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註金匱要略》~ 婦人雜病脈證並治第二十二 (1)
婦人雜病脈證並治第二十二 (1)
1. 婦人雜病脈證並治第二十二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發作有時。小柴胡湯主之。
婦人中風。其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與男子同。第病已七八日。寒熱去而續來。且發作有時。非復風邪之寒熱矣。當病經來。因病適斷。以致應去未去之血。結於營分。與瘧邪伏於募原。衛氣會之而不行。相爭為寒熱者。正同。故使如瘧狀。發作有時也。治宜和解。故主小柴。
如熱結血甚。可加丹皮、丹參。以泄熱行血乎。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治之。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婦人傷寒。其證亦同。第病時經水適來。血室虛而邪入之。且婦人之營衛運行。暮升而晝降。當暮升之時。挾熱邪而上擾神明。
白話文：
婦女中風，七、八天後，接著出現寒熱交替，發作時間固定。正巧經期結束，這是因為熱邪侵入血室，血液凝結，所以才會像瘧疾一樣，發作時間固定。小柴胡湯可以治療。
婦女中風，發熱且出汗，怕風，脈搏緩慢，和男子中風相同。只是病發七、八天後，寒熱消失又復發，且發作時間固定，不再是風寒引起的寒熱了。正巧是經期來臨，因病而中止，導致本該排出卻沒有排出的血液，積聚在營氣中，和瘧疾邪氣停留在募原，衛氣匯聚而無法通行，互相爭鬥，產生寒熱交替，症狀相同，所以才會像瘧疾一樣，發作時間固定。治療應該以調和解表為主，所以以小柴胡湯為主藥。
如果熱邪凝結血液嚴重，可以加入丹皮、丹參，以瀉熱行血。婦女傷寒發熱，經期恰好來臨，白天神智清醒，晚上則胡言亂語，像看見鬼魂一樣，這是因為熱邪侵入血室。治療時，不要傷及胃氣和上焦，自然會痊癒。婦女傷寒，症狀也類似，只是發病時恰逢經期，血室虛弱，容易被邪氣侵入。而且婦女營衛氣運行的規律是晚上上升，白天下降，到了晚上上升的時候，就會帶著熱邪上擾神明。
故輕則譫語。重則如見鬼狀。仲景斷為熱入血室。恐後人誤認為陽明胃熱。故治之。無犯胃氣。及上二焦。為戒。
婦人中風。發熱惡寒。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脈遲。身涼和。胸脅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
發熱惡寒。為中風原有之證。若婦人中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脈遲。身涼和。是表裡俱解。何復胸腹滿如結胸狀。且譫語乎。要知七八日前。發寒熱時。經水適來。以其血室動、而熱入之。夫血。資生於胃。藏於肝。胸。脅為肝胃之部。血虛而邪隨實於其處。雖狀如結胸。不得用大小陷胸。但當刺期門以瀉之。
白話文：
因此，病症輕微時會出現神志不清的譫語，嚴重時則像看見鬼魂一樣。張仲景判斷這是熱邪入侵血室，擔心後人誤認為是陽明胃熱，所以治療時要避免犯胃氣，以及上焦和中焦，以此作為警惕。
婦女中風，發熱惡寒，恰逢經期，持續七到八天後，熱退脈遲，身體涼爽舒適，但胸脅部脹滿，像結胸一樣，並且出現譫語，這是熱邪入侵血室所致，應該刺期門穴，根據實際情況瀉血。
發熱惡寒是中風的初始症狀。如果婦女中風，正逢經期，持續七到八天後，熱退脈遲，身體涼爽舒適，表示表裡都已經解除了，為何還會出現胸腹脹滿，像結胸一樣，並且譫語呢？關鍵在於七到八天前，發寒發熱時，正逢經期，由於血室動盪，熱邪便趁機入侵。血氣由脾胃生化，儲藏於肝臟，胸脅部位屬於肝胃的區域。血虛後，邪氣就會隨之聚集於此，雖然症狀類似結胸，但不能用大小陷胸湯治療，應該刺期門穴瀉血。
陽明病。下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但頭汗出。當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濈然汗出則愈。
前三條。與傷寒論少陽篇。第十八、十九、二十條相同。注雖已見。因有未盡余義。故申釋之。本條。亦與陽明篇。第三十六條相同。其精義已詳於該條下。故不贅。若夫宜刺宜小柴之別。以經水適來者宜刺。經水適斷者宜小柴。以經水適來。則但有熱入。而未嘗結其血室中之血。
故血仍來。刺期門以瀉去血室中之熱則愈。經水適斷。則熱入血室。而並結其血。故使經斷。非小柴之解其熱。而並因汗以散其血者。不可也。
婦人咽中如有炙臠。半夏厚朴湯主之。（千金云咽中帖帖如有炙肉者即是）
白話文：
陽明病患者，出現下血神志不清的症狀，這是由於熱邪入侵血室所致。但如果患者同時伴有頭部出汗，則應該刺期門穴，並根據病情輕重進行瀉法治療。患者大量出汗後即可痊癒。
前面三條與《傷寒論》少陽篇第十八、十九、二十條內容相同。雖然已有所註解，但仍有些許不足之處，因此加以補充說明。本條與陽明篇第三十六條內容相同，其精義已在該條下詳細說明，故不再贅述。至於應刺期門還是服用小柴胡湯的區別，應根據患者經期來判斷。若經期剛來，則宜刺期門，因為此時熱邪只是入侵血室，尚未與血室中的血液結聚，故血仍然會來。刺期門瀉去血室中的熱邪即可痊癒。若經期剛結束，則宜服用小柴胡湯，因為此時熱邪不僅入侵血室，還與血室中的血液結聚，導致經期中止。單靠小柴胡湯解熱無法解決問題，必須配合汗法散血才行。
婦女如果感到咽喉中有炙肉樣異物，可用半夏厚朴湯治療。（《千金方》中記載，咽喉中如有炙肉樣異物，就是這種情況。）
半夏厚朴湯方，半夏（一升），厚朴（三兩），茯苓（四兩），生薑（五兩），干蘇葉（二兩）
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分溫四服。日三夜一服。
婦人心境逼窄。凡憂思憤悶。則氣鬱於胸分而不散。故咽中如有炙臠噯之不得出。咽之不得下者。留氣之上塞橫據。而不降不散之候也。故以降逆之半夏為君。佐以開鬱之厚朴。宣郁之生薑。加滲濕之茯苓。以去鬱氣之依輔。散邪之蘇葉。以去鬱氣之勾結。則下降旁散。而留氣無所容矣。
白話文：
半夏厚朴湯方 解釋
方劑組成：
- 半夏：一升
- 厚朴：三兩
- 茯苓：四兩
- 生薑：五兩
- 干蘇葉：二兩
用法用量：
- 上五味藥材，用水七升，煮至四升，分四次溫服，每日三次，夜服一次。
功效主治：
此方主治婦人心胸鬱悶，憂思憤怒，導致氣滯胸中，無法散發，出現咽喉有炙肉阻塞感，吞咽困難等症狀。
藥理分析：
- 半夏為君藥，具有降逆止嘔的作用，能將鬱結之氣向下引導。
- 厚朴為臣藥，具有開鬱散結的作用，可以疏通胸中鬱氣。
- 生薑為佐藥，具有宣郁散寒的作用，幫助厚朴開鬱。
- 茯苓為使藥，具有滲濕健脾的作用，可以去除鬱氣依附的濕氣。
- 蘇葉為佐藥，具有散邪解鬱的作用，可以將鬱氣中的邪氣消散。
藥效機理：
半夏厚朴湯方通過降逆、開鬱、宣郁、滲濕、散邪等作用，將鬱結之氣向下引導，疏通胸中鬱氣，使之散發，從而解除咽喉阻塞感，改善吞咽困難的症狀。
婦人臟躁。喜悲傷。欲哭。象如神靈所作。數欠伸。甘麥大棗湯主之。
甘草小麥大棗湯方，甘草（三兩），小麥（一升），大棗（十枚）
上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分三服。亦補脾氣。臟指心肺而言。臟躁言臟中陽液枯乾。而臟真之氣。嘗不能自立。而有躁急之義。故其心神肺魄。如失援失依。不可自支。而悲傷欲哭者。煩冤之所致也。如神靈所作。正言無故而悲傷欲哭。如有憑藉之象。氣失所依。而時引上下則欠。
白話文：
婦女心煩意亂，容易悲傷，想哭，行為舉止像是受到神靈的操控，經常打呵欠。可以用甘麥大棗湯治療。甘草三兩，小麥一升，大棗十枚，用水六升，煮到三升，溫熱後分三次服用。這個方子也能補脾氣。臟指的是心肺，臟躁是指臟腑中的陽液枯竭，臟腑的真氣無法自立，所以才會有躁急的症狀。因此，心神和肺魄如同失去了依靠，無法自持，而悲傷想哭是心中煩悶造成的。像是被神靈操控一樣，指的是無緣無故地悲傷想哭，好像有某種依靠似的。由於氣失所依，所以會時不時地伸展四肢，打呵欠。
氣自微長。而時欲外達則伸也。小麥為心之谷。大棗為肺之果。又皆甘寒甘溫。而偏滋津液者。得甘草以浮之在上。則正行心肺之間。而神魄優裕。又豈止食甘以緩其急躁乎哉。亦補脾氣。義見首卷補肝下。蓋補心中之火液。既可因母以生子。而補肺中之金液。又可因子以蔭母。
故也。補脾。非補脾氣。當指脾中之津液。故本湯可與脾約丸為表裡之劑。
婦人吐涎沫。醫反下之。心下即痞。當先治其吐涎沫。小青龍湯主之。涎沫止乃治痞。瀉心湯主之。
白話文：
人體的氣從微弱逐漸壯大，當它想要向外舒展時，就會伸展四肢。小麥是心臟的穀物，大棗是肺臟的果實，兩者都具有甘寒甘溫的特性，且偏向滋潤津液。加入甘草，就能將它們浮於體表，讓藥力順暢地運行於心肺之間，使精神飽滿。這不僅僅是通過甘味來緩解急躁，更能補益脾氣。就像首卷中提到的補肝下，本湯方可補益心臟的火液，就像母親滋養孩子一樣；也能補益肺臟的金液，就像是孩子反哺母親。
所以，補脾並不是補脾氣，而是補益脾臟中的津液。因此，本湯方可以與脾約丸搭配使用，形成表裡互補的治療效果。
如果婦人出現吐涎沫的症状，醫生反而用下瀉的方法治療，就會導致心下痞塞。應當先治癒吐涎沫，可用小青龍湯治療。涎沫止住後再治療痞塞，可用瀉心湯治療。
水寒之氣上泛。肺受逼而失分布之用。故吐涎沫。是溫之燥之。滲之泄之。始為正治。乃反欲攻下以去涎沫。則誤矣。故不特涎沫不止。而且胃陽以寒下而益虛。故痞氣上塞於心下。此當先治其本病之吐涎沫。小青龍為發汗利小便之劑。則散水行飲。而涎沫自止。然後主半夏瀉心以治痞。
則填膈降逆。而痞亦平矣。此是半夏瀉心。徐忠可注。為三黃瀉心。誤人無限。
婦人之病。因虛積冷結氣。為諸經水斷絕。至有歷年。血寒積結。胞門寒傷。經絡凝堅。在上嘔吐涎唾。久成肺癰。形體損分。在中盤結。繞臍寒疝。或兩脅疼痛。與臟相連。或結熱中。痛在關元。脈數無瘡。肌若魚鱗。時著男子。非止女身。在下來多。經候不勻。令陰掣痛。
白話文：
水汽太寒冷了，影響到肺部的功能，導致咳出泡沫狀痰液。應該要使用一些藥物來加熱、乾燥和排洩它們，才能治療這個問題。但是有人想要通過清腸通便的方式去除這些泡沫狀痰液，這是錯誤的做法。這樣不僅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使胃中的陽氣更加虛弱，造成胸悶的情況。因此，首先應該治療咳嗽產生泡沫狀痰液的根本原因。可以服用小青龍湯，這種藥方有助於排出水分和消除痰液，從而停止咳嗽產生泡沫狀痰液。接著再使用半夏瀉心法來治療胸悶的情況，這能填充食道並降低胃酸倒流，讓胸悶得到緩解。徐忠可認為半夏瀉心法被誤用了，對很多人造成了不良影響。
女性的一些疾病是由於身體虛弱、長期受到寒冷和氣阻所引起的。有些情況甚至已經持續多年，使得血液循環受到了嚴重幹擾。如果是在胸部出現症狀，可能會引起咳嗽產生泡沫狀痰液，長時間下去還可能引發肺炎，並且會消耗掉大量的能量；如果是腹部出現症狀，可能會形成腹膜炎或者宮頸癌等病症，伴隨著腰背部疼痛以及內臟器官的炎症反應；也有可能因為過度勞累或者其他因素，導致皮膚變得像魚鱗一樣粗糙，有些人甚至男性也會出現這樣的症狀。最後，在生殖器方面也可能出現很多不同的問題，例如月經週期不規律、性交疼痛等等。
少腹惡寒。或引腰脊。下根氣街。氣衝急痛。膝脛疼煩。奄忽眩冒。狀如厥巔。或有憂慘。悲傷多嗔。此皆帶下。非有鬼神。久則羸瘦。脈虛多寒。三十六病。千變萬端。審脈陰陽。虛實緊弦。行其針藥。治危得安。其雖同病。脈各異源。子當辨記。勿謂不然。
人身心肺間之氣。其先天從命門溫溫之火。歷膂脊而上蒸於胸中。其後天從胃中之精悍。歷脾充肺。而外托於胸中。二者合德。而化為太和之瑞。充周遍滿於胸膈。外為經絡衛氣鼓動之根。內司中下二焦溫被之化。且其運血養神。提精御氣之妙。為有生之大寶。故曰宗氣。宗氣者。
言雖非鼻祖。而實為宗子之義。猶之後天離火。正位南方。所以繼乾坤。而主化生萬物之權者也。是氣男女同貴。而尤為婦人之所更重者。雖已補詳虛勞注中。而本條所論諸症。理奧詞古。苟不悉此氣之根源。及其關係處。則必不能讀。即讀亦必不能解也。虛即指此宗氣空淺而言。
白話文：
少腹感到寒冷，可能还会牵连腰脊，下腹部气机不畅，气冲穴急痛，膝盖和小腿疼痛烦躁，突然头晕目眩，症状如同昏厥，有些人还会感到忧愁、悲伤，容易生气发怒。这些症状都是由于带下导致，并非鬼神作祟。长期下去会导致身体虚弱消瘦，脉象虚弱且怕冷。这三十六种疾病，变化万千，要仔细辨别脉象的阴阳虚实紧弦，才能运用针灸和药物治疗，使病人转危为安。虽然都是同一种病症，但脉象却各有不同，你应该认真学习并牢记，不要以为不然。
人体心肺之间的气，先天来源于命门温热的火，沿着脊柱向上蒸腾到胸腔。后天来源于胃中精悍之气，经过脾脏补充到肺部，并外达胸腔。这两者相辅相成，化生为太和之气，充满周身，遍布胸膈，在外为经络卫气鼓动的根源，在内主宰上下两焦温煦化生的作用。并且它能运行血液、滋养精神，提升精气、御御邪气，是生命之根本，所以称为宗气。
虽然宗气并非鼻祖，但实际上是宗子的意思，就像后天离火，居于南方，所以继承乾坤，主宰化生万物一样。这股气对于男女都十分重要，尤其对于女性更重要。虽然我已经在虚劳注中详细补充过，但本条所论述的诸种症状，道理深奥，语言古朴，如果你不了解这股气的根源及其关系所在，就无法理解。这里说的“虚”指的就是宗气虚弱空浅而言。
蓋謂婦人之病。皆因上焦如霧之氣虛餒。則諸氣漸寒。寒久則凡各處俱積冷矣。如下文所謂胞門、經絡、繞臍、兩脅、少腹、腰脊、氣街、膝脛俱是矣。夫氣以充滿溫和。為流行之本。因虛而積冷。虛則滯結。冷則寒結。故結氣。但虛者氣不運血。冷者氣不溫血。結者氣不行血。
三者得一。即能斷經。非至結氣而始不月者。故曰為諸經水斷絕也。至有歷年。謂宗氣虛至日久。其血寒積結之地。雖不止二者。即此內而胞門寒傷。生機歇絕。外而經絡凝堅。流通無氣。則其經、焉得不斷絕耶。以上為一段。首四句。言婦人諸病。起於宗氣上虛。成於經水下斷。
白話文：
女性的疾病，都是因為上焦像霧氣一樣的宗氣虛弱，導致全身氣血逐漸變冷，時間久了，各個部位都會積聚寒氣，像是胞門、經絡、繞臍、兩脅、少腹、腰脊、氣街、膝脛等等。氣血原本應該充滿溫和，流通全身，但因為虛弱而積聚寒氣，虛弱就會導致氣血滯結，寒氣就會導致氣血凝結，所以就形成了結氣。虛弱的氣血無法推動血液，寒冷的氣血無法溫暖血液，凝結的氣血無法流動，只要其中一樣出現，就會導致經期停止。不只是因為結氣才導致月經不調，因此稱為諸經水斷絕。有些女性月經不調甚至持續多年，是因為宗氣虛弱的時間過長，導致血液寒涼凝結，不僅是內在的胞門受到寒氣侵襲，生機斷絕，外在的經絡也凝固僵硬，無法流通，經期怎麼可能不停止呢？以上這段文字，一開始四句說明女性的疾病，源於上焦宗氣虛弱，最終導致下焦經水斷絕。
歷年四句。又推所以經斷之故。蓋胞門之氣。逼近血室。而司經水之總區。經絡之血。趨歸血室。而為經水之原委。故兩揭之耳。損指肌膚瘦削而言。分指肉輪離脫而言。膈陽上虛而沖氣犯之。則嘔吐。又肺既受下寒之窘迫。則津液不布。而涎唾上泛。且肺氣蜷縮而自壅。則生熱而成癰。
又必至之勢也。於是肺不能為脾胃行精悍以及周身。而形體之肌膚。以陰血不榮。而日損其肉輪。以陽氣不充而漸分矣。以上三句為第二段。就因虛二字而言其症。蓋虛在心肺間之宗氣。故見在上之症者如此。若積冷結氣。盤結在於中焦。則為繞臍寒疝者一。寒疝詳本門。其或見於臍外兩旁之季脅。
白話文：
歷年以來，經期停止的原因，是因為胞門之氣逼近血室，而司管經水的總區，經絡的血都流回血室，成為經水的來源。因此，損傷手指、皮膚消瘦、手指肉輪分離脫落，都是因為膈陽上虛，沖氣犯之，導致嘔吐。又因為肺受到下寒的困擾，津液無法散布，導致涎唾上泛。而且肺氣收縮，自己阻塞，就產生熱氣，形成癰腫。
這是必然的趨勢。於是，肺就無法幫助脾胃運化精氣到全身，而身體的皮膚，因為陰血不足而逐漸損傷肉輪，陽氣不足而逐漸分離。以上三句描述了虛症的表現，因為虛在心肺之間的宗氣，所以出現了上半身的症狀。如果積冷結氣盤踞在中焦，就會導致繞臍寒疝，寒疝的詳細情況請參考本門。有時寒疝也會出現在臍外兩旁的季脅。
疼痛下連肝臟者二。以肝居至陰之下。與寒氣尤為相召故也。且又有血因結而干。液因血而竭。而變為燥熱之症。此亦在中焦。故名熱中。其候則拘急之痛。引於關元。又瘡脈多數。今脈數無瘡。正陰虛火熾之診。且其肌肉粗若魚鱗。皆陰不澤陽。水不濟火之候者三也。但此在上在中諸症。
雖屬婦人斷經之候居多。然亦時著男子之亡血失精者。非止女身所獨有。又不可不知者也。若因虛而積冷結氣。在於下焦。上虛則不能提挈。故一月再見。或一行半月而來多。又上虛則不能傳送。故過期不行。或行而不暢。而為不勻等病者有之。其積結在下。則為冷拘陰沁之掣痛。
白話文：
疼痛往下延伸到肝臟，這是第二個原因。因為肝臟位於最陰寒的地方，容易招致寒氣。而且，血氣凝結阻塞，津液因血氣不足而枯竭，轉變成燥熱的症狀。這也屬於中焦的病症，所以稱為「熱中」。症狀表現為身體拘緊疼痛，牽引到關元穴，並且會有許多瘡疹。現在脈象數而沒有瘡疹，正是陰虛火旺的診斷。此外，肌肉粗糙像魚鱗一樣，都是陰氣不足陽氣過盛，水氣無法滋養火氣的徵兆。這也是第三個原因。
雖然這些症狀大多發生在婦女停經期間，但有時也會發生在男性失血或精液流失的情況下，並不是女性獨有的症狀，不可不知。如果因虛弱而導致寒氣積聚凝結，在於下焦，上焦虛弱就無法向上提攜，所以月經會一個月出現兩次，或一個半月來一次。另外，上焦虛弱無法傳送氣血，所以月經會超過時間不來，或者來了卻不順暢，造成經期不規則等疾病。寒氣積聚在下焦，就會造成冷痛、拘緊、陰寒浸潤的疼痛。
及少腹中惡寒者有之。又或掣痛。後引腰脊。下引氣街。以致氣衝急痛。且下引之甚。至於膝脛疼煩者有之。以膝脛屬腎。疼煩者。腎氣結而腎精竭之應也。至統上虛下冷而合推其症。下冷上犯。必為奄忽眩冒。而一時不知人之狀。如陰陽不相順接之厥。而不得從厥治。如陰迸於上之巔。
而不得從巔治者有之。以積冷結氣之上侮虛陽。而非真厥、真巔故也。又陽光上虛。而下陰乘之。譬之愁雲郁霧。呃塞太虛之象。故其神境中。嘗若憂虞慘淡。而不勝悲傷。及煩冤而多嗔怒者有之。夫此厥巔憂慘等候。皆由上虛失提。因而赤白帶下。漸致陽愈虛而陰愈竭之症。
白話文：
有些人會感到少腹中寒，伴隨抽痛，疼痛向上蔓延至腰脊，向下牽引至氣街，造成氣衝急痛，甚至痛感向下延伸至膝脛，導致膝脛疼痛難忍。這是因為膝脛屬腎，疼痛難忍是腎氣阻塞，腎精耗竭的表現。總之，上虛下冷的症狀，下冷上犯，就會突然昏眩，一時失去意識，如同陰陽不調的厥證，但不能用治療厥證的方法。就像陰氣上衝至頭頂，也不能用治療頭頂病的方法。這是因為積冷寒氣上犯虛陽，並非真正的厥證或頭頂病。又因為陽氣不足，陰氣乘虛而上，就像愁雲密佈，阻塞太虛，所以患者常感到憂愁、悲傷、煩悶、易怒。這些厥證、頭頂病、憂愁、悲傷等症狀，都是由於上虛失提，導致赤白帶下，進而陽氣越來越虛，陰氣越來越竭的結果。
非有鬼神憑藉。使之若是也。惟此在下來多諸候。始為婦人之所獨病。而不著男子者矣。然而症則陰虛羸瘦。脈則陽虛多寒。病機變幻。嘗於三十六病之中。千頭萬緒。不可端擬。要不外乎陰陽二氣。司診視者。詳審脈之陰陽。辨其何部正虛。何部邪實。何處脈緊氣寒。何處脈弦氣削。
審得在經絡者。則行溫針以通之散之。在胞門、繞臍、兩脅、關元。等處者。則行溫藥以補之益之。便可治危得安而無難。誠以病雖同症。而其致病之源各異。非審脈無以為辨症、故也。此條為女科之金針。間曰。婦人年五十所病下利。數十日不止。暮即發熱。少腹裡急。腹滿。
白話文：
婦人生病並非都是鬼神作祟，而是由於她們的體質特殊，容易出現一些男性不常見的病症。這些病症往往表現為陰虛體瘦、陽氣不足怕冷，病情的變化也十分複雜，就像三十六種常見病症一樣，千頭萬緒，很難直接下定論。但歸根結底還是陰陽失衡的問題。醫生在診察時，要仔細觀察脈象的陰陽變化，辨別哪個部位虛弱，哪個部位邪氣入侵，哪個部位脈象緊實、氣血寒冷，哪個部位脈象弦緊、氣血虛弱。
如果病症在經絡上，就用溫熱的針灸方法來疏通經絡，散去邪氣；如果病症在子宮附近、臍周圍、兩側肋骨、關元穴等位置，就用溫熱的藥物來補益氣血。這樣就可以化解危機，恢復健康，不會有太大的困難。因為雖然病症相同，但導致疾病的原因卻各不相同，不仔細診脈就無法辨別病症，所以這條原則是婦科診療的關鍵。另外，如果婦女到了五十歲，出現持續數十天不止的腹瀉，晚上發熱，小腹疼痛、腹脹等症狀，也要特別注意。
手掌煩熱。唇口乾燥。何也。師曰。此病屬帶下。何以故。曾經半產。瘀血在少腹不去。何以知之。其症唇口乾燥。故知之。當以溫經湯主之。
溫經湯方
人參，當歸，芎藭，芍藥，牡丹皮，阿膠（各二兩），麥冬（一升去心），吳茱萸，桂枝（各二兩），半夏（半升），甘草，生薑（各二兩）
上十二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溫三服。亦主婦人少腹寒。久不受胎。兼取崩中去血。或月水來過多。及至期不來。
白話文：
手掌發熱、嘴唇乾燥，這是什麼原因呢？老師說，這屬於帶下病。為什麼呢？因為曾經懷孕生子，瘀血停留在小腹沒有排出。怎麼知道呢？因為嘴唇乾燥就是這個病症的表現。應該用溫經湯來治療。
傷寒金匱中。最難理會之文。莫如本條。以問意答意方意。俱似不相承貫故也。蓋問語平鋪。敘症錯雜。覓其所問之頭緒。一難。答則丟開問中下利。劈空斷為帶下。又略過問中諸症。獨取唇口乾燥一語。為確診。而皆不言其所以然之故。如半產血瘀。何以便帶下。帶下又何以便下利之類。
又唇口乾燥。亦下利傷陰之兼症。何以便斷為帶下者。二難。至於斷病。則曰少腹瘀血。病屬帶下。是在下焦矣。而診病何以卻在上焦之唇口乾燥。湯名則曰溫經。謂溫經以去瘀血則可。謂溫經而併除帶下。是何理也。又本文明以唇口乾燥為的據。投以本湯中之吳茱萸薑桂。
白話文：
《傷寒金匱》中，最難理解的文章，莫過於這一條。它的問話、答案和方劑，看起來都不相連貫。
首先，問話平鋪直敘，症狀錯雜，要找到它所問的脈絡，就已經很困難。而答案卻丟開了問話中的下利，直接斷定為帶下，又忽略了問話中的其他症狀，只取了“唇口乾燥”一句，作為確診的依據，卻沒有說明其中的道理。例如，半產血瘀，為何會導致帶下？帶下又為何會導致下利？等等。
其次，“唇口乾燥”也是下利傷陰的併發症，為何要直接斷定為帶下？這又是一個難點。
至於斷病，則說“少腹瘀血，病屬帶下，在下焦矣”。然而，診病為何卻要觀察上焦的“唇口乾燥”？湯藥名稱為“溫經湯”，意思是溫經以去瘀血，可以理解。但是，為何溫經可以同時去除帶下？這又沒有道理。
而且，本文明確地以“唇口乾燥”為依據，而處方中卻含有吳茱萸、薑桂等藥材。
而不虞其更干更燥。又何義耶。且問症如彼。主治如此。仲景當日。將置下利不止等候於不問乎。抑治此而愈彼之道。將何奧旨乎。此三難也。何怪乎諸注之不能中其窾竅乎哉。不知問意。以婦人年五十所一句。謂天癸已竭。地道不通之時。撇開經血胎產。毫不著想。單重下利一病。
而問其是寒是熱耳。故曰下利一症。寒熱異因。各有確症。今數十日不止。大似中焦氣寒。而失分理之司。下焦氣虛。而無關鎖之候。然久利以發熱為欲止。因陽氣有起伏之機故也。乃暮即發熱而利不止。則又非虛寒可斷矣。且少腹裡急而下墜。腹中脹滿而痞塞。又似內有陰寒之據。
白話文：
然而不擔心它會更加乾燥。這又有什麼道理呢？且問診如那般，主治就如此。仲景當年，會把下利不止等候於不問嗎？還是治此而愈彼的方法，將有何奧妙之旨呢？這三個難題，難怪諸位注釋者不能掌握其深奧之處。不知問診之意，以婦人年五十所一句，認為天癸已竭，地道不通之時，撇開經血胎產，毫不考慮，單重下利一病，
而問其是寒是熱而已。所以說下利一症，寒熱異因，各有確症。如今數十日不止，大似中焦氣寒，而失分理之司；下焦氣虛，而無關鎖之候。然而久利以發熱為欲止，因陽氣有起伏之機故也。乃暮即發熱而利不止，則又非虛寒可斷矣。且少腹裡急而下墜，腹中脹滿而痞塞，又似內有陰寒之據。
然手掌煩熱。唇口乾燥。又卻似內有陽熱之符。此種下利。其或寒或熱。將何推斷耶。帶下。以妊娠門二條按之。當就漏血之赤帶而言。非指白帶也。瘀血不去。即致帶下。雖詳妊娠漏血注。然與妊娠、之漏血有分別者。以妊娠之血。為不得入胞胎而下從血室。此處之帶下。
又肝血之絡。為瘀血所阻。而不得入血室。故自下也。答意雖就諸症。層層細推。卻又專從婦人著眼。專從婦人之年五十所著眼。而斷出者也。蓋利至數十日。裡急腹滿。俱似寒因。暮即發熱。手掌煩熱。俱似陰虛之熱因。寒熱既不應互見。且唇屬脾。口屬肺。唇口乾燥。熱利為合。
白話文：
患者手掌發燙，嘴唇和嘴巴乾燥，看起來像是內有陽熱的症狀。這種腹瀉，可能是寒症或熱症，該怎麼判斷呢？關於帶下，根據「妊娠門」兩條經脈的推論，這裡指的是漏血的紅色帶下，不是指白色的帶下。瘀血不去，就會導致帶下。雖然詳細說明了妊娠漏血的註解，但這裡的帶下與妊娠期間的漏血有區別。妊娠期間的漏血，是因為血無法進入胎盤，而從血室流出。這裡的帶下，是肝血的經絡被瘀血阻礙，無法進入血室，所以從下方流出。雖然回答涉及了各種症狀，逐層細致推斷，但卻專注於女性的角度，專注於女性五十歲之後的狀況來判斷。因為腹瀉持續數十天，裡急腹滿，都像是寒症的表現；但到傍晚就發熱，手掌發燙，又像是陰虛的熱症表現。寒熱兩種症狀不應該同時出現，而且嘴唇屬脾，嘴巴屬肺，嘴唇和嘴巴乾燥，熱利相合。
又與數十日不止。及裡急腹滿者。尤不應兼見。故知其平日素有赤帶之病。以致脾肺不滋。故唇口乾燥。血液內竭。故手掌煩熱。暮即發熱。血虛者。氣自寒。故利數十日不止。及裡急腹滿也。以其在婦人。故知其瘀血在少腹不去。以其年五十所。故知其非目前之瘀。而為曾經半產所得之舊病也。
然則不當從利為治。但行其瘀。而使血液歸經。則帶下可除。止其帶而使血液內潤。則暮熱掌熱。及唇口乾燥者亦解。究之血裕氣溫。將並數十日不止之利。及裡急腹滿者。可不治而自愈矣。名之曰溫經湯者。血氣得寒則凝。得溫則暢也。以辛溫之薑桂為主。而以善降之半夏。
白話文：
患者已經連續腹瀉數十日不止，並且出現腹脹、裡急後重等症狀，這些症狀在女性患者身上尤其不應該同時出現。由此可知，患者平日就有赤帶（即白帶異常）的毛病，導致脾肺失於滋養，因此嘴唇乾燥，血液內虛，手掌發熱，傍晚時分體溫升高。血虛則氣寒，所以才會腹瀉數十日不止，並且伴有腹脹、裡急後重。由於患者是女性，因此可以確定是瘀血停滯在小腹，無法排除。由於患者年紀已經五十歲，因此可以判定這不是近期才產生的瘀血，而是以前生育時留下的舊疾。
所以治療不能單純地止瀉，而應該要行瘀血，使血液回歸正常經絡，這樣帶下就可以去除。止住帶下，使血液滋潤內部，則傍晚發熱、手掌發熱、嘴唇乾燥等症狀也會消失。最終，只要血液充盈，氣血溫和，腹瀉數十日不止、腹脹、裡急後重等症狀就會不治而愈。因此將此方命名為溫經湯，因為血氣遇寒則凝固，遇溫則流暢。方劑以溫辛的生薑、桂枝為主藥，輔以善於降逆的半夏。
善斂之芍藥佐之。則溫下而適所以去下焦之瘀也。因瘀而肝血阻於血室之絡。以致血不得由血室而外達上供。故下陷而帶下。漸成煩熱乾燥之候。故以芎麥之上滋者。補上焦之血。膠歸之下滋者。補下焦之血。而以善行陰陽之丹皮。分走而各注之。所以治暮熱掌熱。唇口乾燥等候也。
又血虛氣寒而至於下利。究當責之陽明之腑。故用苦溫之茱萸。甘溫之人參。而托以守中之甘草。則胃腑之陰陽起復。譬之大地春融冰消雪化。田疇氣暖。冰脫濕干之象。將瘀去而利亦自止矣。婦人少腹寒而不受胎。雖無血瘀。而此湯能溫中以溫下。故亦主之。崩中去血。是非期而暴下。
白話文：
芍藥能收斂，搭配它使用可以溫和地向下引導，去除下焦的瘀血。瘀血阻礙肝血流通到血室的絡脈，導致血液無法從血室輸送到上半身，因此出現下陷、帶下，逐漸出現煩熱乾燥的症狀。所以用當歸、麥冬滋補上焦血，用膠飴滋補下焦血，再用丹皮調和陰陽，分佈到各個部位，治療暮熱掌熱、嘴唇乾燥等症狀。
如果因為血虛氣寒導致下痢，應當責怪陽明腑。所以用辛溫的茱萸，甘溫的人參，並以甘草固護中焦，讓胃腑的陰陽恢復平衡。就像大地回春，冰雪融化，田野氣溫回暖，冰雪消融，濕氣蒸發，瘀血去除，腹瀉自然就會停止。婦女少腹寒冷而不孕，即使沒有血瘀，此湯也能溫暖中焦，溫和下焦，因此也能治療。崩漏失血，非經期卻大量出血，此湯也能治療。
月水過多。指至期而大下。皆中寒失提。下寒失守之候。故兼取諸此也。至期不來。又中虛而精悍不生。下虛而氣血自短所致。故亦取之耳。婦人之月水。名之曰經血者。以其由十二經脈盈滿之氣。從月光之虧損。而瀉下之義也。但其源委。則有兩路。從胃腑發精之根。歷脾肺肝腎。
以及於心。凡經過之臟腑。各私取以自潤其經脈者。一也。又肝為血臟。臟中之餘血。由肝絡而內從血室。以外達經絡。與各臟腑所榮經脈之血會成一片者。又一也。此如潮起之象。其少火生氣。潛滋暗長。至三十日。則經脈外滿。而不受兩血之注。遂使外氣平而內氣不長。
白話文：
當女性的月事量太多時，是指在預定時間大量出血的情況。這都是因為身體內部受到寒冷影響，導致陰道失去控制力和保護作用。因此，在治療上要考慮到這些因素。如果月事遲延不來，可能是由於中焦（脾胃）功能不足、無法產生新的血液，或是下焦（肝腎）功能減弱、血液供應不足造成的。所以也需要進行相應的治療措施。女性的月事被稱作「經血」，是因為它是由全身十二條主要經脈中的能量通過月亮週期的變化排出體外形成的。然而，這種排泄過程主要有兩個途徑：一個是從胃腸系統吸收營養物質並流動到其他器官；另一個是透過肝臟這個儲存血液的重要器官，把剩餘的血液輸送到子宮和其他相關部位形成血液循環。這樣就像海浪一樣，隨著太陽的能量不斷增強，到了第30天左右就會達到最高峯，使得外部的血管充滿了血液，同時也會阻止更多的血液注入其中。最後，當外部的血液平衡後，內部的血液就不再繼續增長。
且外盛者具反注之勢。故氣伏潮落。而十二經脈之血。闔歸血室。而下為月水矣。此係血瘀少腹之肝絡。肝臟內血。欲由血室而外達以養經。因絡阻而不得透過血室。故無期而帶下。我故曰。與妊娠漏血有別。又曰。使血液歸經者此也。
帶下。經水不利。少腹滿痛。經一月再見者。土瓜根散主之。
土瓜根散方，土瓜根，桂枝，芍藥，䗪蟲（各三分）
上四味。杵為散。每服方寸匕。日三服。陰㿗腫亦主之。
此即上條之初症也。帶下、亦指赤帶。詳已見。經水不利。因經脈之血。止有脾胃一路上供。而肝臟之血。陸續漏下。以致經脈之氣血虧淺。故至期之經水不暢利也。少腹滿痛者。血瘀氣滯之應也。經一月再見。又承帶下而言。蓋謂帶下一症。又致各經經氣上虛。因而不能包護。
白話文：
而且外表看起來很強壯的人往往具有相反的趨勢。因此當氣沈下來時，十二條經脈中的血液都會全部歸入到子宮裏，並排出月經來。這種情況是由於肝臟絡脈中有淤積的血液導致的。肝臟內的血液想要通過子宮向外輸送以便滋養經脈，但由於絡脈受阻無法透過子宮，所以沒有定期就出現了帶下的症狀。所以我才說這與懷孕期間出血的情況不同。另外我還說過，讓血液迴歸正常的就是這個原因。
出現帶下和月經不通暢的症狀以及小腹部脹滿疼痛，在一個月後再次出現這些情況的話，可以用“土瓜根散”來進行治療。
“土瓜根散”的配方包括：土瓜根、桂枝、芍藥和地龍，每個成分都取三分之一份量。將以上四種藥材研磨成爲粉末狀，每次服用一方寸勺子大小的劑量，每天三次即可。對於陰部腫大的問題也有一定的療效。
這就是上述條目的早期病症之一。帶下指的是紅色分泌物的問題，已經詳細說明過了。月經不通暢是因爲只有脾臟一路供應血液給經脈，而肝臟的血液卻持續洩漏下去，從而導致了經脈氣血虧損淺薄，所以在規定的日期內月經就不暢通無阻了。小腹部脹滿疼痛則是因爲血液循環停滯所引起的反應。在一個月後再見到這種狀況，則是在描述帶下一個症狀會導致各個經脈上的虛損現象，進而使得它們無法保護自己。
以至一月再見者。二者耽延日久。俱成上條利下等症。故宜即主此以愈之。無使漸成溫經湯之候也。芍藥、下引而入血分。䗪蟲、陰性而行血結。桂枝、辛以散之。溫以行之。合三味而去瘀之功用全矣。土瓜根、為蔓引之本。其性上行。蓋蔓引則走經脈。上行則托住肝臟之血。
而使上充十二經脈之義也。以其為上條之初症。陰血未傷。故於溫經湯。則少用歸芎膠麥。陽氣未寒。故於溫經湯又少用參姜吳茱萸者。此也。夫瘀去而肝血得從血室以歸經脈。故帶下除。而少腹之滿痛亦止。經脈氣充。而下伏於血室者有勢。故經水自利。又血上滋而氣自裕。
則包護有力而尤能提挈。故一月再見者亦愈矣。血下瘀、則陰㿗。氣下郁、則陰腫。本方為行血提氣之藥。故亦主之。
白話文：
如果拖延時間過久，就會變成上熱下寒的症狀，因此應該及時治療，不要等到情況惡化才用溫經湯。芍藥可以引血下行，䗪蟲屬陰性，能化解血結，桂枝性辛溫，可以散瘀行血，三味藥合用，就能達到去瘀的效果。土瓜根性上行，能引導經脈，將肝臟的血液輸送到十二經脈，這是治療初期症狀的關鍵。由於此時陰血尚未受損，所以溫經湯中減少了當歸、川芎、膠、麥的用量；陽氣也未受寒，所以溫經湯中也減少了人參、生薑、吳茱萸的用量。
當瘀血去除後，肝血就能順利流入經脈，帶下就會消失，少腹的脹痛也會停止。經脈氣血充盈，下伏於血室的力量就會增加，經水自然就會順利排出。而且血液上行滋潤，氣血充足，包護力就會增强，提挈的力量也更强，所以即使一個月才來一次月經，也能恢復正常。血下瘀滯會導致陰寒，氣下鬱結會导致阴肿，本方是行血提氣的藥物，因此也能治療這些症狀。
寸口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摶。此名曰革。婦人則半產漏下。旋覆花湯主之。
旋覆花湯方，旋覆花（三兩），蔥（十四莖），新絳（少許）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頓服之。
文義脈象。注見血門。婦人半產漏下。以上虛失提。外虛失裹之所致。蔥性辛溫。而先降後升。為下通腎陽以外達之品。故白通湯之用之者。蓋取諸此也。旋覆花用至三兩。而且以之名湯。其意有二。夫上虛者必有陰氣乘之。旋覆能降逆陰。以為升陽之地者。一也。又取併力下趨蔥性。
白話文：
寸口脈摸起來又緊又大。緊就代表著身體虛弱，大則表示氣血不足。虛弱代表著寒氣，氣血不足則代表著身體虛空。寒氣與虛空交織在一起，這就是所謂的「革」脈象。女性則可能出現半產漏下等症狀。旋覆花湯可以治療這個病症。
旋覆花湯的配方如下：旋覆花三兩，蔥十四莖，新絳少許。將這三味藥材加水三升，煮沸至一升，一次喝下。
根據脈象的診斷，女性半產漏下可能是由於身體虛弱、外虛失裹所致。蔥性辛溫，可以先向下引導陽氣，再向上升發，可以通達腎陽。因此，白通湯中也使用了蔥。旋覆花用量達三兩，並以它命名湯方，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上虛必然有陰氣乘虛而入，旋覆花可以降逆陰氣，為陽氣上升創造空間。第二，旋覆花可以配合蔥的特性，共同向下引導。
以溫腎陽者。二也。淺紅曰絳。新絳者。新紬所染之絳色也。以繭絲口吐。其性上行。而紅花所染之絳。又從其色而上入心膈之義。明系一小腎氣丸。蓋以辛熱多氣之蔥莖。代桂附。以收降之旋覆。代地黃、山萸。以上行心膈之新絳。代丹皮。則其先資下降。而徐引上升。以補益其宗氣。
俾上提外裹者有力。而半產漏下自止矣。然本方、不過救急之劫棋。若求穩著。畢竟以建中、腎氣湯丸。為的當而無弊。千載以後。自有高明者以余言為不謬。又豈止仲景在天之靈。默為之首肯乎哉。
白話文：
治療腎陽虛弱的方法，第二種是使用淺紅色，稱為絳色。新絳指的是用新紬染成的紅色。繭絲從口吐出，其性向上升，而紅花染成的絳色也因其色而上入心膈，這說明此方是類似腎氣丸的小方。方中用辛熱多氣的蔥莖代替桂附，用收降的旋覆花代替地黃、山萸，用上行心膈的新絳代替丹皮，如此先使藥物下降，再徐徐上升，以補益宗氣。
這樣做可以使外裹有力，半產漏下自然止住。不過這個方子只是救急的方子，如果要穩妥，還是用建中湯和腎氣丸比較適合。千百年後，肯定會有高明的人認可我的說法，這豈止是仲景在天之靈默許嗎？
婦人陷經。漏下黑不解。膠薑湯主之。（方缺。又林億曰。臣億等校諸本無膠薑湯方。想是妊娠中之膠艾湯。細按膠艾湯方意。與本條之症逼對。或姜字為艾字之訛耶。今從之。）
婦人陷經。與妊娠胞阻同義。蓋婦人少腹。積有死血。使肝血不由血室以養經。而漏下者曰帶下。若少腹並無瘀血阻塞。但其肝臟中。氣虛而不能上蒸。血虛而不能上蔭。其血剛至血室。而中路陷脫。故曰陷經。與胞阻之無瘀阻滯。其氣血因虛而自漏者同。故曰與妊娠胞阻同義也。
血虛者。氣自寒。而血又因寒而其色慘黑。寒久則黑如豆汁矣。症與妊娠之胞阻同。故其主膠艾湯亦一也。湯意詳胞阻下。但於胞阻。則補血溫氣以養胎。此則補血溫氣以養經為異耳。即以膠薑湯而論。據愚鄙之見。未始不與陷經之候相對。但疑尚有當歸、芍藥、桂枝、丹皮四味。
白話文：
女性月經不調，陰道出血不止，且顏色發黑，可以用膠艾湯治療。
婦女陷經，與懷孕時胞阻症狀相同，都是因為下腹積聚死血，阻礙了肝血流向子宮，導致經血無法正常排出而出現陰道分泌物。如果下腹沒有瘀血阻塞，而是肝氣虛弱無法上行，肝血虛弱無法滋養子宮，導致經血剛到子宮就流失，則稱為陷經。這種情況與懷孕時胞阻症狀相似，都是因為氣血虛弱而導致分泌物異常。
血虛的人，身體容易感到寒冷，血色也會因此變得暗黑，久而久之就會變成像豆漿一樣的顏色。這種症狀與懷孕時胞阻症狀相同，所以治療方法也一樣，都是用膠艾湯。膠艾湯的詳細功效可以參考胞阻症的治療方案。但用於陷經時，主要側重於補血溫氣以養護子宮。
雖然膠薑湯方劑目前沒有記載，但根據我的推測，可能包含當歸、芍藥、桂枝、丹皮四味藥材，跟陷經的症狀相符。
蓋以阿膠之皮性。善於包裹提挈者為主。而佐以苦溫之當歸。所以溫補血虛也。以生薑之根性。善於升浮旁達者為主。而佐以辛溫之桂枝。所以溫補氣寒也。然後以芍藥。引之入肝。以丹皮。通之出脈。則陷經漏黑。當解於溫補升行之內。有識者。或不以為好事而僣妄乎。
婦人少腹滿如敦狀。小便微難而不渴。生後者。此為水與血結在血室也。大黃甘遂湯主之。
大黃甘遂湯方，大黃（四兩），甘遂（二兩），阿膠（二兩）
白話文：
阿膠的特性是善於包裹和提挈，搭配溫補血虛的當歸；生薑的特性是善於升浮旁達，搭配溫補氣寒的桂枝。接著以芍藥引導入肝，以丹皮通暢脈絡，就能解決經血下陷漏黑的毛病。這溫補升行的療法，有些人可能認為不妥，妄加批評。
女性下腹飽滿像鼓一樣，小便略微困難卻不口渴，產後出現這些症狀，是水與血凝結在血室導致的。大黃甘遂湯可以治療。
大黃甘遂湯的藥方：大黃四兩、甘遂二兩、阿膠二兩。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頓服之。血當下。
敦者。上小下大之象。婦人少腹如敦狀。先就外症而言。然實包藏諸症在內。以胎氣水積、血結。俱能作此狀故也。曰小便難。則積有水氣。可知。曰微難。則小便尚見。而積水不多又可知。若使渴而微難。則出少不勝入多。猶得斷為純是水氣。而又不渴。則其如敦狀者。非全水者更可知。
又少腹滿大。小便微難而不渴。頗似胎氣。今且是生產之後。則既非全是水。又不必疑為胎。而與水共結為如敦狀者。非生後之瘀血而何哉。則破結血之大黃。與逐水飲之甘遂。可直任而無疑矣。但生後血虛。攻其積水結血。恐致傷陰之弊。故以養血之阿膠佐之者。蓋血短則留連外飲。
白話文：
取三味藥材，用三升水煎煮至一升，一次喝下，血就會馬上出來。
「敦」是指上小下大的形狀，婦人的小腹如果像「敦」一樣，表示可能有內在病症。可能是胎氣、水積、血結等原因造成的。如果小便困難，就代表積聚了水氣。如果小便稍微困難，就代表積聚的水氣不多。如果口渴且小便困難，就代表排出的水分少於進入的水分，可以確定是純粹的水氣。如果沒有口渴，那麼小腹像「敦」一樣，就不可能是純粹的水氣。
此外，小腹脹大，小便稍微困難，但沒有口渴，很像懷孕的症狀。但現在已經生產完畢，就不可能是純粹的水氣，也不需要懷疑是胎氣。小腹像「敦」一樣，應該是生產後淤積的血塊造成的。因此，可以用破血化瘀的大黃和利水消腫的甘遂來治療，可以放心地使用。但生產後血虛，如果過度攻伐水氣和血塊，可能會傷及陰氣。所以要加入補血的阿膠來輔助治療，因為血虛會導致水分停留體內。
是補血亦所以替去其水。生新則推出死血。是補血又所以逐去其瘀之義也。五句惟二十九字。文法則八面玲瓏。診法則千層透闢。西漢以後醫書。烏足以語此哉。
婦人經水不利下。抵當湯主之。亦治男子膀胱滿急有瘀血者。（愚按全經各條下。並無此小字添注之例。其後人之蛇足耶。）
抵當湯方，虻蟲（三十枚熬去翅足），水蛭（二十個熬），桃仁（二十個去皮尖），大黃（三兩酒浸）
上四味。為末。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
白話文：
補血同時也能幫助排除體內多餘的水分。新生血液的生成，會推動陳舊血液排出。因此，補血也具有驅除瘀血的作用。這短短五句話，僅僅二十九個字，卻將道理闡述得滴水不漏，醫理也分析得透徹入微。自西漢以後的醫書，哪有能與之相比的呢？
婦女月經不順暢，可以用抵當湯治療。抵當湯也能治療男性膀胱脹痛且有瘀血的情況。（我認為整本經書原本沒有這種小字註解的格式，應該是後人添加的。）
抵當湯的藥方如下：虻蟲（三十枚，去除翅膀和足部），水蛭（二十個，熬製），桃仁（二十個，去除外皮和尖端），大黃（三兩，用酒浸泡）。
將以上四味藥材研磨成粉末，用五升水煮沸至三升，去渣，溫服一升。
此亦血瘀內絡。以致行血之氣。力綿勢緩。故經水不利下也。但比前條諸症。多上中二焦之瘀。如膻中及脾胃之孫絡。或因曾經咯血。或因飲食大飽。以及形寒飲冷等類。皆能令絡中血瘀。血瘀則氣滯。而經水不利。故用本天親上之虻蟲。本地親下之水蛭。各引入死血之絡。
然後以桃仁破而動之。大黃逐而下之。觀大黃之用酒浸。行血之外。蓋又取浮緩其性。而使之從上下掃者居多。我故曰。比前條多上中二焦之瘀者此也。然為壯人之初症。又不可不知。壯人。故直任峻藥。初症。故血未虛而全不補血也。
婦人經水閉。不利。臟堅癖不止。中有乾血。下白物。礬石丸主之。
白話文：
這也是血瘀內絡，導致行血之氣力弱勢緩，因此經水無法順利下行。但比起之前提到的症狀，這個情況多集中於上中二焦的瘀血，例如膻中和脾胃的孫絡。可能是因為曾經咯血，或是飲食過飽，以及受寒飲冷等等，都能導致絡中血瘀。血瘀就會氣滯，導致經水不通，因此要用本天親上之虻蟲，本地親下之水蛭，分別引入死血之絡。
然後用桃仁破瘀開結，大黃逐瘀下行。觀察大黃用酒浸泡，除了行血之外，還取其浮緩的特性，使它上下掃蕩。所以才說，這個症狀比前條多集中於上中二焦的瘀血。但對於壯年人的初期症狀，也要注意，壯人所以可以直用峻藥，初期症狀所以血氣未虛而無需補血。
婦女經水閉塞，不通，腹部堅硬，積聚不散，裡面有乾血，下白物，可以用礬石丸來治療。
礬石丸方，礬石（三分燒），杏仁（一分）
上二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棗核大。內臟中。劇者。再納之。
臟指陰庭而言。即方後納臟中者是也。堅者陰臟中之肉。因氣鬱血滯而堅硬之謂。堅癖者。堅久而欲為痼疾。即腸癖之義也。白物。非謂白帶白淫之類。殆指形如粉渣而白。濕熱之所化也。蓋白帶白淫。下從帶脈及腎中。其源遠而象如精汁。此則從陰庭之堅癖處而下。其源近而微干色白。
如積垢。故曰白物耳。經水閉不行。乃本條領語。臟堅癖以下。方是正文。蓋謂經水閉而不行。或行而不利。其或為血瘀。或為虛寒。或止下焦。或兼上部。已各有專方正治矣。然又有一種因經閉不行。而兼致外症者。則除正病正治外。而其外症。又不可不知外治也。比如經閉不利。
白話文：
礬石丸配方：礬石燒製後取三分之一份，杏仁一份。
將以上兩種藥材研磨爲粉末，並用煉好的蜂蜜製成像棗子大小的藥丸。放入體內深處，嚴重的可以再次放置。
這裏的“髒”指的是陰部區域。在處方後面提到要放在體內的就是這個部位。“堅”的意思是陰道內部肌肉因爲氣鬱和血液停滯變得堅硬的情況，“堅癖”則是長期硬化成爲頑固疾病的意思，也就是腸癖的症狀。白色物質並不是說帶狀分泌物或者性交時流出的液體等類似的東西，可能是形狀類似於麪粉渣滓且顏色白色的溼熱產物。這些是從陰道內部長期積累的地方流出來的，源頭較近而且質地稍微乾燥、呈白色。
如果像是積存污垢一樣的話，就可以稱爲白色物質了。月經閉經不能正常進行是這條條目的引言部分，下面關於陰道硬化的內容纔是正文。也就是說，當月經閉經無法正常進行的時候，或者是來潮不暢順的情況下，可能是因爲淤血堆積、虛寒體質、隻影響到下半身或是同時涉及到上半身等原因導致的。對於這些問題已經有專門針對病因治療的方法了。然而還有一種情況是因爲月經閉經而導致外部症狀出現的問題，在對主要病症進行正規治療的同時，也要關注並處理好外部症狀。例如月經閉經不順暢等情況。
則氣血沉滯。從絡脈而下注陰臟之肉內。遂成堅硬之癖疾。久久不止。則沉滯之血。干于堅癖中。於是氣血鬱而生熱。熱則生濕。濕熱交蒸。則下垢膩之白物。礬石氣寒味酸而性燥。寒則清火而解熱。酸則消堅而散血。燥則拔干而去濕。故用之為君。佐利氣之杏仁者。所以並散其沉滯之氣也。
又諸症下在陰內。為服藥之所未易到者。何似丸如棗核。納臟中而以外治治之為甚便也。諸注支離混淆。不得窾竅。
婦人六十二種風。及腹中血氣刺痛。紅藍花酒主之。
紅藍花酒方，紅藍花（一兩）
白話文：
如果氣血停滯不前，則會從絡脈向下注入陰髒的肌肉內，形成堅硬的疾病。長時間不停止的話，滯留的血液會在硬化病竈中乾燥起來，導致氣和血鬱結產生熱能。熱能會產生溼氣，溼熱交織則會導致白色物質變得油膩。礬石具有寒冷、酸性和乾燥的特點：冷可以清除火源並緩解熱度；酸可以幫助消除堅固的東西，並分散血液；乾燥有助於去除潮溼。因此使用它作爲主要藥物，配合能夠幫助氣體流通的苦杏仁，是爲了同時解決停滯的問題。 另外，在陰道內部的各種症狀是難以通過服用藥物來治療的地方。不如將藥丸做成棗子形狀放入子宮裏進行外部治療更爲方便。各種解釋混亂不清，無法找到關鍵點。 婦女有62種風邪以及腹部血管疼痛的情況，紅藍花酒可以有效改善這種情況。 紅藍花酒配方如下： 紅藍花 1兩
上一味。以酒一大升。煎減半。頓服一半。未止再服。
婦人舊血行得暢。則新血生得滿。而氣因於血。故氣亦為之溫暖。充周而無病。若舊血遲滯。則生新之機自鈍。而氣血俱虛矣。血虛。則偏於乾熱而動生內風。血虛而氣虛。則疏於衛外、而易感外風。此六十二種風因之所自來也。又腹中血虛。則失於滋潤。而絡脈干痛。氣虛。
則失於流貫而絡脈拘痛。此腹中刺痛之所自來也。紅藍花活血行氣。得溫浮蒸被之酒性以充之。則氣行血暢。而解內外之風邪。除腹中之刺痛也宜矣。婦人腹中諸疾痛。當歸芍藥散主之。（方見妊娠）
白話文：
將上一味藥材用一大升酒煎煮，煎至藥汁減半，一次服用一半，若症狀未止，再服用一次。
女性若舊血流通順暢，新血就能充盈，氣血相依，氣血便溫暖充盈周身，無病無恙。但若舊血瘀滯，則生新血的能力就會減弱，氣血皆虛。血虛則容易偏向乾熱，並生內風；血虛又氣虛，則衛外功能減弱，容易感受外風。這就是六十二種風因的來源。另外，腹中血虛，則失於滋潤，絡脈就會乾痛；氣虛，則失於流貫，絡脈就會拘痛。這就是腹中刺痛的來源。紅藍花活血行氣，得酒的溫浮蒸被之性來充盈，則氣血流通順暢，可解內外之風邪，消除腹中刺痛。女性腹中諸疾痛，當歸芍藥散主治。（方見妊娠）
婦人腹中諸疾痛。惟真陰虧損。而留連外水二者而已。蓋真陰虛。則內絡急痛。外水積。則內絡窒痛。當歸芍藥散。能補血行飲。故主之。方義。詳妊娠腹中㽲痛下。
婦人腹中痛。小建中湯主之。（方別見）
上條為中下二焦。陰血不足之痛。此條為上中二焦。陽氣不足之痛。蓋天氣寒。則不能照耀。故腹中作陰沁之痛。天氣虛。則不能傳送。而作積聚之痛。小建中湯。溫膈而並填其氣。膈氣上溫。則陽熱下噓。而陰沁之痛可除。膈氣上裕。則鼓弩下逼。而積聚之痛亦愈。故主之。湯義別詳。
白話文：
女性腹部疼痛，主要是由於真陰虧損和外水停滯導致的。真陰不足，會造成內絡急痛；外水積聚，則會使內絡阻塞疼痛。當歸芍藥散能補血行水，所以可以治療。詳細方義請參考妊娠腹中絞痛下條。
女性腹部疼痛，可以用小建中湯治療。（方別請參考其他條目）
上面講的是中下二焦陰血不足的疼痛，而這條講的是上中二焦陽氣不足的疼痛。因為天氣寒冷，陽氣無法照耀，所以腹部會出現陰寒之痛。天氣虛弱，陽氣無法傳送，導致氣血瘀積，而產生積聚之痛。小建中湯溫暖脾胃，補充陽氣。脾胃溫暖，陽氣下行，則陰寒之痛可除。脾胃溫暖，陽氣上行，則氣血流通，積聚之痛也得以消除。因此小建中湯可以治療這種疼痛。詳細湯義請參考其他條目。
問曰。婦人病。飲食如故。煩熱不得臥。而反依息者何也。師曰。此名轉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則愈。宜腎氣丸主之。（方見虛勞）
此條。明言不得溺為本病。因而轉胞。又因轉胞而致煩熱不臥。以及倚息。此屬易解。但其所以不得溺。及所以不用他藥利小便。而獨主腎氣丸者。解得透徹。則略無障礙矣。蓋腎中先天之氣。從貼脊之後道。上熏膈中。與飲食所生之悍氣。從肺而上貯胸中者相會。則先天后天混合。
而成在上之宗氣。此氣充滿。則呵噓蒸被。而水道流行。今腎中鮮上熏之妙。而膈氣空淺。則水行自緩。緩則氣愈滯而不得溺。不得溺。則膀胱滿而擁起胞胎。令胞系鬆寬而微轉。故曰轉胞。夫膀胱之氣。與胞胎之氣。兩皆上轉。則氣宇扁窄。其煩熱不得臥。及倚坐以息也宜矣。
白話文：
婦人患病，食慾與平常無異，卻感到煩躁發熱，無法平躺，反而需要依賴著東西休息，這是怎麼回事呢？老師說，這是叫做轉胞，是因為膀胱無法排尿，導致胞胎繫帶受阻，才會出現這種症狀。只要利尿就能治癒，宜用腎氣丸來治療。
這一段文字明確指出，膀胱無法排尿是病因，因此導致轉胞，又因轉胞而造成煩躁發熱，無法平躺，只能倚靠著休息。這些都很好理解。但是，為什麼會出現膀胱無法排尿的狀況？以及為什麼不用其他利尿藥，只用腎氣丸？如果能透徹理解這些原因，就不會有任何疑惑了。
因為腎臟中先天之氣從脊柱後方上行，到達隔膜，與飲食所生的悍氣（陽氣）從肺部上行，貯存在胸腔中相遇，形成先天和後天混合而成的宗氣。當這股宗氣充盈時，就會產生呼吸蒸騰，水道暢通。現在腎氣無法向上到達隔膜，而隔膜氣虛乏力，導致水行緩慢，緩慢則氣更加停滯，無法排尿。無法排尿，膀胱就會脹滿，向上壓迫胞胎，使胞胎繫帶鬆弛，稍微轉動，因此稱為轉胞。膀胱之氣和胞胎之氣都向上轉動，導致胸腔狹窄，因此出現煩躁發熱，無法平躺，只能倚靠著休息的症狀。
於何知之。於飲食如故。故知上中二焦。及前行之後天氣道中無病。而為先天之腎氣虛微。因致胸中失傳送之候也。了戾者。釘鉤掛物。系松而搖拽旋紐之象。腎氣丸中。茯澤滲泄以利水。山藥培土以利水。則膀胱淺軟。而胞胎已有下弛之地。且得地黃、山萸。將桂附彈壓。
下入肝腎。而令丹皮。直從貼脊而上引之。俾胸中氤氳之氣下逼。則胞胎復安其位。而其系因直而自正。又何煩熱不得臥。及倚息之患耶。此仲景不以他藥利水。而獨主腎氣丸之精意。安得有心人。而與之共剔長沙之燈火哉。
婦人陰寒。溫中坐藥。蛇床子散主之。
白話文：
怎麼知道呢？從飲食如常就能知道。因此知道上焦、中焦以及前行之後的天氣道中都沒有病，而是先天腎氣虛弱，導致胸中失傳送的現象。所謂「了戾」，就像釘鉤掛物，系著鬆鬆的繩子，搖拽旋轉的樣子。腎氣丸中的茯苓滲泄利水，山藥培土也利水，這樣膀胱就會變得鬆軟，胎兒就有下垂的空間。再加上地黃、山萸，將桂枝、附子彈壓，下降到肝腎，並讓丹皮直從貼著脊椎往上引導，使胸中氤氳之氣往下逼迫，這樣胎兒就能回到原位，其系因為直而自然矯正。又何必煩惱因為熱而不能臥，以及倚靠休息的毛病呢？這就是仲景不用其他藥物利水，而獨重腎氣丸的精妙之處。哪裡會有用心之人，與他一起剔除長沙的燈火呢？
婦人陰寒，用溫中坐藥、蛇床子散治療。
蛇床子散方，蛇床子仁。
上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許。和令相得。丸如棗大。綿裹內之。自然溫。
陰寒。亦指陰庭之寒冷而言。俗解作子宮寒。非。以坐藥外治。不能溫子宮故也。坐藥者。納之而坐。非一時取效之謂。故方後曰綿裹者。恐其坐久致化之義也。凡婦人一切納藥、坐藥、洗藥。俱與深遠之臟腑無干。而為外症。外症而治以內藥。既失之迂。而且虞臟腑之喜惡不齊。
先為藥病也。故外症皆從外治之例。本草稱蛇虺喜臥其下。故有蛇床虺床之名。則其性之溫暖可知。又味辛而甘。夫辛甘主散。則其溫暖之性。為能橫施旁達又可知。用為坐藥。而陰寒自溫可必也。客有素讀仲景之書。而難予者曰。陰非獨寒。必子宮上冷而後下陰戶者。本文明主坐藥。
白話文：
這個古文中醫配方叫做「蛇牀子散」，主要成分是蛇牀子的果實。要製作這款藥物，只需要把蛇牀子磨成粉末狀，再加入少量的米粉混合均勻，搓揉成像棗子大小的丸子，然後包在棉花裡放入身體內部。這種方法可以治療女性私處冰冷的情況，但並不是說子宮本身很冷，而是因為坐在這樣的藥物上面進行治療，無法真正地加熱到子宮。因此，在使用這種藥物的時候，應該要用棉布包裹住它，以免長時間坐著會導致藥物融化。所有婦女使用的各種納藥、坐藥或清洗的方法，都只是對外部病症有所幫助，而不是針對深層次的器官。如果想要治療這些問題，最好還是選擇適當的內服藥品。蛇牀子喜歡生長在蛇類經常出沒的地方，所以纔有了它的名字。由於蛇牀子具有溫暖的效果，同時味道帶有一點甜味和辛辣感，所以在治療外部病症方面非常有效。把它當做坐藥來使用，就可以有效地改善女性私處冰冷的情況了。有人曾經問過我：「陰部不僅僅只有冷的感覺，如果是子宮上方冷的話，那麼下面的部位也會感到冷嗎？」我的回答是：「當然不會！這裡所提到的是專門針對坐藥的治療方式。」
而子謂但溫陰庭。而非子宮之藥。毋乃所見之偏且執耶。余曰。是非客所知也。夫金匱一書。分門立論。其就症列方者。大似玉碎珠零。金星寶片。殊無可貴。是在靈機無礙者。會其全神。譬之重漆圍屏。鉗鑲鬥縫。則異彩奇光。照耀堂奧。而成玻璃世界。客之所見者。屑末而已矣。
烏足以知此哉。誠如客言。彼子宮之寒在先天者。腎氣丸不具在乎。在後天者。理中丸不具在乎。何妨以內藥先溫其本。而後以外藥兼治其標耶。且云坐藥可上溫子宮。則亦將以漱口不下咽者。能愈中焦疾苦乎。客失笑而語塞。
少陰脈滑而數者。陰中即生瘡。陰中蝕瘡爛者。狼牙湯洗之。
白話文：
你说只用温阴庭，而不是子宫的药，是不是你所见偏执呢？我说，这不是你能了解的。金匮这一本书，分门别类，针对各种症状列出方剂，就好比碎玉散珠，金星宝片，没什么价值。关键在于能领悟其中的精髓，把它们串联起来，就像漆制的屏风，镶嵌缝合，就会展现出奇异的光彩，照亮整个房间，形成一个玻璃世界。你所看到的只是些碎屑而已，怎么能理解其中的奥妙呢？
就算你说子宫寒症，先天不足的用肾气丸，后天不足的用理中丸就可以了，又何妨先用内服药温补根本，再用外用药治疗表面呢？你说坐药可以温热子宫，那漱口不吞咽能治好中焦的病痛吗？你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笑着。
少阴脉滑数，说明阴中生疮。阴中溃烂的疮，可以用狼牙汤清洗。
狼牙湯方，狼牙（三兩）
上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以綿纏筋如繭。浸湯瀝陰中。日四遍。
滑為濕。數為熱。少陰之下竟下。為陰庭之應。其脈濕熱交見。故知其為陰中生瘡矣。陰中蝕瘡句。勿作上文之復語。蓋上兩句是言診法。亦是言其初症。下二句言瘡久而濕熱浸淫。以致蟲生之治法也。狼牙味苦性寒。以寒能勝熱。苦能燥濕。而尤能殺蟲。故主此以洗之耳。
胃氣下泄。陰吹而正失。此穀氣之實也。膏發煎導之。（方見黃疸）
從前陰失氣。故曰陰吹。從後陰失氣。為大腸之正路。故曰正喧。蓋謂胃中之氣下泄。以致由前陰之間道吹出。又由後陰之正道喧響者。此因胃能受谷。脾能消穀。但因大腸液燥而便結。以致穀氣實。大腸正路喧傳之而不足。又從小腸之岔路。而氣與水化俱迸也。夫實則失氣。
白話文：
這個古文中醫配方叫做「狼牙湯」，用的是狼牙草，用量是三兩。把這一味藥材放入四升水中熬煮，最後留下一半的水量即可。然後用棉線繞成像蝴蝶蛹一樣的形狀，浸泡在這個藥汁裡，再把它放在女性私處清洗，每天做四次。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身體有溼和熱的問題，導致私處長了潰瘍。所以這個方法主要是利用狼牙草的苦性和寒冷特性來治療這些問題，同時也能夠消除寄生蟲。
另一個情況是，當胃部無法正常排空食物時，就會造成消化不良的情況，進而出現腹脹、放屁等不適感。這是因為胃中的氣體向下排出，通過尿道或肛門向外排放，形成所謂的「陰吹」、「正喧」等症狀。為了改善這種狀況，可以使用一些清熱利溼的方法，例如服用某些中藥或者進行灌腸等等。這樣就能幫助排除體內多餘的食物和水分，恢復正常的生理功能。
是非令其大便流通。俾穀氣下平不可。然若投以攻下之劑。是責脾胃之無辜。必至反不能食而䐜脹矣。故以滑腸胃之豬膏。滋血液之亂髮。熬以為煎。則乾結得之而潤下。將穀氣平。而正喧者亦自止。復何陰吹之有哉。錢塘李氏。謂正喧即陰吹之喧響。槜李徐氏。改本文正喧為正結。
皆失之。
白話文：
如果只是想讓大便通暢，就應該讓穀氣下降平穩。但如果使用攻下藥，就等於責怪脾胃無辜，反而會導致無法進食，腹部脹滿。因此，可以用滑腸胃的豬膏，滋養血液的亂髮，熬煮成煎藥，就能潤滑腸道，讓穀氣平穩，原本喧鬧的症狀也會自然停止。至於什麼陰吹，就不再存在了。錢塘李氏認為正喧就是陰吹的喧響，槜李徐氏則將本文中的正喧改為正結，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