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杏軒

《醫述》~ 卷四·傷寒析疑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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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傷寒析疑 (6)

1. 方考

桂枝方,桂枝三兩(去皮)。

按:桂枝湯方,原文有去皮二字。夫桂枝氣味辛甘,全在於皮,若去皮是枯木矣,如何有解肌發汗之功耶?當刪此二字。後仿此。(《醫宗金鑑》)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衝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衝者,不可與之。

用前法,是啜稀熱粥法,與後文依前法,如前法同。若謂湯中加下藥,大謬!(柯韻伯)

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湯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白話文:

桂枝湯方,使用桂枝三兩(去除樹皮)。

桂枝的香氣和味道皆為辛甘,這些特質完全來自樹皮部分,如果去除樹皮,就像乾枯的樹幹一樣,如何能發揮發散體溫、調理肌肉的功效呢?應當刪除「去皮」這兩個字。日後仿照此例。

如果出現太陽病的症狀,且已經進行過下法治療,若仍有氣往上沖的情況,可以給予桂枝湯,其配方請參照先前的方法。如果沒有這種上沖的情況,則不適合使用桂枝湯。

「用前法」指的是喝一碗稀熱粥的方式,與後文中的「如前法」意思相同。若認為在湯中添加其他藥物,則是大錯特錯!(柯韻伯)

服用桂枝湯後,或者經過下法治療後,仍然出現頭項強痛、微微發熱、無汗、心下部有脹滿感、小便不暢等情況,則應使用桂枝湯去掉桂枝,加上茯苓白朮湯來治療。

按:去桂當是去芍藥。此方去桂,將何以治仍頭項痛、發熱、無汗之表乎?細玩其服此湯曰余依桂枝湯法煎服,其義自見。服桂枝湯已,溫覆令一時許,通身漐漐微似有汗,此服桂枝湯法也。若去桂則是白芍、甘草、茯苓、白朮,並無辛甘走營衛之品,而曰余依桂枝湯法,無所謂也。

且論中脈促、胸滿、汗出、惡寒者,用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去芍藥者為胸滿也;今證雖稍異,而滿則同,其為去芍藥可知,當改之。(《醫宗金鑑》)

白話文:

按:去桂當是去芍藥。這方子去掉桂枝後,還能用來治療頭痛、項痛、發熱、無汗的表症嗎?細細思考服用這種湯藥的方法,就是按照桂枝湯的煎煮法來服用,其道理自然就明白了。服用桂枝湯後,用溫熱的布覆蓋身體,使其微微出汗,這就是桂枝湯的服用方法。如果去掉桂枝,剩下的就是白芍、甘草、茯苓、白朮,這些都沒有能夠調和營衛的成分,卻說要按照桂枝湯的方法來服用,實在是不合理的。

此外,論文中提到脈搏緊繃、胸部脹滿、出汗、畏寒的情況,應使用「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來治療,去掉芍藥的原因是為了治療胸部脹滿;現有的證狀雖然有些不同,但脹滿的情況相同,因此可以確定應該去掉芍藥,應該進行修改。(出自《醫宗金鑑》)

凡方中有加減法,皆佐使之藥,若去其君藥,則當另立方名。今去桂枝而仍以桂枝為名,義不可解。殆以此方雖去桂枝,而意仍不離乎桂枝也。(《傷寒類方》)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復發其汗,宜桂技二越婢一湯。

無陽乃無津液之通稱,蓋津為陽,血為陰也。無陽為脾胃衰,故不可更汗;然非汗則風寒終不解,惟取桂枝之二以治風邪,越脾之一以治鬱熱。越脾者,石膏之辛涼,以化胃之鬱熱,則熱化津生,而脾氣發越,得以行其胃液也。世本作"越婢",言脾為小姑,比之女婢,若此則越字何所取義?二字便不貫矣。今從《外臺》方正之。(張路玉)

白話文:

在配方中有增減的方法,都是一些輔助的藥物,如果去掉主藥,那應該另外命名一個方子。現在去掉桂枝卻仍然以桂枝命名,這在道理上是無法理解的。大概是因為這個方子即使去掉了桂枝,但其用意仍然與桂枝有關。

如果太陽病出現發熱畏寒,發熱多於畏寒的情況,脈象微弱,這表示體內缺乏陽氣。不能再次發汗治療,應使用桂枝湯配合越婢湯。

「無陽」是指體內缺乏津液,津液是由陽氣生成的,血則屬陰。缺乏陽氣是因為脾胃功能衰弱,所以不能再進行發汗治療;然而,如果不發汗,風寒之症狀就無法消除。因此,只能利用桂枝的成分來治療風邪,利用越脾的成分(即石膏)來治療積聚的熱氣。石膏的辛涼特性能化解胃部的積熱,使熱氣轉化為津液,脾氣得到發揚,這樣就能使胃液運行。

原本的書籍中寫作"越婢",比喻脾臟如同小姑子,比作女婢。這樣的說法就無法理解「越」字的意義,兩個詞語之間的關係就不連貫了。現在根據《外臺》中的正確方子進行修正。(張路玉)

按:本論無越婢證,亦無越婢湯,後人取《金匱》方補之,竊謂仲景言不可發汗,則必不用麻黃,言無陽是無胃脘之陽,亦必不用石膏,古方多有名同而藥不同者,安可循名而不審其實也。此等脈證最多,宜用柴胡、桂枝為恰當。○按:喻嘉言云:越婢者,石膏之辛涼也。以此兼解其寒,柔緩之性,比女婢為過之。

夫辛涼之品,豈治寒之劑?而金石之堅重,豈能柔緩如女婢哉!○按:《外臺》云:越脾湯易此一字,便合《內經》脾氣不濡、不能為胃行其津液之義。此起太陰之津,以滋陽明之液而發汗,如成氏所云發越脾氣者是也。然必兼見煩渴之證,脈不微弱者宜之。(柯韻伯)

白話文:

按:本論中並未提及越婢證狀,也沒有提到「越婢湯」,後世的人們在《金匱要略》的方子上做了補充。我認為,張仲景說不能發汗,那就一定不會使用到「麻黃」;說沒有陽氣,也就是胃脘的陽氣不存在,當然也不會使用石膏。古時的方子裡往往有名字相同但藥物不同的情況,怎麼可以只看名字卻不仔細考慮實際的藥效呢?這類的脈象和症狀非常常見,使用「柴胡」和「桂枝」作為治療方式會比較適當。

按:喻嘉言曾經說過,「越婢」就是石膏的辛涼特性。用它來兼顧解寒,其柔和緩慢的性質,比一般的女僕還更勝一籌。

然而,辛涼的藥材,真的可以治療寒症嗎?金屬和石頭的堅硬沈重,又怎能像女僕一樣柔和緩慢呢?

按:《外臺祕要》提到,將「越脾湯」中的「脾」字改為「胃」,就符合了《內經》中脾氣不能潤澤、不能為胃運行津液的理論。這種方式可以起動太陰的津液,以滋養陽明的液體,從而發汗。這就像成氏所說的,發動脾氣的方式。然而,這種方法必須兼顧到煩渴的症狀,脈象也不得微弱,這樣才適合使用。 (柯韻伯)

仲景一百一十三方,循《論》中所主治者榜而名之也。然其間差訛移易,為叔和所更張者不少,如桂枝二越婢一湯,及桂枝麻黃各半湯等類是也。今特備載之,以待考。(程郊倩)

按:桂枝麻黃各半湯、桂枝二麻黃一湯、桂枝二越婢一湯三方,所謂一二各半之說,照方計算,並不對準,未知何故?或云:將本方各煎或一分或二分相和服,但方中又各藥註明分兩何也?存考。(徐靈胎)

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

白話文:

漢代醫學大師張仲景撰寫了113個方子,這些方子都是根據《內經》中的治療原則命名的。然而,在這之中,有許多誤字、錯位和改動,叔和(張仲景的學生)做了不少修改,例如「桂枝二越婢一湯」、「桂枝麻黃各半湯」等就是例子。現在特別記錄這些,以供後人研究。

按:對於「桂枝麻黃各半湯」、「桂枝二麻黃一湯」、「桂枝二越婢一湯」這三種方子,其中的「一、二各半」說法,如果按照方子來計算,並不符合實際。不清楚原因何在。有人認為,可能是將原本的方子各自煎煮後,再以一份或兩份的比例混合服用,但方子中每種藥物的用量都明確標注了,這是什麼意思呢?有待進一步研究。

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

蜀漆未詳,若云常山之苗則謬!(柯韻伯)

太陽病,項背強𠘧𠘧,而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方內舊本有麻黃者,誤。(柯韻伯)

此湯大戟本有麻黃,非;有麻黃則為葛根湯矣。(《傷寒類方》)

十棗湯方,芫花、甘遂、大戟各等分,大棗十枚。

白話文:

關於「蜀漆」的詳細信息不詳,如果指的是「常山」的幼苗,那一定是錯誤的!(柯韻伯)

陽性病症下,若出現頸部和背部僵硬,並伴有出汗畏風的情況,應使用「桂枝加葛根湯」來進行治療。(柯韻伯)

原本配方中有麻黃的記載是錯誤的。(柯韻伯)

這份湯方原本應該含有「大戟」,但實際上並無麻黃,如果有麻黃的話,那它就應該是「葛根湯」了。(《傷寒類方》)

「十棗湯」的配方為:芫花、甘遂、大戟各等分,大棗十枚。

按:《神農本經》云:蕘花味苦寒,主傷寒溫瘧,下十二經水,破積聚癥瘕,盪滌腸中留癖飲食寒熱邪氣,利水道。仲景本方,取用此義,後人乃改芫花,何也?即曰芫花,《別錄》亦云能消胸中痰水;然《本經》云:芫花味辛溫,全與蕘花不同。權移通用,殊非仲景立方本旨。(喻嘉言)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硬而滿,乾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復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硬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相傳伊尹湯液,原有甘草瀉心湯。此湯七味,今監本無人參,脫之也。(喻嘉言)

白話文:

根據《神農本經》記載,蕘花有苦寒之性,主要用於治療傷寒、溫熱型的瘧疾,可以排出十二經脈的水液,打開積聚的腫塊和結石,清理腸道中殘留的異物,消除飲食引起的寒熱和邪氣,並且能夠利導水道運行。張仲景的藥方,就是基於這個原理使用蕘花,後來人們卻改用芫花,這是為什麼呢?實際上,芫花在《別錄》中有消除胸中痰水的功效;然而,《神農本經》記載芫花是辛溫之性,完全與蕘花不同。這種權宜之計的通用方式,顯然不符合張仲景創立藥方的初衷。

對於傷寒或風邪所導致的病症,如果醫生誤用下法,可能會導致患者每天大便數十次,排出的都是未消化的食物。患者會感到腹部發出雷鳴聲,心下部感覺脹滿且有阻塞感,乾嘔不止,心煩不安。當醫生看到心下部出現脹滿的症狀,認為病情尚未痊癒,再次使用下法,結果脹滿的症狀反而更加嚴重。這種情況並不是因為結熱,而是因為胃中虛弱,客氣上逆所造成的。

使用甘草瀉心湯來治療上述病症。

據傳伊尹的湯液方中,原本就有甘草瀉心湯。這款湯由七味藥材組成,現在監本中沒有人參,可能是遺漏了。

傷寒脈結代,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一百十三方未有用地黃、麥冬者,恐亦叔和所附。然以二味已載《神農本經》,為滋陰之上品,因《傷寒》一書故置之不用耳。此或陽亢陰竭而然,復出補陰制陽之路,以開後學滋陰一法乎?○方內舊本用麻仁者誤。當用棗仁以安神,結代可和,而悸動可止矣。(柯韻伯)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白話文:

傷寒導致脈搏間歇,心跳不安時,應使用炙甘草湯進行治療。

在一百十三個藥方中,並無使用地黃和麥冬,可能是叔和所添加的。然而,這兩種藥物已經載入《神農本經》,是滋補陰液的上等藥材,因《傷寒》一書而被暫時排除不使用。這可能是在陽氣過盛、陰液枯竭的情況下發生的,通過補充陰液來剋制過盛的陽氣,為後世開創了滋陰的方法嗎?(柯韻伯)

如果傷寒患者被誤診為需要服用丸狀藥物而大量下藥,即使體溫沒有降下來,有些許煩躁感,則需要用梔子乾薑湯來調治。

若傷寒病程達到五六天,且在大量排便後,體溫仍未退去,且心中感到疼痛,這表明病情還未得到緩解,應該使用梔子豉湯進行治療。

按:梔子乾薑湯,當是梔子豉湯;梔子豉湯,當是梔子乾薑湯。斷無煩熱用乾薑,結痛用香豉之理,當移之。(《醫宗金鑑》)

傷寒,身熱發黃者,梔子柏皮湯主之。

按:此方之甘草,當是茵陳蒿,必傳寫之誤也。(《醫宗金鑑》)

小青龍湯方加減法內,若微利者,去麻黃加蕘花如雞子大,熬令赤色。

白話文:

關於梔子乾薑湯,應當是梔子豉湯;而梔子豉湯,則應當是梔子乾薑湯。絕對不可能有煩熱時使用乾薑,結痛時使用香豉的道理,應該將其調換。(《醫宗金鑑》)

感冒,伴有身體發熱和黃疸現象的,應使用梔子柏皮湯來治療。

關於這個方子中的甘草,應該是茵陳蒿,這可能是抄寫錯誤。(《醫宗金鑑》)

在小青龍湯方的減法內,如果出現輕微的排便情況,應去掉麻黃,並加入大約雞蛋大小的蕘花,並進行煎煮直至呈現紅色。

按:加蕘花如雞子大,此必傳寫之誤。考《本草》蕘花攻水,其力甚峻,五分可令人下行數十次,豈有治停飲之微利,用雞子大之蕘花乎?當改加茯苓四兩。(《醫宗金鑑》)

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白小陷胸湯,為散亦可服。

太陽表熱未除,而反下之,熱邪與寒水相結,成熱實結胸。太陰腹滿時痛,而反下之,寒邪與寒藥相結,成寒實結胸。無熱證者,不四肢煩疼者也。名曰三白者,三物皆白,別於小陷胸也。舊本誤作三物,以黃連、栝蔞投之,陰盛則亡矣。又誤作白散,是二方矣。黃連、巴豆,寒熱天淵,云亦可服,豈不誤人!(柯韻伯)

白話文:

按:在配方中加入如雞蛋般大小的蕘花,這一定是抄寫錯誤。根據《本草經》的記載,蕘花具有強烈的利水作用,僅需五分就能讓人排尿數十次,怎麼可能用如此大量的蕘花來治療輕微的飲食積滯呢?應該更正為加入茯苓四兩。

對於寒實結胸的症狀,若沒有熱性的表現,可以使用三白湯(小陷胸湯)進行治療。如果病情需要,也可以將藥材研磨成粉服用。

如果太陽病的表熱尚未消除,卻反覆地使用下法,使得熱邪與寒水結合,形成熱實結胸。或者太陰病腹滿且時常疼痛,卻反覆使用下法,導致寒邪與寒藥結合,形成寒實結胸。若沒有熱性的表現,即不伴有四肢煩疼的情況,這種情況被稱為三白湯。原本的版本誤作三物,加入黃連和栝蔞,這樣會導致陰盛而亡。另外,還誤作白散,這兩個方劑完全不同。黃連和巴豆,寒熱之性極為對立,若說可以服用,豈不是誤導他人!(柯韻伯)

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

按:與三物小陷胸湯,當是三物白散。小陷胸湯四字當是錯簡。桔梗、貝母、巴豆三物,其色皆白,有三物白散之義,溫而能攻,與寒實之理相合。小陷胸湯乃栝蔞、黃連,皆性寒之品,豈可以治寒實結胸之證耶?亦可服三字亦衍文也,俱當刪之。(《醫宗金鑑》)

陽明病,自汗出。若發汗,小便自利者,此為津液內竭,大便雖硬,不可攻之;當須自欲大便,宜蜜煎導而通之。若土瓜根及豬膽汁皆可為導。

白話文:

對於寒冷和實質形成的胸脹症狀,如果沒有熱性的表現,可以使用三物小陷胸湯或者白散來進行治療。

注:這裡提到的「三物小陷胸湯」,實際上可能是指「三物白散」,「小陷胸湯」四個字可能在抄錄時出現了錯誤。桔梗、貝母、巴豆這三種成分都是白色的,這與「三物白散」的名稱相符,同時也具有溫和但強力的攻擊效果,適合用於寒冷和實質形成的胸脹症狀。

然而,「小陷胸湯」是由栝蔞和黃連組成,都是性質寒涼的成分,難道可以用來治療寒冷和實質形成的胸脹症狀嗎?因此,「亦可服」這三個字似乎是誤加的文字,應該刪除。

對於陽明病的患者,如果出現自行出汗的情況,並且小便自暢,這表示身體的水分已經嚴重流失,如果此時大便變得堅硬,則不應該進行強制的排便,而應該讓身體自然想要排便。在此情況下,可以使用蜂蜜煎煮後作為導瀉劑來幫助通便。土瓜根以及豬膽汁都可用作導瀉的手段。

土瓜根方(缺)

按:土瓜即俗名赤雹也。《肘後方》治大便不通,採根搗汁,用筒吹入肛門內,此與豬膽汁方同義。《內臺》方用土瓜根削如挺,納入穀道中,誤矣!蓋蜜挺入穀道,能烊化而潤大便;土瓜根不能烊化,削挺用之,恐失仲景制方之義。(《醫宗金鑑》)

虛人當攻下而不可攻者,並宜導法。但須分別,津液枯者。用蜜導;熱邪盛者,用膽導;濕熱痰飲固結者,用麻油浸栝蔞根導。至於陰結便秘者,宜於蜜導中加薑汁、生附子末,或用醬生薑導之。此實補仲景之未逮也。(《傷寒纘論》)

白話文:

土瓜根方(缺)

注:土瓜就是俗稱的赤雹。《肘後方》中用來治療大便不通,採取土瓜根搗汁,使用竹筒吹入肛門內,這與豬膽汁方有相似效果。《內臺》方中使用土瓜根削成棍狀放入腸道,這是錯誤的!因為蜜製的棒狀物放入腸道,能夠軟化並使大便變得順暢;而土瓜根無法軟化,削成棍狀使用,恐怕會違反張仲景制方的原則。

對於體質虛弱但不宜進行強力排便的人,應該採取導引法。但需要區分不同情況,對於津液乾枯的人,應使用蜂蜜導引;對於熱邪旺盛的人,則使用膽汁導引;對於濕熱痰飲固結的人,可以使用麻油浸泡栝蔞根來導引。至於陰結便祕的人,可以在蜂蜜導引中加入薑汁、生附子粉末,或者使用醬薑導引。這實際上是對張仲景方法的完善。

《傷寒纘論》

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數,浮澀相搏,大便則難,其脾為約,麻仁丸主之。

成無己曰:約者,結約之約。胃強脾弱,約束津液,不得四布,但輸膀胱,故小便數而大便硬,故曰脾約。與此丸以下脾之結燥,腸潤結化,津液入胃,大便利、小便少而愈矣。愚切有疑焉:既曰約,脾弱不能運也;脾弱則土虧矣,必脾氣之散、脾血之耗也。原其所由,必久病、大汗、大下之後,陰血枯槁,內火燔灼,熱傷元氣,必傷於脾,而成此證。

傷元氣者,肺金受火,氣無所攝;傷脾者,肺為脾之子,肺耗則液竭,必竊母氣以自救,金耗則木寡於畏,土欲不傷,不可得也。脾失轉輸之令,肺失傳送之官,宜大便秘而難下,小便數而無藏蓄也。理宜滋養陰血,使陽火不熾,而金行清化,木邪有制,而土健運行,津液乃能入胃,則腸潤而通矣。

白話文:

脈象顯示趺陽脈浮而澀。浮代表胃氣強盛,澀則表示小便頻繁。這兩種脈象合在一起,意味著大便會變得困難。根據脈象,可以推斷脾功能受阻,需要使用「麻仁丸」來治療。

成無己解釋說:「約」是指身體的機能被束縛或結約。當胃氣強盛而脾氣弱時,身體無法正常調節水分,導致水分只能進入膀胱,造成小便頻繁和大便乾硬的情況。這種情況被稱為「脾約」。使用「麻仁丸」可以幫助解開脾的結和燥,讓腸道得到潤滑,使津液能夠順利進入胃部,從而使大便變得暢通,小便減少,病情得到改善。

對於「約」這個詞的理解,成無己認為脾弱不能運化食物,脾氣之散和脾血之耗是脾弱的表現。這可能是由於長期患病、大量出汗或排便後,身體的陰血枯竭,內火亢進,熱傷元氣,其中脾臟最容易受損,形成脾約的症狀。

脾臟受損導致肺部功能受影響,肺部的氣不能正常控制,脾臟受損又影響了肺部,導致水分不足,肺部需要從母親(指脾臟)那裡吸取氣體來自救,這樣一來,金屬元素(代表肺)的消耗就會增加,木質元素(代表肝)對金的畏懼減少,使得脾臟更難保持健康和正常的運轉。胃部失去轉輸的功能,肺部失去傳遞的職責,因此預期會出現大便困難和小便頻繁且量少的情況。

根據這些理論,治療應以滋養陰血為主,避免陽火過旺,同時使金屬元素的清化功能得以恢復,限制木質元素的影響,使脾臟和肺部的功能得以恢復,這樣才能讓津液順利進入胃部,腸道得到潤滑,最終達到通暢的效果。

今以大黃為君,枳、樸為臣,雖有芍藥養血,麻仁、杏仁之溫潤為之佐使,用之熱盛而氣實者,無有不安;若內熱雖盛,而氣不實者,雖得暫通,保無有脾愈弱而腸愈燥者乎?後之用此方者,慎勿膠柱而調瑟。(喻嘉言)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郁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按:大柴胡是半表半裡氣分之下藥,並不言大便。其心下急與心下痞硬,是胃口之病,而不在胃中。結熱在裡,非結實在胃。且下利則地道已通,仲景不用大黃之意曉然。若以下之二字妄加大黃,則十棗湯攻之二字,加何味乎?(柯韻伯)

白話文:

現在以大黃作為主藥,枳實和厚朴作為輔助藥物,雖然有芍藥補血,麻仁和杏仁的溫潤性質作為輔佐藥物,使用於熱氣旺盛而體質強壯的人,他們都能感到舒適;但如果內在熱氣雖旺,但體質虛弱,即使他們暫時得到了通暢,難道不會導致脾氣更加衰弱,腸道更加乾燥嗎?後世使用這個方子的人,請小心不要固執地調整藥方。

太陽病症狀經過十多天,反而進行了兩三次排便,後來四五天後,如果柴胡的療效仍然存在,首先應該使用小柴胡湯。如果嘔吐不停,心下感到緊迫,心情鬱悶微微煩躁,這表示病情還未完全解除,此時應該使用大柴胡湯來進行排便治療,這樣就能痊癒。

按照我的理解,大柴胡湯是針對半表半裡、體質較熱的病症所使用的下藥,並沒有提到大便的情況。其中的心下急和心下痞硬,指的是胃口的問題,而不是胃部。腸道裡的結熱並不是胃裡的結實。而且,如果出現下痢的情況,就表示腸道已經通暢,張仲景不使用大黃的原因是明確的。如果隨意添加大黃,那麼「十棗湯」中的「攻」字,又該添加什麼味道呢?(柯韻伯)

按:許叔微曰:大柴胡湯,一方無大黃,一方有大黃。蓋大黃盪滌蘊熱,傷寒中要藥。王叔和云:若不用大黃,恐不名大柴胡湯,且仲景曰下之則愈,若無大黃,將何以下心下之急乎?當從叔和為是。宜補之。(《醫宗金鑑》)

少陰病,下利,咽痛,胸滿,心煩者,豬膚湯主之。

膚乃是燖豬刮下黑皮。《禮運疏》云:革,膚內厚皮;膚,革外薄皮。語云膚淺,義取諸此。(喻嘉言)

傷寒以潤少陰之燥,與用黑驢皮之意同。若以為燖傷寒外毛根薄膚,則簽劣無力,且與熬香之說不符。但用外皮,去其內層之肥白者為是。(《尚論篇》)

白話文:

按:許叔微指出,大柴胡湯有兩種配方,一種不含大黃,一種含大黃。大黃能清熱解毒,是治療傷寒的重要藥物。王叔和認為,如果不使用大黃,就不能稱為大柴胡湯。而張仲景也提到,使用大黃可以改善病情。因此,應遵循王叔和的意見,添加大黃。應補充這一點。

少陰病症狀包括下痢、咽喉疼痛、胸脹、心煩等,可用豬膚湯來治療。

豬膚是指豬肉上刮下的黑色皮膚。根據《禮運疏》的解說,「革」指的是豬肉內層的厚皮,而「膚」則是外層的薄皮。人們常用「膚淺」這個詞,就是取自於此。

使用豬膚湯的原理是讓其滋潤少陰的乾燥,類似使用黑驢皮的目的。若誤以為豬膚是去除傷寒外層毛髮的薄皮,那麼這種理解可能較為粗略,且與熬製香料的方式不符。因此,正確的做法是使用外層的皮膚,去除內層肥厚的白色部分。

四逆散:甘草、芍藥、枳實、柴胡,上四味各十分,搗篩,白飲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咳者,加五味子、乾薑各五分。○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腹中痛者,加附子一枝,炮令坼。○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納薤白三升,煮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匕納湯中,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

此仿大柴胡之下法也。以少陰為陰樞,故去黃芩之大寒,薑、夏之辛散,加甘草以易大棗,良有深意。然服方寸匕,恐不濟事。少陽心下悸者加茯苓,此加桂枝;少陽腹中痛者加芍藥,此加附子。其法雖有陰陽之別,恐非泄利下重者宜加也。薤白性滑,能泄下焦陰陽氣滯,然辛溫太甚,葷氣逼人,頓用三升,而入散三匕,只聞薤氣,而不知藥味矣。且加味俱用五分,而附子一枚,薤白三升。

白話文:

【四逆散】配方如下:甘草、芍藥、枳實、柴胡,各使用十分量,搗碎後篩過,用白開水調製成方寸匕大小的劑量,每日服用三次。

若出現咳嗽症狀,則在原方上加上五味子和乾薑,各五分量。

若感到心悸,則加入桂枝五分。

若小便困難,則加入茯苓五分。

若腹部疼痛,則加入炮製後的附子一根。

若排便時有重感,則先用五升水煮三升薤白,取出濾液,將方寸匕的散劑加入湯中,煮至剩餘一升半,分兩次溫服。

此方仿照了大柴胡湯的下法。因為少陰是陰樞,所以去掉了黃芩的大寒性和薑、夏的辛散性,改用甘草取代大棗,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然而,每次服用方寸匕的劑量,可能無法達到治療效果。

少陽心下悸者需加入茯苓,此處則加入桂枝;少陽腹中痛者加入芍藥,此處則加入附子。雖然方法有陰陽之分,但對於排便時有重感的病狀,這種添加方式可能並非適宜。

薤白性質滑利,能通暢下焦的陰陽氣血,然而其辛溫過度,有強烈的腥味,大量使用三升,再加入三份的散劑,人們只能聞到薤白的氣味,卻難以辨別藥味。此外,所有增減的成分都使用五分量,然而附子使用了一枚,薤白卻使用了三升。

何多寡不同若是?不能不致疑於叔和編集之誤耳!(柯韻伯)

脈浮而遲,表熱裡寒,下利清穀,四逆湯主之。

仲景凡治虛證以里為重,協熱下利、脈微弱者,便用人參;汗後身疼、脈沉遲者,便加人參。此脈遲而利清穀,且不煩不咳,中氣大虛,元氣已脫,但溫不補,何以救逆乎?觀茯苓四逆之煩躁,且用人參,況通脈四逆,豈得無參?是必因本方之脫落耳。(柯韻伯)

下利清穀,裡寒外熱,汗出而厥者,通脈四逆湯主之。

按:本方以陰證似陽而設。證之異於四逆者,在不惡寒而面色赤,方之異於四逆者,若無參,當與桂枝加桂、加芍同矣。何更加以通脈之名?夫人參所以通血脈,安有脈欲絕而不用者?舊本乃於方後云:面赤色者加蔥,利止脈不出者加參。豈非鈔錄者之疏失於本方,而蛇足於加法乎?且減法所云去者,去本方之所有也,而此云去蔥、芍、桔者,是後人之加減可知矣。(柯韻伯)

白話文:

【柯韻伯】

脈搏浮動而緩慢,這是表面發熱而內部寒冷的表現,如果出現下腹排出清稀的糞便,應使用「四逆湯」來治療。

張仲景在治療虛弱症狀時,通常將內部狀況視為重點,對於協同熱力下腹排出冷糞、脈搏微弱的情況,會使用人參;對於發汗後身體疼痛、脈搏深沈緩慢的情況,則會添加人參。現在脈搏緩慢卻排出清稀的糞便,並且沒有煩躁或咳嗽的症狀,顯示中氣極度虛弱,元氣已經脫離,只用溫熱而不補充,怎麼能夠治療逆轉的病情呢?觀察到茯苓四逆湯中的焦躁不安,並且會使用人參,那麼更為強烈的通脈四逆湯,怎麼可能沒有使用人參?這一定是因為原本配方中的某個成分遺漏了。

【柯韻伯】

如果出現下腹排出清稀的糞便,並伴有內部寒冷而外部發熱,並且有出汗但仍然出現厥冷的情況,應使用「通脈四逆湯」來治療。

根據:本方設計於陰性症狀看似陽性的情況。與「四逆湯」的不同之處,在於沒有畏寒且臉色紅潤,方劑與「四逆湯」的不同之處,若不使用人參,可能會與「桂枝加桂」、「加芍藥」的方劑相似。為什麼要加上「通脈」這個名稱?人參之所以能打通血液循環,難道有脈搏接近停止卻不用人參的情況嗎?原本的版本在方劑後面寫道:臉色紅潤的人加蔥,排出糞便但脈搏不出現的人加人參。這不是抄錄者在方劑上的疏忽,而是增加不必要的說明嗎?另外,減法提到去除的是原本方劑中的成分,但這裡提到去除蔥、芍藥、桔梗,這表示後人對於該方的增減調整是可以明確知道的。

手足厥冷,脈細欲絕者,當歸四逆湯主之。

此條證為在裡,當是四逆本方加當歸,如茯苓四逆之例。若反用桂枝湯攻表,誤矣。既名四逆湯,豈得無參、附?(柯韻伯)

傷寒六七日,大下後,寸脈沉而遲,手足厥逆,下部脈不至,咽喉不利,唾膿血,泄利不止者,為難治。麻黃升麻湯主之。

傷寒六七日,大下後,寸脈沉而遲。夫寸為陽,主上焦,沉而遲,是無陽矣;沉為在裡,則不當發汗,遲為臟寒,則不當清火;且下部脈不至,手足厥冷,泄利不止,是下焦之元陽已脫。又咽喉不利,吐膿血,是上焦之虛陽無依而將亡,故擾亂也。如用參、附以回陽,而陽不可回,故曰難治。

白話文:

  1. "手足厥冷,脈細欲絕者,當歸四逆湯主之。"

  2. "此條證為在裡,當是四逆本方加當歸,如茯苓四逆之例。若反用桂枝湯攻表,誤矣。既名四逆湯,豈得無參、附?"

  3. "傷寒六七日,大下後,寸脈沈而遲,手足厥逆,下部脈不至,咽喉不利,唾膿血,洩利不止者,為難治。麻黃升麻湯主之。"

  4. "傷寒六七日,大下後,寸脈沈而遲。夫寸為陽,主上焦,沈而遲,是無陽矣;沈為在裡,則不當發汗,遲為臟寒,則不當清火;且下部脈不至,手足厥冷,洩利不止,是下焦之元陽已脫。又咽喉不利,吐膿血,是上焦之虛陽無依而將亡,故擾亂也。如用參、附以回陽,而陽不可回,故曰難治。"

則仲景不立方治也明矣!此用麻黃、升麻、桂枝以散之,彙集知母、天冬、黃芩、芍藥、石膏等大寒之品以清之,以治陽實之法,治亡陽之證,是速其斃也。安可望其汗出而愈哉!用乾薑一味之溫,苓、朮、甘、歸之補,取玉竹以代人參,是猶攻金城高壘,而用老弱之師,且用藥至十四味,猶廣羅原野,冀獲一兔,不論脈病之合否,而殆為妄談歟?(柯韻伯)

陽毒之為病,面赤斑斑如錦文,咽喉痛,唾膿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鱉甲湯主之。○陰毒之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鱉甲湯去雄黃、蜀椒主之。

白話文:

張仲景從不單獨開立藥方進行治療,這是明確的!使用麻黃、升麻、桂枝來疏散風熱,匯集知母、天冬、黃芩、芍藥、石膏等大寒藥物來清熱解毒,用以治療陽氣實熱的病症,對於陽氣虛脫的情況,這等於加速死亡。怎能期待出汗後病情就能痊癒?

使用乾薑這一味溫性藥物,茯苓、白術、甘草、當歸這四種補益藥物,用玉竹代替人參,這就好比攻擊堅固的城池和高大的堡壘,卻派出了老弱的軍隊,而且使用了十四種藥物,猶如在廣闊的田野中尋找一隻兔子,無論脈象與病狀是否符合,這樣的治療方式等同於妄下診斷嗎?(柯韻伯)

陽毒的病症表現為面部紅腫如繡花圖案,咽喉疼痛,吐出膿血,五天內可以治療,七天後就難以治療。升麻鱉甲湯適用於此症。

陰毒的病症表現為臉色青紫,身體疼痛如同遭受棍棒擊打,咽喉疼痛,五天內可以治療,七天後就難以治療。升麻鱉甲湯去除雄黃、蜀椒,適用於此症。

按:陽毒之為病,主以升麻鱉甲湯。蓋升麻升透厲毒,鱉甲泄熱守神,當歸和血調營,甘草瀉火解毒。正《內經》熱淫於內,治以鹼寒,佐以苦甘之旨。而內有蜀椒、雄黃,似當加於陰毒方中,或因傳寫之訛耳。一轉移間,則於陽毒之義,尤為貼切,用者亦鮮疑畏矣。(《吳醫匯講》)

大病瘥後,勞復者,枳實梔子豉湯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黃如博棋子大五六枚。○大病瘥後,從腰以下有水氣者,牡蠣澤瀉散主之。○傷寒解後,虛羸少氣,氣逆欲吐者,竹葉石膏湯主之。

白話文:

按:陽毒症狀,應使用升麻鱉甲湯來治療。因為升麻能升舉並穿透嚴重的毒素,鱉甲能排泄熱氣且保衛精神,當歸能調和血液並調節營養,甘草能清熱解毒。這正是《內經》中所說的,熱毒在內部,應該用鹼性寒涼藥物來治療,輔以苦味和甘味藥物的原則。而內含蜀椒和雄黃,似乎應該加入陰毒的方劑中,或許是抄寫錯誤所致。這種轉換使得對陽毒的解釋更加吻合,使用者也不會有太多的疑惑。(《吳醫匯講》)

大病痊癒後,如果因為勞累再次出現病狀,可以使用枳實梔子豉湯來治療。如果有積食的情況,可以增加大黃到像博棋子一樣大小的五六枚。大病痊癒後,如果腰部以下有水腫,可以使用牡蠣澤瀉散來治療。傷寒癥狀消失後,如果人體虛弱、容易疲倦、呼吸困難、想要嘔吐,可以使用竹葉石膏湯來治療。

叔和獨以傷寒立論,故稱傷寒為大病。既云大病,則瘥後當用調補法矣。如雲勞復,是因勞而復,當補中益氣,何得用梔豉以吐之?有宿食當消食利氣,何以加大黃?若腰以下有水氣,當溫腎利水,何得用商陸、葶藶等峻利之劑?豈仲景法乎!且此等證候,仲景方中自有治法,如勞復,可用桂枝人參新加湯;宿食,可用梔子厚朴湯;腰下水氣,可用豬苓、五苓,與桂枝去桂加苓朮等湯;虛羸少氣,可用桂枝人參湯治陽虛,炙甘草湯治陰虛。

白話文:

叔和主要以傷寒作為討論焦點,因此將傷寒視為大病。既然被稱為大病,那麼在痊癒後就應該使用調養補益的方法。然而,如果出現了勞累後再次發作的情況,應當採取補中益氣的策略,為什麼會使用梔豉來吐出體內的東西呢?如果有宿食積聚,應當採取消食順氣的方式,為什麼要加入大黃呢?如果腰部以下有水腫的情況,應該採取溫暖腎臟利尿的方法,為什麼會使用像商陸、葶藶這樣強烈的利尿藥物呢?這顯然不符合張仲景的治療原則!

此外,對於這種類型的症狀,在張仲景的方劑中已經有對應的治療方法。例如,勞累後再次發作,可以使用桂枝人參新加湯;如果有宿食積聚,可以使用梔子厚朴湯;腰部以下有水腫,可以使用豬苓、五苓或桂枝去桂加苓朮等湯;如果出現虛弱、氣息微弱的情況,可以使用桂枝人參湯來治療陽虛,或者炙甘草湯來治療陰虛。

由此觀之,仲景未嘗無法,未嘗無方,何須補續耶?後人不分此等方法是叔和插入,故曰但取仲景法,不取仲景方。夫仲景之方不足取,則仲景之法亦非法矣。(柯韻伯)

白話文:

從這角度看來,張仲景並不是沒有理論和方法,也並非沒有治療方案,何必非要補充或接續呢?後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誤解,只是因為他們認為後人所添加的方法是叔和(張仲景的門生)所插入的。所以他們會說只要採用張仲景的理論,就不用採用他的治療方案。如果認為張仲景的治療方案不足取,那麼他的理論方法也就不能算是好的方法了。(柯韻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