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便讀》~ 跋一
跋一
1. 跋一
醫之為道,當望聞問切,詳審病源。病源未悉,用藥之當與不當,固不必論。苟能得其病源,而於藥性之溫補寒涼攻瀉升降,未能洞悉其微,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非徒無益於病,不又有害於病乎?則甚矣藥性之不可不察也。但古今來著本草者,不下數百家。若者甚詳,惜乎其未能精也。
若者甚簡,惜乎其未能明也。豈非盡美不能盡善乎?姨丈兆嘉夫子,幼好讀書,經史百家,靡不窮究,而於岐黃之學,則肆力尤深,夙有不為良相,必為良醫之志,手訂本草便讀一帙。既將金石草木分門別類,復於各類中細加詳審,辨其氣味形色而為之縷晰條分,編成聯語。
雖資魯者讀之,亦能一目瞭然,絕無冗繁遺漏雜亂混淆之慮,不誠精之又精,明之又明而為本草之善本乎?(寅)奉讀之餘,喜其不徒有便讀之名,而確有便讀之實,且不徒便於一人,而便於當世之凡學醫者,更不徒便於一時,而便於後來之凡學醫者,敬綴數語於簡末,以質同志云。
光緒十有三年歲次丁亥孟夏之月受業(姨甥)袁寅頓首
白話文:
醫學這門道理,應當透過觀察氣色、聽聲音、詢問病情、切脈等方式,詳細審查病源。如果連病源都不清楚,用藥是否恰當就無從談起。假使能夠了解病源,但對於藥性的溫補、寒涼、攻伐、瀉下、升提、降逆等特性,如果不能夠深入了解,稍有偏差,就會造成極大的錯誤。這樣不但對疾病沒有幫助,反而可能對身體有害。由此可見,藥性的掌握是極其重要的。
然而,自古以來撰寫本草書籍的人不下數百家,有些寫得非常詳細,可惜不夠精確;有些寫得很簡略,可惜不夠明白。難道不是因為想要做到盡善盡美,卻無法兩者兼顧嗎?我的姨丈兆嘉先生,從小就喜愛讀書,對於經史百家無不深入研究。而對於中醫學,更是投入極大的心力。他一直懷抱著不當良相,也要當良醫的志向。他親自編訂了一本《本草便讀》,將金石、草木等藥材分門別類,並且在各類之中仔細審查,辨別它們的氣味、形狀、顏色,加以清楚地分析整理,編成對聯式的文字。
即使是資質較為魯鈍的人讀了,也能夠一目瞭然,完全沒有冗長繁瑣、遺漏、雜亂混淆的疑慮。這難道不是精益求精、明察秋毫,所編成的本草典籍中的善本嗎?我(袁寅)在拜讀之後,很高興這本書不只是有名為「便讀」的虛名,而是確實具有「便讀」的實質。而且不只是對一個人方便,而是對當代所有學醫的人都有幫助。更不只是對當代有幫助,而是對後代所有學醫的人都有益處。因此,我在書的末尾寫下這幾句話,希望能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勉勵。
光緒十三年歲次丁亥年孟夏之月,受業的姨甥袁寅恭敬地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