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述》~ 卷二·醫學溯源 (4)
卷二·醫學溯源 (4)
1. 治法
經義
古之治病,惟移精變氣,可祝由而已。今世治病,毒藥治其內,針石治其外,或愈或不愈,何也?往古人居禽獸之間,動作以避寒,陰居以避暑,內無眷慕之累,外無伸宦之形。此恬憺之世,邪不能深入也。故毒藥不能治其內,針石不能治其外,故可移精祝由而已。中古之治病,至而治之湯液,十日以去,八風五痹之病,十日不已,治以草蘇草荄之枝。
暮世之治病,則不然,不本四時,不知日月,不審逆從,病形已成,乃欲微針治其外,湯液治其內,粗工凶凶,以為可攻,故病未已,新病復起。○治病必求其本。先病而後逆者,治其本;先逆而後病者,治其本。先寒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後生寒者,治其本。先熱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後生熱者,治其本。
白話文:
古代醫學注重的是調整人體的精神與氣息來治療疾病,只需要通過咒語和心理療法就能夠治療。現代醫學則使用藥物內服、針灸等外療方法,但治療效果有好有壞,為何會這樣呢?
古代人們生活在動物之中,透過行動來避免寒冷,選擇陰涼處所來躲避暑熱,沒有家庭情感的負擔,也沒有官場上的壓力。在這種恬靜的生活環境下,邪氣不容易深入人體。因此,藥物無法對內進行治療,針灸等方法也不能對外進行治療,所以只需轉換精神狀態並通過咒語治療即可。
中古時期的醫學,開始使用湯劑和液體藥物來治療疾病,對於風濕病和五種類型的病痛,如果十天內沒有痊癒,就會改用草本植物和草根的枝葉來治療。
現代醫學的治療方式卻有所不同,不根據四季節令,不知道日月更迭,不審視疾病的順序和方向,等到疾病已經形成,纔想要用針灸外療,藥物內服。這時的醫生往往魯莽地認為可以進行攻擊性治療,結果導致疾病未能痊癒,新的疾病又接踵而至。
治療疾病必須找到根本原因。如果是先有疾病後有逆境的,應該從根本原因治療;如果是先有逆境後有疾病的,也應從根本原因治療。如果是先有寒氣後生病的,應從根本原因治療;如果是先有疾病後有寒氣的,也應從根本原因治療。如果是先有熱氣後生病的,應從根本原因治療;如果是先有疾病後有熱氣的,也應從根本原因治療。
先病而後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後生他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先中滿而後生心煩者,治其本。大小不利,治其標;大小利,治其本。先大小不利而後生病者,治其本。病反其本,得標之病;治反其本,得標之方。言標與本,易而勿損。察本與標,氣可令調。
○從內之外者,調其內;從外之內者,治其外;從內之外而盛於外者,先調其內,而後治其外;從外之內而盛於內者,先治其外,而後調其內;中外不相及,則治主病。○有者求之,無者求之,盛者責之,虛者責之,寒者熱之,熱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從之,堅者削之,客者除之,勞者溫之,結者散之,留者攻之,燥者濡之,急者緩之,散者收之,損者益之,逸者行之,驚者平之,上之下之,摩之浴之,薄之劫之,開之發之,適事為故。逆者正治,從者反治。
白話文:
在診斷和治療中醫學時,需根據病情的不同,選擇對應的治療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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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病症先於腹瀉出現,則需先處理根本原因;若腹瀉先於其他疾病出現,則需先處理根本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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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病症先於腹脹出現,則需先處理標症(即現階段主要表現的症狀);若腹脹先於心煩出現,則需先處理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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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便或小便不順暢,則需先處理標症;若大便或小便順暢,則需先處理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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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病症先於大便或小便不順暢出現,則需先處理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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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病症回歸根本原因,可能會出現標症;若治療回歸根本原因,可能會使用標症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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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標本的概念相關的原則,應保持簡單且不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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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情況下,應先調整內部,然後處理外部;另一些情況下,應先處理外部,然後調整內部。如果內部和外部的病症互不影響,則只需處理主要病症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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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尋找存在的問題,確認不存在的問題,強調存在的問題,補充缺失的問題,對於寒冷的情況用熱性藥物,對於熱性的情況用冷性藥物,對於輕微的情況用相反的方法,對於嚴重的情況則遵循其自然發展,對於堅硬的問題用削減的方法,對於異常的問題用去除的方法,對於勞累的問題用溫和的方法,對於凝結的問題用疏散的方法,對於滯留的問題用攻擊的方法,對於乾燥的問題用濕潤的方法,對於急迫的問題用緩解的方法,對於散亂的問題用收斂的方法,對於損失的問題用補充的方法,對於過度安逸的問題用活動的方法,對於受驚的問題用平靜的方法,對於上昇的問題用下降的方法,進行按摩、沐浴、輕薄、強制、開放等治療方式,根據實際情況選擇合適的治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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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循與病症相悖的治療原則為「正治」,遵循與病症相同或相似的治療原則為「反治」。
寒因熱用,熱因寒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其始則同,其終則異。○病之始起也,可刺而已;其盛可待衰而已。因其輕而揚之,因其重而減之,因其衰而彰之。形不足者,溫之以氣;精不足者,補之以味。其高者因而越之,其下者引而竭之,中滿者瀉之於內。
其有邪者,漬形以為汗。其在皮者,汗而發之。其剽悍者,按而收之。其實者,散而瀉之。血實宜決之,氣虛宜掣引之。○開鬼門,潔淨府,除陳莝,倒倉廩。○風淫於內,治以辛涼,佐以苦甘,以甘緩之,以辛散之。熱淫於內,治以鹹寒,佐以苦甘,以酸收之,以苦發之。
白話文:
寒因熱用,熱因寒用:冷的對付熱的,熱的對付冷的。塞因塞用,通因通用:堵塞的對付堵塞的,流通的對付流通的。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一定找出問題的根本原因,然後針對主要症狀進行治療。其始則同,其終則異:開始時可能表現相同,但最終會有不同的結果。○當疾病剛開始時,可以用針灸治療;當病情嚴重時,可以等待它自然衰弱。根據病情的輕重來調整治療方式,當病情減弱時,加大治療力度。形不足者,溫之以氣;精不足者,補之以味:形體不足的人,用溫暖的方法來調理;精氣不足的人,用滋補的食物來調理。其高者因而越之,其下者引而竭之,中滿者瀉之於內:對於高處的病徵,可以通過排放來治療;對於低處的病徵,可以引導排除;對於中間積聚的病徵,則需要在內部進行排放。其有邪者,漬形以為汗:有外邪入侵時,可以使用藥物來促使體表出汗。其在皮者,汗而發之:對於皮膚表面的病症,可以透過發汗來治療。其剽悍者,按而收之:對於強烈的病徵,可以使用壓制的方式來治療。其實者,散而瀉之:對於實質的病症,可以使用疏散和排放的方法來治療。血實宜決之,氣虛宜掣引之:對於血塊積聚的病症,應該通過切割來治療;對於氣虛的病症,則應該使用提拉的方式來治療。○打開汗孔,清潔五臟,清除積滯,整理糧倉。○風邪入侵體內,可用辛涼之藥物配合苦甘之藥物,以甘甜緩解,以辛香發散。熱邪入侵體內,可用鹹寒之藥物配合苦甘之藥物,以酸收縮,以苦辣發散。
濕淫於內,治以苦熱,佐以酸淡,以苦燥之,以淡滲之。火淫於內,治以鹹冷,佐以苦辛,以酸收之,以苦發之。燥淫於內,治以苦溫,佐以甘辛,以苦下之。寒淫於內,治以甘熱,佐以苦辛,以咸瀉之,以辛潤之,以苦堅之。(《素問》)
形氣不足,病氣有餘,是邪氣勝也,急瀉之;形氣有餘,病氣不足,急補之。形氣不足,病氣不足,此陰陽俱不足也,不可刺之,刺之則重不足,重不足則陰陽俱竭,血氣皆盡,五臟空虛,老者絕滅,壯者不復矣。形氣有餘,病氣有餘,此陰陽俱有餘也,急瀉其邪,調其虛實。故曰:有餘者瀉之,不足者補之。(《靈樞》)
白話文:
內有濕邪,治療應以苦味和熱性藥物為主,輔以酸和淡味的藥物,用苦味藥物來燥濕,用淡味藥物來利水。若內有火邪,治療應以鹹味和冷性藥物為主,輔以苦和辛味的藥物,用酸味藥物來收斂,用苦味藥物來發散。若內有燥邪,治療應以苦味和溫性藥物為主,輔以甘和辛味的藥物,用苦味藥物來清降。若內有寒邪,治療應以甘味和熱性藥物為主,輔以苦和辛味的藥物,用鹼味藥物來瀉熱,用辛味藥物來潤燥,用苦味藥物來堅固體質。
若形體與氣血都不足,但疾病之氣有餘,這是邪氣勝過正氣,應該迅速地進行治療,排除邪氣。反之,若形體與氣血都有餘,但疾病之氣不足,則應迅速補充正氣。若形體與氣血都不足,且疾病之氣也同樣不足,這是陰陽雙方都處於不足的情況,不能進行針刺治療,因為這會加重不足的情況,導致陰陽雙方都耗盡,血氣全部消失,五臟變得空虛,老年人會因此而死亡,壯年人也將無法恢復。
若形體與氣血都充足,但疾病之氣也同樣充足,這是陰陽雙方都處於有餘的情況,應該迅速排除邪氣,調整身體的虛實狀態。所以說,當有餘的就排除,不足的就補充。
無妄之疾,勿藥有喜。(《易經》)
瘍醫,掌腫瘍、潰瘍、金瘍、折瘍之祝藥刮殺之齊。(《周禮》)
去病務於盡。(《左傳》)
陽氣不足,陰氣有餘,當先補其陽,而後瀉其陰。陰氣不足,陽氣有餘,當先補其陰,而後瀉其陽。營衛通行,此其要也。(《難經》)
哲言
醫王能治一切病,不能治命盡之人。(《楞嚴經》)
越人非能生死人也,此當自生者,越人能使起耳。(《史記》)
上工治未病,何也?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金匱要略》)
一人之身,一國之象也。胸腹之位,猶宮室也;四肢之別,猶郊境也;骨節之分,猶百官也;神,猶君也;血,猶臣也;氣猶民也。知治身,則能治國矣。夫愛其民,所以安其國,惜其氣,所以全其身。是以聖人消未起之患,治未病之疾,醫之於無事之前,不追於既逝之後。然後真一存焉,三一守焉,百病卻焉,年壽延焉。(抱朴子)
白話文:
【無妄之疾,勿藥有喜。】(《易經》)
意為:若無緣由地出現疾病,不需服藥也可能會痊癒。
【瘍醫,掌腫瘍、潰瘍、金瘍、折瘍之祝藥刮殺之齊。】(《周禮》)
意為:瘍醫負責治療腫瘤、潰瘍、金傷、折斷等傷口,使用禱告和藥物進行處理。
【去病務於盡。】(《左傳》)
意為:治療疾病應力求徹底。
【陽氣不足,陰氣有餘,當先補其陽,而後瀉其陰。陰氣不足,陽氣有餘,當先補其陰,而後瀉其陽。營衛通行,此其要也。】(《難經》)
意為:如果體內陽氣不足而陰氣過盛,應該先補充陽氣,再清除過多的陰氣;若陰氣不足而陽氣過盛,則先補充陰氣,再調理過旺的陽氣。保持身體陰陽平衡,是健康關鍵。
【哲言】
醫王能治一切病,不能治命盡之人。】(《楞嚴經》)
意為:醫學只能治療疾病,無法輓救生命走到盡頭的人。
【越人非能生死人也,此當自生者,越人能使起耳。】(《史記》)
意為:越人並非能讓死人復活,他只是幫助那些本該自愈的人恢復健康。
【上工治未病,何也?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金匱要略》)
意為:高明的醫生注重預防疾病,他們知道肝病可能導致脾臟問題,因此會先強化脾臟功能;一般的醫生只看到肝病,不知道脾臟也需要處理,僅針對肝病治療。
【一人之身,一國之象也。胸腹之位,猶宮室也;四肢之別,猶郊境也;骨節之分,猶百官也;神,猶君也;血,猶臣也;氣猶民也。知治身,則能治國矣。夫愛其民,所以安其國,惜其氣,所以全其身。是以聖人消未起之患,治未病之疾,醫之於無事之前,不追於既逝之後。然後真一存焉,三一守焉,百病卻焉,年壽延焉。】(抱樸子)
意為:一個人的身體可以比喻為一個國家,胸部和腹部類似宮殿,四肢代表邊界,骨節象徵百官,靈魂是統治者,血液是臣子,氣息是百姓。瞭解如何照顧自己的身體,就能像治理國家一樣,維護整體健康。愛護百姓如同維護國家穩定,珍惜氣息才能保全生命。聖人懂得在問題發生前預防,治療尚未發作的疾病,在事情發生之前處理,而不是等到事情結束後才後悔。這樣做就能保持真正的純潔,遵循道義,遠離疾病,延長生命。
古之神聖之醫,能療人之心,預使不致於有疾。今之醫者,惟知療人之疾,而不知療人之心,是猶捨本求末,不澄其源,而塞其流,欲求疾愈,不亦愚乎?(臞仙)
良醫治病,必先求其得病之因。虛邪當治其母,實邪當治其子,微邪當治其所勝,賊邪當治其所不勝,正邪當治其本經。雜受病邪者,非止一端,察其雜合之輕重,視其標本之緩急,以為施治之先後。(《局方發揮》)
治病有八要:一曰虛,五虛是也;二曰實,五實是也;三曰冷臟腑,素有積冷是也;四曰熱臟腑,素有積熱是也;五曰邪,非臟腑正病也;六曰正,非外邪所中也;七曰內,病不在外也;八曰外,病不在內也。審此八要,參以脈候病機,庶幾無誤。(商輅)
白話文:
古代的神聖醫生,能治療人們的心靈,以防疾病產生。現在的醫生只會治療身體的疾病,卻不懂得治療心靈,這就像捨本逐末,不澄清水源,而阻塞水流,想要疾病痊癒,豈不是愚蠢嗎?
優秀的醫生在治病時,必定首先尋找病因。對於虛邪,應治療其母病;對實邪,則應治療其子病;對於微邪,應治療其相剋之物;對賊邪,則應攻擊其相剋之處;對正邪,則應治療其根本經絡。病源複雜多樣,需根據病狀輕重和標本緩急,來決定治療的順序。
治療疾病有八大原則:一是虛弱,包括五種虛弱狀態;二是實質,包括五種實質狀態;三是冷性器官和組織,這是長期累積的冷病;四是熱性器官和組織,這是長期累積的熱病;五是異常,非正常器官和組織的病態;六是正常,不是由外部邪氣引起的;七是內部,疾病不在外部;八是外部,疾病不在內部。明確這八大原則,再配合脈象、病情機理,這樣纔不會錯誤診斷。
治病分初、中、末三法。初治之道,法當猛峻,緣病得之新暴,當以猛峻之藥,急驅去之,不使病邪久居身中為害也;中治之道,法當寬猛相濟,為得病之非新非久,當以緩疾得中,養正去邪,相濟而兼治之;末治之道,法當寬緩廣服,平善無毒,培養血氣,俾其邪自去。
○治法有五:一曰和,假令小熱之病,當以涼藥和之;和之不已,次用取,為熱勢稍大,當以寒藥取之;取之不已,次用從,為熱勢既甚,當以溫藥從之,或寒因熱用;從之不已,又用折,為病勢極甚,當以逆制之;逆制不已,當以下奪之;下奪不已,又用屬,為求其屬以衰之,緣熱邪深陷骨髓,無法可出,針藥所不能及,故求其屬以衰之。求屬之法,是同聲相應,同氣相求也。
白話文:
治療方法可以分為初、中、末三個階段。初期治療原則強烈且迅速,因為疾病在剛開始時來得突然,需要使用強力的藥物迅速清除,避免疾病長時間留在體內造成危害;中期治療原則是兼顧強烈與緩和,因為疾病已經不是初期的新病,也不是晚期的老病,需要平衡地調理身體,同時去除病邪;末期治療原則則是溫和地長期服用藥物,選擇平和無毒的藥物來滋養血氣,讓邪氣自然離去。
治療方法總共有五種:一、和法,像是對於輕微發熱的病情,應該使用涼藥調和;如果和法無法奏效,轉而使用取法,因為病情稍微嚴重了,需要使用寒藥來清除;如果取法仍然不起作用,則改用從法,因為病情已加重,需要使用溫藥來輔助;如果從法也無法改善,則使用折法,對於病情極度嚴重的情況,需要反向制御;如果折法仍不見效,則使用下奪法,對於深入骨髓的熱邪,針藥無法達到,因此使用下奪法來削弱它。下奪法的原理是利用相同聲響相應,相同氣質相求的原則。
○高者抑之,非高者故當抑也,以其本下,而失之太高,故抑之而使下。若本高,何抑之有?下者舉之,非下者故當舉也,以其本高,而失之太下,故舉之而使高。若本下,何舉之有?(《此事難知》)
《經》云:治病必求其本。故舉其略曰:死以生為本,欲救其死,勿傷其生;邪正為本,欲攻其邪,必顧其正;陰以陽為本,陽存則生,陽盡則死;靜以動為本,有動則活,無動則止;血以氣為本,氣來則行,氣去則凝;證以脈為本,脈吉則吉,脈凶則凶;先者後之本,從此來者,須從此去;急者緩之本,孰急可憂,孰緩無慮;內者外之本,外實者何傷?中敗者堪畏;下者上之本,滋苗者先固其根,伐下者必枯其上;虛者實之本,有餘者拔之無難,不足者攻之何忍?真者假之本,淺陋者只知見在,精妙者疑似獨明。總之求本之道無他,勿傷其生而已。
白話文:
在醫學領域,有個原則是「治病必求其本」。這句話可以這樣現代化地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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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者抑之:如果病情表現出過度亢奮的特徵,我們就需要通過治療手段使其平和下來。這是因為原本就應該是平衡的狀態,但現在過於偏高,所以需要調整使之回到正常範圍。如果原本就是高的情況,又何必去抑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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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者舉之:反之,如果病情表現出過度衰弱的特徵,我們就需要通過治療手段使其強壯起來。這是因為原本就應該是平衡的狀態,但現在過於偏低,所以需要調整使之回到正常範圍。如果原本就是低的情況,又何必去提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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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以生為本:生命的維持是治療的基礎。想要拯救生命,就要避免對生命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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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正為本:在治療時,要考慮到邪氣與正氣之間的平衡,既要攻擊邪氣,也要保護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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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以動為本:活動對於生命的重要性,有活動的生命才會有活力,缺乏活動的生命就會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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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以氣為本:氣的循環對於血液的流通至關重要,氣流暢則血液運轉順利,氣阻塞則血液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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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以脈為本:脈象反映了身體的健康狀況,脈象良好表示身體健康,脈象不佳則表示身體可能出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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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者後之本:處理問題時,應按照事項的順序進行,先解決的問題,其解決方法應為後續問題提供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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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者緩之本:對於緊急的問題,應採取緩慢、穩妥的方法處理;對於不那麼緊急的問題,則不必過度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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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者外之本:在治療時,應首先確保內部的健康,然後再考慮外部的治療,對於表面的問題,必須先確保內部的根基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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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者上之本:在養護植物時,首先要確保根部的穩固,然後再考慮枝葉的成長;在治療病症時,應先確保下部器官的健康,再考慮上部器官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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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者實之本:對於體質虛弱的人,應該補充營養,增強體質;對於體質過於強壯的人,則應適度調節,以免過於強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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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者假之本:對於淺薄的理論或知識,僅能提供眼前的信息;對於深奧的理論或知識,則能揭示事物的內在本質。
總的來說,找到疾病的根本原因並進行治療,主要的原則就是不要傷害到生命本身。
○按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二句,為病治之大綱。其辭似顯,其義甚微,最當詳辨。而辨之有最難者,何也?蓋實言邪氣實,宜瀉也;虛言正氣虛,宜補也。凡邪正相搏而為病,則邪實正虛皆可言也。故主瀉者,則曰邪盛則實,實當瀉也;主補者,則曰精奪則虛,虛當補也。
各執一句,茫無確見,藉口文飾,孰得言非!是以至精之訓,反釀莫大之害,不知理之所在,有必不可移易者,余請析此為四:曰孰緩、孰急、其有、其無也。所謂緩急者,察虛實之緩急也。
無虛者急在邪氣,去之不速,留則生變也;多虛者急在正氣,培之不早,臨期無濟也;微實微虛者,但治其實,可一掃而除也;甚實甚虛者,所畏在虛,但固守根本,則邪無不退也;二虛一實者,兼治其實,開其一面也;二實一虛者,兼治其虛,防生不測也。總之,實而誤補,固必增邪,猶可解救,其禍小;虛而誤攻,真氣忽去,莫可挽回,其禍大。此虛實之緩急,不可不察也,所謂有無者,察邪氣之有無也。
白話文:
"○ 按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這兩句,是治療疾病的原則。這些話語雖然看似直白,實際深奧,需要詳細辨析。其中最困難的是什麼呢?蓋因“實”指的是邪氣過盛,應該清熱瀉火;“虛”指的是正氣不足,應該補益調養。無論邪氣和正氣之間的對抗導致疾病,都可能出現邪氣實或正氣虛的情況。因此,主張清熱的人會說“邪氣盛則實”,應當瀉;主張補益的人會說“精氣奪則虛”,應當補。
單獨引用一句,會讓人模稜兩可,容易找藉口敷衍搪塞,誰能說這沒有道理呢!因此,這些精確的指導原則,反而帶來了極大的危害,如果不明白原則的本質,有些事項是絕對不能改變的,我將這四個原則分為四點:孰緩、孰急、其有、其無。所謂緩急,是指辨別虛實的緩急。
對於沒有虛弱的情況,急於處理邪氣,如果不及時清除,邪氣停留會引發變化;對於虛弱的情況,急於培養正氣,如果未能及早滋養,臨到關鍵時刻也無法幫助;對於微實微虛的情況,只要針對實症進行治療,就能一次性解決問題;對於極度實症和虛弱的情況,最怕的是虛弱,只要堅守根本,邪氣自然退散;對於二虛一實或二實一虛的情況,都需要同時處理實症和虛症,從一個方面開始治療。總而言之,錯誤地補益實症,固然會增加邪氣,但還可以輓救,其災害較小;錯誤地攻擊虛弱,真氣突然消失,無法輓回,其災害更大。這就是虛實的緩急,不能不加以分辨。至於有無,是指觀察邪氣的存在與否。"
凡風、寒、暑、濕、燥、火,皆能為邪,邪之在表、在裡、在腑、在臟,必有所居,求得其本,則直取之,此所謂有,有則邪之實也;若無六氣之邪,而病出三陰,則惟情欲以傷內,勞倦以傷外,非邪似邪,非實似實,此所謂無,無則病在元氣也。不明虛實有無之義,必至以逆為從,以標作本,絕人長命,可不慎哉!(《類經》)
治病之則,當知邪正,當權重輕。凡治實者,譬如耘禾。禾中生稗,禾之賊也,有一去一,有二去二,耘之善者也。若有一去二,傷一禾矣;有二去四,傷二禾矣;若識禾不的,俱認為稗,而計圖盡之,則無禾矣。此用攻之法,貴乎察得其真,不可過也。凡治虛者,譬之給餉,一人一升,十人一斗,日餉足矣。
白話文:
所有自然界的因素,如風、寒、暑、濕、燥、火等,都可能成為疾病的病因,這些病因可能在外在的表層、內在的裡部、或在五臟六腑,都有它們存在的地方。要找到病因的根本所在,然後直接對付它,這就是有實質問題的情況。如果沒有自然界因素引起的病症,但病卻出現於三陰經(即身體的陰虛部分),那麼可能的原因可能是內因,如情慾過度導致內傷,或者外因,如勞累疲倦導致外傷。這種情況下,病是因為元氣不足所引起,而非假性的病徵。如果不明白虛實有無的道理,就可能會錯誤地把次要的症狀當成主要的問題,把標本混淆,這樣就會危及人的生命,所以必須十分謹慎。
治療疾病時,要明辨病的邪正,考慮病情的輕重。對於治療實質病徵,就像除掉田中的雜草,去除雜草的同時不會傷害到主作物。但如果去除的雜草超過應該的數量,或是誤將主作物當作雜草去除,那麼作物就會減少。使用攻擊性療法時,關鍵在於準確辨別病情,不能過度治療。對於治療虛弱病徵,就像分發糧食,一人一份,十人一斗,每天提供足夠的糧食即可。
若百人一斗,千人一斛,而三軍之眾,又豈擔石之糧所能活哉?一餉不繼,將並前餉棄之,況於從中克減乎?此用補之法,貴乎輕重有而也。○凡臨證治病,不必論其有虛證、無虛證,但無實證可據而為病者,便當兼補,以調營衛精血之氣。亦不必論其有火證、無火證,但無熱證可據而為病者,便當兼溫,以培命門脾胃之氣。
○用補之法,貴乎先輕後重,務在成功;用攻之法,必須先緩後急,及病則已。○時醫治病,但知察標,不知察本。但見其所急在病,而全不知所急在命。此其孰可緩也?孰當急也?孰為今日之當急?孰為明日之更當急也。○溫中即所以散邪,強主即所以逐寇。○欲表散者,須遠酸寒;欲降下者,勿兼升散。
白話文:
如果百人所需糧食是一斗,千人所需糧食是一斛,那麼三軍眾多的人口,又有誰能靠一擔或十石的糧食維生呢?一旦糧餉供應斷絕,將會連之前的糧餉都拋棄不用,更何況在其中進行剋扣呢?使用補益的方法,重要的是要掌握好補益的輕重之度。
凡是在臨牀診療疾病時,不一定非得區分出虛實之證,只要沒有確切的實證作為病因,就應該同時進行補益,以調和營養、衛生、精液和血液的氣息。也不必區分是否有火證或無火證,只要沒有熱證作為病因,就應該同時進行溫補,以滋養命門和脾胃的氣息。
使用補益的方法,重要的是要先輕後重,務求達到治療成功的目標;使用攻伐的方法,必須先緩後急,等到病情已經得到控制。
現今的醫生在治病時,只知道觀察疾病的表面症狀,而不去探討疾病的根本原因。只看到他們急於處理眼前的疾病,卻完全不知道急於處理的是生命的根本。這其中誰該緩慢處理?誰該急迫處理?誰是當下的急迫問題?誰又是次日更需要急迫處理的問題?
溫暖中焦就能散除邪氣,壯強主體就能驅除寇敵。
想要發散表層的問題,就需要遠離酸性和寒涼的食物;想要降下體內的問題,就不能同時進行升散的處理。
陽旺者當知忌溫,陽衰者沉寒毋犯,上實者忌升,下實者忌秘,上虛者忌降,下虛者忌泄,諸動者再動即散,諸靜者再靜即滅。甘勿施於中滿,苦勿施於假熱,辛勿施於熱躁,咸勿施於傷血,酸木最能剋土,脾氣虛者少設。○用藥處方,有反佐之道者,此軒岐之法旨,治病之微權。
後世醫家,每多假借以亂經常,不惟悖理於前,抑且遺害於後。觀《內經》之論治,曰:奇之不去則偶之,偶之不去則反佐以取之。所謂寒熱溫涼,反從其病也。此其義,蓋言病有微甚,亦有真假,先從正治,正治不愈,然後反佐取之,此不得不然而然也。又曰:微者逆之,甚者從之,逆者正治,從者反治。
白話文:
身體陽氣過盛的人應該避免使用溫熱的藥物,身體陽氣不足的人不要觸及寒涼之物。上部實症的人應避免使用昇提的藥物,下部實症的人應避免使用收縮的藥物。上部虛弱的人應避免使用沈降的藥物,下部虛弱的人應避免使用洩下的藥物。動態的病情再次加重會導致病情擴散,靜態的病情再次加重會導致病情消失。
甜味的藥物不應在胃腸積滯時使用,苦味的藥物不應在偽熱的狀態下使用,辛味的藥物不應在熱燥的情況下使用,鹹味的藥物不應在損傷血液的情況下使用。酸味藥物最能剋制土性,對於脾氣虛弱的人,應該慎用。
在開具藥方時,應考慮到藥物之間的相剋與相輔相成,這是黃帝和岐伯所提倡的治療原則。後世的醫學家往往誤解並違反這些原則,他們不僅違反了先人的理論,還對未來的病人造成了損害。
根據《內經》的治療理論,如果奇特的治療方法無法去除病徵,可以試用偶爾的治療方法;如果偶爾的治療方法仍無法去除病徵,則需要使用反向的治療方法來取得效果。這就是說,疾病的嚴重程度和真假性質有所不同,首先應該進行正常的治療,如果正常治療無效,然後再使用反向的治療方法,這是不得不這樣做的。又說,輕微的疾病應該反其道而行之,嚴重的疾病應該順其自然,反向的治療是針對輕微的疾病,順向的治療是針對嚴重的疾病。
此謂以寒治熱,以熱治寒,逆其病者,謂之正治;以寒治寒,以熱治熱,從其病者,謂之反治。如以熱治寒,而寒拒熱,則反佐以寒而入之;以寒治熱,而熱拒寒,則反佐以熱而入之,是皆反佐之義,亦不得不然而然也。又曰:熱因寒用者,如大寒內結,當治以熱,然寒甚格熱,藥不得入,則以熱藥冷服,下嗌之後,冷體既消,熱性便發,情且不違,而致大益。
寒因熱用者,如大熱在中,以寒攻治則不入,以熱攻治則病增,乃以寒藥熱服,入腹之後,熱氣既消,寒性遂行,情且協和,而病以滅,此皆反佐之義也。外如仲景治少陰之利,初用白通湯,正治也;繼因有煩,而用白通加豬膽汁湯,反佐也。其治霍亂吐利脈微欲絕者,初用四逆湯,正治也;繼因汗出小煩,而用通脈四逆加豬膽汁湯,反佐也。
白話文:
這叫做以寒治熱,以熱治寒,逆著疾病來治療,被稱為正治;以寒治寒,以熱治熱,順著疾病的來治療,被稱為反治。例如以熱治寒,而寒不接受熱,則用反佐的方法,以寒藥進入;以寒治熱,而熱不接受寒,則用反佐的方法,以熱藥進入,這都是反佐的意義,也是不得不這樣做的。又說:熱因寒用者,例如大寒在內凝聚,應該用熱藥來治療,但寒太重阻擋熱藥,藥物無法進入,則用熱藥冷服,吞下後,冷體消失,熱性就開始發作,情理上沒有違背,而能獲得大益。
寒因熱用者,例如大熱在中,用寒藥來攻擊治療則無法進入,用熱藥來攻擊治療則病情加重,於是用寒藥熱服,吞下後,熱氣消失,寒性就開始運作,情理上調和,而病態得以消除,這都是反佐的意義。外如張仲景治療少陰的瀉瀉,起初用「白通湯」,是正治;接著因為有煩躁,而用「白通加豬膽汁湯」,是反佐。他治療霍亂吐瀉脈微欲斷時,起初用「四逆湯」,是正治;接著因為出汗後有些煩躁,而用「通脈四逆加豬膽汁湯」,是反佐。
若今之所謂反佐者則不然,觀丹溪之治,吞酸以黃連為君,而以吳萸佐之;治心腹痛倍加山梔,而以乾薑佐之。夫既謂其熱,寒之可也,何以復用乾薑、茱萸?既謂其寒,熱之可也,何以復用黃連、梔子?自相矛盾,能無誤乎?夫反佐之法,病治之權也。
經者日用之經常,權者制宜之權變,必於正經之外,方用權宜,豈隨病處方,即宜用乎?然則何者宜反,何者不宜反?蓋正治不效者宜反也,病能格藥者宜反也,火極似水者宜反也,寒極反熱者宜反也。真以應真,假以應假。設無格拒假證,自當正治,何以反為?不當權而權,則悖理反常;不當反而反,則攻邪失正。烏可混耶?(張景岳)
白話文:
現在所謂的「反佐」方法並不是這樣。觀察丹溪的治療方式,對於消化不良的情況,他會以黃連作為主要藥物,同時加入吳茱萸作為輔助藥物;對於心腹疼痛,他會加倍使用山梔子,並加入乾薑作為輔助藥物。既然認為他們有熱性,用寒藥是合理的,那麼為什麼又要使用乾薑和吳茱萸呢?既然認為他們有寒性,用熱藥也是合理的,那麼為什麼又要使用黃連和山梔子呢?這兩種理論互相矛盾,難道不會出錯嗎?
「反佐」的方法是治療疾病時的選擇,「經」是指日常使用的標準治療方法,「權」是指根據情況變化所做出的靈活調整,必須在標準治療之外,才會使用靈活調整的方法,怎能在隨意開藥時,就直接使用這種方法呢?那麼,什麼情況下適合「反佐」,什麼情況下不適合呢?大概只有在標準治療沒有效果時才適合「反佐」,當疾病抵擋藥物時才適合「反佐」,當火熱到像水一樣時才適合「反佐」,當寒冷到反而像熱時才適合「反佐」。真正的對應真正的,偽裝的對應偽裝的。假如沒有抵擋和偽裝的症狀,當然應該使用標準治療,為什麼要使用「反佐」呢?不該使用靈活調整的方法卻去使用,這是違反道理的;不該使用「反佐」卻使用了,這是攻擊邪氣而非保護正氣。怎麼可以混淆呢?
這是張景嶽的觀點。
夫病有宜湯者,宜丸者,宜散者,宜下者,宜吐者,宜汗者,宜灸者,宜針者,宜補者,宜按摩者,宜導引者,宜蒸熨者,宜暖洗者,宜悅愉者,宜和緩者,宜水者,宜火者,種種之法,若非良善精博,難為取愈。庸下淺識亂,投湯丸,汗、下、補、吐,動使交錯,輕者令重,重者令死。
且湯可以滌盪臟腑開通經路,調品陰陽,祛分邪惡,潤澤枯朽,悅養皮膚,養氣力,助困竭。丸可以逐風冷,破堅症,消積聚,進飲食,舒營衛,開關竅。散者能祛風邪暑濕之氣,擄寒濕渾濁之毒,發散四肢之壅滯,除剪五臟之結伏,開陽和胃,行脈通經。下則疏豁開塞。補則益助虛乏。
白話文:
疾病有適合用湯藥治療的,有適合用丸藥治療的,有適合用散劑治療的,有適合用導瀉方法治療的,有適合用催吐方法治療的,有適合用發汗方法治療的,有適合用艾灸治療的,有適合用針刺治療的,有適合用補益方法治療的,有適合用按摩治療的,有適合用導引運動治療的,有適合用熱敷治療的,有適合用溫水清洗的方法,有適合用調節情緒的療法,有適合用溫和治療的方法,有適合用水療的方法,有適合用火療的方法,各種各樣的治療方法,如果沒有好的醫生,精通醫術,就難以得到痊癒。無能的醫生,淺薄的知識,胡亂使用湯藥、丸藥、發汗、導瀉、補益、催吐,讓這些治療方式相互混淆,輕微的病情會變嚴重,嚴重的病情會導致死亡。
湯藥可以清潔腸胃,暢通經絡,調節陰陽,驅除邪惡,滋潤乾枯,養護皮膚,增強體力,幫助疲憊。丸藥可以祛除風寒,破除堅硬的病症,消除積聚,促進飲食,舒展營養,打開關節。散劑能夠祛除風邪、暑溼之氣,清除寒濕渾濁之毒,發散四肢的堵塞,去除五臟的結塊,開闊陽氣,調和胃部,行脈通經。導瀉則可以疏通閉塞。補益則可以補充虛弱。
灸則起陰通陽。針則行營引衛。導引則可以逐客邪於關節。按摩則可以驅浮淫於肌肉。蒸熨闢冷,暖洗生陽,悅愉爽神,和緩安氣。若實而不下,則心腹脹滿,煩亂鼓腫;若虛而不補,則氣血消散,肌肉耗亡,精神脫失,意志昏迷。
可汗而不汗,則毛孔閉塞,悶絕而終;合吐而不吐,則結胸上喘,水食不入;當灸而不灸,則冷氣重凝,陰毒內聚,厥氣上衝,分隧不散;當針而不針,則營衛不行,經絡不利;宜導引而不導引,則邪侵關節,固結難通;宜按摩而不按摩,則淫隨肌肉,久留不消;宜蒸熨而不蒸熨,則冷氣潛伏,漸成痹厥;宜暖洗而不暖洗,則陽氣不行,陰邪相害;不當下而下,則開陽蕩胃,洞泄不禁;不當汗而汗,則肌肉消絕,津液枯耗;不當吐而吐,則心神煩亂,臟腑奔沖;不當灸而灸,則重傷經絡,內蓄痰毒,反害中和;不當針而針,則氣血散失,機關細縮;不當導引而導引,則真氣勞敗,邪氣妄行;不當按摩而按摩,則肌肉䐜脹,筋骨舒張;不當蒸熨而蒸熨,則陽氣偏行,陰氣內聚;不當暖洗而暖洗,則湯灼皮膚,熱生肌肉;不當悅愉而悅愉,則神失氣消,精神不快;不當和緩而緩,則氣停意折,健忘傷志。大凡治療,要合其宜。
白話文:
灸法能調理陰陽,針刺能疏通經脈,導引能驅除關節之邪,按摩能祛除肌肉之浮濫。蒸汽與熱敷能驅除寒冷,溫暖之洗浴能生發陽氣,令人愉悅,舒暢神智。若實症而不施降逆之法,會導致心腹脹滿,情緒焦躁;若虛症而不施補益之法,則會令氣血消散,肌肉衰弱,精神流失,意志迷糊。
若不能出汗卻強迫出汗,會使毛孔閉塞,造成窒息;若應吐卻不吐,會導致胸腔積液,呼吸困難,進食受阻;若應灸卻不灸,會讓寒氣凝滯,陰毒內聚,氣血逆上,經脈不通;若應針卻不針,則營養與衛護系統運作受阻,經絡不暢;若應導引卻不導引,則邪氣入侵關節,形成固結,難以疏通;若應按摩卻不按摩,則邪氣隨肌肉停留,久而難消;若應熱敷卻不熱敷,則寒氣潛藏,逐漸形成痹證;若應暖洗卻不暖洗,則陽氣不運,陰邪相傷;若不該下卻強行下利,會打開陽氣,導致胃腸失控;若不該出汗卻強迫出汗,會使肌肉消亡,津液枯竭;若不該吐卻強行吐出,會令心神煩亂,五臟六腑衝動;若不該灸卻強行灸療,會傷害經絡,內部積聚痰毒,反而傷害身體平和;若不該針卻強行針刺,會使氣血散失,關節收縮;若不該導引卻強行導引,會使真氣疲勞敗壞,邪氣肆意妄為;若不該按摩卻強行按摩,會使肌肉脹大,筋骨舒展;若不該熱敷卻強行熱敷,會使陽氣偏離,陰氣聚集;若不該暖洗卻強行暖洗,會使熱力灼傷皮膚,熱力生長於肌肉;若不該愉悅卻強行愉悅,會使精神失去活力,精神不振;若不該和緩卻強行和緩,會使氣息停止,思慮困擾。總而言之,治療時需適度,符合病情需要。
脈狀病候,少陳於後:凡脈不緊數,則勿發汗;脈不疾數,不可以下;心胸不閉,尺脈微弱,不可以吐;關節不急,營衛不壅,不可以針;陰氣不盛,陽氣不衰勿灸;內無客邪,勿導引;外無淫氣,勿按摩;皮膚不痹,勿蒸熨;肌肉不寒,勿暖洗;神不凝迷,勿悅愉;氣不奔急,勿和緩。順此者生,逆此者死。
(《中藏經》)
《經》云:識得標,只助本。治千人,無一損。如脾土虛者,溫暖以益火之原;肝木虛者,濡潤以壯水之主;肺金虛者,甘緩以培土之基;心火虛者,酸收以滋木之宰;腎水虛者,辛潤以保金之宗。此治虛之本也。木欲實,金當平之;火欲實,水當平之;土欲實,木當平之;金欲實,火當平之;水欲實,土當平之;此治實之本也。
白話文:
關於脈象與疾病狀態,以下內容簡要地概括如下:
- 如果脈象不緊繃、不頻數,就不要進行發汗治療;
- 如果脈象不快速、不頻數,則不應使用下法;
- 若心胸開闊、尺脈微弱,不適合使用吐法;
- 若關節不緊繃、營養運行不阻塞,則不應使用針灸;
- 若陰氣不足、陽氣未衰弱,不應使用灸法;
- 若內部無異常之邪氣,不應進行導引運動;
- 若外部無過度的邪氣,不應進行按摩;
- 若皮膚沒有麻木,不應使用蒸熨療法;
- 若肌肉不感寒冷,不應進行溫暖浴;
- 若精神集中、不迷亂,不應過度歡樂愉悅;
- 若呼吸平穩、不急促,不應調節至緩慢。
遵循上述原則,可以獲得健康,違反這些原則可能導致死亡。
《中藏經》提到:瞭解疾病的標徵,只需增強其根本。這樣可以治療眾多病人而無一人受害。例如:
- 若脾土虛弱,則用溫暖的方法補充火源;
- 若肝木虛弱,則用潤澤的方法壯大水源;
- 若肺金虛弱,則用甘緩的方法培養土基;
- 若心火虛弱,則用酸收的方法滋潤木主;
- 若腎水虛弱,則用辛潤的方法保護金宗。
這就是治療虛弱的基本方法。對於實證,原則是:
- 若木(肝)過旺,應平抑以平衡金(肺);
- 若火(心)過旺,應平抑以平衡水(腎);
- 若土(脾)過旺,應平抑以平衡木(肝);
- 若金(肺)過旺,應平抑以平衡火(心);
- 若水(腎)過旺,應平抑以平衡土(脾);
- 而這就是治療實證的基本原則。
金為火制,瀉心在保肺之先;木受金戕,平肺在補肝之先;土當木賊,損肝在扶脾之先;水被土乘,清脾在滋腎之先;火承水制,抑腎在養心之先。此治邪之本也。○病屬於虛,治宜以緩。虛者精氣奪也,蓋病已沉痼,治須次第,故治虛無速法,亦無奇法,如家貧年久,室內空虛,非旦夕間事也。病屬於實,治宜以急。
實者邪氣勝也,蓋邪不速逐,為害滋蔓,故治實無緩法,多有奇法,如寇盜在家,當開門急逐即安。此病機緩急之法也。○要知平人而至於病,必由於水火二家先病也;病至於大,必由於水火二道病極也;大至於危,必由於水火二氣將脫也。故小病或由於氣血之偏,而大病必由於水火之害。
白話文:
金屬火制,治療心火過旺需先保護肺部;木受到金的破壞,調整肺部功能應先補充肝臟;土對抗木的侵犯,減損肝功能需先扶持脾臟;水被土所乘壓,清熱調理脾部應先滋潤腎臟;火承受水的剋制,抑制腎臟則需先養護心臟。這是治療疾病根源的方法。
對於虛弱的病症,治療應採取緩慢的方式。虛弱是因為精氣的流失所致,病情已經深入且固著,治療必須有順序,因此對於虛弱的病症沒有快速或特殊的療法,就像貧困已久的家戶,房間空虛,不是一時之間就能解決的問題。對於實質的病症,治療應採取迅速的方式。
實質是邪氣佔優勢,如果不迅速去除邪氣,危害會不斷擴大,因此對實質的病症沒有緩慢的療法,往往需要特別或奇特的療法,就像盜賊在家裡,應該迅速趕走才能確保安全。這是根據疾病的緩急來選擇療法的方法。
要知道,一個健康的人變成生病,必定是因為水和火這兩種元素首先出現問題;病情加重到一定程度,必定是因為水和火這兩條路線的問題達到極度;病情進一步惡化到危急程度,必定是因為水和火這兩股力量接近消失。所以小病可能是因為氣血的失衡,而大病必定是因為水火的傷害。
舍氣血以治小病,舍水火以治大病,真猶緣木求魚,其可得乎?(《馮氏錦囊》)
凡治病惟發表不遠熱,非發表則必遠熱矣;惟攻裡不遠寒,非攻裡則必遠寒矣。不當遠而遠,當遠而不遠,其害不可勝言。○今人外感病兼內傷者居多,用藥全要分別。如七分外感,三分內傷,則治外感藥中,宜用緩劑、小劑及薑、棗和中為引,庶無大動正氣、汗血等累。若七分內傷,三分外感,則用藥全以內傷為主。
蓋內傷之人,才有些微外感,即時發病,不似壯盛之人,必所感深重,其病乃發也。○凡治陰病,得以轉陽,則不藥自愈。縱不愈,用陰分藥一劑,或四物二連湯,或六味地黃湯,以劑其偏,則無不愈。○蓄魚千頭者,必置介類於池中,否則其魚乘雷雨而冉冉騰散。蓋魚雖潛物,而性樂於動,以介類沉伏之物,而引魚之潛伏不動,同氣相求,理通元奧。
白話文:
在治療疾病時,為了小病捨棄氣血的調節,為了大病捨棄水火的調節,這好比爬樹尋找魚,難道能找到嗎?(出自《馮氏錦囊》)
在治療疾病時,只有發散風熱纔能有效,如果不發散風熱就會遠離熱症;只有攻伐內邪纔能有效,如果不攻伐內邪就會遠離寒症。不應該遠離卻遠離,應該遠離卻不遠離,這樣的結果是無法估計的損失。
現在的人外感和內傷並存的情況較多,用藥時必須區分清楚。如果七分是外感,三分是內傷,那麼在治療外感的藥物中,應使用緩和的劑量、小劑量以及薑、棗來調和中藥,這樣可以避免過度影響正氣、出汗和流血等副作用。但如果七分是內傷,三分是外感,則應該以治療內傷為主。
對於內傷的人來說,稍微有外感就可能發病,不像身體強壯的人,必須受到更嚴重的感染才能發病。在治療陰性的疾病時,轉化為陽性,則不需要藥物就能痊癒。即使不能痊癒,使用陰性的藥物一劑,或者四物二連湯,或者六味地黃湯,針對其偏斜的狀態,則無一不被治癒。
養殖上千條魚,必須在池塘中放置介類生物,否則魚會乘著雷雨飛散。因為魚雖然生活在水中,但喜歡活動,使用介類沈澱的物質引導魚潛伏不動,同種生物相互吸引,道理深奧且合理。
故治真陽之飛越,不以黿鱉之類引之下伏,不能也。(喻嘉言)
《舊唐書·談賓錄》云:病之用藥,有正相當者,只須單用一味,直攻其病,藥力既純,病即立愈。今人不能別脈,莫識病源,惟以臆度,多用藥味,譬之於獵,未知兔所,多發人馬,空地遮圍,冀其偶獲,如此療病,不亦疏乎!假令一藥偶然當病,復共他味相和,彼此牽制,氣勢不行,所以難瘥。(《知新錄》)
治病先去病根,然後可用收澀。浣衣須去垢膩,然後可加粉飾。(朱丹溪)
益火之原,以消陰翳;壯水之主,以制陽光。○益心之陽,寒亦通行;強腎之陰,熱之猶可。(王太僕)
白話文:
因此,若要治療真正失去控制的真陽,不能僅依靠龜或鱉這類物種來引導它下降,這是無法做到的。(喻嘉言)
《舊唐書·談賓錄》提到:藥物使用時,如果與病症正好對應,只需要單一的藥物直接攻擊病症,藥力純粹,病症就能立刻痊癒。現今的人們無法分辨脈象,不瞭解病因,只是憑著自己的猜測,使用多種藥物,就像獵人不知道兔子的藏身之地,於是派遣大量人員馬匹,在空地上圍捕,希望能夠偶爾捕獲。這樣的治療方式,不是太草率嗎?假設一劑藥物偶然對症下藥,但如果與其他藥物混合,則會相互制約,藥效無法發揮,因此疾病難以痊癒。(《知新錄》)
治療疾病時,應先去除病根,然後才能使用收斂的方法。清洗衣物時,必須先去除污垢,然後才能添加其他的粉飾品。(朱丹溪)
增加溫暖的原力,以消除陰暗;壯大滋潤的主導,以抑制陽光。增強心的陽性,即使寒氣也能通行;強化腎的陰性,熱氣仍然可以接受。(王太僕)
先救人,後治病。醫當醫人,不當醫病。○治感證,始終以存津液為第一義。○推陳可以致新,致新可以推陳。○內傷之新,補之當早;外感之新,散之戒重。內傷之久,補之當峻、當速;外感之久,散之不可峻、不可速。○有內傷似外感者,此火不可發散,發散則亡陰;不可以霜雪壓之,壓之則滅火。
蓋非水無以救火,非有根之水,不足以救離根之火。○何謂虛實?有陰虛,有陽虛,有先天之陰陽虛。何謂陰虛?血虛也。何謂陽虛?氣虛也。血虛者補其血,四物湯之類是也;氣虛者補其氣,補中益氣湯之類是也。先天之陰虛者,六味、左歸之類是也;先天之陽虛者,八味、右歸之類是也。
白話文:
救人要優先於治病,醫生應該治療人而不是疾病。治療感冒等症狀時,首先要保持體內津液充足。推陳出新可以引發新生,而新生又會促進陳舊事物的更替。對於內傷引起的病症,應該及早補救;對於外感引發的病症,則應當謹慎地疏散。對於長期的內傷,補救措施應當強烈且迅速;對於長期的外感,疏散則不能過於強烈或迅速。存在內傷表現類似外感的情況時,不能使用發散藥物,否則會導致陰液流失;也不能用寒涼藥物來抑制,否則會熄滅內傷的火勢。
這裡所說的虛實,包括陰虛和陽虛,以及先天的陰陽虛損。陰虛指的是血液不足,陽虛指的是氣血不足。血液不足的病人需要補血,如四物湯類的藥物;氣血不足的病人需要補氣,如補中益氣湯類的藥物。對於先天的陰虛,如六味地黃丸、左歸丸等藥物適用;對於先天的陽虛,如八味地黃丸、右歸丸等藥物適用。
有攻伐太過之陽虛者,如用寒涼,而致陽遏不升,當以參、朮、黃耆溫之,甚者薑、桂以助之,又甚者八味、右歸從其原以救之。有攻伐太過之陰虛者,如用發散,而致津液乾枯,當以歸、芍、熟地滋之,枸杞、龜鹿兩膠黏膩之物以填之是也。(《己任編》)
凡診脈左右俱病者,治在右,以天地之氣自右行左耳;上下俱病者,治在下,以萬物之氣自下行上耳。故心肺俱病,治在膻中;肝脾俱病,治在胃;兩腎俱病者,治在右腎,此重在右也。心肝俱病,治在肝;肝腎俱病,治在腎;心腎俱病,亦治在腎;脾肺俱病,治在脾;脾腎俱病,治在腎;肺腎俱病,亦治在腎,此重在下也。又肺與左腎俱病,治在左腎;心與右腎俱病,治在右腎,亦重下也。
白話文:
對於那些因為過度攻擊而導致陽虛的人,如果使用了寒涼藥物,可能會導致陽氣受阻不能上升,這種情況下應該使用人參、白朮和黃耆等溫暖的藥物來調理,如果情況嚴重,可以加入姜、桂等更強力的溫熱藥物,如果仍無改善,則可能需要使用八味、右歸等方劑進行治療。對於那些因為過度攻擊而導致陰虛的人,如果使用了發散藥物,可能會導致津液乾枯,這種情況下應該使用當歸、芍藥和熟地等滋潤的藥物來補充,同時枸杞、龜鹿的膠可以作為補充物質進行填充。
對於診脈發現左右都有疾病的患者,治療重點應該放在右邊,因為按照天地之氣的流向,是從右到左的。同樣的,如果上下都有疾病,治療重點應該放在下方,因為萬物之氣的流向是從下到上的。例如,心肺同病時,治療重點在羶中;肝脾同病時,治療重點在胃;雙腎同病時,治療重點在右腎。若心肝同病,治療重點在肝;肝腎同病,治療重點在腎;心腎同病,治療重點仍在腎;脾肺同病,治療重點在脾;脾腎同病,治療重點在腎;肺腎同病,治療重點仍在腎。若肺與左腎同病,治療重點在左腎;心與右腎同病,治療重點在右腎,都強調治療的重點在於下部。
肺與肝俱病,治在肺;腎與脾俱病,治在脾;亦重右也。或曰心脾俱病,治火補土,何反言之?然。治火補土,乃治足少陰,亦上病治下也。若治手少陰,則不能補脾,且將克肺,故心脾俱病,治土除濕,心邪自旺,脾土亦燥,二臟俱理。所以治下可以理上,治右可以理左,均為本治,其標治不與此並論焉。
(魏荔彤)
若夫土者從火寄生,即當隨火而補,然有至妙之理。陽明胃土,隨少陰心火而生,故補胃土者,當補心火,而歸脾一方,又從火之外家而補之,俾木生火,火生土也。太陰脾土,隨少陽相火而生,故補脾土者,當補相火,而八味丸一方,合水火既濟而蒸腐之也。○今之言補肺者,人參、黃耆;清肺者,黃芩、麥冬;斂肺者五味、訶子;瀉肺者葶藶、枳殼。病之輕者,豈無一效!若本原虧損,毫不相干。
白話文:
肺和肝都生病了,治療重點放在肺上;腎和脾都生病了,治療重點在脾上;這也重視右側的器官。有人說心和脾都生病了,應該用清熱補脾的方法,為什麼要這樣說呢?確實如此。清熱補脾,是針對足少陰經的療法,也就是上部器官的問題,去處理下部的器官。如果要治療手少陰經,就不能補脾,還可能會影響到肺,所以心和脾都生病時,應該補脾除濕,讓心的邪氣自然旺盛,脾的土氣也會乾燥,兩個器官都能得到治療。所以,治療下部的器官可以治療上部的問題,治療右側的器官可以治療左側的問題,都是以根本治療為主,旁枝末節的治療不會和這個並列討論。
(魏荔彤)
脾土是由火生長的,所以應該隨火而補,但有著精妙的道理。陽明胃土會隨著足少陰心火生長,因此補胃土時,應該補心火,然後回到脾臟進行補充,讓木生火,火生土。太陰脾土會隨著足少陽相火生長,因此補脾土時,應該補相火,使用「八味丸」配方,結合水火相濟的原理來蒸煮消化。現在對於補肺的療法,使用人參、黃耆;清肺的療法,使用黃芩、麥冬;收斂肺的療法有五味子、訶子;瀉肺的療法有葶藶子、枳殼。病情輕微的患者,不一定沒有療效!如果根本的損失,則與這些療法無關。
蓋肺金之氣,夜臥則歸藏於腎水之中,丹家謂之母藏子宮,子隱母胎。肺名嬌臟,畏熱畏寒,腎中有火,則金畏火刑而不敢歸;腎中無火,則水冷金寒而不敢歸。或為喘脹,為咳噦,為不寐,為不食,如喪家之狗。斯時也,欲補土母以益子,則喘脹愈甚;若清之、瀉之,則肺氣日消,死期迫矣。
惟收斂者,僅似有理,然不得其門,從何而入?《仁齋直指》云:肺出氣也,腎納氣也;肺為氣之主,腎為氣之本。凡氣從臍下逆奔而上者,此腎虛不能納氣歸元也。毋徒從事於肺,或壯水之主,或益火之原,火向水中生矣。
○咳血發熱,未必成瘵,服四物、知柏之藥不已,則瘵成矣;胸滿膨脹,悒悒不快,未必成脹,服山楂、神麯之藥不已,則脹成矣;面浮胕腫,小便閉澀,未必成水,服滲利之藥不已,則水成矣;氣滯膈塞,未必成噎,服青皮、枳殼之藥不已,則噎成矣。(趙養葵)
白話文:
肺部的金屬之氣,在夜晚休息時會回到腎水之中,丹家認為這就像母親藏在子宮裡,兒子躲在母親的懷抱中。肺被稱為「嬌弱之臟」,它既怕熱又怕冷,如果腎中有火,金氣就會害怕火刑而不敢回歸;如果腎中沒有火,那麼水冷金寒也就無法回歸。這可能會引發喘息、咳嗽、失眠和食慾不振,就像失蹤的狗一樣。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通過補土(脾)來幫助腎水滋養子宮,可能會使喘息更加嚴重;如果只是清熱或者瀉藥,肺氣會逐漸消散,生命將進入倒計時。
只有一個方法看似合理,但如果不找到正確的門徑,怎麼進去呢?《仁齋直指》提到:肺部呼出氣息,腎部吸入氣息;肺是氣的主導,腎是氣的根本。如果氣從腹部下方向上逆流,這表示腎虛無法將氣吸回到根本。不要單純地關注肺部,不要只是補水或者壯火,這樣會導致火勢向水中蔓延。
咳嗽出血伴有發熱,不一定就是肺結核,如果持續服用四物湯、知母和黃柏等藥物,肺結核可能會形成;胸部脹滿、悶悶不樂,不一定就是腹脹,如果持續服用山楂和神麯等藥物,腹脹可能會形成;面部浮腫、小便不通暢,不一定就是水腫,如果持續服用利水藥物,水腫可能會形成;氣滯膈塞,不一定就是噎食,如果持續服用青皮和枳殼等藥物,噎食可能會形成。
(趙養葵)
人知補之為補,而不知瀉之為補;知瀉之為瀉,而不知補之為瀉。故補血以益營,非順氣則血凝;補氣以助衛,非活血則氣滯。(《醫學入門》)
治虛邪者,當先顧正氣,正氣存則不致於害。且補中自有攻意,蓋補陰即所以攻熱,補陽即所以攻寒。世未有正氣復而邪不退者,亦未有正氣竭而命不傾者。○東方之木,無虛不可補,補腎即所以補肝;北方之水,無實不可瀉,瀉肝即所以瀉腎。故曰肝腎同治。腎應北方癸水,於卦為坎,於象為龍,龍潛海底,龍起而火隨之;肝應東方乙木,於卦為震,於象為雷,雷藏澤中,雷起而火隨之。故曰乙癸同源。
(李士材)
白話文:
人們都知道補充是為了補充,卻不知道排泄也是補充;知道排泄是為了清除,卻不知道補充也可以起到清除的效果。所以,在補充血液來滋養身體時,如果不能順應氣息的流通,血液就會凝固;在補充氣力來保護身體時,如果不能活躍血液的運行,氣息就會阻塞。
治療虛弱的疾病時,首先要顧及到正氣,只有正氣存在,纔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而且在補充的過程中本身就含有攻擊性的意味,因為補充陰性物質實際上是在抵抗熱性病徵,補充陽性物質實際上是在抵抗寒性病徵。世上並不存在正氣恢復而邪氣還不退去的情況,也沒有正氣耗盡而生命還能維持的情況。
東方的木元素,沒有虛弱的狀態不可以進行補充,補充腎臟的功能實際上就是在補充肝臟;北方的水元素,沒有實質的過剩不可以進行排泄,排泄肝臟的功能實際上就是在排泄腎臟。所以說肝和腎是同時治療的。腎屬北方的癸水,卦象為坎,形象為龍,龍潛入海中,龍一浮出水面,火勢便會隨之而來;肝屬東方的乙木,卦象為震,形象為雷,雷隱藏在湖泊中,雷一響起,火勢也會隨之而來。所以說乙和癸是同源的。
(李士材)
乙癸同源說,究不得其理之所以然。肝者巽木,腎者坎水;河圖二七同宮,洛書二七相連,此水木所以同根,故二火亦同根也。人知水能生木,不知木亦能生水,同氣相求。以五行驗之:甲木生在亥,此以陽水生陽木;癸水生在卯,此以陰木生陰水,其理固昭然矣。更以人身驗之:酸者木之味也,言酸思酸,則齒齪而津液即生,木之生水,其感召有甚神速者,故水固所以生木,補木亦所以生水。
六味丸補腎之劑,而用山茱萸以補肝,其理微矣!觀乙癸之同源,醫家其可輕言伐木、平肝乎?(《河洛精蘊》)
肝之治有數種:水衰而木無以生者,用地黃丸,乙癸同源是也;土衰而木無以植者,用參苓白朮散,緩肝培土是也;本經血虛有火者,用逍遙散清火;血虛無火者,用歸脾湯養陽。至於補火之法,亦下同乎腎;而瀉火之治,則上類乎心。左金丸獨用黃連為君,從實則瀉子之法,以直折其上炎之勢;吳茱萸從類相求,引熱下行,並以辛溫開其鬱結,懲其杆格,故以為佐。然必木氣實,而土不虛者,庶可相宜。
白話文:
乙癸同源理論,實際上難以完全理解其原理。肝是巽木,腎是坎水;河圖中的二和七同屬一宮,洛書中的二和七相連,這表明水與木同源,因此二和三也同源。人們知道水能生木,但往往忽略木也能生水,這是因為氣質相同的事物會互相吸引。根據五行理論:甲木生於亥,代表陽水生陽木;癸水生於卯,代表陰木生陰水,這道理顯然明確。進一步從人的角度來看:酸味是木的味道,如果酸得想吃酸的食物,牙齒就會變硬且唾液自然產生,木生水的道理顯然非常迅速。因此,水不僅能生木,補充木也能生水。
六味丸是一種補腎的藥方,卻使用山茱萸來補肝,其原理微妙!觀察乙癸同源,醫生怎能輕易談論砍伐木頭或平息肝氣?(《河洛精蘊》)
肝的治療方法有幾種:水力不足導致木無法生長時,使用地黃丸,乙癸同源就是這個原理;土力不足導致木無法紮根時,使用參苓白朮散,緩和肝氣滋養土;原本血液缺乏但有火氣時,使用逍遙散清火;血液缺乏但無火氣時,使用歸脾湯滋養陽氣。至於補火的方法,也是從腎部入手;而降火的治療,則是類似心部。左金丸獨特地以黃連為主藥,遵循實則瀉子的原則,直接折斷其上炎的勢力;吳茱萸則從類似相求的角度,引導熱氣下行,同時以辛溫的方式打開鬱結,懲罰其抵觸,因此作為輔助藥物。然而,必須木氣實在,而土氣不虛,這樣纔可能相配。
(胡天錫)
《內經》:濁氣在上,則生䐜脹;清氣在下,則生飧泄。此四句,乃治上、下二焦緊要之法。故治胸膈脹滿,多用降下藥,如牛膝、茯苓之類;治瀉利日久,多用升上藥,如升麻、柴胡之類,不可不知。(吳篁池)
今之治氣疾,惟知求之脾肺,而不知求之腎,所以鮮效。夫腎間動氣,為五臟六腑之本,十二經脈之根,呼吸之門,三焦之原。有因房勞過度,或稟受素弱,腎經不足,氣無管束,遂多鬱滯,致生諸病。醫者止知理氣,而氣愈不可理,又以快藥下之,而死者過半矣。復有以為脾虛不能運化之故,而從事補脾,僅可苟延歲月,終不免於死亡。
白話文:
(胡天錫)
《內經》提到,如果體內混濁的氣息上升,就會引起胸脹;若清潔的氣息下沈,則會導致消化不良。這四句話,是針對上焦和下焦的重要治療原則。因此,在治療胸脹等症狀時,通常會使用具有降氣效果的藥物,如牛膝、茯苓等;對於長期腹瀉的狀況,則多選擇具有升提效果的藥物,如升麻、柴胡等,這些知識都是必須瞭解的。
(吳篁池)
現今在治療氣息相關的疾病時,往往只注重調理脾肺,卻忽視了腎部的影響,因此治療效果往往不顯著。腎部的動力氣息是五臟六腑的根本,也是十二條經脈的基礎,更是呼吸的門戶和三焦的源頭。有時候,由於房事過度或是先天體質較弱,導致腎經能量不足,氣息失去了管束,容易產生積聚,進而引發各種病症。許多醫生只知一味地調理氣息,但這樣反而讓氣息更難以調理,甚至錯誤地使用強烈的藥物來驅除,導致過半數的患者因此失去生命。此外,也有人認為是因為脾虛無法正常運化食物所引起的,因此選擇補脾的方法進行治療,雖然可以暫時延續生命,但最終仍難免走向死亡的命運。
此不知補腎之過也,宜用破故紙、茴香、胡蘆巴之類主之。○凡用調氣藥,須兼用和血藥佐之。蓋未有氣滯而血能和者,血不和則氣益滯矣。(王宇泰)
治氣虛有三法:上氣虛者,升而舉之;下氣虛者,納而歸之;中氣虛者,溫而補之。○用藥之妙,須從虛著力。一落在實處,再難長進。頭痛醫頭,此醫家之大忌。(周慎齋)
見痰休治痰,見血休治血,無汗莫發汗,有熱莫攻熱,喘生毋耗氣,精遺毋止澀。(王應震)
大熱利小便亦釜底抽薪之義。○治風藥須兼養血藥,制其燥也;養血藥須兼搜風藥,行其滯也。(《醫方集解》)
白話文:
對此,如果不知道補腎的重要性,應該使用如破故紙、茴香、胡蘆巴等藥物來進行治療。
通常,在調理氣體時,必須同時使用調和血液的藥物來輔助。因為沒有氣體滯留的情況下血液能夠調和的,若血液不和諧,氣體會更進一步滯留。
王宇泰指出,治療氣虛有三個方法:對於上部的氣虛,我們可以通過提升和引導來處理;對於下部的氣虛,我們則需將其納入和歸屬;而對於中間的氣虛,我們則需通過溫暖和補充來進行。在使用藥物時,重點應放在治療虛弱的部分,一旦落於實質的問題,再想要進一步改善就困難了。如同醫學上的大忌,頭痛醫頭,只治表面症狀而不治本,往往會導致病情加重。
王應震提醒我們,看到痰不能只針對痰治療,看到血也不能單純治療血,無汗不要強迫發汗,有熱不要直接攻熱,喘息時不要耗損氣力,精液遺漏時不要一味止澀。
「大熱利小便」,這就像釜底抽薪一樣,即在根本上解決問題。治療風邪的藥物必須結合養血藥,以緩和其燥性;而養血藥則需配合搜風藥,以促進血液流通。
《醫方集解》則指出,治療風病時需要兼顧養血藥,以調節其燥性;而在養血藥中加入搜風藥,則能促進血液的流通,化解阻滯。
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陳良甫)
肥人之身,以火為寶;瘦人之身,以濕為寶。故肥人不任清涼,瘦人不任溫補。○肝以散為補,心腎以收為補,脾以燥為補,肺以潤為補,腸胃以通為補。古人有以大黃為補劑者,腸胃閉結,氣不行也。(《怡堂散記》)
勿見熱而投涼,勿因咳而理肺。○九竅不和,皆屬胃病,上下交病,治在中焦。○凡元氣已傷,而病不愈者,當與甘藥。理陽氣當推建中,顧陰液須投復脈。○治肝病三法:辛散以理用,酸泄以體用,甘緩以益用。(葉天士)
凡病傷於情志,治以和肝、開心、醒脾、解鬱為主。然須輕藥緩治,漸可向愈。若用重藥,反傷其胃氣矣。○凡外感病挾食者頗多,當思食為邪裹,散其邪則食自下。若雜消導於發散藥中,胃汁復傷,因而陷閉者多矣。至若風多挾暑、濕、寒,或挾燥火,或挾惱怒、勞倦、房事,及肝氣、宿瘕、諸血等證,皆外感之病,無有不挾者。所貴隨證制宜,斟酌盡善,庶無差誤。
白話文:
治療風症要先調整血液循環,血流通暢風症自然會消失。(陳良甫)
肥胖的人身體以熱性藥物為寶,瘦弱的人身體以濕性藥物為寶。所以肥胖的人不能使用清涼的藥物,瘦弱的人不能使用溫補的藥物。
肝臟以疏散的藥物作為補藥,心臟和腎臟以收斂的藥物作為補藥,脾臟以燥性的藥物作為補藥,肺臟以潤滑的藥物作為補藥,腸胃以通暢的藥物作為補藥。古人有使用大黃作為補藥的例子,因為腸胃堵塞,氣流不通暢。
不要一見到熱症就使用涼藥,不要因為咳嗽就只針對肺部治療。九個孔道的不協調,都屬於胃病,上中下三焦同時患病,治療的重點在於中焦。
對於已經受損的元氣且病情仍未痊癒的情況,應當使用甘甜的藥物。調理陽氣應當推廣中和,保護陰液則需使用滋補藥物。
治療肝病的三種方法:辛味藥物來調理,酸味藥物來洩除,甘味藥物來補益。
凡是由情緒和意念引起的疾病,治療主要以和肝、開心、醒脾、解鬱為主。但必須使用輕微且緩慢的藥物,病情才能漸漸好轉。如果使用重藥,反而會傷害胃氣。
大部分外感性疾病都伴有飲食問題,應該考慮飲食是邪氣的包裹,去除邪氣則飲食自然會排出。如果在發散藥物中混入消導藥物,會再次傷害胃液,導致病情加重。至於風、暑、濕、寒、燥、火、惱怒、勞累、房事、肝氣、宿疾、各種血病等,都是外感病的常見伴隨症狀。關鍵是要根據病情選擇適當的治療方案,全面考慮,避免錯誤治療。
(《吳醫匯講》)
有此形故有此病,病者形為之也。然六邪之中人也,形受之,氣味之藥物能治之。七情之傷人也,亦形受之,而七情之起,則由於心意識,故其為病,有難盡於藥石治者。如《經》言怒可勝思,悲可勝怒之類,以無形治無形,以相剋取相生,自有無窮妙義。予病憂鬱傷神,百藥不效,幸得致身雲路,以喜開憂,而痼病遂瘳,此豈藥石之所能治哉!○方書言:治病衰其大半而止,不可過劑,過則反傷正氣。大凡攻病,去其大半,即宜養正而佐以祛邪,正氣充而邪氣自盡。
若必欲盡攻其邪,而後補正,將正氣與邪氣俱竭矣。○凡癰腫結核,世人多視為外科。立齋以為此屬腎水虧損,肝火血燥,法當滋腎水,生肝血,用六味湯治之。其有胸脅等處,大如升斗,或破如菌、如榴,不問大小,俱治以前法。○又論瘰癘乃肝經血燥,當清肝火,滋腎水,若竟作痰治,多成壞證。
白話文:
《吳醫匯講》
疾病的形狀和表現是由身體的狀態所決定的。然而,六種邪氣侵入身體時,都是由形體承受的,而治療這種疾病則需要使用調理氣味的藥物。七種情緒對人造成傷害,也是由形體承受的,但這些情緒的產生,則是來自人的意念和意識,所以有些疾病是難以完全通過藥物來治癒的。例如《經典》提到的「怒可以勝思,悲可以勝怒」等概念,以無形治療無形,以相剋取相生,其中蘊含著無盡的奧妙。我因憂鬱傷害了精神,試用了各種藥物都沒有效果,幸好得到上天的眷顧,以喜樂來化解憂愁,久治不愈的病痛才得以痊癒,這又怎能是藥物所能治好的呢?
藥方書中提到,治病應該先消滅大半病勢,然後停止,不能過量使用藥物,否則會反而傷害身體的正氣。一般來說,在攻擊疾病時,應去除大半病勢,接著就要養護正氣並輔助祛除邪氣,讓正氣充足,邪氣自然會消失。
如果一定要徹底攻擊邪氣,然後再補救正氣,那麼正氣和邪氣都會被耗盡。
對於癰腫結核等病症,一般人多認為這是外科問題。立齋認為這些病症是因為腎水不足、肝火亢盛、血燥所導致的,治療方法應該滋補腎水、生髮肝血,使用「六味湯」來治療。對於胸部、脅部等處出現的結塊,無論大小,都應採用上述的方法來治療。
另外,討論到瘰癘是肝經血燥所引起,應該清肝火、滋腎水。如果只是按照痰症來治療,很容易導致病情惡化。
(《折肱漫錄》)
凡治病不察五方風氣,服食居處,各不相同,一概施治,藥不中窾,醫之過也。○凡治病不辨新病邪實,久病正虛,緩急先後失序,而實實虛虛,醫之罪也。(《醫門法律》)
白話文:
在治療疾病時,如果不觀察不同地域的風土氣候、飲食習慣以及居住環境,而對這些因素都採取同一種方法進行治療,導致藥物不能對症下藥,這是醫生的失誤。
另外,如果在治療時不分新發疾病與病癥是實質性的還是虛弱性的,或者處理疾病緩急、輕重、先後順序錯誤,導致本該實質性的疾病反而被誤診為虛弱性,或者本應補虛的卻被誤治為實質性,這就是醫生的罪過。
以上兩點,《醫門法律》認為都是醫生在行醫過程中的重大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