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正仲景全書金匱要略注》~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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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血痹虛勞病脈證并治第六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脈浮者，裏虛也。
【按】「脈浮者，裏虛也」當是衍文。
【註】此復申虛勞面色白，互詳其證之義也。面色白不因衄者，是血不內生也；因衄者，是血亡於外也。今曰面色薄，謂面色淺淡不華，亦不足之色也。故主津液不足之渴及吐衄亡血、氣虛卒喘，血虛卒悸也。
【集註】李彣曰：此節以亡血為主。《內經》云：精明五色者，氣之華也。又云：心之華在面，其充在血脈。勞則氣耗火動，逼血妄行，必致亡血。蓋血主濡之，血亡則精采奪而面色薄，津液去而煩且渴矣。又勞者，氣血俱耗，肺主氣，氣虛則喘，心主血，血虛則悸。卒者，猝然見此病也。
男子脈浮弱而濇，為無子，精氣清冷。
【註】男子之脈浮大而虛者，為虛勞也。浮弱而濇者，則為精氣清冷，故為無子也。
夫失精家，少腹弦急，陰頭寒，目眩，髮落，脈極虛、芤、遲，為清穀亡血失精。脈得諸芤動微緊，男子失精，女子夢交，桂枝龍骨牡蠣湯主之。
【按】此條「亡血失精」之下等句，與上文義不屬，當另作一條在後。
【註】失精家，謂腎陽不固精者也。少腹弦急，虛而寒也。陰頭寒，陽氣衰也。目眩，精氣虧也。發落，血本竭也，若診其脈極虛而芤遲者，當知極虛為勞，芤則亡血，遲則為寒，故有清穀、亡血、失精之證也。
【集註】程林曰；腎主閉藏，肝主疏泄，失精則過於疏泄，故少腹弦急也，陰頭宗筋之所聚，真陽日虧，故陰頭寒也。目眩則精衰，發落則血竭，是以脈虛芤遲也。虛主失精，芤主亡血，遲主下利清穀也。
李彣曰：肝主藏血，腎主藏精，亡血失精，則肝腎俱虛矣。少腹者，肝、腎之部，今少腹弦急，以肝腎兩虧，則裏氣虛而張急加弦也。肝主筋，前陰者，宗筋之所聚，肝衰故陰頭寒也。肝藏血，開竅於目，腎主骨，骨之精為瞳子，又腎之華在發，髮者血之餘，此肝腎兩虛，故目眩發落也。芤脈者，浮沉有，中間無，似中空芤草，故名芤脈，此亡血之脈，以脈者血之府，血虛則脈亦虛也。遲為在藏，遲則為寒，脈極虛芤遲，則其證亦虛。清穀者，大便完穀不化也。此虛勞在肝、腎二經者也。
男子平人，脈虛弱細微者，善盜汗也。
【按】此節脈證不合，必有脫簡，故不釋。
脈沉、小，遲，名脫氣。其人疾行則喘喝，手足逆寒，腹滿，甚則溏泄，食不消化也。
【註】脈沉、小、遲，則陽大虛，故名脫氣。脫氣者，謂胸中大氣虛少，不充氣息所用，故疾行喘喝也。陽虛則寒，寒盛於外，四末不温，故手足逆冷也。寒盛於中，故腹滿溏泄，食不消化也。
【集註】徐彬曰：脈沉，小、遲，其為陽衰無疑。沉、小、遲三脈相併，是陽氣全虧，故名脫氣。其軀為空殼，疾行則氣竭而喘喝，四肢無陽而寒，腹中無陽而滿，甚則胃虛極而溏泄，脾虛極而食不化也。
白話文：
第六章 血痹虛勞病脈證並治
男性面色蒼白，主要症狀是口渴和失血，突然出現喘息和心悸。脈象浮弱，說明內部虛弱。
（按語：「脈浮者，裏虛也」這句話可能是後人添加的。）
（註解）這段文字再次說明虛勞患者面色蒼白，相互印證其症狀的含義。面色蒼白不是因為鼻出血，是因為血液不能內生；如果是因為鼻出血，那就是血液外流。現在說面色蒼白，是指面色淺淡無光澤，也是氣血不足的表現。因此主要症狀是津液不足引起的口渴，以及吐血、鼻出血、失血、氣虛導致的突然喘息，血虛導致的突然心悸。
（集注）李彣說：這一段以失血為主。《內經》說：「精明五色，是氣的華彩。」又說：「心的華彩在面，其充盈在血脈。」勞累則氣耗傷，火氣旺盛，逼迫血液妄行，必然導致失血。因為血液滋潤肌膚，血虛則精氣神被奪走而面色蒼白，津液不足而煩躁口渴。而且勞累會使氣血都消耗，肺主氣，氣虛則喘息，心主血，血虛則心悸。 「卒」是指突然出現這種疾病。
男性脈象浮弱而澀滯，則會不育，精氣清冷。
（註解）男性脈象浮大而虛弱，是虛勞。脈象浮弱而澀滯，則精氣清冷，所以不育。
經常遺精的人，下腹部弦緊，陰莖冰冷，頭暈目眩，脫髮，脈象極度虛弱、芤緩，這是由於清穀、失血、遺精造成的。脈象芤緩，略微有些緊，男性遺精，女性夢遺，用桂枝龍骨牡蠣湯治療。
（按語）這段文字中「亡血失精」之後的句子，與上文意思不連貫，應該另立一段放在後面。
（註解）經常遺精，是指腎陽不足，不能固攝精氣。下腹部弦緊，是虛寒。陰莖冰冷，是陽氣衰弱。頭暈目眩，是精氣虧損。脫髮，是血本枯竭。如果診斷出脈象極度虛弱、芤緩，就應該知道極度虛弱是勞累，芤是失血，緩是寒邪，所以有清穀、失血、遺精等症狀。
（集注）程林說：腎主閉藏，肝主疏泄，遺精是過度疏泄，所以下腹部弦緊。陰莖是宗筋聚集的地方，真陽日漸虧損，所以陰莖冰冷。頭暈目眩是精氣衰弱，脫髮是血竭，所以脈象虛弱、芤緩。虛弱主遺精，芤主失血，緩主下利清穀。
李彣說：肝主藏血，腎主藏精，失血遺精，則肝腎都虛弱了。下腹部是肝腎所在的部位，現在下腹部弦緊，是因為肝腎兩虧，導致內部氣虛而張力增加，變得弦緊。肝主筋，前陰是宗筋聚集的地方，肝衰弱所以陰莖冰冷。肝藏血，開竅於目，腎主骨，骨的精華是瞳孔，又腎的華彩在頭髮，頭髮是血液的剩餘，所以肝腎兩虛，因此頭暈目眩、脫髮。芤脈是指脈象浮沉皆有，中間卻空虛，像空心的草莖，所以叫芤脈，這是失血的脈象，因為脈象是血液的府庫，血虛則脈象也虛弱。緩是指脈象在藏，緩則為寒，脈象極度虛弱、芤緩，則其症狀也虛弱。清穀是指大便中的食物殘渣未消化。這是虛勞在肝腎兩經的症狀。
一般男性，脈象虛弱細微，容易盜汗。
（按語）這段脈證不符，一定是簡文脫漏，所以不解釋。
脈象沉細遲，叫做脫氣。患者快步走就會喘息咳嗽，手腳冰冷，腹部脹滿，嚴重者會腹瀉，食物消化不良。
（註解）脈象沉細遲，說明陽氣大虛，所以叫做脫氣。脫氣是指胸中元氣虛弱，不足以充盈呼吸所需，所以快步走就會喘息咳嗽。陽虛則寒，寒邪盛於外，四肢不溫，所以手腳冰冷。寒邪盛於內，所以腹部脹滿腹瀉，食物消化不良。
（集注）徐彬說：脈象沉細遲，毫無疑問是陽氣衰弱。沉細遲三種脈象並存，說明陽氣完全虧損，所以叫做脫氣。其軀體如同空殼，快步走就會氣竭而喘息咳嗽，四肢沒有陽氣而冰冷，腹部沒有陽氣而脹滿，嚴重者胃氣極度虛弱而腹瀉，脾氣極度虛弱而食物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