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正仲景全書金匱要略注》~ 卷八 (6)
卷八 (6)
1. 水氣病第十五
〔少陰脈，緊而沉，沉則為水，小便卽難，〕脈得諸沉者，當責有水，身體腫重。
【按】「脈得諸沉者」一條，乃始論水氣病之脈，當列於篇首。但古本「脈得諸沉」之上，有「少陰脈緊而沉……」四句，文義不屬，并有脫簡，不釋，且刪之。
夫水病人，目下有臥蠶，面目鮮澤，脈伏，其人消渴。〔病水腹大，小便不利，其脈沉絕者，有水，可下之。〕
【按】「其人消渴」之下。古本有「病水腹大，小便不利，其脈沉絕者，有水，可下之」四句，與上文義不屬，當另分為一條，在本門五條之次，始合裏水脈證。
裏水者，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故令病水，假如小便自利，此亡津液，故令渴也。〔越婢加朮湯主之。〕
【按】「越婢加朮湯主之」七字，當在後「太陽病脈浮而緊」條內，「發汗卽愈」之下，文義始屬，必是錯簡在此，觀其裏有水之之文，豈有用越婢加朮湯發表之藥，自可知也。
心水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而躁〔，其人陰腫〕。
【按】「其人陰腫」四字，當在腎水條內，錯簡在此，當移之。
腎水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尿，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其人陰腫〗。
【按】「面反瘦」之下，當補上條「其人陰腫」四字。
師曰：寸口脈遲而濇，遲則為寒，濇為血不足；跗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寒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手足逆冷，則榮衛不利；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卽身冷；陰氣不通卽骨疼；陽氣前通則惡寒，陰氣前通則痹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其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尿，名曰氣分〖，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
【按】「名曰氣分」之下，當補入下條「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十五字。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水飲所作，〕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
【按】「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水飲所作」之十六字，當是衍文，觀心下堅之本條自知。「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之十五字，當在上條氣分之下，文氣始屬，正是氣分之治法，必是錯簡在此，當移之。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摶，風强則為隱疹，身體為癢，癢為泄風，久為痂癩；氣强則為水，難以俯仰。風氣相擊，身體〔洪〕｛浮｝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按】「身體洪腫」之「洪」字，當是「浮」字，改之，「此為黃汗」四字，當是衍文。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反不疼，身體反重而酸，其人不渴，汗出卽愈，此「為風水。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痹，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暮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欬而喘，不渴者，此為〔脾〕｛肺｝脹，其狀如腫，發汗卽愈〖，越婢加朮湯主之〗。然諸病此者，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
【按】「脾脹」之「脾」字，當是「肺」字，改之，發汗卽愈之下，當補入前條之「越婢加朮湯主之」七字。
〔裏〕｛皮｝水越婢加朮湯主之，甘草麻黃湯亦主之。
【按】「裏水」，之「裏」字，當是「皮」字，豈有裏水，而用麻黃之理，當改之。
〔厥而〕皮水者，蒲灰散主之。
【按】「厥而」二字，當是衍文。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屬少陰。浮者為風，無水虛脹者為〔氣〕｛風｝水。發其汗卽已。脈沉者宜麻黃附子湯，浮者宜杏子湯。
【按】「為氣水」之「氣」字，當是「風」字，若是「氣」字，則無發汗之理，且通篇並無氣水之病，當改之。
白話文：
水氣病第十五
少陰脈緊且沉，沉則為水，小便困難。脈象沉者，應考慮有水，身體會腫脹沉重。
水病患者，眼下有臥蠶，面色紅潤光澤，脈象隱伏，卻會感到口渴。腹脹，小便不利，脈象沉而微弱者，有水腫，可以服用瀉下藥物。
裏水症狀為全身面目黃腫，脈象沉，小便不利，因此導致水腫；如果小便通暢，則是津液不足，所以口渴。越婢加朮湯可以治療。
心水症狀為身體沉重、氣短，無法平臥，煩躁不安。
腎水症狀為腹部膨大，肚臍腫脹，腰痛，尿少，陰部潮濕，像牛鼻子上冒汗一樣，腳冰冷，面容消瘦。
老師說：寸口脈遲緩而細弱，遲緩則為寒證，細弱則為血不足；跗陽脈微弱而遲緩，微弱則為氣虛，遲緩則為寒證。寒氣不足，則手腳冰冷；手腳冰冷，則榮衛不和；榮衛不和，則腹部脹滿，腸鳴如流水，氣機逆轉於膀胱；榮衛俱疲，陽氣不通則身體冰冷；陰氣不通則骨骼疼痛；陽氣從前方運行則惡寒，陰氣從前方運行則肢體麻木不仁；陰陽調和，氣機才能運行，全身氣機運行暢通，則氣血流通，實則氣機失調，虛則遺尿，稱為氣分證，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可以治療。
氣分證，心下堅硬，像盤子一樣大，邊緣像旋轉的杯子一樣，是由於水飲停滯所致，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可以治療。
脈象浮而洪大，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盛則為隱疹，身體發癢，癢是風邪外泄的表現，久則形成痂癩；氣盛則為水腫，難以俯仰。風氣相搏，身體浮腫，出汗則痊癒。惡風則體虛，這是風水症；不惡風者，小便通暢，上焦有寒，口多唾液。
太陽病，脈象浮而緊，通常會伴隨骨節疼痛，但反而不痛，身體沉重酸痛，患者不口渴，出汗則痊癒，這是風水症。惡寒者，這是極度虛弱，發汗治療有效。口渴而不惡寒者，這是皮水症。身體腫脹且冰冷，症狀類似周痹，胸悶不能進食，反而聚集疼痛，傍晚煩躁不安，無法入睡，這是黃汗症，疼痛位於骨節。咳嗽氣喘，不口渴者，這是肺脹，症狀像腫脹一樣，發汗則痊癒，越婢加朮湯可以治療。但是，如果患者口渴、腹瀉、小便頻繁，則都不能發汗治療。
皮水症，越婢加朮湯和甘草麻黃湯都可以治療。
皮水症，蒲灰散可以治療。
水腫病，脈象沉而細小，屬於少陰經病證。脈象浮者為風，無水而虛腫者為風水症，發汗即可痊癒。脈象沉者宜用麻黃附子湯，脈象浮者宜用杏仁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