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醫通》~ 卷五 (23)
卷五 (23)
1. 頭痛
以水五碗。煎至三碗。就砂鍋中以厚紙糊滿。中開錢大一孔。取藥氣熏蒸痛處。每日一次。雖年久者。不過三五次。永不再發。平時置新鮮木瓜於枕邊。取香氣透達。引散肝風。亦良法也。
雷頭風，頭痛而起核塊者。雷頭風也。或頭中如雷之鳴。為風客所致。清震湯。腫塊宜刺出血。亦有因痰熱生風者。半夏用牙皂薑汁製。取淨一兩。大黃酒浸透紙包煨。再浸再煨。熟極為度。淨二兩。白殭蠶、連軺、橘紅、桔梗、天麻各五錢。片芩七錢。薄荷三錢。硝煅青礞石、白芷、炙甘草各一錢。蒸餅丸綠豆大。臨臥茶吞二餞。
眉稜骨痛，此證多屬陽明風熱。有虛實二途。虛而痛者。見光明即發。選奇湯加歸、芍。實則眼不可開。晝靜夜劇。選奇湯加蔥、豉。風盛。加葛根。火盛。加石膏。按戴復庵云。二證皆屬於肝火。虛則地黃丸。實則導痰湯。大抵此證清火散風不應。即當滋陰。若泛用風藥。
則火熱上升。其痛愈甚矣。痛久成頭風。發則眉稜骨痛者。選奇湯加川芎、白芷、荊芥、柴胡。
真頭痛，天門真痛。上引泥丸。旦發夕死。夕發旦死。腦為髓海。真氣所聚。卒不受邪。受邪則不可治。古法。用黑錫丹。灸百會穴。猛進參、附。可救十中之一。然天柱折。手足寒至節。必死不治。
頭重，濕熱上攻。所以頭重。秋冬春俱宜羌活勝濕湯。夏暑蒼朮白虎湯。並瓜蒂搐鼻。若時行疫癘之時。患頭重者。敗毒散加蒼朮、藁本。內傷元氣。頭重氣乏。補中益氣加蒼朮、蔓荊子。
頭搖，頭搖有二證。風火相煽。卒然頭搖。項背強痛。少陽經證也。小柴胡去參加防風。裡實腹痛。不大便而頭搖者。陽明府證也。涼膈散、大柴胡選用。若老人及病後辛苦人。因氣血虛。火犯上而鼓動者。十全大補湯、大建中湯並加羌活。
頸項強痛，邪客於三陽則痛。寒搏則筋急。葛根湯。風搏則筋弛。桂枝湯加葛根。然多有挾痰。難以回顧者。乃痰客太陽。二陳加酒芩、羌活、紅花。
天白蟻，頭內如蟲蛀響者。名天白蟻。多屬於火。亦有因痰濕在上者。丹溪云。瘦人皆屬於火。宜薄荷、梔子、茯苓、甘草、細辛、川芎、黃芩、石膏、芽茶之類。肥人皆屬濕痰。半夏、茯苓、枳實、黃連、天麻、膽星、蒼朮、黃柏、芽茶之類。戴復庵云。頭中鳴響。有虛有實。
實者用涼膈散、礞石丸下奪之。虛者非獨參、保元、六味、八味、茸朱丹、鹿茸丸等藥調補不應也。丹方。用茶子為細末。吹鼻中。蓋響屬火。茶子輕清。行清道。散遏伏之火故也。凡頭風藥中必用茶引。即此可悟。
程文彬治一婦患頭風。雖盛暑必以帕蒙首。稍見風寒。痛不可忍。百藥不效。蓋因腦受風寒。氣血兩虛。氣不能升。故藥不效。令病人口含冷水仰臥。以薑汁灌入鼻中。痛立止。與補中益氣加細辛、川芎、蔓荊、白芍。數服而愈。用薑汁滴鼻中。開久郁之風寒也。若寒濕鬱痛。用獨顆蔥汁滴之。火鬱頭痛。以白萊菔汁滴之。左患滴右鼻。右患滴左鼻良。
白話文：
頭痛
用五碗水煎煮藥材至三碗，將砂鍋口用厚紙糊滿，中間開一個銅錢大小的孔。讓藥氣從孔中熏蒸疼痛部位，每日一次。即使是多年的頭痛，通常三到五次就能根治，不再復發。平時可以在枕邊放新鮮木瓜，讓木瓜的香氣散發，疏導肝風，也是很好的方法。
雷頭風，頭痛且頭部出現腫塊，就是雷頭風。有時頭部像雷鳴一樣，這是風邪侵襲造成的。可以用清震湯治療。腫塊可以用針刺放血。也有因為痰熱生風引起的，用薑汁炮製的半夏取淨一兩，大黃用酒浸透後用紙包起來煨烤，反覆浸泡再煨烤，直到熟透，取淨二兩。再加上白殭蠶、連軺、橘紅、桔梗、天麻各五錢，片芩七錢，薄荷三錢，煅硝青礞石、白芷、炙甘草各一錢，做成蒸餅大小的藥丸，睡前用茶吞服二錢。
眉稜骨痛，這種病症大多屬於陽明經的風熱，有虛實兩種情況。虛證的痛，見到光亮就會發作，可以用選奇湯加當歸、白芍。實證的痛則眼睛睜不開，白天安靜夜晚加劇，可以用選奇湯加蔥、豆豉。風邪旺盛，加葛根；火氣旺盛，加石膏。戴復庵認為，這兩種病都屬於肝火，虛證用六味地黃丸，實證用導痰湯。如果用清熱散風的藥物沒有效果，就應該滋陰。如果過度使用祛風藥，反而會讓火熱上衝，疼痛更加劇烈。如果痛久了變成頭風，發作時眉稜骨痛，可以用選奇湯加川芎、白芷、荊芥、柴胡。
真頭痛，指的是天門的劇烈疼痛，向上引到腦部，早上發作晚上就會死亡，晚上發作早上就會死亡。腦是髓海，真氣聚集的地方，通常不會受到邪氣侵犯，如果受邪就難以治癒。古代的方法是用黑錫丹，艾灸百會穴，同時大量服用人參、附子，或許能救回十分之一的病人。但是如果天柱（頸椎）斷裂，手腳冰冷到關節，就必定會死亡，無法醫治。
頭重，是由於濕熱向上侵襲導致的。秋冬春三季，適合用羌活勝濕湯；夏季暑熱，適合用蒼朮白虎湯。都可以用瓜蒂粉末吹入鼻中來幫助治療。如果是在流行瘟疫的時候頭重，可以用敗毒散加蒼朮、藁本。如果是內傷導致元氣虛弱，出現頭重、氣短乏力，可以用補中益氣湯加蒼朮、蔓荊子。
頭搖，頭搖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風火相互煽動，突然頭搖，頸背僵硬疼痛，這是少陽經的病症，可以用小柴胡湯去掉人參加防風。另一種是體內有實熱，腹痛、便秘而導致頭搖，這是陽明府的病症，可以選用涼膈散或大柴胡湯。如果是老年人或病後體虛的人，因為氣血虛弱，虛火上炎而導致頭搖，可以用十全大補湯、大建中湯，並加羌活。
頸項僵硬疼痛，邪氣侵犯三陽經就會引起疼痛。寒邪侵犯會導致筋脈收縮，可以用葛根湯；風邪侵犯會導致筋脈鬆弛，可以用桂枝湯加葛根。但多數情況下還會夾雜痰濕，難以回頭，這是痰濕侵犯太陽經，可以用二陳湯加酒芩、羌活、紅花。
天白蟻，是指頭內像蟲蛀一樣有聲音，稱為天白蟻，多屬於火熱。也有因為痰濕在頭部引起的。朱丹溪說，瘦人多屬於火熱，宜用薄荷、梔子、茯苓、甘草、細辛、川芎、黃芩、石膏、芽茶等。肥人多屬於痰濕，宜用半夏、茯苓、枳實、黃連、天麻、膽星、蒼朮、黃柏、芽茶等。戴復庵說，頭中鳴響，有虛實兩種情況。實證的用涼膈散、礞石丸等藥物來攻下，虛證的，單用人參、保元湯、六味地黃丸、八味地黃丸、茸朱丹、鹿茸丸等補藥也無效。有個偏方是用茶籽磨成細末，吹入鼻中，因為鳴響屬於火，茶籽清輕，可以清熱，疏散被遏制的火氣，所以凡是治療頭風的藥方中都會加入茶引。
程文彬曾治療一位婦女，患有頭風，即使在盛夏也必須用帕子裹住頭，稍微吹到風寒就痛得無法忍受，百藥無效。這其實是因為腦部受到風寒，氣血兩虛，氣機無法上升，所以藥物無效。讓病人含著冷水仰臥，將薑汁灌入鼻中，疼痛立刻停止。再用補中益氣湯加細辛、川芎、蔓荊子、白芍，服用幾劑就好了。用薑汁滴鼻，是為了疏通被鬱積很久的風寒。如果寒濕鬱痛，可以用獨頭蒜汁滴入鼻中。火鬱頭痛，可以用白蘿蔔汁滴入鼻中。左邊頭痛滴右邊鼻孔，右邊頭痛滴左邊鼻孔，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