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入門》~ 內集·卷一 (44)
內集·卷一 (44)
1. 觀形察色問證
2. 觀形察色
以治未病。凡臟腑未竭，氣血未亂，精神未散者全愈，病已成者半愈，病勢已過者危矣。
第一看他神氣色，潤枯肥瘦起和眠；
肥白人多濕痰，黑瘦人多火熱。或形肥色黑，或形瘦色白，臨時參證，或從形，或從色，不可泥也。
活潤死枯肥是實，瘦為虛弱古今傳；謙體即知腰內苦，攢眉頭痛與頭眩；手不舉兮肩背痛，步行艱苦腳間疼；叉手按胸胸內痛，按中臍腹痛相連；但起不眠痰夾熱，貪眠虛冷使之然；面壁身蜷多是冷，仰身舒挺熱相煎；身面目黃脾濕熱，唇青面黑冷同前。
白話文：
這段文字大意如下：
這是在講如何通過觀察病人的外在形體和麪色來預防疾病。如果臟腑功能還未衰竭、氣血運行順暢、精神狀態良好，那麼病人就能完全康復；如果疾病已經形成，只能達到半數的康復效果；而當病情發展到一定階段，則病情就十分危險了。
首先，要觀察病人的面色和神態，看他是否面色紅潤，身體胖瘦，活動力和睡眠情況。
一般來說，肥胖且面色蒼白的人多有濕痰，消瘦且面色黝黑的人可能火氣較大。有的時候，病人可能是肥胖但面色黑，或者消瘦但面色白，在這種情況下，需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判斷，不能一概而論。
面色紅潤的人可能身體健康，面色枯槁的人可能身體狀況不佳。肥胖可能是實證，消瘦可能是虛證，這一點古今皆是如此。從病人的姿態上，我們可以推測出他腰部的痛苦。皺眉頭疼和頭暈可能是因為頭痛。如果一個人的手無法抬起，那他可能有肩背疼痛。走路困難可能代表腳部有疼痛。雙手按胸可能表示胸痛，按住肚臍周圍可能表示腹部疼痛。如果一個人難以入睡，可能有痰熱；如果他很嗜睡，可能是因為虛弱或寒冷。面向牆壁蜷縮著睡覺的人可能感到寒冷，而仰躺著伸展的人可能感到熱。如果一個人的皮膚、眼睛和臉色都發黃，那可能是脾臟有濕熱。如果嘴脣青紫，面色蒼白或黝黑，可能也是因為寒冷。
3. 聽聲審音
五音以應五臟，金聲響，土聲濁，木聲長，水聲清，火聲燥。如聲清，肺氣調暢。聲如從室中言，中濕也。言而微，終日乃復言，奪氣也。先輕後重，高厲有力，為外感。先重後輕，沉困無力，為內傷。
第二聽聲清與濁，鑑他真語及狂言；聲濁即知痰壅滯，聲清寒內是其源；言語真誠非實熱，狂言號叫熱深堅；稱神說鬼逾牆屋，胸膈停痰證號癲；更有病因循日久，音聲遽失命歸泉。
白話文：
[聽聲音辨健康]
五種音調對應五臟，金音響亮，土音渾厚，木音綿長，水音清澈，火音乾燥。如果聲音清澈，代表肺部氣息調和順暢。如果說話像在房間內一樣悶悶的，代表有濕氣。如果說話聲音微弱，整天才勉強說得出話，代表氣力衰竭。如果聲音先輕後重，高亢有力，可能是外感疾病。如果聲音先重後輕，低沉無力，可能是內傷。
其次，要分辨聲音的清與濁，區分真實的語言與狂言。聲音渾濁，表示有痰阻塞。聲音清澈，可能內部有寒。說話真實誠懇，並非真的有實熱，如果出現狂言亂叫，則可能是深度的熱病。若講述神鬼之事，越過牆壁房屋，可能是胸膈有痰，這種情況被稱為癲症。此外，如果疾病長期存在，聲音突然消失，可能表示生命已瀕臨終結。
4. 問證
試問頭身痛不痛，寒熱無歇外感明；掌熱口不知食味，內傷飲食勞倦形；五心煩熱兼有咳，人瘦陰虛火動情；除此三件見雜症：如瘧如痢必有名；從頭至足須詳問，證候參差仔細聽。
頭痛否？，痛無間歇為外感，痛有間歇為內傷。
目紅腫否？，或暴紅腫，或素疼痛。
耳鳴耳聾否？，或左或右。久聾者，不敢純用補澀之劑，須兼開關行氣之藥。
鼻有涕否？，或無涕而燥，或鼻塞，或素流涕不止，或鼻痔，或酒齄。
口知味否？，或不食亦能知味，為外感風寒；或食亦不知味，為內傷飲食。
口渴否？，渴飲冷水者為熱，渴飲熱水者為虛，夏月大渴好飲者為暑。
舌有苔否？，或白，或黃，或黑，或紅而裂。
齒痛否？，或上眶，或下眶，或有牙宣。
項強否？，暴強則為風寒，久強則為痰火。
咽痛否？，暴痛多痰熱，素慣痛多下虛。
手掌心熱否？，手背熱為外感，手心熱為內傷，手背手心俱熱為內傷兼外感。
手指梢冷否？，冷則為感寒，不冷則為傷風，素清冷則為體虛。
手足癱瘓否？，左手足臂膊不舉或痛者，屬血虛有火；右手足臂膊不舉或痛者，屬氣虛有痰。
肩背痛否？，暴痛為外感，久痛為虛損挾郁。
腰脊痛否？，暴痛亦為外感，久痛為腎虛挾滯。
尻骨痛否？，暴痛為太陽經邪，久痛為太陽經火。
胸膈滿否？，已下為結胸，未下為邪入少陽經分，非結胸也。素慣胸滿者，多郁多痰火下虛。
脅痛否？，或左或右，或兩脅俱痛，或一點空痛。
腹脹否？，或大腹作脹，或小腹作脹。
腹痛否？，或大腹痛，或臍中痛，或小腹痛，或痛按之即止，或痛按之不止。
腹有痞塊否？，或臍上有痞塊，或臍下有痞塊，或臍左有痞塊，或臍右有痞塊，或臍中有塊，不可妄用汗吐下及動氣凝滯之藥，宜兼消導行氣之劑。
心痛否？，暴痛屬寒，久痛屬火屬虛。
心煩否？，或只煩躁不寧，或欲吐不吐，謂之嘈雜。或多驚恐，謂之怔忡。
嘔吐否？，或濕嘔，或乾嘔，或食罷即嘔，或食久乃嘔。
大便泄否？，或溏泄，或水泄，或晨泄，或食後即泄，或黃昏時泄，一日共泄幾行。
大便秘否？，秘而作渴作脹者為熱，秘而不渴不脹者為虛。
小便清利否？，清利為邪在表，赤澀為邪在裡，頻數窘急為下虛挾火，久病及老人得之危。
小便淋閉否？，渴者為熱，不渴為虛。
陰強否？，陰強為有火，陰痿為無火。
素有疝氣否？，有疝氣，宜兼疏利肝氣藥，不可妄用升提及動氣之劑。
素有便血否？有痔瘡否？，有便血痔瘡，不敢過用燥藥，爍陰傷臟。
白話文：
請問你頭和身體會不會痛？如果發冷發熱沒有停止，那就是明顯的外感；如果手掌發熱、吃東西卻不知道味道，那就是內傷、飲食或勞累造成的；如果手心、腳心發熱而且有咳嗽，人又消瘦，那就是陰虛火旺。除了這三種情況，如果出現像瘧疾或痢疾這樣的雜症，那一定有原因。從頭到腳都要詳細詢問，各種症狀不同，要仔細聽清楚。
頭痛嗎？ 如果持續不斷地痛，是外感；如果斷斷續續地痛，是內傷。
眼睛紅腫嗎？ 是突然紅腫，還是原本就痛？
有耳鳴或聽力下降嗎？ 是左耳還是右耳？長期聽力下降的人，不能只用補澀的藥，要搭配開竅行氣的藥。
有鼻涕嗎？ 有的是沒有鼻涕卻很乾燥，有的是鼻塞，有的是一直流鼻涕，有的是長鼻痔，有的是酒糟鼻。
吃東西知道味道嗎？ 有的人即使不吃東西也能知道味道，這是外感風寒；有的人吃東西卻不知道味道，這是內傷飲食引起的。
會口渴嗎？ 如果口渴想喝冷水，是體內有熱；如果口渴想喝熱水，是體內虛弱。夏天很口渴又愛喝水，是因為暑氣。
舌頭上有舌苔嗎？ 是白色的、黃色的、黑色的，還是紅色的而且有裂紋？
牙齒痛嗎？ 是上牙齦痛還是下牙齦痛，還是有牙齦萎縮的現象？
脖子僵硬嗎？ 突然僵硬是風寒引起的，長期僵硬是痰火引起的。
喉嚨痛嗎？ 突然疼痛多半是痰熱，長期疼痛多半是體內虛弱。
手掌心發熱嗎？ 手背發熱是外感，手心發熱是內傷，手背和手心都發熱是內傷兼外感。
手指尖端會冷嗎？ 如果冷是感覺到寒冷，如果不冷是傷到風，如果長期冰冷就是體虛。
手腳會癱瘓嗎？ 如果左手或左腳麻木或疼痛，是血虛有火；如果右手或右腳麻木或疼痛，是氣虛有痰。
肩膀和背部會痛嗎？ 突然疼痛是外感，長期疼痛是虛弱且氣血鬱結。
腰部和脊椎會痛嗎？ 突然疼痛是外感，長期疼痛是腎虛且氣血停滯。
尾椎骨會痛嗎？ 突然疼痛是太陽經受邪，長期疼痛是太陽經有火。
胸口覺得悶脹嗎？ 如果脹滿感已經往下延伸，是結胸；如果脹滿感沒有往下延伸，是邪氣進入少陽經，不是結胸。如果長期胸悶，多半是氣鬱、痰火，而且體內虛弱。
肋骨會痛嗎？ 是左邊痛還是右邊痛，還是兩邊都痛，還是一點點隱隱作痛？
肚子會脹氣嗎？ 是整個肚子都脹，還是只有小腹脹？
肚子會痛嗎？ 是整個肚子痛，還是肚臍周圍痛，還是小腹痛？是按壓會止痛，還是按壓也不會止痛？
肚子裡有腫塊嗎？ 是肚臍上面有腫塊，還是肚臍下面有腫塊，還是肚臍左邊有腫塊，還是肚臍右邊有腫塊，還是肚臍正中有腫塊？不要隨便用發汗、催吐、瀉下的藥，以及會使氣凝結的藥，應該搭配消食導滯、行氣的藥。
心臟會痛嗎？ 突然疼痛是受寒，長期疼痛是體內有火或體內虛弱。
會心煩嗎？ 有的只是煩躁不安，有的想吐又吐不出來，這種情況叫嘈雜。有的人容易驚嚇，這種情況叫怔忡。
會想吐嗎？ 有的是濕吐，有的是乾嘔，有的是吃完飯就吐，有的是過一陣子才吐。
會拉肚子嗎？ 有的是大便稀溏，有的是拉水便，有的是早上拉肚子，有的是吃完飯就拉肚子，有的是傍晚拉肚子，一天拉幾次？
會便秘嗎？ 如果便秘而且覺得口渴、腹脹，是體內有熱；如果便秘卻不覺得口渴、腹脹，是體內虛弱。
小便會順暢嗎？ 小便清澈順暢是邪氣在體表，小便赤澀是邪氣在體內，小便頻繁急迫是體內虛弱且有火，如果是久病或老人家出現這種情況就很危險。
會小便不順暢嗎？ 如果小便不順而且口渴，是體內有熱；如果小便不順卻不口渴，是體內虛弱。
陰莖會勃起嗎？ 陰莖勃起是體內有火，陰莖萎縮是體內沒有火。
有疝氣嗎？ 有疝氣，要搭配疏通肝氣的藥，不能隨便使用升提或會使氣凝結的藥。
有便血或痔瘡嗎？ 有便血或痔瘡，不能使用太過乾燥的藥，會傷到陰液和臟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