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宮繡

《本草求真》~ 上編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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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編 (53)

1. 散寒

凡病傷於七情者宜補。傷於六淫者宜散宜清。傷於七情者宜補。則補自有輕重之分。先天后天之別。傷於六淫者宜散。則散自有經絡之殊。邪氣之異。如輕而淺者。其邪止在皮毛。尚謂之感。其散不敢過峻。若至次第傳變。則邪已在於經。其散似非輕劑可愈。迨至愈傳愈深。

白話文:

所有因為七情的疾病,都應該使用補益來治療。因為六淫而造成的疾病,都應該使用宣發和清熱的方法來治療。因為七情而造成的疾病,需要使用補益來治療,但補益也有輕重之分,先天和後天的區別。因為六淫而造成的疾病,需要使用宣發的方法來治療,但宣發也有經絡的不同,邪氣性質的不同。如果邪氣比較輕淺,只在皮膚毛囊,這時候還叫做感受風寒,宣發的時候不能太過猛烈。如果邪氣已經傳變,進入經絡,這時候如果還用輕劑宣發,可能就無法治癒。等到邪氣傳得更深,

則邪已入不毛。其邪應從下奪。又非散劑所可愈矣!是以邪之本乎風者。其散必謂之驅。以風善行數變。不驅不足御其奔迅逃竄之勢也。邪之本於寒者。其散止謂之散。以寒凝結不解。不散不足啟其冰伏否塞之象也。邪之得於霧露陰寒之濕者。其邪本自上受。則散當從上解。

白話文:

此時邪氣已經入侵人體,應該從下焦攻取,不能再用表散藥治療了。風性善行數變,不驅趕不能控制它迅猛逃竄之勢。寒性凝結不解,不散開不能解除它冰封閉塞的狀態。霧露陰寒的濕邪,自上而受,應從上焦疏散。

而不得以下施。邪之漸鬱而成熱者。其散當用甘平辛平。而不可用辛燥。至於邪留於膈。欲上不上。欲下不下。則當因高而越。其吐之也必宜。邪固於中。流連不解。則當從中以散。其溫之也必便。若使邪輕而感。有不得用峻劣之藥者。又不得不用平淡以進。俾邪盡從輕散。

白話文:

不得用瀉下的藥物。邪氣逐漸積聚而化為熱氣的,應當使用甘平、辛平的藥物來驅散,不可使用辛燥的藥物。至於邪氣滯留在橫膈膜處,往上出不去,往下下不來,那麼就應當順著上行的方向,用藥物幫助其疏散。這時候的嘔吐是很適宜的。邪氣在體內中焦部位,流連不去,那麼應當用溫熱的藥物來驅散。這時候的溫補法是適宜的。如果邪氣比較輕微,不適宜服用峻烈之藥,又不能不用平淡之藥來治療。這時,應當使邪氣輕微地驅散。

而不致有損傷之變。此用散之概也。又按陰盛則陽微。陽勝則陰弱。凡受陰寒肅殺之氣者。自不得不用辛熱以治。惟是邪初在表。而表尚有表中之表以為區別。如邪初由皮毛而入太陽。其症必合肺經並見。故藥必先用以麻黃以發太陽膀胱之寒。及或佐以杏仁生薑入肺。並或止用桔梗紫蘇蔥管黨參入肺之味以進。

白話文:

而不會造成損傷的變化。這就是散劑的概況。又根據陰盛則陽微,陽勝則陰弱的原理。凡是受到陰寒肅殺之氣侵襲的人,自不得不用辛熱的藥物來治療。只是邪氣一開始在表層,而表層尚有表中之表之分。例如邪氣一開始由皮毛而侵入太陽經,其症狀必定合乎肺經並見。因此藥物必定先用麻黃來發散太陽膀胱的寒氣,或者加入杏仁、生薑進入肺經。有時單獨使用桔梗、紫蘇、蔥管、黨參進入肺經的藥味來治療。

但杏仁則專入肺散寒下氣止喘。生薑則專入肺辟惡止嘔。蔥管則專入肺發汗解肌。桔梗則專入肺開提肺中風寒載藥上浮。黨參本於防風桔梗偽造。則其氣味亦即等於防風桔梗以疏肺氣。至於細辛蔓荊。雖與諸藥同為散寒之品。然細辛則宣腎經風寒。蔓荊則除筋骨寒濕及發頭面風寒。

白話文:

然而,杏仁則專門進入肺臟散寒、下氣、止喘。生薑則專門進入肺臟驅除邪惡、止嘔。蔥白則專門進入肺臟發汗、解肌。桔梗則專門進入肺臟,將肺中的風寒和藥物帶到上面。黨參本於防風桔梗偽造。因此,它的氣味等於防風桔梗,可以疏通肺氣。至於細辛蔓荊。雖然和各種藥物都是散寒的藥物。但是細辛則宣通腎經風寒。蔓荊則消除筋骨寒濕及發頭面風寒。

皆非太陽膀胱專藥及手太陰肺經藥耳。他如白蔻蓽茇良薑乾薑川椒紅豆蔻氣味辛熱。並薰香氣味辛平。與馬兜鈴白石英冬花百部氣味辛溫。雖於肺經則治。然終非屬入肺專品。所當分別而異視者也。

白話文:

這些都不是太陽膀胱經的專用藥,也不是手太陰肺經的藥物。像白蔻、蓽茇、良薑、乾薑、川椒、紅豆蔻,這些藥物的習性辛熱。另外像薰香,氣味辛平。以及馬兜鈴、紫白石英、冬花、百部都是氣味辛溫。雖然肺經可以治療這些藥物所引起的病症,但是這些藥物終究不屬於肺經的專用藥品。因此應該把這些藥物分別加以辨別,不能等同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