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醫鑒》~ 卷之十三 (1)
卷之十三 (1)
1. 形氣發微論
大哉醫乎，其來遠矣。粵自混沌既判，鴻荒始分。陽之輕清者，以氣而上浮為天；陰之重濁者，以形而下凝為地。天確然而位乎上，地隤然而位乎下。於是陽之精者為日，東昇而西墜；陰之精者為月，夜見而晝隱，兩儀立矣，二曜行焉。於是玄氣凝空，水始生也；赤氣炫空，火始生也；蒼氣浮空，木始生也；素氣橫空，金始生也；黃氣際空，土始生也。五行備萬物生，三才之道著矣。
是以人之生也，稟天地陰陽，假父母之精血，交感凝結而為胞胎也。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始自襁褓，以致齠齔，迨其成童，與夫壯年，豈易然哉？故一月之孕，有白露之稱；二月之胚，有桃花之譬。及至三月，則先生右腎而為男，陰包陽也；先生左腎則為女，陽包陰也。其次腎生脾，脾生肝，肝生肺，肺生心，以生其勝己者，腎屬水，故五臟由是為陰。
白話文：
大哉醫乎，其來遠矣。粵自混沌既判，鴻荒始分。陽之輕清者，以氣而上浮為天；陰之重濁者，以形而下凝為地。天確然而位乎上，地隤然而位乎下。於是陽之精者為日，東昇而西墜；陰之精者為月，夜見而晝隱，兩儀立矣，二曜行焉。於是玄氣凝空，水始生也；赤氣炫空，火始生也；蒼氣浮空，木始生也；素氣橫空，金始生也；黃氣際空，土始生也。五行備萬物生，三才之道著矣。
醫學啊，實在是偉大，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很久遠的過去。從混沌初開、天地初分開始，輕盈的陽氣上升形成天空，沉重的陰氣下降凝結為大地。天高高在上，地穩穩在下。陽氣中的精華化為太陽，從東方升起，西方落下；陰氣中的精華化為月亮，夜晚出現，白天隱藏。天地二儀建立，日月二曜運行。接著，黑色的氣凝結在虛空中，水就誕生了；紅色的氣在空中閃耀，火就誕生了；青色的氣飄浮在空中，木就誕生了；白色的氣橫跨在空中，金就誕生了；黃色的氣存在於空中，土就誕生了。五行俱備，萬物滋生，天地人三才之道就顯明了。
是以人之生也，稟天地陰陽，假父母之精血，交感凝結而為胞胎也。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始自襁褓，以致齠齔，迨其成童，與夫壯年，豈易然哉？故一月之孕，有白露之稱；二月之胚，有桃花之譬。及至三月，則先生右腎而為男，陰包陽也；先生左腎則為女，陽包陰也。其次腎生脾，脾生肝，肝生肺，肺生心，以生其勝己者，腎屬水，故五臟由是為陰。
因此，人之所以能夠誕生，是得益於天地陰陽的結合，借由父母的精血，經過交感凝結而形成胎兒。遵循乾道而生為男，遵循坤道而生為女。從襁褓嬰兒到長出牙齒，再到成年，乃至壯年，這個過程豈是容易的？所以，懷孕一個月時，叫做白露；懷孕兩個月時，可以比作桃花。到了第三個月，如果先長出右腎，就生男孩，陰氣包裹陽氣；如果先長出左腎，就生女孩，陽氣包裹陰氣。之後，腎臟生脾，脾臟生肝，肝臟生肺，肺臟生心，以生克制自己的器官，腎臟屬於水，所以五臟因此被歸類為陰。
其次心生小腸，小腸生大腸，大腸生膽，膽生胃，胃生膀胱，膀胱生三焦，以生其勝己者，小腸屬火，六腑由是為陽。其次三焦生八脈，八脈生十二經，十二經生十二絡，十二絡生一百八十絲絡，絲絡生一百八十纏絡，纏絡生三萬四千孫絡，孫絡生三百六十五骨節，骨節生三百六十五大穴，大穴生八萬四千毛竅，則耳、目、口、鼻、四肢、百骸之身皆備矣。
所謂四月形象具，五月骨節成，六月毛髮生，七月遊其魂，兒能動左手，八月遊其魄，兒能動右手，九月三轉身，十月滿足，母子分解。其中延月生者，必生貴子；不足日月生者，必生貧薄之人，誕生之後，有變蒸之熱，長其精神，壯其筋骨，生其意志。
白話文：
心臟生小腸，小腸生大腸，大腸生膽囊，膽囊生胃，胃生膀胱，膀胱生三焦，以此類推，器官互相滋生，其中小腸屬火，六腑因此皆屬陽性。接著三焦生八脈，八脈生十二經，十二經生十二絡，十二絡生一百八十絲絡，絲絡生一百八十纏絡，纏絡生三萬四千孫絡，孫絡生三百六十五骨節，骨節生三百六十五大穴，大穴生八萬四千毛竅，於是耳朵、眼睛、嘴巴、鼻子、四肢、全身骨骼都具備了。
所謂懷胎四月形體成形，五月骨骼長成，六月毛髮長出，七月胎兒在母體內活動，能動左手，八月胎兒活動更頻繁，能動右手，九月胎兒在母體內翻滾，十月胎兒成熟，母子分離。如果懷孕超過十月才出生，孩子必定富貴；如果不足十月就出生，孩子必定貧窮。孩子出生後，用溫熱的水洗澡，可以增強精神，強健筋骨，培養意志力。
三十二日一變蒸，生腎氣焉；六十四日二變蒸，生膀胱之氣焉，腎與膀胱屬水，其數一也；九十六日三變蒸，生心氣焉；一百二十八日四變蒸，生小腸之氣焉，心與小腸屬火，其數二也；一百六十日五變蒸，生肝氣焉；一百九十二日六變蒸，生膽氣焉，肝與膽屬木，其數三也；二百二十四日七變蒸，生肺氣焉；二百五十六日八變蒸，生大腸之氣焉，肺與大腸屬金，其數四也；二百八十八日九變蒸，生脾氣焉；三百二十日十變蒸，生胃氣焉，脾與胃屬土，其數五也。變蒸已畢，一期歲焉，齒生髮長，神智有異於前也。
故曰：齒者，腎之餘也；發者，血之餘也；爪者，筋之餘也，籲！人身之難得也如此哉。方其幼也，有如水面之泡，草頭之露，氣血未定，易寒易熱，腸胃軟脆，易飢易飽。為母者，調攝不得其宜，必不能免乎吐瀉驚疳之病矣。及其長也，嗜欲既開，不能修養，是以六氣迭侵於其外，七情交戰於其中，百憂累其心，萬事勞其神，一蝸之氣，安能無病焉。小兒之瘡疹，大人之傷寒，尤其甚也。
白話文：
人體在受孕後，每隔三十二天就會經歷一次變化，稱為「變蒸」，這個過程會逐漸生長出腎氣；六十四天後又會經歷一次「變蒸」，生長出膀胱之氣，腎與膀胱都屬水，其數為一。九十六天後，再次「變蒸」，生長出心氣；一百二十八天後，「變蒸」再次發生，生長出小腸之氣，心與小腸屬火，其數為二。一百六十天後，第五次「變蒸」，生長出肝氣；一百九十二天後，第六次「變蒸」，生長出膽氣，肝與膽屬木，其數為三。二百二十四天後，第七次「變蒸」，生長出肺氣；二百五十六天後，第八次「變蒸」，生長出大腸之氣，肺與大腸屬金，其數為四。二百八十八天後，第九次「變蒸」，生長出脾氣；三百二十天後，第十次「變蒸」，生長出胃氣，脾與胃屬土，其數為五。經歷完十次「變蒸」後，就完成了一年的周期，孩子會開始長牙、頭髮，神智也變得比之前更清明。
因此說：「牙齒是腎氣的餘氣，頭髮是血液的餘氣，指甲是筋的餘氣。」啊！人身如此難得啊！人在幼年時，就像水面上的泡沫，草頭上的露水，氣血尚未穩定，容易受寒受熱，腸胃也十分脆弱，容易飢餓也容易飽食。如果母親在照料孩子時，沒有注意調養身體，孩子就很容易出現嘔吐、腹瀉、驚嚇、疳積等疾病。等到孩子長大後，嗜欲開始打開，又不能好好修養身心，因此六種氣候變化容易侵襲體外，七種情緒也容易在內心交戰，百種憂愁累積在心頭，萬事勞動精神，這樣一絲微弱的元氣，怎麼可能不生病呢？尤其兒童的瘡疹，成年人的傷寒，更是嚴重。
所以黃帝問於歧伯曰：余聞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今時之人，年至半百，而動作衰矣。時世異耶，人將失之？歧伯對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和於陰陽，法於術數，飲食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今時之人不然也，以酒為漿，以妄為常，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滿，不時御神，務快其心，逆於生樂，起居無節，故半百而衰矣。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
夫病已成而後藥之，亂已成而後治之，譬猶渴而穿井，鬥而鑄兵，不亦晚乎？
白話文：
黃帝內經：上古之人長壽之秘
黃帝問歧伯道： 我聽說上古時代的人，都能活到一百歲，行動依然健旺。而現在的人，年紀還沒到一半，就已經行動衰退了。難道是時代不同了，還是人類自己喪失了長壽的本領？
歧伯回答道： 上古時代的人，他們懂得養生之道，遵循陰陽之理，按節氣變化調節生活。他們飲食有節制，起居作息有規律，不胡亂勞作，所以能使形體與精神俱佳，活到天命盡頭，一百歲才離去。現在的人卻不然，他們把酒當水喝，放縱私欲，消耗精氣，虛耗真元，不懂得節制，不按時保養精神，只顧著追求一时的快感，逆悖自然规律，生活作息毫無規律，因此到了五十岁就衰老了。
所以聖人治病，主張未病先防，未亂先治。
等到疾病已经形成才用藥治療，等到事態已經混乱才去治理，就好比口渴了才去挖井，打仗了才去鑄造兵器，豈不是太晚了嗎？
2. 病原論
夫小兒者，幼科也。初生者曰嬰兒，三歲者曰小兒，十歲者曰童子，兒有大小之不同，病有淺深之各異，形聲色脈之殊。望聞問切之間，若能詳究於斯，可謂神聖工巧者矣。蓋望者，鑑貌辨其色也。假如面部左腮屬肝，右腮屬肺，額屬心，鼻屬脾，頦屬腎。肝病則面青，肺病則面白，心病則面赤，脾病則面黃，腎病則面黑，是乃望而知之也。
聞者，聽聲知其症也。假如肝病則聲悲，肺病則聲促，心病則聲雄，脾病則聲慢，腎病則聲沉，此屬於臟。又大腸病則聲長，小腸病則聲短，胃病則聲速，膽病則聲清，膀胱病則聲微，此屬於腑，是乃聞而知之也。問者，問病究其原也。假如好食酸，則肝病；好食辛，則肺病；好食苦，則心病；好食甘，則脾病；好食鹹，則腎病；好食熱，則內寒：好食冷，則內熱，是乃問而知之也。切者，切脈察其病也。
白話文：
孩子是醫學中專門研究的領域。剛出生稱為嬰兒，三歲稱為小兒，十歲稱為童子，孩子年齡不同，疾病的輕重、症狀表現、脈象等都有差異。醫生要仔細觀察孩子的容貌、聆聽聲音、詢問病史、把脈，才能精準診斷，堪稱精通醫術的高手。
觀察孩子的臉色可以初步判斷臟腑狀況，比如左臉頰與肝臟有關，右臉頰與肺臟有關，額頭與心臟有關，鼻子與脾臟有關，下巴與腎臟有關。肝病患者臉色青白，肺病患者臉色蒼白，心病患者臉色發紅，脾病患者臉色發黃，腎病患者臉色發黑。
聆聽孩子的聲音可以判斷臟腑和六腑的病症。比如肝病患者聲音低沉，肺病患者呼吸急促，心病患者聲音洪亮，脾病患者聲音緩慢，腎病患者聲音沉重，這些都屬於臟腑病症。大腸病患者聲音長，小腸病患者聲音短，胃病患者聲音急促，膽病患者聲音清脆，膀胱病患者聲音微弱，這些都屬於六腑病症。
詢問孩子的病史可以了解疾病的根源。比如喜歡吃酸的食物，可能是肝病；喜歡吃辛辣的食物，可能是肺病；喜歡吃苦的食物，可能是心病；喜歡吃甜的食物，可能是脾病；喜歡吃鹹的食物，可能是腎病；喜歡吃熱的食物，可能是內寒；喜歡吃冷的食物，可能是內熱。
把脈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孩子的病情。
假如小兒三歲以下，有病須看男左女右手，虎口三關，從第二指側看，第一節名風關，第二節名氣關，第三節名命關。辨其紋色，紫者屬熱，紅者傷寒，青者驚風，白者疳病，黑者中惡，黃者脾之困也。若見於風關為輕，氣關為重，過於命關則難治矣，至三歲以上，乃以一指按寸、關、尺三部，常以六七至為率，添則為熱，減則為寒。浮洪風盛，數則多驚，沉遲為虛，沉實為積，是乃切脈而知之也。
大抵小兒之疾，大半胎毒，而少半傷於食也，其外感風寒之症，十一而已。蓋小兒之在胎也，母飢亦飢，母飽亦飽；辛辣適口，胎氣隨熱；情欲動中，胎息輒躁；或多食煎爆，或恣味辛酸，或嗜欲無節，或喜怒不常，皆能令子受患。其為母者，胎前既不能謹節，產後又不能調護，是以惟務故息，不能防微杜漸。
白話文：
如果小孩三歲以下生病，要觀察男孩子左手，女孩子右手虎口三關的紋路。從第二根手指的側面看，第一節叫風關，第二節叫氣關，第三節叫命關。根據紋路的顏色來判斷病症，紫色代表發熱，紅色代表傷寒，青色代表驚風，白色代表疳病，黑色代表中惡，黃色代表脾虛弱。如果紋路只出現在風關，病情較輕；出現在氣關，病情較重；如果超過命關，就難以治癒了。
三歲以上的孩童，就用一根手指按壓寸、關、尺三個部位，通常每分鐘跳動六七下為正常。脈搏跳動次數增加，代表發熱；減少，代表體寒。脈象浮而洪，代表風盛；脈搏跳動頻繁，代表容易驚嚇；脈象沉而遲，代表虛弱；脈象沉而實，代表積食。這就是通過切脈來判斷病情的道理。
總體來說，小孩子的疾病，大多數是胎毒，少數是食物引起的，而外感風寒的症狀只佔十分之一。因為孩子在母體中，母親吃什麼，孩子也吃什麼；母親吃辛辣的食物，孩子的胎氣也會跟著燥熱；母親情緒波動，孩子的胎氣也會跟著躁動；或者母親過度食用油炸、煎炒的食物，或者貪食辛酸的食物，或者放縱飲食慾望，或者喜怒無常，這些因素都會讓孩子受到影響。而母親在懷孕期間不能控制飲食，生產之後也不能好好調養，只注重讓孩子安靜下來，沒有及時防範，所以導致孩子容易生病。
或未滿百晬，而遂與鹹酸之味，或未及周歲，而輒與甘肥之物，百病由是而生焉。小兒脾胃，本自嬌嫩，易於傷積，且如乳食傷胃，則為嘔吐；乳食傷脾，則為泄瀉。吐瀉既久，則成慢驚，或為疳病。乳食停積，則生濕痰，痰則生火，痰火交作，則為急驚，或成喉痹，痰火結滯，則成癇吊，或為喘嗽。
胎熱胎寒者，稟受有病也；臍風撮口者，胎元有毒也；鵝口口瘡者，胃中有濕熱也；重舌木舌者，脾經有實火也；走馬牙疳者，氣虛濕熱也；愛吃泥土者，脾臟生疳也；胎驚夜啼者，邪熱乘心也；變蒸發熱者，胎毒將散也；丹毒者，火行於外也；蘊熱者，火積於中也；中惡者，外邪乘也；睡驚者，內火動也；喉痹者，熱毒也；眼痛者，火盛也；膿耳者，腎氣上衝也；鼻塞者，因感風邪也；頭瘡者，熱毒攻也；臍瘡者，風濕中也；尾骨痛者，陰虛痰也；諸蟲痛者，胃氣傷也；陰腫疝氣者，寒所郁也；盤腸氣痛者，冷所搏也；脫肛者，大腸虛滑也；遺尿者，膀胱冷弱也；尿濁者，濕滯脾胃也；便血者，熱傳心肺也；下淋者，膀胱鬱熱也；吐血者，榮衛氣逆也。小便不通者，有陰有陽也；大便閉結者，有虛有實也。
白話文：
如果嬰兒還沒滿一百天就開始吃鹹酸的食物，或者還沒滿一歲就開始吃甜膩的食物，百病都會因此而生。小孩子的脾胃本來就嬌嫩，很容易受傷積食。比如，乳食傷胃就會導致嘔吐；乳食傷脾就會導致腹瀉。長期嘔吐腹瀉，就會變成慢驚，或者發展成疳病。乳食積滯，就會產生濕痰，濕痰生火，痰火交作，就會變成急驚，或者發展成喉痹。痰火結滯，就會變成癇症，或者導致咳嗽。
胎熱胎寒，是先天體質有病；臍風撮口，是胎元有毒；鵝口口瘡，是胃中有濕熱；舌頭腫脹僵硬，是脾經有實火；走馬牙疳，是氣虛濕熱；愛吃泥土，是脾臟生疳；胎驚夜啼，是邪熱入侵心臟；發熱出汗，是胎毒將要消散；丹毒，是火熱外行；蘊熱，是火熱內積；中惡，是外邪入侵；睡驚，是內火動盪；喉痹，是熱毒；眼痛，是火熱過盛；膿耳，是腎氣上衝；鼻塞，是感受風邪；頭瘡，是熱毒攻伐；臍瘡，是風濕入侵；尾骨疼痛，是陰虛生痰；諸蟲作痛，是胃氣受傷；陰腫疝氣，是寒氣鬱結；盤腸氣痛，是寒氣搏擊；脫肛，是大腸虛弱滑脫；遺尿，是膀胱虛寒；尿濁，是濕滯脾胃；便血，是熱氣傳到心肺；小便淋漓不盡，是膀胱鬱熱；吐血，是氣血逆衝；小便不通，有陰虛和陽虛兩種情況；大便不通，有虛證和實證兩種情況。
解顱鶴節者，胎元不全也；行遲發遲者，氣血不充也；龜胸者，肺熱脹滿也；龜背者，風邪入脊也；語遲者，邪乘心也；齒遲者，腎不足也。瘧者，膈上痰結也；痢者，腹中食積也；咳嗽者，肺傷風也；喘急者，痰氣盛也；心痛者，蟲所齧也；腹痛者，食所傷也。內傷發熱，則口苦舌乾也；外感發熱，則鼻塞聲重也。
腹脹者，脾胃虛弱也；水腫者，土虧水旺也；黃疸者，脾胃濕熱也；癍疹者，陰陽毒氣也；自汗者，氣虛也。積者，有常所有形之血也；聚者，無定位無形之氣也。胃主納受也，脾主運化也，調理脾胃者，醫中之王道也；節戒飲食者，卻病之良方也。驚疳積熱者，小兒之常病也望聞問切者，醫家之大法也。
白話文：
頭顱骨縫合不完整，是胎兒先天不足的表現；行動遲緩、說話遲緩，是氣血不足的表現；胸部像龜殼一樣，是肺熱導致脹滿的表現；背部像龜殼一樣，是風寒入侵脊椎的表現；說話遲緩，是邪氣侵犯心臟的表現；出牙遲緩，是腎臟功能不足的表現。
瘧疾，是膈膜上痰濕凝聚的表現；痢疾，是腹中積食的表現；咳嗽，是肺部受風寒的表現；呼吸急促，是痰氣過盛的表現；心痛，是蟲子咬噬的表現；腹痛，是飲食不當引起的表現。
內傷引起的發熱，會出現口苦舌乾的症狀；外感引起的發熱，會出現鼻塞聲音沉重的症狀。
腹部脹滿，是脾胃虛弱的表現；身體浮腫，是脾土虛弱、水氣過盛的表現；黃疸，是脾胃濕熱的表現；癍疹，是陰陽失調、毒氣入侵的表現；自汗，是氣虛的表現。
積聚，是指有形有量的血瘀；聚積，是指無形無狀的氣滯。
胃負責接受食物，脾負責運化食物，調理脾胃是醫學中最重要的法則；節制飲食是預防疾病的良方。
驚癇、疳積、熱症，是兒童常見的疾病；望聞問切，是醫生診斷疾病的主要方法。
若夫療疾用藥如箭，箭中鴻心者，則又可以心悟，而不可以言傳也。孟子所謂梓匠輪輿，能與人規矩，不能使人巧，斯言得之矣。
白話文：
治療疾病使用藥物就像射箭一樣，箭矢射中大雁的心臟，這是一種只能心領神會、無法言語傳達的技巧。孟子所說的木匠和車工，能夠教人掌握規則和方法，但無法讓學徒自然而然地變得靈巧，這番話說得正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