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述》~ 卷六·雜證匯參 (20)
卷六·雜證匯參 (20)
1. 虛勞
一月之中，上旬十日，從心至頭遊四穴，蟲頭向上；中旬十日，從心至臍遊四穴，蟲頭向內；下旬十日，從臍至足遊四穴，蟲頭向下。陽日長雄，陰日長雌。食臟腑脂膏，其蟲色白。
五臟六腑一經食損，即皮聚毛脫，婦人月信不行，血脈皆損；七十日後，食人血肉，其蟲黃赤，飲食不為肌膚，筋緩不能收持；一百二十日外，血肉食盡，其蟲色紫，即食精髓，傳於腎中，其蟲色黑，食髓即骨痿不能起床。諸蟲久則生毛，毛色雜花，鍾孕五臟五行之氣，傳之三人，即自能飛，傳入腎經，不可救治。
利藥下蟲，驗其蟲色白，可三十日服藥補之；其蟲黃赤，可六十日服藥補之；其蟲紫黑，此病已深，可百二十日服藥補之。六十日內，治者十得七、八；八十日內，治者十得三、四；過此已往，未知全生。（《道德經》）
虛勞，糞門生癤，名曰瘻瘡。脈不數者，尚不可為，況脈數乎？蓋肺為吸門司上，大腸為肛門司下，肺與大腸，臟腑相通，肺為氣之主，陽氣當升，虛則下陷，所謂物極則反。今病內熱燔灼，肺氣久傷，故下陷肛門而生瘻瘡，肺傷極矣，非藥能濟，此即《經》云陷脈為痿之病也。（汪石山）
虛勞，起於斫喪，肝腎過傷，多致亡血失精，陰竭而死；起於鬱結，內火灼津，多致血結乾咳，發癰而死；起於藥誤，脾胃受病俱多，每至飲食減少，喘嗽泄瀉而死。若面色不衰，肌肉日瘦，外如無病，內實虛傷，俗名桃花疰，以陰火乘於陽位，不但銷爍陽分之津液，而陰分之津液反竭力上供陽火之銷爍，故肌肉日削，而面色愈加鮮澤也。（《張氏醫通》）
補編
夫失精家，少腹弦急，陰頭寒，目眩，發落，脈極虛芤遲，為清穀亡血失精；脈得諸芤動微緊，男子失精，女子夢交，桂枝龍骨牡蠣湯主之。○虛勞裡急，悸衄，腹中痛，夢遺失精，四肢痠疼，手足煩熱，咽乾口燥，小建中湯主之。○虛勞裡急，諸不足，黃耆建中湯主之。○虛勞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八味腎氣丸主之。
○虛勞，虛煩不得眠，酸棘仁湯主之。○五勞虛極，羸瘦腹滿，不能飲食，食傷，憂傷，飲傷，房室傷，飢傷，經絡營衛氣傷，內有乾血，肌膚甲錯，兩目黯黑，緩中補虛，大黃䗪蟲丸主之。○虛勞諸不足，風氣百疾，薯蕷丸主之。○千金翼炙甘草湯，治虛勞不足，汗出而悶，脈結悸，行動如常，不出百日，危急者，十一日死。○肘後獺肝散，治冷勞。
又主鬼疰，一門傳染。（《金匱》）
按：緩中補虛四字，當在不能飲食之下，必傳寫之訛。（《醫宗金鑑》）
勞瘵主乎陰虛者，蓋自子至巳屬陽，自午至亥屬陰，陰虛則熱在午後子前。寤屬陽，寐屬陰，陰虛則汗從寐時盜出也。升屬陽，降屬陰，陰虛則氣不降，氣不降則痰涎上逆，而連綿不絕也。脈浮屬陽，沉屬陰，陰虛則浮之洪大，沉之空虛也。此皆陰虛之證，主以四物、知、柏。
白話文：
虛勞
在一個月當中，上旬的十天，體內的蟲會從心臟開始往頭部移動，經過四個穴位，蟲頭是向上的；中旬的十天，蟲會從心臟到肚臍移動，經過四個穴位，蟲頭是向內的；下旬的十天，蟲會從肚臍到腳部移動，經過四個穴位，蟲頭是向下的。陽性的日子，蟲會長成雄性，陰性的日子，蟲會長成雌性。這種蟲會吃掉人體內臟的脂肪，所以蟲的顏色是白色的。
當五臟六腑其中一個受到這種蟲的損害，就會出現皮膚鬆弛、毛髮脫落，女性月經不來，全身血脈都會受損。經過七十天後，蟲會開始吃人的血肉，顏色會變成黃色或紅色，這時吃下去的食物無法轉化成肌肉，筋骨也會鬆弛無力；一百二十天後，血肉幾乎被吃光，蟲的顏色會變成紫色，接著會吃精髓，並傳染到腎臟，這時蟲的顏色會變成黑色，當精髓被吃光，就會骨頭萎縮，無法下床。這些蟲如果存活很久，身上會長毛，毛的顏色雜亂，它們吸收了五臟五行的能量，然後會傳染給三個人，之後就能夠自己飛行，進入腎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無法醫治了。
如果用藥物把蟲排出來，看到蟲的顏色是白色，還可以服用藥物調理身體三十天；如果蟲是黃色或紅色，可以調理身體六十天；如果蟲的顏色是紫色或黑色，表示病情已經很嚴重了，需要調理身體一百二十天。在六十天內治療，大概有七到八成的機會可以治好；在八十天內治療，大概只有三到四成的機會可以治好；超過這個時間，能不能痊癒就說不準了。
虛勞，會在肛門長出像癤子一樣的東西，叫做瘻瘡。如果脈搏不是很急促，還可以治療，更何況脈搏急促呢？因為肺是吸氣的器官，主導上半身，大腸是排泄的器官，主導下半身，肺和大腸是相通的。肺主導氣，陽氣應該向上升，如果虛弱就會向下陷，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現在病人生病是因為體內有熱氣燃燒，長久下來傷害肺氣，導致肺氣向下陷落到肛門而產生瘻瘡，表示肺已經虛弱到極點，不是藥物可以救治的，這就是《內經》所說的「陷脈為痿」的病症。
虛勞，有的是因為過度操勞、損傷肝腎，導致失血、遺精，陰液耗竭而死亡；有的是因為情緒鬱悶，內火燒灼體內津液，導致血液凝結、乾咳，甚至長癰而死亡；有的是因為用錯藥，導致脾胃生病，常常出現食慾不振、喘咳、腹瀉而死亡。如果臉色沒有衰敗，只是肌肉日漸消瘦，外表看起來沒生病，但其實身體內部已經嚴重虧損，俗稱「桃花疰」，這是因為陰火侵犯到陽位，不僅耗損陽氣的津液，反而陰分的津液會耗盡力氣去供給陽火燃燒，所以肌肉越來越消瘦，而臉色反而更加紅潤。
補充說明：
遺精的人，會有小腹緊繃，陰莖頭部發冷，頭暈，掉髮，脈搏極度虛弱、空虛、遲緩等症狀，這是因為精血不足所導致的；如果脈搏摸起來空虛、浮動、微弱、緊繃，表示男子遺精，女子夢中性交，可以用桂枝龍骨牡蠣湯治療。虛勞導致腹部疼痛、心悸、出血、腹痛、夢遺、四肢痠痛、手腳煩躁發熱、喉嚨乾燥、口乾舌燥，可以用小建中湯治療。虛勞導致腹部疼痛，身體虛弱，可以用黃耆建中湯治療。虛勞導致腰痛、小腹拘急、小便不順暢，可以用八味腎氣丸治療。
虛勞導致心煩難以入睡，可以用酸棗仁湯治療。五勞導致身體極度虛弱、消瘦腹脹、無法進食，可能是因為吃太多、憂傷、飲酒過量、房事過度、飢餓、經絡氣血損傷，體內有瘀血、皮膚粗糙、眼睛發黑，可以緩慢地調養身體、補充虛弱，使用大黃䗪蟲丸治療。虛勞導致各種虛弱、容易受風寒、百病叢生，可以用薯蕷丸治療。千金翼炙甘草湯可以治療虛勞、體虛、容易流汗、胸悶、脈搏跳動不規律、心悸，即使還能正常活動，如果不在一百天內治療，危急的狀況可能在十一天內就會死亡。肘後獺肝散可以治療冷勞的症狀，也可以治療鬼疰病，這種病會傳染給其他人。
註解：書中說「緩中補虛」這四個字應該放在「不能飲食」的後面，可能是抄寫時的錯誤。
癆瘵病主要是因為陰虛所引起，因為從子時到巳時屬於陽，從午時到亥時屬於陰，陰虛會導致午後到子時之間發熱。醒來屬於陽，睡著屬於陰，陰虛會導致睡著時容易流汗。上升屬於陽，下降屬於陰，陰虛會導致氣無法下降，氣不下降會導致痰液往上逆流不止。脈搏浮為陽，沉為陰，陰虛會導致脈搏摸起來浮而有力，沉而空虛。這些都是陰虛的症狀，應該使用四物湯、知母、黃柏等藥物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