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門事親》~ 卷三 (3)
卷三 (3)
1. 五積六聚治同郁斷二十二
此《靈樞》說五臟處,言此賁自是多,故予發之。賁豚者,賁與奔同。《銅人》言或因讀書得之,未必皆然也。腎主骨,此積最深難療,大忌吐湧,以其在下,止宜下之。故予嘗以獨聖散吐肥氣,揃以木架,必燠室中吐兼汗也。肝之積,便言風也,吐出數升,後必有血一、二滴,勿疑,病當然也。
續以磨積之藥調之。嘗治伏梁,先以茶調散吐之兼汗,以禹功、導水奪之,繼之以降火之藥調之。又嘗治痞氣,萬舉萬全,先以瓜蒂散,吐其酸苦黃膠腥腐之物三、二升,次以導水、禹功,下二、三十行,末以五苓淡劑等藥調之。又嘗治息賁,用瓜蒂散,不計四時,置之燠室中,更以火一爐,以助其汗,吐、汗二法齊行。此病不可逗留,久則傷人。
又嘗治賁豚,以導水通經,三日一下之,一月十下,前後百行,次用治血化氣磨積之藥調之。此積雖不傷人,亦與人偕老。
若六聚之物,在腑屬陽而無形,亦無定法。故此而行之,何難之有?或言余之治積太峻。予曰:不然。積之在臟,如陳莖之在江河。且積之在臟,中間多著脂膜曲折之處,區臼之中;陳莖之在江河,不在中流,多在汀灣洄薄之地。遇江河之溢,一漂而去。積之在臟,理亦如之。
故予先以丸藥驅逐新受之食,使無梗塞。其碎著之積,已離而未下。次以散藥滿胃而下。橫江之筏,一壅而盡。設未盡者,以藥調之。惟堅積不可用此法,宜以漸除。《內經》曰:堅者削之。今人言塊癖是也。因述九積圖,附於篇末,以俟來哲,知余用心獨苦久矣,而世無知者。
食積,酸心腹滿,大黃、牽牛之類,甚者礞石、巴豆。
酒積,目黃口乾,葛根、麥櫱之類,甚者甘遂、牽牛。
氣積,噫氣痞塞,木香、檳榔之類,甚者枳殼、牽牛。
涎積,咽如拽鋸,硃砂、膩粉之類,甚者瓜蒂、甘遂。
痰積,涕唾稠黏,半夏、南星之類,甚者瓜蒂、藜蘆。
癖積,兩脅刺痛,三稜、廣朮之類,甚者甘遂、蠍梢。
水積,足脛脹滿,郁李、商陸之類,甚者甘遂、芫花。
血積,打撲肭瘀,產後不月,桃仁、地榆之類,甚者虻蟲、水蛭。
肉積,⿸疒贅瘤核癘,膩粉、白丁香,砭刺出血,甚者硇砂、信石。九積皆以氣為主,各據所屬之狀而對治之。今人總此諸藥,併為一方,曰:可治諸積,大謬也!吾無此病,焉用此藥?吾無彼病,焉用彼藥?十羊九牧,何所適從?非徒無益,而又害之。
白話文:
本文論述治療五臟積聚和六腑聚積的方法。作者認為,五臟積聚如同江河中的淤積,可用峻猛之法迅速清除。 他詳細描述了治療腎積、肝積、痞氣、息賁、賁豚等病症的經驗,多採用先以峻猛之法(如吐瀉)去除積聚,再用調理之藥調整臟腑的方法。 對於腎積,他特別強調忌諱催吐,應以瀉下為主。 治療其他積聚,他也根據病症的不同,選用不同的吐瀉、通經活絡等方法,並結合汗法。 作者認為,雖方法峻猛,但積聚如同江河淤積,迅速清除方為上策。 對於六腑聚積,因其無形無定,則需隨機應變。
文章最後列舉了九種積聚(食積、酒積、氣積、涎積、痰積、癖積、水積、血積、肉積)及其各自的症狀、常用藥物和峻猛藥物,並批判了將各種積聚的藥物混用一處的錯誤做法,強調應根據具體病症選擇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