥。

御者具巾,刷手溫之。發席傳薦,跪請撫瘍。公曰:「其熱何如?」曰:「如日。」「其色何如?」曰:「如蒼玉。」「大小何如?」曰:「如璧。」「其墮者何如?」曰:「如珪。」晏子出。公曰:「吾不見君子,不知野人之拙也。」

景公疥遂痁。云云。

為則曰:「《左傳》之文,大同小異,故不枚舉。」

白話文:

[卷一]

春天三月,用荻草蓋的屋子裡鑽木取火,用井水清洗身體(抒:引導排出,也指清洗)。這樣做可以去除毒素。

夏天有濃重的露水,地上的煙氣沉降,人們採集各種草藥食用,容易傷身致病,疾病蔓延不止。大寒、大暑、大風、大雨,這些極端天氣如果出現異常,就叫做四刑,可能導致死亡,也可能安然無恙。君子應該躲避這些災害,因為它們也會傷人。

因此說,天象不會無緣無故傷人,這足以說明問題。有人因此而死,有人因此而活,原因並非其他,而是遇到天象變化,體內毒素隨之而動,導致死亡的;或是遇到天象變化,體內毒素隨之排出,得以活命的。都是天象使然,生死不同,無法預測。所以君子應該躲避。後世醫家對此過度推測、議論紛紛,真是荒謬!

生活起居有規律,飲食有節制,適應寒暑變化,就能身體健康,延年益壽;生活起居沒有規律,飲食放縱,不能適應寒暑變化,就會損害身體,減短壽命。

修行懈怠,就會招致禍患。所以說,邪氣入侵體內,正氣就會衰弱。

君主如果重視百姓的生命,那麼臣民都會保全生命,而生命又需要滋養。什麼是滋養呢?美味佳餚、聲色享受,這些才能滋養生命。然而縱慾妄為,男女不忌,就如同禽獸一般,禮義廉恥就會蕩然無存,君主也無法自我約束。所以說,過度追求保全生命,就會導致禮義廉恥的崩潰。

能治好百姓疾病的人,可以得到一斤黃金的獎勵,相當於八石糧食的價值。

《晏子春秋》記載,景公患疥瘡和瘧疾,老年時病情反覆,召見梁丘據和晏子詢問病情。景公說自己生病了…… 經過一個月,景公的病就好了。

因此說,這篇文章與《左傳》內容大同小異,所以不再一一列舉。

景公患水腫,臥床十多天。晚上夢見與兩個太陽搏鬥,結果戰敗。晏子上朝時,景公說:「昨晚夢見與兩個太陽搏鬥,我戰敗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晏子回答:「請召見解夢的人。」晏子派人用車去迎接解夢人。解夢人來了,問:「為什麼召見我?」晏子說:「國君昨晚夢見與兩個太陽搏鬥,戰敗了,說自己要死了,所以請您來解夢。」解夢人說:「請讓我翻閱典籍。」

晏子說:「不用翻書了。國君的病是陰證,一個陰氣抵不過兩個陽氣,所以病情將要痊癒。」說完這番話,解夢人就進去了……三天後,景公的病情大有好轉。

景公患癰疽,長在背上。高子國子請求為景公診治。高子上前撫摸癰疽,景公問:「熱嗎?」高子說:「熱。」「有多熱?」「像火一樣熱。」「顏色如何?」「像未成熟的李子。」「大小如何?」「像豆子一樣大。」「潰爛的膿液如何?」「像鞋底那樣。」這兩個人退下後,晏子請求進見。景公說:「我生病了,不然應該穿戴整齊接見先生,這樣會怠慢您。」晏子進來後,吩咐僕人準備洗漱用具。

侍從準備毛巾,溫水洗手。鋪好坐墊,晏子跪下請求撫摸癰疽。景公問:「有多熱?」晏子說:「像太陽一樣熱。」「顏色如何?」「像青玉一樣。」「大小如何?」「像璧玉一樣大。」「潰爛的膿液如何?」「像圭玉一樣。」晏子退下後,景公說:「我不曾見過君子,才知道鄉野之人的愚笨。」

景公患疥瘡和瘧疾……

因此說,這篇文章與《左傳》的記載大同小異,所以不再一一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