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匱玉函要略述義》~ 卷下 (4)
卷下 (4)
1. 婦人產後病脈證治第二十一
聖濟。治產後血氣不利,心腹急痛,上下攻衝,氣逆煩悶。黃耆湯方。
於本方,加黃耆、白朮、甘草、人參。
下瘀血湯方
〔趙〕與抵當同類,但少緩爾。
按此方,猶是抵當丸、大陷胸丸之例。宜云下瘀血丸,今作湯字者,蓋傳寫之訛耳。方後煎字,亦宜作煮字,始合古義。
產後七八日,無太陽證。(脈經:更無切脈二字;再倍下:有其人二字;不食:作不能食。)
按此條,李注極允。且據無太陽證一句考之,則其有里證,可以推知。蓋是產後得邪,邪氣下陷,與血相搏者,既有熱候,亦有少腹堅痛,與產後得胃家實者,其證相似易錯,故對待為辨也。又膀胱,猶言下焦,不須深講。產後中風,發熱面正赤。
〔徐〕中風發熱頭痛,表邪也。然面正赤,此非小可淡紅,所謂面若妝朱,乃真陽上浮也。加之以喘,氣高不下也,明是產後太虛,元氣不能自固,而又雜以表邪,自宜攻補兼施。
產後下利虛極。
〔徐〕凡治痢者,濕熱非苦寒不除,故類聚四味之苦寒不為過;若和血安中,只一味甘草及阿膠而有餘。治痢好用參朮者,政由未悉此理耳。
按虛極,猶言疲憊。軒村寧熙曰:此證本自熱利,故雖至虛極,猶用白頭翁湯。其加甘草阿膠者,不啻補血益氣,兼為緩中調腸之用。陶氏云:甘草,通經解毒。東垣云:熱藥得之緩其熱,寒藥得之緩其寒。甄氏云:阿膠止痢。楊仁齊云:痢疾多因傷暑伏熱而成,阿膠乃大腸之要藥。
有熱氣留滯者,則能疏導;無留滯者,則能平安。據此諸說,則增加之意可知。虛閉並用阿膠,乃是此意,此說精確。
白話文:
婦人產後病脈證治第二十一
治療產後血氣不通,心腹部劇烈疼痛,氣血上衝下逆,氣逆煩悶,可用黃耆湯。
在此基礎上,可加入黃耆、白朮、甘草、人參。
另有一方劑名為「下瘀血湯」。
有人認為此方與抵當丸類似,只是藥性較緩和。
分析此方,如同抵當丸、大陷胸丸之類,應稱為「下瘀血丸」,現今寫作「湯」字,可能是抄寫錯誤。方劑後面的「煎」字,也應該改為「煮」字,才符合古義。
產後七八天,沒有太陽病的症狀。(《脈經》中沒有「切脈」二字,原文「再倍下,有其人二字,不食」應理解為「再加倍劑量,病人不能進食」。)
李氏的註解在此非常正確,根據「無太陽證」一句推斷,病人有裡證,可以推知是產後感受外邪,邪氣下陷,與血搏結。既有熱證,又有少腹堅硬疼痛,與產後胃實證相似,容易混淆,因此必須仔細辨證。又「膀胱」指下焦,不需多加解釋。產後中風,發熱,臉色鮮紅。
有人認為中風發熱頭痛是表邪,但臉色鮮紅,並非輕微的淡紅,而是像塗了胭脂一樣,是真陽上浮。再加上喘息,氣往上走而不下降,說明是產後氣虛,元氣不能自我固護,又兼有表邪,因此應該同時採取攻邪和補虛的治療方法。
產後腹瀉,虛弱到極點。
治療腹瀉,濕熱證必須用苦寒藥物才能去除,所以使用幾味苦寒藥物並不過分。如果只是為了和血安中,單用甘草和阿膠就足夠了。用人參白朮治療腹瀉,是因為不了解這個道理。
「虛極」指的是極度疲憊。有人說,這個症狀本是熱痢,所以即使虛弱到極點,也仍然使用白頭翁湯,加入甘草阿膠,不僅能補血益氣,還能緩和腸胃,調整腸道功能。有人說,甘草能通經解毒;有人說,熱藥用甘草可以緩解熱證,寒藥用甘草可以緩解寒證;有人說,阿膠可以止痢;有人說,痢疾大多是因為傷暑伏熱引起的,阿膠是大腸的重要藥物。
如果有熱氣滯留,它就能疏導;如果沒有滯留,它就能使病情平穩。根據這些說法,增加阿膠的用意是可以理解的。虛閉也用阿膠,也是基於這個道理,這種說法很精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