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匱玉函要略述義》~ 卷中 (3)
卷中 (3)
1. 消渴小便利淋病脈證並治第十三
(小便利。徐。沈。周。尤。朱。作小便不利。宜從。)
寸口脈浮而遲。
按巢源。以此條。收之虛勞候中。可以確金鑑說矣。
趺陽脈浮而數。
證治要訣曰。中消消脾。脾氣熱燥。飲食倍常。皆消為小便。
男子消渴。小便反多。
〔余述〕按本篇之敘真消渴。僅此二證。即消中與下消也。古今錄驗。雖分為三。其實亦不過脾腎二臟之病已。渴之為候。必自胃熱。而上焦之熱。必止咽燥。所謂口燥不渴者。皆為膈有熱。而胃無熱者言。然則仲景不及上消者。其意殆可見也。迄至宋金諸哲。以三消配之三焦。
(衛生家寶。簡易方。直指方。保命集等。是也。)近日和田泰純。嘗疑其說。不能無理。但內經有肺消膈消之名。而厥陰病。既有消渴。蓋為胃津竭乏。遂及胸膛者。乃不得言必無上消證。不敢臆定。以俟識者。
白話文:
(小便難。徐。沈。周。尤。朱。都出現小便不順暢的情況。應該依照這個方法治療。)
寸口脈浮而遲。
根據巢源的說法,這段文字應該歸屬於虛勞的症候之中,可以佐證金鑑的論述。
趺陽脈浮而數。
《證治要訣》中說:中消是脾臟消損,脾氣熱燥,飲食量比平常多,都消散成小便。
男人消渴,小便反倒很多。
(我的評論)這篇文中所描述的真正消渴,只包括這兩種證候:中消和下消。古今醫書中雖然將消渴分為三種,但其實都只是脾腎兩個臟腑的病變。口渴的症候一定是從胃熱開始,而上焦的熱一定會導致咽喉乾燥。所謂口燥不渴,都是因為隔膜有熱,而胃沒有熱的緣故。由此可見,仲景沒有提及上消,是有一定道理的。到了宋金時期,一些醫學大家將三消歸屬於三焦。
(像《衛生家寶》、《簡易方》、《直指方》、《保命集》等醫書都是這樣說的。)最近和田泰純對這個說法有所懷疑,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但《內經》中確實有肺消和膈消的說法,而且厥陰病也會出現消渴,這是因為胃液耗竭,導致熱氣蔓延到胸膛,因此不能說一定沒有上消的證候。我不敢妄下結論,希望有識之士能解惑。
解釋:
這段文字主要討論了中醫學上的“消渴”症,也就是現代醫學中的糖尿病。文章主要論述了消渴的病因和病機,並對古今醫家對消渴的理解進行了分析。
其中,“寸口脈浮而遲”、“趺陽脈浮而數”分別描述了脈象,是診斷消渴的重要依據。
“中消”、“下消”、“上消”則是對消渴的分類,文章指出,古今醫家對消渴的分類雖然不同,但最終都歸結於脾腎兩個臟腑的病變。
最後,文章對“上消”是否存在的爭議進行了討論,並表達了作者的謹慎態度,希望更多學者能夠深入研究。
渴欲飲水不止者。
〔沈〕此亦非真消渴也。
按尤氏曰。熱渴飲水。水入不能消其熱。而反為熱所消。故渴不止。文蛤味鹹性寒。寒能除熱。咸能潤下。用以折炎上之勢。而除熱渴之疾也。此亦一說。姑存之。小便不利者。有水氣。
按朱氏以為上焦有熱。下焦有寒。因渴而小便不利。誤矣。此證之渴。即下焦蓄水。而升騰之氣液失常之所致。栝蔞根。不啻生津液。亦能行水氣。觀柴胡桂枝幹薑湯。(此方治飲結。說見傷寒論述義。)及牡蠣澤瀉散。而可見也。此方用治小便閉。宜用腎氣丸。而其人厭泥戀者甚驗。
白話文:
(沈氏注)
這也不算是真正的消渴症。
按尤氏曰
熱渴飲水,水進入身體卻無法消除熱氣,反而被熱氣所蒸發,所以渴得止不住。文蛤味鹹性寒,寒能去除熱氣,鹹能潤滑下降。用它可以折斷向上發熱的趨勢,去除熱渴的疾病。這也是一種說法,姑且留存著。
按朱氏以為上焦有熱,下焦有寒,因渴而小便不利。誤矣。
這個症狀的渴,其實是下焦積蓄了水氣,導致上升的氣液失常造成的。
栝蔞根,不只生津液,也能行水氣。
看看柴胡桂枝乾薑湯(這個方子治療飲結,說明見傷寒論述義),以及牡蠣澤瀉散,就可以明白這個道理。
此方用治小便閉,宜用腎氣丸,而其人厭泥戀者甚驗。
這個方子用來治療小便閉塞,應該用腎氣丸,對於那些身體沉重粘膩的人尤其有效。
危氏得效方。附子散。治小便不通。兩尺脈俱沉微。乃陰虛故也。用綿附子。澤瀉。各一兩。燈心七莖。水煎服。亦此意也。
若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者。
按此條。既出陽明篇中。則猶是。似非真消渴。然以為中消證治。亦所無妨。
豬苓湯方
豬苓(去皮),茯苓,阿膠,滑石,澤瀉(各一兩)
白話文:
危氏的有效方劑:附子散,用於治療小便不通的情況。兩尺脈都沉細微弱,這是陰虛造成的。用綿附子、澤瀉各一兩,燈心草七莖,水煎服。這個方劑也是基於這個原理。
如果患者感到口渴想要喝水,口乾舌燥,
根據這條記載,它出自陽明篇,所以應該屬於陽明經症狀,可能不是真正的消渴症。但將其視為中消證的治療方法,也沒有妨礙。
豬苓湯方:豬苓(去皮)、茯苓、阿膠、滑石、澤瀉各一兩。
上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內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按此方。輯義偶脫。今照原本錄補。)
白話文:
上述五種藥材,使用四升水,首先將其中四味藥材加水煎煮,煮至剩下二升的液體,接著過濾去掉藥渣。之後再將膠類藥物加入熱液中使其溶解。待溫熱時,每次服用七合(約現代的140毫升),一天分三次服用。(註:原處編輯時有少量遺漏,現已根據原始文本補充完整。)
2. 水氣病脈證並治第十四
論七首,脈證五條,方九首(按此數目。並有訛。當考。)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脈經。其腹如鼓下。注曰。如鼓。一作如故不滿。癰膿。輯義誤寫作癰腫。諸本皆作膿字。)
按風水。亦外證胕腫。其不言者。蓋系省文(醫通。以為脫文。似非。)金鑑。以從上腫從下腫。辨風水皮水。恐失拘執。(輯義。胕。程讀為跗。程。當作鑑。)又皮水。其腹如鼓云云。宜從巢源。及脈經注。改正為順。正水。徵以水熱穴論。水脹篇。則此證亦必腹滿。今不言者。
亦系省文。金鑑言胸滿自喘者。非是。要之風水皮水。以表邪有無為辨。正水石水。以喘不喘為別。其他證候。皆宜類推也。(醫通引經。是大奇論。水熱穴論。評熱病論。陰陽別論。然錯綜顛倒。頗加改易。學者宜考原文。)
白話文:
老師說,疾病分為風水和皮水兩種。風水的症狀是腹部像鼓一樣隆起,注釋提到,「像鼓」一詞在某些版本中可能被誤寫為「像舊的一樣不滿」,或者誤寫為「癰腫」,但正確的寫法應為「膿」字。然而,這裡有文字上的錯誤或混淆,需要進一步考證。
風水,其實就是外部症狀引起的腫脹。之所以有些症狀沒有明確列出,可能是為了簡化文字或避免重複。《金鑒》中認為,根據上半身和下半身的腫脹來區分風水和皮水可能會過於刻板,這種做法可能有問題。
對於皮水的病症,如果腹部像鼓一樣隆起,應該參考巢源和脈經註解,進行更正。通過與《水熱穴論》和《水脹篇》的對照,我們可以發現,這個病症也應該伴有腹部的飽滿感。現有的描述沒有提到這一點,可能是因為省略了。
金鑦中提到胸部滿脹且自己喘息的症狀,但這並不一定正確。總的來說,風水和皮水的區分在於是否有表層的邪氣,而正水和石水的區別則在於是否有喘息的症狀。其他症狀也應該按照類似的原則進行推測。
《醫通》引用了《大奇論》、《水熱穴論》、《評熱病論》和《陰陽別論》等經典,指出這些經典中的內容有時會出現錯綜複雜、顛倒混亂的情況,學習者應該詳細研究原始文本。
又按內經之風水。為腎虛招風。以為水氣。遂變正水者。仲景之風水。指邪水專鬱於表者而言。其證稍異。又正水。蓋水腫之正證。水熱穴論曰。故水病。下為胕腫大腹。上為喘呼不得臥者。標本俱病。故肺為喘呼。腎為水腫。肺為逆不得臥。分為相輸俱受者。水氣之所留也。
水脹篇曰。水始起也。目窠上微腫。如新臥起之狀。其頸脈動。時咳。陰股間寒。足脛瘇。腹乃大。其水已成矣。以手按其腹。隨手而起。如裹水之狀。此其候也。俱是正水之謂耳。雞峰普濟方曰。病腫者。皮膚緊急腫滿。無文沒指。若目下微腫。如臥蠶之狀。及足脛皆腫。
小便不利。其人喘急。脈沉大而疾。此由脾腎虛弱。腎虛水不能蓄。水氣揚溢。脾胃虛則不能制水。水氣流散於經絡。
白話文:
根據《內經》的說法,所謂「風水」是指腎虛導致體內招風,將水氣凝聚起來,最終轉化為正水。而仲景所說的「風水」指的是邪氣水停留在體表,症狀略有不同。
所謂「正水」指的是水腫的典型症狀。《水熱穴論》說,水病的症狀表現為:下肢浮腫、腹部膨脹,上氣喘呼,難以平臥。這是因為肺主呼吸,腎主水,肺氣逆上導致喘不過氣,而腎虛導致水腫,這就是標本兼病的狀態。肺氣逆上導致難以平臥,而水氣停留體內導致浮腫。
《水脹篇》記載,水腫初起時,眼眶上方會輕微浮腫,像剛睡醒的樣子。頸部脈搏跳動,偶爾咳嗽,陰部感到寒冷,小腿腫脹,腹部膨脹,這表示水腫已經形成。用手按壓腹部,手指抬起後會留下凹陷,就像裹著水的狀態,這就是水腫的典型表現。
《雞峯普濟方》說,水腫患者的皮膚會緊繃腫脹,手指按下去無法留下凹陷。如果眼睛下方浮腫,像蠶寶寶一樣,以及小腿腫脹,同時伴隨小便不利,呼吸急促,脈象沉而大,有力而快,這是脾腎虛弱的表現。腎虛導致水無法正常儲存,水氣上溢,脾胃虛弱無法控制水氣,水氣流散到經絡中,導致全身浮腫。
經絡水病。故能腫滿。謂之正水。此說甚核。足以相徵矣。至石水。則考之巢源。其水沉凝不行。亦不上泛。殆近水鼓者也。雞峰方。又以為腹脹如鼓。按之堅硬。腹中時痛。謂之石水。繞臍堅硬。腹不痛者。謂之鼓氣。是以痛不痛為別。恐非確論。又有治石水。用防己椒目葶藶大黃丸治驗。
文繁不錄。宜閱。(巢源。又有毛水候。亦是皮水。又有大腹水腫候。亦即正水。並宜相參。又三因。皮水。據巢源。處以五皮散。)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相擊。徐。沈。朱。作相系。非。惡風以下八字。聖濟總錄引。作惡風者為風水。)
白話文:
經絡受阻,水液停滯,因此身體腫脹,稱為正水。這個說法非常準確,可以互相印證。至於石水,要參考巢源的說法,石水沉積凝滯,無法流動,也不會上浮,很像是水鼓一樣。雞峰方認為,腹部脹滿如鼓,按壓起來堅硬,腹部時常疼痛,稱為石水。如果腹部繞著肚臍堅硬,但沒有疼痛,則稱為鼓氣。因此,是否疼痛是區分石水和鼓氣的標準。這個說法可能並不完全準確。還有治療石水的方法,就是使用防己椒目葶藶大黃丸,有治療經驗。
詳細內容太多,就不一一列舉了,可以參考相關書籍。(巢源還提到毛水候,也屬於皮水;還有大腹水腫候,也就是正水,這些都需要互相參考。另外,《三因極一病證方論》中,皮水的治療,根據巢源的說法,應該使用五皮散。)
脈象浮而洪,浮則為風。(「相擊、徐、沈、朱」四字,原本作「相系、非、惡風」,但在《聖濟總錄》中引用時,改為「惡風者為風水」。)
按此條。風強氣強二證。是客。風氣相擊證。是主。宜分別看。汗出乃愈。專屬風水而言。不統前二證。趙氏曰。風者。外感之風也。氣者。營衛之氣也。所謂氣強者。衛因熱則怫鬱。停而不行。氣水同類。氣停則水生。所聚之液血。皆化水也。程氏曰。氣者。水氣也。形盛於外。
為氣強。內經曰。津液充郭。其魄獨居。即氣強之意也。魏氏曰。氣者水氣。即濕邪也。濕邪挾風邪。作熱於表也。尤氏曰。風。天之氣。氣。人之氣。是皆失其和者也。風氣相搏。風強則氣從風。而侵淫肌體。故為癮𤺋。氣強則風從氣。而鼓湧水液。故為水。風氣並強。兩相搏擊。
白話文:
根據這條醫理,風強和氣強這兩個症狀,都是外來的因素,是客邪。風氣相擊的症狀,是人體本身的反應,是主證。應該分別看待。如果出汗就能痊癒,這就專指風水症狀而言,並不包括前兩個症狀。
趙氏說:「風是指外感風寒,氣是指營衛之氣。所謂氣強,是指衛氣由於熱而鬱結,停滯不流。氣和水屬同類,氣停則水生,聚集的津液和血液,都會化成水。」
程氏說:「氣指的是水氣,氣盛則表現於外。」
《內經》說:「津液充盈於外,而魄氣獨居於內」,這就是氣強的意思。
魏氏說:「氣指的是水氣,也就是濕邪。濕邪挾帶風邪,在體表產生熱。」
尤氏說:「風是天之氣,氣是人之氣,都是失和之氣。風氣相搏,風強則氣隨風而侵襲肌體,所以會出現癮疹。氣強則風隨氣而鼓湧津液,所以會產生水腫。風氣都強,互相搏擊。」
而水液從之。則為風水。汗之則風去而水行。故曰汗出乃愈。尤注與金鑑相發。最為穩貼。(身癢。多屬表虛。特桂麻各半湯證。以不得小汗出身癢。即是表郁。豈此條之類乎。)
平脈法曰。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泄風。久久為痂癩。林億等注。眉少發稀。身有干瘡。而腥臭也。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擁上。諸本。有微字。輯義偶脫。)
按靈樞論疾診尺篇。視人之目窠上。微癰如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咳。按其手足上。窅而不起者。風水膚脹也。此本條所原。先兄曰。擁。臃同。腫起也。太陽病。脈浮而緊。
白話文:
水液隨著風氣而行,就會變成風水。出汗就能驅散風氣,使水液流通,因此說出汗就能痊癒。這與金鑑上的記載相互印證,最為貼切。(身體發癢,大多是表虛。桂枝麻黃各半的湯劑,如果無法讓病人微微出汗來緩解發癢,就代表表氣鬱滯。難道這和這條論述類似嗎?)
《平脈法》記載,脈象浮大,浮代表風虛,大代表氣強,風氣互相衝擊,必定會形成隱疹,身體會發癢。發癢叫做泄風,久而久之就會變成痂癩。林億等人註解說,眉毛稀疏,頭髮稀少,身上有乾瘡,並且散發腥臭味。
寸口脈沉滑,代表體內有水氣。(「擁上」諸本皆有「微」字,輯義中遺漏了。)
根據《靈樞·論疾診尺篇》,觀察病人眼窩上,如果出現微小的癰腫,就像剛睡醒的樣子,頸脈跳動,時常咳嗽,按壓手腳,凹陷下去後不能馬上彈起來,這就是風水膚脹。這正是本條所闡述的內容。先兄說,「擁」與「臃」同義,指的是腫起。太陽病,脈象浮緊。
按身腫而冷。狀如周痹。程氏屬之黃汗。恐佳。痛在骨節。亦是黃汗。尤說為是。
趺陽脈當伏。今反緊。(寒字。句。疝瘕。宜接腹中痛讀。)
趺陽脈當伏。今反數。
〔徐〕此二條。言水病人別有宿病。人各不同。當從趺陽脈。與其舊疾見證別之。〔尤〕趺陽雖系胃脈。而出於陰部。故其脈當伏。今反緊者。以其腹中宿有寒疾故也。寒則宜溫。而反下之。陽氣重傷。即胸滿短氣。其反數者。以其胃中有熱故也。熱則當消穀而小便數。今反不利。
則水液日積。故欲作水。夫陰氣傷者。水為熱蓄而不行。陽氣竭者。水與寒積而不下。仲景並舉二端。以見水病之原有如此也。
白話文:
按
身體腫脹並且冰冷,症狀類似周痹。程氏將其歸類為黃汗,恐怕不妥。疼痛位於骨節,這纔是黃汗,尤氏的說法更為正確。
趺陽脈本應沉伏,現在反而緊緊跳動。
(寒字、句、疝瘕,應該連著「腹中痛」一起讀。)
徐氏注
這兩條說明水病患者可能還有舊疾,每個人都不一樣,要根據趺陽脈和患者舊疾的表現來區分。
尤氏注
雖然趺陽脈屬於胃經,但它從陰部出來,因此脈象應該沉伏,現在反而緊緊跳動,是因為腹中積有寒疾。寒則宜溫,反而服用寒涼藥物,陽氣受損,就會出現胸悶氣短。而趺陽脈跳動頻繁,是因為胃中有熱。熱則應該消化食物並小便頻繁,現在反而不利,水液日積月累,因此想要發作成水病。陰氣受傷,水液變成熱而無法運行,陽氣耗竭,水液與寒氣積聚而無法下降。仲景將這兩點都提出來,說明水病的根源是這樣產生的。
按諸家以趺陽脈伏為病脈。尤氏特以為平脈。而其注義亦暢。仍表出之。更推尤意。此欲作水一句。總括二條。亦頂胸滿氣短來。或曰。此二條。前條是客。不過舉其有寒者。以為照對。實無干水病。後條是主。示水之因熱生者。此說亦有理。姑附存之。
又按趺陽平脈。貴沉實不貴浮露。故尤氏以伏為平脈。辨脈法曰。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其意一也。但後條有寒水相搏。趺陽脈伏語。義相矛盾。當考。又辨脈法曰。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夫水病人。目下有臥蠶。
按靈樞。無目下微腫如蠶之文。趙氏錯引。蓋目下如臥蠶者。色黃晶腫。如新臥起者。眼胞上龐然虛浮。其證自異。方書中。或有曰有若臥蠶才起之狀者。謬矣。
白話文:
許多醫家認為趺陽脈沉伏是病脈,尤氏卻認為它是平脈,而且他的註釋也說得通,所以我還是把它列出來。進一步推測尤氏的用意,他想要用“水”這個字來概括兩條脈象。這兩條脈象都是表現為頂胸滿、氣短。有人說,前一條脈象屬於客氣,只是舉例說明有寒氣,用來對照,實際上和水病無關;後一條脈象屬於主氣,說明水病是因為熱氣造成的。這個說法也有道理,就先保留下來。
另外,趺陽平脈貴在沉實,不貴浮露,所以尤氏認為沉伏是平脈。辨脈法說:“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這與尤氏的觀點一致。但是,後一條脈象說“寒水相搏,趺陽脈伏”,這兩句話的意思卻互相矛盾,應該再考證。辨脈法還說:“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水病人,眼下方會有臥蠶。
根據《靈樞》,並沒有“眼下方微腫如蠶”的文字,趙氏引用錯誤。其實眼下方像臥蠶一樣的人,眼下方會呈現黃色晶亮腫脹,就像剛睡醒一樣,眼皮上會腫脹虛浮,症狀完全不同。有些醫書說眼下方像剛睡醒的臥蠶一樣,這就錯了。
師曰。寸口脈沉而遲。
或曰。推他文例。趺陽脈伏一句。疑衍存考。
蔣示吉醫宗說約曰。有血分症。婦人先經水斷絕。而後四肢腫滿。小便不通。此血瘀水道。以通經為主。宜小調經散。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四肢皆腫。(脈之上。脈經。有師字。是。)
〔趙〕此水病。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等病。當時記其說者以為異。非異也。是從色脈言耳。
按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二言字。沈氏屬之病者。(本于徐氏。)趙氏則屬之醫師。殊覺妥協。蓋此病者洪腫。如以常情。則當言其所苦。與治之所急。皆在水。而師反舉胸中痛等證以為言。故人疑而設問也。脈經作師脈之不言水。語意最明。太陽上篇。問曰證象陽旦條。
白話文:
老師說:「寸口脈沉而遲。」
有人說:「推測其他案例,『趺陽脈伏』這句話可能多餘,應該要考證。」
蔣示吉在《醫宗說約》中說:「如果有血分症狀,婦人先來月經停止,然後四肢腫脹,小便不通,這是血瘀水道,要以通經為主,應該服用小調經散。」
有人問:「病人很苦,面部、身體、四肢都腫。」(脈之上,脈經,有「師」字,是。)
〔趙氏〕這個水病,脈象沒有說到水,反而說到胸中痛等病。當時記錄他言論的人認為奇怪,其實並不奇怪,是因為從顏色脈象來說的。
按脈象沒有說到水,反而說到胸中痛,這兩句話,沈氏認為是病人說的,趙氏則認為是醫師說的,這兩種說法都很妥當。因為這個病人洪腫,依照常理,應該說出他所痛苦的地方,以及急需治療的方面,都在於水。但是老師反而舉出胸中痛等證狀來講,所以人們才感到疑惑而提出問題。脈經寫作「師脈之不言水」,語意最清楚。太陽上篇,問曰證象陽旦條。
及脈經中。並有同語例。宜相參。又關元。即泛稱下焦之名。亦見厥陰篇。及婦人雜病中。又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句。言醫誤認脅下急痛等證。以為懸飲支飲之屬。錯用十棗等湯。蓋當時未至身腫。而程氏謂見標證面目身體四肢皆腫云云。而大下之者。殆未為當。又胃家虛煩之煩。
即太陽下篇。吐之內煩之煩。
又按脈經。引四時經云。土亡其子。其氣衰微。水為洋溢。浸漬為池。走擊皮膚。面目浮腫。歸於四肢。愚醫見水。直往下之。虛脾空胃。水遂居之。肺為喘浮。注云。肺得水而浮。故言喘浮。又巢源傷寒咳嗽候曰。水停心下。則肺為之浮。肺主於咳。水氣乘之。故咳嗽。又水腫候中曰。
白話文:
在脈經中,有許多相同的論述,應該互相參照。關元這個穴位,其實是泛指下焦,也曾在厥陰篇和婦人雜病中出現過。有些醫生認為關元處有留飲,就用大下法來治療,這是錯誤的。他們誤將脅下急痛等症狀,當作懸飲支飲,而錯誤地使用十棗等湯。當時患者還沒有出現身腫,而程氏卻說已經出現標證,面目、身體、四肢都腫了,這就更不應該使用大下法。
胃家虛煩的煩躁,是指太陽下篇中所說的吐之內煩的煩躁。
根據脈經,引用四時經的說法:脾土失去其子,氣息衰微,水氣就會泛濫,浸泡成池,進而影響到皮膚,造成面目浮腫,並蔓延至四肢。愚蠢的醫生看到水腫,就盲目地使用下法治療,結果導致脾胃虛空,水氣反而停留其中。肺氣就會變得喘浮,因為肺氣得到水氣就會浮起來。巢源傷寒咳嗽候中也提到,水氣停留在心下,就會導致肺氣浮起來,而肺氣主導咳嗽,水氣乘虛而入,就會造成咳嗽。水腫候中也提到,...
肺得水而浮。浮則上氣而咳嗽也。蓋得斯說。而浮咳之義始晰矣。(何氏醫碥曰。水氣喘者。水氣逆行。肺氣得水而浮。觀浴河者。水浸至胸則喘可見。)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
按沈以為風多水少之證。恐拘。先兄曰。續。似續陸續之續。汗常出而不止。又前第四條曰。其人不渴。汗出即愈。此為風水。存參。(評熱病論。論風水。有口乾苦渴證。)
越婢湯方
按藥有性有用。方之既成。或取其性。或取其用。如此方。則石膏得麻黃之溫發。但存逐水之用。相藉以驅水氣。(石膏逐水。本草不言。然仲景用之驅飲者。不一而足。)加朮湯。則麻石之功。與前方同。而術與麻黃相藉。走外之力稍勝矣。(性用諸義。詳開於拙著藥治通義中。)
白話文:
肺得水而浮。浮則上氣而咳嗽也。蓋得斯說。而浮咳之義始晰矣。(何氏醫碥曰。水氣喘者。水氣逆行。肺氣得水而浮。觀浴河者。水浸至胸則喘可見。)
肺部如果積聚了水氣,就會變得浮腫。浮腫就會導致氣往上衝,引發咳嗽。這正是「浮咳」的解釋,現在終於明白浮咳的道理了。
(何氏醫碥說:水氣喘是指水氣逆流上行。肺部積聚水氣而浮腫。就像在河裡洗澡的人,水淹到胸口就會喘不過氣,道理是一樣的。)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
風水證,患者怕風,全身都腫脹。
按沈以為風多水少之證。恐拘。先兄曰。續。似續陸續之續。汗常出而不止。又前第四條曰。其人不渴。汗出即愈。此為風水。存參。(評熱病論。論風水。有口乾苦渴證。)
沈氏認為,風水證是風氣盛而水氣少的表現,容易感到畏寒拘束。兄長說,風水證的「續」字,就像「續續」不斷的「續」字,患者經常出汗,而且汗止不住。之前第四條也提到,這種病人不渴,出汗之後病就好了,這就是風水證。請參考。
(評熱病論中論述風水證,患者會有口乾舌燥,感到口渴的症狀。)
按藥有性有用。方之既成。或取其性。或取其用。如此方。則石膏得麻黃之溫發。但存逐水之用。相藉以驅水氣。(石膏逐水。本草不言。然仲景用之驅飲者。不一而足。)加朮湯。則麻石之功。與前方同。而術與麻黃相藉。走外之力稍勝矣。(性用諸義。詳開於拙著藥治通義中。)
藥物有藥性也有藥用。藥方成型之後,有的取其藥性,有的取其藥用。像越婢湯這個方子,石膏借麻黃的溫發之力,只保留逐水的作用,互相配合來驅除水氣。
(石膏能逐水,本草書裡沒有明確記載,但仲景用它來驅除飲水的案例很多。)
添加朮湯,麻黃和石膏的作用與前面相同,而朮和麻黃互相配合,驅散外邪的力量更強。
(關於藥性藥用的詳細解釋,請參閱拙著《藥治通義》。)
防己茯苓湯方
按此方繫於發表利水相兼之劑。防己。黃耆。俱逐外水。義具於濕病防己黃耆湯下。須互參。
越婢加朮湯方
按此方與次方。所主之證。蓋在輕重劇易之別。不必拘有熱無熱矣。
甘草麻黃湯方
千金翼。麻黃。主風濕水疾。身體面目腫。不仁而重方。(即本方。)重覆。日移二丈汗出。不出更合服之。慎護風寒。
白話文:
防己茯苓湯方
按此方屬於發表利水兼治的藥方。防己、黃耆,皆可驅逐外水。其作用與濕病的防己黃耆湯相近,需互相參照。
越婢加朮湯方
按此方與下方的證治,主要在輕重劇易的區別,不必拘泥於是否有熱症。
甘草麻黃湯方
千金翼中記載:麻黃,主治風濕水疾,身體面目腫脹,麻木沉重,此即本方。需反覆服用,每日可行走兩丈,汗出即可停藥。服用期間需謹慎防風寒。
皮水。用之良。
秘傳經驗方。走馬通聖散。治諸風濕。及傷風傷寒頭疼。並治疔瘡一切腫毒。手足疼痛。風痹不仁。
即本方。炒微黃。碾為細末。每服三錢。用水鍾半。鍋內滾一大沸。涼溫服。蓋被暖不透風。汗出為度。仍要護慎風觸。遂無重複。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屬少陰。
按少陰。即與傷寒少陰病同義。繫於表虛寒之謂。其用麻黃附子甘草湯。取之溫發。沈氏說雖巧。猶未免牽湊。
厥而皮水者。
醫心方。張仲景方。青龍湯。治四肢疼痛。面目胕腫方。
白話文:
皮水
用法:
祕傳經驗方:
使用通聖散,此方為走馬方,主治各種風濕、傷風傷寒頭疼,以及疔瘡等一切腫毒、手足疼痛、風痺不仁等症。
使用方法:
將藥方炒至微黃,碾成細末。每次服用三錢,用半鐘水,在鍋中滾沸後,待涼溫服下。服用後蓋好被子,保暖防風,直到出汗為止。服藥後務必注意防風,不可再次受寒。
病理分析:
水為病,其脈沉小,屬少陰。
註解:
少陰即與傷寒少陰病相同,是指表虛寒之症。其用麻黃附子甘草湯,取其溫發之效。沈氏所說雖然巧妙,但仍有牽強附會之嫌。
皮水之症:
醫心方與張仲景方青龍湯皆可治四肢疼痛、面目胕腫之症。
解釋:
- 皮水: 指水濕停留在皮表所致的疾病,表現為四肢疼痛、水腫等。
- 走馬方: 指療效迅速,能快速解決病症的方子。
- 通聖散: 瀉下逐水,清熱解毒的方子。
- 青龍湯: 發汗解表,溫經止痛的方子。
這段文字是一篇古代醫學文獻,主要描述了皮水症的病因、病理和治療方法。它採用了傳統中醫的理論,並引用了著名醫書和醫家的觀點,爲我們提供了一份寶貴的古代醫學資料。
麻黃(半斤去節去末),細辛(二兩),乾薑(二兩),半夏(洗)
凡四物。切。以水八升。煮得二升。一服止。
又。又云。治脾胃水。面目手足胕腫。胃管堅大滿氣。不能動搖。桑根白皮湯方。
桑根白皮切(二升),桂(一尺),生薑(三顆),人參(一兩)
凡四物。切。以水三斗。煮取桑根。竭得一斗。絞去滓。內桂。人參。生薑。黃飴十兩。煮之竭得七升。服一升。消息更服。(今案本草。桂一尺。重半兩為正。○按右出其第十卷治通身水腫方中。未知果是本經之遺否。姑附於此。)
白話文:
麻黃去掉節和末端,用半斤;細辛二兩;乾薑二兩;半夏洗淨,共計四味藥材,切碎,用八升水煮至二升,一次服用完畢。
另外,也有人說,治療脾胃積水、面部手足浮腫、胃部堅硬脹滿、無法活動的情況,可以使用桑根白皮湯。
將桑根白皮切碎,用二升;桂枝一尺;生薑三顆;人參一兩,共計四味藥材,切碎,用三斗水煮,煮至桑根水份減少至一斗時,將藥渣濾出,加入桂枝、人參、生薑和黃飴十兩,繼續煮至水份減少至七升,每次服用一升,效果不佳可以再次服用。
(現在考證《本草》記載,桂枝一尺,重量應為半兩。這個方子出自《本經》第十卷治通身水腫的方子,不知道是不是《本經》的遺漏,姑且附在這裡。)
〔余述〕按本篇。首敘四證。而篇中特舉風水皮水。不及正水石水。其論治法。有云可下之。有云當利小便。有云當發汗。今考篇中。殊詳於發表之方。而至攻下滲利之藥。則缺而不出。豈皆是後人之所刪難。抑仲景之引而不發者乎。
黃汗之病。
先兄曰。此條。當為五節讀。首二句。概稱黃汗之證也。而下曰歷節。曰勞氣。曰生惡瘡者。以其與黃汗相類。而實不同。舉以示之也。歷節必兼寒邪。故周身發熱。(尤氏所舉第四條文。彼注屬之皮水。與此牴牾。然其屬黃汗者。為是。)
桂枝去芍藥加麻黃細辛附子湯方(外臺引深師。名附子湯。主證與本條同。甘草。炙。麻黃。去節。三兩。細辛三兩。附子。冠大字。大棗。有擘字。煮麻黃下。有再沸二字。方後云。仲景傷寒論。名桂枝去芍藥加麻黃癰腫。趙本。作桂姜草棗黃辛附子湯方。)
白話文:
在這段文字中,作者首先提到,應該按照原文進行解讀。文章主要描述了四種疾病,但在討論治療方法時,特別提到了風水、皮水,卻未提及正水和石水。其中,提到了可以使用發汗、利尿或下藥的方法,但文章對於發汗和利尿的方法描述詳細,對於下藥和滲利的方法則缺乏詳細說明。這種情況可能是後人刪改所致,也可能是張仲景留下的未完成部分。
接著,作者談到黃汗症。他提到,如果按照原文分節閱讀,首兩句概括了黃汗症的症狀,而後面提到的「歷節」、「勞氣」、「生惡瘡」等,是因為這些病症與黃汗症類似,但實際上不同,用來做比較的。他指出,「歷節」一定會伴有寒邪,導致全身發熱。他強調,關於這方面的內容,尤氏引用的第四條文,被標記為皮水,與原文不符,但這條文實際上是關於黃汗症的。
最後,作者提到了一個藥方:桂枝去芍藥加麻黃細辛附子湯。這個藥方是由深師從《外臺》引用的,並稱為附子湯。該藥方的主要治療對象與這段原文中的黃汗症相同。藥方包括炙甘草、去節的麻黃、細辛、附子和大棗。在製作麻黃時,需要先煮沸再再次沸騰,最後在方劑的結尾處,作者提到這是一個來自《張仲景傷寒論》的方劑,名為「桂枝去芍藥加麻黃癰腫」。另一版本的趙本,則寫作「桂姜草棗黃辛附子湯方」。
心下堅。大如盤。(本草。圖經引。無邊如旋盤四字。宋本外臺飲癖門。引備急。亦作枳實術湯。)
按上條與此條。其病俱在內。與外體浮腫者不同。今編在本篇者。未詳其解。疑是痰飲篇中所錯也。巢源氣分候曰。夫氣分者。由水飲搏於氣。結聚所成。氣之流行。常無壅滯。若有停積。水飲搏於氣。則氣分結而住。故云氣分。醫學綱目曰。氣分。謂氣不通利而脹。血分。
謂血不通利而脹。非脹病之外。又別有氣分血分之病也。蓋氣血不通利。則水亦不通利而尿少。尿少。則腹中水漸積而為脹。但氣分。心下堅大。而病發於上。血分。血結胞門。而病發於下。氣分。先病水脹。後經斷。血分。先經斷。後病水脹也。(按樓氏此說。湊合水分為言。
白話文:
心下部位堅硬,腫脹如盤子一般大。
根據之前的記載,這種病症都在內部,與外在身體浮腫不同。將它編在這一篇裡,不太清楚原因,懷疑是從痰飲篇中錯誤地移過來的。
巢源在氣分候中說,氣分是由於水飲阻塞氣機,積聚而成。氣的運行通常沒有阻塞,如果有停積,水飲阻塞氣機,就會導致氣分凝結而停滯,所以稱為氣分。醫學綱目中說,氣分是指氣機不通暢而脹滿,血分是指血液流通不暢而脹滿。除了脹病之外,還有氣分和血分的疾病。因為氣血流通不暢,水也無法順利流通,導致小便減少。小便減少,腹中水分逐漸積聚而引起脹滿。但氣分主要表現為心下堅硬腫脹,疾病由上而下發展,血分則表現為血液凝結在胞門部位,疾病由下而上發展。氣分先出現水腫,之後經脈阻滯,血分則先出現經脈阻滯,之後出現水腫。
樓氏的這種說法,將水分為兩部分進行論述。
殊屬刺繆。)
枳朮湯方(外臺兩見。並作白朮三兩。本草引同。無白字。外臺引備急。及本草。亦水五升。作水一斗。)
侶山堂類辨曰。金匱要略。用枳朮湯。治水飲所作。心下堅。大如盤。蓋胃為陽。脾為陰。陽常有餘。而陰常不足。胃強脾弱。則陽與陰絕矣。脾不為胃行其津液。則水飲作矣。故用術以補脾。用枳以抑胃。後人不知胃強脾弱用分理之法。咸謂一補一消之方。再按局方之四物湯。
大棗。四君子湯。易老之枳朮丸。皆從金匱方套出。能明乎先聖立方大義。後人之方不足法矣。(按胃強脾弱。補脾抑胃。並似迂曲。)
白話文:
這確實是錯誤的。(《枳朮湯》方,外臺經書出現兩次,都寫白朮三兩,本草綱目引用的相同,沒有「白」字。外臺經書引用的《備急千金要方》和本草綱目,都寫水五升,但《備急千金要方》寫水一斗。)
侶山堂類辨說:《金匱要略》使用枳朮湯治療飲水所導致的心下堅硬,像盤子一樣大的病症。這是因為胃為陽,脾為陰,陽氣通常有餘,而陰氣通常不足。胃強而脾弱,就會導致陽氣和陰氣隔絕。脾不能為胃輸運津液,就會導致飲水停滯。所以用白朮補脾,用枳實抑制胃。後人不知道胃強脾弱的分理方法,都認為這是一個補脾和消食的方子。再按《局方》的四物湯、大棗、四君子湯,以及易老的枳朮丸,都是從《金匱要略》方中套出來的。能夠明白先賢立方的重大義理,後人的方劑就不足法了。(按胃強脾弱,補脾抑胃,似乎有點迂迴。)
外臺。文仲。徐王枳實散。宜春秋服。消腫利小便。兼補療風虛冷脹不能食方。
枳實(半斤炙),桂心(一斤),茯苓,白朮(各五兩)為散。酒服方寸匕。日三服。加至二匕。千金月令。主結氣方。
白朮,枳殼(炒),上等分。搗篩。蜜丸如梧子大。空腹飲下二十五丸。
聖惠。治癖結不能飲食。心下虛滿如水者。枳實散方。
於本方。加半夏。生薑。水煎。
又治膈氣心胸間痛方。
於本方。加神麴。各一兩。為散。不計時候。熱酒調下一錢。
白話文:
外臺·文仲·徐王枳實散
**適用時機:**宜於春秋季節服用。
**功效:**消腫利小便,兼具補療風虛冷脹不能食之功效。
組成:
- 枳實(半斤,炙)
- 桂心(一斤)
- 茯苓(五兩)
- 白朮(五兩)
**用法:**將上述藥材研磨成散劑,用酒調服,每次服用方寸匕,每日三次,可逐漸增加至二匕。
出處:《千金月令》結氣方
其他版本:
- 《千金月令》結氣方: 白朮、枳殼(炒),等分,搗篩,蜜丸如梧子大,空腹飲下二十五丸。
- 《聖惠》治癖結不能飲食,心下虛滿如水者: 枳實散方。
- 《聖惠》治癖結不能飲食,心下虛滿如水者: 於本方加半夏、生薑,水煎。
- 《聖惠》治膈氣心胸間痛方: 於本方加神麴,各一兩,研磨成散劑,不計時辰,用熱酒調服一錢。
又治飲癖氣分。心下堅硬如杯。水飲所作。桂心散方。
於本方。加桂心。細辛。附子。檳榔。姜。棗。用枳殼。水煎服。(按此嚴氏枳朮湯祖方。)
又治飲癖。心下堅。大如杯。時復疼痛。宜服此方。
於本方。加桂心。生薑。
百一選方。治一切浮腫。水氣亦可治。
於本方。如吳茱萸。茯苓。生薑。水煎。
奇效良方。加味枳朮湯。治氣為痰所隔。心下堅脹。名曰氣分。
枳殼。白朮。辣桂。紫蘇。陳皮。檳榔。桔梗。五靈脂。木香。(各一分)半夏。茯苓。甘草。(各二分)每服二錢。水二盞。生薑三片。
煎至一鍾。去滓。食前溫服。
白話文:
症狀
心下堅硬如杯,乃水飲所致。
方劑
桂心散(詳細組成請參考桂心散條目)。
加味
於本方中,加入桂心、細辛、附子、檳榔、薑、棗。使用枳殼,水煎服。(此為嚴氏枳朮湯祖方)。
症狀
飲癖,心下堅硬,大如杯,時常疼痛。
方劑
桂心散。
加味
於本方中,加入桂心、生薑。
治療
一切浮腫,水氣亦可治療。
方劑
吳茱萸、茯苓、生薑,水煎服。
奇效良方
加味枳朮湯
治療
氣為痰所隔,心下堅脹,名曰氣分。
方劑
- 枳殼、白朮、辣桂、紫蘇、陳皮、檳榔、桔梗、五靈脂、木香(各一分)
- 半夏、茯苓、甘草(各二分)
用法
每次服用二錢,水二盞,生薑三片。