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匱玉函要略輯義》~ 卷五 (2)
卷五 (2)
1. 論一首、證六條、方八首
問曰。新產婦人有三病。一者病痓。二者病鬱冒。三者大便難。何謂也。師曰。新產血虛。多汗出。喜中風。故令病痓。亡血復汗。寒多。故令鬱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難。（案痓。沈尤金鑑。作痙為是。詳痙病中。）
〔尤〕痙。筋病也。血虛汗出。筋脈失養。風入而益其勁也。鬱冒。神病也。亡陰血虛。陽氣遂厥而寒。復郁之。則頭眩而目瞀也。大便難者。液病也。胃藏津液。而滲灌諸陽。亡津液胃燥。則大腸失其潤。而便難也。三者不同。其為亡血傷津則一。故皆為產後所有之病。
〔程〕產後血暈者。為鬱冒。又名血厥。
產婦鬱冒。其脈微弱。嘔不能食。大便反堅。但頭汗出。所以然者。血虛而厥。厥而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虛下厥。孤陽上出。故頭汗出。所以產婦喜汗出者。亡陰血虛。陽氣獨盛。故當汗出。陰陽乃復。大便堅。嘔不能食。小柴胡湯主之。（〔原注〕方見嘔吐中。）
白話文：
產婦生產後，常有三個常見的病症：一是痓病，二是鬱冒，三是大便難。痓病是因為產後血虛，多出汗，容易受風寒所致。鬱冒則是因失血又出汗，導致寒氣入侵，陰血虧虛而陽氣虛弱所致。大便難則是因為失津液，胃燥，腸道失潤所致。痓病是筋病，因血虛汗出，筋脈失養，外風入侵，使得筋脈痙攣。鬱冒是神病，因陰血虧虛，陽氣虛寒，頭昏眼花。大便難是液病，因胃燥失津，腸道失潤。雖然三個病症不同，但都是因為失血傷津所致，所以都是產後常見的病症。產婦鬱冒，脈微弱，嘔吐不能進食，大便乾硬，但頭部出汗，這是因為血虛厥逆，厥逆必冒，冒時要解，必大汗出。由於血虛下厥，孤陽上出，所以頭部出汗。產婦容易出汗是因為陰血虧虛，陽氣獨盛，所以出汗可以調節陰陽平衡。大便乾硬，嘔吐不能進食，可以用小柴胡湯治療。
〔尤〕鬱冒雖有客邪。而其本則為裡虛。故其脈微弱也。嘔不能食。大便反堅。但頭汗出。津氣上行。而不下逮之象。所以然者。亡陰血虛。孤陽上厥。而津氣從之也。厥者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者。陰陽乍離。故厥而冒。及陰陽復通。汗乃大出而解也。產婦新虛。不宜多汗。
而此反善汗出者。血去陰虛。陽受邪氣。而獨盛。汗出則邪去。陽弱而後與陰相和。所謂損陽而就陰是也。小柴胡主之者。以邪氣不可不散。而正虛不可不顧。惟此法為能解散客邪。而和利陰陽耳。
〔鑑〕大便堅。嘔不能食。用小柴胡湯。必其人舌有苔。身無汗形氣不衰者。始可。故病得解自能食也。若有汗。當減柴胡。無熱當減黃芩。嘔則當倍姜半。虛則當倍人參。又在臨證之變通也。
白話文：
鬱冒雖然有外邪入侵，但根本原因是內虛，因此脈象微弱，嘔吐不能進食，大便反倒乾燥，只有頭部出汗，津液往上走卻不能往下達，這是因為陰血虧虛，陽氣獨盛上衝，津液隨之而上。陽氣上衝必會導致鬱冒，鬱冒患者想要好轉，必須大量出汗。陰陽剛分離，所以會出現上衝和鬱冒，等到陰陽重新相通，就會大量出汗而痊癒。產婦剛剛生產身體虛弱，不宜出太多汗，而鬱冒患者反而需要出汗，這是因為血氣損耗導致陰虛，陽氣受到邪氣影響而獨盛，出汗可以驅散邪氣，陽氣減弱後與陰氣相和，這就是損陽而就陰的道理。小柴胡湯主治這個病症，因為邪氣不可不散，正氣虛弱也不能不管，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散解外邪，調和陰陽。
觀察大便乾燥、嘔吐不能進食的患者，如果舌苔存在、身體沒有出汗的跡象、精神狀態也不衰弱，就可以用小柴胡湯治療。如果患者已經出汗，就要減少柴胡的用量，如果沒有發熱，就要減少黃芩的用量。如果患者嘔吐，就要加倍生姜，如果虛弱，就要加倍人參。這就是臨證應變的醫術。
案巢源云。運悶之狀。心煩氣欲絕是也。亦有去血過多。亦有下血極少。皆令運悶。若去血過多。血虛氣極如此而運悶者。但煩悶而已。若下血過少。而氣逆者。則血隨氣上掩於心。亦令運悶。則煩悶而心滿急。二者為異。亦當候其產婦。血下多少。則知其產後應運與不運也。
然煩悶不止。則斃人。巢氏所論如此。知產後血暈。自有兩端。其去血過多而暈者。屬氣脫。其證眼閉口開。手撒手冷。六脈微細或浮是也。下血極少而暈者屬血逆。其證胸腹脹痛氣粗。兩手握拳。牙關緊閉是也。此二者證治霄壤。服藥一差。生死立判。宜審辨焉。而本條所論。
白話文：
巢源說，產後悶熱的症狀，就是心煩氣喘，快要斷氣的樣子。有的是因為失血過多，也有的是因為出血過少，都可能導致產婦悶熱。如果失血過多，血虛氣弱，就會感到悶熱，只是單純的煩悶。如果出血過少，而氣逆上衝，血就會隨著氣逆上行，堵塞心臟，也會感到悶熱，但這種悶熱會伴隨著心胸滿悶、急促不安，兩者症狀不同。醫生需要觀察產婦出血量，才能判斷產後是否會出現悶熱。
如果產婦持續悶熱，就會危及生命。巢氏的論述就是這樣，說明產後血暈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失血過多而昏迷，屬於氣虛脫陷，症狀是眼睛閉著，嘴巴張開，手無力冰冷，脈象微弱或浮。另一種是出血過少而昏迷，屬於血逆上衝，症狀是胸腹脹痛、呼吸粗重、雙手握拳、牙關緊閉。這兩種情況的病症截然不同，用藥稍有不慎，就會導致生死攸關，必須謹慎辨證治療。本條所論述的內容是…
別是一證。活人書妊娠傷寒門。載此條於三物黃芩湯之後。則知是專治婦人草蓐傷風。嘔而不能食者。若以小柴胡湯為產後鬱冒之的方。則誤人殆多矣。
病解能食。七八日更發熱者。此為胃實。大承氣湯主之。（見痓病中。○脈經。作此為胃熱氣實。程金鑑脈經。並接前條為一條。）
〔沈〕此即大便堅嘔不能食。用小柴胡湯。而病解能食也。病解者。謂鬱冒已解。能食者。乃餘邪隱伏胃中。風熱熾盛。而消穀。但食入於胃。助起餘邪復盛。所以七八日。而更發熱。故為胃實。是當盪滌胃邪為主。故用大承氣。峻攻胃中堅壘。俾無形邪相隨有形之滯。一掃盡出則病如失。
白話文：
這是一種特殊的病症，出自《活人書》的妊娠傷寒門。這個條目放在「三物黃芩湯」之後，說明它專門治療婦人在生產後受涼傷風，嘔吐不能吃東西的情況。如果用小柴胡湯來治療產後鬱冒，就會誤導病人。
病人症狀緩解，可以吃東西，但七八天後又發熱，這是胃積食的表現。用大承氣湯來治療。（見《痓病中》、《脈經》，這裡都認為是胃熱氣實。程金鑑的《脈經》把這個條目和前一條連在一起。）
沈氏注：這種情況是指大便乾燥、嘔吐不能吃東西，用小柴胡湯後症狀緩解，能吃東西了。症狀緩解，指的是鬱冒已經消退。能吃東西，是因為餘邪潛伏在胃中，風熱熾盛，導致消化食物。但食物進入胃後，會助長餘邪再次發作，所以七八天後又發熱，這就是胃積食。因此應該以盪滌胃邪為主，所以用大承氣湯，峻猛攻伐胃中積滯，讓無形之邪隨著有形之滯一掃而空，病症就會痊癒。
仲景本意。發明產後氣血雖虛。然有實證。即當治實。不可顧慮其虛。反致病劇也。
產後腹中㽲痛。當歸生薑羊肉湯主之。並治腹中寒疝。虛勞不足。（方見寒疝中。）
〔程〕產後血虛有寒。則腹中急痛。內經曰。味厚者為陰。當歸羊肉味厚者也。用以補產後之陰。佐生薑以散腹中之寒。則㽲痛自止。夫辛能散寒。補能去弱。三味辛溫補劑也。故並主虛勞寒疝。
〔魏〕妊娠之㽲痛。胞阻於血寒也。產後腹中㽲痛者。裡虛而血寒也。一阻一虛。而治法異矣。
白話文：
張仲景的意思是，產後雖然氣血虛弱，但如果有實證，就要針對實證治療，不可一味顧慮虛弱，反而讓病情加重。產後肚子裡絞痛，可以用當歸生薑羊肉湯治療，也能治腹中寒疝、虛勞不足。
程氏解釋說，產後血虛有寒，就會肚子裡急痛。內經說，味道厚重的屬於陰，當歸和羊肉味道厚重，可以用來補產後的陰虛。佐以生薑散寒，就能止住絞痛。辛味能散寒，補能去弱，這三味藥都是辛溫補劑，所以也能治療虛勞寒疝。
魏氏認為，懷孕期間肚子裡絞痛，是因為胞阻於血寒。產後肚子裡絞痛，是因為裡虛而血寒。一阻一虛，治療方法就不同了。
〔尤〕當歸生薑。溫血散寒。孫思邈云。羊肉止痛利產婦。
千金當歸湯。治婦人寒疝。虛勞不足。若產後腹中絞痛。
即本方加芍藥。注云。子母秘錄有甘草。
丹溪心要云。當產寒月。臍下脹滿。手不可犯。寒入產門故也。服仲景羊肉湯二服愈。
嚴氏濟生當歸羊肉湯。治產後發熱自汗。肢體痛。名曰蓐勞。
即本方。加人參黃耆。
產後腹痛。煩滿不得臥。枳實芍藥散主之。
白話文：
當歸和生薑溫暖血液、散寒。孫思邈說羊肉止痛，對產婦有益。千金方中的當歸湯治療婦女寒疝、虛勞不足，如果產後腹中絞痛，就加芍藥。書中注釋說，子母秘錄中記載了甘草。丹溪心要記載，如果產婦在寒冷月份生產，臍下脹滿，手不可觸碰，是因為寒氣入侵產門。服用仲景的羊肉湯兩次即可痊癒。嚴氏濟生方中的當歸羊肉湯治療產後發熱、自汗、肢體疼痛，稱為蓐勞。這個方子裡再加人參和黃耆。產後腹痛、煩躁難以平躺，可以用枳實芍藥散治療。
〔鑑〕產後腹痛。不煩不滿。裡虛也。今腹痛煩滿。不得臥。裡實也。氣結血凝而痛。故用枳實破氣結。芍藥調腹痛。枳實炒令黑者。蓋因產婦氣不實也。並主癰膿。亦因血為氣凝。久而腐化者也。佐以麥粥。恐傷產婦之胃也。
〔尤〕產後腹痛。而至煩滿不得臥。知血鬱而成熱。且下病而礙上也。與虛寒㽲痛不同矣。枳實燒令黑。能入血行滯。同芍藥為和血止痛之劑也。
〔魏〕大麥粥。取其滑潤宜血。且有益胃氣也。
枳實芍藥散方
枳實（燒令黑勿太過），芍藥（等分）
白話文：
產婦腹痛，如果沒有發燒、肚子脹滿，表示身體虛弱。但如果腹痛伴隨發燒、肚子脹滿，無法躺下，就是身體實證，氣血凝結阻塞導致疼痛。因此使用枳實破氣消結，芍藥緩解腹痛。枳實要炒到變黑，因為產婦氣虛，枳實炒黑有助於補氣。枳實也能治療癰膿，是因為血氣凝結，時間久了就會腐化。用大麥粥佐食，是因為擔心藥物傷了產婦的胃。
產後腹痛，伴隨發燒、肚子脹滿，無法躺下，說明是血瘀化熱導致的，而且下焦病變阻礙了上焦。這與虛寒引起的腹痛不同。枳實燒成黑色，可以入血行氣活血，與芍藥一起，具有和血止痛的功效。
大麥粥，取其滑潤通暢，滋養血液，也能益胃氣。
上二味。杵為散。服方寸匕。日三服。並主癰腫。以麥粥下之。
案朱震亨云。芍藥產後禁用。程氏辨其誤。極是。今不繁引。又案此前排膿散中。去桔梗。不用雞子黃。用麥粥。立方之意稍近。故並治癰腫乎。
師曰。產婦腹痛。法當以枳實芍藥散。假令不愈者。此為腹中有乾血著臍下。宜下瘀血湯主之。亦主經水不利。
〔鑑〕產婦腹痛。屬氣結血凝者。枳實芍藥散以調之。假令服後不愈。此為熱灼血乾。著於臍下而痛。非枳實芍藥之所能治也。宜下瘀血主之。下瘀血湯。攻熱下瘀血也。並主經水不通。亦因熱灼血乾故也。
白話文：
將上述兩味藥材研磨成粉末，每次服用一匙，一天服用三次，主治癰腫，用麥粥送服。
朱震亨說產後不能用芍藥，程氏指出這是錯誤的。這裡就不多說了。另外，之前排膿散去掉了桔梗，不用雞子黃，改用麥粥，這個方子的用意跟這個方子很接近，所以也治療癰腫。
老師說，產婦腹痛，應該用枳實芍藥散。如果服藥後沒有好轉，就說明腹中有乾血附著在臍下，應該服用下瘀血湯治療。下瘀血湯也能治療經水不調。
產婦腹痛，屬於氣滯血瘀者，用枳實芍藥散調治。如果服藥後沒有好轉，就是熱灼血乾，附著在臍下而痛，枳實芍藥散就無效了。應該服用下瘀血湯治療。下瘀血湯攻熱下瘀血，也治療經水不通，都是因為熱灼血乾造成的。
下瘀血湯方
大黃（三兩○趙本作二兩），桃仁（二十枚），䗪蟲（二十枚熬去足）
上三味。末之。煉蜜和為四丸。以酒一升。煎一丸。取八合。頓服之。新血下如豚肝。
〔程〕䗪蟲。主下血閉。咸能軟堅也。大黃。主下瘀血。苦能泄滯也。桃仁。亦下瘀血。滑以去著也。三味相合。以攻臍下乾血。
〔魏〕此類於抵當湯丸之用。亦主經水不利。無非通幽開積之治也。和酒為丸者。緩從下治也。
〔徐〕既曰新血。又曰如豚肝。驟結之血也。
白話文：
下瘀血湯用大黃三兩（趙本方用二兩）、桃仁二十枚、䗪蟲二十枚（熬去足）研磨成粉末，與煉蜜混合製成四丸。每次用酒一升煎一丸，取八合服用。服用後，新血會像豬肝一樣流出。
案徐氏蘭臺軌範云。新字當作瘀字。此說頗有理。
產後七八日。無太陽證。少腹堅痛。此惡露不盡。不大便。煩躁發熱。切脈微實。再倍發熱。日晡時煩躁者不食。食則譫語。至夜即愈。宜大承氣湯主之。熱在裡。結在膀胱也。（見痓病中。○脈經。煩躁發熱四字。作四五日趺陽脈六字。食則譫語至夜即愈八字。作譫語利之則愈六字。）
〔程〕太陽傷寒。熱結膀胱。則蓄血。小腹堅痛。今產後非太陽證。而小腹亦堅痛者。此惡血未盡。熱在裡。結在膀胱也。宜下瘀血湯輩。若不大便。煩躁發熱。則熱不在膀胱。而熱在胃。切其脈亦微實也。日晡時。陽明向王時也。當向王時。是以再倍發熱煩躁。則胃中實矣。
白話文：
根據徐氏蘭臺軌範記載，新字應該寫作瘀字，這個說法很有道理。產婦在產後七、八天，沒有太陽證，卻感到小腹堅硬疼痛，這是因為惡露沒有排乾淨，導致便秘，煩躁發熱。把脈時感覺脈象略微實，而且發熱加重，下午時分煩躁不安，不願意吃東西，吃了就胡言亂語，到了晚上症狀就會減輕。這種情況應該服用大承氣湯治療。因為熱氣在體內，積聚在膀胱。
胃實則不能食。故食則譫語。轉增其實也。宜大承氣湯下之。此條前後簡錯。熱在裡八字。當在惡露不盡之下。未有大承氣湯。而下膀胱血結也。至夜即愈四字。衍文。脈經無。（金鑑同。但以至夜即愈。不為衍文。以再倍二字為衍。）
〔鑑〕李彣曰。此一節具兩證在內。一是太陽蓄血證。一是陽明裡實證。因古人文法錯綜。故難辨也。無太陽證。謂無表證也。少腹堅痛者。以肝藏血。少腹為肝經部分。故血必結於此。則堅痛亦在此。此惡露不盡。是為熱在裡。結在膀胱。此太陽蓄血證也。宜下去瘀血。若不大便煩躁。
脈實譫語者。陽明裡實也。再倍發熱者。熱在裡。蒸蒸發於外也。陽明旺於申酉戌。日晡是陽明向旺時。故煩躁不能食。病在陽而不在陰。故至夜則愈。此陽明腑病也。宜大承氣湯以下胃實。
白話文：
胃裡積食太多就吃不下東西，所以吃飯時會胡言亂語，病情會更加嚴重。這種情況應該使用大承氣湯來瀉下。這段話的順序和內容有些錯誤。其實「熱在裡」這四個字應該放在「惡露不盡」的下面，因為大承氣湯不是用來治療膀胱血結的，而是治療惡露不盡的。而「至夜即愈」這四個字是多餘的，脈經中沒有這句話。
這一段文字實際上包含了兩個病症：一個是太陽蓄血證，另一個是陽明裡實證。由於古人的文法複雜，所以難以理解。所謂沒有太陽證，就是沒有表證的意思。少腹堅痛是因為肝臟藏血，而少腹是肝經的一部分，所以血就會積聚在這裡，導致堅痛。惡露不盡就是「熱在裡」，結在膀胱，屬於太陽蓄血證，應該使用藥物來去除瘀血。如果沒有便秘、煩躁等症狀，
脈象強勁、胡言亂語，就是陽明裡實證。發燒加重，就是「熱在裡」，熱氣蒸發到體外。陽明經氣旺盛的時間是申時、酉時、戌時，下午就是陽明經氣最旺盛的時候，所以會煩躁、吃不下東西。病症在陽明經，不在陰經，所以到了晚上就會好轉。這屬於陽明腑病，應該使用大承氣湯來瀉下胃裡的積食。
案尤云。蓋謂不獨血結於下。而亦熱聚於中也。若但治其血。而遺其胃。則血雖去而熱不除。即血亦未必能去。而大承氣湯中。大黃枳實。均為血藥。仲景取之者。蓋將一舉而兩得之歟。此解不可從。李注似允當。
產後風。續之數十日不解。頭微痛。惡寒時時有熱。心下悶。乾嘔汗出。雖久陽旦證續在耳。可與陽旦湯。（〔原注〕即桂枝方。見下利中。○脈經作婦人產得風。心下悶。作心下堅。徐沈作產後中風續續。）
〔徐〕此段言產後中風。遷延不愈。而表裡雜見者。仍當去其風也。謂中風之輕者。數十日不解。似乎不可責表。然頭疼惡寒汗出。時有熱。皆表證也。心下悶乾嘔。太陽之邪欲內入。而內不受也。今陽旦證仍在。陽旦湯何不可與。而因循以致誤也。
白話文：
有人認為產後血瘀不僅僅是血凝結在下焦，還伴隨著熱氣積聚在中焦。如果只治療血瘀，而忽略了胃氣，即使血瘀消散，熱氣也不會消失，血瘀也未必能完全消除。大承氣湯中的大黃和枳實都是瀉血藥，仲景使用它們，正是想要一舉兩得。這個解說不可取，李注的解釋比較合理。
產後受風，持續數十日不癒，頭部輕微疼痛，惡寒時有發熱，心胸悶塞，乾嘔出汗，雖然是陽旦證的延續，但仍可服用陽旦湯。
徐氏注釋：這段文字描述的是產後中風，遷延不愈，表裡證狀並見的情況，還是應該去除風邪。雖然中風的症狀較輕，持續數十日不癒，似乎不能歸責於表證，但頭疼、惡寒、汗出、時有發熱都是表證。心胸悶塞、乾嘔，則是太陽邪氣想要侵入內裡，但內裡卻無法承受。現在陽旦證仍然存在，為什麼不能服用陽旦湯呢？而要延誤治療呢？
案陽旦湯。徐沈尤金鑑。為桂枝湯加黃芩。而魏則據傷寒論證象陽旦條。為桂枝加附子。並誤。唯程依原注為是。
張氏醫通云。舉此與上文承氣湯。為表裡之例。
產後中風。發熱面正赤。喘而頭痛。竹葉湯主之。（喘而。千金。作喘氣。頭痛。聖濟。作頭目昏痛。）
〔尤〕此產後表有邪。而里適虛之證。若攻其表。則氣浮易脫。若補其里。則表多不服。竹葉湯。用竹葉葛根桂枝防風桔梗。解外之風熱。人參附子。固里之脫。甘草薑棗。以調陰陽之氣。而使其平。乃表裡兼濟之法。凡風熱外淫。而裡氣不固者。宜於此取則焉。
白話文：
陽旦湯的組成，徐、沈、尤、金鑑都認為是桂枝湯加黃芩，而魏則根據傷寒論中陽旦條的證象，認為是桂枝加附子，這兩種說法都錯了。只有程氏依據原注才是正確的。
張氏醫通說，這個方子與上文的承氣湯，是表裡治療的例子。
產後中風，發熱臉色發紅，喘氣頭痛，可以用竹葉湯治療。（「喘而」在千金方中作「喘氣」，「頭痛」在聖濟總錄中作「頭目昏痛」。）
尤氏認為，這是產後表有邪氣，而裡虛的證狀。如果攻表，氣容易浮動而脫離；如果補里，則表證不容易消退。竹葉湯用竹葉、葛根、桂枝、防風、桔梗來解表風熱，用人參、附子來固護裡氣，用甘草、薑、棗來調和陰陽，使之平和，這就是表裡兼治的方法。凡是風熱外侵，而裡氣不固的，都可以用這個方子。
〔沈〕產後最易變為柔痙。故發熱頭痛。雖屬太陽表證。恐隱痙病之機。所以方後云。頸項強。加大附子一枚。
案金鑑云。產後中風之下。當有病痙者之三字。始與方合。若無此三字。則人參附子。施之於中風發熱可乎。而又以竹葉命名者。何所謂也。且方內有頸項強用大附子之文。本篇有證無方。則可知必有脫簡。此注恐非。是方蓋防發痙之漸。若至直髮痙。則難奏效也。
竹葉湯方
竹葉（一把○千金作一握），葛根（三兩），防風（案千金用二兩），桔梗，桂枝，人參，甘草（各一兩），大棗（十五枚），生薑（五兩），附子（一枚炮○活人書不用）
白話文：
產婦生產後最容易變成痙攣，所以發熱頭痛，雖然屬於太陽表證，但可能隱藏著痙攣病的機理。因此方子後面說，頸項僵硬，要增加附子一枚。
《金匱要略》中說，產後中風之後，應當有「病痙」這三個字，才符合此方。如果沒有這三個字，那麼人參附子用於中風發熱，是否合適呢？而且用竹葉命名，又是為什麼呢？而且方子中提到頸項僵硬要用大附子，本篇有症狀卻沒有方子，可知必定有遺漏的內容。這個註釋恐怕不正確。這個方子主要目的是預防痙攣的發展。如果已經發展到直髮痙攣，這個方子就難以奏效了。
竹葉湯方
竹葉（一把，千金方用一握），葛根（三兩），防風（千金方用二兩），桔梗，桂枝，人參，甘草（各一兩），大棗（十五枚），生薑（五兩），附子（一枚，炮製，活人書不用）
上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二升半。分溫三服。溫覆使汗出。○頸項強。用大附子一枚。破之如豆大。前藥揚去沫。嘔者。加半夏半升。洗。（千金。分上。有去滓二字。無一枚以下十二字。前。趙本作煎。徐注豆大下云。該是入字。案據徐則豆下句。）
〔程〕產後血虛。多汗出。喜中風。故令病痙。今證中未至背反張。而發熱面赤頭痛。亦風痙之漸。故用竹葉主風痙。防風治內痙。葛根治剛痓。桂枝治柔痙。生薑散風邪。桔梗除風痹。辛以散之之劑也。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佐人參以固衛。附子以溫經。甘草以和諸藥。大棗以助十二經。
白話文：
將十種藥材用一斗水煮成二升半，分三次溫熱服用，用溫熱的被子蓋住身體，使病人出汗。如果脖子僵硬，可以將一塊大附子破成豆子大小，加入藥液中，並將藥液表面的泡沫去除。如果病人嘔吐，可以加入半升半夏。洗淨後服用。（根據千金方，原方有「去滓」二字，但沒有「一枚以下十二字」，趙氏本草作「煎」，徐注中「豆大」下云「該是入字」。根據徐注，應該是「入字」。）
產後血虛，容易出汗，容易中風，所以會引起痙攣。現在病人症狀尚未發展到背部反張，但已經發熱面紅頭痛，也是風痙的初期表現。因此用竹葉治療風痙，用防風治療內痙，用葛根治療剛痓，用桂枝治療柔痙，用生薑散風寒，用桔梗治療風痺，這些辛味藥物可以散寒。邪氣聚集的地方，氣血必然虛弱，所以用人參來固本，用附子來溫經，用甘草來調和藥性，用大棗來滋養十二經脈。
同諸風劑。則發中有補。為產後中風之大劑也。頸項強急。痙病也。加附子以散寒。嘔者。風擁氣逆也。加半夏以散逆。
張氏醫通云。此桂枝湯。去芍藥。加竹葉葛防桔梗人參。因方後所加附子向來混入方內。案醫通。載本方。去附子。蓋本於活人書。
又云。附子恐是方後所加。治頸項強者。以邪在太陽禁固其筋脈。不得屈伸。故用附子。溫經散寒。揚去沫者。不使辛熱上浮之氣。助其虛陽上逆也。若邪在胸而嘔。加半夏治之。上言破之如豆。入前藥。舊本作如豆大。今如徐忠可駁正。
婦人乳中虛。煩亂嘔逆。安中益氣。竹皮大丸主之。（乳。脈經。作產。）
白話文：
這方藥跟治療各種風寒的藥方相似，但裡面又加入了補氣的藥材，是產後中風的重藥。如果患者頸項僵硬，那是痙攣病症，就加附子散寒；如果患者嘔吐，那是風邪阻礙氣機上逆，就加半夏散逆。
張氏醫通說，這個方子其實是桂枝湯去掉芍藥，再加竹葉、葛根、桔梗、人參。附子原本是後加的，後來被混進方子裡了。根據醫通記載，這個方子是不加附子的，這是參考活人書的說法。
醫通又說，附子可能是後來為了治療頸項強硬才加進去的。因為邪氣停留在太陽經，導致筋脈緊縮，無法彎曲伸展，所以用附子溫經散寒，並用竹葉葛根揚去泡沫，防止辛熱之氣上浮，助長虛陽上逆。如果邪氣在胸部，導致嘔吐，就加半夏治療。以前說破開如豆大小，現在根據徐忠可的修正，應該是如豆子大小。
婦女乳汁不足，煩躁嘔吐，可以用安中益氣的竹皮大丸治療。（乳，脈經作產。）
〔程〕胃者。水穀氣血之海。產後則血氣虛。而胃氣逆。故煩亂嘔逆。
〔尤〕婦人乳中虛。煩亂嘔逆者。乳子之時。氣虛火勝。內亂而上逆也。
案乳中。蓋在草蓐之謂。故脈經作產中。而沈云。乳者乳子之婦也。魏云。乳即血也。初產血虛。沈云。乳下。當有閉字。謂乳閉而不通也。金鑑云。此條文義證藥未詳。張璐云。乳中虛。言乳哺而乳汁去多。並誤。
竹皮大丸方（活人云。治虛煩。載之於丈夫諸方中。）
生竹茹（二分），石膏（二分），桂枝（一分），甘草（七分），白薇（一分）
白話文：
胃是水谷氣血匯聚的地方，產後女性血氣虛弱，胃氣逆流，因此感到煩躁、噁心嘔吐。婦女哺乳時，乳汁減少，導致虛煩、噁心嘔吐，這是因為生產後氣虛火旺，內亂上逆所致。
上五味。末之。棗肉和丸彈子大。以飲服一丸。日三夜二服。有熱者。倍白薇。煩喘者。加柏實一分。活人書。柏實。作枳實。
〔程〕竹茹甘寒。以除嘔啘。石膏辛寒。以除煩逆。白薇鹹寒。以治狂惑邪氣。夫寒則泥膈。佐桂枝以宣導。寒則傷胃。佐甘草以和中。有熱倍白薇。白薇鹹寒。能除熱也。煩喘。加柏實。柏實辛平。能治喘也。用棗肉為丸者。統和諸藥。以安中益氣也。
武氏濟陰綱目云。中虛不可用石膏。煩亂不可用桂枝。此方以甘草七分。配眾藥六分。又以棗肉為丸。仍以一丸飲下。可想其立方之微。用藥之難。審虛實之不易也。仍飲服者。尤慮夫虛虛之禍耳。用是方者亦當深省。
白話文：
將五味藥末混合，和上棗肉製成彈子大小的丸子，每次服用一丸，每日三次，夜間兩次。如果患者發熱，則白薇的用量加倍；如果患者煩躁喘息，則加入一分柏實。活人書中將柏實誤作枳實。
竹茹性甘寒，可以消除嘔吐反胃；石膏性辛寒，可以消除煩躁逆氣；白薇性鹹寒，可以治療狂躁和邪氣。寒性藥物容易停滯在胃中，因此配合桂枝宣導，寒性藥物容易傷胃，因此配合甘草和胃。患者發熱則白薇的用量加倍，白薇性鹹寒，可以去除熱氣；患者煩躁喘息則加入柏實，柏實性辛平，可以治療喘息。用棗肉做丸劑，可以統和藥性，安中益氣。
武氏濟陰綱目中記載，虛弱的人不可服用石膏，煩亂的人不可服用桂枝。此方中甘草的用量是七分，其他藥物各佔六分，而且用棗肉做丸劑，每次服用一丸，由此可見此方用藥之精妙，以及辨證用藥之不易。服藥時尤其要謹慎，避免虛虛之禍，使用此方者應深思熟慮。
產後下利虛極。白頭翁加甘草阿膠湯主之。（脈經。作熱痢重下新產虛極。千金。利虛間。有兼字。）
〔尤〕傷寒熱利下重者。白頭翁湯主之。寒以勝熱。苦以燥濕也。此亦熱利下重。而當產後虛極則加阿膠救陰。甘草補中生湯。且以緩連柏之苦也。
案金鑑云。此條文義證藥不合。不釋。蓋以其虛極而用苦寒之品也。
白頭翁加甘草阿膠湯方（千金。名白頭翁湯。）
白話文：
產後腹瀉，體虛乏力，可以用白頭翁加甘草阿膠湯治療。傷寒發熱、腹瀉嚴重者，可以用白頭翁湯治療，寒能勝熱，苦能燥濕。產後體虛乏力，腹瀉嚴重，則要加阿膠補益陰血，甘草補中益氣，緩和白頭翁的苦寒之性。
白頭翁，甘草，阿膠（各二兩），秦皮，黃連（案千金各二兩），柏皮（各三兩）
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內膠令消盡。分溫三服。
張氏醫通云。傷寒厥陰證。熱利下重者。用白頭翁湯。苦寒治熱。以堅腸胃。此產後氣血兩虛。故加阿膠甘草。然下利血滯也。古人云。血行則利自止。此方豈獨治產後哉。
附方
千金三物黃芩湯，治婦人在草蓐。自發露得風。四肢苦煩熱。頭痛者。與小柴胡湯。頭不痛但煩者。此湯主之。（千金。煩者。作煩熱。）
白話文：
白頭翁、甘草、阿膠各二兩，秦皮、黃連各二兩，柏皮各三兩，這六味藥材用水七升煎煮至二升半，加入阿膠使其溶化，分三次溫服。張氏醫通記載，傷寒厥陰證，發熱腹瀉，下焦沉重者，可以用白頭翁湯治療。白頭翁性苦寒，可清熱，並能固腸胃。此方應用於產後氣血兩虛，故加入阿膠與甘草補益氣血。下利血滯，古人云血行則利自止，此方不僅能治療產後病症，亦能治其他病症。
附方：千金三物黃芩湯，用於婦人在草蓆上坐久了，因風寒侵襲而引起發熱、四肢煩躁、頭痛等症狀。若頭痛且煩躁，則可用小柴胡湯；若不頭痛，僅煩躁，則用此湯。
黃芩（一兩），苦參（二兩），乾地黃（四兩，千金。二兩上。有各字。）
上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多吐下蟲。（千金。六升下有去滓二字。）
〔徐〕在草蓐。是未離產所也。自發露得風。是揭蓋衣被。稍有不慎而暫感也。產後陰虛。四肢在亡血之後。陽氣獨盛。又得微風。則苦煩熱。然表多則上入而頭痛。當以上焦為重。故主小柴胡和解。若從下受之。而濕熱結於下。則必生蟲。頭不痛。故以黃芩消熱為君。苦參去風殺蟲為臣。
而以地黃補其元陰為佐。曰多吐下蟲。謂蟲得苦參。必不安。其上出下出。故未可知也。
白話文：
將黃芩一兩、苦參二兩、乾地黃四兩，加水六升，煮到剩下兩升，溫溫地喝下一升，可以幫助排出體內的蟲子。
產婦身體虛弱，容易受風寒，如果不小心著涼，就容易出現發熱、頭痛等症狀。如果寒熱交雜，濕熱下注，就可能導致蟲子滋生。黃芩可以清熱解毒，苦參可以殺蟲止癢，地黃可以滋陰補血，三味藥一起使用，就能有效地治療產婦因濕熱而生的蟲疾。
案別錄云。苦參除伏熱。本方所用。蓋不在殺蟲。當考千金傷寒雜治門。
千金內補當歸建中湯治婦人產後虛羸不足。腹中刺痛不止。吸吸少氣。或苦少腹中急摩痛引腰背。不能食飲。產後一月。日得服四五劑為善。令人強壯。宜（千金。刺作㽲。中急作拘急。無摩字。宜作方。）
當歸（四兩），桂枝（三兩），芍藥（六兩○千金作五兩），生薑（三兩○千金作六兩），甘草（五兩），大棗（十二枚○千金作十八枚）
上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溫三服。一日令盡。若大虛加飴糖六兩。湯成內之於火上。暖令飴消。若去血過多。崩傷內衄不止。加地黃六兩。阿膠二兩。合八味。湯成內阿膠。若無當歸。以芎藭代之。若無生薑。以乾薑代之。（案內衄。千金作內竭。非也。千金翼。與本條同。
白話文：
《別錄》記載，苦參能消除伏熱。本方使用苦參，目的並非殺蟲，應參考《千金方》傷寒雜治門。
《千金方》中記載「內補當歸建中湯」用於治療婦女產後虛弱體虛，腹部刺痛不止，呼吸短促，或苦於少腹急痛，疼痛蔓延至腰背，無法進食飲水。產後一個月，每日服用四五劑，效果最佳，能讓人強壯。方中刺作㽲，中急作拘急，無摩字，宜作方。
藥方：當歸四兩，桂枝三兩，芍藥六兩（《千金方》作五兩），生薑三兩（《千金方》作六兩），甘草五兩，大棗十二枚（《千金方》作十八枚）。
以上六味藥，用水一斗，煮至三升，分三份溫服，一天喝完。若患者體虛，可加入飴糖六兩，湯藥煎好後加入飴糖，放在火上溫熱，使飴糖溶化。若患者失血過多，崩漏或鼻衄不止，可加入生地黃六兩，阿膠二兩，共八味藥。湯藥煎好後加入阿膠。若無當歸，可用芎藭替代；若無生薑，可用乾薑替代。方中內衄，《千金方》作內竭，有誤。與《千金翼》記載相同。
巢源云。吐血有三種。一日內衄。出血如鼻衄。但不從鼻孔出。或去數升。乃至斛。是也。若無生薑以下。千金無。）
〔沈〕產後體雖無病。血海必虛。若中氣充實。氣血雖虛。易能恢復。或後天不能生血。充於血海。則見虛羸不足。但血海虛。而經絡之虛。是不待言。因氣血不利。而瘀則腹中刺痛不止。衝任督帶內虛。則少腹中急摩痛。引腰背。脾冒氣虛。則吸吸少氣。不能食飲。故用桂枝湯。
調和營衛。加當歸欲補血之功居多。若大虛加膠飴。峻補脾胃。而生氣血。若去血過多。崩傷內衄。乃血海真陰大虧。故加地黃阿膠以培之。方後云。無生薑。以乾薑代之。乃溫補之中。兼引血藥入血分生血。其義更妙。
白話文：
巢源說，吐血有三種。第一種是內衄，出血如同鼻衄，但不是從鼻孔流出，可能流出數升甚至一斛。如果沒有生薑，就等於白費功夫。
產後身體雖然沒有疾病，但血海必定虛弱。如果中氣充實，即使氣血虛弱，也能很容易恢復。但如果後天不能生血，補充血海，就會出現虛弱不足。血海虛弱，經絡也必定虛弱，這是不用說的。因為氣血流通不暢，瘀血就會造成腹中刺痛不止。衝、任、督、帶脈內虛，就會導致少腹急痛，並牽連腰背。脾胃氣虛，就會呼吸急促、氣短，無法進食飲水。所以要用桂枝湯調和營衛，加入當歸主要目的是補血。如果氣虛嚴重，再加上膠飴，可以峻補脾胃，生氣血。如果出血過多，導致崩漏或內衄，就是血海真陰嚴重虧損，所以要加地黃、阿膠來滋補。方子後面說，沒有生薑就用乾薑代替，這樣既能溫補，又能引導血藥進入血分，生血，其功效更加妙。
張氏醫通云。按此即黃耆建中之變法。彼用黃耆。以助外衛之陽。此用當歸。以調內營之血。兩不移易之定法也。
千金芍藥湯。治產後苦腹少痛方。
即小建中湯。用膠飴八兩。
白話文：
《張氏醫通》中記載：「按此即黃耆建中湯的變法。黃耆建中湯用黃耆，以助外衛之陽氣；此方用當歸，以調和內營之血。兩者皆為不可替代的固定方法。」
《千金方》中記載：「治產後腹部疼痛且不劇烈的方劑，即芍藥湯。
芍藥湯即小建中湯，需用膠飴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