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園醫話》~ 病症卷三 (52)
病症卷三 (52)
1. 一、傳染病類
中西藥互用,中間總要隔開二十四小時,以免中西藥相合,致起化學作用,危及人體,此一般醫者之恆言。然余既深知中西藥對此症有不可偏廢之理,希望當代學者,深研余所歷舉,關於此症之各藥,其化學作用,究竟如何?是否若干年後,有根本化除中西新舊等字之一日,而成為世界醫學,是則余所深望者。故對本病治法,余頗自喜也。
【醫驗】向日凡中醫治癒之大病,在西醫多疑為並非本病,不過類似之症而已。例如肺癆病,西醫認為絕無特效療法,一旦經中醫治癒,則疑為必係普通之氣管支疾患,非必真為結核性之肺癆病。此種觀念,不但容易錯誤,且可阻礙中西兩醫學之接近,常此以往,真如自畫鴻溝。
余以為學者正當態度,不應如此,沒必互相盲訾,何異市儈耶?余深願對此道感覺興趣者,切不可自信過高,置多數病人於不顧,而自分其門戶之見也。此處所列數醫驗,乃擇其千真萬確,較重之肺癆病,而又取其住址確實,環境較險,信而有征,易於訪問者,詳舉數例,以概其餘,願高明教之。
祁連城,住德縣東關,患肺癆病,時年二十歲,於光緒二十五年,延余診治。所現病狀,為咳嗽,咯血特甚,日晡發熱,脈細數,自汗,患病已年餘,瘦弱已極,已成第三期肺癆,除囑其注意攝生,嚴格適用空氣、日光滋養療法外,參看《肺癆病自療法》內服藥一如上述。即前論治法內所採取之各藥品,唯圖節省文字,諾方總列於後,以免重錄。
調養半年已痊癒,身體強壯此人現仍健在,從未再發,肺癆病治癒後,往往因事復發。近已年逾五旬,康健猶昔。此症以熟地為主藥,白芍等次之,此症年歲較遠,特錄之,以見中藥治療此重症,痊癒後,永未再發也。
陳幼廷,德縣東關太平街洪昌號經理,年二十餘歲。於民國二十六年,宋京就診,所現症為虛熱,咳嗽,吐稀痰極多,兩頰發赤,咯血特甚,虛汗,脈虛數已極,衰弱太甚病已經年;經診斷後,認為第三期肺癆,給予《肺癆病自療法》一冊,囑其嚴格照辦,一面與以此症以白芍為主,茯苓次之,餘藥即本論所談者。中藥膏劑,並令服西藥愛兒邦藥片。
約數月,已漸恢復健康,適值戰事,逃難流離,不能服藥者累月,然幸未發生變故,平靖後,又服藥二月餘,即痊癒。乃又因妻喪,哀勞過甚,又咯血數口,急服前藥,又平復矣。此症對於療養方法,限於時勢,不能完全做到,是以向愈較緩。當此症來診時敗象皆具,肺臟已有崩潰之險,法在不治。
幸而藥餌有靈,故在治療期中,雖一再逢著北方之大變亂,家庭之大悲哀,顛沛流離,而又加以焦慮商業,哀愁喪葬,均犯此症之大不違,乃竟病勢漸退,卒未演成大險,得以保全生命,此本案之所以可記也。
白話文:
一、傳染病類
中西藥一起使用,必須間隔24小時,避免兩者產生化學反應,危及生命,這是醫生的普遍共識。但我深知中西藥在治療此病上缺一不可,希望後代學者能深入研究我所列舉的藥物,探究其化學作用究竟如何?未來是否能消除中西醫藥之間的隔閡,最終融合成世界醫學?這是我的殷切期盼。因此,對於此病的治療方法,我頗感欣慰。
以往許多中醫治癒的重病,西醫常常懷疑並非真正的此病,而只是類似症狀而已。例如肺癆,西醫認為沒有特效療法,一旦經中醫治癒,就懷疑只是普通的氣管支氣管疾病,而非真正的肺結核。這種觀念不僅容易造成錯誤,還會阻礙中西醫學的融合,長此以往,如同自行劃設鴻溝。
我認為學者應抱持正確的態度,不應互相貶低,如同市井小民般爭吵。我衷心希望對此領域有興趣的人,切勿自視過高,忽略大多數病人,而只堅持自己的門戶之見。這裡列舉的案例,都是經過仔細考證,病情嚴重的肺癆患者,且住址明確,環境險峻,易於訪查,我詳述幾個案例,以此概括其他案例,希望能得到各位高明的指教。
祁連城,住在德縣東關,患肺癆,當時20歲,光緒二十五年來找我診治。症狀是咳嗽、咯血嚴重、午后發熱、脈搏細數、自汗,患病已一年多,身體非常虛弱,已屬肺癆晚期。除了囑咐他注意保養身體,嚴格執行空氣、日光療法外,並參照《肺癆病自療法》服用藥物,如同前面所述的治療方法中使用的藥品,為了節省篇幅,處方都列在後面,避免重複記載。
調養半年後痊癒,身體強壯,此人至今仍健在,從未復發。肺癆治癒後,往往容易因故復發。他如今已年過五十,依然健康如昔。此病例以熟地為主要藥物,白芍等藥為輔,因病程較長,特此記錄,以證明中藥治療此重症,痊癒後,能永不再發。
陳幼廷,德縣東關太平街洪昌號經理,二十多歲。民國二十六年在宋京就診,症狀是虛熱、咳嗽、痰多稀薄、兩頰發紅、咯血嚴重、虛汗、脈搏虛弱而數,極度衰弱,患病已久。診斷為肺癆晚期,給予《肺癆病自療法》一冊,囑咐他嚴格按照書中方法執行,同時以白芍為主藥,茯苓為輔,其他藥物同本文所述。服用中藥膏劑,並服用西藥愛兒邦藥片。
幾個月後,身體逐漸恢復健康。適逢戰爭,流離失所,數月無法服藥,但幸運的是沒有發生意外。戰亂平息後,又服藥兩個多月,就痊癒了。後來因為妻子去世,過度悲傷,又咯血幾口,緊急服用之前的藥物,便又恢復了。此病例由於時局動盪,療養方法未能完全做到,因此痊癒較慢。在他來診時,病情危重,肺部已出現崩潰的危險,幾乎無法治療。
所幸藥物有效,因此在治療期間,雖然經歷北方的大動亂、家庭的巨大悲痛、顛沛流離,再加上商業上的焦慮、喪葬的哀愁,這些都屬於此病的誘發因素,但病情卻逐漸減輕,最終沒有發生危險,保住了性命,這就是此病例值得記錄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