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述》~ 卷四·傷寒析疑 (4)
卷四·傷寒析疑 (4)
1. 衍文
脈來緩,時一止復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復來者,名曰促。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脈按之來緩,時一止復動者,名曰結。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按:脈按之來緩,時一止復動至名曰結陰也數語,文義不順。且前論促結之脈已明,衍文也,當刪之。(《醫宗金鑑》)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復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復衣。
白話文:
脈搏來得緩慢,時常有一段間隔纔再次出現的,稱為「結脈」。脈搏來得急促,時常有一段間隔纔再次出現的,稱為「促脈」。陽氣過盛會導致促脈,陰氣過盛會導致結脈。這都是疾病的脈象。脈搏按壓時來得緩慢,時常有一段間隔纔再次出現的,稱為「結脈」。再者,脈搏跳動,突然停頓,然後以較小的頻率重新跳動,其中間有回轉的動作,稱為「結陰脈」。
根據《醫宗金鑑》的說明,「脈按之來緩,時一止復動至名曰結陰也」這句話的文義不順,而且前面已經詳細討論了促脈和結脈,這部分是重複的內容,應該刪除。
師傅說:如果病人的脈搏微弱且乾澀,這可能是醫生治療失當所致。過度發汗,或者多次大量下藥,可能會導致病人失血,病狀會表現出惡寒的症狀,接著出現持續的發熱。夏季炎熱時,病人會想要穿上厚重的衣服;冬季寒冷時,卻又想要裸露身體。這樣的緣由是,陽氣微弱時會感到寒冷,陰氣衰弱時會發熱。這是因為醫生發汗過度,使得陽氣變得微弱,大量下藥後,又使得陰氣變得衰弱。在五月份,陽氣在外表,胃部虛弱冷涼,因為陽氣內部微弱無法抵抗寒冷,因此病人會想要穿上厚重的衣服。
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按:又脈冷遲澀,故知血亡也二句,與上文義不屬。衍文也,當刪之。(《醫宗金鑑》)
寸口脈浮大,而醫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大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大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必𩜺。
按:令汗大出四字,當是衍文,宜刪之。(《醫宗金鑑》)
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虛。風為熱,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按:數為虛之虛字,應是熱字。風為熱,虛為寒二句,應是衍文。風虛相搏之虛字,亦應是熱字,當改之、刪之。(《醫宗金鑑》)
白話文:
十一月的季節,陽氣藏於體內,胃部感到煩熱,由於陰氣在體內變得較弱,無法抵擋熱氣,因此有裸露身體的傾向。此外,脈象緩慢且阻塞,可以推斷血液流失了。
按:另外兩句「脈冷緩慢,故知血亡」,與前面的論述不相符,可能是誤寫,應該刪除。
寸口脈象浮現且大,如果醫生進行了放血療法,這被認為是錯誤的治療方式。脈象浮現表示沒有血液,脈象大則表示體溫過低,寒冷之氣和體內的血液相遇,會導致腸鳴。醫生若不瞭解這個原理,反而喝了冷水,導致大量出汗,水遇冷後會與體內的寒冷之氣相互作用,對病患造成影響。
按:「令汗大出」這四個字,可能是誤寫,應該刪除。
脈象既浮又快,浮象表示可能有風邪,快象則表示虛弱。風邪表示熱症狀,虛弱則表示寒症狀。風邪和虛弱互相作用,則會產生發冷、畏寒的症狀。
按:「數為虛之虛」這個「虛」字,應該是「熱」字。另外,「風為熱,虛為寒」這兩句,應該是誤寫,應該刪除。「風虛相搏之虛」中的「虛」字,應該是「熱」字,應該更正或刪除。
脈陰陽俱緊,主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入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按:緊去入安之入字,當是人字。人安謂不吐利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二句,與上下文義不屬,應是衍文,當改之、刪之。(《醫宗金鑑》)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鮮薄硬。陰陽相抱,營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按:鮮薄硬三字不成句,應是衍文,當刪之。(《醫宗金鑑》)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白話文:
脈象顯示陰陽兩種能量都緊張,這表示身體有吐利的現象。如果脈象中的緊張感並沒有緩解,而是轉換成其他狀態,這就是病情逐漸好轉的徵兆。如果脈象變得遲緩,且在六七天後仍不想進食,這可能表示病情在晚些時候會出現,可能是因為體內水分積聚所導致的。如果病人開始有胃口,這就是病情正在好轉的信號。
根據《醫宗金鑑》的註解,「緊去入安」中的「入」應該是「人」字,這表示病情不再出現吐利的情況,這是病情晚發,且是因為水分積聚所致,尚未完全恢復。當病人的胃口開始出現時,這表示病情正在逐漸好轉。
寸口脈象緩慢且遲緩,緩慢的脈象意味著陽氣的增強,面色紅潤,聲音洪亮,頭髮長密;遲緩的脈象則表示陰氣的強盛,骨骼生長,血液充盈,肌肉緊實,面色蒼白堅硬。陽氣和陰氣相互依存,營養和衛護系統共同運作,這樣的脈象被稱為強壯。
《醫宗金鑑》認為「鮮薄硬」三個詞語不成句子,可能是多餘的文字,應該予以刪除。
如果在發汗治療後,飲食和藥物無法進入體內,這將對治療造成反效果。如果再次進行發汗治療,很可能會導致吐瀉不停的情況發生。
按:必吐、下不止之下字,衍文也,當刪之。(《醫宗金鑑》)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數則為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煩躁,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硬,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余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也。
按:數則為虛句,衍文也,當刪之。(《醫宗金鑑》)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白話文:
按:「下不止」的「下」字是冗詞,應刪除。
太陽病的脈象表現為浮和動數。浮表示風邪,動表示疼痛,數則表示內有熱或虛弱。症狀包括頭痛、發熱、輕微自汗、卻又畏寒,這是表明表證尚未解除。若醫生誤判而使用了下法(即通便藥物),脈象原本的快速可能會變得緩慢,腸胃內會感到抗拒疼痛,胃中空虛,外邪可能導致腸胃功能紊亂,出現短暫呼吸困難、焦慮不安、心煩意亂等症狀,若病情進展到陽氣下陷,心下部位會感覺緊硬,這可能發展成為結胸症狀,應使用大陷胸湯來治療。
若病情並未發展到結胸,只是頭部出汗,身體其他部分無汗,且出汗後即回到原點,小便不利,身體必定會出現黃疸。
按:「數則為虛」這句,是冗詞,應刪除。
在治療汗症時如果再次大量發汗,可能會導致心神恍惚、心神不定,並伴有陰部疼痛。這種情況下,可以使用禹餘糧丸進行治療。
按:禹餘糧丸為澀痢之藥,與此證不合。與禹餘糧丸五字,衍文也,當刪之。(《醫宗金鑑》)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按:發汗病不解之不字,衍文也。發汗病不解,則當惡寒,何謂反惡寒?病解惡寒,始可謂虛,當刪之。(《醫宗金鑑》)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復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
條中有冗句者刪之。如桂枝證云:先發汗不解,而復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須解外則愈。何等直捷。在外下更加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等句,要知此等繁音不是漢人之筆,如病常自汗出條,亦從刪例。(柯韻伯)
白話文:
按:「禹餘糧」丸是用來止瀉的藥物,但這並不符合現在的情況。在「禹餘糧丸」這五個字裡,有誤加的文字,應該刪除它。
發汗後病沒有好轉,反而開始畏寒,這是因為體內虛弱造成的。應該使用「芍藥甘草附子湯」來治療。
按:「發汗病不解」中的「不」字是多餘的,應該刪除。如果發汗後病情沒有好轉,本來就會畏寒,怎麼會反而畏寒呢?只有當病情好轉後開始畏寒,纔算是體力虛弱,所以「不」字應該刪除。
太陽病,如果發汗後沒有好轉,再用下法,脈象還是浮的,這樣的情況不會好轉。脈象浮表示病邪在外,如果反用下法,自然不會好轉。現在脈象浮,所以知道病邪仍在外,應該先解除外邪,病情才能好轉,可以使用「桂枝」。
有些條文中有冗餘的句子,應該刪除,例如「桂枝」證中的句子:如果發汗後沒有好轉,再用下法,脈象還是浮的,這樣的情況不會好轉,脈象浮表示病邪在外,必須先解除外邪,病情才能好轉。這樣的說明已經夠清楚了。在「在外」下再加上「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等句子,讓人覺得這不是漢代人的寫作風格。像是「自汗出」的條文,也可以按照刪除冗餘句子的原則來處理。(柯韻伯)
病常自汗出者,營氣和,衛氣不共營氣和諧故爾。復發其汗,營衛和則愈,宜桂枝湯。
此段舊本多衍文,今刪正。(吳遵程)
傷寒所致太陽病,痙、濕、暍,此三種宜應別論。
按:傷寒所致四字,甚無所謂,當刪之。(《醫宗金鑑》)
太陽病,發熱無汗,反惡寒者,名曰剛痙。
按:反惡寒之反字,衍文也。剛痙證應惡寒,非反也。(《醫宗金鑑》)
得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而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湯不中與也,食谷者噦。
白話文:
經常自行出汗的人,是因為體內的營養氣血調和,衛氣(保護身體的氣)與營氣(提供能量的氣)之間保持著良好的平衡。若再使用發汗藥物,使營衛和諧,病情就會好轉。適宜使用桂枝湯進行治療。
這段舊版文獻有多餘的文字,現在已修正(吳遵程)
由傷寒引發的太陽病,包括痙、濕、暍等三種情況,應該單獨討論。
參考:「傷寒所致」四個字,似乎沒有必要的存在,應該刪除(《醫宗金鑑》)
太陽病表現為發燒但不出汗,反而感到畏寒的,稱為剛痙。
參考:「反惡寒」中的「反」字,是多餘的。剛痙症狀應該表現為畏寒,而非相反(《醫宗金鑑》)
患病六七天後,脈象緩弱,有畏風畏寒的感覺,但手腳卻感到溫暖,曾被醫生兩三次下藥,導致無法進食,且脹滿疼痛在肋骨下方,臉部及身體出現黃疸,頸部僵硬,小便困難的情況。這種情況適合使用柴胡湯,後續可能會有腹瀉加重的現象。原本有口渴卻喝水後乾嘔的人,不宜使用柴胡湯;若是能正常進食的人,則可能出現呃逆的情況。
按:食谷者噦四字,衍文也。食谷嘔者有之,從無食谷噦者之證,當刪之。(《醫宗金鑑》)
下利瘥後,至其年月復發者,以病不盡故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
此條世本有宜大承氣湯五字,衍文也。詳未盡之邪,可以留伏經年而發,必系寒邪,寒邪惟可備急丸溫下,不應大承氣寒下也。設屬熱邪,必無經年久伏之理。(《傷寒纘論》)
此段成注亦就時令言法,正是叔和氏作《例》之本旨。病已周年,至期復發,仍用前藥,愚不信為醫聖原文。(魏荔彤)
白話文:
關於「食谷者噦四字」,這是個誤寫,實際上並不存在這種症狀。對於「食谷嘔者」這樣的狀況確實有,但從來沒有過「食谷噦」這樣的情況,因此應該刪去「噦」這個字。
在病情有所改善後,如果到了某個特定時間或月份又重新出現了病症,這通常是因為之前的病情沒有完全根治。這種情況下,應該使用藥物進行治療,推薦使用大承氣湯。
這段文字原本包含了「宜大承氣湯」這五個字,但這也是個誤寫。詳細分析後可以得知,未被徹底治癒的邪氣有可能會長期潛藏並引發病症,但通常這是寒邪所致。寒邪應該使用急丸來暖下,而不是使用大承氣湯這種寒性較強的藥物。如果病情是由熱邪引起的,那麼不太可能出現長期潛藏的情況。
魏荔彤認為,這段內容是基於季節變化來討論療法的,這符合叔和氏在《例》中的初衷。如果病痛已經持續一年,到了預定的時間卻再次發作,仍然使用之前使用的藥物進行治療,他認為這並不符合醫聖的原始思想。
2. 字訛
陽脈浮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沉者,營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
按:陽脈浮,其脈浮之二浮字,當是濡字。若是浮字,則與衛氣衰汗出如流珠之義不屬。其脈沉之沉字,當是弱字。若是沉字,則與血虛營氣微之義不屬。當改之。(《醫宗金鑑》)
若脈和,其人大煩,目重臉內際黃者,此為欲解也。
重當作眥,臉當作瞼。(程扶生)
師曰:病家人來請云,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自不和,處言已愈。
按:不和應是自和,若不和如何言愈?當改之。(《醫宗金鑑》)
白話文:
陽脈浮,陰脈弱,這表示血量不足,血量不足就會導致筋繃緊。如果脈象沈,則代表營養氣體量微少。如果脈象浮且有如珠子般的汗水流出,則表示衛護身體的氣體已經衰弱。
總結:在這段描述中,如果脈象顯示陽脈浮現、陰脈薄弱,這可能表示血量不足,進而造成筋繃緊。如果脈象沈則可能暗示營養氣體量較低。若脈象浮現且有如珠子般的大量汗水流出,則可能代表衛護身體的氣體已經衰弱。
另外,有個修改建議:「脈和」中的「和」應該是正常的意思。「重」應該被寫作「眥」,「臉」應該被寫作「瞼」。
師說:如果病人家屬來請問醫生,說病人發熱且非常煩躁。隔天醫生來到時,發現病人側身躺在牀上,這表示熱病已經過去。如果脈搏本身並非正常(即脈搏並未表現出正常狀態),醫生可能會說病情已經好轉。
總結:在這裡,「不和」應該被理解為「正常」或「和諧」的意思。「不和」若被解釋為「不正常」,那麼「處言已愈」的說法就變得難以理解,因此建議將其修正為「正常」或「和諧」的意思。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營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營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營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按:名曰沉之沉字,應是強字。玩下文可知,當改之。(《醫宗金鑑》)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膈氣乃下,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按:陰腫大而虛之虛字,應改痛字。細玩自知。(《醫宗金鑑》)
喘家作,桂枝加厚朴、杏子佳。
佳一作仁。(魏荔彤)
白話文:
寸口處的衛氣旺盛稱為高,營氣旺盛稱為章;高與章相互搏擊,稱為綱。衛氣弱稱為惵,營氣弱稱為卑,惵與卑相互搏擊,稱為損。衛氣平和稱為緩,營氣平和稱為遲,遲緩相互搏擊,稱為沈。
注:沈這個字在這裡應該是強的意思,根據下文可以知道,應該將其改為強。(出自《醫宗金鑑》)
趺陽脈有緊且浮現的現象,浮表示氣,緊表示寒冷;浮表示腹部脹滿,緊表示絞痛。浮與緊相互搏擊,會產生腸鳴聲和腹動,腹動導致膈肌氣體下降,少陰脈不顯現,其陰部腫大且虛弱。
注:陰部腫大且虛弱的虛字應該改為痛字,細細品味就能明白。(出自《醫宗金鑑》)
哮喘發作時,加入桂枝和厚朴、杏仁效果較佳。
佳有一個寫法為仁。(出自魏荔彤)
太陽病不解,脈陰陽俱停,必先振惵,汗出乃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陰脈微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
脈法無停字,疑是沉滯不起,即下微字之義。微字即上停字之意,與微弱不同,微弱則不當復汗下也。(《傷寒類方》)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其人漐漐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硬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里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按:下利之下字,當是不字。若是下字,豈有上嘔下利而用十棗湯峻劑攻之之理乎!惟其大便不利,痞硬滿痛,始屬裡病。小便不利,嘔逆短氣,始屬飲病,乃可峻攻。發作之作字,當是熱字,始與太陽陽邪熱飲之義相合。若無熱汗出,乃少陰陰邪寒飲真武湯證也。且作字與上下句文義皆不相屬,當改之。(《醫宗金鑑》)
白話文:
太陽病如果沒有好轉,脈象顯示陰陽雙方都沒有動態變化,那病人會先感到震驚和不安,等出了汗就會好轉。但如果只是陽脈微弱,病人會先出汗好轉;若是陰脈微弱,則需要通過通便來好轉。如果想要通便,可以使用「調胃承氣湯」。
脈象中沒有停頓字,可能是筆誤,疑為沈澀不動,也就是下微字的意思。微字指的是脈象微弱,不應該再使用汗或藥物治療。
太陽中風,出現下利嘔逆的情況,只有在表症已經消除後,才適合進行攻擊性治療。如果病人會漸漸出汗,發作有規律,頭痛,心下部有緊實感,並引發肋骨下疼痛,乾嘔和呼吸困難,但出汗並不怕冷,這表示表症已經消除,但內部還未恢復平衡,可以使用「十棗湯」進行治療。
按照原論,「下利」的「下」字應該是「不」字。如果是「下」字,難道會出現上吐下利的情況,然後用「十棗湯」這種強烈的藥物去治療嗎?只有一旦大便不通暢,心下部有緊實感和疼痛,纔是內臟病症。小便不通暢,嘔吐和呼吸困難,則是水液滯留的病症,這時候才適合強力攻擊。「發作」的「作」字,應該是「熱」字,這樣才符合太陽病陽邪熱飲的特徵。若無熱症且出汗,則是少陰病的陰邪寒飲,應使用「真武湯」進行治療。「發作」與上下文義都無法連貫,應更正之。
小青龍湯加減法內,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
噎古作𩜺,按《內經》無噎字,疑即呃逆之輕者。(《傷寒類方》)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四日復下之,此作協熱利也。
按:四日復下之之字,當是利字。上文利未止,豈有復下之理乎?當改之。(《醫宗金鑑》)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鬚髮汗。若頭痛者必衄,宜桂枝湯。
白話文:
小青龍湯加減法中,如果出現噎食的情況,可以去掉麻黃,並加入一枚附子。
噎在古文中被寫為「啞」,按照《內經》並無噎字,這可能是輕度呃逆的表現。(《傷寒類方》)
太陽病的患者,在二到三日後,無法躺臥,只想起身,心下部位一定會感到緊繃,脈象微弱。這是原本就存在寒症的表現。若誤行下藥,如果腹瀉停止,則會轉化為結胸;如果腹瀉未止,則會發展成為協熱利。
按:「四日復下之之字」應該是「利」字。上文提到腹瀉未止,怎麼可能再進行下藥呢?應該修改為「利」字。
傷寒的患者,如果超過六七天沒有大便,並且頭痛伴有熱感,應該使用承氣湯。如果小便清澈,這表示病症不在內部,仍然在外部,應該發汗。如果頭痛,必定會鼻出血,此時應使用桂枝湯。
按:若頭痛之若字,當是苦字。苦頭痛方為必衄證。若是若字,則凡頭痛皆能致衄矣,當改之。(《醫宗金鑑》)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硬,嘔吐而下利者,大柴胡湯主之。
按:下利之下字,當是不字。若是下字,豈有上吐下利,而猶以大柴胡湯下之者乎?當改之。(《醫宗金鑑》)
太陽病,發熱,脈沉而細者,名曰痙。
痙,強也。有作痓者,傳寫之誤也。(《傷寒分經》)
陽明病,脈浮而緊者,必潮熱,發作有時,但浮者,必盜汗出。
按:自汗是陽明證,盜汗是少陽證,盜汗當是自汗,文義始屬。(《醫宗金鑑》)
白話文:
關於頭痛的症狀,如果文中的「若」字應該被理解為「苦」字,那麼苦頭痛就是一種必會出血的病症。如果「若」字被誤解為「凡是」,那麼所有頭痛都有可能導致出血,這種用法需要更正。
如果一個人有傷寒、發熱、出汗但病情沒有好轉、心下部位感到阻塞、嘔吐和拉肚子的情況,應使用「大柴胡湯」來治療。
文中提到的「下」字,應該被理解為「不」字。如果使用「下」字,那麼怎麼可能在上吐下利的情況下還使用「大柴胡湯」來下藥呢?這部分的用詞需要更正。
對於太陽病的症狀,包括發熱,脈搏沈而細,這種情況被稱為「痙」,意即身體僵硬。有可能被誤解為「痓」,這只是因為在抄寫過程中的誤差。
陽明病的脈搏如果浮而緊,那麼通常會表現為持續的高熱,發燒的時間有一定的規律,但如果是隻有浮脈,那麼可能出現夜晚盜汗的情況。
根據描述,自汗是陽明病的症狀,盜汗則是少陽病的特徵,因此「盜汗」應該被更正為「自汗」,這樣文意才通順。
陽明中風,脈弦浮大,而短氣,腹都滿,脅下及心痛,久按之氣不通,鼻乾,不得汗,嗜臥,一身及面目悉黃,小便難,有潮熱,時時噦,耳前後腫,刺之小瘥,外不解;病過十日,脈續浮者,與小柴胡湯。但浮無餘證者,與麻黃。若不尿,腹滿加噦者,不治。
按:續浮之浮字,當是弦字,始與小柴胡湯法之脈相合。若是浮字,則上之浮既宜小柴胡湯,而下之浮又用麻黃湯,不自相矛盾耶?當改之。(《醫宗金鑑》)
傷寒,若吐、若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餘日,日晡所發潮熱,不惡寒,獨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則不識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澀者死。微者,但發熱,譫語者,大承氣湯主之。若一服利,止後服。
白話文:
陽明經的風熱症狀,脈象弦大且浮動,伴有氣短,腹部整體飽滿,脅部和心口疼痛,長時間按壓有氣不通暢的感覺,鼻子乾燥,出汗困難,容易疲倦,全身及臉部黃疸,小便困難,有熱感,時常打嗝,耳前後部位腫脹,針灸治療後能稍微緩解,但外在症狀仍未改善;如果病程超過十天,脈象仍呈浮動,可使用「小柴胡湯」治療。若只有浮動脈象,沒有其他症狀,則可用「麻黃」進行治療。如果沒有尿意,且腹滿加重、打嗝頻繁的情況,則病情難以治理。
注:「續浮」中的「浮」字應該是「弦」字,這樣才與「小柴胡湯」治療脈象相匹配。如果仍然理解為「浮」字,那麼上半部分的「浮」適用於「小柴胡湯」,而下半部分的「浮」又使用了「麻黃湯」,這兩種藥物似乎存在矛盾,因此應該更正它們的關係。以上內容來自《醫宗金鑑》。
傷寒病症,若經過嘔吐或排便後仍無法緩解,持續五到六天,甚至多達十多天,每天下午(日晡時刻)會出現熱潮,並不會感到寒冷,且說話時表現出如同見到鬼魂的狀態;若情況嚴重,發病時無法辨認周圍的人,會在衣服上摸索,不安地搖晃,偶爾會有喘息,脈搏呈弦狀的表示生存機會較大,而脈搏呈澀狀則可能預示死亡。對於輕度的情況,僅出現發熱和神志不清的表現,可以使用「大承氣湯」來治療。若一劑藥後就開始通便,則可以停止服用。
按:脈弦者生之弦字,當是滑字。弦為陰負之脈,豈有必生之理?惟滑脈為陽,始有生理。況滑者通也,澀者塞也,凡物之理,未有不以通為生,而塞為死者。當改之。(《醫宗金鑑》)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而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郁微煩。先此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以嘔故知極吐下也。
溫溫當是嗢嗢。以嘔之下當有闕文。(王宇泰)
本太陽病不解,轉入少陽者,脅下硬滿,乾嘔不能食,往來寒熱,尚未吐下,脈沉緊者,與小柴胡湯。若已吐、下、發汗、溫針,譫語,柴胡證罷,此為壞病。知犯何逆,以法治之。
白話文:
按:脈象為弦時,通常理解為「滑」,而非「弦」。弦脈代表陰性的脈象,難道有必然的生機嗎?只有陽性脈象,即滑脈,纔有可能產生正常的生命狀態。再者,滑脈表示流通,澀脈則表示阻塞,所有事物的原理,都是以流通為生命,阻塞為死亡。應該修正這個誤解。
太陽病如果超過十餘天仍未痊癒,心中感到溫熱,想要嘔吐,但胸中又感到疼痛,大便反而溏洩,腹部稍微有些滿脹,情緒鬱悶且微感煩躁。如果在此期間曾經極度地進行嘔吐或下瀉,可以給予調胃承氣湯。如果不符合這種情況,就不應使用此藥方;如果只是想嘔吐,胸中疼痛,大便溏薄,這並不是柴胡湯適用的情況,因為他們都有嘔吐的症狀,這可以得知他們之前可能曾進行過嘔吐或下瀉。
「溫溫」應該是「嗢嗢」。因為嘔吐後應該有缺失的文句。(王宇泰)
原本的太陽病若未能痊癒,轉入少陽病的表現有脅下硬滿,乾嘔無法進食,交替出現寒熱症狀,且尚未進行過嘔吐或下瀉,脈象沈緊,應使用小柴胡湯。若已經嘔吐、下瀉、發汗、溫針治療,並出現神智不清的狀況,表示柴胡湯的治療已經停止,這是嚴重的病情。我們要瞭解其病情的逆轉方向,才能對症下藥。
按:脈沉緊,當是脈沉弦。若是沉緊,是寒實在胸當吐之證也。惟脈沉弦,方與上文之義相屬,始可與小柴胡湯,當改之。(《醫宗金鑑》)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硬,脈沉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復有里也。脈沉,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復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緊,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
按:脈細當是脈沉細。觀本條下文,脈沉亦在裡也之亦字自知,當補之。脈雖沉緊之緊字,當是細字。觀本條上文並無緊字,如何說脈雖沉緊,此雖字又何所謂耶?當改之。(《醫宗金鑑》)
白話文:
按:脈搏沈緊,應理解為脈搏沈弦。如果脈搏是沈緊的,這代表胸部有寒邪實質,需要進行吐瀉治療。然而,只有脈搏沈弦,才符合上文的意思,才能適應小柴胡湯,並且應該更改治療方式。
傷寒病經過五到六天後,患者開始出現頭部出汗,輕微畏寒,四肢發冷,心口滿脹,不想吃東西,大便堅硬,脈象沈細。這表明身體內部有陽氣微弱且被結聚的情況,既有外部症狀,也有內部症狀。脈象沈,表明問題在於內部。出汗,代表陽氣微弱;如果完全陰邪聚集,那麼就不會再有外部症狀,全部集中在內部,這表明病情既在內部也在外部。脈象雖然沈緊,但不能診斷為少陰病。原因在於,陰邪是不可能出現汗液的,現在頭部卻有出汗現象,所以可以判斷不是少陰病,適合使用小柴胡湯治療;如果治療後仍然沒有改善,那麼可能需要通過排便來解決問題。
按:脈象細膩,應該理解為脈象沈細。根據本段下文的「脈沈亦在裡也」中的「亦」字可以推測,應該在「脈沈」前加上「亦」。在「脈雖沈緊」中的「緊」字應該改為「細」。由於本段上文並未提及「緊」字,因此「脈雖沈緊」的表述不夠合理,應該更正。
形作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者必譫語,弱者發熱,脈浮,解之當汗出愈。
按:三弱字,當俱是數字。若是弱字,熱從何有?不但文義不屬,論中並無此說,當改之。(《醫宗金鑑》)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若太陽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不汗,其人躁煩,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其人短氣,但坐,以汗出不徹故也,更發汗則愈。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也。
白話文:
【病症表現為傷寒,脈象不是弦緊而是虛弱。虛弱的脈象一定會口渴,受熱後會出現神智混亂的情況,虛弱的脈象伴有發熱,脈象浮現,適當治療應能出汗痊癒。】
【按:「三弱」三字,應該都是數量詞。如果只是「弱」字,那麼熱從何來?這樣的文義不符合常理,而且在論述中並沒有這種說法,應該修改之。(出自《醫宗金鑑》)】
【當兩陽並發病時,若太陽病初發時,發汗後汗未完全排出,導致轉入陽明病。之後會有輕微的汗出,不再畏寒。如果太陽病狀未消退,不能使用下藥,這是一種逆向治療;對於這種情況,可以適度發汗。若面色鮮紅,是因為陽氣鬱滯在皮膚表面,應當進行治療或蒸氣薰蒸。若發汗不夠徹底,不足以說明病情,陽氣鬱滯無法散去,本應出汗卻不出汗,患者會感到焦躁不安,不知道疼痛的位置,忽而在腹部,忽而在四肢,按壓找不到疼痛點,患者會感到呼吸困難,只能坐下,這是因為發汗不夠導致的。再次發汗可以痊癒。如何知道發汗不夠徹底?根據脈象乾澀就可以知道。】
按:熏之二字,當是以汗二字,始與上下文義相屬。(《醫宗金鑑》)
三陽合病,脈浮大上關上,但欲眠睡,目合則汗。
按:浮大上之上字,當是弦字,始合論中三陽合病之脈。若是上字,則《經》論中從無兩寸脈主三陽病之理。(《醫宗金鑑》)
傷寒,始發熱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當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為除中。食以索餅,不發熱者,知胃氣尚在,必愈。恐暴熱來出而復去也。復三日脈之,其熱續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發熱六日,厥反九日,復發熱三日,並前六日,亦為九日,與厥相應,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後三日脈之而脈數,其熱不罷者,此為熱氣有餘,必發癰膿也。
白話文:
關於燻之二字,應該以出汗二字來理解,才能符合上下文的意思。(《醫宗金鑑》)
三陽合病的情況下,脈象表現為浮大,且位於上關的位置,病人只想睡眠,閉眼時會出汗。
關於浮大上的上字,應該是弦字,這樣才符合討論中三陽合病脈象的描述。如果用上字,那麼經典理論中就沒有兩寸脈代表三陽病的道理了。(《醫宗金鑑》)
罹患傷寒症狀,最初發燒六天,接著出現九天的寒厥症,然後開始腹瀉。對於所有出現寒厥和腹瀉的案例,一般來說他們會失去食慾,但如果現在反而有食慾,可能是消化系統功能恢復的跡象。食用長條狀的餅乾,如果沒有引起發燒,表示胃部的機能仍在,預示病情會好轉。這也有可能是突然的熱浪衝擊後又消失的現象。三天後再檢查脈象,如果熱度持續存在,那麼病情在日出前的一刻會痊癒。這是由於原本發燒六天,接著出現九天的寒厥症,再加之後的三天熱度,總計九天,與寒厥的時間相符,因此預測在日出前的一刻會痊癒。如果三天後再次檢查脈象,脈搏加快,熱度沒有退去,這可能意味著熱力過剩,將會引發潰瘍和膿液的產生。
按:不發熱者之不字,當是若字。若是不字,即是除中,何以下接恐暴熱來出而復去之文耶?當改之。(《醫宗金鑑》)
惡寒脈微而複利,利止,亡血也,四逆加人參湯主之。
按:利止亡血如何用大熱補藥?利止應是利不止,亡血應是亡陽,當改之。(《醫宗金鑑》)
傷寒,本自寒下,醫復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若食入口即吐,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主之。
按:經論中並無寒下之病,亦無寒下之文,玩本條下文寒格更逆吐下,可知寒下之下字當是格字,文義始屬。注家皆釋胃寒下利,不但文義不屬,且與芩、連之藥不合,當改之。(《醫宗金鑑》)
白話文:
關於不發熱者的「不」字,應該是「若」字。如果是「不」字,那就代表了「除中」,難道還能跟著說擔心會出現熱症然後又消失嗎?應該要修改。
惡寒脈微再加頻尿,尿後停止,這代表失血,使用「四逆加人參湯」來治療。
關於尿後停止失血怎麼使用大熱度的補藥呢?尿後停止應該是指尿不停,失血應該是指陽氣流失,應該要修改。
感冒時原本就是身體寒涼,但醫生卻進行吐瀉治療,導致病情更加惡化。如果吃進去的食物馬上就吐出來,使用「乾薑黃連黃芩人參湯」來治療。
關於文中並沒有提到寒下這種病症,也沒有出現過寒下的描述,從下面的「寒格更逆吐下」一句可以知道,「下」字應該是「格」字,這樣文意才合理。大部分的註解都把這理解為胃寒導致頻尿,不僅文意不符,而且和黃芩、黃連這些藥物的用途也不相符,應該要修改。
傷寒,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臟厥,非蛔厥也。蛔厥者,其人當吐蛔。今病者靜而復時煩者,此為藏寒,蛔上入其膈,故煩,須臾復止。得食而嘔又煩者,聞蛔食臭出,其人當自吐蛔。蛔厥者烏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按:此為藏寒之此字,當是非字。若是此字,即是藏厥。與辨蛔厥之義不屬,當改之。(《醫宗金鑑》)
傷寒五六日,不結胸,腹濡,脈虛,復厥者,不可下。此為亡血,下之死。
按:結胸二字,當是大便二字。不結胸,腹濡,脈虛,復厥,皆無可下之理。今曰不可下,何所謂也?當改之。(《醫宗金鑑》)
白話文:
傷寒症狀中,脈搏微弱且有寒氣,到了七八天後,皮膚變得寒冷,這個人整日焦慮不安,這被認為是內臟寒厥,而非蟲子引起的寒厥。若為蟲子引起的寒厥,這個人會出現嘔吐蟲子的現象。但現在這個人在平靜時偶爾會感到焦慮,這表示他的內臟處於寒冷狀態,蟲子進入了他的食道,導致焦慮,但很快就會平復。吃了東西後又開始嘔吐,再次感到焦慮,聽到蟲子吃食物的味道就會嘔吐,這個人應該會自行嘔吐蟲子。對於蟲子引起的寒厥,使用烏梅丸進行治療,也能用於長期的腹瀉。
另外,如果傷寒症狀已經五到六天,但沒有形成胸脹的情況,腹部軟弱,脈搏虛弱,再次出現寒氣,就不能進行下藥治療。這是因為身體可能已流失了血液,如果進行下藥治療,可能會致命。結胸二字,應該是指大便的意思。沒有形成胸脹,腹部軟弱,脈搏虛弱,再次出現寒氣,這些情況都無法進行下藥治療。現在說不能下藥,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應該進行修改。
問曰:人病有宿食者,何以別之?師曰:寸口脈浮而大,按之反澀,尺中亦微而澀,故知有宿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
按:尺中微字,當是大字。若是微字,斷無當下之理。(《醫宗金鑑》)
白話文:
問曰:如果一個人有宿食(指消化不良或未完全消化的食物積聚在胃腸中)的病症,我們該如何分辨呢?師曰:如果這個人的手腕脈搏(寸口脈)顯得浮大,但按壓時卻感覺到脈搏又乾澀;再者,如果他的手肘以下的脈搏(尺中)也顯得微弱且乾澀,那麼我們就可以確定他有宿食的問題。這種情況下,應該進行排導(通便)的治療,適合使用大承氣湯這種藥方。
按:「尺中微」這個詞,應該是「大」的誤寫。若為「微」字,那麼直接進行排導治療的做法就不合理了。(出自《醫宗金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