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

《古今醫徹》~ 卷之四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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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四 (11)

1. 續產後論

一女子產後。以不遂願。兼怒而戚。惡露未透。身發寒熱。自汗如雨。時見譫妄。余以遠志茯神棗仁木香杜仲當歸益母。連進而汗止。但譫妄未除。以前藥入牛膝炮姜。下積血一塊。崑山鄭氏至。商加萎蕤四錢。貝母二錢。車前一錢。又三劑而神安。繼以調理而痊。

一女子產後發腫。加之喘滿。但惡露絕不下。與消腫藥不效。用五靈脂延胡索桃仁澤蘭紅花牛膝。惡露大下。喘止腫退。後用調補而愈。

一女子胎前腹痛。坐臥不寧。至夜半。氣息淹淹。脈遂歇止。胎亦不動。余慮其胎氣已損。急服無憂散一劑。痛稍止。胎未動。以芎歸湯當歸一兩。川芎五錢。血餘二錢。頓煎飲之。脈遂現。胎遽動。繼用獨參湯無憂散相間服之。乃產而安。

一女子素有病。余慮其難產。令預備。加味芎歸湯。及產時。胎果下而不遽下。穩婆告急無措矣。余令急煎前藥與之。未及半時。即得產矣。此皆余所親驗者。先哲立方。抑何神哉。

白話文:

一位婦女產後,因為心情不順遂,又加上生氣和憂愁,導致惡露沒有排乾淨,身體發冷發熱,像下雨一樣一直流汗,有時還會出現胡言亂語。我用遠志、茯神、酸棗仁、木香、杜仲、當歸和益母草這些藥材,連續服用後汗就止住了,但是胡言亂語的狀況還沒消除。於是在原來的藥方裡加入牛膝和炮薑,排出了一塊瘀血。崑山的鄭醫師來了,商量後又加了萎蕤四錢、貝母二錢、車前子一錢,再服用了三劑,精神狀況就穩定下來了。接著再用調理的藥方,就痊癒了。

一位婦女產後身體腫脹,還喘不過氣,但是惡露完全沒有排出來。用了消腫的藥也沒有效果。後來用了五靈脂、延胡索、桃仁、澤蘭、紅花、牛膝,惡露大量排出,喘氣和腫脹就都消退了。之後再用調理補養的藥方,就痊癒了。

一位婦女懷孕時就腹痛,坐立難安,到了半夜,呼吸微弱,脈搏都停止了,胎兒也不動了。我擔心是胎氣受損,趕緊給她服用一劑無憂散,疼痛稍微減輕了,但胎兒還是不動。接著用芎歸湯,當歸一兩,川芎五錢,血餘二錢,馬上煎好讓她喝下。脈搏就出現了,胎兒也馬上動了。之後又用獨參湯和無憂散交替服用,就順利生產,母子平安。

一位婦女本來就有病,我擔心她生產會不順利,就先讓她準備好加味的芎歸湯。結果生產時,胎兒果然沒有立刻生出來,穩婆急得不知所措。我讓她趕緊煎之前的藥給她喝,還不到半個時辰,就順利生產了。這些都是我親身經歷的案例。古人留下的藥方,真是太神奇了。

2. 五大病

3.

嘗聞之,有所云天心者。仰而觀之,浩浩焉,邈邈焉,天之大不可測也。而何從見其心?素問曰:南方赤色,入通於心。則疑以離為天之心矣。心果若是之虛且明乎?子思作中庸,首揭天命之謂性。而子輿氏則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則是又以天心即人心矣。

可見心之為物,存者其誠,而發者其明也。忠者其體,而怒者其用也。若易誠而妄,則心之病一。易明而昧,則心之病二。易忠而欺,則心之病三。易恕而忍,則心之病四。試思天之所以貴乎人,與人之所殊乎物者,非此心乎?存之為君子,去之則異類。苟或不克操之,任其出入,

而莫知其鄉,將何以立於天地間耶?蓋天理者,人之所以為心也。惟在攝之正之,公之平之,以之立身,以之垂後,無不由於此中。人蓋可忽乎哉。

白話文:

我曾經聽說過有所謂「天心」的說法。抬頭仰望天空,遼闊無垠,廣大深遠,天的巨大無法測量,那又如何能看見它的心呢?《黃帝內經》說:「南方是紅色,與心相通。」於是就有人猜想把離卦當作天的心了。那麼,心真的就像這樣空虛而又明亮嗎?子思寫《中庸》,開頭就提出「天命就是人的本性」;而孟子則說:「盡心就能了解自己的本性,了解自己的本性就能了解天。」這又把天心等同於人心了。

由此可見,心的本質,內在是真誠的,而外在的表現是光明磊落的。忠厚是它的本體,而發怒則是它的作用。如果容易從真誠變成虛妄,那就是心的第一種病態;如果容易從光明變成昏昧,那就是心的第二種病態;如果容易從忠厚變成欺詐,那就是心的第三種病態;如果容易從寬恕變成殘忍,那就是心的第四種病態。試想,上天之所以認為人可貴,以及人之所以不同於其他生物的原因,不就在於這顆心嗎?保持這顆心的善良,就是君子;失去這顆心,就淪為異類。如果不能好好掌握它,任由它隨意進出,而不知道要歸向何處,那又如何能在天地之間立足呢?所謂天理,就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心啊。要把它好好收攝,使它端正,使它公正平和,用它來立身處世,用它來垂範後世,沒有一件事不是出自於這顆心。人怎麼可以輕忽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