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醫病書》~ 三十五、頭痛論

1. 三十五、頭痛論

頭痛一症，今人概用羌活、藁本、蔓荊子之通太陽者治之，此外絕無他法。不知有太陽頭痛，有陽明頭痛，有少陽頭痛（此係外感），怒郁少陽偏頭痛（此係內傷），厥陰頭痛，陽虛頭痛，陰虛頭痛，膽移熱於腦而成鼻淵，頭亦暈痛，怒郁上衝滿頭痛，風襲太陽之絡久頭痛，各宜分別治之，稍不清楚，則不見效。若真頭痛，一痛即死，無可治也，與真心痛同例。

頭暈一症，陰虛者多，今人概認為風。即肝風內動，亦系陰虛之故，乃上盛者下必虛也，非外風也。有產婦頭暈，治以補陰者；有痰飲頭暈，治以半夏者；有水飲頭暈，治以澤瀉散者；有中虛頭暈，治以實土治風法，用天麻者；有暑盛頭暈，治以辛涼者；有過天君頭暈，治以補心體者。

《金匱》凡言冒，兼言眩冒者，皆頭痛也，豈盡風哉？今人不但以頭暈為風，且以天麻為風藥，甚屬可笑。按天麻為赤箭之根，氣味甘平屬土，形如芋魁，有遊子十二枚周環之，以仿十二辰，應六氣之司天。天麻如皇極居中，得氣運之全，為補土之聖藥。惟赤箭辛溫屬金，金能制風木耳。

白話文：

【三十五、頭痛討論】

對於頭痛這個病症，現代人普遍使用羌活、藁本、蔓荊子等能通行太陽經的藥物來治療，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其他方法。然而，事實上頭痛有許多種類，包括太陽經頭痛、陽明經頭痛、少陽經頭痛（這類是外感所致）、怒鬱引起的少陽經側頭痛（這是內傷所致）、厥陰經頭痛、陽虛型頭痛、陰虛型頭痛，還有膽經熱氣影響到腦部導致的鼻淵，也會使頭部昏沉疼痛，以及怒鬱引發的上衝性滿頭痛，風邪長期侵襲太陽經絡導致的慢性頭痛，這些都需要分別對待，如果不能清楚區分，治療效果將大打折扣。如果是真正嚴重的頭痛，一痛起來就可能致命，基本上無法救治，這和真心痛的情況相同。

頭暈這個病症，大多數是由陰虛引起的，但現代人通常認為是風邪所致。即使是肝風內動，其根本原因也是陰虛，因為上焦過盛往往意味著下焦虛弱，並不是外風引起的。例如，有產婦頭暈，應以滋補陰液的方法來治療；有因痰飲導致的頭暈，可以使用半夏來治療；有水飲引起的頭暈，可用澤瀉散來治療；有中焦虛弱導致的頭暈，應用「實土治風」的方法，使用天麻來治療；有暑熱過盛導致的頭暈，應使用辛涼藥物來治療；有因心氣不足導致的頭暈，需用補心的藥物來治療。

《金匱要略》中提到的「冒」或「眩冒」，實際上都是指頭痛，並非全是風邪所致。現代人不僅把頭暈一律視為風邪，甚至把天麻當作治風藥物，這實在很可笑。根據記載，天麻是赤箭的根部，其氣味甘平，歸屬於脾土，形狀像芋頭，周圍環繞著十二顆小塊，象徵十二個時辰，符合六氣中的司天原理。天麻就像皇極居中，得到完整的氣運，是補益脾土的聖藥。而赤箭性辛溫，屬金，金能剋制風邪，這纔是它能治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