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醫言》~ 卷三 (5)
卷三 (5)
1. 太倉公傳
一月而膏。二月而昳。
為則曰。此論在於管子及文子。大同小異。各不一定。皆論說之辭也。論說之辭。不可用於事實。況於病乎。故疾醫不取。
真人之所遊。若吹呴呼吸吐。故內新。熊經鳥伸鳧浴蝯躩鴟視虎顧。是養形人也。
天下之物莫凶於雞毒。然而良醫橐而藏之。有所用也。
物莫所不用。天雄烏喙。藥之凶毒也。良醫以活人。
為則曰。後世以烏頭附子為別物。誤也。詳辨於藥徵。故今不贅。
聖王以治民。造父以治馬。醫駱以治病。同材而名自取焉。
嘗之而無味。視之而無形。不可傳於人。大戟去水。亭歷俞張。用之不節。乃反病。物多類之而非。
鉗且得道以處崑崙。扁鵲以治病。
老子曰。知而不知。尚矣。不知而知病也。
目中有疵。不害於視。不可灼也。喉中有病。無害於息。不可鑿也。
夫亂人者。芎藭之與藁本也。蛇床之與麋蕪也。此皆相似者。
夫戶牖者風氣之所從往來。而風氣者陰陽相桷者也。離者必病。
為則曰。是亦非疾醫之說。
以義為制者心也。割痤疽非不痛也。飲毒藥非不苦也。然而為之者便於身也。渴而飲水。非不快也。飢而大飧。非不贍也。然而弗為者。害於性也。此四者耳目鼻口不所取去。心為之制。各得其所。
良醫者常治無病之病。故無病。
為則曰。治無病之病。疾醫能治也。陰陽醫雖論之。臆而無徵焉。
人二氣則成病。
為則曰。二氣。注曰。邪氣干正氣。故成病。邪氣者毒也。無毒則一氣。故不病。
千年之松。下有茯苓。上有菟絲。
好方非醫也。
治疽不擇善惡醜肉。而並割之。云云。用智如此。豈足高乎。
寒不能生寒。熱不能生熱。不寒不熱。能生寒熱。
病者寢席。醫之用針石。巫之用糈藉。所救鈞也。貍頭愈鼠。雛頭(水中黃)已瘻。蚩散積血。劉木愈齲。此類之推者也。
為則曰。凡物試而後可決其能之是非也。若因蚩蟲吮血言散積血之類。則臆而無徵矣。本草此類甚多。故辨之。
為醫之不能自治其病。病而不就藥。則勃矣。
與死者同病。難為良醫。
為則曰。譬喻而非疾醫之辭。
人食礬石而死。蠶食之而不飢。魚食巴菽而死。鼠食之而肥。類不可必推。
蠬象之病。人之實也。人之病將有誰寶之者乎。
病熱而強之餐。救暍而飲之寒。救經而引其索。拯溺而授之石。欲救之反為惡云云。茯苓掘。菟絲死。
蝮蛇螫人。傅以和堇(野葛毒藥)則愈。
憂文疾者子。治之者醫。
是故人皆輕小害易微事。以多悔。患至而後憂之。是由病者已惓(惓劇也)而索良醫也。雖有扁鵲俞跗之巧。猶不能生也。夫禍之來也人自生。福之來也人自成之。禍與福同門。利與害為鄰。
病疽將死。謂其子曰云云。眾人皆知利利而病病也。唯聖人知病之為利。知利之為病也。夫病溫而強之食。病明而飲之寒。此眾人之為養也。而良醫之所以為病也。
白話文:
太倉公傳
一月就可痊癒,二月就可恢復容光煥發。
有人說,這些論述見於《管子》和《文子》,大同小異,各有出入,都不能完全相信,都只是些空泛的議論。空泛的議論不能應用於實際,更何況是治療疾病呢?因此真正的醫生是不會採用的。
真正懂得養生的人,就像吹呴呼吸吐納一樣,使內在煥然一新;熊經鳥伸、鳧浴、蝯躩、鴟視、虎顧,這些都是養形之法。
天下沒有比雞毒更兇險的東西了,然而良醫卻把它收藏起來,因為它也有其用途。
沒有什麼東西是沒有用處的,天雄、烏喙,都是毒性很強的藥物,但良醫卻能用它們來救活病人。
有人說,後世將烏頭和附子視為兩種不同的藥物,這是錯誤的。詳細的辨析見於《藥徵》,這裡就不贅述了。
聖王治理百姓,造父治理馬匹,醫者治療疾病,都是各盡其才,名稱也是由此而來。
有些東西嚐起來沒有味道,看起來沒有形狀,是無法傳授給別人的。大戟瀉水,亭歷俞張,如果使用不當,反而會加重病情。很多東西雖然相似,卻不能混為一談。
扁鵲精通醫道,像鉗且在崑崙山隱居一樣。
老子說:「知道卻好像不知道,這才是高明;不知道卻能知道疾病。」
眼睛裡有瑕疵,不影響視力,就不要去灼燒它;喉嚨裡有毛病,不影響呼吸,就不要去鑿它。
容易讓人搞混淆的藥物有:芎藭和藁本、蛇床和麋蕪,這些藥物都很相似。
門窗是風氣出入的地方,而風氣是陰陽交匯的結果。如果陰陽失衡,必然會生病。
有人說,這也不是真正的醫家之說。
以義理為準則的是人心。割除痤疽雖然疼痛,服用毒藥雖然苦澀,但為了身體健康,還是要去做;口渴喝水雖然舒服,飢餓飽餐雖然滿足,但如果不去做,就會傷害身體。這四者,耳、目、鼻、口都無法直接處理,都是由心來決策,各得其所。
良醫常常治療沒有病症的「病」,所以才能沒有病。
有人說,治療沒有病症的「病」,是疾醫能做到的。陰陽家雖然也論述這個,但只是憑空臆測,沒有根據。
人體的兩種氣不相調和,就會生病。
有人說,兩種氣,是指邪氣侵犯正氣,所以才會生病。邪氣就是毒素,沒有毒素,只有一種氣,就不會生病。
千年古松下有茯苓,樹上有菟絲子。
只會背誦方劑的人,算不上醫生。
治療癰疽,不論好壞,都要一併割除。運用智慧治療疾病,尚且如此,又何足為傲呢?
寒冷不能產生寒冷,炎熱不能產生炎熱,只有不冷不熱的狀態,才能產生寒熱。
病人臥床不起,醫生用針灸和藥石治療,巫師則使用符咒和祭祀,所起到的作用是一樣的。貍頭治鼠疫,雛頭(水中黃)治瘻瘡,蚩蟲治積血,劉木治齲齒,這些都是類似的推論。
有人說,凡事都要經過試驗,才能確定其效用。像根據蚩蟲吮血來治療積血之類的說法,都是憑空臆測,沒有根據。《本草》中類似這樣的記載很多,所以要加以辨別。
醫生自己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而且生病了也不服藥,那真是可悲啊!
與死者患有同樣的病,很難成為良醫。
有人說,這只是比喻,並不是真正的醫家之言。
人吃了礬石會死,蠶吃了卻不會餓死;魚吃了巴豆會死,老鼠吃了卻會長胖。不能一概而論。
蠬象的病,就如同人的病一樣,可是又有誰會珍視它呢?
病人發熱還強迫他吃東西,口渴還給他喝冷水,筋脈受損還拉扯它,落水還給他石頭,想救他反而害了他。茯苓被挖出來,菟絲子就會死。
蝮蛇咬人,用和堇(野葛的毒藥)塗抹就能治癒。
憂慮成疾的人,是病人;治療他的人,是醫生。
所以人總是輕視小的禍患和容易應付的小事,等到後悔莫及。等到禍患臨頭才憂慮,這時候病人已經病入膏肓,才去尋找良醫,即使有扁鵲、俞跗那樣的醫術,也未必能救活他。禍患的到來是自己造成的,福氣的獲得是自己努力的結果。禍與福同出一門,利與害相伴而生。
癰疽將死的人,對他的兒子說……眾人都知道有利就有害,有病就有痛。只有聖人知道疾病可以成為有利的,知道有利的也可以成為有害的。病人發熱,就強迫他吃東西;病人怕光,就給他喝冷水,這是世俗的養生方法,卻是良醫所認為的治病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