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匱玉函要略輯義》~ 卷一 (3)
卷一 (3)
1. 論一首、證三條、方十二首
（案當十一首）
論曰。百合病者。百脈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復不能食。常默然。欲臥不能臥。欲行不能行。飲食或有美時。或有不用聞食臭時。如寒無寒。如熱無熱。口苦小便赤。諸藥不能治。得藥則劇吐利。如有神靈者。身形如和。其脈微數。每溺時頭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時頭不痛淅然者。
四十日愈。若溺快然。但頭眩者。二十日愈。其證或未病而預見。或病四五日而出。或病二十日。或一月微見者。各隨證治之。（默然。趙本作默默。不用聞食臭之用字。徐沈作欲。微見。巢源。作復見。千金。作後見。魏快。作怏。非。）
〔尤〕百脈一宗者。分之則為百脈。合之則為一宗。悉致其病。則無之非病矣。然詳其證。意欲食矣。而復不能食。常默然靜矣。而又躁不得臥。飲食或有時美矣。而復有不用聞食臭時。如有寒如有熱矣。而又不見為寒。不見為熱。諸藥不能治。得藥則劇吐利矣。而又身形如和。
白話文：
百合病是一種影響全身經脈的病症。患者可能食慾不振，沉默寡言，想睡卻睡不著，想走卻走不動。有時會覺得食物美味，有時卻對食物感到厭惡。患者可能會感到發寒或發熱，但實際上卻沒有寒熱症狀。服用藥物治療無效，反而可能加重嘔吐腹瀉。患者看起來面色紅潤，但脈搏微弱且頻數。每次排尿時頭部都會感到疼痛，需要六十天才會痊癒。如果排尿時沒有頭痛，感到輕鬆，則需要四十天才會痊癒。如果排尿時感到暢快，只是頭部昏眩，則需要二十天才會痊癒。
百合病的徵兆可能在發病前就出現，也可能在發病後四五天或二十天才出現，甚至需要一個月才會逐漸顯現。醫生需要根據不同的病症進行治療。
百合病是一種影響全身經脈的疾病，所有經脈都受到影響。患者可能會出現食慾不振、沉默寡言、失眠、乏力、口苦、小便赤等症狀。病情輕重不同，治療時間也不同。需要根據病人的具體情況進行診斷和治療。
全是恍惚去來。不可為憑之象。惟口苦小便赤。脈微數。則其常也。所以者何。熱邪散漫。未統於經。其氣遊走無定。故其病亦去來無定。而病之所以為熱者。則徵於脈。見於口與便。有不可掩然者矣。夫膀胱者。太陽之腑。其脈上至巔頂。而外行皮膚。溺時頭痛者。太陽乍虛。
而熱氣乘之也。淅然快然。則遞減矣。夫乍虛之氣。溺已即復。而熱淫之氣。得陰乃解。故其甚者。必六十日之久。諸陰盡集。而後邪退而愈。其次四十日。又其次二十日。熱瘥減者。愈瘥速也。此病多於傷寒熱病前後見之。其未病而預見者。熱氣先動也。其病後四五日。或二十日。
白話文：
這種病症多見於傷寒熱病前後，在發病前預見此病，是因為熱氣先行動。發病後四到五天，或者二十天，就會出現這種症狀。
解釋：
這段文字描述的是一種熱邪散漫，尚未統攝於經脈，導致病症來去無常的疾病。作者認爲，口苦小便赤，脈微數是病症的常態，可以通過這些症狀判斷病症的熱度。
文中還提到了膀胱與太陽經的關係，並解釋了小便時頭痛的原因，以及熱邪的消退過程。最後，作者指出這種病症多見於傷寒熱病前後，並強調了早期發現熱邪的意義。
補充說明：
這段文字應該是出自古代中醫文獻，內容可能涉及中醫理論和治療方法，需要專業的醫師進行解讀和治療。
或一月見者。遺熱不去也。各隨其證以治。具如下文。
案魏氏以此證。斷為氣病。而今驗之於病者。氣病多類此者。然下條百合諸方。並似與氣病不相干。故其說雖甚巧。竟難信據。千金云。傷寒虛勞。大病已後。不平復。變成斯疾。其狀惡寒而嘔者。病在上焦也。二十三日當愈。其狀腹滿微喘。大便堅。三四日一大便。時復小溏者。
病在中焦也。六十三日當愈。其狀小便淋瀝難者。病在下焦也。三十三日當愈。各隨其證治之。思邈所論如此。參之於本條。明是百合病。別是一種病。尤注頗詳。故今從之。（張氏醫通。有治百合病醫案一則。當參考。）
白話文：
有些人在一個月內就出現這種病症，這是因為體內餘熱未消所致。針對不同的症狀，要採取不同的治療方法，具體內容如下。
魏氏認為這種病症屬於氣病，但實際觀察病人後發現，氣病很多都和這種病症類似。然而，接下來列舉的百合方劑，似乎和氣病無關，所以魏氏的說法雖然巧妙，但難以信服。千金方記載：傷寒、虛勞、大病之後，身體未恢復，轉變為此病。如果患者出現惡寒嘔吐，病症在於上焦，二十三日內可痊癒；如果患者出現腹滿微喘、大便乾硬、三四日才大便一次，偶爾腹瀉，病症在於中焦，六十三日內可痊癒；如果患者出現小便淋漓不暢，病症在於下焦，三十三日內可痊癒。針對不同症狀，應該採用不同的治療方法。思邈的論述如上，結合本條內容，可以明確看出百合病是一種獨立的病症，思邈的論述非常詳細，因此我們採納他的觀點。張氏醫通中有一則治療百合病的醫案，可以參考。
百合病。發汗後者。百合知母湯主之。（千金。作百合病。已經發汗之後。更發者。下文例並同。）
〔尤〕人之有百脈。猶地之有眾水也。眾水朝宗於海。百脈朝宗於肺。故百脈不可治。而可治其肺。百合。味甘平微苦。色白入肺。治邪氣。補虛清熱。故諸方悉以之為主。而隨證加藥治之。用知母者。以發汗傷津液故也。
〔魏〕百合病。用百合。蓋古有百合病之名。即因百合一味。而瘳此疾。因得名也。如傷寒論條內云。太陽病桂枝證。亦病因藥而得名之義也。
白話文：
百合病，發汗後症狀。百合知母湯可以治療。
人體有許多血管，就像大地有許多河流一樣。河流匯聚於大海，血管匯聚於肺臟。因此，血管難以直接治療，但可以通過治療肺臟來達到目的。百合，味甘微苦，性平，色白入肺，能治療邪氣，補虛清熱，所以許多方劑都以它為主藥，再根據具體症狀加藥治療。使用知母，是因為發汗會損傷津液。
百合病使用百合，是因為古代就有了百合病這個病名，而百合這一味藥可以治癒這種疾病，因此得名。就像傷寒論中所說，太陽病桂枝證，也是因為病因和治療藥物而得名的道理一樣。
案本草蘇頌云。仲景治百合病。凡四方。病名百合。而用百合治之。不識其義。今得魏注。而義自明。後世有病名河白者。以河白草治之。（出證治大還。）即與此同義。
百合知母湯方
百合（七枚擘），知母（三兩切）
上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滓。後合和。煎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外臺。滓別之間。有置之一處四字。）
百合病。下之後者。滑石代赭湯主之。（外臺。滑石上。有百合二字。尤本仍之。）
白話文：
根據《本草》蘇頌的記載，仲景治療百合病，凡是各地的百合病，都用百合治療，但人們不理解其原理。如今有了魏氏注釋，其道理就清楚了。後世有種疾病叫做河白病，用河白草治療，這和百合病的治療原理相同。
百合知母湯：
將七枚百合掰開，三兩知母切片，先用水洗百合浸泡一夜，待出現白色泡沫後，倒掉水，再用兩升泉水煎煮，取一升藥汁，去渣。另用兩升泉水煎煮知母，取一升藥汁，去渣。最後將兩種藥汁混合在一起，煎煮至一升五合，分兩次溫服。
百合病，若病後腹瀉者，用滑石代赭湯治療。
〔魏〕至下之後。不用知母。而以滑石代赭湯主之者。以重墜之品。隨下藥之勢使邪自下泄也。用代赭石之澀。澀大便也。用滑石之滑。利小便也。
〔徐〕加之泉水。以瀉陽而陰氣自調也。
滑石代赭湯方
百合（七枚擘），滑石（三兩碎綿裹），代赭石（如彈丸大一枚碎綿裹）
上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二升。煎滑石代赭。取一升。去滓。後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溫服。（外臺。滓別間。有置一廂三字。別作又。）
百合病吐之後者。用後方主之。
白話文：
服用過下瀉藥物後，就不需要再使用知母，可以用滑石代赭湯來治療。因為滑石代赭湯含有重墜的藥性，可以順著下瀉藥物的趨勢，將邪氣從下排出。其中，代赭石具有收斂止瀉的作用，可以澀止大便；滑石則能利尿，讓小便通暢。
此外，還可以用泉水來煎藥，藉此瀉掉陽氣，使陰氣自然調節。
滑石代赭湯的配方如下：
百合七枚掰開，滑石三兩用綿布包裹，代赭石如彈丸大小一顆用綿布包裹。
首先用清水洗淨百合，浸泡一晚，等到出現白沫後，倒掉水，再用兩升泉水煎煮，煎成一升後去渣。另用兩升泉水煎煮滑石代赭，煎成一升後去渣。最後將兩者混合，再煎煮成一升五合，溫服。
百合病患者嘔吐後，可以用此方來治療。
〔鑑〕百合病。不應吐。而吐之不解者。則虛中。以百合雞子湯。清而補之也。
〔尤〕本草。雞子。安五臟治熱疾。吐後臟氣傷。而病不去。用之不特安內。亦且攘外也。
百合雞子湯方
百合（七枚擘），雞子黃（一枚）
上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納雞子黃。攪勻。煎五分溫服。
百合病。不經吐下發汗。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黃湯主之。
白話文：
百合病患者，不應該吐，如果吐了卻沒有效果，就代表身體虛弱。可以用百合雞子湯來治療，既能清熱，又能補虛。
本草記載，雞蛋可以安五臟、治熱病。病人吐後，臟氣受損，病卻沒有好轉，用雞蛋不僅能安內，還能攘外。
百合雞子湯方：
百合（七枚，掰開），雞蛋黃（一枚）
先用水洗百合，浸泡一夜，直到出現白色泡沫，去除水，再用泉水兩升，煎煮成一升，去渣，加入雞蛋黃，攪拌均勻，煎煮五分溫服。
百合病患者，沒有經過吐瀉發汗，病情與一開始一樣的，可以用百合地黃湯治療。
〔鑑〕百合一病。不經吐下發汗。病形如初者。是謂其病遷延日久。而不增減。形證如首章之初也。以百合地黃湯。通其百脈。涼其百脈。
〔尤〕此則百合病正治之法也。蓋肺主行身之陽。腎主行身之陰。百合色白入肺。而清氣中之熱。地黃色黑入腎。而除血中之熱。氣血既治。百脈俱清。雖有邪氣。亦必自下。服後大便如漆則熱除之驗也。外臺云。大便當出黑沫。
百合地黃湯方
百合（七枚擘），生地黃汁（一升）
上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常如漆。（常。趙本作當是。徐沈尤並同。）
白話文：
百合病的治療方法
〔鑑〕 百合病患者，若未經吐下發汗治療，病況與發病初期相同，表示病症遷延日久，病情未見增減，症狀與首章所述相同。此時應以百合地黃湯治療，以通暢百脈，涼解百脈之熱。
〔尤〕 此乃百合病的正治之法。因為肺主宰著身體的陽氣，腎主宰著身體的陰氣。百合色白，入肺經，可清解氣中的熱邪；地黃色黑，入腎經，可去除血中的熱邪。氣血得到治療，百脈皆清涼，即使有餘邪，也會自然排出體外。服藥後大便如墨汁般，則熱邪消除的證明。外臺祕要記載：大便應排出黑色泡沫。
百合地黃湯方
百合七枚，掰開；生地黃汁一升。
將百合以清水洗淨，浸泡一夜，待出現白色泡沫後，去除水分，再以泉水二升煎煮，取一升，去渣。加入生地黃汁，繼續煎煮，取一升五合，分兩次溫服。病癒後勿再服用。大便長期如墨汁般。（「常」字，趙氏本為「當是」，徐氏、沈氏、尤氏皆相同。）
〔程〕如漆。地黃汁也。
案程注親驗之說。今從之。地黃汁。服之必瀉利。故云中病勿更服。
百合病。一月不解。變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
〔尤〕病久不解。而變成渴。邪熱留聚在肺也。單用百合。漬水外洗者。以皮毛為肺之合。其氣相通故也。洗已。食煮餅。按外臺云。洗身訖。食白湯餅。今餺飥也。本草。粳米小麥。併除熱止渴。勿以咸豉者。恐鹹味耗水而增渴也。
百合洗方
上以百合一升。以水一斗。漬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餅。勿以鹽豉也。
總病論云。煮餅。是切面條。湯煮水淘過。熱湯漬食之。活人書注云。煮餅。即淡熟麵條也。張師正倦遊錄云。凡以面為食煮之。皆謂湯餅。
白話文：
地黃汁就像漆一樣，服用後會瀉利，所以如果生病了就不要再服用。百合病如果一個月都治不好，變成口渴了，可以用百合洗方來治療。病久不愈，變成口渴，是因為邪熱積聚在肺部。單獨用百合浸水外洗，是因為皮毛是肺的合處，氣息相通。洗完後吃煮餅，按《外臺》所說，洗完身體後吃白湯餅，現在叫做餺飥。本草記載，粳米和小麥都可以除熱止渴，不要用鹹豉，因為鹹味會耗水，反而增加口渴。
百合病。渴不瘥者。栝蔞牡蠣散主之。
〔尤〕病變成渴。與百合洗方。而不瘥者。熱盛而津傷也。栝蔞根。苦寒。生津止渴。牡蠣。鹹寒。引熱下行。不使上爍也。
栝蔞牡蠣散方，栝蔞根，牡蠣（熬等分）
上為細末。飲服方寸匕。日三服。
百合病。變發熱者。（〔原注〕一作發寒熱。）百合滑石散主之。
〔鑑〕百合病。如寒無寒。如熱無熱。本不發熱。今變發熱者。其內熱可知也。故以百合滑石散主之。熱從小便而除矣。
白話文：
百合病是一種以口渴、發熱為主要症狀的疾病，可用栝蔞牡蠣散來治療口渴不止的症狀，用百合滑石散來治療發熱症狀。栝蔞牡蠣散中，栝蔞根具有生津止渴的作用，牡蠣則能引熱下行，防止熱氣上炎。百合滑石散則可以清熱利濕，將體內的熱氣排出體外。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兩炙），滑石（三兩）
上為散。飲服方寸匕。日三服。當微利者止服。熱則除。
千金。一本云。治百合病。小便赤澀。臍下堅急。外臺同。
郭白雲云。仲景以藥之百合。治百合病。與神農經主治不相當。千古難曉其義。是以孫真人言。傷寒雜病。自古有之。前古名賢。多所防禦。至於仲景。時有神功。尋思旨趣。莫測其致。所以醫人不能鑽仰萬一也。然百合之為物。豈因治百合之病。而後得名哉。或是病須百合可治。
因名曰百合乎。少時見先生言。以百合湯。治一僕病得愈。余是時未甚留意。不解仔細詳看。雖見其似寒似熱。似飢似飽。欲行欲臥。如百合之證。又自呼其姓名。有終夕不絕聲。至醒問之。皆云不知。豈所謂如有神靈者耶。
白話文：
藥方
百合（一兩，用微火烘烤至微黃），滑石（三兩）
將以上藥材研磨成粉末，每次服用一小匙（約方寸匕），每日三次。若出現輕微腹瀉，即停止服用。發熱者服用此藥可消退熱症。
出處
《千金方》記載，此方用於治療百合病，症狀包括小便赤澀、臍下堅硬疼痛。外臺（指《外臺祕要》）中也有記載。
郭白雲注釋
郭白雲認為，張仲景用百合治療百合病，與神農本草經記載的百合主治並不相符，古往今來難以理解其意。孫真人（指孫思邈）說，傷寒雜病自古以來就存在，古代名醫們都有自己的防治經驗。到了張仲景，他擁有神妙的醫術，其思維和用意難以揣測，因此後世醫者難以窺其奧妙。然而，百合這種植物，難道是因為治療百合病而得名嗎？還是說，因為治療此病需要百合，所以才將其命名為百合？
郭白雲回憶說，他年輕時見一位先生用百合湯治療一名僕人，結果病癒。當時他沒有用心觀察，也未能細細探究。雖然他看到該僕人症狀似寒似熱、似飢似飽、欲行欲臥，如同百合病的表現，還經常自言自語，甚至整夜不休，清醒後卻對此毫無記憶，難道這算是神靈附體嗎？
現代解讀
這段文字主要描述了百合滑石散的藥方、功效和出處，並對張仲景用百合治療百合病的醫理進行了探討。其中郭白雲的注釋較為引人深思，他認為百合的命名可能與治療百合病有關，並用一個案例佐證了百合病的典型症狀。
值得注意的是，文中所述的百合病並非現代醫學中的百合病，而是一種中醫學上的病症，其症狀較為複雜。現代醫學中百合被認為具有潤肺止咳、清心安神的作用，常用於治療肺燥咳嗽、失眠多夢等。
百合病。見於陰者。以陽法救之。見於陽者。以陰法救之。見陽攻陰。復發其汗。此為逆。見陰攻陽。乃復下之。此亦為逆。（脈經。陽法作陰法。陰法作陽法。）
〔沈〕此治百合病之要法也。微邪伏於營衛。流行而病表裡。當分陰陽。以施救治可也。
〔鑑〕百合一病。難分陰陽表裡。故以百合等湯主之。若病見於陰者。以溫養陽之法救之。見於陽者。以涼養陰之法救之。即下文見陽攻陰。或攻陰之後。表仍不解。復發其汗者。此為逆。見陰攻陽。或攻陽之後。里仍不解。乃復下之者。此亦為逆也。
〔徐〕內經。所謂用陰和陽。用陽和陰。即是此義。故諸治法皆以百合為主。至病見於陽。加一二味。以和其陰。病見於陰。加一二味。以和其陽。
白話文：
百合病，如果表現在陰虛的人身上，就用溫陽的方法治療；如果表現在陽虛的人身上，就用滋陰的方法治療。如果出現陽氣攻擊陰氣，導致患者出汗，這是逆治。如果出現陰氣攻擊陽氣，導致患者腹瀉，這也是逆治。
這就是治療百合病的關鍵方法。輕微的邪氣潛伏在營衛之間，蔓延開來就導致表裡兩方面的病症。要根據陰陽辨證施治。
百合病很難區分陰陽表裡，所以用百合等湯劑為主。如果病症表現在陰虛的人身上，就用溫養陽氣的方法治療；如果表現在陽虛的人身上，就用涼養陰氣的方法治療。如果出現陽氣攻擊陰氣，或者在攻治陰虛之後，表症依然沒有消退，又出現出汗，這就是逆治。如果出現陰氣攻擊陽氣，或者在攻治陽虛之後，里症依然沒有消退，又出現腹瀉，這也是逆治。
《內經》中所說的“用陰和陽，用陽和陰”，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所有的治療方法都以百合為主。如果病症表現在陽虛的人身上，就加一兩味藥來滋陰；如果病症表現在陰虛的人身上，就加一兩味藥來溫陽。
案千金云。百合病。見在於陰。而攻其陽。則陰不得解也。復發其汗。為逆也。見在於陽。而攻其陰。則陽不能解也。復下之。其病不愈。文異意同。
狐惑之為病。狀如傷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閉。臥起不安。蝕於喉為惑。蝕於陰為狐。不欲飲食。惡聞食臭。其面乍赤乍黑乍白。蝕於上部。則聲喝。（〔原注〕一作嗄。）甘草瀉心湯主之。（巢源。作目攣不得閉。外臺。作目瞑不得眠。為狐之下。巢源外臺。有狐惑之病並五字。
其面目。外臺無目字。脈經。千金外臺。並無甘草二字。然方則載甘草瀉心湯。巢源外臺。喝作嗄。○案字書。喝。於遏切。音餲。嘶聲。嗄。先齊切。音西。聲破曰嗄。）
白話文：
古書記載，百合病屬於陰虛，若治療時只攻其陽，則陰寒無法解除，反而會導致反覆發汗，這是逆治。若百合病屬於陽虛，治療時只攻其陰，則陽氣無法恢復，反而會加重病情。若再使用瀉下方法，病情更難痊癒。這些記載雖然文字不同，但意思一致。
狐惑病症狀類似傷寒，病人沉默無言，昏昏欲睡，卻無法閉眼，臥床不安。喉嚨有灼痛感稱為惑，陰部有灼痛感稱為狐。病人不願進食，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感到厭惡，面色時紅時黑時白。若病症侵犯上部，就會聲音嘶啞。甘草瀉心湯可以治療此病。
〔程〕此證因傷寒而變斯疾。故初得猶狀傷寒。病後猶腸胃空虛。而有熱則蟲上下作。蟲上作。則蝕咽喉為惑。蟲下作。則蝕二陰為狐。靈樞經曰。蟲動則令人悗心。是以起臥不安。雖默默欲眠。而目不得閉。蟲聞食臭。則求食。故惡聞食臭。而不欲飲食也。蟲動胃虛。則面目之色無定。是以乍赤乍黑乍白也。
〔徐〕毒盛在上。蝕於喉為惑。謂熱淫如惑亂之氣。感而生惑也。毒偏在下。侵蝕於陰為狐。謂柔害而幽隱。如狐性之陰也。蝕者。若有食之。而不見其形。如日月之蝕也。
〔尤〕狐惑蟲病。即巢氏所謂䘌病也。蓋雖蟲病。而能使人惑亂而狐疑。故曰狐惑。至生蟲之由。則趙氏所謂濕熱停久。蒸腐氣血。而成瘀濁。於是風化所腐。而成蟲者當矣。甘草瀉心。不特使中氣運。而濕熱自化。抑亦苦辛雜用。足勝殺蟲之任。
白話文：
這個病症是由傷寒演變而來的，所以剛開始的症狀跟傷寒很像。病癒後腸胃仍然虛弱，如果有熱氣就會引起蟲子在身體上下活動。蟲子往上走，就會腐蝕咽喉，造成迷惑的症狀。蟲子往下走，就會腐蝕陰部，造成狐惑病。靈樞經上說：「蟲子動就會讓人心神不寧。」所以患者會起居不安，雖然很想睡覺，卻無法閉眼。蟲子聞到食物的臭味，就會想要吃東西，所以患者會厭惡聞到食物的臭味，並且不想進食。蟲子在胃裡活動，胃氣虛弱，就會導致臉色不穩定，時而紅時而黑時而白。
毒氣如果很旺盛，就會侵蝕到喉嚨，造成迷惑的症狀。這就像熱氣像迷惑人的邪氣一樣，感染之後就會讓人迷惑。如果毒氣偏在下部，侵蝕到陰部就會造成狐惑病。這就像陰柔的邪氣會隱藏在陰暗處，像狐狸的性格一樣陰險狡詐。侵蝕就像有東西在吃一樣，卻看不到它的形狀，就像日月蝕一樣。
狐惑蟲病，就是巢氏所說的䘌病。雖然是蟲病，卻可以讓人迷惑亂神，狐疑不定，所以叫做狐惑病。至於蟲子產生的原因，趙氏說：「濕熱停滯在身體久了，就會蒸腐氣血，變成瘀濁。然後風寒就會腐蝕這些瘀濁，就會產生蟲子。」甘草瀉心湯可以疏通中氣，讓濕熱自然化解，而且裡面的苦辛藥材也能夠殺蟲。
〔鑑〕狐惑。牙疳下疳等瘡之古名也。近時惟以疳呼之。下疳。即狐也。蝕爛肛陰。牙疳。即惑也。蝕咽。腐齦脫牙。穿腮破唇。每因傷寒病後餘毒。與濕䘌之為害也。或生斑疹之後。或生癖疾下利之後。其為患亦同。甘草瀉心湯。必傳寫之誤也。姑存之。
醫說云。古之論疾。多取像取類。使人易曉。以時氣聲嗄咽乾。欲睡復不安眠。為狐惑。以狐多疑惑也。
郭白雲云。狐惑。䘌病。多因醫者汗吐下太過。又利小便。重亡津液。熱毒內攻。臟腑焦枯。蟲不得安。故上下求食。亦有不發汗。內熱焦枯而成者。凡人之喉及陰肛。比他肌肉津潤。故蟲緣津潤而食之。䘌病又不止因傷寒而成。多自下感。或居濕地。或下利久而得。當於䘌中求之。
白話文：
古代醫書記載，狐惑、牙疳、下疳都是瘡的別稱，現在只稱作疳。下疳就是狐，會蝕爛肛門附近，牙疳就是惑，會侵蝕咽喉，腐爛牙齦，導致脫牙、穿腮破唇。這些病症常常是傷寒病後遺留的毒素與濕氣所致，也可能發生在斑疹或癖疾下痢之後，其危害程度都一樣。甘草瀉心湯這個藥方可能是抄寫錯誤，姑且保留。
醫學典籍說，古人論述疾病時，常以事物形貌或特性作比喻，讓患者易於理解。例如，如果人出現因時氣導致聲音嘶啞、咽喉乾燥，想睡卻又睡不安穩的症狀，就被稱為狐惑，因為狐狸狡猾多疑，而這種病症也讓人難以捉摸。
郭白雲說，狐惑、䘌病多半是醫生過度使用汗法、吐法、下法，又導致小便過多，過度損失津液，熱毒內攻，臟腑焦枯，導致蟲體不安，於是上下尋找食物。但也可能是不發汗，內熱焦枯而導致。人體的喉嚨和肛門附近比其他肌肉更濕潤，所以蟲子會依循濕潤的地方覓食。䘌病不只是傷寒造成的，也可能因下感、居住濕地，或長期腹瀉而引起，應從䘌病的病因去尋找治療方向。
案此說極是。但至言蟲不得安。上下求食。豈有此理。蝕是蝕爛之義。濕熱鬱蒸所致。非蟲實食喉及肛之謂也。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案據傷寒論當有炙字），黃芩，人參，乾薑（各三兩），半夏（半升○案趙本作半斤非），黃連（一兩），大棗（十二枚○案據傷寒論當有擘字）
上七味。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案據傷寒論。味下脫以字。三服下。外臺。有兼療下利不止。心中愊愊。堅而嘔。腸中鳴者方。十八字。）
白話文：
這個說法非常正確。但說蟲無法安穩，上下尋找食物，這說法就沒有道理了。蝕指的是腐爛的意思，是由濕熱鬱結蒸騰所導致的，並不是蟲子真的吃喉嚨和肛門的意思。
甘草瀉心湯的藥方如下：
甘草（四兩，根據傷寒論應該加上炙字）、黃芩、人參、乾薑（各三兩）、半夏（半升，根據趙本應該是半斤，不是半升）、黃連（一兩）、大棗（十二枚，根據傷寒論應該加上擘字）。
以上七味藥，用水一斗，煮到剩下六升，去掉藥渣再煎煮一次，溫溫地喝一升，一天喝三次。（根據傷寒論，方子裡漏掉了「以」字，三服下面應該加上「外台」。外台方中有「兼治下痢不止，心中慌慌，堅硬嘔吐，腸鳴」的十八個字。）
案竇氏瘡瘍全書。李氏醫學入門。並用三黃瀉心湯。蓋因脈經單作瀉心湯耶。三黃瀉心湯。吐衄篇。稱瀉心湯。
蝕於下部。則咽乾。苦參湯洗之。（巢源。干下。有此皆由濕毒氣所為也九字。）
蝕於肛者。雄黃熏之。（千金外臺。肛下有外字。程本黃下有散字。）
雄黃
上一味。為末。筒瓦二枚。合之燒。向肛熏之。
〔原注〕脈經云。病人或從呼吸。上蝕其咽。或從下焦。蝕其肛陰。蝕上為惑。蝕下為狐。狐惑病者。豬苓散主之。○徐程刪此注。
白話文：
根據《竇氏瘡瘍全書》和《李氏醫學入門》，可以使用三黃瀉心湯治療。由於脈經單獨使用瀉心湯，所以三黃瀉心湯也稱為瀉心湯，記載在《吐衄篇》。
如果瘡瘍蝕於下部，導致咽喉乾燥，可用苦參湯清洗。巢源指出，干下、濕毒氣都是導致瘡瘍的原因。
如果瘡瘍蝕於肛門，可用雄黃熏之。千金外臺記載，肛門下部有外字，程本的雄黃下有散字。
雄黃一味研成細末，用兩個筒瓦合在一起燒熱，然後用煙熏肛門。
脈經記載，病人有的從呼吸道往上蝕到咽喉，有的從下焦往下蝕到肛門。蝕於上部稱為惑，蝕於下部稱為狐。狐惑病可用豬苓散治療。徐程刪除了這個註解。
〔徐〕下部毒盛。所傷在血。而咽乾。喉屬陽。咽屬陰也。藥用苦參熏洗。以去風清熱而殺蟲也。蝕於肛。則不獨隨經而上侵咽。濕熱甚。而糜爛於下矣。故以雄黃熏之。雄黃之殺蟲。去風解毒。更力也。
苦參湯方（原本缺。徐沈尤本及金鑑。所載如下。）
苦參（一升），以水一斗。煎取七升。去滓熏洗。日三服。（案尤本金鑑。並無服字。是。）
苦參湯方（徐熔附遺云。以龐安時傷寒總病論補之。程同。）
苦參（半斤），槐白皮，狼牙根（各四兩）
上銼。以水五升。煎三升半洗之。
白話文：
[徐氏]
下部毒氣過盛，所傷在血，導致咽喉乾燥。喉嚨屬陽，咽喉屬陰。可用苦參燻洗，以驅除風邪、清熱解毒，並殺滅蟲害。若毒氣侵蝕肛門，則不只會沿著經脈向上侵犯咽喉，濕熱之氣過於嚴重，還會導致下部糜爛。因此用雄黃燻洗，雄黃具有殺蟲、祛風解毒的功效，其效果更為強大。
苦參湯方
（原本缺失，徐沈尤本及金鑑版本記載如下：）
苦參（一升），以水一斗，煎煮至七升，去渣滓後用藥液燻洗，一日三次。（註：尤本、金鑑版本皆未有「服」字，此處已補上。）
苦參湯方
（徐熔附遺雲：以龐安時傷寒總病論補之。程同。）
苦參（半斤），槐白皮，狼牙根（各四兩）
將以上藥材切碎，以水五升，煎煮至三升半，用藥液洗患處。
案二方未知何是。然以理推之。用苦參一味為佳。用苦參一味。治齲齒。見於史記倉公傳。亦取乎清熱殺蟲。脈經所載。豬苓散。樓氏綱目云。未考。案證類豬苓條。圖經云。黃疸病。及狐惑病。並豬苓散主之。豬苓、茯苓等分。杵末。每服方寸匕。水調下。蓋此方也。
病者脈數。無熱微煩。默默但欲臥。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鳩眼。七八日目四眥（〔原注〕一本此有黃字。）黑。若能食者。膿已成也。赤小豆當歸散主之。（玉函脈經。作目四眥皆黃。總病論。眥作周。）
白話文：
第二種方子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根據道理推測，用苦參單味最好。用苦參單味治療齲齒，見於史記倉公傳，也是取其清熱殺蟲的功效。脈經記載，豬苓散。樓氏綱目說，未考。根據證類本草豬苓條，圖經記載，黃疸病和狐惑病，都用豬苓散治療。豬苓、茯苓等分，搗碎成粉末，每次服用方寸匕，用水調服。看來這個方子就是這樣了。
病人脈搏數，沒有發熱，稍微煩躁，默默地只想睡覺，出汗。剛得病的三四天，眼睛紅得像鴿子眼。七到八天，眼角四周發黑。如果能吃東西，膿已經形成。赤小豆當歸散主治這個病。（玉函脈經，寫的是眼角四周都發黃。總病論，寫的是周。）
〔鑑〕數主瘡。主熱。今外無身熱。而內有瘡熱。瘡之熱在於陰。故默默但欲臥也。熱在於陽。故微煩汗出也。然其病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鳩眼者。是熱蘊於血。故眥絡赤也。七八日。四眥皆黑者。是熱瘀血腐。故眥絡黑也。若不能食。其毒尚伏諸里。若已能食。其毒已化成膿也。
〔程〕能食者。邪氣散漫。不在臟腑。而在陰肛。爛肉腐肌。而成膿矣。
〔尤〕按此一條。注家有目為狐惑病者。有目為陰陽毒者。要之亦是濕熱蘊毒之病。其不腐而為蟲者。積而為癰。不發於身面者。則發於腸臟。亦病機自然之勢也。仲景意謂與狐惑陰陽毒。同源而異流者。故特論列於此歟。
白話文：
「鑑」指出，許多病症都與瘡有關，瘡的特性是發熱。現在病人外表沒有發熱，但內在有瘡熱。瘡的熱氣存在於陰部，所以病人沉默寡言，只想躺下休息；熱氣存在於陽部，所以病人稍微煩躁，會出汗。病發初期，也就是得病的三四天，眼睛會變得又紅又腫，像鴿子眼一樣，這是熱氣蘊積在血液中的緣故，所以眼角的血管才會發紅。到了七、八天，眼角全部變黑，這是因為熱氣淤積在血液中，導致腐爛的緣故，所以眼角的血管才會發黑。如果病人不能吃東西，代表毒氣還隱藏在體內；如果已經可以吃東西，代表毒氣已經轉化成膿了。
「程」說，能吃東西的人，邪氣已經散佈開來，不在內臟，而是在陰部和肛門附近，腐蝕肉體，形成膿瘡。
「尤」則評論說，這一段文字，註解中有人說這是狐惑病，有人說這是陰陽毒。其實，歸根究底都是濕熱蘊積成毒的病症。如果毒氣不腐爛成蟲，就會積聚成癰腫；如果沒有長在臉上，就會長在腸胃，這也是疾病發展的自然規律。仲景的意思是說，這類疾病與狐惑病、陰陽毒同源，但發展方向不同，所以特別將它列出來討論。
赤小豆當歸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芽出曝乾），當歸（十兩○案原本缺兩數今依宋本及俞本補之千金作三兩徐熔附遺引龐安時當歸一兩）
上二味。杵為散。漿水服方寸匕。日三服。
〔程〕當歸。主惡瘡瘍。赤小豆。主排癰腫。漿水。能調理臟腑。三味為治癰膿已成之劑。此方蝕於肛門者。當用之。按後先血後便。此近血也。亦用此湯。以大腸肛門。本是一源。病雖不同。其解臟毒則一也。（漿。酢也。炊粟米熱。投冷水中。浸五六日。生白花。色類漿者。案漿水法。出本草蒙筌。）
白話文：
藥方
赤小豆（三升，浸泡至發芽，曬乾），當歸（十兩，原方缺少兩數，今依宋本、俞本補之，千金方作三兩，徐熔附遺引龐安時當歸一兩）。
以上兩味藥材，研磨成散劑。用漿水服用，每次方寸匕（約等於現代的一湯匙），一天服用三次。
藥方註解
程氏註：
- 當歸，主治惡瘡瘍。
- 赤小豆，主治排癰腫。
- 漿水，能調理臟腑。
- 三味藥材合用，為治療已成癰膿的藥劑。
- 此方適用於肛門潰瘍者。
- 按：先血後便，此屬近血癥，也可用此湯劑。
- 因為大腸與肛門本為一源，雖然病症不同，但皆可藉此方解毒。
（註：漿，即醋。將粟米煮熟後，放入冷水中浸泡五六日，會生出白色花朵，其顏色像漿水。此漿水方法出自《本草蒙筌》。）
張氏醫通云。此方治腸癰便毒。及下部惡血諸疾。
陽毒之為病。面赤斑斑如錦紋。咽喉痛。唾膿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鱉甲湯主之。（脈經。無鱉甲二字。）
陰毒之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鱉甲湯。去雄黃蜀椒主之。（肘後。七日不可治。作過此死三字。脈經千金。升麻以下十字。作甘草湯三字。）
〔尤〕毒者。邪氣蘊蓄不解之謂。陽毒非必極熱。陰毒非必極寒。邪在陽者。為陽毒。邪在陰者。為陰毒也。而此所謂陰陽者。亦非臟腑氣血之謂。但以面赤斑斑如錦紋。咽喉痛唾膿血。其邪著而在表者。謂之陽。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不唾膿血。其邪隱而在表之裡者。
白話文：
張氏醫通雲。此方治腸癰便毒。及下部惡血諸疾。
張氏醫通一書中記載，此方可治療腸癰、便毒，以及下部惡血等疾病。
陽毒之為病。面赤斑斑如錦紋。咽喉痛。唾膿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鱉甲湯主之。（脈經。無鱉甲二字。）
陽毒的病症表現為面部發紅，佈滿斑點，如同錦紋，咽喉疼痛，並伴有吐出膿血。若在五天內治療，則可治癒；若拖延至七天，則難以治癒。治療此病的方劑為升麻鱉甲湯。（《脈經》中未記載鱉甲二字。）
陰毒之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鱉甲湯。去雄黃蜀椒主之。（肘後。七日不可治。作過此死三字。脈經千金。升麻以下十字。作甘草湯三字。）
陰毒的病症表現為面色蒼白，全身疼痛，如同被棍棒擊打，咽喉疼痛。同樣地在五天內治療可治癒，七天內治療則難以治癒。治療此病的方劑為升麻鱉甲湯，去除雄黃和蜀椒。（《肘後》中記載七日不可治，並在後面加上「過此死」三字。而《脈經》和《千金》中則將升麻以下十個字改為「甘草湯」三字。）
〔尤〕毒者。邪氣蘊蓄不解之謂。陽毒非必極熱。陰毒非必極寒。邪在陽者。為陽毒。邪在陰者。為陰毒也。而此所謂陰陽者。亦非臟腑氣血之謂。但以面赤斑斑如錦紋。咽喉痛唾膿血。其邪著而在表者。謂之陽。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不唾膿血。其邪隱而在表之裡者。
所謂「毒」，是指邪氣在體內積聚不散，無法消除。陽毒不一定就是極度熱的邪氣，陰毒也不一定就是極度寒的邪氣。邪氣在表層者稱為陽毒，邪氣隱藏在表層之裡者稱為陰毒。這裡所說的陰陽，並非指臟腑、氣血，而是以病症來區分。例如，面部發紅佈滿斑點，咽喉疼痛，並伴有吐出膿血，邪氣著在表層，稱為陽毒。而面色蒼白，全身疼痛，咽喉疼痛，不吐膿血，邪氣隱藏在表層之裡，則稱為陰毒。
謂之陰耳。故皆得辛溫升散之品。以發其蘊蓄不解之邪。而亦並用甘潤鹹寒之味。以安其邪氣。經擾之陰。五日邪氣尚淺。發之猶易。故可治。七日邪氣已深。發之則難。故不可治。其蜀椒雄黃二物。陽毒用之者。以陽從陽。欲其速散也。陰毒去之者。恐陰邪不可劫。而陰氣反受損也。
〔沈〕陰毒者。非陰寒之陰。即陰血受寒為陰。而血凝不散。故成陰毒。後人不解其義。視為陰寒直中。變為陰毒。擬用霹靂散正陽丹。（案徐程注意。並如是。）皆是未入仲景藩籬耳。惟元時王安道。辨非陰寒直中。（案出溯洄集。）可謂言直理正。惜其又云天地惡毒異氣。
白話文：
這段文字主要討論了中醫學中“陰毒”的概念。作者認為，陰毒是由陰血受寒凝結不散引起的，而不是單純的陰寒侵襲。他批評了一些後世醫家，誤把陰毒當作陰寒直接侵襲所致，而使用溫陽散寒的藥物來治療，認為這是不符合醫學原理的。同時，作者還強調了在治療陰毒時，應該避免使用辛溫升散的藥物，因為這些藥物可能會損傷陰氣。最後，作者讚揚了元代醫家王安道對陰毒病因的正確解釋，但也批評了他關於“天地惡毒異氣”的觀點。
混淆未明。使後人無所措手。（案金鑑本於王氏之言。遂云陰毒陽毒。即今世俗所稱痧證。陰毒反去雄黃蜀椒。必傳寫之訛。故治是證者。不必問其陰陽。但刺其尺澤委中。手中十指脈絡。暴出之處出血。輕則用刮痧法。隨即服紫金錠。此說亦叵從。）
升麻鱉甲湯方
升麻（二兩），當歸（一兩），蜀椒（炒去汗一兩），甘草（二兩），鱉甲（手指大一片炙），雄黃（半兩研）
上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頓服之。老小再服汗。
〔原注〕肘後千金方。陽毒用升麻湯。無鱉甲有桂。陰毒用甘草湯。無雄黃。○案四升。肘後。作五升。一升玉函。肘後。作二升。似是。
白話文：
由於古代醫書記載混亂不清，導致後人不知如何應對。其中關於陰毒陽毒的說法，可能是後人傳抄錯誤，實際上治療這種病症，不需分陰陽，只需針刺尺澤、委中穴，以及手上十指脈絡突出的地方放血，輕者可刮痧，並服用紫金錠。至於升麻鱉甲湯，則是用來治療陽毒的，其中包含升麻、當歸、蜀椒、甘草、鱉甲和雄黃，用水煎煮服用，對於年老體弱者，可服用兩次，直至出汗。
蘭臺軌範云。蜀椒辛熱之品。陽毒用。而陰毒反去之。疑誤。活人書。加犀角等四味。頗切當。
董氏醫級云。此湯兼治陽毒陰毒二症。陽毒用此方治療。陰毒亦以此方。去雄黃倍川椒為治。以陰毒不吐膿血。故去雄黃。陰盛則陽衰。故倍川椒也。大抵亢陽之歲多陽毒。流衍之紀多陰毒也。但每遇此症。按法施治。曾無一驗。凡遇此證。多以不治之證視之。百歲老人袁雲龍曰。
細詳此二證。俱有咽喉痛三字。竊論瘍科書。有鎖喉風。纏喉風。鐵蛾纏三證。其狀相似。有面色赤如斑者。有面色悽慘而青黑者。有吐膿血者。有身痛如杖。有氣喘息促。譫語煩躁者。總以咽喉痹痛為苦。一髮之間。三五日不減。即無生理。豈非陽毒陰毒之類乎。再詳其脈。
白話文：
《蘭臺軌範》記載：「蜀椒辛熱，屬於陽毒藥物，可用於治療陽毒，但陰毒則應去除之。」這似乎有誤。
《活人書》記載，加犀角等四味藥，治療陰毒效果顯著，更加切合實際。
董氏醫籍記載：「此湯方兼治陽毒陰毒兩種症狀。陽毒使用此方治療，陰毒也使用此方，但需去除雄黃，川椒加倍，作為治療。因為陰毒不吐膿血，所以去除雄黃；陰盛則陽衰，所以川椒加倍。總而言之，亢陽之年多陽毒，流傳之年多陰毒。但每遇此症，按法施治，卻從未見效。凡遇此證，多以不治之症看待。」
百歲老人袁雲龍說：「細細詳看這兩種症狀，都有咽喉痛三個字。竊以為，瘍科書籍中有鎖喉風、纏喉風、鐵蛾纏三種症狀，其表現相似，有面色赤如斑者，有面色悽慘而青黑者，有吐膿血者，有身痛如杖者，有氣喘息促，譫語煩躁者。總之，以咽喉痹痛為痛苦，一發病，三五日不減，便無生理。豈非陽毒陰毒之類乎？再詳細觀察其脈象…」
緩大者生。細促者死。予見此二症。先用咽喉科利痰方治之。全活甚眾。
案巢源云。夫欲辨陰陽毒病者。始得病時。可看手足指。冷者是陰。不冷者是陽。又云。陽毒者。面目赤。或當歸散。陰毒者。面目青而體冷。若發赤斑。十生一死。若發黑斑。十死一生。千金亦云。陽毒。狂言或走。或見鬼。或吐血下利。其脈浮大數。陰毒。短氣不得息。
嘔逆。唇青面黑。四肢厥冷。其脈沉細緊數。由此觀之。陽毒乃不得不用活人陽毒升麻湯。及化斑湯之屬。即後世所謂陽斑也。陰毒乃不得不用龐氏附子飲霹靂散正陽丹之類。即後世所謂陰斑也。而以升麻鱉甲湯一方主之者。可疑。董氏無一驗之說。覺不誣矣。
白話文：
呼吸急促有力者，預兆良好，呼吸微弱者，預兆不佳。遇到這兩種情況，應先用咽喉科的利痰方治療，這樣救活的人很多。
根據巢源的記載，要辨別陰陽毒病，在發病初期可以觀察手足指，冰冷的屬於陰毒，不冰冷的屬於陽毒。陽毒患者面色發紅，可以服用當歸散；陰毒患者面色發青，身體冰冷，如果出現紅色斑點，十人中會有一人死亡，如果出現黑色斑點，十人中會有一人存活。千金方也提到，陽毒患者會胡言亂語、四處亂跑、看到鬼魂、吐血或腹瀉，脈象浮大而數；陰毒患者則會呼吸急促、氣喘不過來、嘔吐、嘴唇發青、面部發黑、四肢冰冷，脈象沉細緊而數。由此可見，陽毒患者必須使用活人陽毒升麻湯、化斑湯等藥物，也就是後世所稱的陽斑；陰毒患者則必須使用龐氏附子飲、霹靂散、陽丹等藥物，也就是後世所稱的陰斑。而使用升麻鱉甲湯治療的，就值得懷疑了，董氏也沒有驗證過這個說法，我覺得這一點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