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難知》~ 卷下 (8)
卷下 (8)
1. 問三焦有幾(血海異同)
手少陽三焦之經。起於小指次指之外側出其端。終於目銳眥。足少陽膽之經。起於目銳眥。終足大指三毛頭。至心為上焦。心至臍為中焦。臍至足為下焦。此又足太陽之別也。又靈樞云。臍下膀胱至足。為足三焦。右手尺脈為命門。包絡同胗。此包絡亦有三焦之稱。為命門之火。
遊行於五臟之間。主持於內也手三焦主持上也。足三焦主持下也。上中下三焦。通為一氣。衛於身也。為外護。既已頭至心。心至臍。臍至足為狀也。呼為三焦有名也。以為無狀可呼。經云。三焦者。水穀之道路也。卻是有形狀。何以然。上焦者主內而不出。中焦者主腐熱水穀。
下焦者主出而不納。故經曰。上焦如霧。中焦如漚。下焦如瀆也。手經者。主持上也。足經者。主持下也。命門者主持中也。為衛者護持外也。三焦元氣為父之氣散也。包絡相從母也。並行而不相離。母之元氣也。故俱會於胸中。經云。膻中之分。父母居之。氣之海也。如天地之尊。
不繫五形。清邪中於上焦。名曰潔也。頭痛項強腰脊痛。濁邪中於下焦。名曰渾也。陰氣為慄。便溺妄出。表虛里急。上焦下焦與中焦相混。上焦怫鬱。臟氣相熏。中焦不治。胃氣上衝。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衛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遊於經絡。出入臟腑。
陰氣相通陽氣後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音兀)咽塞。寒厥熱壅。必然下血。陰陽俱厥脾弱液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便數而難。臍腸湫痛。命將難全此命門之脈診在右手尺也。經曰。五臟不和。五液注下。當闔不闔。便溺俱脫。生氣(絕矣)所以腹臍湫痛也。
故曰命將難全。前三焦自外而入。後三焦自內而出。(如霧)不散而為喘滿。此出而不內也。漚不利而為留飲。留飲不散久為中滿。上不能內。下不能出也。瀆不利而為腫滿。此因上內。而下不出也。此三焦之所不歸也。三焦有臟而無腑。在內則遊行是在血也。在外則固護。
是在氣也。上焦如霧者氣也。下焦如瀆者血也。中焦者氣血分之也。下焦在臍下。膀胱上口。主分別清濁。出而不內。即傳道也。治在臍下。名曰三焦。其腑在氣衝中。又云。有臟無腑。成氏云。血室者血之所居也。榮衛停止之所。經脈流會之處。衝脈是矣。沖者奇經之一也。
起於腎下。出於氣衝。並足陽明經。夾臍上行至胸中而散。為諸經之會。啟玄子云。沖為血海諸經朝會。男子則運而行之。女子則停而止之。皆謂之血室。內經曰。任脈通。衝脈盛。男既運行。女既停止。
故運行者。無積而不滿也停止者。有積而能靜也。不滿者陽也氣也。能滿者。陰也血也。故滿者以時而溢。為之信有期也。溢動也乾道成男。坤道成女。故運行者陽之象也。停止者陰之象也。氣血榮衛男女皆有。內外諧和。其脈同胗。脈者血之府也。故為氣血之先。室為藏物之舍亦為府也。
三焦之府在氣衝中。為男女血海之府經又曰。有臟而無腑從無形而言之。有臟有腑。從有形而言之也。清邪濁邪所傷。三焦齊病。亦同兩感。經云。心包絡主之。脈出胸中。下膈歷絡三焦。此其所以相與相火併行。與命門之脈同胗於右尺中也。
陳氏五運六氣。後有君火二論。(即陳蓬運氣圖也)
白話文:
標題翻譯:[詢問三焦的功能(探討血海的不同)]
內容翻譯: 手少陽三焦經,始於無名指的外側,終止於眼角。足少陽膽經,始於眼角,終止於大腳趾的毛髮處。心到胸部爲上焦,心到肚臍爲中焦,肚臍到腳爲下焦。這是足太陽膀胱經的分支。靈樞經提到,肚臍至腳爲足三焦。右手脈爲命門,包絡與心臟相關。這個包絡也有三焦之稱,爲命門之火。
它在五臟之間遊走,內在主管。手三焦主管上部,足三焦主管下部。上、中、下三焦,共同構成一體,守護身體外部。從頭到心,心到肚臍,肚臍到腳,這就是三焦的狀態。被稱爲三焦,是因爲它們有明確的形態。上焦主管內部不外泄,中焦主管食物的腐熟和熱量,下焦主管排泄而不吸收。因此,上焦像霧,中焦像漚,下焦像瀆。手三焦主管上部,足三焦主管下部,命門主管中部。三焦的元氣爲父親的氣散播,包絡跟隨母親。兩者並行不離,爲母親的元氣。因此,他們都在胸中會合。經雲,膻中部分,父母都居住在這裏,是氣海,如同天地的尊貴,不被五行約束。
清邪傷上焦,稱爲潔,表現爲頭痛、頸項強直、腰背疼痛;濁邪傷下焦,稱爲渾,表現爲陰冷、尿失禁、表虛裏急。上焦、中焦、下焦混雜,上焦鬱結,髒氣燻蒸,中焦失調,胃氣上衝,榮衛不通,血液凝滯。如果衛氣前通,小便可能呈赤黃色,與熱相搏,遊走於經絡,出入臟腑。
陰氣與陽氣相通,但陽氣稍弱。沒有陽氣支持,邪氣內侵,導致打噴嚏,聲音沉悶,喉嚨堵塞,寒厥熱壅,可能導致出血。陰陽兩虛,脾弱液下,下焦不閉,排便困難,臍腸疼痛,命將難保,這在右手尺脈可以診斷出來。五臟不和,五液下注,當閉不閉,大小便同時脫出,生命即將終結,所以會有腹臍疼痛。
前三焦由外向內,後三焦由內向外。如霧般瀰漫,不散而致喘滿,這是外不入的情況。留飲不散,久而久之形成中滿,上不能內,下不能出。瀆不利而致腫滿,這是上內而下不出的情況。這些都是三焦功能失調的表現。三焦有髒無腑,在內則遊走於血中,在外則固護於氣中。上焦如霧,是氣的運行;下焦如瀆,是血的運行;中焦是氣血的分配。下焦位於肚臍下方,膀胱上方,主要負責區分清濁,只出不進,即傳導功能。治療在肚臍下方,稱爲三焦,其腑在氣衝中。有人說,三焦有髒無腑,血室是血的居住地,榮衛停留的地方,經脈匯聚之處,這就是衝脈。衝脈是奇經之一,起於腎下,出於氣衝,沿足陽明經,夾臍上行至胸中而散,爲諸經之會。
啓玄子說,衝脈是血海,諸經在此匯合,男性則運而行之,女性則停而止之,都稱爲血室。內經說,任脈通,衝脈盛,男既運行,女既停止。因此,運行者,無積而不滿,停止者,有積而能靜。不滿者爲陽氣,能滿者爲陰血。滿者按時溢出,有定期,溢動也,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因此,運行者象徵陽,停止者象徵陰。氣血榮衛男女皆有,內外和諧,脈象相同。脈是血的府庫,故爲氣血之先。室爲藏物之所,也是府庫。三焦的府庫在氣衝中。對於三焦有髒無腑的說法,從無形的角度看,確實如此,但從有形的角度看,則不然。
清邪濁邪所傷,三焦齊病,類似於兩感。經雲,心包絡主之,脈出胸中,下膈歷絡三焦,這就是爲什麼它與相火併行,與命門之脈在右尺中同診。陳氏五運六氣後有君火二論,即陳蓬運氣圖。
2. 許先生論關中梁寬甫證
右脅肺部也。咳而唾血,舉動喘促者,肺胗也。發熱脈數,不能食者,火來刑金,肺與脾俱虛也。肺脾虛而火乘之,其病為逆如此者,例不可補瀉。蓋補金則慮金與火持,而喘咳益增;瀉火則慮火不退位,而痃癖反盛。正宜補中益氣湯也。先狀元氣少,少以治病藥和之。聞已用藥而不獲效,意必病勢苦逆而藥力未到也。當與寬甫熟論,遠期秋涼,庶就使平復。蓋肺病惡春夏火氣,至秋冬則退也。正宜於益氣湯中,隨四時陰陽升降,浮沉溫涼寒熱。升降浮沉則順之,寒熱溫涼則反之。順其理,和其氣,為治之大方也。及見有證,增損服之。或覺氣壅,間服加減枳朮丸。
或有服間服加減枳朮湯,數月後庶逆氣稍回。逆氣回,則治法可施。但恐已至色青色赤,脈弦脈洪,則無及矣。
近世論醫,有主河間劉氏者,有主易州張氏者。蓋張氏用藥,依准四時陰陽升降,而增損之,正內經四氣調神之義。醫而不知此,是妄行也。劉氏用藥,務在推陳致新,不使少有怫鬱,正造化新新不停之義。醫而不知此,是無術也。然而主張氏者,或未盡張氏之妙,則瞑眩之藥,終莫敢投。至失機後時而不救者多矣。主劉氏者,未悉劉氏之蘊,則劫效目前,陰損正氣,遺禍於後日者多矣。能用二家之長,而無二家之弊,則治法其庶幾乎。
白話文:
這段文字討論的是關於許先生對於關中梁寬甫病情的分析與治療建議。內容大意如下:
右側肋骨下的部位是肺臟所處的位置。如果出現咳嗽並帶有吐血,且活動時呼吸急促,這表示肺臟可能有問題。若患者伴有發燒、脈搏加速,以及食慾不振的情況,可能是因為心火過旺,影響了肺臟與脾臟的功能,導致這兩個臟器都處於虛弱狀態。當肺脾兩虛的情況下,又被心火乘虛而入,病情會變得更加嚴重,這種情況下不宜直接進行補益或瀉下治療。因為補肺可能會導致肺臟與心火相持不下,使得咳嗽和呼吸困難更甚;而清心火又可能因心火未能完全消退,反而讓病竈擴大。因此,最適合的治療方式應是使用「補中益氣湯」。
由於患者原本元氣就較弱,治療時應適度地加入對症藥物來調和。即便患者已經服用藥物,但效果不佳,可能是病情太過嚴重,藥效尚未發揮。許先生建議與梁寬甫深入討論,預計待秋季天氣轉涼時,病情有望得到改善。因為肺病在春夏季節容易受到火氣影響,而到了秋冬則較能緩解。治療上應在「補中益氣湯」中,根據四季陰陽變化調整藥方,使其符合升、降、浮、沉、溫、涼、寒、熱的特性。順應自然規律,調和氣機,這是治療的大原則。當病情有所表現時,可根據具體情況調整藥方。如果感到氣悶,可以間歇性地服用「加減枳朮丸」。
有時服用「加減枳朮湯」幾個月後,病情可能會有所好轉。當病情趨向穩定,治療方法就能更有效地實施。但若病情已發展至面色青紫或紅潤,脈象呈現弦緊或洪大,則可能為時已晚。
近代醫學界對於治療方法的主張,有人支持劉完素(河間劉氏)的觀點,有人支持張元素(易州張氏)的看法。張元素的用藥原則,是根據四季陰陽升降的變化來調整藥方,這符合《黃帝內經》中「四氣調神」的理論。醫生若不瞭解這一原理,就會陷入盲目治療的困境。劉完素強調治療時應著重於排除舊疾,促進新陳代謝,避免任何阻礙,這與自然界新陳代謝不斷更新的原則相符。醫生若不懂得這一道理,就會缺乏有效的治療手段。然而,支持張元素的人,未必能完全掌握其精髓,對於可能引發短暫不適的藥物往往不敢使用,結果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無法挽回病情。同樣地,支持劉完素的人,若未能全面理解其理論,只追求眼前療效,卻傷害了正氣,為未來埋下禍根。能夠兼採兩家之長,避開兩家之短,這樣的治療方法才能算是接近完善。
3. 論史副使病證
史副使病不見色脈。不能解料然以既愈復發言之則亦恐宜取張氏依准四時陰陽升降用藥以扶元氣庶他日既愈。而遂愈也。寬甫病候初感必深。所傷物恐當時消導不盡。停滯淹延變生他證。以至於今恐亦宜仿劉氏推陳致新之意少加消導藥於益氣湯中。庶有漸緩之期也。圓明膏太醫王教授傳
槐英(半斤河水四斤浸二宿熬槐英取汁二升),黃連(四兩),川芎,防風(各一兩),當歸,秦皮(各二兩)
以上五味。銼如綠豆大。用河水六升。浸一宿。熬取汁三升。將槐英渣並此五味渣再用水四升。熬取二升。通前共五升。相合銅鍋內。用木炭文武火熬。入去䗶淨蜜四斤。淨蜜法取蜜四升入鍋內微熬。勿令滾。其䗶沫盡浮在面上。急取下。以紙覆蜜面。候冷取紙䗶自隨紙去。再溫蜜熱以綿慮入藥汁內同煎一時許。入下項飛石一十三兩。
金星石,銀星石,代赭石,菩薩石,寒水石,紫石英,雲母石(並白礬少許同搗細),滑石,井泉石,玄精石(各一兩另研為細末),黃丹(三兩研令極細)
以上一十一味相合再研水飛焙乾。共得一十三兩。研開入藥汁內又熬一時入後
淬⿰石盧甘石(二兩)淬去⿰石盧甘石不以多少。用木炭火煆紅。童子小便醮。再煆紅。再淬七次。以碎為度。再研水飛。焙乾。淨秤二兩。入藥汁內。又熬一時。入下項藥。
銅綠(半兩研),青鹽(半兩研),雄豬膽(七枚取汁),白丁香(一合水浸研取清汁),鷹條(三錢如取上汁用)
以上藥同熬萬轉成膏。凡熬時用槐柳枝不住手攪。
勿令塵入鍋中。須於淨室內熬膏盛入瓷器中。假冷入下項細末藥不可熱。熱則藥力去矣
乳香,沒藥,輕粉,蕤仁(去皮各半兩用),硃砂,牛黃,腦子,血竭(各一錢),杏仁(去皮半兩),南硼砂(一錢)
上件各別研令極細。
珍珠,珊瑚,紫貝,硇砂,石獬,白礬,綠礬,朴硝(各一錢),盆硝(半錢)
上用預留元熟清藥汁。同研極細爛攪入藥中令勻。如常法點之神效。
白話文:
[討論史副使之疾病症狀]
史副使的病情,無法從面色和脈象判斷。雖然他一度康復但後來又復發了,恐怕應該採用張氏的方法,根據四季陰陽升降的原則來使用藥物,以扶助體內的元氣,希望他能真正地康復。寬甫在病發初期可能受傷程度較深,所受到的傷害可能當時未能完全消化引導,導致滯留延長,變為其他病症,直至今日。恐怕也應參考劉氏的想法,即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於是在補氣湯中加入少量的消化藥物,希望病情能逐漸緩和。
圓明膏是由御醫王教授傳授的配方。
槐英(半斤,需先以四斤的河水浸泡兩晚,然後熬煮取汁二升)、黃連(四兩)、川芎、防風(各一兩)、當歸、秦皮(各二兩)。將這五種藥材切碎至綠豆大小,用六升的河水浸泡一夜,熬煮取汁三升。然後將槐英和這五種藥材的殘渣再用水四升熬煮取汁二升。加上前面的三升汁液,總共五升,混合在一起放入銅鍋,用木炭火慢熬,加入四斤去雜質的蜂蜜。蜂蜜的處理方法是取四升蜂蜜放入鍋內稍微熬煮,不要讓它沸騰,雜質會浮在表面,立即取出,用紙蓋住蜂蜜,待冷後取出紙,雜質會附在紙上,再加熱蜂蜜,用棉布過濾,將蜂蜜倒入藥汁中一起熬煮約一小時,然後加入以下的十三兩飛石。
金星石、銀星石、代赭石、菩薩石、寒水石、紫石英、雲母石(各混入少量白礬一同研磨成細末)、滑石、井泉石、玄精石(各一兩,單獨研磨成細末)、黃丹(三兩,研磨至極細)。
將這十一種藥材混合再研磨,用水飛法處理,烘焙乾燥,總量得到十三兩,再研磨,放入藥汁中再熬煮一小時,然後加入以下的藥材。
盧甘石(二兩),不管多少,用木炭火燒紅,用男孩的尿液澆灌,再燒紅,再澆灌,重複七次,直到粉碎,再研磨,用水飛法處理,烘焙乾燥,淨重二兩,放入藥汁中再熬煮一小時,然後加入以下的藥材。
銅綠(半兩,研磨)、青鹽(半兩,研磨)、雄豬膽汁(七個)、白丁香(一合,用水浸泡,研磨取清汁)、鷹條(三錢,如果要取汁液的話)。
以上藥材一起熬煮成膏狀,熬煮過程中,需要用槐柳枝不停地攪拌,防止灰塵進入鍋中。必須在清潔的房間熬膏,然後倒入瓷器中,待冷卻後加入以下的細末藥材,不可趁熱,否則藥效會消失。
乳香、沒藥、輕粉、蕤仁(去皮,各半兩)、硃砂、牛黃、腦子、血竭(各一錢)、杏仁(去皮,半兩)、南硼砂(一錢)。
以上藥材分別研磨至極細。
珍珠、珊瑚、紫貝、硇砂、石獬、白礬、綠礬、朴硝(各一錢)、盆硝(半錢)。
以上藥材使用之前保留的熟清藥汁,一起研磨至極細,充分攪拌均勻後加入藥膏中。按照一般的用法,此膏有神奇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